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爱护?
段长空看了眼疯狂吹捧着自己的段星白,然后朝着远处招了招手。
感觉自己等了半天的殷斩和观主等人立马移动了过来。
然后。嗯
“你要是给为师五两,我就告诉你一个物超所值的消息。”段长空朝着殷斩笑眯眯道。
段星白的头上顿时冒出了一个大大的红色惊叹号:不好,我有一个非常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殷斩:“可以。”
“他说他还有三十个藏私房钱的地儿。”段长空指着段星白,笑眯眯道:“而且他还抢走了为师仅有的五两,就在他的衣袖里,兔子有钱就变坏,殷小斩你可得看住他~”
“不然要是哪天兔子变成了别人家的兔子,可就麻烦了~”
段星白:“???”
段星白目瞪兔呆的看着段长空,那意思:我们真的是师徒吗,啊?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亲爱的徒弟弟的?
殷斩笑了。
然后。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某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一家之主的兔子被殷斩揪住了命运的后颈皮,眼中明显失去高光一脸生无可恋的被直接拖走了。
他今晚约长空师父是干什么的来着?
怎么感觉自己一个重点没抓到,还被反抓了重点呢?
段星白不懂,但现在他已经是泥兔子过江自身难保了。
“我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段长空双手拢袖笑眯眯的看着段星白被殷斩给拖走,和旁边的人道,“瞧见没,这就是想要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逆徒的下场。”
老宫主殷缘点头,也跟着笑了起来:“五两那是巨款,小白太贪心了,全给拿走了。”
如同段长空之前说的那般,殷缘对金钱并不敏感,年少时和段长空一起被张道奉管的死死的,俩人加起来都凑不齐五个铜板,所以在殷缘的印象里,五这个数字就代表了巨款。
简单的讲,他和段长空是站在一头的。
观主&青衣小道童:“......”
抱着观主大腿当腿部挂件的青衣小道童仰起头朝着观主张道奉狠狠地叹了口气,那意思:你管管长空啊!
观主的嘴角不明显的抽了抽。
回头他给小白塞点零花钱好了...与其指望让长空改过自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还不如指望段氏王族变得正常,不如指望三清尊者亲临,不如指望殷斩不搜刮小白的私房钱。
不可能的,别想了,做梦都别想。
“都聊了什么?”老宫主殷缘浅笑着问道,路过的风轻轻的撩起了老宫主的白衣衣摆,和衣摆打了个特别友好的招呼。
段长空摸了摸下巴:“聊到待遇问题...小星白抱怨着呢。”
殷缘有些惊奇:“抱怨?小白抱怨什么?”
“抱怨我这个师父不够关心爱护他,没有把他亲亲抱抱举高高。”段长空抬头看了看夜空,露出了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让我反思一下...那我就好好的反思一...”
“住脑!”
本来挂在观主腿上当挂件的青衣小道童当即就扑到了段长空的腿上,大惊失色道:“你听错了,小白没有说让你反思!”
他不知道段长空的脑子里现在在想什么,但他野性的直觉告诉他得打断段长空的反思。
一个根本不知道反思是什么东西的人说要反思,这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观主的脸色有些微妙,老宫主则是想着亲亲抱抱举高高...原来小白喜欢这个?那回头他去把小白给亲亲抱抱举高高一下——自家孩子提出来的要求,做家长的能满足也就满足了。
#知道什么叫做熊家长吗?这就是#
青衣小道童的反应速度真的很快,但是吧,还是那句话,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让干啥就干啥,尤其是段长空,一百来斤的身躯里至少两百斤的反骨,越不让他想他就越要想。
于是乎。
“我认为小星白说的对,我这个师父啊,总是要关心爱护他的。”段长空双手拢袖,面朝着夜空笑眯眯,拖长了语调慢悠悠道:“我可就小星白这一个徒弟,我不宠着他我宠谁呢?”
观主的脸色终于变了,沉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都不做~”
段长空往殷缘的身边蹭了蹭,将下巴搁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明显在走神的随口敷衍道,“师徒一心,我们家小星白是一只嘴硬心软的傻兔子~小星白乖乖,把门开开,师父回来了,要把耳朵拽一拽~”
“你别搞事!我告诉你别搞事!”
