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他重生了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一碗情深

作者:一碗情深  录入:09-18

  是的,我爹不可能起死回生,我也不可能放弃复仇。
  我没有再说话,走得比以往都要决绝。
  将信交给谢行之后,我卸去了一身的压力,比先前要轻松许多,竟也有时间关注谢言的死活了。怀信帮我打探之后,我才知道谢言自那日后病了许久,到了近几日才有所好转。
  次日,我起了个大早,便站在窗边盯着太子府门口的方向,此处是谢言上朝的必经之路,若他身体好了,定然会从这里经过,果不其然,过了一会儿我便见到谢言的身影出现在眼前。
  他穿着藏青色的官服,分明是古朴简约的制式,却还是衬得他肩宽腿长,行走间皆是翩翩的风度。我仗着他背后没有生眼睛,便直直地盯着他的背影,目送他从门口离开。
  但冥冥中有神奇的感应,谢言竟在跨出门槛的那瞬回头看我,他脸色苍白如雪,咳嗽个不停,那双灰色的眼瞳将我看着,像是顷刻间涌上了无尽的温柔,如同一夕之间化作春水的融融冰雪。
  我冷冷地将窗户阖上,隔绝住那两道灼灼的视线,又想到,谢行的弹劾应该会在今日的朝会提出,我与谢言的下次见面,注定是兵刃相接,剑拔弩张。


第59章 “天牢,也叫死牢”
  我已经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兴奋了, 周身的血液都近乎沸腾。那种感觉就像是你精心打造的帆船终于扬帆起航,你心中万分期待,想看看这艘未经磋磨的帆船, 会被即将到来的巨大风浪掀翻,还是屹立不倒地乘风破浪, 一路上势如破竹。
  我不知道结果如何, 但我真的很期待香。
  怀信一早就被我叫去宫门口打探消息,我从清晨一直等到了正午,直看着东边的日影逐渐西移,也没有等到怀信回来, 难道打探的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我左等右盼都没有见到怀信的踪影,心里便有些着急, 他临走之时,我就细细地与他嘱咐, 不需要做多余的事, 只需要用我给他的银票去贿赂出宫来的宫女太监,打听一下大殿上太子和八皇子的消息便可。
  毕竟通敌卖国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此在南部有暴风雨等丑事被揭露,这般重磅的消息立刻就会在宫中不胫而走, 就算是一个寻常的宫女或太监也能立即知晓,口耳相传。
  但这次怀信至今未归,会不会是因为为人过于耿直,不会说话,而得罪了什么官爷吧?我心里越想越怕,担心到不得了, 随意披了一身披风, 便匆匆地往外边赶, 却与门外进来的人迎头撞上。
  “哎呀,公子,你没事吧?没有撞疼你吧,都怪怀信太着急了,公子疼不疼啊?你是要上哪里去?”
  怀信撞到我后,急忙将我扶到了椅子上。他回来得很急,呼吸因为剧烈的奔跑而变得急促,满头大汗也没来得及擦,便快速地与我说道,“公子,今日朝会上,太子殿下被八皇子弹劾了通敌卖国之罪,因为证据确凿,他现下已经被皇上投入天牢了!”
  “好,极好!”
  我几乎要拍手称快,面上都遮掩不住喜色。
  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谢行真是有两把刷子,手段雷厉风行,我昨日才将书信交与他,他今日便将谢言拉下台,定然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在背后做了多方谋划部署,才能将谢言钉死在耻辱墙上。
  天牢,那是一个多么有趣的地方。
  我爹还在世的时候,我曾听他说过,天牢不会关押那些普通的罪犯,里边关着的,都是一些穷凶极恶之徒,罪大恶极之人。
  任你是天潢贵胄,还是高门雅士,只要进了天牢,便先是一顿严刑毒打伺候,审问到了最后,就算不死也得给你脱层皮。哪怕是后来沉冤昭雪的犯人,熬过了生死难关,出来也成了个残废。
  所以天牢,也有许多人称之为,死牢。
  谢行此次的计划定是滴水不漏,天衣无缝,否则皇上怎会震怒至此,竟将自己最为器重,视为骄傲的儿子投入这般虎狼之地!
  我真想知道,谢言被谢行指控诬陷的时候,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是极少见的错愕,还是充满了被冤枉的痛恨?他可有尝到了我爹当年的屈辱滋味,可有体会到我当时遭受背叛的种种痛楚?
  说来也是巧,他为了隐藏刻|章而精心设计的棋局机关,正好是他当年教与我的,这是仅属于我和谢言二人之间的秘密。
  当他看到谢行手中的通敌书信,看到上边明晃晃的刻|印时,可有一瞬间的错愕,可有想起我这个被他背叛利用最后无奈自戕的蠢货?
