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枭:“......”
耶律枭继续微笑:“是的,父王说的对,肯定是段翎烈在骂您。”
辽王露出了一个‘还是枭儿你懂为父’的小眼神,然后转头就又去和段翎烈段翎睿等段氏王族过不去了——君子动口不动手,现在他们全是在动口,就等着哪天能不能动手了。
段翎睿的头发,他能一把薅光!
一根都不给他剩!
耶律枭看着自家自打得知睿王叔好了之后,整个人像是年轻了二十岁,每天不是在和对方吵架被气回来就是和其他三家国君嘀嘀咕咕互通信件想着什么损招的父王,摇了摇头。
星白此前的话依然是对的,在当父亲当国君之前,他的父亲曾也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喜怒哀乐鲜活而又分明,现在只不过是返老还童了而已。
...就是找茬的对象可能有亿点点问题。
不过问题不大,可以忽略。
耶律枭转身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想着等会儿再去和列祖列宗烧烧香说说近来的事情。
比如说和太·祖说一下辽国现在正在努力的蒸蒸日上,和爷爷说一声他爹现在精神很好,大概还需要很久才会去见他老人家。
...顺便再和双生辽王念叨两句自己的幸运,大家都是王族,怎么做王族的差距就这么大呢?
他们生不逢时遇到了段长空,而他却恰逢花开遇到了段星白。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而有了对比——
“做人嘛,就得靠着对比过日子喽~”
“将自己的快乐及时分享是一种美德~不要吝啬~要多努力的和想不开的家人们沟通,活的死的半死不活的,状态不是重点,重点是一定要好好的和对方沟通~”
“我的幸运衬托出你的不幸运,同样的,你在看到我幸运的同时也该学会释然,毕竟运气这种东西,那可是玄学的领域~”
“玄不救非,氪也也不能改命啊哈哈哈~”
“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服气最好,不服气,略略略有本事来打我~”
——有了对比,的确就得像蛇王大人此前与他说的那般,不服就憋着,除非自己想开点或者还阳。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真的。
比段星白的私房钱不被殷斩给收走还要真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友情提醒:不要靠近段长空和小白,不然会变得不幸~~~
天子烈:这锅是一定要扣在我的头上???
子债父偿,祖债孙偿,习惯就好喽~
晚安(づ ̄3 ̄)づ
第142章 天气&多变
......
辽王的情况并非是特例, 其他三家的国君其实最近也是夜里梦多。
但是他们在自家孩子的分析和自我剖析中也果断的将过错扣在了段氏王族段翎烈的头上,认定是段翎烈在骂他们。
因为段翎烈最近给他们发的文函已经是越来越不客气了,大有你们再惹老子一下老子就亲自御驾亲征去掰断你们狗头的意思在里面——感觉好像是吃了好几吨的天雷似的。
段翎烈在他们的心里就是个狗脾气。
四国国君现在每天都在回想自己的前半生——好吧, 每天都在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
本来回忆是褪色的,奈何最近回忆自己补妆补的过头, 所以昔年种种不仅重现了,还是那种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重现了。
于是乎。
四国国君不仅没有被段翎烈暴躁的语气给吓到, 他们还在段翎烈的雷区上蹦来跳去。
真的是他不喜欢听什么他们就说什么,尤其是段翎烈没有闺女这件事,被他们给拖出来反复的鞭打。
有人说段翎烈有孙女了?
醒醒,有孙女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只能说是他鹅子比较厉害,和他本人是半根毛关系都没有的——有本事, 自己生一个闺女啊,不要老是惦记着孙女, 这样显得很可怜很可悲滴诶。
段王朝·皇城。
“给朕松开,朕这回一定要御驾亲征!”
天子被自家大兄给按在了地上,脸上那叫一个不开心语气那叫一个爆炸,张牙舞爪道:“朕要去掰断他们的狗头, 朕一定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子之怒!”
“他们嘲笑朕没有闺女!胡说八道, 朕什么时候没有闺女了?现在天下皆知朕有一个白星皇女!!”
“听到了吗?!朕有一个白星皇女!”