青衣小道童跳起来踹了段长空一jio,捂住莫名有些发慌慌的心口窝:“待我百年归寂后我还要小乖给我摔盆持幡的!你少动点歪脑筋,那可是你亲徒弟!”
“你这话说的,我还能害小星白吗?”段长空莫名其妙的看了眼青衣小道童,慵懒万分道:“我就是害了你也不能害我的亲亲徒弟啊~”
老宫主眨了眨眼。
观主陷入了沉默,他倒是想要再说两句,可是以他对长空的了解...要是不说的话可能还好,越说长空的脑子就越会在奇怪的地方飞快的转动...还是保持沉默好了。
因为长空说的也是实话,他既然能够喊小白一声徒弟,那就不可能害他的。
所以估计又是想要薅一把兔子毛吧,看热闹就好。
#终究是错付了呢,观主师父#
青衣小道童:“......”
青衣小道童:“???”
你这说的是人话?
不能害小乖也不能害我的好吗?!
为什么害我就可以啊?!
“今夜风大,适宜睡觉。”
段长空没给青衣小道童渣渣呜呜的机会,而是像没有骨头似的贴在老宫主殷缘的身上,将身体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对方的身上,然后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慢吞吞道:“困了。”
殷缘朝着张道奉眨了眨眼。
身体反应比脑子快的张道奉就熟练的跳下了房顶,熟练的从已经赶回来的段长空的大监和云卫们的手里接过了四条毛毯然后就又回了屋顶,再熟练的盖到老老实实躺下的段长空和殷缘的肚子上,再然后用毛毯将青衣小道童一裹,说了句睡觉后也就准备打坐睡觉了。
“......”
感觉有什么重点被跳过了。
可是。
青衣小道童蹭了蹭自己的毛毯,沉思了两秒后就果断的闭上眼变成蚕宝宝睡觉了。
今夜风大,的确适宜睡觉。
等他睡醒了再和长空死磕——不睡饱哪有精神啊。
和云三手牵着手准备去行宫天坛赏月而路过的瑞贤亲王段翎睿抬头看了看房顶上坐的坐睡的睡的四个传说级别人物,脸上原本满满的笑意中自然而然的带上了两分的疑惑。
他一直很好奇,好好的房间为什么不睡,却一定都要在房顶上睡呢?
房顶上难道有仙气吗?
“怎么了?”云三侧头看着脚步乱了两拍的段翎睿,如是好奇问道。
段翎睿:“...没什么,我想说你明天去偷小白的大监的早膳的时候多偷一个素包子给我。”
“我的大监不在家,花鸾最近的情绪明显暴躁,对我的饮食已经达到了苛待的程度。”
“好的没问题!大管家的偷了,云一他们的也偷了!”云三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
“错付了,全都错付了。”
“偷包子?想得美,明天早上我们吃饼!”
“你们看看云三的腿,是不是该让它断一断?”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大管家你说话啊,云三自己偷吃不够,他现在还偷双份的啊大管家!你管管他啊!”
“断腿断腿!必须要断!断腿断腿!大管家冲鸭,我为你摇旗呐喊!~”
“......”
躲在暗处鬼鬼祟祟想要吃云三和段翎睿瓜想要再看几个亲亲画面的六朵云抱住了真的是恰巧路过的大管家的腿,如是渣渣呜呜添油加醋并且出着馊主意拱着火的怂恿道。
大管家:“......”
如果可以的话,他会选择另外一条路走。
不要问为什么。
不要问。
......
作者有话要说:
叮,系统系统:
恭喜段星白侠士一发入魂,触发兔生指定奇遇:长空师父の反省,请小白侠士做好准备,务必提高警惕~
小白和段长空其实都不说实话,快了快了,这俩人嘴都硬不了多久了~~~
晚安(づ ̄3 ̄)づ
第139章 父の&忧愁
......
因为某个自诩绝世好师父的出卖、呸, 告密,段星白这只泥兔子差点就没能成功的过江,毕竟私房钱这种东西, 那可是兔子的私人财产——
“不是你亲口说的么,连我都是你的, 四舍五入,这私房钱也就是我的。”
“还是说你真的像长空师父说的那般, 兔子有钱就想要变坏?”
“......”