  我还记得,他当时造出这个棋局时,心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好,就连冰冷的脸色也像冬雪初融,灰瞳灿灿似澄澈的宝石。
  当时我并不像往常那样窝在他怀里观棋,而是坐在他对面看书。他三两下便像抓猫一般将我抱起来,第一时间将这份喜悦分享与我,他与我细密地接吻,认真地将每一招部署都教与我,还笑着告诉我,“这个棋局,就叫做,九月棋局。”
  他后悔了吗?后悔将这个棋局教与我,后悔用这个棋局设计机关,他可曾像我痛失父亲一样后悔?
  这一切我无从得知,心里却只觉得痛快。
  遭到曾托付信任的玩.物的背刺,谢言,你可感到一丝一毫的后悔?
  “公子,你不要这副表情,我真的害怕。”怀信有些为难地看着我,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我的好公子,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听那太监说,八皇子负责查封太子的府邸,他应该就快到了,虽然公子你是无辜的,但是这些皇子大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你若是继续呆在这里,恐怕会受到太子殿下牵连,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回元洲吧。”
  怀信果然单纯,明明跟我一同去了听雨楼两次,却依旧没有将我与谢行之间的厉害关系了解清楚。
  我正要将此事与他解释,却听见了门外传来的声音,那声音很清亮,透着少年的一丝稚气和青年的清澈。
  “漂亮哥哥,事情办成啦,我现在来接你回王府,晚些再带你去天牢出出气。”
  我没有猜错,进来的正是谢行。
  他身上还穿着未换的官服,可能因为揣着胜利的喜悦,他精致的脸蛋上显得神采奕奕,眼睛都笑弯了,朝我招手道,“这太子府一会儿就要被查封啦,漂亮哥哥你先跟我回王府,这里不方便说话,等上了轿子,我再将事情细细说与你听。”
  “嗯。”我应了一声,便让怀信收拾好东西,跟着谢行上了他的马车。
  “漂亮哥哥,可能要麻烦你扮一下女人。”谢行上了马车,便将一套女子的服饰递到我跟前。
  我见了那套浓艳的襦裙,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属于封九月的梦魇再度出现,我一度认为我与谢行之间是盟友的关系,是可以托付后背的联盟,却没想到,如今我的利用价值一朝消失,便是这般屈辱的对待。
  我的手指不自觉蜷起,十指紧握成拳,眸光尖锐地扫回去,只冷冷回道,“谢行,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故意耍我?”
  “不是的,漂亮哥哥,”谢行见我这般,脸上立刻浮现出紧张的情绪,像是怕我误会,他急忙抓着我的手来安抚我道,“我并没有恶意,不是你想象中那样,我也没有取笑漂亮哥哥的意思。”
  “只是你先前是太子哥哥的侍读,这是天下皆知的,你这层身份不适合与我一同出现,所以才让你扮做女人,这样我能给你随便套个身份,就说是我的房内人,之后你跟着我,就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我不喜欢女装,这会让我想起一些屈辱的过往,一心只想拒绝,但我看谢行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任何戏谑的成分,他是真的在为我的安全着想。
  若我不照做,兴许我的身份会被有心之人捅到皇上跟前去,难免会引起他的猜疑,那样我与谢行这些日子做的努力,取到的成果,都会在顷刻之间瓦解。
  我不想这样。
  “那行吧。”
  我万分不耐地接过那身襦裙,随意地套在身上。
  “漂亮哥哥,我先带你回王府,让妆娘给你乔装一番,确保看不出破绽,再带你去天牢看谢言。”谢行朝我笑得开怀,就连虎牙都露了出来。
  他这般的欣喜分明不仅是除掉了谢言这块挡路石那么简单,定是有旁的好事才会让他这般喜上眉梢。
  我想到这里,犹豫着问道,“谢行,皇上今日除了治了谢言的通敌之罪,还说什么了?”
  “啊哈!”谢行听了我这话,立刻欢欣雀跃地要来抱我。
  我连忙双手推拒,若是让郁仇看见了,我还要不要命了,郁仇可不会伤害谢行,只会无情地伤害我。思及此,我无奈地叹气,凉声道,“你好好说话。”
  “漂亮哥哥,好感谢你呀,要不是你出力,我是怎么也登不上这太子之位的。”谢行笑眯眯地对我说,微勾的唇角都是甜蜜的笑意。
  虽然我大概也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局,毕竟皇上就谢言和谢行这两个儿子能当大任,谢言倒台了,他自然要扶植另外一股势力起来。
  我只是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快,等同于说,皇上是处理完谢言之后便立刻将谢行立为太子,没有半点犹豫与顾念旧情,为何会这般冷静残酷呢?
