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泷突然间不能控制地狂笑了出来,一直不作声的于钦轻推了他:
"泷?"泷却低头深情地看着他:
"没事的,今天我要把一切都抖开,省得在场的人把我当傻瓜一样的摆弄了我这么多年。"
"你知道了什么?"两个女声同时落音,
"我知道了什么?还是你们做了什么?干嘛这么紧张?"
"这是你对你妈说话的态度吗?"庞飞大声吼了起来。
"爸你别急,我知道这些事你并没有过多的参与,你只要听我说就行了,"泷两三句就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他低头看了看手表,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该到了吧。"果然不一会儿,门开了,李清推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走了进来,
"福伯!!!"于钦惊喜地叫了起来,起身跑到老人的身边将头埋在了他的腿上,
"阿旺啊,你终于找回自己了。"老人望着跟着走到跟前的泷伸手抓住了泷的手:
"这孩子为你差点连命都丢了,甚至于求生的意念都没有了,你可一定要好好爱他啊,他受的苦不是你所能想象的啊。"说着老人话都噎在了哭声中了,
"我知道,福伯,我应该谢谢你,没有你,我就再也找不回我的宝贝了。"说着他将老人推到了沙发边,这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
"任彬???"
"阿彬??"
"任总?"
一时间有些人的脸色变了,而于钦是立即羞愤难当地低着头,泷对着任彬问着:
"刚下飞机?"
"是啊,一下飞机就赶过来,看看我这狼狈的。"任彬苦笑着给自己打哈哈,
"坐吧,先喝杯水吧"
"谢谢啦。"一直以来变得很阴沉的任彬,又恢复了以往的轻松,好象是多年来的负担在今天都可以放下来了。
"人都齐了,我可以给你们讲一段这几年中发生的故事,愿意听吗?"
美茹一听脸色都变白了,心莹是疑惑地看着任彬,福伯则是轻拍着于钦的头,一段骇人的往事就此揭开,而美茹在泷的陈述中不断地重回到那一段时光。。。。。。。。。。。。。。。。。。。。。。。。
第二十二节
一脸疲倦与心力交卒的宋于钦望着眼前从手术室里推出的病架,上面躺着自己现在唯一的亲人---自己的母亲,谁也没有想到以为都以远走高飞,伴着母亲做手术的他还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一个大型的医院里,他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对自己所做一切的惩罚,在心莹联络下终于在美国动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他以为从此以后他就用尽自己的半生来补偿自己的母亲,谁都没有想到在手术后第三周,由于病人的体质一直以来都很弱,而且伤口又遭到了感染,得了严重的术后败血症,医生告诉他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一瞬间他唯一坚持的现由突然间全部崩塌了,心莹给的五百万的现金支票在巨大的手术费与手术后的住院医疗费已所剩无已,基于人道医生建议继续住院住治疗,后续的费用必须在一个月后支付,由于该医院是美国著名的医院,费用是可想而知,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才办,在举目无亲又无法可想的情况,他只得带着母亲回到了自己长大的城市了,望着熟悉的一切,只是离开了两个月不到忧如隔世,他自行将母亲送到了市最大的医院里,虽然国内的费用要远远低于国外,在对于他而言仍是一个天文数字,在再三的恳求下,甚至于请求医院同意将自己将来的遗体捐给医院做为人体解剖作为条件,感动于他的诚恳与孝心以及实际的情况,医院同意在治疗期间费用分期付款。
回到自己租用的一个小阁楼时,宋于钦茫然的坐在床沿上发呆,为了费用他几乎省吃简用到可怕的地步,这两天为了多找兼职工作而疲于奔波,终于打到了几份兼职工作,这样可以达到每月预定的交款费用,但除去费用后,他自己的生活就成了最大的问题,每天他早上不吃早餐出去送报,由于中午赶工地的沙石搬运,到了中午午餐时间一到偷偷躲着就着自来水吃几天前买的面包,由于实在没钱,他给自己定量买一块面包必须吃几天,晚上又赶着给学生作家教,作完家教到大排档上帮忙,他已经忙得象个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不停地转动着,每天累得根本就爬不起来做第二天的工作,只有有时在无意中看见新闻或是报纸关于庞氏的报道或是庞泷被采访,才会引起他一时的失神,然后一切的思念就象毒瘾发作一样狠狠地撕扯着他,但他却将这当作离最心爱人最近的一种奢求,至少我还是能看得到他,每次他都什么安慰自己,然后将能收到的报纸收集到自己的房里........
