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对邝厉风的残忍冷酷有所准备,但仍是不能对这番刻意侮辱无动于衷,黎菲俊美的面孔顿时苍白如雪。
注意到怀中人儿终于流露脆弱神情,不再猖狂,邝厉风之前的怨愤总算排解了一些。抬头对一人点头示意,那人立刻举起一个DV,将两人的纠缠纳入镜头。 男人再次抓住黎菲妖媚的分身,忽重忽轻地上下套弄;又凑到黎菲耳边说道:"小妖精,睁开眼睛看镜头,一会儿我们就把你的高潮录像放到网上,马上所有的男人,当然还有女人,都会对着电脑屏幕垂涎三尺,你..."
"啊!...不!..."黎菲凄厉的叫声突然响起,屋里众人不觉一惊。凄惨的呼叫让邝厉风心中一窒,自觉手劲并不重,应该不至于弄痛他的。
"不!不!..."黎菲的叫声越见凄惨,娇软的身躯在邝厉风怀里不住挣扎,似乎想蜷起身子,遮住自己的羞处。
邝厉风心中万分诧异,片刻之前还卖弄风情、无耻淫荡得好似专业脱衣舞娘的人儿,怎么突然扮起贞节烈妇来了?难道是害怕会真的被录下来放到网上?自己不过说说而已,他就信以为真了?
"不!不!拿开!拿开!拿开!..."黎菲还在声嘶力竭的叫着,浑身瑟瑟发抖,美丽的脸庞痛苦地扭曲,黑眸因恐惧而大睁着,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
看到这样柔弱的黎菲,邝厉风先前的怨愤消失无踪,疼惜得心都要碎了,连忙解开捆绑他双手的皮带,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柔声哄着:"嘘,嘘,不哭了,刚才只是吓一吓你,别当真,你要拿开什么,嗯?告诉我好吗?"摘掉胶皮手套,宽厚温暖的大手一遍又一遍的轻抚着雪白耀眼的裸背,怀里的人儿终于不再叫喊了,但仍在抽抽咽咽的低声啜泣着。
良久,黎菲呼吸渐渐平稳了,乖乖偎在宽阔结实的胸膛上,沉默不语。邝厉风想着怀里人儿刚才的脆弱恐惧,心底疼痛弥漫,似乎那时所见才是真正的黎菲。想继续追问,又直觉他不想说出刚才恐惧的原因,也怕他再次歇斯底里,只得长叹一声,抬起头来。蓦然发现一众保镖还傻傻的看着,不觉大怒,沉声说道:"把摄像机放桌上,都给我滚出去,刚才的事谁敢乱说半个字,后果自负!"
众保镖一迭声地发誓保证,眨眼间便走得一干二净。
屋内沉默蔓延,两人维持着刚才相拥的姿势,各自想着心事。忽然记起一事,邝厉风匆忙起身将怀里的人儿放在沙发上,走到桌边,从韩汉今早给他的小瓶里取出胶囊状的解药,回身欲要喂给黎菲,却发现他娇嫩的分身已经软了下来。按下心中疑惑,将药递至红艳的唇边,轻声哄诱:"这是解药,吃了会舒服一点。"
黎菲瞟了一眼那粒药,别过头去。邝厉风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轻叹一声:"昨晚的事就这样算了吧,我们也算扯平了,别再赌气,乖乖把药吃了。"
黎菲缓缓坐起身来,冷冷一笑,嘲弄道:"谁要你猜度我的心思,哼,我十几岁就尝遍天下媚药,那会向你这般没用,一点药,就丑态百出。"
见他言辞尖刻,邝厉风反而松了口气,心道:伶牙俐齿,猖狂不羁的小妖精又回来了,看来他已不再恐惧;什么尝遍天下媚药,只怕是我下的药分量不够吧。
黎菲见他并未发怒,心下诧异,待要再说点什么冷言冷语,却见他俯下身来,将自己轻轻抱起,踱向办公室侧面的一扇门,随即一脚踢开那扇门,直走进去。
第五章
[男人认定这才是隐藏在狂傲魅惑面具下真正的黎菲;无邪的天使坠落人间,被俗世玷污,清纯不再,化身恶魔,以妖媚和谎言伪装自己,握碎一颗颗凡夫俗子的痴心......]
