话音刚落,大掌便紧捏住莫风的后脑勺,随后那对冰冷的唇便席卷而来。
“你没有资格拒绝朕!”
与此同时……
坐落在繁华街道的将军府的地牢内,腥臭的血腥味夹杂着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铁锁晃动的声音在幽静的地牢内异常清晰,地牢的中央用铁链捆着一人,此人浑身是血发丝凌乱,一动不动的如同一个死人,而就在方铭之踏入地牢的一瞬,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霍然睁开,只恶狠狠的看着地牢外的方铭之眼里尽是冰凉杀意。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定然将你碎尸万段!”这声音沙哑,却几乎是咬牙切齿。
方铭之淡漠看了一眼,转身负手而立。
“还是不肯招?”
“此人嘴硬的很,怎么用刑都不开口。”一旁狱官答道。
“接着用刑。”
“是!”
狱官挥动手中漆黑的长鞭,打在九凌身上发出一声声的闷响,鞭子每每落下都带上一连串的鲜血,可九凌却紧咬着牙不发一丝声音,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会说出易老的事情!
“嘴可真够硬得!”方铭之冷哼一声,转眸看向一旁铁炉内烧红的烙铁,对着行刑的狱官使了个眼色,狱官会意点头,放下染血的长鞭,将火炉内烧得火红的烙铁取出。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招不招!”方铭之眼里戾气尽显,常年浴血沙场杀人无数的方铭之此刻如地狱修罗,若是平常百姓见了定然吓得两腿发软什么都招了。
可他九凌却并不惧怕,反而嗤笑出声。
“呸!走狗!有本事你杀了我!”
猝不及防被啐了一口,方铭之大怒。一挥手示意狱官行刑。
九凌紧紧闭上眼睛,被抓的时候,九凌便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现在也不过只是死的过程痛苦一点罢了,总而言之,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易老的!
烧红的洛铁渐渐朝九凌逼近,九凌闭着眼睛都能感觉到炙热的温度。
“将军!大事不好了!”忽的一声焦急的大喝传来。
随后一个侍卫闯入跪在地上。
方铭之蹙眉,“出了什么事!如此慌张。”
“将军,有一群黑衣杀手闯入了西院!”
话音刚落,方铭之便已经不在原地。
方铭之一路心急如焚,只用上了他最快的速度,持着常年跟着他浴血沙场的残剑几乎是飞奔着到了西院。
一到西院方铭之手起刀落,杀了门口几个与侍卫厮杀的黑衣人,鲜血溅在身上也全然不顾。
“砰!”西院紧闭的大门猛得被方铭之一脚踹开。
他这一路几乎是用跑的过来的,此刻他额前布满汗珠,脸上身上尽是飞溅出鲜血。
一进来就急急在屋内搜寻,最后在床榻边看到蜷缩在一团的莫惜。
莫惜本就身材娇小,这样缩着,看起来小小的,就像一只惹人疼爱的小猫,让方铭之那坚硬的心在这一刻柔软得不像话。
他走近莫惜,那缩成一团的人儿似是察觉到有人逼近,只缩成一团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是我……不要怕。”
听到这个声音,莫惜忽的抬眸,那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晶莹,烛火照耀下让那本就通透的眼眸如宝石璀璨。
方铭之的心徒然紧缩,他伸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刚想着要如何哄他,却在这时,那缩成一团的人儿忽然扑到了方铭之的怀中,也不管方铭之满身鲜血,也不管方铭之身上还未散去的戾气,此刻的莫惜就如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溺水者。
方铭之显然没想到莫惜会有如此举动,只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拍了拍莫惜的背,眼眸柔软的不像话。
这一幕若是被他的部下看到了,定然会大惊失色,这还是那个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的铁血将军吗?
此刻的方铭之如哄孩子一般轻柔,似是怕手上力道太重,他此刻的动作小心翼翼到让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直到莫惜就这样在他怀中睡去,方铭之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莫惜放在床榻上,掖好被子。
“将军……”
门外响起侍卫的声音,方铭之蹙眉快步走出,又转身将门关好。
“将军,人被劫走了!”侍卫低声道,就在方才侍卫在西院围杀黑衣人的时候,另外一群黑衣人杀了狱官劫走了九凌。
“好一招声东击西!”方铭之目光冰冷。
“可知道是哪一路人马。”
“这些杀手舌头皆被割去,被抓的也已服毒自尽。”侍卫禀报道。
“好狠的手段!”方铭之转眸看向无月的夜空,凌厉的眼眸中尽是寒霜。
第42章 现在你不是很享受吗?