每周都得到医院去陪母亲,又不敢告诉她实际的病情,怕情绪影响治疗,只是一再告诉他只是做一些术后的调养,但她却从术后醒来后一直对他保持着冰冷的态度,总是以一种复杂的眼光望着他或是望着窗外发呆,她没有过问当初这手术的钱是哪里来的,现在的钱又是哪里来的,好象这一切跟她就没多大关系,想着一直疼爱自己的母亲现在却因为自己而保持着距离,每当这时他总是会让自己差点崩溃在病房里而大声哭出来,但他不敢也不能,他总是默默地陪在病边讲着一些不着边的话,今天下午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来医院陪她,特地带了一锅灼热的煲汤,进入病房,他脱下陈旧的外套对着病闲上的人说:
"妈,这汤是借门口的阿伯刚煲的,还很热的,你趁热喝了吧,医生说对身体恢复有很好的帮助的"
他边说边将汤盛到小碗里端坐到床边,
"妈,天有点冷了,你先喝了吧,等下凉了就不好了。"
"妈?"一直坐躺着的宋母还是看着窗外不吱声,
他低沉了一会,深深地吸了口气,绕过床边走到她的面前,笑着说:
"妈,过会再看好吗?你现在的身体还不是很好,要多注意休息啊,来我先喂你好不好?"说完用勺子基础盛着汤移到了她的嘴边还一边继续说:
"你知道吗,这汤可是最有名大酒楼的大厨教我煲的,他说火候可是最重要的,否则营养就没了,对了,这家大酒楼就是爸经常带我们去的顺发大酒楼啊,记得那个大胖厨吗?他还在啊,爸一直都说他的手艺是最好的......啊.......痛........."还没说完话的他被宋母一手将他手中还冒着热气的汤拔洒在了他还只穿着衬衫的胸口上,很快的湿透了他的整个胸前,
"你没资格提起你爸,你爸如果在泉下有知,会宁可没有你这个儿子!!!!!我不知道我下去之后该怎么向他交待这边发生的一切??我们辛辛苦苦培养你长大,不是让你不择手段甚至于利用自己达到目标!!!!你为什么不能安份守已一点?而且对方还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不是人家宽宏大量,我们还不知道会不会死地全尸!!!!!"她哭吼着用发抖的手指着靠在墙边的宋于钦喊到,
"妈,妈你别气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会气坏身体的,妈........"顾不得身上的烫伤,他扑倒在床边扶着有点摇摇欲附的宋母,宋于钦眼里的泪水在打转,心就象被凌迟一样,一直不敢碰触的话题却是母子间最大的利器,活生生地剜割着彼此的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化解她心中的积怨,只能以保重她的身体为最重要的,现在他只剩下这个亲人了,是他唯一活着的支柱啊,她绝对不能有人体的闪失,绝对不能!!!!
但宋母一把推开了他,力量之大让他反撞在墙上,令他有暂时的眩昏,他勉强撑住自己,担心地叫了一声:
"妈."平时她从来没象今天这样过,
"不许叫我妈,!!!!!滚,我不想看到你,滚滚滚!!!!!!!!!!!!滚~~~~~~~~~~"宋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最后一声,
"妈,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妈,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听到这样的话,宋于钦再也没有办法强装下去,他哭了出来,哭求着......
这时主治医生与护士急忙推开了门:
"快,镇静剂,再测量一下血压."医生特有的面对突发事情的冷静,有条不紊地处理着,这时一直负责护理的护士走到宋于钦面前:
"宋先生,这段时间你先暂不要跟她见面,不然的话,她情绪再激动,恐怕............"
"我知道了,多妨你们照顾她了,我先走了."已经抽咽得说不出话来的宋于钦只是轻声地交待了一声,转身抓着外套,走出了门外,没人看见低着头的他,腿一直在打战,眼泪从流出来后就停不下来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抵多久,身体与身心的双重压力,已经令他消瘦得不成人形了,他好想就此抛开一切,但想着那一双总是炙热的眼神,又会令他精神倍感安慰,每次每次,他总是一回家就对着报纸上的庞泷边触摸边说着自己的心理话:
"泷,我好想你啊,但我知道你肯定是恨我入骨了,我多想躺在你的怀里,细数着你的心跳,然后然后你再告诉我你的每一声心跳都是爱我爱我爱我,知道吗,妈今天又不太开心了,我又说错话了,然后又骂了我,虽然汤泼了我一身,但我一点都不怪她,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一点也不后悔,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你现在过得好不好,当然了,你的工作这么忙,肯定又没有很多的时间去想我,不不,你说不定都没想起我,怎么可能想起我呢?"他怔怔地盯着报纸上的人轻轻地说着,然后声音由轻声啜泣转成呜咽,终于哭出声来了,他将报纸紧紧地搂在自己那烫伤的胸口,胸口的刺痛却抵不上心口的痛,他只是不住地说着:
"我好想你啊,泷,真的好想你啊,想得心口都痛了,你不能忘了我啊,否则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啊,泷,泷,我真的爱你啊,我从来就没骗过你啊,泷,你千万不能啊,泷............"这一晚,他又在泪水中睡着了,至少在梦里他还能见到他................
长时间的节食与过重的工作令宋于钦有时候连正常的思考都做不到,他的胃已经形成习惯性的痉挛,但他不敢去医院里看,怕花钱,更怕因此丢了工作,他总是咬牙牙硬忍着,谁都知道胃痛时那要命的疼痛,久而久之,他的脸色变成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就象是在人间的游鬼一样,让人感受不到半点人气,再加上他平常不与他人交往,更没人注意或是关心他,他也很习惯地日复一日地过着,每个月为了交费用而积钱,而宋母病情却总不见好转,而且每况愈下,这让他感到很焦虑,但打工时间安排太紧又没办法太经常去探望,总让他感到痛苦.................