  我不懂,只想起谢言挑灯处理公务的无数个夜晚,如今却一朝沦为弃子,只觉得心淡,也许皇家人流的血与寻常百姓不同吧,注定是更加的冰冷无情。
  “漂亮哥哥,我当了太子,你不高兴吗?”
  谢行的手一直在我眼前摇晃,试图吸引我的注意力,乌黑的眼珠又咕噜噜地转,“还是说,你后悔了,现在开始心疼谢言了?”
  “不过说来也是,谢言的确值得同情,我父皇那个老东西,当时真的是很生气。你是没见着当时的情形,他直接就将砚台砸到太子哥哥的头上,而太子哥哥居然不避不让,那一下看着就好疼啊。唉,我怎么又叫上太子哥哥了,这一时半会还真是改不过来。”
  谢行对着我总是话很多,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话,说了皇上有多么多么冷血混账,又说了自己当了太子多么多么开心,还说天牢有多么多么可怕,谢言会在里边吃尽苦头,我却没有与他聊天的心思,又想起了一些久远的往事。
  当年我与谢言在御花园胡闹时,正巧被皇上撞个正着,他气得怒目圆睁,眉宇间戾气横生,凶狠地骂我是个狐媚子,说我勾引他儿子,抬脚就往我身上踹来,是谢言膝行了几步,帮我挡下了那一脚。
  如今大仇得报,我应该比谢行还要高兴,可我想起这些,只感觉累,那种深而倦的疲累,几乎要将我吞噬。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明天一定掉马!
  今天本来想写到掉马开撕,但是卡文严重,只能更到这里,明天势必掉马!相信我!


第60章 “好玩吗?封,慕,秋。”
  谢行找来的妆娘手艺竟比我家小满的要好上许多分, 仅仅是随意鼓捣了几下,便连谢行见了我这身装束,都啧啧称道, “漂亮哥哥,你这样真好看。”
  “若不是我已经有了郁仇, 我也想将你藏到我的府邸里, 不让旁人瞧见你这般的美貌。”
  我并未将他这番刻意调戏的话语放在心上,而是怔怔地望着昏黄的铜镜发呆。
  只见镜中之人乌密的发丝被盘成了时下兴起的流云髻,其上装点的金步摇随着轻风摇曳,金辉夺目耀眼的光芒能将人照得神智昏聩。
  他的秀眉如远山黛, 眉间微蹙,似藏有万千愁绪。桃花眼含着粼粼的秋波, 饱满又微翘的唇珠凝着殷红的胭脂,似是春日里艳艳的春桃, 惹人采撷。
  更过火的是, 其身上穿着茶白的秋衫和妃色的襦裙,腰间的桃色细窄腰带勒着盈盈一握的腰肢,举手投足间,越发显得弱态纤纤, 弱柳扶风。
  若此时有人指认他不是个女人,恐怕旁人也只会嗤之以鼻,觉得那人纯粹是在胡言乱语,妖言惑众。
  “谢行,非这样不可吗?”
  我眉头微拧,回身去看谢行, 要与他打个商量, 更想知道是否非要这身屈辱的装扮才能蒙混过关。
  “哎呀, 漂亮哥哥,我真的没有骗你。”
  谢行面上的神色庄重不似作伪,对我苦口婆心道,“我们那般辛苦才将太子哥哥拉下了台,父皇虽是立刻将我封了太子,但背地里可是警惕机敏得很,我不想这位置还没坐热便被人拉了下来。”
  “漂亮哥哥,你就忍忍吧。”他见我低着头不说话,又催促我道,“这天牢可不是什么寻常地方,你犹豫耽搁的风一样的男人这阵功夫,估计太子哥哥能被人卸下一条胳膊来,我们去看看吧。”
  “你不想快点为你爹报仇了吗?如今纠结这些小事,又有什么用呢?”谢行情真意切地看着我,反复提及我未清算的父仇,提醒我若再是耽搁便不算是人了。
  我与谢言从王府后门出来的时候,正是斜阳西下日暮时分,残阳胜血,远方的云雾染上绯色,晴明的橙黄天空裹着苍翠的群山,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我的心肝儿,我来扶你上轿。”谢行的话轻轻地落到我耳侧,我冷冷地抬眸看他,只见他为难地左右看,用此举提醒我身旁的耳目众多,我没有再僵持在原地,而是将手交付与他,施施然地上了轿子。
  “漂亮哥哥,我不是故意要将你当做女人对待,但是现下这般特殊的情况,总要有一些特殊的伪装。你若是不高兴,日后我再扮做女人逗你开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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