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 言今天是元旦,一切都从头开始的日子,那麽也让我的小说从第一部开始吧。为了避免和第三部交叉产生混乱,所以另建个专栏。这一部是四年前的作品,所以开始耽美色彩较淡(可就是这样还曾被一班文友大加"批判"*-*),还望各位大人耐心看下去。殷真上《圣剑之光》楔 子四周是混混沌沌的,什麽都看不清......就在这个混沌的世界中,有两个人正在对峙:一个是身穿金色战袍、有著一头长长金发的男人,手中持著一柄放射著红色光芒的剑;在他对面是一个身穿黑色袍子,有著一头长长黑发的男人,手中的剑正散发著阴森森的寒光......"你好啊,穆莱,我们又见面了。"谁?谁在我身後?为什麽我无法转过身?"穆莱,你很快就能和我见面的......"那声音渐渐的远去了。到底是谁?!哦,我的头好疼!就象要裂开了一样。啊,受不了了!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天呐,怎麽又是这个梦?从小到大不知做过多少次了,而且,一次比一次清晰......我来到舱外,原来已经是半夜了。客轮在漆黑的海面上航行著,夜里的大海显得格外的平静、安宁......"路西华──"有人在叫我?是在叫我,因为我现在的名字是路西华。叫我的人好象是在......左舷?我来到左边的甲板上,没有人呐。"路西华!"在身後?我刚一转过身,却见一个几丈高的水柱向我来。 "啊 ......"可我已来不及叫出声了,因为那水柱已经将我卷住拉向了大海...... (一)"路西华──、路西华──"谁?是谁在喊我?这是什麽地方?四周黑漆漆的,一股巨大的水流不知要把我卷向何处。我还活著吗?水流仿佛停止了,我还能呼吸,可到底出了什麽事?"路西华,"又是那个声音。"谁?"我还能说话?!"我是海温特人的先祖。"那声音说,"你别紧张,听我说,把你叫来是因为有一件事要求你──一件重要的事。"真是笑话。可不知为什麽我忍不住问:"什麽事?"那声音即遥远又很近:"海温特岛妖雾重来、迷漫全岛,那里的人民要你去帮助,你懂吗?""什麽?"我奇怪,"我能做什麽?你为什麽找我?关我什麽事!""因为,"那声音停了停,"因为你能继承我的一切,你是个高尚的人,能领导海温特人民的人。去吧,你会做到的。还有,这把‘海温特圣剑'也交给你,记住,它只有你在全心全意为了海温特人民的时候,才能守护你。"我"高尚"?笑话,现在恐怕没人会这样认为了。我刚想再问,却见一道光芒射向我的左腕,我一惊,大声说:"等等!......不......"可是只觉左腕一阵刺痛,便什麽也不知道了...... (二)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身下仿佛是柔柔的细沙,耳边有海浪的声音,我一定是被冲上岸了。睁开双眼,看到的一切证明了我的推断没有错。这是一片美丽的海滩,银白色的细沙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著晶莹的光,远处是大片的热带植物,隐隐能看到起伏的山峦。我爬了起来,抖落了衣服上沾著的沙粒,回忆了一下:对了,我是正在乘游轮进行海上旅行的途中,当时全船的女人都在为我倾倒,也许正因为这样才使我得意忘形了,便失足落入海里......不对。好象是有人把我呼唤到船舷边......我又想起那个声音,那个神秘的声音,也许那是个梦,对,一定是个梦。可这里是什麽地方?位於地球的哪个方位?可千万别是个孤岛啊。我边胡思乱想边走到水中,附下身捧起海水洗了把脸,海水中映出我的面庞,一张漂亮的脸,就是这张脸,迷惑了多少女人,还有、不少男人......我很复杂的苦笑一下站起身,重新走上岸来,四下里张望著,希望能发现点儿什麽。远处的天空仿佛有什麽东西在飞翔,也许是飞禽,但肯定不是飞机。只一会儿的工夫,已经飞了过来,让我惊讶的是,那东西竟是两只大鸟,大得不可想像。它们在我的头上盘旋著,然後其中一只竟俯冲下来。我一阵紧张,忙往旁一闪身,躲过那大鸟的利爪。却见那家夥双翅打著旋儿,又向我扑来。我来不及多想,用力一纵身,跃出一丈多远,但身子的平衡却没法再保持,一下子摔在沙滩上。还好,另外一只一直在空中盘旋,没有和这只合夥来攻击我,可就是这样也够我受的。我见它仿佛又要攻上来,忙喊:"嗨、嗨!看清了,我不是黄羊、野兔,别再过来了!"那大鸟倒真的怔了怔,我心中好笑,忙借机爬了起来朝树林中跑去。可还没等跑出多远,却见地上日光下一个阴影向我扑来,我吓得"哇呜──"的一声,抱住头向地上一滚,肩上的衣服被撕去一大片。我真的吓坏了,想:自己该不会丧在这扁毛畜牲爪下吧。正想著,双手按在了沙地上,便本能的抓起两把细沙向它扬去。却见那大鸟迎到沙後,竟"呼"的向後翻了个跟斗,摔在了地上。我大喜过望,忙逃进了树林中。不过高兴还太早了,在我刚踏上林边的土地上,那大鸟发疯似的朝我扑来,而且另一只也跟了上来。我只好借著树木山石躲藏著,可看起来不妙,它们紧盯著我不放,这样下去迟早被它们逮到。天呐,它们会不会把我啄成小块儿、或者把我抓上高空丢下来、或者......我真不敢再想。正这时,我的左臂竟被捉住了。我吓得刚要大叫,但嘴被一只手捂住了。让我感到欣慰的是,面前站的是一个人,而且是个年轻的姑娘,一双棕色的大眼睛正望著我。我想说话,可被她制止了,然後放开我又招了招手,转身向一片乱石中走去。我连忙跟在後面,尽量的放轻脚步,免得被那两只大鸟发现。姑娘带著我在乱石中转著,步履轻盈的象只蝴蝶,看著那雪白的长裙衬托的身姿,我竟有些心神不宁。猛然,我的脚绊到了一块碎石上,这声响立刻惊动了那两只凶鸟,它们尖嗥一声朝这边扑来。姑娘拉起我的手向乱石深处跑。凶鸟越追越近,我的心几乎要跳出胸口,就在它们的利爪即将抓向我的後背时,姑娘一下子将我拉进了一条石缝中,飞在前面的大鸟竟撞到石头上。姑娘放开了我,那双棕色的大眼睛盯著我一眨不眨。从这双纯净的眸子中,我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意思,仿佛是关切、好奇,又掺杂著一丝责怪。我可不是一回、两回被女人这样盯著看了,但不知为什麽,这双眸子中射出的光令我不安起来。"对不起。"我笑了笑说。可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麽道歉,更不知道什麽地方对不起她,大概是因为她目光中的一丝责备吧。她咬了咬嘴唇,一扭头又走了。原来这条石缝是一个通道的入口,她向通道深处走去,我只好在後面跟著。走了不知有多远,前面开阔起来,接著来到一片不大的盆地中。四周很美,而且看得出这里是有人居住的。这时,一个很年青的人从旁边的树丛中走了出来,死死的盯著我。我有些奇怪,他干嘛这麽看我?我又没得罪他,难道这儿的人都不好客?还是......可我不能再想了,因为他的拳头已向我打来。好在我长年在外混,自己的本事还有一些,及时的躲开了。但这青年却不罢休,又一头撞了过来。我又好气又好笑:他干嘛这麽拼命似的。可他来的太凶了,我只好本能的将身子一扭,他的整个人从我面前掠过,眼看就要摔出去。我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小心。"但更该小心的是我自己,因为这个没摔出去的小青年儿再次向我扑来。他的这种纠缠真的让我不知怎麽办才好,幸好,那个姑娘已跑了过来抱住他:"拉德,别这样!"两人在那里拉扯著,我却不知该怎麽办。正这时,听见有人喊:"拉德,你干什麽!"我一扭头,见身後不知什麽时候出现了一夥人,可都是年轻人,最大的也不过三十几岁。他们再加上那个叫拉德的,都穿著一种近似中世纪人的服装,是一种很严谨、宽松的袍子。正中一个身材修长却很健壮的青年说:"拉德,放开手。"那小青年儿见了他便住了手,姑娘也放开了他,却有些惊慌的看看我,又对青年说:"劳莱奥,他......"这个叫劳莱奥的青年盯著我:"你是谁?干什麽来了?"他的目光很严厉,但这些年的我一惯放荡不羁,何况又没做错什麽,便笑著说:"我叫路西华。我自己没想来,是一次事故中掉到海里,被冲到这岛上的。"听了这话,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忽然,那叫拉德的大吼:"胡说!你一定是斯科沃派来打探我们的行踪的!自由人已经不多了,你们还想怎麽样!"我听得稀里糊涂:"什麽呀?谁是斯科沃?什麽自由不自由的。"那姑娘见这情景说:"劳莱奥,他不象是伊莱斯的人。是吗?费洛索菲?"後一句是在问劳莱奥身边一个举止很优雅的青年的,这青年微笑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转向劳莱奥:"是啊,劳莱奥,你看他的肤色和穿著,真的不象这里的人,也许他说的是真的。"啊,他真是个好人,在为我说话。我向费洛索菲笑了一下,他却将脸侧了过去,但依然微笑著。劳莱奥想了想说:"不管怎麽说,今天是他将我们的居所暴露给了斯科沃,所以......"说到这儿又对我说:"请你离开这里,离开我们!"噢,原来是这样,我无意中撞入他们的居所,可斯科沃是什麽人?他们为什麽这麽恨他?这时,费洛索菲看著我:"你快走吧。"走?我当然想离开,可让我去哪儿?怎麽离开?我不禁苦笑一下:"我能去哪儿,你们能不能......"拉德打断我:"少费话!快滚!"我看了看他摇摇头:"别这麽凶嘛。"劳莱奥说:"我已经说了,你马上走!"然後转身带著那些人就走。我无奈,只好回过身,却看见那姑娘正看著我,我刚要招呼她,却又听劳莱奥说:"还有你,莉莉,你不要以为韦伊斯只抓男人做奴隶,你若被捉住也不会好过的!我们走。"说完转身走了。拉德恨恨的瞪著我,接著一跺脚跟上了他。费洛索菲仿佛想说什麽,终於还是没有说,只是笑了笑也随著走了。莉莉?这女孩儿叫莉莉?多美的名字。等我再看她的时候,却见她正在向另一个方向走。天哪,没有本地人帮忙,我怎麽能离开这个奇怪又美丽的地方,千万不能让她走。我忙叫了一声:"莉莉,等等!求你了!" (三)看起来我真的魅力无穷,一句"求你了",那女孩儿莉莉便停下来,回头看著我.我心中一喜,忙赶过去:"莉莉,你看,我什麽都没有,让我怎麽离开呢?恐怕活下去都难,我...需要帮助,求你了."莉莉没有说话,可看得出她正在想.过了一会儿,她向我点点头,转身又走,但我明白她让我跟上去.我们一前一後来到一片芭蕉林中,这里有一间小屋,旁边还有一块不大的田地.莉莉带著我进了屋中说:"你先住在这儿吧,别再跟著我了."便头也不回的出去了.屋中很简陋,但很舒适,倒真是个返朴归真的渡假圣地,可我现在不是在渡假.我忙追了出去:"莉莉,莉..."她人已不见了.我无可奈何的摇摇头,回到屋中四处一看,没想到用的东西还很齐全.反正肚子也饿了,便动手烧了饭,吃过後天也黑了.借著桌上的动物油灯的微弱光亮,我脱下上衣边补边想著发生的一切.这里上是什麽地方?我乘的游轮好象驶在太平洋上?接著...对了...好象是有人叫我,然後,我走到船舷边,却掉到水中...这里是太平洋上的某个小岛?