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声音确实是从箱子传来的呀!」
「咦?这、这怎麽可能?」
两个带著疑惑的脚步慢慢靠近。
「这声音.............是、是实少爷!!」
「实少爷!?」
一名女佣试著推开箱盖,发出「喀哢喀哢」的声响。
「哎呀!箱子被锁上了!」
「那可不妙啊!怎麽办呢?实少爷.....实少爷怎麽会被关在箱子里呢?」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我、我去叫人!!」
「等不到人来啦!园里有把斧头!快去拿来!快啊!」
一名女佣急促的脚步声咚咚地响起,过一会而又咚咚地由远而近。
「来了!」
「闪远点!我要敲了!」
「小、小心点啊!」
尖锐的撞击声刺入耳里,整个箱子晃动起来,随著每一次的撞击震动著,嗡嗡的杂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充斥回盪。
「空咚」一声,什麽东西落在了地板上。
「行了!行了!」
「快!打开箱子!」
光线随著新鲜空气从细缝中窜入,细长的细缝逐渐扩大........直到眼前的黑暗完全被白亮的光线取代。
「实少爷!!」
「我去找大夫!」
耳边是女佣焦急慌乱的叫唤声,眼睛什麽也看不见.........一片白茫茫的...........
白的............像雪.............
雪............
几天後,渚的尸体在池塘里被人发现。
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烂、肿胀的不成人形。
我不敢相信..........原来是那麽漂亮、可爱、活泼的渚............
竟然..........
竟然...........
酸涩的胃液翻搅,我缩起肩膀颤抖著,努力抑制住喉咙深处不断逆流而上的温热物体。
母亲拉过我,包裹在和服袖子里的双手搂住我瑟瑟发抖的肩膀,软语安慰著。
我嚎啕大哭。
渚............渚不应该变成那样的!
是我......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了渚!!
如果我不叫渚救我.........如果渚不去找钥匙的话...........
他就不会跳到水里去.........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死的不应该是渚!!
死的应该是我!!
是我啊!!
渚!!
是啊,死的应该是我!
怀里的渚紧闭著双眼,就像只是陷入了甜美的梦乡,但手上传来冰冷的温度提醒我事实的真相。
渚啊.................
渚...............
可爱的渚..............
美丽的渚..............
任性的渚...............
我最疼爱的渚.............
我最喜欢的渚.............
没有人可以取代的渚..............
要怎麽样做...........你才会睁开眼睛呢?
要怎麽样做............你才会再度对我微笑呢?
滚烫著液体滑过面颊,我紧紧地抱住渚瘦小的躯体,啜泣著。
活著的应该是你!
拿我的命交换吧!
它是属於你的!
拿去吧............
我的命..............
应该属於你...............
耳边传来若有似无的叹息声,夹著一股温暖的气流拂过我颈边。
柔软具有温度的感觉透过真实的触感传入体内。
我睁开眼,脑袋里有种不切实际的恐惧不安,胸口隐隐地作痛。
「做恶梦了?」耳朵旁传来熟悉而温柔的声音。
收紧手臂,像溺水的人终於找到了一跟浮木,想证实怀中的躯体是确实存在的。
「我.............我梦到........」我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梦到你离开了我..........」
「离开你?」那声音问。
「我梦到..........你走了.......在梦里.........」
「我走了?」
「那只是梦!」我强调,抚摸著天鹅绒般细柔的发丝。
那声音轻轻地笑了。
「我不会离开你。」他说「绝对。」
「那只是梦。」动作轻柔地推开了我,我看见他嘴角上的微笑。
另我安心的微笑。
浅棕色的眼珠定定地盯著我,羽扇般的睫毛眨了眨,红润的嘴唇两端微微地弯起,两颊如玉脂的肌肤似乎有些过苍白,另人心疼的苍白。
「你梦见了什麽?」他问。
「...............」我并不想告诉他,也不想回忆梦里的情景,但是他想知道,所以我还是说了。
「我梦见..........十五年前.............那天.........你没被人救起...........」
「所以我死了,是吗?」
我点头。
「可是我还活著啊!」他笑。
「你不可以离开我!」我将他拉了过来,像个小孩怕失去玩具似地霸道地搂著那细瘦的肩膀。
「我不会,」他重复「因为是你给了我......的啊,实。」
紧紧抱到著那能感受到温度的躯体,害怕他变得像梦里一样冰冷...............
我绝对.......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再也不会....................
「渚............」
白皙瘦弱的脸庞上,绽出昙花般清雅无瑕的微笑。
洁白、脆弱,好似轻轻一碰就会如那一株樱花............散了..............
只要我在的一天,我绝对..............
绝对................
不让你从我眼前消失。
松树,桥畔,樱花随风舞起零碎的脚步,不停地翻转那缤纷多彩的柔软身躯,於碧绿的水面拉起一道如幻似真的布幕。
这是一个舞台。
只属於「两个人」的舞台。
深色的眼瞳中,没有满院飞舞的影子,玻璃珠般的清澈瞳孔,只映出那个「看得见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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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是不是看得雾煞煞?^^"
因为这篇太长,所以打算把後来交代的部份改为"後记"
等"後记"贴上来,一切就真相大白啦(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