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亦斌停下动作,"我知道你不是,我没有拿你跟她们比!我喜欢你!"
"喜欢?"阿叶怒极反笑,"喜欢就可以摸上我的床,你要是爱上哪个人,是不是人家死了你都要奸尸?你给我滚下去!"
刘亦斌喘着粗气,"我喜欢你又怎么了?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那个监狱里的老男人?妈的,我受够了!"说罢手便又开始在阿叶的身上摸索,阿叶仍旧拼命扭着身体躲避他的手。
"华军他好歹是个人,你呢?你他妈禽兽不如!"阿叶从未被这样对待过,他和华军的情事向来都是自愿的,像这样被一个男人逼迫还是第一次,羞辱感将他从头到脚的紧紧包裹着,让他喘不过气来。
"禽兽不如?"刘亦斌想起他以前好像也被人这么说过,但好像是因为那个女孩想跟他上床,他不肯,那个女孩坐在床上骂他,骂他禽兽不如。刘亦斌糟了,他想起那个时候那个女孩子跨坐在他的身上,他怎么扒都扒不下去,那种感觉太恶心了,阿叶现在是不是也这样看他?他迷惑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阿叶一把把还压在他身上的刘亦斌推开,"你他妈的给老子出去!"刘亦斌也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他以前最鄙视的就是强迫女人的男人了。虽然阿叶不是男人,但是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刘亦斌还是非常痛恨自己的。他觉得有必要向阿叶道歉,并把话说明了,让这样混沌不明的状况维持下去不是刘亦斌的性格。
但是阿叶明显的在躲着他。早上出门很早,晚上回来得很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这天,刘亦斌实在是没有办法了,给阿叶发了一条短信,说他晚上等着阿叶,他有话要说。可是晚上任凭刘亦斌望穿秋水,也不见阿叶回来,刘亦斌心下一怒,我刘亦斌是谁啊,得罪个人那都是小事儿,好不容易豁出老脸去了想给阿叶陪个罪,人还不领情。
刘亦斌下楼打了辆车,直奔彩云阁,进去拉了个顺眼的男孩就回了自己的房子。两个人一进门,刘亦斌就像是饿虎扑食似的把那个男孩摁倒在了沙发上,然后热情似火的在人家的脸上、脖子上啃来啃去。那男孩倒是温顺,还配合着他"嗯嗯啊啊"的叫上那么两声。
突然间,啪的一声,防盗门被打开了。刘亦斌第一个反应就是想毁尸灭迹,但是他身下的"尸体"突然发问,"怎么了?"
刘亦斌的眼睛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和阿叶对上了。阿叶的眼中迅速燃起了熊熊火焰。刘亦斌还来不及辨别那是不是醋火,阿叶便一个箭步上前,怒吼到,"当初租房子的时候不是说好了,不准在客厅里乱搞得吗?!发情回你自己屋里去!"
刘亦斌想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是他现在心里不爽,张嘴就顶了回去,"你管我!我今天就高兴在这儿了,这房子大不了我不住了!"
阿叶眯起了眼睛,"这可是你说的。房租现在还有一个月才到期,你别后悔。"说完,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发出好大的一声响。
刘亦斌气的也是直喘,他一下子咬住了男孩的肩膀,"我今天还就在这儿了,我看你能怎么着!"