我又想起那个梦:"海温特"岛?真好笑.看那些青年棕色的肌肤,乌黑的发色,有些象南美洲或是地中海人.可他们那奇怪的衣著又...我正在胡思乱想著,却听屋外传来雨打芭蕉的"唰唰"声,下雨了?莉莉,她在哪儿?现在怎麽样了?真奇怪,很长时间以来我从没替别人著想过了,可现在怎麽了?怎麽一直在想著莉莉?这一夜好漫长,随著光明的重新降临,雨也停了.我舒展著筋骨走出屋子,略洗漱了一下便抬头观看四周的景致.这真是个宁静的地方,可我还是要离开的,找这岛上的人帮忙吧.我在树林之间穿行,耳边是悦耳的鸟鸣.忽然,我看到了莉莉.她穿著薄薄的短衣,雪白的手臂和小腿裸露著,散发著青春的气息,那件白色的长裙正搭在树上随风飘动著,显然已经淋湿了.而她却正在用芭蕉叶,树枝,青草等东西为一个仿佛是刚刚搭起的小屋进行修理.说是"小屋",可那不过是个草棚而已,难道她将住处让给我,而自己昨晚就是在这儿渡过?我的心中一热:她怎麽这麽善良?可我不能过去,那样会惊吓了她,何况她还说过不让我再跟著她.就这样,我只能默默的看著她,不知过了多久......草棚修好了,莉莉快活的跑进去转了转,又出来将长裙摘下来穿好,拿起了一副弩箭背上,向林外走去.咦?她要干什麽?难道是打猎?有意思,我忙悄悄的在後面跟著.果然,她是在打猎,不一会儿,便打了两只野兔,一只山鸡.看著她那迷人的身姿,我不禁疑惑:她为什麽一个人住在这里,而不是和劳莱奥他们在一起?而且这些人虽然不坏,却为什麽象是很紧张?还有那个韦伊斯,伊莱斯,斯科沃都是什麽人?正在沈思,忽听莉莉喊:"别跑!"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才知道是一只被捕到的野兔逃脱了.莉莉将另一只野兔和山鸡背在身上撒腿就追.我连忙在暗处跟著追了下去.自f34由g53自870在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但海风吹来不至於很热.我跟著莉莉追出好远,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顺著声音望去,可以看到腾腾的灰尘,没错,应该是一支马队在附近.虽然我不知道这意味著什麽,但还是有种不妙的感觉.我回头去看莉莉,她好象没有觉察到.是不是该提醒她一下?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然而只是这一瞬间,马蹄声便已经很近了,我甚至已经看见三名披甲执刃的骑兵的身影.这时,莉莉仿佛也听见了,她猛的回过头盯著骑兵来的方向.我不知道从她的角度能不能看到骑兵,但我相信她已经知道了.莉莉好象想了想,便将弩箭扛在肩上朝著远处一座小山跑去.那三名骑兵显然已经发现了她,气势汹汹的追了过去.我心中一阵紧张:天呐,现在只有莉莉一个人肯帮我,她若被捉去可就坏了,我得帮她逃出来.想著便抄近路跟了上去.虽然莉莉体态轻盈,但怎麽能比得上马匹,一会儿的功夫,三名骑兵就追得很近了.莉莉突然停住了,转过身盯著他们,双手紧握著弩,看上去好象要和他们拼上一拼.不过好笑的是,她始终没丢掉背上的野兔和山鸡.三名骑兵扇形围了上去,其中一个将长矛交到左手,伸出右手去抓她,但又缩了回去,因为莉莉的木制弩已经挥了起来.那骑兵好象急了,动作明显加快了,他将长矛一摆向莉莉扫了过去,莉莉轻巧的跳到一边.另两名骑兵本来在一旁看著,见这种情景,便去拿起长矛来袭击莉莉,莉莉在三匹马中间躲闪跳跃,可眼见得已坚持不了多久.我很想去帮她,可想想自己的本事对付三个骑兵很困难,搞不好连自己也要栽进去.突然,听一声响,伴随著莉莉的一声惊叫,那把弩被长矛震得飞了起来正巧落在我前面不远处.失去自卫武器的莉莉更加被动了.一个骑兵从马上跳下来要从後面拦腰抱住她,莉莉奋力的挣扎,但双臂还是被他抓住.不能再犹豫了,我拾起一块卵石,几步上前弯腰拣起那张弩,将卵石安装好,对准那个抓住莉莉的骑兵的头打了出去---还好,打中了,那骑兵应声倒了下去.其他两名骑兵愣了一下,趁这机会,我边跑过去边喊:"莉莉,快走!"莉莉看著我先也愣了愣,可又问:"那你呢?"她竟还顾我,我想笑,可不是时候.我知道就凭两条腿是跑不掉的,便想夺一匹马,就说:"你先走!" 不知莉莉走没走,但我不能再和她说话了,那两名骑兵向我冲来,而且一支长矛已刺了过来.我将身子一闪,长矛紧贴著腋下刺了过去.我忙一把抓住了长矛杆,见另一支长矛又向我头上砸来,连忙用手中的矛杆迎了上去.两支矛杆撞在一起,震得我手直发麻,不由自主的放开手中的矛杆.不过看上去他们的手也震的够呛,所以只是撤回长矛,没有及时进攻.我自知力气不大,必须用巧,便一进身靠近其中一个骑兵的座马,挥起手中的弩朝马的脖子打去.那骑兵大概没料到我有这一招儿,吓得忙将马向边上拨,可还是被我扫中了马脖子,那马长嘶一声乱跳起来.我心中得意:要的就是这个.但得意是短暂的,另一个骑兵的长矛向我扫来,我见没法再躲了,只好用弩硬碰硬的去架,只听"哗啦"一声,长矛被架开了,我的弩也散了.那骑兵再次用长矛刺了过来,我只能故技重施,侧身躲开,然後死死抓住长矛的矛杆不放手.那个骑兵的力气好大,又借著座马的力气,几乎要把我拉过去.这时那个马受惊的骑兵被甩了下去,爬起来又朝我冲来.拉住长矛的骑兵说:"别杀他,留活的!"那人便放下长矛从後来抱我.我急中生智,将紧抓住的长矛猛的向前一推,然後放开手,那抓住长矛的骑兵因为巨大的惯性竟一下子从马後背上滚了下去,而我也被那後边的骑兵紧紧的抱住.那骑兵抱著我发出一阵很怪的狞笑,我一咬牙:让你笑!便狠狠的用右脚跺向他的脚背,那骑兵疼得大叫一声,双手也放松了.我趁机用手肘用力向他的面部撞去,那骑兵当时向後倒了下去.刚刚松了口气,我转回身,却见一个黑黑的身影扑了上来,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上,接著我的脖子就被掐住了.此时我才看清楚,是那被我用卵石打倒的骑兵醒过来了.他沈重的身体死死压在我身上,加上双手卡住了我的脖子,使我喘不过气来.我心说:一会儿那两个家夥也上来可就糟了.就在这时,那家夥突然双眼发直,手上也松了,接著慢慢的倒了下去,背上却插著一支长矛.我挣扎著起来,见莉莉正站在对面.不知怎麽,此时我的心中竟有些激动.莉莉关切的问:"你没事吧?"我站起身说:"没事."但同时我看见那两个骑兵已经再次抓起了长矛,便喊:"快,我们走!"莉莉应了一声转身就跑,肩上还搭著那野兔和山鸡.我飞快的跑到一匹空马前抓住缰绳跳上去,打马很快来到莉莉身边,向她伸出手:"莉莉,快上来!"莉莉把手伸给我,我拉住她抱上马背,飞快的向山里跑去.两个骑兵随後追了上来.虽然我的骑术不错,可这匹马毕竟驮著两个人,而那两名骑兵看起来又是训练有数的,我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前面是道山环,我打马拐了进去勒住马跳下来,又将莉莉抱下来,然後向马後胯狠狠的打了一下,那马向前狂奔而去.我拉著莉莉走进草丛中藏了起来,刚藏好,两个骑兵就到了,他们也停下来四处看了看,其中一个一指前面说:"在那里!追!"两人便催马向前.可偏偏这个时候,莉莉肩上的山鸡扑楞起来,两名骑兵同时调回马头.我见不好,忙解开那只山鸡,莉莉仿佛有点儿不情愿,但还是任我放飞了它.山鸡飞出草丛,那两个骑兵骂了声:"该死的山鸡."又向前追去了.我长出了口气,回过头看莉莉,莉莉也正在看我,我们相对的笑了. 四我们一起走在回去的路上。"放了那只山鸡,晚饭就不够了。"莉莉轻声说,我觉得好笑,便说:"饿肚子总比被他们捉住好,你说是吧?"莉莉温顺的"嗯"了一声,和刚才与骑兵们打斗时真判若两人。"刚才那些是什麽人?"我问,"是斯科沃的人吗?"莉莉摇摇头:"不,他们是韦伊斯女王的手下。""韦伊斯女王?"我奇怪。"是的。"莉莉继续说,"韦伊斯是我们海温特岛南半部的女王,北半部的王是伊莱斯。""也是女王?"我问。"不,"莉莉笑了,"伊莱斯是男的。"我点点头,但猛然惊住了,情不自禁的停住脚抓住莉莉的手:"什麽?莉莉你说什麽?这岛叫什麽?"莉莉被我的神情弄愣了:"叫、叫海温特岛,怎麽了?"天呐,这是真的吗?这麽说那不是梦,也就是说,我是被送到这里来的,而且、而且也许不能离开了......我呆呆的想著,莉莉轻轻推了我一下:"你、你怎麽了?"我如梦方醒:"啊?噢,没、没什麽。"我们继续走著,但沈默了。好一会儿,我意识到这样不行,那神秘的声音把我送来,我就只能照他说的做了,也许还能回到家乡。想到这儿,便看了看莉莉:"莉莉,你能跟我说说这个岛吗?"莉莉笑了,连连说:"能,当然能。"她顺手摘下两片叶子,边玩弄著边说:"海温特岛原来是一体的,现在韦伊斯和伊莱斯各占领著一半,他们把岛上的人分成五等:第一等是王,当然只有他们俩;第二等是君,仅次於王的,权力也大的很;第三等是上等贵族,是当官的;第四等是下等贵族,也就是士兵──就象刚才那三人;最後一等就是奴隶了。"我好奇的问:"那你呢?你属於哪一等?""我嘛,"她苦笑了一下,"我和劳莱奥他们都是自由人,哪一等也不是,但说不定哪天就成了奴隶。"原来如此,我现在明白他们为什麽要藏了,便自言自语的说:"难怪都是年轻人,老弱的恐怕都被捉去了,劳莱奥他们这麽躲著过日子真的不容易。""是呀,"莉莉说,"尤其是他们男人,如果被捉住只能做奴隶,运气好的也只能做士兵。在南部,只有女人才能成为上等贵族以上的人。"我笑著说:"女人在这里可走运了。"莉莉摇摇头:"也不一定,女人也有做奴隶的。而且在北部,女人就惨了,因为在那里正相反,女人只有做奴隶的份儿了。"我边听边盘算著问:"那斯科沃又是谁?""斯科沃吗?"莉莉有些愤怒的说:"他是最坏的,他本是伊莱斯手下的六君之一,因为他是最阴险的,大家都叫他‘恶之君',可他自称是‘风雨之君'。斯科沃总是放出他养的大鸟,四处乱飞,找到目标就突然出现,我们的好多夥伴都是被他捉去了。"我心中一动:莫非斯科沃就是我将来的对手吗?边想边又问:"那他到南部来捉人,韦伊斯同意吗?""当然不行了,"莉莉笑著说,"所以他们两边尽管好象合作,可也经常为这事起冲突。""是吗?"我也笑笑说:"有冲突就好,这样就有对付他们的机会了。"莉莉眨著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著我:"什麽?"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走吧,他们不会疯狂太久了。"此时我的心情已经好多了,既然走到这一步,就安心走下去罢了,反正我经的风雨已经不少了,也不多这一次。这样想著,倒觉得挺刺激的。我们终於回到了住处,令人高兴的是,莉莉不再躲著我了,反倒快活的和我一起准备晚饭。吃过後,莉莉说:"你休息吧,天亮了我再来。"说著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她:"你去哪儿?"莉莉说:"我有住处。""是吗?"我笑问:"就是那个刚搭好的小草棚?"