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情（兄弟~）----沙穆

原来还有泪，不是应该枯竭了吗？是因为我还活着吧！
溢满胸间的复仇欲望已随着刚才自己幼稚的行为消失不见！解脱了吗？没有！空虚孤单带着恐惧感占满全身每一个细胞！不敢想自己刚才究竟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因为小夜从此就要-恨-他-了！他会厌恶，鄙夷，讨厌，再也不会想-要-见-他-了吧！竟然用那样卑劣无耻的手段拆散他们！
不记得是怎么走出家门，也不知道自那之后又走了多久，只觉得胸口──空的！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了！从今往后，小夜──再也没有小夜了！他再也不会和他有任何牵连了！
他累了！看了看胸口，为什么没有心，没有自尊，没有情感，什么都没有的人，胸口──胸口这里，就是这里，居然还会痛──痛的那么真实！呵呵！~~~呵哈哈！~~~~
如今的他还能何去何从呢？这个世界这么大！而为什么？为什么没有属于他的一个角落呢？
闭上眼，靠在路边，回想着过往的一切，除了了无止尽的伤痛，还有──还有那至尽无法忘怀的「爱」！一份永远无法幸福的爱！一道永久无法平复的伤痕！
"小夜！~~~~~~~小夜！我-爱-你啊！"喃喃的自口中道出真心，"呜呜！~~~爱的已经-无-路-可-退！"
小夜现在应该正安慰着自己的被他吓到的爱人吧！
而他呢？还有谁会。。。
──"晨！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记得你──还有我！"
可以吗？这样的自己，罪恶而丑陋的自己，磊。。。磊他。。。
可他累了！真的好累！颤抖的双手拨通磊的电话！还没开口，电话那头便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晨晨，想我了吗？哈哈！~生日过的怎么样？开心吗？！"
生日？！对啊！今天是他的生日！磊还记得！好多话想说，好多的情感正开始向外冒！拿着电话的手不停的颤抖，却什么也说不出，只能用同样颤抖的声音道，"磊。。！救。。救我！救。。我！"
微微一愣，"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电话内立刻传来担心焦急的声音。
"磊！。。救我！我快。。"
"不要怕，镇定点！不怕！晨！你现在在哪里？"
"外。。外面！磊！救。。救我！救救我好吗？"仿佛溺水之人，此刻磊成了全部的求生希望！
大致了解晨所在的地点，磊立刻出门，"晨，我现在马上就来！你不要动！我去找你！我不挂电话！你不要怕！我陪你说话！不怕！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好，你还有我！你知道吗？你还有我！你不会孤单的！"
"恩。。"
磊的话确实起到了作用，静静的靠在路边的电线杆，好冷！用手环着自己，听着磊一个人在电话里唱着独角戏！
冰冷的黑夜，漫长的等待！失心的人独自在孤寂中静静的期盼！期盼阳光的温暖，期盼光明的救赎！时间依旧是缓缓的，并不因强烈的期盼而加快流失！不知道，过了多长久，一道刺眼的光，照亮了眼前黑暗的四周！
"哧"紧急刹车所发出的特有的噪音，诉说着车的主人焦急的心情！"天那！感谢上帝！晨！我终于找到你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从车上飞奔下来一个人影随即紧紧的将自己搂在怀里，温暖的怀抱，激动的颤抖着，却那么的用尽全部力气抱着，紧紧的，紧紧的，却也温柔的不会伤到怀里人分毫！
原本想要推开，却在感到磊微微颤抖时，放弃了！他了解这样的感情，也许，也许他不该找磊！
"对不起！"
"傻瓜！傻瓜！"稍稍的放开怀中的人儿，天知道他刚才有多担心，虽然一直讲着电话，但电话那头的人一直不开口，只是偶尔让自己知道他还在听。"为什么才打电话给我？你有事应该早点打电话给我才对！你担心死我了！"
看着磊在大冬天里却因为激动而微微出汗，下意识的伸手"对不起！我。。。我好累！"
握着！喊汗的手，直到抱着他才感到安心，看着眼前的人儿，苍白憔悴的脸，"晨！你真的吓死我了！累了吗？来！上车！"