“啊对对对,听到了听到了,有闺女有闺女。”
“你别听他们的, 他们有闺女怎么了,他们有闺女有鹅子不还是被星白...白星给吸引了?八弟,你往好处想想, 你该嘲笑他们的教育不行而不是抓着闺女这事儿不放啊~”
“就是就是, 不管是星白还是白星, 咱们家的小白就是棒棒的!”
“再换个角度想想,他们这四家被老二给气的是真的不轻。”
“啧,本来我还想去黑云洲的现在是一点也不想去了,知道吗,边境的兄弟们给我发消息说他们快死了,老二现在在清点他们过去二十来年所有的账啊...”
“八弟,劝你老实一点,老二现在已经是满血复活了。”
“二弟没好的时候我想要他好,二弟现在好了,我又觉得他没好好像也挺好,他好了,我们就不好了...”
御书房内的王族们说着说着就开始长吁短叹,本来面色愤怒的天子已经恢复了正常,老实说,别说边境四家了,就是段氏王族内部现在也是听不得段翎睿三个字的。
那可比数九隆冬还要清凉降暑。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都蹦跶不了三秋。
“话说近来朕总是会做梦,但醒了之后就完全想不起来,只是隐约记得好像在挨骂。”
脑子被段翎睿三个字给冷水泼醒的天子揣起了手手,一脸的忧郁:“白天白天的不消停,晚上睡觉也不安稳,这都什么事儿啊,朕做错什么了吗?”
“?你也做梦了?”
“什么叫做也?”
“因为大兄我也做梦了,但是我比你强一点,还记得人蛮多的在骂我...你们几个什么表情,你们也挨骂了?”
“记不清,但也感觉没怎么睡好,好像也有点吵。”
御书房内突然陷入了寂静。
天子和亲王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的大眼瞪小眼。
总大监垂着眸,眼看着鼻鼻观着心。
不多时。
“合着他们不是只骂你?!”
义勇亲王一锤掌心,眸中似冒出了几团小火苗,勃然大怒道:“合着他们四个还骂了我们?骂你不够还来骂我们,给他们四家脸了是吧,老子现在就回去带兵掀了他们家的摊子!”
“这的确是过分了,骂烈烈一个就行了,怎么还能连我一起骂呢?”骄阳亲王也是一脸的凝重。
其他的亲王纷纷应和,表示对对对,冤有头债有主的,这怎么还能无差别攻击了呢?
天子:“......”
天子:“???”
天子:“你们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骂朕一个就行了?你们几个意思?!!”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这就是重点!”
“八弟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越发的小家子气?”
“朕再一把年纪也比你们年轻!!因为朕比你们年纪小!看看大兄,他才是一把年纪老骨头的乱蹦,赶明个朕就给军师写个信,问问他有没有换个对象的打算——嗷!”
“?老子今天一定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尊敬兄长!”
“阿姐的确是老了,但阿姐的手还没有老,烈烈,你看到阿姐这个沙包大的拳头了吗?”
“八弟啊,你以前就是记吃不记打,一晃多年过去,你还是记吃不记打。”
“兄友弟恭这个词,兄长已经说累了~”
御书房内一片鸡飞狗跳。
天子被亲王们撵的宛如丧家之猹,上蹿下跳的哪里还有一点点天子与亲王的风度与端庄。
不过问题不大,因为这里除了王族之外就只有一个总大监,总大监已经退到了暗处,将整个御书房留给了天子和他的兄弟姐们。
简单的讲,总大监现在装作看不到天子扔过来的求救小眼神,因为就算是看门犬,那也偶尔会有打盹的时候嘛。
屋内气氛大好,屋外。
两位皇后侧耳听了听屋内的声音,笑着摇了摇头,朝着在门口守着的亲王大监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进去通报。
然后两位皇后就走了,只不过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回到住处,而是一起去了供奉历代王族的宫殿。
皇后们凝视着已故的王族们的灵牌,撩起衣摆双双跪下很是虔诚的给满宫的王族灵位磕了三个头,再起身虔诚的燃了三炷香插在了香炉里,复而又跪下磕了三个头。
“百年前的王族、甚至道人与老宫主都管不住那位,烈哥哥如今又怎能管的住?”