莉莉的脸红了,我柔声说:"莉莉,你真好,可我不能这样,还是我去草棚吧。"莉莉急了:"不行,你会著凉的!""那你就不会吗?"我反问,莉莉愣了愣:"我......我......"我笑了:"莉莉,好歹我也是男人,不能让你个女孩子受苦。"莉莉很为难,我想了想说:"那,我们都在这儿,好吗?"莉莉低下头,又抬起头凝视著我:"好吧。"她那双明亮的眸子就象一泓清澈的泉水,让我的心怦然而动。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是一种被压抑了很久的感觉......我躺在刚刚搭好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莉莉早已起床开始忙著了。我连忙跳起来走出房门,莉莉抬头冲著我甜甜的一笑:"你睡的好吗?"我活动了一下:"不错,你呢?"自f34由g53自870在莉莉边将一但水倒入缸中边说:"肯定比你好。"然後放下水桶说:"好了,吃饭吧。"我在桌前坐下,边看著莉莉填饭边问:"莉莉,你为什麽一个人住,不和劳莱奥他们在一起呢?"莉莉看了我一眼:"那是因为这里的自由人只有我一个是女的呀。""那又怎麽样?"我问。"怎麽样,"莉莉边将填好的饭摆在我面前边说,"不怎麽样,男人和女人不能在一起。"我听了有些好笑,这里的人真保守啊。吃过饭,我们一起去采野果。山上的景致很美,眺望远方,山峦在碧兰的海水衬托下,格外的秀丽。我不禁盘算著:若想将这里的百姓解放出来,靠我一个人是绝对不行的,应该去和劳莱奥他们在一起才行,可是......想到这儿,我又回头去看莉莉。"莉莉。"我轻柔的叫她。莉莉回过头:"什麽事?"我来到她身旁,边摘野果边问:"你说男人和女人不能在一起是吗?那他们怎麽想爱呢?"莉莉看了我一眼:"男人、女人不能相爱。"我更奇怪了:"男、女不能相爱?那麽要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相爱不成?!"莉莉很悲伤的低下头:"是的......不过,在海温特岛上的人是没有权力相爱的,只有贵族有权找情人......别人是没有自我选择的权力。"天呐,这是个什麽世界,既残暴又荒唐,简直是个地狱......刚想到这儿,不禁有些好笑:地狱对於我这们地狱魔王路西华来说不正合适吗?正想著,忽听莉莉一声惊叫,我忙回过头,见她摔在地上,双手捂著脚腕很痛苦的样子。我赶过去问:"怎麽了?"莉莉红著脸:"脚、扭了......"说著还偷偷瞟了瞟旁边。那里有一朵野百合,在风中摇曳生姿,就象莉莉一样的美。我心中暗暗笑了,轻轻握住她的脚腕,说:"忍著点儿疼。"然後用推拿手法一扭一推,莉莉不禁"啊"了一声,我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说:"没事了。"莉莉惊奇的看著我,又转成羡慕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得意,但见莉莉好象要站起来,便按住她:"你还不能走路,我背你吧。"莉莉羞怯的说:"那怎麽行......""唉──"我止住她说,"你有你的事啊。"说著将果篮递给她:"这个你拿著,"然後将一直放在背後的左手送到她面前,"还有这个......"我的左手捻著那朵野百合,望著她的眼睛说:"你是最适合这花的。"我猜她一定是为摘这朵花才扭了脚的。果然莉莉十分的激动,轻轻接过花深情的凝视著我......我背著她走在回去的路上。这时,我听见莉莉轻轻的说:"路西华,你真是个天使。" (五)我是天使?也许是的。因为从前我真的是个天使,一个惹人爱、处处为别人著想的天使。尽管我很小就成孤儿;尽管唯一的亲人──我善良的姑妈──过早的离开了我;尽管我靠半工半读完成了大学学业;尽管上天让我受了太多的苦,我还是善待所有的人,并将自己的一切都献出为别人造福。可是随著那可怕的一天的来临,我这个天使就堕落入地狱。那时我从医学院毕业成了一名医生、一名纯洁如水的医生。但是那天我发现了医院里一个罪恶的密秘,为此竟被陷害入狱,等待我的是十五年的铁窗生活。刚刚入狱时的我受尽了欺凌,也就是这时候我才知道,原来还有那麽多男人对我的身体充满了欲望。此时,这颗天使之心渐渐的死去,仗著自己天赋的魅力,用尽手段一跃成为了这地狱的魔王,甚至连狱警都拿我没办法。这样,我竟被提前释放了。再次获得自由的我已不再是那个天使,我周旋於富人、权贵之间,疯狂的为自己谋利,对待别人只有利用、玩弄而已,我自己的情感、自尊仿佛也不存在了......天使已是过去,我现在只想快点儿离开这儿,可是只有打倒这里的坏家夥才行。过了几天,莉莉的脚已没事了,又能跑能跳的了,我们一起出去散步。不知不觉间离劳莱奥他们的住处很近了,莉莉停住脚步。我抬头看了看前面说:"莉莉,其实我很想见见劳莱奥。"莉莉很惊讶的说:"可、可他不喜欢你呀!"我笑了笑:"那是因为有些误会,等误会消除了,他们会喜欢我的。"莉莉还是有些不放心:"怎麽才能消除误会呢?"我想了想:"等我见到他们就可以了。"莉莉沈默了半天才说:"还是我先去和他说说吧。"我望著她点点头:"好的。"莉莉甜甜的笑了:"你等我。"然後转身走了。我在原地直到望著她的身影消失在绿树丛中才回过头,心里猜测著会发生的事。脚下踩著落叶细草,身上沐浴著阳光,忽然我听见了"沙沙"的脚步声,便忙隐藏在一边。过了一会儿,见从林中走出两个人来,走在前面的正是费洛索菲。我心中一喜:还好,他看起来并不讨厌我,我可以先接近他。便叫了一声:"费洛索菲!"两个人停住,回过头来,看到我都愣了一下,但费洛索菲的目光很快变温和了:"是你?"我边往前走边微笑著点头:"是我,你们好啊。"费洛索菲看著我走到面前:"你好,有事麽?""我在等莉莉。"我说,"噢,不打扰你们吧。"两人听了这话相互看了看。跟著他的青年人有点儿脸红,可费洛索菲却很平静:"怎麽会,要不,我们一块儿走走?"我当然求之不得,便答应了,可那个年青人却好大的不高兴。我们三人一起向前缓缓走去。费洛索菲看看我:"路西华,你打算以後怎麽办?""我打算不被捉,"我笑著说,"我可不想做奴隶。""谁会想呐。"那青年赌气的说。我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费洛索菲,费洛索菲也正看著我,目光中有一丝不解。我说:"如果不想做奴隶,就要做主人;要想做主人,就要推翻奴役我们的人。"那青年听了惊讶的看著我,脱口而出:"你说的话怎麽和玛恩一样?""玛恩?"我很好奇的问,"玛恩是谁?"费洛索菲笑了笑:"玛恩是三百年前带领海温特人民推翻旧统治,建立自由秩序的领袖,被大家奉为先祖。""噢。"我不禁想起那个神秘的声音。那小青年儿又说:"传说玛恩有一把‘圣剑',可以斩断一切邪恶!""是嘛......"我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自己的左臂。不知不觉间我们走到了山顶。忽然,我看见在我们的住处相反的方向有人在行动。我一拉费洛索菲:"你快看。"费洛索菲也抬起头,只见树林中有一些身影闪动,接著竟越来越多。"是士兵!一定是韦伊斯的部下。"费洛索菲说,"是来偷袭我们的。"那青年一见紧张的拉住他:"我们快去告诉劳莱奥!"我想了一下:"不行,现在来了多少士兵还不清楚,从几个方向来的也不知道。这样吧,我留下来监视他们,你们去报告。"费洛索菲看著我,片刻对那青年说:"你去告诉劳莱奥,我和路西华留下。"那青年惊讶的看看我,又看看他:"可、可......"费洛索菲拍了拍他的肩:"去吧。"青年走了,我看著他的背影对费洛索菲笑著说:"他好象很喜欢你。"费洛索菲无奈的笑一下:"是吗?可我只当他是个小朋友。况且,我......"他停住又看了看我。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但听他这麽说才想起这里的"爱情规则",便不再说了。我们来到更高一点儿的地方,以便观察动静。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三面竟都发现了王宫的士兵,只有莉莉带我进来的那面没有,看来他们还不知道那个通道。士兵已经越来越近了,我看了看费洛索菲,他一直很沈默。我说:"他们来的太快了,劳莱奥他们根本来不及退入通道,就算退进去也会暴露的。"费洛索菲点点头:"不错,要不我们引开他们。"我说:"好吧。"可我们几乎没有任何武器,费洛索菲只是带了一柄随身的长剑,而我却什麽都没有。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就先在暗处用石头砸他们,让他们不知道我们的虚实,就能吸引更多的士兵过来。"费洛索菲点头:"好。"我们利用树木很快就做了个简易的投石机。士兵已到了近前,我们就一起发动了这个古老的大炮,碎石飞出,走在前面的士兵一下子倒了不少,队伍也乱了。但是,很快士兵们就向我们这里围拢上来,虽说这正是我们希望的,可我的心还是有点儿紧张。费洛索菲拉著我借树林的掩护向後退了一段,问:"现在行了吗?"我点点头:"应该差不多了。"我跟著他绕过这片树林,费洛索菲说:"再穿过那座小山就能回去了。"还没等我回答,却见从我们右前方的树丛中出现了很多士兵。我看了看费洛索菲,费洛索菲盯著这些士兵,手却紧紧抓住了我的手。我们缓缓的向後退著,不约而同的拉著对方说了声:"走!"便一起朝另一个方向跑去。我们跑了不知多远,我的体力本不错,可现在也开始气喘了。总算到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我们才停才来。我问:"你还好吧?"费洛索菲却笑著说:"你真的很棒。"此时我才注意,他的笑容真的很迷人,即亲切又优雅。我真想再和他聊上几句,但是一名突然出现在费洛索菲身後的士兵映入我的眼帘。我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朝那士兵扑了上去,因为不能让他暴露我们。就在我行动的同时,费洛索菲的长剑也出鞘了,原来我身後也出现了一名士兵。我扑上去一下子将那士兵摁倒在地上,不等他反抗便举起一块大石头砸在他头上。我站起身回过头,见费洛索菲正将长剑从那名士兵的胸口抽出来,然後拉下士兵的佩剑仍给我:"接著,"我抬手接住说了声:"谢了。"我们离开这个小战场,现在能走的只有一条路了,可是......前面又出现了一小队士兵。(六)看来大部分士兵都被我们引过来了,所以四周才到处都有。站在这小队士兵最前面的头目正盯著我们,忽然他狞笑了一下:"多妙的一对儿,抓住他们!"说著把手一挥,身後的士兵便如狼似虎的扑过来。他竟说我们是一对儿,我有些好笑,扭头看了一眼费洛索菲,费洛索菲也看了看我说:"打吧。"我点头:"只能打了。"我们同时抽出长剑,背靠著背等著士兵们上来。转眼间士兵们已冲到眼前,我暗暗的说了声:玛恩,保佑我吧。便挥动手剑迎了上去,很快两名士兵倒在了我的面前。当年在大学里学剑术只是为了好玩儿,从没想到过会有今天,可我的力气小,只能靠自己灵活的剑法。