黎菲见他并未发怒,心下诧异,待要再说点什么冷言冷语,却见他俯下身来,将自己轻轻抱起,踱向办公室侧面的一扇门,随即一脚踢开那扇门,直走进去。
原来是一间宽大的卧室,透过占据整面墙的玻璃窗可见遥远天际红日西坠,霞光万道,万朵祥云随风飘荡,瑰丽多彩,幻化无穷姿态。室内墙面是淡淡的绿色,古朴的橡木地板光可鉴人,中央一张大床,铺着雪白的被单,房间角落一株石榴树,枝繁叶茂,火红的石榴花开得烂漫多姿。谁料这座庄重沉闷的办公大楼里,竟还有如此意趣盎然的所在。
黎菲黑眸闪动,心道:房间倒是雅致,在这儿做爱还算合我心意, 这个魔鬼终于忍不住了吗?
邝厉风抱着黎菲向房间深处走去,并未把他放在床上。
黎菲心中不解,正迷惑间,邝厉风已将他抱进了宽大的浴室。原来是要先洗澡,想到今天自己又要洗第三次澡,不禁苦笑,当真是"一日三洗吾身"。
邝厉风轻轻将他放在莲蓬头下,转身就走,边走边说,"洗干净了,在床上睡一觉,我在外间办公,你有事尽管喊我。"
黎菲见他竟就这样走了,不觉纳闷,是这家伙的自制力太强,还是另有图谋?一早被电话吵醒,又折腾了大半日,真有些累了,睡一觉也不错,我还怕你不成。打开淋浴,热水一冲,还真解乏。洗罢,擦干身体,躺在雪白大床上,鼻端闻到一股淡淡的石榴花香,竟全身放松,昏昏欲睡起来。
醒来时,天色已黑,待要起身,忽听外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韩汉的声音响起,"终于有眉目了。"
"嘘,小点声,他在里面睡着了。"
"你让他睡在里面!?"语气甚是惊讶。
"韩叔,你查出他这样做的原因了?"
"还不能肯定,但八九不离十吧。半年前,黎鑫集团暗中策划收购亚洲最大的‘西毅芯片制造公司',执行人就是黎菲;后来我们收购了‘西毅',黎氏无功而返。之后一个月,‘西毅'的市值翻番,黎氏的其他成员指责黎菲办事不利,甚至怀疑他收受贿赂,把他停职。近几个月,黎菲一直赋闲在家,意志消沉,时常买醉。据闻黎鑫高层的倾轧排挤十分严重,黎菲一次失利,恐怕永无翻身之日了。他年轻气盛,为此迁怒于你倒也解释的通。"
"嗯, 这件事就这么着吧,不必再查下去了。"
"厉风,你没把他怎么样吧?"
"只是小小教训了一下,我们就算扯平了。对了,明天就把那十个保镖派到斯里兰卡的分部去。"
"厉风,那孩子虽是浪荡声名在外,又刁钻顽皮了些,人到还不坏,就别再为难他了,你......"
"韩叔, 我自有主张, 你今天辛苦了,快回去休息吧。"
黎菲躺在床上, 屏息倾听, 这些话尽收耳底。邝厉风果然进套了,哼,不过如此嘛。正得意间,听到外间传来脚步声,立刻闭目假寐。
邝厉风轻轻走近床边,静静看着床上人儿的睡容,罂粟花般娇美的脸庞,纤长浓密的睫毛覆住那双漆黑妖冶的眼眸,淡淡的气息在柔嫩的粉红唇瓣间进出。
此刻的黎菲仿若玲珑剔透的水晶,娇柔似水,亮丽清新。男人认定这才是隐藏在狂傲魅惑面具下真正的黎菲;无邪的天使坠落人间,被俗世玷污,清纯不再,化身恶魔,以妖媚和谎言伪装自己,握碎一颗颗凡夫俗子的痴心。
男人立于床边,灰眸瞬息万变,情不自禁的俯下身,轻轻抚摸床上人儿的娇颜。
清澈的黑眸,蓦然睁开,嘲讽的声音响起:"我肉麻恶心遍布细菌病毒,邝总请自重。"
"还在为下午的事生气,嗯?睡好了吗?"