"啊！"身体的疼痛苏醒了，让人根本无法移动。
"怎么了？那里痛吗？"担忧的越过车头，心疼将晨拦腰抱起，轻柔小心的动作，像晨是个易碎的玻璃娃娃！打开车门，慢慢把他放在座位上，扣好安全带！
转身坐上驾驶坐，转过身子，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深深的看着沂晨，惊讶，愤怒，关心，焦虑，心疼，所有所有的感觉都在发现自己心爱的人儿竟然满身是伤时，被唤醒！"晨！天那！晨！"用双手轻轻的捧着晨苍白的脸！
看着磊眼中闪着泪光，心疼的表情，虚弱的回以一笑，"磊！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只是累了！"收回眼光，直直的望着前方。
是啊！他真的是累了！
"好吧！那。。"
"去你家。"
看着晨不确定的眼神，又一阵心疼！对着他鼓励的笑，"好！去我家！那我开车了！你坐好哦！"
晨没有回应，只是呆呆的望着前方。。。。。。

第六章
一路上，看着窗外的空气慢慢凝结！呆呆坐在磊的身旁，不去猜测他此刻的心情，不知他的神情,不敢去看他的双眼，因为我怕！怕在他的眼中看到鄙夷，哪怕是带着怜悯的鄙视！自己清楚的知道，此刻自己这仓皇不堪的模样是无法隐瞒刚才在自己身上所发生过的一切的！
静静的闭上眼睛，让自己放松下来，此刻他真的需要这片刻的宁静！
──他会看不起我吧！会用嫌恶的眼神看着我，会鄙视我吧！呵呵！那也是应该的，毕竟自己是如此的肮脏，不知羞耻与丑陋不堪啊！
专心的开着车，用眼角不住的看着闭着双眼疲惫的晨，他在想写什么？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也许早从他的外貌上看出些什么，应该已经知道了些什么，可...可不敢猜！不想猜不出来！想知道却又不敢问，因为怕那是让自己心痛和后悔的答案！现在也许能做的只是守护着他，在最心爱的人需要自己的时候给予他依靠！也只能这样静静的让他靠！
恍惚间，车子似乎停了。忽然，一个温热的物体贴上了额头，轻轻的柔柔的吻上"睡着"的自己，熟悉的感觉，很清楚那是唇！因为，曾经也有一个人用温热的唇甚至比现在还温柔的吻过自己，留下了一生无法磨灭的印记！又想起了......又想起那个人了！泪水静静的自眼角轻轻的滑落，忘不了了吧！那个深刻自己生命里的人！
"晨！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好心痛！如果在我开始认识到自己爱上你的时候，就告诉你：我爱你！也许，也许一切就不同了！晨！对不起！"细微的喃喃声，轻柔的动作吻去了眼角的泪水。那么真实颤抖着的声音，真诚却无奈的声音，深深的敲落在自己心中。
──我爱的人为什么不是这个全心全意爱着自己的人！为什么是那个我付出了所有也无法得到对方一丝怜惜的人？
"晨！醒醒！到家了！"依然温柔的声音，却已没了方才那种颤抖的无奈，轻轻的摇摇了沂臣。
"恩......"装做迷糊的转醒，睁开带着泪水的双眼，不敢看磊，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刚刚一直醒着，听到那些他不想自己听到的话。转身想自己下车，下身传来的痛让自己闷哼了声。
"别动！我来！"
被磊温柔的抱在怀中，如此的贴近胸膛！清楚的听的见胸膛内强而有力的心脏跳动声，一颗爱我的心！它会继续爱我吗？它会继续为我跳动吗？在一切丑陋不堪的事实公开之后！还会吗？应该不会了吧！
磊独居的小公寓，第一次来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也不知等到磊开口问，我该怎么回答刚才发生过什么！
径直的走向卧室，磊没有主动的开口，也没有问什么，只是静静的偶尔眼神中带着心疼！
轻轻的将晨放在床上，从进门晨一直没有开口，他知道他不想说，经过灯光的照射，自己不用问也知道在晨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晨，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放热水，洗个热水澡吧，会让你舒服很多的！"