但经过这段时间体力消耗的不少,所以要速战,找机会逃走才是。没想到费洛索菲的剑术也是一流的,他的那把长剑在阳光下闪著光芒,转眼间已有三、四个士兵的胸膛被他刺穿。其他的士兵有些胆怯,围成个圈儿把我们围在中间却不敢冲上来。我握著剑柄低声问身後的费洛索菲:"怎麽样?"费洛索菲顿了一下:"还、还好,不过不能太久。"我觉得有点不对头,又不能回身,只好说:"没错儿,找个空就跑。"那个小头目显得很生气:"看你们长得这样儿,没想到还挺利害!你们给我上,一定要抓住他们!"士兵们便又向前逼了上来。我猜想费洛索菲可能负伤了,可已看见几名士兵的长剑又刺了过来。我说了声:"费洛索菲,小心了!"便向旁一闪,将身子欺上前,置身於矛杆之间。几名士兵一愣有些混乱,我乘此机会,一剑刺倒正面的士兵,接著飞起一脚踢倒了身边的一个。此时我已经感觉到行动很吃力了,那费洛索菲怎麽样了?我抽空看了他一眼,见他被几个士兵围在当中,左臂上果然已渗出血迹。我的心有些乱,但不容多想,因为一个士兵用矛杆向我抽来。我只好用第剑向外封,矛杆是封出去了,可我也被震得向後踉跄了几步。费洛索菲从後扶住了我:"你怎麽样?"我笑了一下:"该我问你吧。"费洛索菲也笑了:"我没事。"话还没说完,那小头目吼著:"我没时间看你们恩爱!"接著长剑已向了他的後背,我忙一把抱住费洛索菲向旁边跃去,一起摔在地上。士兵们缓缓的向我们包围上来。费洛索菲抓住我的手越抓越紧,仿佛生怕我从他身边消失似的。我虽感觉到些什麽,可现在更关心的是怎麽逃出去。糟糕的是,更多的士兵也聚集过来,看来我们俩真的插翅难飞了。可我真的不想被他们捉去,忍不住怨恨起那个玛恩,不由得叫了声:"玛恩,帮帮我!"就在这时,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我们身边的土地上突然升起一层雾障,如同一堵墙一样把我和费洛索菲围在中间。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猛的觉得一阵头晕,竟什麽都看不清了。在昏沈沈的雾中,我们仿佛腾空一般,不知有多久,迷雾散去,我们竟已到了一座山上。我看了看惊异之中的费洛索菲,他正望著我。我问:"你的伤没事吧?"费洛索菲仍旧望著我:"我的伤没事,可这是怎麽回事?"我苦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他一把抓住我:"你、你到底是谁?"我有些紧张,可依然微笑著:"我是路西华呀。"费洛索菲慢慢放开手:"对不起,我......我刚才好象听你说‘玛恩,帮帮我',这......"我的头脑转了转说:"这什麽呀,还不是听你们说的。"费洛索菲低下头笑了笑:"我多希望刚才的念头是真的。"什麽念头?我真想知道,可没有问,缓缓的说:"刚才真的很奇怪,可是你该比我清楚,你才是这岛上的人啊。"他看著我好象还要说些什麽,但被一阵传来的喊杀声打断了。我们一同巡声望去,见有两夥人正在厮杀。其中一夥人一看就是王宫的士兵,但打扮有些不同,指挥他们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年轻的女骑士。她很漂亮,是那种飒爽的美,一身湖水色的战袍和肋下的长剑,让人有一种敬而远之的感觉。费洛索菲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是女王卫队!"我仍盯著那女人:"她是谁?"费洛索非看了看正在立马观看的女骑士:"是‘卫之君'──吕蒂恩。劳莱奥从前就是她手下的卫队队员。"此时,山下已打成一团,和女王卫队对阵的正是费洛索菲的夥伴们,因为人少,明显处於下风,可看上去却非常勇敢。在他们中间,一个身影十分的引人注目,那身黑色的袍子随风而飘,手中长剑在阳光下闪著银色的长弧,剑锋所到之处,卫队员们纷纷倒地,其他队员也向後退去。"是劳莱奥!"费洛索菲看著他说,"他一定是带人来接我们的。"我边暗叹著劳莱奥的剑术一边说:"是嘛,我们去和他汇合吧。"我们下了山,费洛索菲呼唤著:"劳莱奥!"劳莱奥回过头很高兴的说:"你们没事,太好了!"他是说"你们",也说是包括我了?这时,卫队员们又围了上来,费洛索菲一边靠近一边说:"我们快走吧。"劳莱奥边点头边又挥起长剑,剑刚刚在空中挥动,卫队员们便潮水般的退下去。劳莱奥喊了声:"走!"我们便向回退去。可是,那小青年儿拉德却好象不甘心,握住长剑向离他最近的一名卫队员劈去,那卫队员向旁一躲,拉德的剑劈空,身子向旁跌去,竟摔在地上。劳莱奥见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是长剑挡开已经刺向拉德的剑,同时将地上的拉德拉了起来。但拉德竟站不住了,更别说行走了。我看了看他,知道是大腿脱臼了,心中暗笑。费洛索菲和另一个青年已经跟过去扶住了拉德,劳莱奥将他们挡在身後对卫队员们说:"兄弟们,我不想你们死,你们把路让开!"卫队员们听了好象都有些迟疑,劳来奥回过头对我们说:"走!"然後向前冲去。我们跟随著他,卫队员们随後追了上来。可是有些奇怪,他们追的并不急,我们很快就脱身了。我们上了山,在进入密林时,我看见劳莱奥回过头向山下望了一眼,目光中竟满含了深情...... (七)我们回到了新的驻地,那里已经有近百的自由人在休息,其中也有不少负伤者。刚刚出现在大家面前,大家便围了上来问候。莉莉从人群後冲了过来,扑到我面前又停住了,一双大眼睛看著我,泪水已涌了出来。我微笑著替她擦干了泪水,柔声说:"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说著轻轻扶著她的肩。劳莱奥看著我们笑了笑,然後一挥手:"大家已经安全了,休息吧!"众人纷纷散去,三三两两的找地方休息,劳莱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谢谢你,路西华。"我无所谓的笑著说:"这没什麽。"他回头看了看大家,又说:"你歇著吧,我还要去看看受伤的兄弟们。"我说:"我和你一起去,会帮上忙的。"莉莉忙说:"我也去。"我们来到一些正在治疗的人们面前,费洛索菲也在,他左臂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看见我们便走过来。劳莱奥看了看他的伤处说:"怎麽样?我的哲学家,你还好吧?"费洛索菲秀气的脸上又现出那优雅的笑容:"当然了。"我们又看望了其他弟兄,替他们上了药,包扎了伤口。正这时,一声大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原来是拉德──他那条受伤的腿还没治好。我觉得好笑,便走到他面前:"我来给你看看吧。"拉德瞪著我:"不用你!都是你把士兵引来的,我才伤了,我、我真想踢你......哎呀!"大家都笑了,我附下身说:"想踢我?可以呀,不过得把腿治好。"然後对费洛索菲说,"帮我按住他。"费洛索菲笑著点点头,拉德大叫:"费洛索菲,你别帮他欺负我......啊!"没等他叫完,我已经将他脱臼的腿弄好了,说:"现在你可以踢我了。"拉德惊讶的站起来走了走,忽然回身抓住我:"你?你真棒!你是怎麽弄的?"费洛索菲笑著说:"你不想踢人家啦?"拉德轻轻捶了他一下:"别胡说,我怎能踢他呢。"这下,大家更笑了。忙了一阵,我和劳莱奥在一个山坡上坐下来,劳莱奥说:"听莉莉说,你有话想和我谈?"我点点头:"是啊,直说吧,我想和你们一起推翻那些当权者,把自由重新还给人民。"劳莱奥看著我,眸子中闪烁著热情的光芒,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为什麽帮我们?"我笑了笑:"不为什麽,谁让我误撞到了这个岛上,其实不只是帮你们,也是在帮我自己。"这倒是实话,我要离开这里只有这一条路,这才是我的最重要的目的。劳莱奥想了想点头说:"好,这也是我们的愿望。但这并不容易,你有什麽好主意吗?"我心中已有准备,所以从容的说:"岛被分为两部分,这对我们就很有利──我们可以各个击破。"劳莱奥很感兴趣的看著我:"说说看。"我微笑著说:"我们先在韦伊斯和伊莱斯之间制造矛盾,让他们不合作。"劳莱奥点点头:"这个倒可以,其实他们现在已经不和了。"我又想了想:"韦伊斯这边还要靠你的威信,我发现这里的人对你很尊敬,就连女王卫队也一样。那些卫队员和士兵们也一定不愿意被当成工具,大多数和奴隶们一样渴望自由。"劳莱奥听到这儿把目光投向远方,片刻又回眸笑了笑:"我有这能力吗?""当然。"我笑了。他又恢复了深沈:"你要帮我哟。"我点点头:"至於伊莱斯那里,我们可以等机会,况且,如果解放了这边,那边也就不难了。"说到这儿,莉莉跑了过来送吃的给我们,然後对我笑了笑又去给别人送。我望著她的背影,劳莱奥笑著拍了我一下:"你很喜欢她吧?"我回过头:"是啊,可是......"劳莱奥打断我:"没什麽可是,爱就是爱,不瞒你说,我心中也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虽然这是不被允许的,可还是有很多男女暗中相恋。"说到这儿,他指了一下正在吃饭的人们:"这些自由人中象我这样逃出来的很少,大多是那些自由相恋的人们的後人。"我看著他,心中不禁升出一丝敬意:他真是个有领袖气质的人。我们休息了两天。这天我和劳莱奥正在商量下一步怎麽办,拉德跑来说:"劳莱奥,我们存的药已经没有了,很多兄弟的伤还没好,怎麽办?"劳莱奥浓黑的眉头微促了一下,我想了想说:"这样吧,这段时间以来我观察过岛上的植物,相信一定会有草药的,我这就去采一些回来。"劳莱奥看著我惊讶的问:"行吗?"我笑了:"放心吧,我从前是医生。"这时,莉莉不知从什麽地方赶来:"我和你一起去。"我看著她笑了:"还是我自己去吧......""不行!"她很著急,"我一定要去!"劳莱奥看著我们笑著说:"让她去吧,她可机灵著呢。"我倒不怀疑这点,便同意了。我们顺著小路来到山顶,四周很安静,相信女王卫队及其他士兵不会守到现在,就从山上下来。我边寻找能用的药草,边告诉莉莉药草的样子。过了一会儿,我们就采了不少。我看了看莉莉,见她那白皙的额头上渗出了汗水,就说:"来,休息一会吧。"坐在柔软的草地上,抬头望著碧兰的天空,很难相信不久前发生的战斗。我扭过头,见莉莉正痴痴的看著我,便笑问:"怎麽了?"莉莉脸红了:"我在想,你真本事。"我苦笑了一下,但莉莉那明澈的大眼睛让我的心掀起了涟漪。我情不自禁的拉起她的手,深情的说:"不,有本事的是你,是你让我又有了感情......"若是从前、若是对别的女人,我一定会行动了,可是面对她却不敢轻狂。我拉著她的手,低语著:"我的心已被你俘虏了......"然後将她柔细的手轻轻按在我的胸口,又缓缓的按在她的胸口。莉莉的眼中闪著幸福的光,我轻轻的抚摸著她的肩,慢慢的靠近她,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我们仿佛沈醉了,真希望时光就能停止,让这一刻永远继续下去、永远......