终于收拾完最后一张椅子了,他以为自己会熬不过去,所以的知觉都在感觉着一个感知:痛!!!胃在不停地叫嚣,他死死地按住胃部,告诉自己忍一下就没事了,可是那苍白的脸色已经找不到一丝的血色了,他一步步地将自己往租处挪去,深夜地街格外的安静,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发丝上挂着汗滴,不住地往下淌,他重重地喘着气,试图转移痛感,原本清秀的脸上已扭曲成一团,终于快到了,只差几米了,不能倒在这里,千万不能,但发抖的双腿再也不能站地,一个曲身委倒在地上,他孤寂地躺着, 不停地出着气,路灯照在他的身上,有点凄冷,意识在慢慢地离他远去他朝天空缓缓地伸出手:
"泷........"
"小伙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一个略带苍老的声音响起,但他却已经听不见了,手顿倒在地.....................
第二十三节
在朦胧的意识中挣扎着,不想醒来的欲望还是被刺鼻的药水味给呛醒了,勉强睁开双眼,映入双眼的一片白色,这种颜色对他而言一段时间以来太过于熟悉了,环视着周围的一切,一声亲切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可醒了,这可太好了,我说嘛,上天有好生之德,怎么可能让你这么年纪轻轻的就被召了去了?"随着声音望去,一个年纪六十上下的有些孩子气的老人正笑眯眯地对着他说,
"我..........你.........医院......"干涩的喉咙让他根本无法发出成句的话,
"别急着说话,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来你可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死了,想当初我老太婆生孩子都没让我这么费事过啊,哈哈...."才打哈了两句,老人又忽然间地想起什么似的,
"对了,瞧我,光顾着高兴,却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医生说你一醒来就赶紧得先喝水,来来来,瞧你也一定是渴得不行了."说完老人将置在床头的水杯倒满水递到他的嘴边,
"慢慢来,别急,别呛着了."老人一边小心地将水喂入他的口中一边不停地提醒着他,
"谢谢你,请问我在这里有多久了?"
"还好,第三天了,可不得了,你这一昏下去就怎么也醒不过来了,医生说你胃穿孔了,而且还是长期的营养不良,睡眠不足啊,可要不得哦,年纪轻轻的干嘛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什么事值得你这么拼命?"望着老人喋喋不休中却又透着浓浓的关爱,宋于钦感到长久以来远离的亲情在心中凝聚,一种远离的感动令他不由得哽咽了:
"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别,小伙子,没什么事想不开的,要善待自己啊."
"你刚才说我住院第三天了?"
"是啊"
"我得马上走."早已失去光泽消瘦且脸色苍白的他挣扎着翻开身上的被子想下床,
"不行不行,医生说你得动手术才行,做部分胃切除,再调养一阵子才行."
"动手术?"
"是啊,我正在预定时间啊."
手术?时间?不可以,这要花掉多少钱?得住掉多少时间,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几个兼职那边都没有事先请假,这下可能工作都要泡汤了,下周二又得交治疗费用,肯定会凑不齐的,怎么可能让自己还呆在这里慢慢调养?得马上到打工地点道歉才行,希望不会因为这几天失踪而丢失工作,焦急的心情令他更加的不安:
"不,我一定得走,我不能呆在这里,谢谢你的帮忙,还有,这几天的费用..........."他为难地咽了咽口水:
"请给我一个时间,我一定会全部还你,现在我......我真的没钱给你,实在对不起."
"咦???我没要你还钱啊,从你的衣袋里可找不出一分钱啊,我早就知道了,没关系就当暂借吧,但是你这手术不动的话,医生说恐怕会经常性发作的,而且看你现在身体差得就一阵风都可以刮跑......."
"谢谢你,我会多注意的,但是我真的不能再住院了,得马上走.",下床的他脚步不稳的抓着自己的外套,对着老人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对不起,给你增了这么多的麻烦,谢谢."
"等等,小伙子,别这么急着走啊,医生说你还得多休息才行,你身体太差了,什么让你这么着急?如果你担心钱的问题,我会帮你解决的."望着眼前热心的老人,他不想多说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应该由自己承担,不能把自己的负担强加给他人,无端搅乱别人的生活,他满含感激地望了老一眼,转身走出了病房,老了发怔地看着走出病房的身影自己地喃喃地说:
"真是怪孩子,唉,还以为自己可以有机会发挥自己的爱心了,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把老人吓了一大跳,才想已走的人又出现在门口,
"什么?"
"对不起,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不知道到时候怎么还你钱."
一阵笑容在老人脸上荡开.......
"你这孩子,还记得这些?大家都叫我福伯,我不是什么大好人,只是在大街上无意中捡到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该怎么找你?"
"没事的,我就住在你倒下的附近,以后有心的话,你会经常遇到我的,对了,孩子,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