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着头的宋微听见那人打开匣子捣鼓半天后,开口让他放轻松点,然后他就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从他的背脊揉下。
“唔……”宋微倒吸了一口凉气,萧珏的手并不柔软,带着男子的硬骨修韧,再加上对方练武,这样大力地捏下来,真是把他痛出了冷汗。
“疼吗?宋微你忍忍,月皎说了,得力气大一点才有用。”
“呼……小珏儿,这啥玩意?”
萧珏又弄了点水红的精油放在掌心里揉搓,闻言脸红得都快滴血,他小声地说了名字。
宋微没听清,“什么?”
“壮.阳精油,你管这么多干什么!”萧珏一羞恼顺着脊柱有揉按了下去,力气不自觉地更大,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的宋微爆发出了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直接痛跳起来。
萧珏愣在了原地。
转了几圈的宋微赤条条地对着萧珏站着,连带着那兴奋的物件对着萧珏打招呼。
“有这么痛吗?”萧珏举着泛着油光的手问。
当然没有,宋微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果断地点头。
萧珏有些自责,“我……抱歉,可能我的力道不是太对,毕竟我是第一次,你不要生气……”
“嗨……我高兴还来不及。”宋微走到他身边,伸手拉蹲在地上人的胳膊,“蹲得腿麻不,这些事应该我来给你做,小珏儿。”
萧珏站起来时,全身都在颤抖,宋微一惊,拉着人想检查出什么问题之时,萧珏忙退后几步紧拢大氅,一语不发低着头。
他拢起来的那一瞬间,宋微看见了那恍若透明的白色纱衣的一角。
“嗨,怎么又躲上我了,是我又做错了什么让你不痛快了吗?别闷着啊,你忘记了我们以前…”宋微的话语里有了受伤的意味,还故作难过地微微低头。
“不是…”萧珏急忙摇头,“你没有做什么,是我想做些什么。”萧珏终于抬起了头,眼神躲闪,“你能不能先转过身去…”你那玩意让我看得有些腿软。
“嗯…好吧。”宋微背过身去,听见了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然后是入水的声音。
“可…可以了…”
宋微转过身来,萧珏伏在手里,用一头乌黑的长发对着他。
宋微乐呵呵地入水游过去与萧珏面对面,躲无可躲的萧珏只能紧抿着唇别过了脸,任宋微露骨的眼神打量。
透明的纱衣因为水汽紧贴玉白的肌理,还有那粉色的两点在水中,水波起伏间偶有晃荡。
真是让人心痒。
宋微正想过去把人拉到怀里,萧珏说了声别动。
还有什么花样吗?老天爷这样就已经够了,再下去我可能要疯的。宋微忍着汹涌澎湃的渴求停了下来,然后萧珏慢慢地游到了他身边,搂住他的腰身,脸贴在宋微的胸膛上,抬起一条腿僵硬古怪地蹭着宋微的小腿。
第一百零七章 陪伴着就好
怎么说呢,宋微虽然依旧血脉喷张,但还是忍不住想发笑,因为萧珏蹭的实在是太僵硬太别扭了。
宋微抬手抚摸了一下萧珏的长发,低哄着让对方放软身子,“小珏儿,乖,你放轻松一点,想要的话你就直说嘛,你这样子委屈自己我看着心疼。”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萧珏瞪了他一眼。可转念又想到了自己的目的,有些受挫折地道:“难道,这样子的取悦,都还没有达到你的要求吗?”
“不是这个意思,唉,其实我是觉得吧,我是很开心的,开心到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可是小珏儿啊,我不愿意为难于你。”
“虚伪。”萧珏一点情面都不留地戳穿他,“那你放开我啊!”
“!!”回答宋微的是结结实实地一个吻,和在他脊背上流连点火的手。
两人都沉醉在亲呢的吻中,于是萧珏忘记了自己还另外做了别的事情,直到宋微的手满是柔情与疼惜地来到秘境遇到阻隔之物时,两个人才惊醒过来。萧珏窘迫地缩进了身子,讪讪地说不出话来。
“呀,宝贝,你这样真的是……”宋微留在那里没有离开,凑到窘迫的萧珏的耳边打趣:“这是何故,难道相公不能满足你要借助旁的!”
