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何独独记住了会元?
“而且你成婚那日,小松还偷看人家。”乔父补充道。
“???”还有这事:“会不会是你们看花眼了?”
“绝对没有。”乔父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这双眼看过这么多猪,绝不可能看错小松的眼神。”
“...”是亲爹吧,把儿子跟猪比。
乔母总结道:“你相信我,小松一定对人家有意思。”
“可是...”方木斟酌道:“若小松真看上了会元,怎会不跟你们说?”
乔父猜测道:“也许是害羞?”
还真不像,就乔松那性子,真喜欢谁早大胆开口了。
怕还是这对父母误会了。
不过为人父母,操心儿女婚事也正常,乔松马上就及冠了,他哥在他这个年纪早已成家立业,乔父乔母心里难免着急,想到这,方木便也不再劝说,道:“我可以替你们问问大庆叔,能不能成就看他们的缘分了。”
“诶,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我过两日再给你们答复,如果没其它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乔父说道:“好,有空带小朝过来吃饭。”
“嗯,伯父不用送了。”方木自己走出去。
外边院子里,乔松一直在等,显然他也好奇自己父母找方木是有什么事,见到他出来,站直了身子,见到他时就想开口,结果父母跟在身后出来,他只能闭上。
方木走下台阶,来到院子里,乔松对父母道:“我去送送他。”
乔父点点头。
乔松推着方木的背出了院子就迫不及待问:“我爹娘找你做什么?”
方木站稳身子,无奈看着他:“你觉得是什么事?”
“我哪想得出来,你又不会养猪,他们找你也没用啊。”
不愧是父子,这脑子...方木道:“托我给你留意对象。”
乔松不信:“你自己夫郎都是路上捡的,你去哪给我留意对象?”
“不信?”
“不信。”
方木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认识有哥儿的。”
乔松切了声:“就是上次来喝你喜酒的那个哥儿?”
“你记得?”
“胆子小的很,上次见到我还往他娘身后缩。”
方木见他记得这么清楚,就很怀疑乔母是不是搞错了,或者乔松真对会元比较特别?
“那你...”对他印象怎样?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乔松打断:“不过人挺可爱的,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行吧,方木懂了:“我回去了。”
乔松挥挥手,人走远了才发现自己啥也没问出来。
他右手成拳一捶左手掌心,大意了。
方木从乔松家离开后就直直往家里走,他是想去买些肉,可又担心朝颜买了有,这会天气还热,买多了吃不完会臭,结果也不知是他和朝颜的缘分真这么深还是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他在镇门口看到一个心心念念的身影:“颜颜?”
镇门口人来人往,牛车驴车或驮着物经过,或载着人往里走,各形各色的人络绎不绝,可方木就是一眼看到了他。
朝颜背着背篓正往山口走,听到喊声立马回头,就看到方木在身后的人群中站着,他大喜,喊道:“木哥。”
方木见真是他,忙快步向他走去,朝颜也转过身向他跑来。
快要碰到时,两人同时伸出手,在晴朗的天空下、男女老少的注视中抱在了一起。
两颗剧烈跳动的心此时碰在了一起,咚咚咚声响。
方木抱着他,借这姿势亲了亲他的发边。
只是到底是在外面,纵使想念,也只能克制地抱一下松开。
方木看着他的眼睛,轻抚着他的脸颊问他:“来买东西?”
朝颜重重点了下头,看到方木,他的眼睛都是亮的:“你怎么从镇里出来?”
从县城回来不需要经过镇里面,方木从里面出来,一定是去了镇里。
方木很想亲一亲他,结果却是只能松开他的脸:“去小松家了,伯母有事找我。”
朝颜想多碰碰他,便主动去牵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伯母找你什么事?”
“向我打听会元的情况,她和伯父觉得小松对会元有意。”方木被他牵着,说:“背篓给我,我来背。”说着就要松开朝颜的手。
朝颜却是握得更紧:“我背,你牵着我就好。”
方木看着他,想亲他的心思怎么也按捺不住,可是在外面,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己夫郎又确实过于孟浪,只能作罢:“买了什么东西?”
