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门宴后,项羽那个小心眼担心刘邦想当皇,于是他就在范增的谋划下把刘邦分到了一个很不好走的地方当王爷,花花你想,如果你有个很喜欢的玩具,而玉香很想要,可是玉香打不过你,你又不想杀她,你会不会担心她回来抢你的玩具?”
花花瞄眼玉香,点点头,很委屈道:“她跟花花抢哥哥,讨厌。”
舒禾拍拍他的头,“所以刘邦怕项羽怀疑他回来抢,他就边走边烧路,把所有的桥锁都烧了,表示他再也回不去,如果你是项羽你就不会再怀疑他了,这就好比花花把玩具抱在手里,玉香把自己关起来,她天天砸窗子说要出去,而你又找了很多个跟你武功一样好的朋友看着出口,花花是不是感觉自己的玩具就安全了?”
“安全,玩具是花花一个人的,她敢出来花花就让人打她。”
“但是,花花你想过没,她砸窗子的同时还在偷偷的挖地道,她不在地上走,她偷偷从地下溜出来,然后趁花花玩的时候把玩具偷偷的抢走。”
花花一听,不高兴的晃着舒禾,“不要啦,玩具是花花的谁也不许抢。”
“所以花花心疼吗?”
花花撅着嘴点头,“花花疼,花花不给,花花要把她从土里揪出来打。”
舒禾好笑的看着他,“呵呵,于其事后把她揪出来,为何一开始不把她杀了呢?”
“对啊,花花现在就把她杀了。”花花眼神骤变,身姿如燕般跃起,快速袭向玉香。
玉香吓的赶紧抵抗,还好她在主子举例子时就感觉不妙,要不然还不让这莽撞的小子给宰了。
“花公子住手!花花!”
“杀了!花花先把你杀了。”这样就没人跟他抢哥哥了。
玉香急急的后退,朝着舒禾求救,“娘娘,您快让他住手!花花下手没轻重,奴婢会被打死的!”
舒禾悠哉的喝口茶,昏昏沉沉的感觉又袭来,这个身子是越发虚弱了。
“花花再不回来玩具就要丢了。”
花花噌的跑回,抱住舒禾的大腿不撒手。
玉香狼狈的用眼神对花花的背影蹂躏。
“花花的玩具还在,因为花花把她揪出来打了!”花花努着鼻子举起拳头。
舒禾无奈,“难道花花就只想到打她吗?花花有没有想过怎样才能让玩具不被别人带走?”
“花花把玩具上带上刺。”
“如果花花的玩具是活物呢?”
“花花把玩具拴在脖子上。”说着他还拿出随身携带的链子交舒禾手里,“这样就不跑了。”
舒禾颠颠手里的重量,“如果我放开呢?”
“花花也不跑。”
“这就对了,花花可以让自己的玩具死死的跟着自己,就算她来抢,或者说抢跑了玩具都会自己跑回来。”
花花开心的抱住舒禾的脖子,“花花就是好玩具,花花不跑,哥哥必须喜欢花花。”
舒禾把他扯下来,继续道:“可是项羽不会,他对他的玩具不好,所以刘邦抢了他的玩具后他的玩具就是刘邦的了。”
“项羽好可怜,他一定很伤心。”
“那当然,他的玩具很值钱,但他的玩具太大了,大到失去它项羽就会死的地步,还连累了他心爱的妻子,所以将来花花有了特别喜欢的东西或者说不能失去的东西时,花花一定要把所有的危险毫无保留的铲除干净,还要给自己的玩具加很多筹码,让所有人都抢不走,如果花花实在很爱很爱这个玩具,那就不要吝惜付出自己同等的生命来达到你与玩具的生命契合,懂吗?”
“不懂,最后一句不懂。”
舒禾揉揉额角,习惯了花花有点难度就不会。
“哥哥,你是不是累了?”花花见他按头,懂事的说:“哥哥明天再给花花讲故事,现在要休息。”说完,抱起舒禾就去床上。
玉香见此关上门窗,在屋里填了点柴火离开。
舒禾躺在床上,即使盖着厚厚的被子他依旧觉得冷,舒禾感到悲哀,即使累他也抵抗着睡意,他现在很怕自己会一觉睡不醒。
“花花你躺这里,哥哥再给你讲一会。”舒禾往床里面挪挪,给花花留个位置。
“好诶!花花要和哥哥睡。”花花惊喜的跳起来,嗖的一下钻进被子里,得寸进尺的抱住舒禾。
正巧舒禾觉得冷,也不抵抗用这种办法取暖,“那我们现在说说另一位智者陈平,他的经历和谋略也值得我们参考。”
“陈平出身不好,投靠刘邦之前他还追随过魏王和项羽,因为为人聪明狡诈所以不讨喜,刘邦重用他时经常有人会状告他贪污受贿,欺压兄嫂,行为不规,陈平是不在意,但是刘邦着急,别人都说刘邦知人善用怎么就选了这么个人当大官,刘邦气急就斥责推荐陈平之人,说:陈平一点都不好,吃的多,喝的多还经常偷东西你怎么就把他推荐给我了?”
