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术学皱皱眉,有些不习惯这突来的变化。在他看来,突变,通常都不是好事。
好了,现在已经有一个人情况突变了,另一个人再突变就实在不合情理(?)。所以安术学决定先去洗澡。
洗澡,是他每天回家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洗手间的清洁设施是全套的,有浴缸也有喷头。喜欢淋浴并不是因为有严重洁癖,只是因为喜欢温热微烫的水流从头顶顺抚过自己的全身的感觉。
对面墙上装的是特殊的镜子--不会被蒸汽朦胧,可以一面淋浴一面欣赏自己的全身--欣赏?多变态的词!或许他就是有些自恋吧。要不要怎生得这样一副特立独行的怪脾气?
以前都不觉得,可是在经过从男孩转变到男人的那一夜后,忽然发现,原来洗澡就像是一种自我爱抚。摩着水波,一双手从脖子惬意地摩擦而下,宽肩,平胸,两点朱红,坦腹,紧腰,向后滑过,再转回身前......虽身为男人,却觉得男人的身体很丑陋,尤其是那里......可是那一晚,安璇机却把那么丑陋的东西含入嘴中,给与他那么巨大的快乐。
最开始是谁说的?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真是一点也不错。
对着镜中的自己撩起一个讥诮的笑,关了水,随意地披上浴袍,拿着擦头发的干毛巾,走回卧室。
铃......
恰巧地,客厅的电话响起。
这么晚了,谁呢?
"喂?"
"术学!你总算回来了!我是璇机!"
彼端,是赖皮狼房客焦急的声音。什么事呢?
好像,这是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
不自觉地漾起一朵笑容,随即又被后面的消息震得飞掉。
"我在医院,你妈妈她......"
"我这就来!"
未及安璇机说完,安术学就挂了电话。
穿衣,拿钱,出门。
不到20分钟,他已经站在了光明综合医院的大门口,一口气也来不及喘地,飞奔向住院部。
狠命地按着电梯按钮,心情乱成一锅粥。
几分钟却犹如一世纪,好不容易挨到了病房,不顾护士小姐喊他"轻点"的警告,猛兽一样的冲进妈妈的病房。
"妈!!"
一开门,里面的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小术?"
安妈妈也显得很吃惊,但最起码她目前是安好的。
"妈,您没事?"
"当然没事,有事就不在这里了。"接过话的,是尾随而至的护士,"2个小时前安太太忽然病情恶化,但是已经抢救过来了。暂时不需要动大手术,你放心吧。"护士又转向安妈妈道:"您注意休息,别说太多话。"尔后,她安抚地拍拍安术学的肩走了。
"小术,你看看你,怎么乱七八糟的?过来,我给你梳梳头发。"
安妈妈笑笑,招呼儿子坐在自己身边。但是她的手臂上都插着管子,活动很不方便。于是她转头对旁边的人说:"小璇,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梳子,就在第一个抽屉里。谢谢。"
小璇?
安术学平静下来,这才看见病床旁突然多出来的那个人。不过那人也确实应该存在的,要不然是谁通知他来医院的呢?
其实如果安璇机在看到房东娃娃的时候不要表现出一副非常、很、特别、异常......心虚的样子的话,房东娃娃还不至于那么想杀人。
可是现在,安术学的拳头已经不自觉地攥了起来。
他,想,杀~~人~~!
part14
杀气!
安璇机回想起房东娃娃的拳头之硬,不禁毛骨悚然。好在,有安妈妈及时缓和紧张气氛。
"小术,这次多亏了你这个朋友。"
朋友?
安术学的眼睛紧紧的盯住安璇机,用眼神问他:你怎么跟我妈说的?
安璇机秋水汪汪,很不争气地看回去:反正没泄你的底。
自安璇机误打误撞地诱房东娃娃说了妈妈的事,房东娃娃索性就和盘托出,免得他好奇心太过旺盛,又闹出什么乱子来。当时,房东娃娃警告说:不可以被他妈妈知道他出租房子和在pub打工的事。
安璇机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说到底房东最大,不说就不说喽。
所以他对安妈妈慌称他本来是去找安术学复习功课,后来安术学临时有事出去了,结果没接到电话。他留守在家,接到电话就过来了。总之,他和安术学,是很要好的朋友。
朋友?其实本来想说他们是恋人来着。毕竟他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他对小白猫负责也是应该的。但思及要是这么说了,难保安妈妈的病情不继续恶化。既然这样,也就算了。
刚才打电话,安璇机的本意是:安妈妈一度病危,已经被抢救过来了,目前无生命危险,也还不用施行大手术,希望做儿子的宽宽心,没事就不用来医院了。
结果安术学一时心急,没听安璇机往下说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头发也没擦干,衣服也是随便套了几件,衬衫扣子扣了个乱七八糟,就像正在洗澡的人忽然被通知有火情急跑出来的样子。
这一副狼狈的样子看在某些有心人眼里就是这个样子的:
黑发凌乱到异常性感的样子,从湿发上流下的水湿了衬衫,使之贴在平滑的胸肌之上--呵呵淫笑两声,心中暗爽小白猫没穿内衣。再加上衬衫上面两颗扣子没系,诱人的锁骨随着急喘未平的胸膛微微起伏,额头上更是配合的滴下几滴汗水,汗水顺着耳前流下,滑过尖俏的下巴,再沿着修长的脖子没入......呵呵,呵呵......