但是,突然不远的草丛深处,一束反射出的光刺入了我的眼睛,尽管不知道那是什麽,可多年来养成的自我保护的本能让我意识到不好。我猛的跳了起来,拉起还没明白发生了什麽事的莉莉说:"我们走!"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蒿草中出现了一队士兵的身影,他们手中的长剑反射的寒光是那麽刺眼。我真没想到现在还有士兵守著,心中懊悔自己的大意。我对莉莉说:"莉莉,无论发生什麽,你都要回去,懂吗?"说完,便拉著她向密林深处跑去。 (八)空中传来一声尖嗥,那两只我刚到海温特岛上遇到的大鸟,在密林上方盘旋。难道来的是斯科沃带的北部士兵?!没别的办法了,我对莉莉说:"莉莉,听我说,我去把那两只鸟引开,你回去告诉劳莱奥这里发生的一切。"莉莉并没有著急,她平静的凝视著我:"能再亲我一下吗?"我还怕她不肯走,见她这样心里也平静了一些:"好啊。"我靠近了她,莉莉轻轻的抚摸著我的脸。猛然,她用力将我一推,我丝毫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上。不等我明白发生了什麽,耳边传来莉莉的声音:"我去引开它们,你回去告诉劳莱奥!"随著话音,她那美丽的身影已经冲出了密林。"莉莉!不要......"我的心刹那间仿佛被猛击了一下,无法形容的空荡。两只大鸟已追了上去,渐渐的远了,我冲动般的冲出林子:"莉莉──,莉莉──"我要去救她,哪怕是一起被抓去!我向莉莉远去的方向追去,但是面前出现的一队士兵拦住了我。此时的我不知为什麽,已经没有了紧张和恐惧,只想去找回莉莉,竟迎著他们冲了上去。眼前一道寒光,一个士兵用剑向我刺来。我向旁一闪身,就势抓住他的手腕,紧接著用膝盖撞向他的小腹,这名士兵立刻弯下腰,我夺下他的剑并刺入他的胸膛。士兵们有些惊,我抽出自己的长剑一边向他们冲去,一边吼著:"走开!让我过去!"可能我疯狂的举动让他们恐惧,竟真的有几个向旁躲。我冲了过去,此时我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回莉莉。我刚刚冲过这队士兵,从一旁又出现了几名卫队员,其中一个见了我便说:"别放走了他!"说著,手中长剑已刺向我。我挥剑向上一格,接著就势一搅,这名卫队员的剑已抽不回去了,我使出全身力气将剑向上挑去,那把剑便从这卫队员手中飞出。我把所有的忿恨都注於剑上,凌空一挥向那名卫队员劈去。但是从旁边伸过一把剑架住了我的剑,我扭过头,原来是另一名卫队员,他盯著我说:"我是这个队的队长,所以不会让你伤了我的人。"管你是谁,谁拦我我就和谁拼!我没有说话,一摆长剑又向他刺去。不过倒底是个队长,他的剑术真的不错,那柄剑带著风声专门攻击我的破绽。可我顾不得什麽,使出所有的本事和他拼斗。慢慢的,我的头脑开始冷静下来,心想:我这是怎麽了,怎麽这麽冲动。对方的剑仍就在我面前闪动,其他几名卫队员也围了上来。我只好边战边向一棵大树退去,这样至少可以保证背後不被偷袭,可如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莉莉怎麽样了?想到她,我忽然觉得右胯一阵阵的刺痛,难道不觉间我已负了伤?但我知道自己不会死,因为,有玛恩。正当我已力不从心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呼哨,那个卫队员和几名卫队员立刻收了剑向後退去。我正在奇怪,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匹马──马上有一个人。马是黑马、人是黑人──啊不,是一个包围在黑色中的人。马越来越近,马上的人也越来越能看清楚。他竟是那麽不寻常,不寻常是因为他上散发出的诡异之气,是一种让人窒息的诡异。他的相貌非常的英俊,如果在我们的国家,他一定会成为女人们追逐的偶像,可是这张无比英俊的脸上,那从充满诱惑的嘴唇却带著残忍的微笑。我不由自主的把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但那在空中飞舞的黑色长发和十分华丽的黑色披风,如同老鹰抖动的长翼,依然令我目眩。"看来我今天大有收获,"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你真的很迷人哟。"我重新抬起头看著他的脸,微微一笑:"彼此,你也不错嘛,很帅哟。"他的头轻轻一侧,可能也很意外:"有意思,头一次有人敢这麽和我说话。"总有第一次──我想这麽说,可还没说出来,却见那两只大鸟已飞回来停在他的肩上。莉莉呢?我的脸色一定变了,握剑柄的手也不禁发起抖来。黑衣人──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斯科沃──看了看他的鸟笑著说:"风儿、雨儿。谢谢你们给我找到这麽好的猎物给我。"然後又看著我:"我就知道韦伊斯那个蠢女人不会有什麽收获,而我就在这儿等,一定会等到大鱼的──你是我的了。"我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斯科沃,你想得到我是吗?那要看你的本事了。"说完,将长剑抬了起来。斯科沃仰天大笑:"你认识我?那麽,你是谁?"我盯著他:"路──西──华──""路西华?"斯科沃边下了马边说,"我好象在哪里见过你......可能你注定是我的人吧。"他向我走近了几步:"你受伤了?"是吗?我真的受伤了,但我尽力使自己装做没有在意说:"不碍事,你尽管来吧。"嘴上这麽说,可我的伤处正在做痛。斯科沃打量著我,嘴角又浮现出那丝残忍的微笑:"你真的很有意思,我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你若疼了可别哭哦。"说著,抽出了他肋下的长剑。长剑离鞘,仿佛在空中划过一道利闪,这柄剑又细又长,泛著蓝色的寒光。猛然,剑在我眼前一闪,几根长发随著飘了下来,慢慢的落在草地上。那是我的头发,尽管我表面没表现出来,可心里却一寒──他的剑术真妙。但我不能再等了。我的剑也动了起来,刺向他的前胸,斯科沃的身子一转,眼见得这一剑刺空了。不等我的剑撤回,那柄又细又长的剑已刺向了我的小腹,我忙用剑向下一压,企图将剑拦住,可右胯上的伤一阵痛,使我的动作慢了下来。剑尖几乎刺中了我的小腹,可停住了。我抬起头,斯科沃正在含笑盯著我。我感到一种屈辱,用力将他的剑拨开,然後挥剑由下向上朝他劈去。斯科沃的剑下挡上拨的防御著,那湛兰色的剑光越发的令我目眩。我咬紧牙关尽力支撑著,心里很清楚,即使是在平时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又受了伤。这时,他的剑突然向我的咽喉刺来,我忙用剑向上挡,可他的剑瞬间已收回,并闪电般的靠近我,左手已抓住了我握剑的左手的手腕。他的身子几乎贴在了我的身上。看著斯科沃那残酷的冷笑,我的屈辱感更加强烈,忍不住挣扎起来:"放、放开我......"自f34由g53自870在斯科沃猛的将我向後一搡,我踉跄了几步,身子重重的撞在那棵树上。我喘息著靠在树干上,轻轻闭了一下眼睛:我真的完了吗?可、可不会这样的。我又抬起头向莉莉消失的山上望去,斯科沃走近说:"看什麽呢?看那个女孩子吗?她刚才被风儿、雨儿追的无处可去,已经从山上跳下去了。"他的声音不大,可却象霹雳一般炸响,顿时,我的心仿佛被揉碎了一样,无法形容的痛楚。我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摔倒,忙一手用剑支撑著,另一手扶住了树干。但是,斯科沃已从身後揽住了我:"你怎麽了?"我想挣脱,可刚刚一动,伤口的巨痛使得我再也支撑不下去,只觉一阵眩晕便什麽都不知道了。 (九)哦,多麽温暖的阳光,我觉得全身都仿佛要在阳光中融化。我缓缓的睁天双眼,只见一片包围在绿得可爱的树叶间的蓝天,柔和的轻风拂过,树叶轻轻的摇动,也吹起了我的发丝。多希望过去的一切都是梦,可是当微微一动时引起伤口的疼痛,告诉我这都是真的。我苦笑了一下,支撑起上半身,便看到正坐在我身边的斯科沃。此时的他除了那一头长发已扎成一束、松散的披在身後外,其他的没什麽变化。见我醒来,便挥手让停在草地上的那两只凶鸟离开。"你醒了?"斯科沃的声音还是那麽有磁性,可奇怪的是竟让我觉得有些耳熟。我没有回答,只是环视一下四周。这里是一个很美的地方,绿茵茵的草地如同一块特大的地毯,四周被几乎是同等高度的树林围著。对我的冷淡,斯科沃并没有生气,反倒微笑著抚弄著我的头发:"这里美吗?这可不是谁都能来的,只有,我最心爱的人才可以和我共享。"象这样的挑逗我经的太多了,所以早不放在心上了,便轻轻一笑:"那我就荣幸之至了。"斯科沃凝视著我的脸:"路西华?对你的样子我真的很熟悉......就是想不起来了。"然後又微笑著:"不管那个了,以後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半步的,因为,你是我要找的唯一的人。"我又看了看四周:"这是什麽地方?"斯科沃说:"是我‘风雨之君'的宫殿後面。"什麽?这麽说我已经到了北部。我没有再说话,支撑著想坐起来,斯科沃伸手扶住我:"你的伤已经没事了,但还不能乱动。"我在他的帮助下坐直身子,看了看他:"谢谢。"斯科沃却笑了:"谢?真心的吗?"我说:"我只不过是谢谢你为一个战俘疗伤,没别的。"他向我靠了靠,用右臂抱住我:"你不是战俘,是我的情人。"情人?他夺走了我最爱的人,却叫我做他的情人,我现在想杀了他才是真的。可我没表现出来,淡淡一笑:"是吗?我是你的情人,那麽,我们不能总呆在这里吧。"斯科沃那英俊的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你心急了?那好,我们回宫。可你最好别走路,我抱你怎麽样?"嘴上在问,可他已经将我从草坪上抱了起来,我本想阻拦,但又一想:就让他抱著吧,谁让他的手下把我弄伤了。很快我们离开了那片绿色的世界。忽然,我觉得一阵风迎面吹来,只听斯科沃说:"这就是我的宫殿,以後就是我们俩的了。"我扭过头,那座和斯科沃一样诡异的宫殿便呈现在眼前。我不得不承认,这是我见过的所有宫殿中最特别的一座,整个建筑都是用一种黑色的石头建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宛如一块巨大的黑水晶。斯科沃仍然抱著我,迈上宫殿的台阶,两旁的卫队员们齐齐的屈膝行礼。我觉得有些不自在,说:"能让我下来吗?"斯科沃一笑:"你想怎样就怎样。"说著将我放下。尽管伤口还很疼,但已经好多了,我就这样依附著他走进宫殿。殿内也一样的华丽中透著诡异,其实这种风格也正合我的另一面喜好,所以在这里并没有什麽不适,反倒随意的很。很快我的伤就好了,斯科沃特地为我做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每天都带我去打猎、游玩,还送我一匹漂亮的白马,一切都顺著我的心意。