“花花不偷东西。”
舒禾笑着说:“是啊,我们花花乖,但是也不能说所有偷东西的都不好,这就好比一床被子,现在是夏天,花花跟我在一床薄被里是不是就不冷了?可到了冬天呢?”
花花抱着舒禾往里钻钻,“不冷,有花花在,冬天没被子也能让哥哥暖暖的。”
“所以这东西没有好坏之分,只能看你什么时候用,人也是一样,陈平的那些缺点同样也不是缺点,所以推荐陈平的人就跟刘邦说:我当时举荐的是他的才,您现在说的是他的品行,大王用人是用才又不是用品行,你管人家的品行做什么,刘邦一想也对,他管人家那么多干嘛?”
花花天真的附议,“就是,他要陈平的力气,就不要管他别的事吗!”
“话虽这么说,但是花花,当一把斧子很锋利方便伯伯们砍柴时,可是斧子没有把手是不是很不方便?”
花花举起自己的手,挥了两下皱着眉,“不方便。”
“可是那把斧子很锋利,锋利到它只要出现木头就碎的地步,你感觉没有把手还重要吗?”
花花想了想,又比划了两下,“不重要。”
“这就是在告诉我们,不怕你没有优点,就怕你的优点掩盖不住你的缺点。”
花花为难的嘟嘟嘴,这句话他不懂了。
舒禾突然拍下额头,“啧,道理说反了,哥哥要告诉你,不怕斧子没有把手,就怕斧子不锋利,只要锋利我们花花一样不丢弃那个斧子,是不是?”
只要是好的东西,就算有缺点也不能丢弃,这下懂了,花花举高手很开心,“花花听懂了,花花是不是很聪明?”
“是,把被子盖好,哥哥冷。”
花花赶紧缩回来,小心的把舒禾整个人抱进怀里,“花花给哥哥暖暖。”
舒禾本能的往花花怀里缩,他真的很冷,这个初夏的季节别人开始穿单衣他还要穿上棉衣,如果不是为了花花在离开自己后能独立,他真的好想长眠下去。
“然后,刘邦找来陈平质问:‘你怎么能要别人的银子,怎么能欺负兄嫂,怎么能打架斗殴,你是不是就想在我这吃够了玩好了就跑?’接着陈平很严肃的看着刘邦回答:‘不是,我自己一个人来投靠你,肚子饿了所以要吃饭,吃饱了才能干重活,你嫌我吃的多大可以不要我。’花花你想,陈平没钱都快饿死了他能不贪污吗?如果真清廉死去他的抱负不就成了空谈?又何来陈平聪明又狡诈之说?”
“不能饿肚子,花花讨厌饿肚子。”
“花花都懂饿肚子的痛苦,刘邦当然也懂,所以啊……”
舒禾说到这里花花突然跳起来冲出去,“谁!谁在外面!”
第24章 我不会伤害他
“于是刘邦重用了陈平,过关斩将横扫四合,而陈平也没有贪污也没有欺压兄嫂,他是把锋利还有把手的利器。”
帘外声音乍起,能不惊动护卫进入栖凤宫来人本事自然不低,舒禾没想到夜闯自己寝宫的会是这人。
花花没有回来,舒禾感觉外室有人交手但还不足以惊动宫卫,他坐起来没有掀开床幔。
“陈平没有安郡王想的那么好,贪污是肯定,至于没欺压兄嫂,大概是嫌弃兄嫂不够漂亮,别人他也没少欺压。”
青阳朔衣盯着床幔,这间房这张床,包括里面的人给他的记忆都不好。
“让你的人住手,引来侍卫对皇后娘娘没有好处。”
舒禾当然知道,真要是有人进来,恐怕还以为是他百里千留在强迫忠良。
“花花,回来。”
“偕老,住手。”
花花非常不高兴的立于床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突然闯入的两人。
青阳朔衣自发的找张椅子坐下,道:“难道刘邦真会重用这样一个品行极差的官吏?”
舒禾伸出手安抚着盛怒的花花,闻言,讽刺的笑,“安郡王为陈平而来?”
