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温暖的体温透过亵衣传了过来,那只手又揉得太过舒服,除了喷洒的呼吸太痒太不自在外…
“头挪开。”萧珏喝斥道。
“夜里冷,臣妾要抱紧皇上。”宋微嘿嘿一笑,“皇上的肩好宽阔,臣妾好依赖好有安全感,求您允许臣妾靠着吧。”萧珏身上有很好闻的冷香,常年习武的身子搂抱着劲韧舒服。
宋微忍不住想,剥光泛红是怎样的场景?他想起那日给萧珏换衣擦身的场景,那腰那胸那腿,还有那奶白奶白的肌肤,肚子上因为小家伙看不见肌肉,可是胳膊上的漂亮线条是做不得假的。胸肌上的红果子,笔直修长充满男人力道的腿…
宋微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有流鼻血。
他有些后悔,后悔那日在花楼里他发了狂,什么记忆都没有了。要不然与这样的人行鱼水之欢…这身份这气势这容貌…完了…宋微心里的小人在尖叫,狼血在沸腾,再一想到偷食宛若小松鼠一样的萧珏,食色性也,他在自己抬头之际滚离萧珏,咬牙切齿地弓着身夹着腿。
他有些方。
因为自从看见萧珏偷柿子吃后,他放下芥蒂和萧珏相处,这越处他就越觉得萧珏秀色可餐,这有了妄想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应该喜欢的是奶唧唧软绵绵的糕点伙计的,而不是这个只要惹怒了就可以摘了自己脑袋的皇帝啊。
“哎哟…”宋微悄悄叹了口气,这可怎么办呀。
萧珏不知道宋微的纠结,他只是有些不开心。揉得正舒服呢为何要滚开?他只是让宋微把头移开。
居然还叹气!朕都没有生气!谁要是这样冒犯了朕,多少个脑袋都不够看。你宋微现在好好躺在床上还敢甩脸叹气!
没有人知道皇帝的内心活动,不高兴了的萧珏冷哼一声,特别冷酷霸道地说:“睡不下去就滚去睡地上。”
宋微眼下火正旺呢。而且萧珏才一开腔,他就想到这样的声音被磨得沙哑低低哭泣着求饶的话…这久久不下的鼻血终于流了下来…
于是宋微真的下了床,处理了自己的鼻血和抬头的兄弟后后抱了几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下,“皇上,有不舒服的唤我。”
“…”朕冷!朕不舒服!你儿子闹朕!不对,不是这混账玩意的儿子,和他没有关系。
默默躺了一会儿的萧珏觉得不自在了,这些日子身上日日挨着一个人,突然没有了他好不痛快。
于是在宋微已经进入梦乡在抓包偷柿子的萧.小可怜.珏时,突然冷冷地唤一声“宋微给朕滚上来捂脚”给惊醒。
“朕脚冷,捂脚。”见人下意识地坐起来了,萧珏继续道。
“可是您要是再踹我下床怎么办?”宋微无奈。
“…”萧珏拧紧眉思索了一阵,“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求着朕踹他。”
言下之意我还得谢主隆恩咯。宋微挑眉,但是还是慢吞吞地上了床,正要躺好在萧珏脚边时,尊贵的皇帝陛下继续下命令:“缩着点你的脚。”
惊!难不成刚刚自己的脚踹到了萧珏…宋微腾地屈起了膝,这…只把自己踹下床,也算是他与萧珏关系进步了吧。
诚惶诚恐的宋神医抱住了皇帝陛下的脚,心里念了万个阿弥佗佛。
在念完无数个佛祖终于放松下来的宋微,下一刻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因为皇帝陛下的龙足在轻轻地动。
是自己捂得不舒服吗?宋微正张嘴想开口询问之时,那龙足贴在他脸上脚趾头靠在了他嘴皮子上。
“…”侧躺着抱着人脚的宋微一时愣住了。
一腔郁气有了发泄的萧珏勾唇邪魅一笑,脚再用力一蹬,宋微下意识抱紧一咬。
不知是被咬的脚趾头疼些还是被踢了下巴骨疼些…
总之,宋微急忙放开人的脚动作迅速地爬到萧珏身边张开双臂紧紧搂抱住挣扎着起来要揍他的皇帝。
“宋微!!朕要砍了你的头!”