"我......磊......我......"不是想隐瞒什么，是真的不知如何开口，可自己再也没有资格自私的享受他的温柔，而不让他知道自己是个如此不堪的人！嘴唇微微的颤抖，开了又合，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的话，更无法说清楚刚才发生过的一切！不完全是因为害怕会遭到鄙夷，是因为即使是罪恶的情感，他还是不能真正的勇敢面对──他爱的人不爱他的现实！
"晨！不用紧张！你什么也不用说！"宠溺的请扶着晨的头发，心疼他欲言又止的为难，温柔的看着晨道，"晨，真的！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不想听！不是怪你！而是过去的事，我不追究，更不希望你放在心上，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让他过去，好吗？"轻柔的拉好晨的被子，"不要再想了，如果事情过去了，而人不愿意放过自己的话，那么就真的太悲哀了！我不要我的小晨晨如此！忘了吧！从今开始，只记得开心的事！恩？！我去放水，你休息一下！不准胡思乱想！"
──"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磊！你也是在找借口吧！你也一样拒绝面对现实吧！你也一样在努力的说服自己，我还是你心中那个沂晨吧！真的可以当没发生过吗？那样留下了深刻印记的过往，真的可以吗？我已经不在是曾经的沂晨了！我不在是我了！闭上眼睛任泪水落在被子上，自己这懦弱的泪水还能流到何时呢？
"晨，准备好了，去洗澡吧！"推开门，见到晨闭着眼落泪的样子，伤心痛苦的无处述让人心疼的样子。急忙上前紧紧的搂着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晨！不要想了！我求你不要再想了！要怎么样才能让你忘记，我愿意，真的愿意！晨！我真的不想再见你落泪了！"
"对...不...起！对不起......磊！"
"不要道歉！不用道歉！"心疼的摸去晨的泪，"答应我！不要再想了！水我放好了！走！我抱你去洗澡！"
"不......我自己..."
掀开被子，将晨抱在怀里，"我抱你过去吧！"
"我...自己...可以的！"真的不想让磊看到自己身体上那些见不得人的丑陋模样，不堪入目的羞耻。
"你这样...还是让我帮你吧！你现在根本不能自己洗啊！"晨的顾及他知道可，晨这个样子，他真的不放心。
──是该让他知道吧！自己是多么的丑陋，也许该勇敢的面对，哪怕是鄙视嫌恶的眼神！
磊灵巧的手指，却在此刻显那么的笨拙，微微的颤抖着慢慢替晨除去身上的障碍！衣物一件件的被慢慢剥离身体，伤痕也一点点不受控制的显露！终于，伤痕累累的身子完全的裸露在自己眼前，不敢相信如此的残忍和心疼的画面，如此美丽的恫体，而此时正以最不堪的形态展现在自己眼前！
一个丑陋的灵魂正对浴缸的洗脸台前的一面巨大的镜子，清清楚楚，真真实实的反映着此刻对着他的人是多么的不堪入目！虚软的倚靠在身边人的怀里，原本白皙的肌肤衬托着伤痕累累的青紫更加醒目！一道道血红色痕迹，诉说着此人刚才所的遭到的暴行！手腕上淤青色的明显的勒痕，也在说明了不堪忍受的侵虐！最触目惊心的还是从股间蜿蜒而下的已经干涸的血，指控着，残虐的同时却也隐含了享受到的快感！
镜子里毫无遮掩的自己，第一次真正的认识到对于方才是一切的恐惧！镜中的自己如此不堪入目的模样，如此可怜饱受虐待之后的模样！而──小夜！你也应该看见了吧！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有一点点的怜惜呢？
看着晨......第一次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从刚才就一直一直努力的压制自己的情绪，可...眼前这晨满是伤痕的身子，青的红的血痕，显然先前已清洗过了，若是没有清洗呢？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心疼与愤怒，痛恨自己没有保护好自己最深爱的晨！他不敢伸手碰触眼前的身躯，怕一不小心晨会......会疼！
此刻极度敏感的沂晨，看着磊不敢相信与不敢伸手的样子，眼神黯然！还是如此了，还是鄙视和讨厌自己了，也是啊！任谁都......