“胡言乱语……我,我只是自己先做了……准备工作,为了尽心,忘记……忘记拿出来而已。”说到最后萧珏真的是没脸见人了,埋进宋微的胸膛里只从漆黑的发里露出红红的,可爱的耳朵尖。
“你这样,唉,小珏儿,可是在玩火啊。”见萧珏并没有反驳相公这个称呼,宋微开心到了极点,他在已经被春雨润泽得湿润柔软的桃花源里,慢慢地赶走了闯入者,“小珏儿,我很不开心,以后你这里只能有我的东西。”
萧珏被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地点头。
取出来玉势后,宋微迫不及待地就闯了进去。被春雨事先浇灌过的土地,散发着春的气息,含着水分的泥土无比的松软,耕地的宋微只要轻轻地犁一下,就翻到了深处。泥里的水分也跟着冒了出来,然后这土啊就被捣得泥泞不堪。啊,春天到了,地里来了两只发.情的小野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嚎叫一宿。
……
人只要处在幸福的时光中,这每一天都是香香软软的格外幸福,也过得格外地块。转眼间,初春来的两父子就已经待了两月,本来已经计划着要出发之际,一件喜事砸在了宋微的头上,萧珏有孕了,一个多月的芽芽在萧珏的肚子里,但是折腾起来却一点都不含糊,光是害喜这事,就能让萧珏直不起腰来,一张俊颜迅速消瘦苍白了下来。
就算萧珏再怎么回宫心切也明白,现在可不是他能逞强的时候,况且宫里的人还没把他交代的事办妥,再加上,稳定好孩子他要回宫宋微肯定会乖乖同他回宫的。于是萧珏安心地住了下来。
今天早上用早膳的时候,萧珏好不容易安安稳稳地喝了半碗粥,又捂着嘴跑到了别处吐得昏天黑地,正在喂女儿娇娇吃米糊糊的沈弦思叹了口气,吩咐兰儿下去准备一些开胃爽口酸甜的小食送去,回过头来就看见容执明盯着他看。
沈弦思是何等聪明的人,更何况他如此了解对方,掏出手帕一边给娇娇擦嘴,一边问道:“看我作甚,难不成心疼我上了。”
容执明怎么能够不心疼,两个孩子他都没有陪在沈弦思身边。怎么会不需要陪伴呢?他想起云儿传信说沈弦思难产时的场面,他就心口发疼。
萧珏有宋微在身边,而沈弦思呢?有他大婚的事?在寒冬腊月里,在崎岖难走的大路上奔波。他的目光落在女儿粉粉的脸颊和乌黑明亮的瞳仁上,他甚至还让沈弦思不要这乖软的小姑娘。
容执明攥着筷子的手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咔嚓一声把筷子折断,吓到了正在吃饭三个小孩。个个都睁着一个比一个大的眼睛看他。
“执明,你把孩子吓到了。”沈弦思唇边是恬静的笑意,他对着两个小家伙道:“你们两个吃好了就出去玩,我哄哄小丑儿他爹。”
“好。”两个小家伙急忙把碗里的粥喝完,就落了筷离开,娇娇也被兰儿抱下去,下人也被遣走,这里就只剩下沈弦思与容执明二人。
“我都不生你的气,你也就别生自己的气。”沈弦思坐到容执明的怀里,扯着人的脸蛋道。
“就一点都不怨我?”容执明搂着他的腰,叹了一口气后说,“悦知,我希望你能怨怨我,骂骂我。”
“怨啊,可我为什么要说呢?”沈弦思笑了,“我家执明是个通透人,有些事他自会明白,我若说了就是自掉身价,何不如让你自己来心疼,看看,你现在是不是可心疼可自责了。”
“嗯。”
“执明啊,我了解你。”沈弦思靠在他肩膀上,“而且你我当日的离别既没误会,也说不上来你如何地愧对于我,有些选择实在太过两难,换作我站在你的立场上,我也做不到多好,都是命数。”
“你……”容执明难得卡了话语,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对方。
“是不是很感动呀,我也觉得自己好善解人意哦,执明,你遇上我这么好的人,简直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
“是的,是我容执明的福气。”
“也是我的福气。”沈弦思搂着人的脖子向后扬注视着容执明的眼睛,“曾经,我活得很哭,很恶心,很艰难,到了什么程度了,我连呼吸的空气都是憎恶的,我多么希望今夜闭了眼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悦知……”
“可是执明啊,我一想到你,我就舍不得那样死去。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愿意爱我,宠我,所以不管失败多少次,我都能继续爬起来与那群恶鬼斗,直到我亲自咬断他们的脖子,我赢了啊,到头来还不是他们被我踩在脚底乞求我给他们生的机会。”沈弦思眸子黑沉沉的,脸上的笑意却分毫未减,“执明你对我的意义胜过生命,所以,你只要留在我身边,其余的,便什么都不重要。”
第一百零八章 离别
世事无常,何苦揪住过去不放。沈弦思好不容易从过去中挣脱出来,便不会再有无谓的伤春烦恼。
两个人相依偎中,有风吹过,白云朵朵,晃晃悠悠。
惟愿就这样平凡安稳地度过后半生。
…
宋微是大夫,萧玉琮未出生前也照顾过一段时日的萧珏,但是同一屋檐下,他还是有好多小细节需要沈弦思提点。
比如,人是腰酸不舒服啊,嘴里想吃点什么过个味啊,什么时候特别精神什么时候特别乏累…
萧珏是个要强不爱说话的,有了沈弦思的提点他过得要好受很多。
对方和容执明的日子也很有趣,平淡里总能过出些妙趣横生的意味来,花样层出不穷,与其说是为自己找乐子,萧珏觉得,对方更像是在逗容执明开心。
一个人每日都在挖空心思逗另一人一乐,该是不是爱到何种程度呢?