“不气不气!不急不急!不说这么血腥的话吓到宝宝哈。”
“滚!”萧珏要给他一拐子,宋微强硬地把人搂紧。
“我滚了你拿谁发脾气呀。”宋微念叨着,“臣妾下巴都脱臼了,咱两清哈,别闹了。”
“朕闹!”萧珏差点没被气翻白眼,身子也在剧烈颤抖,呼吸急促得吓人。
越急的情况下脑子越灵光胆子越大的宋神医哎呀一声,吓住了萧珏。
“你这气息太急促呼吸太不稳孩子会很危险的,让臣妾来帮您。”说完,抬手扣着萧珏的后颈,对着抱着的人就吻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欢喜闹二
萧珏猛地睁大了眼睛,柔软相触,陌生的令他全身都兴奋得颤栗,无法动作间,他的双手竟然下意识抓紧了宋微的衣衫。
感觉到胳膊上的力道,宋微误以为这是萧珏的回应,大喜,牙齿撬开牙关,舌尖探入,温柔地扫荡吮吸着。
好软!好乖!啊!萧珏一定也对本神医有意思,不然怎么会乖乖任有自己亲吻呢?师弟果然说得没错,原来在不知不觉中皇帝陛下已经为他所折服了。
事实上是皇帝陛下从来没有被人吻过,更别提对方还大胆地纠缠着他的唇舌…萧珏愣住了,他不懂心猛然一滞然后酥酥麻麻流泻到四肢百骸的感觉,他并不抗拒,甚至有那么点沉迷,沉迷到他在不知不觉轻微地回应了宋微。
于是宋微越发沉醉,亲得就更卖力了些。
萧珏耳边甚至还响起了吮吸声和吞咽声。
这样的动作是越矩,是冒犯,按理来说他应该一脚踹下宋微,然后打他一百大板再打入冷宫。可是他反应不过来,刚刚还憋着一口气,呼吸急促得想砍人,眼下又被强势地夺去了呼吸,脑子迷迷蒙蒙的,心跳得快到不可思议。像是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坠落,他晕晕沉沉着迷失。
身体在发热,全身都软了下去。
他呼吸不了了…
于是,不会换气,精神处于极度紧张和迷糊中的皇帝陛下,眼前阵阵发黑,然后晕了过去。
“…”宋微吓了一跳急忙把萧珏放回床上然后给人把脉。
“喔…”宋微张园嘴巴小小地唏嘘一声,然后忍不住笑,又怕惊扰了昏迷的人急忙捂住了嘴巴。
开心地去点了灯,借着暖黄的光咧着嘴像个二傻子一样瞅着榻上的人。
眉目俊冷到极致的皇帝陛下昏睡着,因为镀上暖黄的光无端地就温暖柔和了下来,特意晒黑的脸也因为揣着娃躲避着将养而莹白,在灯光下暖得像可口的糕点。特别是脸颊上还有两团晕红,红梅绽,天地绝色。
宋微大胆地伸出手指描摹萧珏的五官,触手的肌肤滑腻惑人。眉目研丽俊俏的宋神医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手指滑过眉峰,高挺的鼻梁,然后是被他亲得嫣红的唇。
轻轻一按,软了宋微的心尖尖。
“怎么这么可爱呢,居然被亲到兴奋得晕了过去。”宋微悄声嘀咕了一下,挥手灭了灯把萧珏搂在怀里,“唉,明日你记起来,是该羞还是该气呢?无事无事,看在你这么可爱的份上,我宋微无论是废怎样的功夫,也会把你哄好。”
趁着人昏过去手上上下下地摸了个遍,哎呀妈呀,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啊。
宋微心里的小人在胸前坚定地举起了小拳拳鼓劲打气,当上皇后哄好媳妇拐走皇上!!
沉睡在美梦中的宋微第二日醒来,怀里已经空荡荡的了。
他急忙披着衣服下了床找出去,人并没有在外殿,也没有在书房。
彼时桃儿正在修剪梅枝,对神色失落的宋微道:“公子,皇上已经走了。”私下里他带来贴身伺候的两丫头都叫他公子。
赤足踩在地上的宋微脸瞬间就垮了下来,“他去处理政务吗?那么沉的身子简直是胡闹…”快八个月时萧珏就推脱身体有恙并未上朝,事情都交给内朝来处理。年轻的帝王一传出身体不好,边关的不安分的跳蚤就蠢蠢欲动,容执明才不得已出征。
宋微停顿了一会儿后,走到桃儿身边用肩推了推对方的肩,“桃儿啊,皇上走时,神情如何?”
桃儿动作一顿,思索着道:“像生气吧又不像生气,公子偷偷和你说吧,倒像是梨儿姐姐被她看上的小太监轻薄了时又羞又恼地落荒而逃的的样子。”
“好生怪异啊。”桃儿想到自己把皇帝和梨儿做对比,荒谬得自己连连摇头,“奴婢瞎说的,怎么会像呢?”那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啊,什么风浪人间绝色没有见过,又怎么会被人轻薄得面红耳赤落荒而逃呢!定是地龙太热被子里太暖给热的!