刘亦斌这是第一次和男人办事,虽然理论上明白,但是实践还是有一定的困难的。男孩随身带着保险套,刘亦斌没费多大的力气就进去了,然后想着阿叶,他下身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顶的那男孩直叫。这么一来,刘亦斌的的身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好像这样就能报复到阿叶一样。
这样一来,阿叶和刘亦斌的关系进一步的恶化了。阿叶不再躲着刘亦斌,而干脆无视,刘亦斌有时候也恨自己,不知怎么的两个人的关系就闹到了这个份上。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好厚着脸皮收回自己说的话。
这天回来,刘亦斌就看见阿叶在厨房里煮着泡面,他期期艾艾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想着等一会儿阿叶煮好了面过来的时候,能和他说上两句话。但是没曾想阿叶端着面碗穿过客厅,径直走向自己的屋子。刘亦斌张口叫住了他,可是阿叶回头看了他一眼,"我也不赶着你搬走,等房租到期你自己走吧。"刘亦斌想说的话生生噎在了嗓子里。
其实这段时间阿叶也是焦头烂额,蒙蒙从阿图的乐队里退出了。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女孩儿当女朋友,然后两个人整天的腻在一起,经常性的排练缺席,阿图说了他两句,他就拎着自己的琴走了。阿叶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关系,就算是阿图和胖子安慰他,说不关他的事,但是心里也总是有那么一个疙瘩。
烦心的事情多了,他晚上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华军。阿叶对于感情一向迟钝,若不是华军的死缠烂打,说不定他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阿叶和华军是因为一起玩越野车才认识的,华军进去的时候他俩在一起还没有多长时间。华军吃的是公家饭,有车有房,离婚后女儿一直都是他妈给带着,平常和阿叶两个人,小日子过得也算是舒心。
五月的时候,华军给了阿叶一张存折,上面有一百万。阿叶没问华军这钱是哪儿来的,华军也没说,只是说阿叶喜欢干什么就干什么。紧接着,华军的房子和车都被扣了,人也被抓了起来,说是他们单位有一笔款项去向不明,到现在还没有办法找到,当时出款的时候,单子上有华军的签名。阿叶问华军,他手里的一百万是不是这个钱,华军说不是,阿叶相信他。华军说这是明显的陷害,但是却没有当时其他人经手的证据,同样的,检察院也无法提交华军私藏了这笔款项的证据。所以,华军就这样,没有被定罪,却关在监狱里,而且还禁止探监。华军的家人托了人,阿叶才进去看过一次华军,没想到这家伙在监狱里过的还挺逍遥,脸上还长了一点肉。这样子,阿叶就放心了。
阿叶甩了甩脑袋,心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怎么就都叫我遇上了呢?
刘亦斌的心里,除了气愤,还有不甘心。但是不甘心又能怎样,阿叶现在连话都懒得和他说。刘亦斌晚上回去以后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阿叶过来过去,就当他是隐形的。
阿叶上次消失了一个周末,其实是和阿图去了北京。阿图观察了一下北京的摇滚现状,阿叶了解了一下北京的改装现状。他已经请人给他的陆虎设计了一个初步改装方案,然后忙着伺候他的油老虎,不知不觉地,时间飞逝,12月中旬到了,刘亦斌该搬走了。刘亦斌搬回了宿舍,阿叶不想回去,但是一个人守着这么大的房子也是浪费,他想着要不然就再找一套吧。这个时候,阿军的家人突然传出来了好消息。监狱里一个和华军关在一起的人刚放出来,找上了华军的家人,说是只要十万,就能保华军出来。华军的父母见过这人以后,便打来电话告诉了阿叶,他们虽然不知道阿叶与华军的关系,但是华军刚入狱时跑前跑后,帮着照顾华欣悦的都是阿叶,他们信得过他。
阿叶听说了以后,很快的就赶到了华军家。他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他劝两位老人不要太相信这个人的话。华军是因为什么事情进去的,现在纪检委都在察这件事,一个刚刚出狱的人纵有在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有这等翻天的手腕。两个老人想想,阿叶的话也有道理。但无论如何,救子心切,阿叶答应他们,既然现在已经有了信儿,想办法能和华军通个气儿才是真的。
阿叶临走的时候,跟老人家说,不要说是十万,就是一百万,如果能让华军出来,他就去凑。但是他觉得现在这人不可信,他先想办法和华军见上一面再说。老人说着说着便又泪水涟涟,阿叶心里也有些难过。
可是还没等阿叶想办法进去看华军,华军的电话可就打过来了。起先阿叶看着不认识的电话号码,没想接,但最后鬼使神差的,还是接通了。一接通,阿叶身上立刻起了一层冷汗,刚才若是没有接,他岂不是要后悔死。
这是华军从刚进来的人那儿搞来的电话,躲在小库房里给阿叶打的。阿叶一听是他,赶紧小跑到了没人的地方,安安静静的听着。
"喂,是我。你先听我说,我不能说太长时间,这个电话和卡等一下我就得砸碎。"
阿叶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
"你们现在不用担心了,现在的情况对我很有利,拖的时间太长,他们又找不到证据,应该再没有多长时间,我就能放出去了。而且,他们现在已经揪住我们科长的小辫子了。"
"你认不认识XXX?"
"认识。刚放出去的,和我一间牢房。"
"他说给他十万疏通,他就能把你弄出来。"
"那小子!"华军声音高了一下,随即又降了下来,"你不要信他,那小子就是个骗子。你们就好好等着,我很快就能出去了。"
"知道了。我先跟你爸你妈说一声,他们担心着呢。"
"悦悦还好吧?"
"不好!你不知道我就喜欢虐童?行了,不说了,你赶紧毁尸灭迹。我马上去一趟你家。"
"我想你。"
"一样一样!挂了!"