......
"妈,您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周末我再来看您。"
安璇机发愣的时候,安术学已经与妈妈寒暄完毕,准备走人了。
安璇机也忙站起来,微笑道别:"伯母,您好好休息。"
其实他很想直接叫一声"妈妈"的,又思及名分未定,尽管渴求母爱,也还是压下了这一想念。
走到医院门口,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春雨贵如油。
雨淅沥淅沥地,不是很大,但在静谧的夜,声音却非常的清晰。
"你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色?"
没有犹豫,安术学不遮不掩的走入雨中,偏偏挑这个时候问话,也许是因为本来知道答案,不想让安璇机听见自己的问题。
"你说什么?"
安璇机确实没听清,他回问,声音很大,但是似乎每个字都被吸入了雨中,一个都没传入房东娃娃的耳朵中。
所以安术学没有回答他,而是一步也不停地往前走,把愣神的他甩在后面。
安璇机小跑着追上,抓住房东娃娃的肩膀,扭转他的身子,又问了一次:"你说什么?"
安术学看着安璇机,忽然笑了,雨水已经把他的衣服淋湿大半。
"我说......你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色......"
话音消失,安璇机圆睁着眼睛看着安术学吻上自己。
狂暴,是安璇机对这个吻的第一个形容词。
但是他喜欢。
安术学把安璇机紧紧地搂入怀中,一手扣住他的腰,一手按住他的后脑。
很快地,他撬开他的牙齿,舌头伸进去,纠缠着他的,狠狠吸吮着他口中的蜜液,搜刮着他口腔中每一寸甜美,仿佛要把他肺里的空气全部榨光。他倾尽自己所有的技巧让安璇机彻底软倒在自己的怀中,在自己的怀中燃烧、沸腾!
雨水成了催情剂,让他们达到最极至的水乳交融。
这个吻绵长极了,也火热极了!
终于,在感到呼吸困难的时候,安术学退了出来,却没有离开,仍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啄着安璇机红肿的双唇,用舌头轻轻舔着控制不住顺嘴角流下的液体。
小白猫怎么了?
安璇机迷迷糊糊地想着。他的眼睛已经迷离,脸上已经染上春色。
"你刚才为什么笑得那么色?"
安术学笑着,媚媚的,轻轻地又问了一次。
"因为......"安璇机情不自禁的咽了下口水,"我发现你没穿内衣。但是我现在又发现......"
两个人的身子贴得紧密,身体直接感应身体。
"我又发现......原来......你连内裤也没穿......"
......
本来嘛,出门时那么火急火燎地,记得穿上裤子就很不错了,哪还有时间穿内衣裤?
现在小雨这么一浇......
原以为房东娃娃会恼羞成怒,没想到他只是愣了一下,旋即又笑了,他伏在他耳边,咬着:"我们回家。"
看来,真的是,春天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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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篇美丽的后记:
回家干什么?当然是先△△△,再□□□,最后就XXX......
不过,那是下一章的事了,呵呵。
上一贴好像是大年三十贴的,这么久了,还有人记得茶这个文么?呵呵,希望没忘了剧情才好。忘了?踢!再把前章看过再来!
总之呢,请大家相信,这绝对是茶开学前的反扑(茶真是勤劳呀~~呵呵),想想开学后就没时间了......呜呜......(亲亲阿火,看在你那么喜欢的份儿上,小爸爸会为你填上的,你就在本子上看吧。)
谢谢各位看茶的文,鞠躬。
2002。2。24。
part15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安璇机越过房东娃娃的肩膀,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表情,乱七八糟的,情欲满布。
"娃娃......"迷迷糊糊地,唤起了平日一直在心中默默叫着的名字。
平日不动七情六欲的房东娃娃,现在......在做什么呢?
"嗯?"
安术学轻轻地应了一声,对房客的"爱称"不表示异议。他正忙着在房客身上种草莓。
安璇机背靠着墙壁,两条手臂被房东娃娃用一只手固定住。房东娃娃则正自得其乐地在他身上轻轻啃咬着,似乎是对他的身体颇为着迷,一下子含住他的耳朵,一下子又吮上他的脖子,再一下子又叼起了他胸前敏感至极的两点。
很久......都没人爱抚过那里了呢......
安璇机费尽地想着。
他的嘴唇红肿着,那是小白猫热吻的杰作,痒痒的,又有些刺痛。他咬着,压抑着许久不曾发出的呻吟。
房东娃娃,到底......在干什么呢?
"嗯......"
房客终于情不自禁地呻吟出声,因为安术学的唇又找着了他的,因为安术学空闲的那一只手碰触到了他的硬挺,因为安术学正用他自己的欲望力道恰好的摩擦着他的......
"娃娃......"
"什么?"
在温存的相互满足中,两个人满有心情的闲扯着。
"你在......干什么?"