青阳朔衣接过偕老给他的茶水,惬意悠闲之态看来打算长谈。
“本来不是,现在是了。”
“安郡王见谅,时候不早了本宫需要休息。”舒禾却不客气的要送客。
青阳朔衣皮笑肉不笑的扯动脸颊,暗讽,“深夜不是皇后最喜欢的时辰吗?这个时候通常是娘娘客人最多时吧?”
舒禾没有多余的力气陪他打太极,躺下拉好被子准备睡觉。
青阳朔衣隔着床幔看到他平躺的身形,顿时眼中火光四射,他最反感有人在他兴致高昂时不合作。
“皇后娘娘,夜深了。”
夜深就该睡觉,舒禾无动于衷。
青阳朔衣说:“如果本官现在喊一声你这个皇后明天又该扬名天下了。”
舒禾闭上眼睛,漫不经心道:“安郡王随意,本宫的名声本就响亮也不差这一下,倒是安郡王您回头被人传成是本宫的男宠,名誉受损什么本宫概不负责。”
青阳朔衣眼底顿现杀机。
花花噌的浑身竖起尖刺。
青阳朔衣看花花片刻,突然兴致大好,“让你这个傻男宠先死怎样?”
舒禾无情道:“本宫会帮他厚葬。”
哐!青阳朔衣怒不可遏的摔了茶杯,偕老手里的剑首次出鞘,花花凶狠呲牙,随时等待刀光相见。
舒禾真的很困,困的根本没力气搭理他们,“小点声,本宫要休息。”
青阳朔衣差点没气死,他可不是床前的傻子!
“偕老收剑!”
噹!偕老佝偻着身子平静的站在一旁。
青阳朔衣向前一步,表情忽然变得分外柔和,“花花……”
花花毕竟智力不足,别人杀他,他知道自卫,别人不杀他,他也不懂该不该杀别人。
“你想做什么?哥哥说了,要把危险消灭在前面。”
青阳朔衣平和一笑,“错,你去看看你哥哥,他现在很痛。”
花花单纯的惊讶,“你怎么知道?”哥哥睡觉总是皱着眉。
青阳朔衣对付他根本不用智商,“我来救他,我知道怎样让他有更多的时间陪你。”
“可……”花花犹豫。
青阳朔衣又说:“我要是想害他,刚才你跟偕老动手时我有的是机会。”
花花很不高兴他这么说,可这是事实,“你真不伤害哥哥?”
求证就等于默认,青阳朔衣看他就像在看一张白纸。
“我不会伤害他。”
青阳朔衣抬步上前,无视花花象征性的阻拦,掀起床幔那瞬间药香扑鼻沁心,床里的人裹在锦被下睡的并不安稳。
黑丝如墨,玉颜纤柔,与扇争白与梅比素惶恐惊散瑶台梦,恍惚其境难补缺,不能否认,静态下的百里千留有张令人着迷的脸皮。
青阳朔衣的手停顿一下,只一下就连以眼力冠绝邪医谷的偕老都不见得知道他停过。
“花花,抱上你的主子跟我走。”
第25章 能屈能伸还能演
月波如灯,明月澄澈,它无一丝尘埃阻隔的普照大地,它亮的越灿烂夜静的越孤独,宫外官道上,青阳朔衣偷出一个大活人就跟拎朵花一样简单。
花花温柔的抱着舒禾,怕他睡的不舒服自己的姿势一直都不太雅观。
青阳朔衣眼光不正的看着他们,隐藏的火焰分毫不差的射他们身上,可惜一个傻子一个在睡,他爱烧谁烧谁去。
“你哥哥经常给你讲故事?”青阳朔衣问。
花花看看他,毫无芥蒂的点头。
眨眼,青阳朔衣看百里千留的目光变得耐人寻味。
“他给你讲什么?”
“很多。”
青阳朔衣别有居心道:“你讲给我听,我满意了就把他治好,不满意了……”
单纯无知的花花听不出威胁,“不满意了怎么样?”
对牛弹琴等于慢性自杀,青阳朔衣可没有跟傻子聊天自找烦的兴趣。
“偕老,加快速度!”
“是,少主。”
前边两人突然加快脚步,花花不明白的喊,“咦?慢点慢点!哥哥在睡!你们慢点!”
醒来看到什么舒禾也不惊讶,发现边上的青阳朔衣也只是微微蹙眉。
“花花呢?”那个傻孩子不会离开他才对。
青阳朔衣讽刺一笑,“皇后娘娘真是用情至深,这时候还能想到自己的傻男宠。”
舒禾按着额头,最烦跟这种说话带刺的人谈事。
“安郡王到底想怎样?让本宫死还是生不如死?”
青阳朔衣玩味的看看手里的杯子,意味不明道:“你是百里千留?”
舒禾皱皱眉,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