“冤有头,债有主。”
“倘若找那位不能讲道理,或许老祖宗们可以去找我们的四子星白。”
“我们不知这位回来是好还是不好,但既然我儿都已经牵扯其中还是主谋,那我们除了支持他外便也再无他法。”
“五个孩子中,我们唯独不能放心星白。”
“这孩子平日里似无忧无虑,可我们做娘的怎么又看不出来他的异常?从降生那日我们就知道我们的儿不知去了何方,更不知道在那道观的十四年里仙人是如何抚他顶,授他以长生。”
“过去不可追,我们追也无用。”
“倘若列祖列宗有知,纵然是折光了我们的寿也可,我们只愿我儿未来能够平安喜乐。”
两位皇后穿着一样的凰服,戴着一样的凰饰,双手合十用虔诚到了骨子里的姿态和语气朝着列祖列宗祈愿。
只愿他岁岁平安,只愿他平安喜乐,此后万事无忧。
香炉中青烟袅袅,灵牌不言不语。
好像被谁听去了,又好像没有,皇后们的话最后也只是消散在了空气中,消散在了袅袅青烟里。
....
段王朝·黑云洲。
段长空坐在房顶边缘,一边悬空晃着腿看正在练剑的段星白和殷斩,一边又拍着腿似乎在侧耳听着什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还带上了好几分的满意之意。
“......”
青衣小道童的嘴角一个劲的抽搐,然后使劲的掐着观主张道奉的大腿,那意思:他又笑了他又笑了,你他妈的倒是管管他啊!你不觉得这段时间他很安分吗?啊?他太安分了!
观主:“......”
他不安分的时候你骂,他安分了你也骂。
不讲道理的人变成你了你知道吗?
“今天要早点收衣服,不然会下雨。”段长空靠在了老宫主殷缘的身上,忽然开口慢悠悠道,“下雨了不收衣服,回头岂不是没有衣服可以穿了?”
“虽然我不介意果着,但你们应该很介意。”
众人:“......”
蹲在另一边的云朵们看了看白云朵朵,太阳老大老大快要晒死人的晴空,挠着头露出了一个凝重的小眼神:一丝丝的水汽都没有,这雨要怎么下啊?
“你什么意思?”观主琢磨了两下,觉得这货好像是话里有话,于是严肃的问道。
“没有什么意思啊,字面意思。”
段长空看了眼观主,笑眯眯道:“道奉你这话说的像我能操控天气似的,我是那种人吗?我有那么大本事吗?~小缘你看看道奉,他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吗?”
殷缘点头:“的确是没事找事。”
张道奉:“......”
张道奉沉默两秒,然后伸出手一人给了一巴掌,皮笑肉不笑道:“你们再说一遍?”
段长空嘀嘀咕咕小声叨叨但是没特别大声,而殷缘直接就闭了嘴。
青衣小道童露出了一个肃然起敬的小眼神。
也就观主敢给他俩巴掌了,他都不敢给段长空巴掌。
段长空人看着怪大度的,实际上心眼小的要命要命还记仇,当年多吃他一口烤肉他都能记上一百来年,前两天还翻出来说了一遍问他要加了利息的钱。
等到段星白和殷斩练完了剑,段长空双手拢袖的凑了过去,先是伸出手指敲了敲漂亮到不行的星斩剑,然后才笑道:“为师亲爱的徒弟弟啊~”
段星白:“......”
段星白:“师父,说人话。”
“为师平日里已经教了你很多做人做事的道理了,对吧~”
“嗯。”
这倒是实话,段长空没少亲自教育他,虽然有些理念可能是有那么亿点点问题的,但总体而言问题不大。
#看似问题不大实际上全部都是问题#
“然后为师告诉你哦,那些道理听听就算了,不重要的~”
“......”
“是谁告诉和我说自己说的道理都是非常重要的,让我每个字都记到心里的?”段星白露出了一个凝重的小眼神,“你现在说这个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为师没有良心~”
段星白深深地吸了口气,念了句这可是亲师父,这可是无价之宝让他倾家荡产的亲师父,一定要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这可是贵重师父,磕着碰着到最后紧张心痛的还是自己。
“然后呢,你突然来说这个是想要表达什么?”
“现在为师要传授你一条真正的真理~”
“?是什么?”
“遇事做事要多喝热水,然后一定要记住,会哭闹的孩子才能有很多的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