萧珏同正在懒洋洋地喝药的沈弦思对上了眼,他心里便有了计较。
然后沈弦思有些惊讶,因为皇帝陛下居然朝他笑了笑,然后颔首点头再离开。
“…”沈弦思挠了挠后脑勺,可惜了,他并没有接收到对方的寓意。
…………
肚子里的小嫩芽在四个月后长成了小树苗,这一家四口也得离开了。
朝中之事拖了那么久,这是萧珏能给宋微的最大的任性,不能再拖了。
大人之间倒是没有什么依依惜别,倒是萧玉琮抱着容丑抹眼泪。
容丑嘻嘻一笑,小手拍着对方的脊背,“放心啦,每年过年哥哥都会同爹爹去平陵看琮琮的了。”
“等日后哥哥长大了,哥哥就可以自己去看琮琮了,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所以乖了,不哭,你可是小太子,又不是小哭包。”
“说话…算数,嗝…”萧玉琮勾着容丑的手要拉勾。
“好好好。”容丑只得陪着对方拉勾。
坐上了马车,跑了没几步,萧玉琮还掀开车帘冲容丑喊:“丑丑哥哥,说好了的,泥不能反悔啊,窝等你来看窝!”
容丑老成地点头,在马车消失不见之际,转身抱住容执明的腰身嘤嘤地哭。
“大街上丢人。”
“…”容丑止住了哭声。他旁边的沈弦思和娇娇笑出了声。
是亲的吗?容丑很忧伤。
…
容丑第一年就食言了,往后的十数年的时间,除了让人带一些别致的小玩意给平陵里的小太子,他一步都没有跨入平陵。
因为第一年入秋没多久,沈弦思就病倒了。
病得很重,不过是一场风寒,牵连起身上的旧疾,一度连话都说不出来,甚至面对他的执明,嘴角的笑容都勾不起来。
他腹痛得最为厉害。小时候的容丑不知道为什么爹亲会捂着肚子痛到昏厥,后来他知道了,那是生他和妹妹留下来的老毛病。
一痛起来,仿佛要把他爹亲的骨血都给榨出来。他躲在角落里也在哭,因为爹亲哭得太伤心了,一疼就哭,那该多疼啊…
容执明一瞬间沧桑了下来,人更是没了笑脸,连照顾娇娇的心思都没有了。
容丑懂事,他一边哄着照顾着妹妹,一边守在床边。
影响中他的爹亲总是笑着的,眼睛里的光不灭,陪他和妹妹玩时,总有层出不穷的小把戏。
现在盖着厚厚的被褥,脸色比他在平陵看到的雪还要白。
爹爹出去煎药了,他伸出小手拿起沈弦思的手贴在自己的小脸上,“痛痛飞,爹亲快点好起来吧,娇娇昨晚又哭了,丑丑好难把妹妹哄睡着。”说着说着,自己掉了金豆子。
然后那只手捏了捏他的小脸,“乖乖…怎么哭了…”
“爹亲,你醒了!”容丑睁大眼睛望着他,高兴得眼泪都蓄在眼眶里忘记流了。
“别哭,你哭着爹亲更难受了…”他难过起来,对着几岁的儿子都能撒娇。
小丑儿立马抬手把眼泪擦干净,冲着沈弦思笑,“这才乖…”
他才说完,容执明就端着药进来了。
胡子拉碴的容执明在沈弦思眼里,一点都不好看。
于是他在容执明把他搂在怀里喂药时,小声道:“悦知不太开心。”
“怎么了?是不是太闷了,你赶快好起来,我再带你出去玩。”
“不是,执明胡子拉碴的看着不好看,把悦知英俊清爽的执明还给悦知吧,心情好了,病就好得快了。”
“嗯,我还有污你的视线了。”容执明一勺一勺地喂着药,这药苦得紧,他煎药时轻轻偿了一点,苦得心里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