说真的,他很会讨人喜欢,可惜的是他面对的是我,我不是那麽轻易就会被打动的,他越是让我开心,我就越想念莉莉,也就越恨他。这天,斯科沃又带著我出去遛马,将近中午时,我们来到了一座最高的平川上。我勒住马匹放眼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十分雄伟的宫殿。正看著,斯科沃催马来到我身边说:"那就是我王伊莱斯的王宫。"然後又看著我问:"这座宫殿和我的那座,你喜欢哪个?"我看都没看他:"都不喜欢。"斯科沃倒不在乎说:"好吧,等我的计划实现那天,就为你再建一座,直到你喜欢为止。"他的计划?我心中一动,但表面上却象没放在心上,扭头回头向别处望去。远处的山峰拔地而起,可那里却笼罩著一种死亡的气息,阴森森的令人不寒而栗。我将马头拨过来,以便仔细的观察那个地方。"那里叫‘天梯'。"斯科沃说。我看了他一眼,见他的嘴角挂著一丝轻蔑的笑,我问:"为什麽叫‘天梯'?""因为,"他看著我,"那是想获得自由的奴隶走的路。"我心中明白了。可斯科沃还在说:"如果有奴隶想逃,伊莱斯就让他们从那里跳下去。按他的说法就是‘向天要自由吧'。"我的心沈了下去,那是一处万丈悬崖,不知有多少冤魂在那里徘徊,这都是那些残暴的当权者的罪行。斯科沃微笑的看著我:"不过,你别怕,我可不象他这麽残忍,我一向很公平。"我转过头:"我要离开这里。"然後催马走向回去的路。我们回到了斯科沃的宫殿前,有卫队员将我们的马接了过去。这时,那个曾和我交过手的卫队长走过来施礼:"我君,刚才捉住几个逃跑的奴隶和一个俘虏。"我有些好笑,故意说:"原来你手下也有奴隶逃跑。"斯科沃并没生气,也没有尴尬,仍然微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会让你看到我是公平处理的。"然後吩咐:"把想逃的奴隶带来。"很快,那些奴隶被押过来了,他们都是一些强壮的青年。斯科沃打量了他们一会儿问:"为什麽要逃呢?在我手下不好吗?"奴隶们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但都没说话、更没有求饶。斯科沃的微笑又变得残酷起来:"好吧。想逃也怪不得你们,怪只怪......"说著又盯著奴隶们,"你们的脚,是你们的脚想逃。我斯科沃做事一向公平,来人,把他们的脚砍了。"难怪莉莉说他是最坏了,说出这种话竟如同儿戏。一阵阵惨叫声中,那几名健壮的奴隶便倒在血泊中。"怕吗?我的宝贝儿?"斯科沃用他那细长的指头弄著我的头发,我冷冷的说:"我以前是医生,残肢断脚还吓不到我。"斯科沃又打量我一下,然後揽住我的腰:"那再好不过了。"我们刚要走进去,那个卫队长又说:"我君。那个俘虏怎麽办?"斯科沃头也没回:"扔到奴隶营去。"话音刚落,只听有人大声说:"等等!斯科沃,我有话要对你说!"好熟悉的声音,我和斯科沃同时回过身来。在卫队员们的押解下,有一个人正在拼力抗争──原来真的是他! (十)那张秀气的脸庞、即使被押解之下也掩饰不住的优雅气质──费洛索菲──不是他又是谁。斯科沃打量了他一会儿说:"放开他。"卫队员们松开了手,费洛索菲理了理衣裳,抬起头看著斯科沃:"总算见到你了。"不知怎麽,我觉得这句话好象是说给我听的。我毫无表情的看看他,可心里却在翻腾著。斯科沃盯著他:"你有什麽要说的?"费洛索菲从容的说:"我来这里是想为你效力,你就这麽对待一个想为你效力的人吗?""什麽意思?"斯科沃微微一笑。费洛索菲瞟了那些卫队员们一眼:"你以为凭他们真的捉得住我吗?是我自己来到这儿的。"斯科沃不知为什麽,看了看我又问:"你为什麽来为我效力?费洛索菲,你是叫这个名字吧?"费洛索菲沈默了,片刻,他上前几步单膝点地施礼说:"难得您知道我的名字。老实说,躲藏的日子我已经过够了,如果被韦伊斯捉去,只能做奴隶,最多做到下等贵族;而若能到您属下来,还可以做到上等贵族,况且,我也只愿为您效力。"斯科沃听了又打量他一会儿,然後走下台阶来到费洛索菲面前,伸手托起他的下颏盯著他的脸:"真漂亮啊。"接著又回头看了看我说:"你们都很漂亮,我真的开始羡慕劳莱奥了。"说完放开手:"费洛索菲,你怎麽证明对我的效力之心呢?"费洛索菲又沈默了,过了一会儿,他说:"你把剑还我,我会打败你手下的任何人!"斯科沃好象也有些意外:"哦?好吧。"便一摆手,"把剑还给他。"然後一指那名卫队长:"你打败他吧。"费洛索菲接过剑,缓缓的站起身,目光突然放出比剑还要锐利的光芒,射向那名卫队长。那卫队长的剑也出鞘了,咬著牙说了声:"你好大胆!"剑已刺向费洛索菲的胸前。费洛索菲的动作十分敏捷,剑已挡在胸前架住他的剑,然後向右後方一转身,那名卫队长的人已向他领的方向冲了过去。卫队长好象太心急了,用力过猛,险些被甩了个跟斗,便更加恼怒,回身又向费洛索菲扑来。我清楚这卫队长的本事,不免替费洛索菲担心,但表面上还保持漠然。通过眼角的余光,我发现斯科沃在注意我,心想:想从我脸上发现什麽,你还是死了心吧。便象什麽事都没有一样站在那里。此时,费洛索菲和卫队长已打得不可开交。那卫队长也许是恨的要命,剑剑必取要害,但费洛索菲的招势以守为主,很少进攻,不知是他有意这样、还是伤势没痊愈。正这时,卫队长的剑由上向下直劈下来,费洛索菲双手握剑向上架去。剑虽架住了,可费洛索菲的左臂仿佛被击了一下似的垂了下来,并轻轻的呻吟了一声。难道他的伤真的没好?在这一刹那,那卫队长的剑已刺向费洛索菲的咽喉。费洛索菲向後躲去,剑虽刺空,但人已重重的摔在地上。卫队长怎肯放松,不等费洛索菲起身,剑尖已对准了他的胸口。那卫队长得意的一阵狞笑:"就凭你还想向我挑战?!"然後持剑的手一用力,就要向前刺。可就在这时,只见费洛索菲抬起左手,握住了卫队长那雪亮的剑刃,右手握剑已闪电般的刺入了他的小腹。在场的人都惊呆了,那卫队长仿佛不相信这一切似的,低头看了看已刺入自己腹中的剑。费洛索菲沈静的看著他说:"千万别小看摔倒的人!"然後用力将剑拔出,人已躲到一旁。随著卫队长的尸体倒在地上,费洛索菲整衣起身,迈著从容的步子来到台阶前:"斯科沃,现在行了吗?"斯科沃打量了他一下,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好样的,费洛索菲,我确实没想到你还这麽有本事。好吧,你不是想做上等贵族吗?"说到这儿,他一指那队长的尸体:"从现在开始,你就代替他做这个卫队的卫队长。"费洛索菲看了他一眼,再次默默的单膝跪下,沈了片刻才说:"我君,卫队长费洛索菲向您施礼。"斯科沃看了看我,然後又对他说:"好了,你休息吧,之後可以享受你的一切了。"说完回过头,我见他想回宫,便扭头向大殿里走去。走进寝宫高大的雕花门,斯科沃从後面追上来,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等等,宝贝儿,你怎麽不去看看你的朋友?"我回过头,扔给他一句冷冰冰的话:"我没有做叛徒的朋友。"然後又想走,但还是被他拉了回来。斯科沃的眼神十分的怪异,只听他那充满磁性的声音中透著阴森:"你以为这样我就信他了?你们还太嫩了。"说著又一笑,"不过,我会征服你们的,没有我斯科沃得不到的!"说完他放开我,一转身向里面走去,那飘动的长发、潇洒的身姿真让我有些嫉妒。我冷笑一下:你太自信了,这就是你的弱点。我重新走出宫殿,沿著台阶来到广场外围的草坪上,和风吹来,拂动著人的发丝和斯科沃送我的这件华丽的袍子,我低下头看著阳光下,自己投在地上的身影。我对自己的外貌一向很自信,可这能成为对付斯科沃的武器吗?正看著,忽然另一个身影向我靠近。我知道是他,但我也知道斯科沃此时也一定正在看著我们。我一咬牙,猛的抽出长剑,指向了他的咽喉,同时目光也投向了他。在我的剑下,费洛索菲的目光有些诧异,我忙用眼神向他示意,费洛索菲立刻明白了。我们对视了一会儿,这一刻仿佛有千言万语进行了交流。"你怎麽来了?"我问,他的目光一闪:"是玛恩让我来的。"我的心动了一下,但时间紧不容多说,便抓紧时间问:"大家还好吗?"费洛索菲说:"我们见到了你们采的药便带了回去。大家都好,只是担心你们。劳莱奥让我转告你,一切正按计划进行,希望不久就能自由了。"他没有提到莉莉,我希望能出现的最後一丝奇迹也破灭了。我强压悲伤说:"太好了,我们会自由的。"然後又向他深情的望了一眼,收回剑转身向宫殿走去。尽管我们内心充满激动和温情,可表面却要做出冷漠的样子。我就这样走著,多想再回头看他一眼,可不能,我也知道此时费洛索菲冒著多大的风险来帮我,我竟然还会再遇到这样的朋友。果然,斯科沃正站在宫殿的露台上看著,见我走近便转身向下来。我没有理他,直接进了寝宫。站在穿衣镜前,我轻轻的解开袍子脱下,又审视了一下镜中的自己──还是那麽漂亮。我将外袍搭在衣架上,然後一下子躺在了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舒展著身体,轻轻的合上了眼睛。长长的舒了口气後,睁开双眼,却见斯科沃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这家夥真是魔鬼,凭我的感觉竟不知道他什麽时候进来的。我本能的想起身,可斯科沃却一下子按住我的肩:"这样挺好的嘛。"我知道挣不过他,便也没挣扎:"是嘛。"他笑了笑:"去会旧情人了?"我瞟了他一眼:"关你事吗......"斯科沃突然收敛了笑容,目光中透出那种残酷:"当然关我事,你是我的!"说著,他竟上了床,几乎把整个身子都压在我的身上。这是什麽感觉?为什麽当他抱住我时,有一种电击般的碰撞感......忽然间我又有些恐惧,不错,从被他掳来直到今天,他还从没对我有什麽侵犯,可现在他要干什麽?我不由自主的挣扎一下:"斯科沃,你、你怎麽了?"斯科沃忽然又笑了:"别紧张,宝贝儿,我现在还不会对你做什麽,因为我是完美主义者。"说著他起身坐在我的身边。我也坐了起来:"你这人真是怪,对你那麽忠心的卫队长死了,你竟一点儿都不动心。"斯科沃似笑非笑的说:"那是他自己没本事,‘弱肉强食'你懂吗?在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哪怕你是王者,若被人杀了,就什麽也不是了,杀他的就取而代之。"什麽?我听到这儿,顿时产生了一个疑问,那岂不是君王随时都有被杀的可能?但很快我自己就有了答案:一般人是不敢这麽做的,因为若真这样做,那麽只是转瞬之间他就会被别人杀了。可是,斯科沃他......见我发呆,斯科沃微笑的将我的下巴托著,使我和他面对面:"发什麽愣啊?......你真漂亮,等我完成计划时,就会真正占有你,那才是我所追求的完美。"我凝视著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里有些不宁:他为什麽偏偏是一个恶魔,不然的话......正在胡思乱想,忽然斯科沃放开手,邪邪的一笑:"不过,我现在倒希望你能给我生个儿子。" (十一)这句听上去荒唐可笑的话,并没让我笑出来,因为我本能的感觉到等待著我的,将是件并不可笑的事情。