“买了只鸡。”朝颜很好奇上一个话题:“伯母怎么会觉得乔兄弟对会元有意,这两人话都没说几句。”
“我也不清楚,只是他们这么觉得而已。”
两人手牵着手一道往山口走。
来时形影单只,回时成双成对,朝颜心想,要是回回他想木哥的时候木哥都出现就好了。
进了山口,山路缩小,两人若是还牵着手,只能紧挨着走,这下两人是胳膊贴着胳膊了。
他对乔松和李会元的事只是好奇好奇,打听情况而已,又不代表一定会在一起,比起这个,他更关心他的木哥:“你几时回来的?”
“昨日就到了,只是回来的太晚,宋哥不放心我走山路,不让我连夜回来。”他原本也是想连夜赶回的,只是被宋生拦住了。
上次他急匆匆地要走,宋生没拦,一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二是那会天还没黑,要回也能回。
可昨日到县城时天就黑了,宋生知道他回去就是找夫郎,就说什么也不肯了。
朝颜也说道:“我也不放心你走夜路,若是回的太晚,别冒这险,我会担心。”
“好,听你的。”
方木就喜欢这种被夫郎关心的感觉。
第51章
两人回到山脚下,进了荒地不过走了几丈路,方木便听见了小犬的嗷呜声。
这让他下意识看了看家的四周,目前地里除了最开始种下的青菜被整垄采摘了、之后种下的韭菜也可以割了、果树又茁壮了些并没有别的变化,看来这半个多月颜颜并没有一味的扎进地里。
到了家门口,方木总算看见发出声音的小家伙,是条幼犬,估计刚足月,虎头虎脑的怪可爱。
因着月份小,朝颜也不怕它跑掉,早上出门时就把它放在门口,墙边上还放了两个竹筒,应该是临时削出来的,并不精致,一只装着水,一只装着粥。
都到家门口了,不得不把牵了一路的手放开,见方木对幼犬有兴趣,朝颜便自己掏钥匙开门。
方木蹲下来逗弄幼犬,问道:“从哪弄来的?”
朝颜开了锁,一把推开门,木门吱呀一声:“张猎户家的。”
“张猎户?”方木想了想才从脑海中划出一张人脸对上,不怪他,他平日在家的时间少,也很少和村里的人来往,除了离方林家较近的人家方木比较熟悉外,其他的也只是大概知道个人名认得出人而已,他站直身子,看着朝颜:“这几日家里发生了何事?你怎还认识他了?”
这要是说起来...朝颜把背篓放在旁边:“我前几日跟着他们一起进山打猎。”他又指着背篓里的鸡:“这是我买回来准备煲猪肚的。”
方木挑眉,双手环抱:“看不出来啊朝小颜,你还有这本事。”
朝颜就过来蹭他:“生气了?”
方木看着故意撒娇的夫郎,不为所动:“怎么会想到跟他们去打猎?”
朝颜认真观察着他的表情,木哥现在就是用暴风雨前的宁静来形容比较合适,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再没在李会元面前的嚣张:“我在常远时也会跟着村里的大人去打猎,这次听他们说要进山,我就想去看看。”
方木叹口气,把人牵进屋:“有没有受伤?”
朝颜狂摇头,指着自己脸上还没有消退的红包:“也就被蚊子咬了几口。”
方木把身上挎着的两个包袱取下放在桌面上,端起他的脸左右看了看:“可擦药了?”
“擦了。”
方木便不说话了,低下头来吻他。
朝颜松开牙关,与他唇舌追逐嬉戏...
一解相思,方木才捧着他的脸继续说:“你喜欢打猎?”
朝颜扒着他的手,摇摇头:“只是它能挣钱。”
“你在常远也是靠它挣钱?”