黎菲在被子里伸个懒腰,悻悻说道:"一把利剑悬在头上,哪能睡好。"
霎时,男人灰眸中阴霾密布,望向床头正上方那把宝剑,没有剑鞘,锋利的剑刃在清冷的月光下泛着凛凛寒光。"那是我母亲的遗物。"
屋内一片沉寂,良久,邝厉风慢慢踱到衣柜前,从中取出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西裤,扔在床上,"三分钟,穿上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黎菲瞥一眼衬衫西裤,冷哼一声,"我宁可光着身子,也不穿这么老土的衣服。"
邝厉风淡淡一笑,说道:"那你就在这间屋里呆一辈子吧,我倒不介意欣赏你的赤身裸体。"随即迈开长腿,优雅的踱到门边,回头冷冷开口:"小妖精,记住,以后不准在别人面前脱衣犯贱。"
黎菲猛然坐起身,抓住衣裤狠狠扔向邝厉风,大喊:"滚!我爱怎么脱就怎么脱。"
邝厉风大步走回床头,一把掀起被子,将黎菲翻了个身,一只大手死死压住不断挣动的赤裸娇躯,沉声说道:"收回你刚才的话。"
黎菲雪白耀眼的身子不住扭动,一副愤怒受伤的样子,心里却在盘算定要利用这次机会把邝厉风诱到床上,嘴里骂道:"有种你干我啊!伺候得本少爷满意,再赏几次脱衣舞给你看。"
瞬间,刚劲有力的大手狠狠拍在黎菲雪白娇嫩的臀部,黎菲没料到邝厉风竟会打他屁股,嘴里溢出一声惨叫。
大手立刻停住不动,冷冷的话语传来:"知道疼了就认错。"
黎菲冷笑道:"假道学,我就是爱脱,你打死我好了。"
男人的大手夹着劲风呼啸落下,毫不怜惜地拍向雪白诱人的臀瓣。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回响,黎菲却再没叫过一声。臀部由雪白变为粉红,再变为暗红,几乎要渗出血来。
没想到小妖精这么硬气,邝厉风不由暗暗担心,停止拍打,将黎菲翻个身仰面朝天,却见妖冶的黑眸中水雾弥漫,粉嫩的唇瓣已经咬出血来。叹息一声,把人儿揽进怀里,轻轻说道:"小傻瓜,何必自讨苦吃,你哪怕说句谎话骗我也好,那不正是你最擅长的吗?"
娇媚的脸庞流露得意的微笑,正在为他心疼不已的男人却未看到。
第六章
[本以为只是一时痴迷于黎菲娇艳魅惑的绝世姿容,却原来是想要霸占他那颗辗转风尘,遍尝世间萧瑟的心。是的,想要那颗心,它是包藏在寒夜冰山里息息变幻,永无定形的烈焰,自己愿在孽风怒吼中与它紧紧相拥,只为彼此相似的灵魂,只为独行于世二十八年来看到的第一抹希望之光......]
卧室大战的结果是邝厉风只得抱着黎菲去吃晚饭。
于是加班晚走的员工便看到素来冷厉的邝总抱着一个男人,一个比漂亮女人更娇艳百倍的男人,堂而皇之的穿过一层大厅,出了大门,走向街角的一家日本料理店。
"阿邝,好久没来了。"一位慈祥的老妇人,热情招呼刚进店的邝黎二人。
"好俊的孩子,生病了吗?"好奇的问话。
"他刚才打我屁股,现在只好抱我走路了。"撒娇的答话。
"呵呵,阿邝孤单这么多年,也该找个伴儿了。"
邝厉风俊脸紧绷,"苏婆婆,我要吃饭!"
老妇人笑道:"戳到痛处了? 还是在‘梅室'吃吗?"
邝厉风看看怀里的人儿,说到:"今天就在‘松室'吃吧。"
进入‘松室',邝厉风将黎菲轻轻放在软垫上,拿起菜单来,"想吃什么?"
"随便,只要是熟的就行。"
邝厉风点餐后,拿起消毒巾,仔细的擦过手,又抓过黎菲的手细细擦拭。两人沉默不语,不一会儿,吃食也上齐了。
黎菲喝一口三文鱼野菜粥,感觉味道还不错。抬头环顾四周,见合室角落里摆着一盆松树盆栽,树干婆娑,碧莹莹的松枝向下垂落。
"附庸风雅。最讨厌这幅模样的松树了,一点风骨没有。"黎菲晶亮的黑眸里满是不屑。
邝厉风轻笑出声,语带双关:"有风骨的松树太直太高,无法在此间存活。小妖精,其实你倒像极了这株妖娆多姿的松树。"
黎菲云淡风轻地一笑,咂一口梅子酒,一字一字轻吟:
"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
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
世胄蹑高位,英俊沉下僚。
地势使之然,由来非一朝......"