我盯著他没说什麽,斯科沃微笑著问:"你怎麽了?"我轻轻的说:"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斯科沃打量了我一下:"真的吗?那好,我告诉你,省得到时候你会紧张。"他又看著我的脸笑了笑:"在海温特岛上,繁衍後人全要由君王、贵族来安排,奴隶们之间的孩子生下来还是奴隶。贵族们想要孩子,就选出自己喜欢的情人与岛另一面的贵族联系,双方情人生的孩子若是女,就归女方;若是男的就归男方。你懂了吗?"是啊,岛另一面的贵族是女人。他们简直把人当成动物、当成玩物......我轻轻的一笑:"我有幸和谁的情人‘进行'呢?"斯科沃突然大笑:"真狡猾,你想我会告诉你吗?那岂不是成全你们了。好了,最好你能生个男孩儿给我,我真的想做爸爸了。"说完,从床上站起来又看了看我:"休息吧,我也要去忙了。"然後转身向外走去。看著他那健壮、匀称的身影消失在雕花漆门後,我的心却如波涛般的翻腾起来。说实在的,我的身子经过了多少人连自己都记不清了,可自从到了这个岛上、不,确切的说,是遇到莉莉以後,我这颗冰冷的心在渐渐的复苏,情感也在慢慢的萌动......现在,我要被迫和一个不知是谁的女人有关系,而且是当成工具来进行,我......我更加思念莉莉了。但这一天终於到来了。一大早,我就被斯科沃从侧门带出。四周没有一个人,只停著一辆豪华的八匹马拉的黑色马车。我们上了车,因为四周挡的很严,里面黑漆漆的。斯科沃拉著我坐下来,然後敲了一下车壁,片刻,车便向前行进了。我的心一直跳个不停,斯科沃好象知道了一样,抓住我的手:"别紧张,不会有人看到你的。不过,你要记住,到时候不许和对方说话,哪怕是多余的声音都不能有,不然......你和她都会受到惩罚的。这可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没有回答,默默的等待著将要到来的一切。不知过了有多久,车停下来了。透过车门,能听到卫队员们口令的回应声。斯科沃先下了车,过了一会儿,他又拉开车门,并把手伸给我。我缓缓的把手放在他的手中,便由他拉著走下了车。眼前仍是一片黑暗,不知是用什麽搭成的通道,直通向一个大门。斯科沃看了看我说:"进去吧,记住了,别出声。"我也看了看他,不知怎麽,此时的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异样。我走进那道门,里面比外面还要暗,伸手不风五指。我静静的坐在地毯上,盯著门的方向。过了一会儿,我的眼睛开始适应了四周的黑暗,模模糊糊的能看见一些室内的轮廓,但想看清是不可能的。正这时,门开了,一个女人被推了进来,接著便又关的紧紧的。然而,仅仅是这一眨眼之间,我已经看清了她,心猛的狂跳起来。我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以免叫出声来。因为这一闪而过的身影是我至死也忘不了的人,也是我坚信今生唯一真爱的人──莉莉。我强迫自己很快的冷静下来。我知道,莉莉不会和别人有关系的,她还不知道是我,我要抓紧时机让她知道。想到这儿,我飞快的从地毯上跳起来,迅速的靠近莉莉,趁她还没来得及反抗,便一手抱住她,另一手已捂住了她的嘴。我感觉到莉莉的惊恐和不安,可我不能说话。怎麽才能让她知道此时正在我的怀里?我想了想,有办法了。我尽快的把她拥到墙边,用身体将她压在墙上,不管她的挣扎,强行拉起她的手。我把她的手轻轻按在我的胸口,又缓缓的按在了她的胸口──这是我们上次分手前,我对她做过的动作。莉莉不再挣扎了,静了一会儿,我感觉到了她的激动,知道自己的举动已经让她明白的一切。我轻轻的抚著她的肩,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即使在黑暗中,我也能看清她那明亮的大眼睛闪著晶莹的泪光。我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热切的亲吻著她,莉莉也紧紧的拥抱著我......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不只是一种幸福,更是一种神圣,我的心被彻底融化了。我真心的爱上了莉莉、爱上了这个美丽的岛、爱上了这里善良的人们......美好的时光总是很快就过去了,我们不得不再次分开。当我和斯科沃坐在马车上向回走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很奇怪。过了好一阵,斯科沃用一种很怪的声音说:"宝贝儿,刚才肯定舒服的很吧。"我瞟了他一眼:"你在说什麽。"他的嘴角向上吊了吊:"别装糊涂了,你的眼睛出卖了你。"说著他一把将我拉到面前,盯著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从没有过的温情。"我想甩开他,可没能挣脱,便苦笑了一下:"不是你让我做的吗?"他也冷笑了一下:"没错,不过你要真能这麽听话就好了。"说完,他放开我,挑起车帘望了望外面,自言自语的说:"计划就要开始了。"我还不知道斯科沃的"计划"具体是什麽,可本能的感到我行动的时机也到了。真想去见见费洛索菲,但我不能这样做,因为斯科沃对他的怀疑还没有消除,若去见他一定会引起斯科沃的猜疑。我静静的等待著将要到来的时机。这天早晨,我从睡梦中醒来,刚刚睁开惺忪的眼睛,就看到斯科沃正坐在身边看著我。我本能的拉起被子遮住身体:"你、你早啊。"斯科沃又露出他那诡异的笑容:"我一向这麽早。好了,快起来吧,打扮一下,今天我要带你去见我王伊莱斯。""伊莱斯?"我一愣,"见他干什麽?""当然,我是有目的的了。"他边说边来拉我的被子,"快起床穿衣服。"我忙按住他的手:"别、我自己能起床。"他笑著看著我:"怎麽?还害羞?"我也笑了笑:"你不是很有耐心吗?那麽......"斯科沃抽回手:"不要再用话来激我了,我在外间等你好了。"说完走了出去。当我梳洗穿戴好,走出寝宫时,斯科沃正在检阅一队卫队员。见我出来,斯科沃打量了我一下,然後微笑著说:"不错,你今天真是太美了,来。"说著把手伸给我,我边把最灿烂的笑容送给他,边将手放在他手中。我们携手走下台阶,已有卫队员将马匹牵了过来。我们分别上了自己的座骑,在卫队员们的簇拥下向王宫行进。路上,我不时的看著他,斯科沃扭过头来:"看什麽?"我笑了笑:"有些奇怪。""奇怪什麽?"他问。自f34由g53自870在我又看了看他:"我觉得你应该是最有本事的,可是......"我故意顿了顿。斯科沃微微一笑:"可是什麽?"我盯著他:"可是为什麽‘我王'是伊莱斯?"斯科沃很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你这个小坏蛋,不怀好意。"然後,又露出一种不屑的笑,"但我可以告诉你实话。伊莱斯之所以继承了王位,全靠他家族的‘黑暗之剑',若没有这把剑,哼......"斯科沃的眼神又闪过一丝残酷,"不过,他的剑也有势衰的时候,有盛就有衰。"很快,我们已来到了王宫宫门外,王宫卫队队员们见了斯科沃竟也恭敬的施礼。我们走进宫门,里面是一个好大的花园广场,水池里喷出十几丈高的喷泉,让人感觉十分凉爽。绕过喷水池,便是宫殿的殿门。殿门外站著一人,华丽的锦袍、闪亮的王冠──不用问,他就是伊莱斯。 (十二)斯科沃上前,一边将右手放在左心前,一边单膝跑下施礼:"我王至上!"伊莱斯微微一笑:"起来吧,风雨之君,这回‘祭剑礼'的任务又要靠你了。"斯科沃起身笑了笑:"这是我的荣幸,这王。"伊莱斯点点头:"不错,因为最勇敢的武士非你的手下莫属了。"斯科沃回头看了看自己带来的卫队员,又说:"我王,这次我想让您亲自来选‘祭剑武士',您看怎麽样?"伊莱斯听了,抬头看了看那些卫队员说:"由本王随便选?""是。"斯科沃点头。伊莱斯慢慢的从台阶上走下来。斯科沃这时忽然将我拉过来:"还不见过我王。"我心中还在猜测他的用意,但只好上前学著斯科沃的样子施礼。伊莱斯边摆手让我起来,边打量著我。我也在打量著他。说真的,伊莱斯也是个很英武的人,但是英武中透著残暴,和斯科沃身上散发出的诡异有很大的不同。这时,我听伊莱斯说:"斯科沃,你不是让本王自己选人吗?本王第一个选中的就是他了。"我心一动:斯科沃的用意就在这儿?果然,斯科沃微笑中又透出了一丝诡异:"我王,您弄错了,他不是卫队员,而是我的情人,您是不能选他的。"伊莱斯又盯了我一眼,沈了沈:"你不是刚说由本王随便选吗?本王......"不等他说完,斯科沃突然打断了他的话:"我王!这个人是我亲自俘获征服的。如果你真的想要他,那好,拿起你的剑,我接受你的挑战!"伊莱斯好象愣了愣,他看著斯科沃说:"你放心,我要他并不是用来祭剑,我很喜欢他。"斯科沃冷笑一下:"就是因为这个,我才更不能把他让给你。怎麽?我王,不敢和我决斗?在你和‘黑暗之剑'力量衰退时就怕了?"原来是这样,斯科沃带我来就是为了引伊莱斯上钩,找杀他的机会,然後就可以取而代之。这麽说,他已经是做了充分的准备,胜券在握了。伊莱斯已经被激怒了,他瞪著斯科沃:"你真是大胆,敢向我挑战!好今天本王就教训你一下!"说著,右手向袍子下一伸,眨眼之间,一柄亮闪闪的长剑已握在手中。斯科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潇洒的抽出了他的那柄剑说:"来吧,我王,让大家看看你真正的本事。"伊莱斯显然没有他沈著,挥动长剑向他扑来。斯科沃眼睛看著伊莱斯,却对我说:"宝贝儿,站远点儿,看我是怎麽登上王位的。"说著,那健美的身形轻轻一晃,双手执剑架住了对方进攻上来的剑。伊莱斯的怒气和斯科沃的邪气交织在一起,让人觉得四周的空气充满了恐怖的气息。两把剑在碰撞著,迸发出火花;两个人在搏斗著,散发著死亡......我没有躲得很远,因为潜意识告诉我:时机到了。突然,脸上一直带著冷笑的斯科沃,用剑劈向伊莱斯,被愤怒的伊莱斯用剑架住,两人一起用力,面孔离的很近。伊莱斯咬牙切齿的说:"斯科沃,你真是条毒蛇。"斯科沃微微一笑:"彼此彼此,伊莱斯,你每次祭剑都用我的人,什麽意思?慢慢的,我手下的能人就会被你杀光,不是吗!"伊莱斯听了,不知怎麽回答才好。斯科沃突然将身子一转,竟转到他的左侧,而伊莱斯因为对方的突然闪开,向前冲了半步,不等他站稳,斯科沃的剑已向他左肋下刺来。这一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躲开的。在他们决斗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想著自己该怎麽办。伊莱斯为人残暴,但性情冲动,相比之下斯科沃更加难对付,我为什麽不趁这机会除掉他!不然等他登上王位,我就不可能逃出他的手心了。此时,伊莱斯已经绝望了,但他还是本能的用左手来挡斯科沃的剑。我开始行动了。斯科沃因为去刺伊莱斯,把右肋全都暴露在我的面前。我飞快的抽出长剑,用尽全身力气刺了过去。闪亮的剑刃全部没入了斯科沃的体内。