五更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一匹枣红大马疾驰穿过淮安城寂静的街道,马背上之人丢下一块金牌径直穿过宫门。
安和宫内,莫风这一夜几乎无眠,一想到秦渊明就睡在隔壁他就淡定不起来。
眼看着天就要亮了,莫风索性也不睡了,穿好衣袍正欲出门,却在这时,安和宫门外有人禀报。
“皇上,方将军求见。”
床榻上的秦渊明睁开眼睛,起身看向门外。
“进来。”
话音一落,方铭之便急急走了进来。
见他身上有血迹秦渊明不由蹙眉。
“出了什么事。”
“是臣的失职,人被劫走了,请皇上责罚!”说罢重重跪在地上。
秦渊明看向莫风所在的侧间。“此时日后再议,你先出去。”
方铭之一愣转眸看向侧间却是了然。
“臣告退。”说罢躬身退了出去。
莫风暗道秦渊明果然是老奸巨猾,现在对自己还有防备。
“替朕更衣。”淡淡的声音在偌大的安和宫响起,莫风深吸一口气,躬身走出侧间,掀开纱帘便对上秦渊明那冰凉如寒冰的眼眸。
莫风错开他的眼睛,取下龙袍替秦渊明穿上。
莫风这段时间没少给秦渊明更衣,现在手上速度也快了不少,只不多时就将复杂的龙袍穿好,将玉佩挂在腰带后,莫风便躬身推到一旁。
秦渊明瞥了眼莫风,漆黑的眼中有暗流涌动,莫风未曾看到,可其中冰凉的气息莫风却察觉得清清楚楚。
“今天你不用去御书房伺候。”留下这句,秦渊明转身出了安和宫。
莫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慌乱,难道,秦渊明已经发现了什么,现在是对自己有了怀疑?
不,绝对不能让他对自己有怀疑,若不然便前功尽弃了!
之前的屈辱和苦头也都白受了。
想到这里莫风快步追上秦渊明一把扯住秦渊明的袖子。
秦渊明脚步一顿,莫风眼眸慌乱,自己这是在干什么!扯秦渊明的袖子做什么!疯了吗!
可面上却不得不扯出一抹微笑,“那皇上早些回来……”这声音几乎是颤抖着说出,不是害怕,实在难以启齿。
秦渊明一怔,那紧抿的薄唇微微上挑,莫风心如擂鼓,此刻他只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莫风松开扯着秦渊明袖子的手,却忽得手腕一紧,莫风一惊,他知道他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干脆紧闭着眼睛任由秦渊明托起他的下巴。
东边的第一抹夕阳照耀而入,将那白皙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橘红,他紧闭着眼睛,细长的眉毛紧皱着,那饱满如樱桃的唇在阳光照耀下闪着淡淡的光泽。
秦渊明的目光落在莫风脖颈处的伤痕上。
莫风闭着眼睛袖中的拳头紧握着,现在唯有用这种方式才能让秦秦渊明对他慢慢卸下防备,所以现在必须要忍。
就在莫风紧闭着眼睛,以为秦渊明要吻下的之时,却直觉喉头上一对冰凉的唇贴了上去。
莫风猛的睁开眼睛,他要做什么?昨日咬得还不够?
可就在莫风认为秦渊明要开口咬下时候,那轻咬住莫风脖颈的唇缓缓松开,转而轻柔的舔舐吮吸,酥痒的感觉让莫风忍不住后退,秦渊明蹙眉,干脆将莫风按倒在雕花木门上,擒住莫风的脖颈,顺着白皙的脖颈朝上,吻住那倔强的不肯发出半丝声音的唇。
只属于秦渊明的冷冽气息席卷鼻息,霸道的侵入莫风的唇齿,擒住那企图躲避的甜舌,酥麻的感觉席卷,莫风双眼迷离,忍不住从鼻息发出一声魅惑的呻吟。
秦渊明松开莫风,居高临下的看着被压在雕花木门上双眼迷离的莫风,手忽的抓住莫风裤裆中的某物。
秦渊明冷笑一声,“什么前朝太子已是旧梦,你只适合当朕的禁脔,一辈子被朕压在身下,你看看你,现在你不是很享受吗?”