殷斩一句话就让试图给自己辩解一下的底气超不足的段星白不敢在私房钱这方面渣渣呜呜。
不过他还是努力的捞了捞自己,表示私房钱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斩哥你想多了,变坏是不可能变坏的,怎么都不可能的。
因为斩哥你长得好看啊, 自己看一万万万次都不会觉得腻,只会每天都有新发现每天都是新惊喜, 每天都如同初次见面那般,虽然行为是有亿点点不正常,但相貌上真的是令人怦然心动。
段星白说的情真意切。
然后。
“你的意思是要是看到比我更好看的,你就会跟着人跑了?”
殷斩一边垂眸清点着段星白三十个兔子窟窿加起来不足二百两的私房钱, 一边笑着道, “原来你只是中意我的相貌?”
“......”
实不相瞒。
段星白在那一瞬间,真的,在一瞬间那汗毛齐刷刷的全立起来了。
这不是送分题, 这是送命题啊!
回答的好那就是家和万事兴万事大吉,回答的不好他就会直接变成一张兔子皮——改嫁是肯定是改嫁的,斩哥绝对会带着鹅子改嫁, 然后就剩下他一只孤寡老兔!
他必不能像长空师父那样是个寡王!
“这芸芸众生, 也不过只有一个殷斩, 只有一个斩哥,只有一个鹅子娘。”
段星白抱住了殷斩的腰,一脸的认真,语气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眼珠子都变成了诚恳两个字的那种诚恳:“一开始我们的相遇只是一场意外,有句话叫做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
“而我认为我们之间是始于相遇,陷于相知,忠于相交,最后密不可分。”
段星白的语气不仅诚恳,还带上了一些或许他知道,或许他自己又没有发现的,莫名的、微妙的、像是无人问津的花苞小心翼翼的探着头想要绽放的羞涩,“我已经有了最好的你了。”
他和殷斩的开局并不是很好。
殷斩来到他的身边是始于观主师父的要求,是抱着一种做任务的心态来的。
他最开始也不能说多信任殷斩,那会儿的他不知道王族夺嫡战的规矩,也不想和这个红尘有过多的接触,他总是想要离开的,回到那个他在这个世界睁开眼看到的小小道观。
只要不付出过多的感情,那无论何时他都能抽身而去。
但是现在。
段星白紧紧的抱着殷斩的腰部,瞳孔有那么一瞬间极其明显的涣散,仿佛走了神,又好像是在和自己肯定着什么似的自言自语。
“鹅子们会长大有自己的未来。”
“师父们也有着自己的生活。”
“兄弟们也会各有家庭...都会离开我,只有你会陪着我。”
“你是最好的。”
“......”
“小白?”殷斩低头看着段星白的后脑勺,他察觉到了段星白情绪的不对劲,但此时并不是询问的恰当时机,只是反手将本就紧抱着他的腰的段星白给往怀里藏了藏,用行动给予他奇怪但却有效的安全感。
“斩哥,你会一直在的,对吗?”
“对,我会一直一直在的。”
“那如果,假设哪天我跑出去了呢?比如说离家出走?比如说带着私房钱仗剑走天涯?再比如说带着鹅子们去开山挖路发家致富?”
“...我会去找你,然后,兔子腿伤筋动骨一百天。”
“?斩哥你还记得我是一家之主吗?”
“记得,但该断的兔子腿还是要断的。”
“......”
段星白陷入了沉默。
段星白陷入了沉思。
段星白露出了一个极为凝重的小眼神: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斩哥对他的兔子腿心怀不轨...就那种,一直想要兔子腿断一断的心怀不轨。
说好的小娇妻人设呢?
他那么大那么贤惠的一个小娇妻呢?!
殷斩察觉到了段星白的念头,笑了。
“本来还想着给你发五个铜板在身上的,既然你想要小娇妻,我又娇不起来,那就算了。”殷斩的语气很轻柔,比路过的风还要轻柔,浅笑道:“毕竟我已经人老珠黄,比不得外面的野花鲜嫩。”
“万一你哪日再不小心战败登了基,后宫佳丽三千,眼里岂不是更没有我了?”
“年年花娇嫩,年年换新人,是吗?”
段星白:“......”
段星白:“.........”
后悔。
现在就是非常的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