平日妖冶的黑眸闪现黯然愁绪,长叹一声,斟满一钟酒,一饮而尽。随即默默吃着烤鱼,不再言语。
邝厉风细细品着诗句,望着眼前满腹哀愁欲说还休的人儿,只觉一颗心忽而飘浮天际,忽而坠入深渊,可叹本是不可亵玩的白莲,却身陷污泥不能自拔,追名逐利,沉浮于世。
渐渐意识到自己在忧黎菲之忧而忧,邝厉风终于勘透了这一天一夜以来纷繁莫名的心绪。本以为只是一时痴迷于黎菲娇艳魅惑的绝世姿容,却原来是想要霸占他那颗辗转风尘,遍尝世间萧瑟的心。是的,想要那颗心,它是包藏在寒夜冰山里息息变幻,永无定形的烈焰,自己愿在孽风怒吼中与它紧紧相拥,只为彼此相似的灵魂,只为独行于世二十八年来看到的第一抹希望之光。
两人各自想着心事,慢慢吃着,沉默不语。
黎菲吃的差不多了,玉手轻碰兀自神游物外的邝厉风,"喂,借手机用一下,我今天忘带了。"
邝厉风回过神儿来,递过手机,随口问:"打给谁?"
妖媚的脸上浮现坏笑,"情人。"
男人的灰眸霎时阴云密布,正待发作,却听得黎菲在那厢说道:"妈...嗯,我很好,正和邝氏的老总吃饭...好的,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多注意身体...再见。"黎菲挂断电话,望着邝厉风,脸上似笑非笑。
邝厉风灰眸半敛,复又直视黎菲,缓缓开口道:"小妖精,昨晚到底为什么?"
妖冶的黑眸射出狠绝的利箭,"我恨你。"
"好!我任你恨我,任你复仇,只是你要任我爱你;你仇恨消失的那一天,我要你的心永远只属于我。"
面对强势的表白和那双似乎洞穿一切的灰眸,黎菲妖媚一笑, 悠悠开口:"你要我的心?你可知我有没有心?"轻叹一声,一双玉手抚上男人的大腿,轻轻摩挲,"邝总,实际一些,只要我的身子,可好?"
"哼,没心?没心你也得给我长出心来。"
黎菲笑容僵住,低头不语。
邝厉风一瞟腕上手表,将近午夜十二点了,站起身说道:"很晚了,就在办公室睡吧。"
黎菲懒洋洋的捻起颗草莓放进嘴里,又故意伸舌轻舔嘴角,心中明知自己的屁股决计受不了在车上颠一个钟头,嘴上却道:"不,我要回山上的别墅。"
男人立刻俯身,大手狠狠抬起黎菲的脸颊,直视妖冶黑眸,冷冷说道:"小妖精,别跟我玩欲迎还拒的伎俩。想勾引我?我更欣赏你下午的热辣大胆,风骚的贱货更让人兴奋。"
黎菲娇媚的脸上没有半分被看破的尴尬难堪,嘲讽一笑, 淡淡说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爱我的。"
"是的,我爱你!但我要你展露真实的自己,不带任何矫饰和伪装。"
"真实的我就是风骚的贱货!"
邝厉风一语不发,面无表情的抱起黎菲,出了料理店,返回办公室。
第七章
[肉身会老会死,灵魂真爱却能永在。百年之后,我在天堂等你,若是等不到,便追下地狱,在狂啸的孽风,奔腾的烈焰,滚烫的沸油中紧紧拥抱你,守护你,陪你一起经受创痛酷烈的折磨,直到永生永世......]
咔的关上办公室门,又上了锁,邝厉风轻轻地把黎菲放在沙发上,转身踱入卧室。
黎菲往沙发上一趴,心里暗暗盘算势态的发展。正在出神儿,抬头忽见邝厉风披一件睡袍站在面前,一缕黑发贴在额前还在滴水,显是刚沐浴过,白色的睡袍只是松松系起,露出一整片肌肉盘结的古铜色胸膛。
见他阳刚俊美宛如太阳神,黎菲心中妒恨交织,不由讽刺道:"肌肉男,你想上健美杂志的封面,也没必要展示给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