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来不及了。
因为方才还和他亲亲密密一本正经说着话的兄弟们全都翻了脸,露出了一脸的‘狞笑’将他给按住了,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脑子不清醒傻不愣登进了铁笼的猛兽。
而段星柏明显感觉头有些犯晕,他呼唤起自己的大监。
可是最后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被段长、段蛇王的蛟龙之首大监给捆成了粽子还给堵住嘴的自家大监,以及兄弟们‘你安心的去吧,接下来的故事有我们就行了’的得意小表情。
“唔唔唔(主子!——)”
被捆起来的大监瞪大了眼睛。
“别紧张,我的好哥哥只是睡着了,过两天就能醒了——等到我把蛇虫之地打完他就醒了。”
段星白走到了被捆起来的大监身边,然后往他嘴里也塞了两粒药,美滋滋道:“对身体无害,但是这场战役我的好哥哥就别参加了,他受伤了我们会心疼的~”
“......”
大监控制不住的也跟着沉沉睡去。
只是。
你们是心疼主子分功劳,根本不是心疼主子本人!
这是大监最后的念头,特别的真实。
“师父的药是真的好用~”段星白揣着手手感慨道,“二皇兄被放倒很正常,但几乎有着各种抗药性的大监也秒倒什么的,不愧是我的师父,多少是有两把刷子的~”
大皇子三皇子和五皇子等人都在笑。
老二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一时的放松警惕,就要用一辈子来为这个放松警惕来偿债了!
这攻打蛇虫之地的泼天功劳,他也就做梦分一分了。
至于为什么战前最后一夜才把二皇子给药倒,那还用问吗?——
“老二别的不说,有钱,他在粮草这方面可是出了大头。”
“那又怎么样,我们的了!”
“四哥说的对,他的就是我们的,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能省一点是一点。”
——当然是因为他的好兄弟们不仅不想带他分功劳,还垂涎他的家产~
#兄友弟恭.JPG#
#最真挚的兄弟情总是有最简单的方式来表达#
二皇子被强制退出了团战副本,并且暂时没有再上线的可能了。
段长空亲自出品的药,你们自己想一下效果吧。
天上的月亮和星星似乎不忍心再看这几个不仅把兄弟给开除出了队伍,还想着之后要怎么嘲笑对方的段星白等人,叹了口气后加快上工的效率,想要赶紧下班了。
天际泛起了点点鱼肚白。
段氏王族的大军早就将黑底金龙旗与黑底银龙旗给立了起来,被特意跑来暖场的风给吹的猎猎作响,此时百万的大军安静的站着,等待着上位者的指挥。
而同一时间的,辽国、南蛮和狼王城的旗帜通通立了起来,巫娑塞缪和耶律枭都穿着战时的铠甲,带着心腹和大军浩浩荡荡的出了发。
辽王狼王和巫王站在高处目送着他们的继承者远行,虽然心里还是担心的,但更多的是骄傲,而且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次是让他们的继承者立威的最好机会。
一旦真的将蛇虫之地攻破,就再也无人能够质疑他们的继承者身份,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他们自己。
所以。
天杀的段翎烈啊,不要脸用自己的儿子钓他们的继承人,等事情结束了,不把他打成炭烤小鱼干难消心头之恨!
↑这是包括西凉王在内的四国国君内心真实的想法,一点水分都没有掺和的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这皇位,还是得有人坐的...
今天的狗子我啊,是炫了好大一个苹果补充了维生素然后快乐进被窝的狗子~
狗子我也想见三万皇后,狗子我去敲门了,可是三万皇后闭门不见,狗子我只好灰溜溜的回来找六千贵妃了~~~~
晚安(づ ̄3 ̄)づ╭
第158章 【剧本免费】
......
这边的国君们的内心要多复杂就多复杂, 让我们踹一jio乱跑的镜头,切回段王朝的主场去。
王族们都穿上了战时的铠甲,此时各自领着军队站着, 等待着天子,或者说今日御封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段星白的命令——以前都是兵马大元帅, 但是蛇王说他的徒弟配得上更高贵的名称,所以就变成了天下兵马大元帅。
...这还是天子定下的, 感觉要是段蛇王自己来取,就变成天上地下最强兵马大元帅了。
段星白骑着小白马,腰上别着的是星斩,穿的是段长空亲自给他早的盔甲,整只兔子今日简直是帅的惊人。
“按照原定计划, 三军听令——出发!”