“都做过,去大老爷家做短工,码头扛麻袋,去帮厨,去打猎,我都干过。”
听到他这多样的人生经历,方木是又心疼又好笑,忍不住拿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说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今年二十八了。”
朝颜看着他,眸光闪烁:“我还以为你会说我。”
方木叹口气,恢复原先的姿势:“我要是说了咱两估计得吵架。”
现实摆在眼前,他目前还不能给朝颜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朝颜想要挣钱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要是方木真开口说你以后别去了,朝颜是不会答应的。
他也是了解朝颜,这一步以退为进可比当面说出好用好了,朝颜当下便说道:“我心里有数的,我就是想帮忙攒点钱,到时候你也别去走商了,我们自己弄点小生意,木哥,我不想一直跟你分开。”
打猎和走商同样是刀口舔生活,两人都一度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上,其实谁也别说谁,谁也都担心谁。
这个问题方木也想过,他以前一个人没所谓,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现在有了朝颜,可不能还像以前一样就靠走商挣钱,总得想些其它出路,现在是还好,两人刚成亲还没有孩子绊着,等哪天万一朝颜真的怀上,他又不在身边,那他真是愧对朝颜。
方木把那二十两存着不动就是因为这个。
哥儿只是不易怀孕并不是不能怀孕,朝颜若是真的有了,他们也不怕没钱养孩子。
二十两节约一点,也够一家子生活个四五年。
今日朝颜也算说出了真心话,两人自认识以来就是聚少离多,像这次,他可是外出了十七天,如果不出意外,月底又得出门,这样算下来,两个人一个月的时间才只能相处十多天,半个月都没有,方木心里都明白,只是暂时还得让朝颜受这委屈,他亲了亲朝颜的鼻尖,问道:“想我了?”
“想,你都不想我吗?”
“怎么不想,赶路在想休息在想,脑子里全是你。”
他说的认真又诚挚,愣是把朝颜说红了脸,朝颜握着他手腕的手紧了紧,轻声说道:“我想要了。”
方木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
“你来不来?”
方木不说话,直接松开他的脸,弯腰把人抱起放在床上:“我去关门。”
朝颜脸红红地嗯了声,趁方木去关门关窗这段时间,把鞋子衣服全脱了,藏进被单里。
方木放下床帘走过来,见他已经缩进被单,又看了眼床尾挂着的衣服,坐下来说道:“不等我可是要受罚的。”
朝颜见他干坐着还不动,刚刚主动邀欢的那点勇气丧失殆尽,脸更红了:“你想怎样?”
方木张开双臂,说道:“起来给我宽衣。”
朝颜只能披着被单又爬起来。
可被单毕竟不是衣服,得用手扯着,不然就会往下掉,春色乍现...
他单手解了好一会,才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好不容易把他的上衣解了,又还有裤子,朝颜见方木就是不动,自己都快气哭了:“你又欺负我。”
方木一个刚开荤的小伙,在见到夫郎的第一眼时就想把人就地正法,要不是为了维持住这张人皮,进门那会就要把人往床上拐,只是没想到聊两句竟是夫郎自己先提出,坏心地调戏了夫郎,自己也是遭了报应,他早就忍不住了。
一把把夫郎抱过来,哄道:“哥哥错了,哥哥疼你。”
一开始朝颜只是假哭,后面就是真哭了。
他坐在方木身上,一身的斑驳,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你又从哪学的这些...”
方木探出舌尖,卷走他眼角的泪珠,嗓音低沉:“你动一动...”
没办法,朝颜只能起来自己动...........
两人胡闹一番都到了午时,方木起来做午饭,他光着上身,背后全是红色的抓痕。
朝颜还在里边睡,方木翻了翻菜篮子,见到还有鸡蛋和肉,便将肉取了一块出来剁碎煲粥,鸡蛋放去煎成荷包蛋。
他的表情透着餍足,做这些慢条斯理的,不急不躁,瞧着不像在干家务活,而是给夫郎熬粥是种享受。
小半个时辰后,喷香的肉糜粥出锅,方木用碗盛起来,在上面盖上一个金黄的荷包蛋,撒上葱花,端着进去里间。
朝颜被他弄了两回,这会都打上呼噜了,方木担心他饿着,还是把人摇醒了。
朝颜睁着红肿的眼,避开他伸到眼前的勺子:“不要,我想睡觉。”
方木哄他:“吃了再睡。”
“吃不下。”朝颜控诉道:“我又累又疼。”
方木笑道:“一会我给你揉,吃点,听话。”
朝颜吸了吸鼻子,张开了嘴巴。
方木把吹冷了的粥喂到他嘴巴里。
刚刚在床上有多狠的人,这会就有多温柔。
要不是经历这一切的人是朝颜,他还真信了他家木哥‘温柔体贴’。
好不容易把一碗粥喂完,朝颜说什么也不愿吃了,躺下就睡。
方木无奈地低头亲了亲他的脸颊,起身走出外间,放下床帘,让他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