挂了电话,阿叶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直跳。他转身赶紧打车直奔华军家,把华军刚才打电话的事告诉了二老,老人一听没事了,心也就宽了下来,然后就开始数落既然能打电话居然还不往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白担心了。阿叶也只是笑笑,毕竟心宽下来了。
这之后没几天,监狱就打来了电话,华军终于出狱了。他和阿叶两个人就住在阿叶租的房子里,华军的房子和车现在还被扣着,拿不出来。零零总总的手续还是很多,华军整天都忙着,不过出来了就好,就是家里管的严了点,除了阿叶在一起,跟什么都要和家里先报备一声。华军嘲笑阿叶,说他现在比较像是华家的媳妇。
其实说到家里,阿叶心里还是非常不安的。华军是回族,一般来说,伊斯兰教徒中如果有同性恋的行为,基本上是要被驱除出教的。他们也就是在中国,若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中东国家,两个人都是要背判绞刑。阿叶的家人基本上不怎么管阿叶,但是华军家里的两位老人只有这么一个儿子,怎么想,两个人的关系都是要隐瞒下去的。每次想到这儿,阿叶的心里就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刘亦斌自从搬回宿舍以后,乖的就像是脱胎换骨一般,不再和女生厮混,也很少再跑那些风月场所,不是为了什么,就是他心里提不起劲。这天,他心血来潮的跑到了哈瓦那,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没看见阿叶的车,便以为他不在,便推门进去。他进了门以后才看见阿叶就坐在里面,倒叫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好阿图看见了他,便招手让他过去。刘亦斌只好一步三回头的慢慢走了过去。
坐下以后,他才发现阿叶的身边有一个人。说是身边,有点不太准确,因为阿叶的身子是压在人家身上的。刘亦斌有点不忿,嘴上说的好像为了那个犯人守身如玉,这不还是勾搭上了一个?偏偏自己还栽在了这种人的身上。自顾自的端起了一杯酒,一饮而进,看看身边,终于发现了今天的气氛有一些压抑。
"什么也不说了,认识一场也算是个缘分。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不想了,今天就图个痛快!"说罢,阿图端起酒,一下子干了,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上。
阿叶干了杯中酒,低着头,"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蒙蒙那家伙就是一胸无大志的小男人,为了他所谓的爱情,他就可以不弹琴,放弃乐队。"阿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说,其他人也不能总是这样啊,迟早要走的,我不能为了我的想法强留住他们......"
一旁的晓晓表情是少见的阴霾,"其实我不想走,但是在这里,我吃什么,住什么。玩音乐每一样东西都要花钱,这个酒吧根本顶不住的。"
"行了,我不怪你。你想做的音乐跟我们现在做的根本就不一样,我知道你委屈。等回了老家......"
"等回了老家,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晓晓苦笑了一下,看着阿叶,"我家人帮我找了人,我回去就得当警察去了。"
阿叶没有说话,只是叹了一口气。他身后的男人握了握他的手,他便又向后偎了偎。刘亦斌看向阿叶身后的男人,干净白皙的脸,看样子有个二十五岁左右,短短的半寸头,唇边似乎总带着一抹笑意。
这个晚上,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阿图乐队的解散,好像预示着世事无常,变幻莫测。刘亦斌觉得,有些事情,就是那么的捉不住,本来和和睦睦的乐队,因为一个人的退出而暴露出所有的问题。他突然想问,人生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
过年的时候,刘亦斌坐在家中,日日无精打采,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看别人,个个兴高采烈,但是他知道,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不为人知的辛酸。除了本人,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了解自己,也许,就连自己,也不能了解自己。他坐在电脑前面,不想聊天,不想玩游戏,就那么在网站上,一条新闻一条新闻的点过去,然后再关掉。突然,他好像看见了阿叶的脸,赶忙打开刚才的页面,没错,那是阿叶。他仔细看下面的新闻:
......中国选手叶小宁本赛段成绩位列第29名,他的成绩在总分排行榜上位列第27名,稳居本届比赛中国7位参赛选手中的第一位,这也是中国选手在澳大利亚雨林赛中所取得的最好成绩......他的副驾驶华军曾经参加过全国场地越野赛的比赛,并在郑州赛段取得过第一名的好成绩......
刘亦斌细细的看着阿叶,他黑了。一个男人趴在阿叶的背后,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一只手对着镜头做出"V"的胜利手势。刘亦斌觉得那张白皙的脸似曾相识,嘴角还带着那么一抹笑意......
--END--
题外话
这个故事实际上有真实的背景,其实我想说的是,现实就是一种悲哀,没有人能躲得过现实。故事没什么情节,总之可看性不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现实就是这样,说是故事,经历时惊心动魄,道起来平平淡淡。也许是我文笔太差......我也不只一次的怀疑过,我有文笔这种东西么?......
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