段星白抽出了自己的剑,指向长空发号施令:“天佑我段王朝, 此战我等必胜!”
“诺!”
哪怕只有一个字。
但因为是雄师们的回答,所以也响彻天地,昭告了漫天的神佛。
大军开拔,由各个王族率领着奔赴不同的方向, 按照原计划, 他们会和其他辽国南蛮还有狼王城将整个蛇虫之地给包围住——先把所有的路都给堵了,跑是别想跑的,做梦也别想的。
然后。
“确定不和我一起走?”段星白看着双手拢袖站在高处的段长空, “你最喜欢的热闹都不凑了?”
“这算什么热闹,为师有更热闹的。”段长空笑眯眯的摇头,“再说了, 这可是你的主场, 段氏王族也好, 其他几国也罢,他们都是冲着你段星白来的,都是追随着你的跑的。”
“看看,虽然我们是师徒,但吸引来的人却完全不同。”
“小星白,这是你的故事,不是为师的。”
“所以为师纵然也有战场要上,也得需要小星白你给为师开挂——你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现在是天命加身,众望所归的兔兔,为师蹭蹭你的光那也是可以的。”
“...你只要记住我没有第二个家产给你荡就行了。”
段星白笑了笑,倒是没再说别的什么,而是朝着段长空挥了挥手后骑着马走人,“平日里你我都是师徒一心同归于尽的,但这回我想我们还是可以师徒一心,同去同归的。”
“那你可得小心点,就你那个小短腿,别堕了为师的英明。”
“醒醒,你是蛇王,你只有蛇尾巴,你连小短腿都没有。”
师徒两人短暂的斗了斗嘴,然后就此别过。
殷斩回头看了眼站在段长空身边的老宫主和观主,然后也不再回看,就像段长空说的一样,他存在于段星白的故事里,而不是早就被时光封存的段长空的故事。
段长空双手拢袖的目送着意气风发的段星白离去,直至连背影也望不见。
虽然在他的眼里他徒弟的兔子腿特别的短,但不代表他徒弟在这个红尘里就真的是个短腿的兔子。
他侧头看了看。
还活着的几个老云卫们和他的大监站在一起,然后竖着耳朵偷偷摸摸的听着和青衣小道童凑在一起的六个黑袍人嘀嘀咕咕的悄悄话,一边听还一边的时而皱眉时而满意点头,好像全程参与了似的。
而他的身边,是抱着升级版本的星斩月白的两个人。
一个依然是没有太多的表情但眼珠子里写着‘长空这货不会又想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吧老子得看着他免得哪天真的要去牢狱里捞他了’,另一个挂着浅笑,满脸都是‘我们家小白的兔子腿怎么可能不长呢肯定比小斩的腿要长多了这两个孩子在一起我很放心’。
简单的讲,虽然没说话,但表情倒是异常的丰富。
“我其实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段长空突然兴致勃勃的开口问道。
观主和老宫主同时看了过去,那意思:你竟然会思考问题,思考什么呢?
段长空揉了揉自己的脸,“你们这个反应深深地伤害到了我,难道在你们的眼里我都是不思考的吗?但这是不可能的,只要是智慧的生灵都会思考,而优秀本秀的我自然更加的会思考。”
“......”
“不是说你不思考,而是你每次思考,不是有人倒霉就是有人在倒霉的路上排着队,你的思考对你自己是无害的,但是对这个红尘却是剧毒无比的。”
观主张道奉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两声,“所以你又想要干什么了?”
“我跟你说这回你别想瞎搞,我们家小乖这回去干架必不能被你这个师父给背刺,我会看着你的。”
“不要说的像老子一直在背刺小星白好不好?”
“你没有吗?”
“我有吗?”
“你有。”
“那肯定是你年纪大记错了~”
段长空和张道奉渣渣呜呜顶嘴了一会儿,然后就不作声的站在了房顶上,似乎又被什么问题给困住似的一脸的疑惑。
“长空?”殷缘靠近喊了一声。
段长空回了神,看了看略有些担心的殷缘和眼神格外警惕的张道奉,笑了一下,突然朝着远处渣渣呜呜的一堆人招了招手——朝着里面的六个黑袍人招手的。
六个黑袍人受宠若惊的跑了过来,满脸写着‘长空你喊我们做什么鸭’的天真字样。
“当年我死了之后,故事乱成了一锅粥,这么多年你们有没有后悔过?”