桃儿心里有了主意正打算说话时,她旁边的主子咧着嘴跟喝醉了似的嘿嘿嘿地笑。
“您这是…”
“没事没事,我高兴呢,嘿嘿…”宋微摇摇晃晃地跟喝了酒似的同手同脚姿势怪异地回了内殿。
桃儿惊出了自己的双下巴,莫不是自家主子傻了吧。
然后她就听见了内殿传来了哈哈哈哈的狂笑声。惊得殿外柿子树上的雪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哎哟喂,没想到萧珏害羞起来是逃跑啊!在床榻上笑得背过气去的宋微内心又软了一块,哎,既然皇帝要躲,那就先让他躲一会儿,逼急了他怕自己乐极生悲。
他得先做一件事。
打定好主意,差小太监去萧珏那里求了道出宫的圣旨,带着大队人马领着自己的两个小宫女坐着金丝软轿便回了娘家。
宋微急急忙忙跑到自己的房间,对着自己爹妈兄姐的牌位拜了拜,把自己母亲留给儿媳妇的大金镯子拿出来瞧了瞧,“爹啊,您一个好好的大文豪,怎么送娘的是这般俗气的大金镯子呢?”
宋微蹙紧了眉尖,“您儿媳妇估计会给您儿子一脚的。咱家主母的传家宝,就不能是玉啊,如意啊这类的雅物件吗?”
宋微不情不愿地把金镯子揣怀里,又瞧了眼他摆在窗户上的一个花盆。里面种着一株枝桠扭曲的小梅树。
又丑又小的,看上去很是萧索可怜。
这是他父亲送给他娘的第二件礼物。这么些年没见过开花。宋家被抄家,破败的废墟中,这株主人最珍惜的枯梅树还在,他给找了回来,悉心呵护了这么多年。
他给抱在怀中,“我可宝贝你许多年,可要争气讨好皇帝陛下哦。”
“你要是在萧珏手中腾地一下开花了,他一定相信我是真爱的。”
磨蹭了一会儿,将梅树给宫人带进了轿中,想着宋微还是去见一面沈弦思,看一下这家伙糟糕的身体,而且自己师弟不在,相思熬骨,肯定躺在床上死气沉沉的。
沈弦思的近况,容执明已经命人传了消息给宋微。
可是宋微觉得自己完全是想多了,他才走到容执明的院子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了萧琴和鸣的声音。
被从山里接回来的沈弦思不仅没有被相思熬骨憔悴瘦,反而活得好生惬意。
第二十五章 欢喜闹三
宋微冷笑了一声,正想推门时,就听见里面一个歌姬唱道:
仿若昨日檐下初见
十年醉一梦
若来年终于离人瘦损
风雪加身
问年岁情如薄纱
缘聚敌不过离分
…
(出自王朝《空待》)
歌女还没有唱完,里面就传来了瓷器摔碎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极冷的滚,门就被推开,娇俏的小歌姬抱着琴抹着眼泪跑了出去,并没有给他这个穿着华贵富丽的娘娘行礼。
“脾气还挺大。”念叨了一句,宋微抬步进了屋子。
若说将军府还有异心的人,那么容执明的小院便是真正的安全之所,他就是在这里说要把萧珏绑了带走都没有问题。
宋微进屋,跳舞的弹琴的敲编钟的一群侍女集体停了下来,神色高深莫测地瞅着华贵衣裙的宋微。
宋微一身粉梅色雪狐棉衣,芙蓉祥云百花褶裙,身披淡兰色的梅花斗篷,纤细腰,肌若雪,头上倭堕髻斜插宝簪,红唇秀靥,真真是人比花娇。
就是格外高了点。
大家都是熟人,宋微早和容执明教出来的这群侍女混得很熟,所以即使宋微这身装扮再美,知道他为男儿身的这群侍女惊艳之余还有那么点…膈应。
“什么表情,不行礼就算了还跟见了鬼似的干啥呢?出去,都出去。”宋微赶人。
这群侍女沉默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对着屏风后的人行了个礼后,一个个地瞧了宋微一眼。
“宋神医这身衣裳真漂亮。”
“宋神医这腰比兰儿姐姐的还细。”
“宋神医的皮肤看起来嫩得可以掐出水来。”
在宋微脸色越来越黑时小跑着离开了。
…
宋微冷哼一声,端着自己高贵冷艳的仪态去看那位既揣又咬他的亡国君。
越想就越气,自家小珏珏都只揣没咬,这沈弦思居然还啃了他的手腕,实在可气。
格外冷艳的宋神医绕过了屏风就看见了斜靠在贵妃椅上的传说中的容将军放在心尖尖上宠的绝色小倌。
彼时沈弦思下巴微微抬起,漂亮的笑眼里是彻骨的寒。他穿着蓝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白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白玉樽,脸如桃杏,姿态闲雅,颇有孤瘦雪霜姿的风仪。
贵妃椅前,云儿在收拾碎掉瓷器。用棉布捧着碎瓷向宋微行礼后便出去,宋微看着桌上的美酒点心。
“不是说了不能饮酒吗?”
“并没有饮酒。”沈弦思搁下了手中的白玉樽,施施然地坐了起来,“樽里滚过酒后又添上的温水,沾了点酒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