莫风霍然清醒,眼里的怒火呼之欲出。
却见秦渊明松开手转身出了安和宫,只就莫风一人就在原地羞愤不已。
日头渐高,夏日温暖的阳光笼罩皇城。
前几日将莫风绑了,得知莫风不是真太监后,谢清泽便对莫风此人上了心,这几日他没少花银子打探消息,却在昨日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个消息是谢清泽花了五百两银子从安和宫小太监的口中买来的。
谢清泽端着茶脸上表情怪异,仔细一想却有些后怕,还好他那日没真的将莫风给废了,若不然怕是难辞其咎。
没想到不近女色的闵玉国皇帝喜欢的居然是男人,也难怪他这么多年都不立后纳妃。
可转念一想如此也好,现在安平公主与莫风是不可能了,如此想着,谢清泽转而勾起唇。
“来人!备礼前往秀云宫。”
秀云宫
秦孚儿百无聊奈的趴在桌子上,他没有想到,皇叔居然再一次拒绝了自己,以前每每自己撒娇,皇叔都会妥协的,现在她也只不过是开口要个太监罢了。
“不行!”秦孚儿一拍桌案,决定继续和皇叔软磨硬泡去。
可刚出门,却见一身绛紫衣袍的谢清泽摇着折扇朝这边走了过来。
秦孚儿蹙眉,最不想见到什么人,却偏偏天天往面前贴,秦孚儿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
“安总管。”
安总管听公主在叫自己只翘着兰花指快步跑了过来,“奴才在。”
秦孚儿在安总管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安总管点了点头急忙下去准备。
安总管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禀报。
“公主,丘国皇子求见。”
秦孚儿一挑眉,“让他进来吧。”
不多久,谢清泽带着侍从捧着礼物走了进来。
“公主,我是丘国皇子谢……”
“本公主知道。”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孚儿打断,谢清泽一愣,却转而一声轻笑。
“公主早已经知道了我的名讳,这是我的荣幸。”
秦孚儿翻了个白眼,却见谢清泽一挥手,侍从将礼盒奉上。
李嬷嬷接过锦盒放在秦孚儿桌前。秦孚儿掀开礼盒,这里头装着的并非什么珍宝首饰,而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木马。
秦孚儿忍不住取出把玩,简直爱不释手,见秦孚儿喜欢,谢清泽勾起唇。
“公主若是喜欢我那里还有。”
“还有?在哪里!”
“只可惜来的匆忙未能带多,他日公主去了丘国我再一并送给公主如何?”
秦孚儿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下意识的就要说好,可话到嘴边却又被她咽了下去。
好你个谢清泽当她秦孚儿是三岁小孩!
放下木马推到一边,秦孚儿一挑眉。
“大皇子送了本公主礼物,本公主也应当回礼不是。”
秦孚儿一拍手,安总管便端着一个精美的木盒走了进来。
见公主要给自己回礼,谢清泽暗道有戏,压下心中雀跃谢清泽一扬折扇,“多谢公主美意。”
秦孚儿拖着腮帮子,“皇子何不打开看看可否喜欢。”
谢清泽闻言更加雀跃了,“只要是公主送的,哪怕只是一根鸿毛,我都喜欢。”
他着伸手就要打开锦盒,秦孚儿憋着笑。
“嘭!”一声闷响后白色灰雾散开。
“大皇子!”谢清泽带来的两个侍从惊呼出声。
秦孚儿却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谢清泽此刻笑是不出来了,他哪里知道锦盒中暗藏玄机,一才掀开一条缝就炸了。
此刻,他满脸都是石灰粉,眼睛还火辣辣的疼。
又听秦孚儿那清脆的笑声只觉脸上火热。
“我改日再来拜访,告辞。”说罢由侍从搀扶着急急出了秀云宫。
秦孚儿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不是他说只要是本公主送的都喜欢吗,现在他怕是已经‘喜欢'得要命了吧。
“哈哈哈……”一想到谢清泽那副狼狈模样,秦孚儿又忍不住大笑出声。
一旁的李嬷嬷不放心的开口。“他是皇上的客人,又是丘国皇子,但愿不要惹出事来才好。”
秦孚儿摆了摆手,全然不在意的起身。
“去安和宫找莫风玩去。”
秦孚儿一路哼着小曲朝安和宫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便到了安和宫,一到宫门口就见莫风魂不守舍的立在门口。
“莫风!”清脆的嗓音惊了树枝的鸟儿也打断了莫风的思绪,抬眸就见秦孚儿小跑着过来。
“莫风,听说你搬到安和宫来住了。”秦孚儿一把拉住莫风的手臂撅着嘴。
“皇叔真是的,不就是要莫风到秀云宫当差吗,他至于吗,现在都将你藏在安和宫里了,我想找你也只能在皇叔不在的时候。”
莫风看着空荡荡的树枝并不回答。
“莫风你怎么了?”今日的莫风有些心事重重的,难道是皇叔因为自己要人的事情为难莫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