段长空一上来,就是一个暴击。
成功的让六个黑袍人,或者说其他人都沉默了。
黑袍人有些麻爪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似乎没有生气的段长空,又看了看沉默不语的殷缘和张道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们不知道该如何来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这个问题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他们虽然勉强活着,但记忆始终停留在百年前的榕树下,万鬼同待天明的时候。
以前他们从不回头思考,后来跟着段星白养老后反而会回头思考,他们这百年其实很像是无家可归的野狗,总是想要回到过去却找不到回到过去的路,总是想要偷偷摸摸的靠近故友却始终鼓不起勇气。
最后他们什么都没有剩下,偶尔会从江湖的只言片语里听到其他人的消息,但更多的是杳无声息,再也没有见过或者听过。
也许,他们是...后悔过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尽管不愿意回首。
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的话,他们也许不会再那么的嘴硬,也许会回头找一找故友们,也许会正大光明的出现在双生辽王与巫娑他们的葬礼上,而不是隔着很远很远的看一眼,不愿意承认他们也已经死去。
连同长空一起,连同他们已经越来越支离破碎的回忆一起,被岁月无情的大雪彻底冰封。
岁月对他们真的是一点也不慷慨。
“你们啊,真的是不知道让老子说什么。”
段长空看着面容不复当年,眸光却似乎没有改,依然是从前年轻模样单纯的黑袍人们,摇了摇头,“我以前就说过,不要和自己过不去,你们是一个字都不往脑子里记。”
黑袍人默默的低下了头,绞着手指不敢吱声。
“这个时辰不行,再过一会儿我带你们去个地方。”段长空抬头看着天空,“我们家小星白这回是支棱的很厉害啊...啊哈哈不愧是老子的徒弟!什么不多毛毛还是多的!”
其他人看着又开始手舞足蹈自恋的段长空,没说什么,只是附和的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敢和段长空做师徒的兔子,毛毛肯定是非比寻常的多——不然早就变成了秃毛兔了。
“给我再唱一段,我记得你唱的定风波还挺好听。”段长空伸出手指指了指某个黑袍人,然后就坐在了房檐出微微合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在等着对方唱曲了。
而被点到的黑袍人闻言稍微开了开嗓,尽管他的声音已经不复当初的清澈,但岁月却给予了他另一种温柔的沉淀。
“将军打马门前过...”
“桥头长,月弯弯,前方龙潭何人闯——”
青衣小道童抱着观主的大腿,他也很多年没听到这个曲调了,虽然有很多人会唱,但都不是他认识的人在唱。
他对戏曲并不热衷,也许吸引他的,是当时大家聚在一起听戏曲还渣渣呜呜找茬的热闹。
岁月无声,多年后再次听到,百感交集。
他们的故事的确是荒草丛生,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色彩。
闭着眼听戏曲的段长空一边拍着腿,一边忽然撩起眼皮看了眼似乎在发呆想着什么的青衣小道童,然后就又将眼皮给合上了——原来玄机这个老怪物,也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只不过荒草丛生的剧本?
他段长空的字典里没有黑白,只有炫酷的色彩。
就算没有,他也能给造出来一个!
这边的段长空似乎在想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过问题不大,让我们拍拍乱窜的镜头,去看看某只骄傲的兔子在干什么。
段星白已经带着主路大军到了目的地。
然后。
“给本元帅浇!”
段星白手一挥,就有不知道多少个麻袋被破开,然后倒入了与蛇虫之地接通的所有外界水源当中——白虎捂着鼻子直打喷嚏,这个辣椒的味道对于嗅觉灵敏的动物来说实在是太不友好了。
橘猫虎已经把脸给埋进了小仙鹤的翅膀下面。
“别说人了,今天就他娘的是只耗子,也别想在浓度这么高的辣椒水里活下来,给任何地方任何人带出口信!”
段星白冷笑一声:“先断了蛇虫之地的水路,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地方到底有多难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