喷头还开着,两个人都是一身水。
哦,当然,他们正在安术学的浴室中洗澡。
事情的发展顺序是这样的:
雨中激烈拥吻,虽然是在医院的院子里,好在已经是半夜,又下着雨,除了他们两个神经病、没其他人还有此等高昂的兴致来一段雨中情,虽说医院就在旁边,淋个感冒肺炎什么的抢救也容易,但还是没病好不是?所以,这个天崩地裂的吻只有当事人,没有见证人。
好了,吻完了,勾起欲火两簇、各有七八丈,下面当然是回家啦。
别怀疑,这么晚了,出租车都少见,更不要提公共汽车,所以......出租车少见但也总还有不是?当然是打车回家啦!谁出钱?天知道。反正没见安术学套兜。
两只落汤鸡哆哆嗦嗦地进了家门,二话不说,头一件事--就是打了十多个喷嚏。早就说了春捂秋冻嘛!偏要逞强穿那么少!其中一个更过分,竟然连内衣裤都不穿,虽说事出有因,但是自己感冒了可没人可怨。
然后,是人生四大喜事之一--洗澡。
安璇机总结的,人生四大喜事乃:吃喝,拉撒,洗澡,睡觉。
两个大男人洗澡,原则上应该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理所当然地是自己回自己的浴室洗。
可是难得今天没穿内衣裤的那一位心情好,所以呢,安璇机非常有幸地进了房东娃娃的浴室--浴室附带在卧室里,当然也就不可避免的、小小的参观了一下房东的房间。
但是安璇机哪有心思注意房间的摆设布置,他满脑想的都是:
呵呵,鸳鸯浴耶!
就这一件事,足以让他偷笑到内中伤、肚子抽筋、嘴巴坏掉。
他想象中的是:两个人共赴浴池兼欲池、鸳鸯戏水、和和美美、亲亲爱爱,爱火烧满天。
进去之后才发现小白猫偏好淋浴。
也罢、也罢,就当是再来一次雨中情,这么站着合二为一想来也是销魂至极。
不管怎么样!他,安璇机,正常情况下,一定,应该,本来,无论如何也应该是1号吧?
可是现在的情形怎么很......不对劲?
眼看着自己自脱光衣服后就一直处于被动,两只手被固定在头顶上,只有人家亲他摸他的份儿,也没有他回亲回摸的程序,这、这、这......怎么看他都像是将要被吃掉的那一方啊!
虽然被服务也很舒服很惬意,但是小白猫要做攻?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终于忍不住想询问一下是不是小白猫太过激动以致颠倒了两个人的位置--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看着沉溺在情欲中,美丽的不得了、诱人的不得了的房客先生非常困惑的样子,安术学坏坏一笑,收回抚着他下体的手,改而捻上挺立的一颗,舌头更是不老实的舔过他的颔下,引得安璇机不由自主地进一步把自己送入安术学手中。
呵呵......
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安术学贴住安璇机的耳朵沙哑着道:"我在爱你!"
一、二、三、四--四个字,颠覆一个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容易,呵呵......
"转过去好不好?"
房东娃娃轻轻诱惑着赖皮狼房客面对墙,背对他。
他的手扶住他的腰,用指甲轻轻地刮着,感觉到他的轻颤。
都这步田地了,不转也得转啦。
虽然与设想的有比较大的出入,但是自己又打不过小白猫,在被打与被上之间选择,安璇机很没骨气地选择了被上。
"好乖......"
好乖?好怪才差不多!
小白猫上赖皮狼,说给谁,谁信?
柔软的嘴唇落在了湿漉漉的后背上,仍然用一只手固定住两条手臂,让他的额头抵住墙壁,另一只手则探向了双丘间的幽穴......
安术学又咬他的耳朵:"还记得上一次我跟你说,特别打折的部分,我会用其他方式讨回来么?"
......
part16
真是该天打雷劈!
哼哼哼哼......痛死了......唉呦......
安璇机扶着可怜巴巴的小腰,在屋子里蹭呀蹭的。
课肯定是上不了了,能从床上爬起来就算不错。
做0号不是第一次,但是也那么久没用过那里了,小白猫也不说节制一点......唉呦......痛痛......
当安璇机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抱回了自己的床上。
大概是小白猫要做清洁吧,换洗被单什么的。昨天晚上先在浴室里做了好久的前戏,并且被进入,后来小白猫竟然"不辞辛苦"的就着结合的姿势把他抱到了床上,还说什么还是在床上比较方便之类的。方便什么?更换体位?
天打雷劈的......
房东娃娃在床头柜上留了纸条,上说冰箱里有饭自己热热如此云云,还特别叮嘱他一定要好好洗洗澡,里里外外的都洗干净一点。
什么跟什么嘛......
一夜夫妻白日恩。好歹昨夜火热一场,也不晓得请一天假陪陪他,原以为牺牲这么大最起码可以一起迎迎美丽的晌午太阳什么的,结果他迎来了什么?
一张冰冷的纸条!
最过分的还是那张纸条竟然还裁得整整齐齐,除了写字的地方外,没有任何留白!有必要这么俭省节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