稍稍挣脱开磊的怀抱，想独自走进浴缸，用温暖洁净的水给自己一些依靠！希望投身与无垢的清水，可以彻底的洗刷和带走自己的肮脏！更希望流水洗去屈辱的印记时也随之洗去心头对那个人难舍的眷恋和曾经有过的一切记忆！
"晨，我来，听话"脱离的怀抱后，失去依靠而摇晃的身体，和不稳的脚步发出的声响，磊回神心疼的开口！
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就只是静静的接受一切的举动！此刻的自己已没有资格选择什么了？还有人愿意对自己好，照顾自己，恐怕已经是上天给的恩赐和怜悯了吧！默默的接受一切，没有思想没有动作，任由磊轻轻的放进浴缸埋入温热的水中！
温暖的水减缓了身体的痛楚，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同时也带走了些身体的寒意！
温柔的手，柔软的毛巾，轻轻的小心的在晨身上擦拭着，仔细的擦着身体的每一处，企图洗去所有过去的痕迹！
"痛......"尽管是如此的温柔，可是当碰触到股间那受创极重敏感的菊穴时，哪怕只是轻轻的被拭过，还是一样痛的无法忍受的闷哼了出来！
听见微弱的呼痛声，打断了温柔的擦拭，"很痛吗？是吗？我知道......可是......可是那......那里......那里必须清洗干净的！否则...否则残留的......"尴尬紧张使得一向能说会道的磊，竟然开始变的结巴起来！
结巴的应该是自己吧！如此的情形下，磊你还......
"残留在体内的精液会伤害我的身体是这样吗？"原本不好意思开口的话，如此坦然的说出，原来竟然可以这么轻松，放下大石的感觉，看来以前是把自己想的太纯洁了！
乍听见这样的话，抬起头对上晨的眼睛，自嘲的眼神传达着绝望的坦白，清楚感觉到自己不喜欢这样好似看透一切的坦然。当人被逼上绝境之时,便会变的"勇敢"，这样的勇敢代表着对于一切的豁然开朗，而这样的豁达=绝望！
"磊，我也是学医！"看了磊一眼，轻轻的向后靠在他身上，"看着我这样的身体，就算是不说，你也应该知道发生了什么！"自嘲的轻笑，"你知道吗？我现在好累，真的好累！我好象就这样闭上眼睛静静的躺着，不用再面对，不再想，不再看！就这样躺着！"半饷，微微起身对上磊的眼睛，"磊！你是好人！好男人！你不要再对我这么好了！我不值得你怎么做，所有的一切你都看见了，现在的我......是个什么样子的，我没有资格也没有勇气接受你的好，也不想对着所有人继续伪装下去了！你看见的，我跟男人上床了！不要误会这些伤痕...那不是强暴！"第一次再第三者面前坦然的提起自己最不愿意面对的事实，把自己的真实真心完完全全的呈现在磊面前。
沂晨还是希望，当知道了一切真相时的磊，还是会把那样不堪的自己当作唯一的朋友，还是会一直给予自己安慰，会让自己依靠，不会像其它人一般的鄙视和厌恶自己。如果......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也许自己还是有一线希望的！那是对于生活的希望，对于人生未来道路的希望，对于自己心灵赎救的希望！
而若是磊都无法接受，那么自己......自己还能奢求什么呢？还能对这个世界，对其它陌生人要求什么呢？也许如此对于磊很不公平，但此刻的自己只能......只能如此的依赖他了！
"我...是自愿的！甚至是自己渴望的！你能相信吗？"移开视线，即使坦然陈述也还是无法面对磊那灼热的目光，"还记得吗？四年前，你说‘我变了！'就是那个时候，我变了，确确实实的变了！从那时起，我一直和一个男人，不！应该是男孩，保持着这种罪恶和禁忌的关系！我享受着罪恶所来的快感，迷醉于禁忌的激情，沈沦了迷失了，我堕入了地狱再也无法挣脱了！"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沈沦如此可笑荒谬，如此的毫无意义，如此绝望！"那个你眼中的沂晨，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早就已经──死了！现在你眼前的我，不过是个在罪恶的乱伦中欲罢不能，在禁忌的快感旋涡中无法自拔的变态！是个变态！我是个变态！！！"突然激动的发狂似的拉着自己的头发，绝望的眼泪再一次的爬满了脸颊，"我是变态！......我爱人，自己的弟弟，我享受他带给所有不正常的快乐！我爱他，即使那是错的！那是罪！即使他把我伤的伤痕累累我还是爱他！我的人，我的心，我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清楚的告诉着我还爱着他的事实！......你能懂吗？懂我吗？磊......呵呵呵！你现在终于都知道了吧？这个你一直宠着疼着的人，竟然这么的下贱，这么肮脏，这么不知羞耻，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