斯科沃的动作慢了下来,但手中的剑还是划伤了伊莱斯的左臂,伊莱斯受惊般的嗥叫著摔倒在地上。斯科沃慢慢的扭过脸,那双鹰般的眼睛盯著我。我有些心慌,双手用力想把剑拔出,可这柄剑如同刺入了石头,一动也不动。我更加害怕了,抬头看著斯科沃。斯科沃双眼血红,猛的将右手一挥向我打来,我只好放开剑柄躲闪,但斯科沃接著又扑了上来。我只觉呼吸紧迫,忽然浑身没有了力气,一下子被他压倒在地上。斯科沃的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怕极了,想挣扎,可他就象个恶魔一样,使我一动都动不了。就在这时,他的手在慢慢的放松,难道是他不行了?我心中又升起一线希望,想推开他。但让我吃惊的是,斯科沃猛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本已扭曲的脸又恢复了正常。我刚升起的希望霎那间又变成了恐惧:难道他真是个杀不死的恶魔?!此时,斯科沃微微一笑:"你真的叫路西华吗?是穆莱吧,我总算想起你来了。我们是生生世世的冤家,不过,很快我又会回来找你,那时,你也一定会象今天的我一样惊讶。"说完,他放开我,微微起了起身,一头摔在我和身边。好一阵,我才定下神,挣扎著爬了起来。倒在我身边的斯科沃没有动,表情却很平静,他真的死了?这个毒蛇般的男人真的死了?这时,伊莱斯抱著他的左臂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我看了看他,上前施礼:"我王,你没事吧。"伊莱斯脸色还是铁青,他愣了一会儿,突然看著地上的斯科沃,大笑起来:"毒蛇,你总算死了,好、好、好!"然後又看了看我:"你对本王有功,本王任命你为‘君',接替这条毒蛇。"我微微一躬身:"多谢我王。""起来吧。"伊莱斯边活动著左臂边说,"你接替他为‘君',他的任务也由你来完成,噢,你叫什麽?""臣下叫路西华。"我回答。伊莱斯说:"好,路西华之君,你尽快找出四十名勇士,七天後到祭剑台来。"尽管我还不完全了解这件事,可还是没有多说什麽,躬身答道:"臣遵命。"伊莱斯又看了看我的脸说:"你可以退下了。如果此次祭剑的事办好了,本王会重用你的。"然後转身随著早已等在一旁的侍卫们回了内宫。我回过身,见原本是斯科沃带来的卫队员,全都单膝点地向我施礼:"我君。"竟没有一个表情不自然的。我叹了口气,缓缓的来到斯科沃身边,不知为什麽,我总是不相信他真的死了。我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如果说他是毒蛇,那麽我呢?我将斯科沃抱了起来,说了声:"我们回去吧。"这句话是对谁说的,连我自己都搞不清,但卫队员们都起身跟随我回了斯科沃的宫殿──现在已经是我的宫殿了。回到宫中,我先带著卫队员们将斯科沃葬在那片绿树围绕的草坪上,那是属於他的地方。风儿、雨儿落在墓上哀鸣著,原本很令人憎恶的它们,现在又让人觉得很可怜。我转身快步走到宫殿前,对身边的一个卫队员说:"叫卫队长费洛索菲立刻来见我!" (十三)费洛索菲来了。我刚刚脱下披风,见他进来便站起身凝视著他。费洛索菲也看著我,片刻,他猛的张开双臂,我只觉心中一热便迎了上去。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自f34由g53自870在好一阵,费洛索菲才放开我,轻轻的抓住我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说:"真辛苦你了,路西华。"我微笑著说:"哪里,不过是运气好。对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谈,来,坐下。"我们在寝宫里落座後,费洛索菲掩饰不住的兴奋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这些日子已经联络了不少的卫队员,愿意和我们一道起来反抗伊莱斯。"我看著他的面庞轻轻的说:"其实,最辛苦的该是你呀,费洛索菲。"费洛索菲的脸竟微微的红了。我把话头转开说,"噢,这次有件事想问你,你知道有关‘祭剑'的事吗?"费洛索菲又恢复了从容:"这件事我知道一些,都是伊莱斯那把‘黑暗之剑'引起的。据传说,那把剑有无穷的威力,但有个弱点,就是每年都有一个能量消失的日子,只有用四十个武士的血洒在剑刃上才能恢复。"我听了站起身,来回走了几趟说:"伊莱斯让我选出四十名卫队员,七天後到祭剑台去。看来那天就是祭剑的日子,我们能不能就把行动的日期定在那天。"费洛索菲点头:"我看可以,我们就从自己的人中选人,做为行动的主力,在祭剑的时候起誓。"我拍了拍他的肩:"全靠你了。还有,能不能和劳莱奥取得联系,好天我们干脆两边一起行动。"费洛索菲笑了笑:"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和南部劳莱奥取得了联系,只要把行动的时间通知他们就行了。"又对视了一会儿,我笑了一下说:"我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莉莉还活著,原本我已对此不抱希望了的。"费洛索菲听了,咬了咬嘴唇:"太好了,一直没有莉莉的消息,我也有些不好的感觉,既然她还在,那我就祝你们早日团聚。"然後站起身,"我去选人了,还有好多事要办。"我点了点头:"好吧,伊莱斯那边由我来对付,不过,你也要小心了。"费洛索菲微笑了一下:"放心吧。"看著费洛索菲远去的身影,我的心中不禁有些翻动,因为我已看出他对我的感情,可我还是不能接受──至少目前是这样。七天很快就过去闻,这天清晨,我准备好了一切,从殿中走了出来。两旁的卫队员们向我施礼:"我君。"我看著他们说:"请起来吧,兄弟们,我们都是平等的,不要再施礼了。"卫队员们相互看了看,目光中充满了不解。我笑了笑:"你们去传令,让所有的卫队员们在广场上集合,我有话要说。"卫队员们起身答了声:"是!"便纷纷去传令,过了不长时间,所有卫队员都来到了我的面前。我看著眼前几百名卫队员说:"兄弟们,今天在这里,我有重要的话对你们说。"刚说到这儿,见费洛索菲从旁边走出来向我点了点头,便说:"在此之前,我们要先见见其他的兄弟。费洛索菲!""是!"费洛索菲答应著,然後回身招手:"大家来吧。"在他的身後,走出了成群的奴隶们──已经去了枷锁的奴隶们。大家一走出来便纷纷下跪:"谢谢路西华之君。"我的心不知为什麽一阵绞痛,忙说:"大家快起来,我不是什麽‘君',我只是路西华,你们中的一员。"然後我站直身子,对在场的所有人说:"在这里的人本都是平等的,没有什麽贵贱之分。可很长一段时间,有些人被奴役、有些人被当成工具。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应该有权力拥有自由、拥有幸福,更有权力去争取!"开始,大家都用迷惑的目光望著我,等到我说完这些,许多人开始兴奋起来,还有些人流下泪水。我又说道:"今天,应该是个悲惨的日子,因为我们中又要有四十位好兄弟流尽自己的血,而他们的血却是用来为伊莱斯的那把魔剑祭祀。我们能答应这种事发生吗?"我的话音刚落,耳边立刻响起雷鸣般的怒吼:"不能!"费洛索菲和我对视一眼,然後说:"那好,我们今天就让这个悲惨的日子,变成一个光辉的日子!而且,我要告诉大家,岛南部的人们今天也同时起来反抗韦伊斯的压迫,我们并不孤单!"我的心情也十分的激动:"好,现在,我们分为两路,原卫队的兄弟们跟随我去祭剑台,进攻王宫;原奴隶营的兄弟们跟随费洛索菲去解放其他奴隶!"大家欢呼著分成两路,各自向自己的目标行进。阴森森的祭剑台上,铁锁和刑桩交织成了死亡的大网。我看了看事先安排好的四十名卫队员,向他们投去鼓励的目光,他们也都暗暗的向我点点头。这时,只听有人高喊:"我王到!"我们回过头,果然见伊莱斯手捧著一把剑,在近百名卫队员的陪同下,已来到祭剑台前。我迈步上前躬身施礼:"我王至上。"心里却在说:你的死期到了。伊莱斯看著我说:"好,路西华之君。祭剑的武士选好了?"我微微一笑:"放心吧,武士相当的合格。"然後回身把手一挥,那四十名卫队员便起身登上祭剑台。伊莱斯抬头看了看点头:"不错,那麽,祭剑礼就开始吧。"话音刚落,随伊莱斯来的王宫卫队便迅速的将祭台包围起来。我的心一紧,幸亏费洛索菲事先有准备,不然这四十名卫队员性命难保。伊莱斯登上了祭剑台,他那双凶残的眼睛扫视了那些准备祭剑的人一眼,然後抽出了那把"黑暗之剑"。这是一柄又宽又厚的剑,通体乌黑,隐隐的散发著杀气,可能是由於能量衰退的缘故,那杀气时隐时现。伊莱斯凝视著剑身,片刻,将手一挥:"把他们都锁起来!"立刻,王宫卫队员们便向祭剑的队员扑去。什麽?!我的神经猛的绷紧了,上前一步说:"我王!他们都是我国最勇敢的武士,应该让他们保持武士的尊严......"伊莱斯狞笑的看了我一眼:"我亲爱的路西华,你以为我会相信这四十个人心甘情愿的让我杀吗?锁起来!"怎麽办?马上行动!对,我伸手抽出肋下的剑向空中举起。这是一道暗令,那四十名卫队员掀开了祭剑台上的台板──那下面有费洛索菲事先藏好的剑,各个操起来冲向王宫卫队员。我也立刻率领其他卫队员向伊莱斯冲去。伊莱斯并没有慌张,冷笑的看著我:"我就知道你不比斯科沃好哪去,你比他更毒!"我也冷笑一下:"知道就好。"双方队员已混战在一起,可看上去王宫卫队早有准备,他们的人数又突然增加了许多。但我知道,我们的後援很快就会到的,那就是费洛索菲带领的刚刚获得自由的奴隶们。伊莱斯果然很了不起,他挥动手中"魔剑"斩杀著身边的起义的队员,我见了想去和他正面较量一下,可他竟好象躲著我,不和我冲突。我有些奇怪:他恨的该是我才对,可为什麽......猛然,我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更急,奋力向伊莱斯冲过去。正这时,王宫方向杀来无数的人,为首的正是费洛索菲,他高声喊著:"王宫卫队的兄弟们!现在伊莱斯的王宫已被占领,其他五君的奴隶也都被解放!你们不要再替他买命了,你们自由的日子到了!"接著,成千上万是起义军重重包围上来。王宫卫队顿时混乱了。伊莱斯大吼:"不许乱!就凭这些奴隶休想和我做对!"但吼声没有作用,王宫卫队依然乱成一团。突然,伊莱斯疯狂的冲向他自己的卫队员,残暴的砍杀起来。王宫卫队员们吓得四下奔逃:"我王疯了!我王疯了......"不,他没疯,他清醒的很,因为,他正在用这些可怜的卫队员们的血为他的魔剑增加魔力。我大喊:"快逃啊!伊莱斯在用你们的血祭剑!"绝不能让他杀到四十个人!我边告诫著那些卫队员边拼尽全力冲到祭剑台上。但是,已经晚了,魔剑杀过的人可能已经达到了足够的人数。只风伊莱斯将"黑暗之剑"向空中一举,那把剑立时放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息。很快,四周仿佛陷入了混沌世界,人们辨不清方向,失去了进攻的能力。这时,我已听到了由远而近的马蹄声,那一定是其他五君得到了消息,其中有人赶来了。费洛索菲呢?为什麽我找不到他,难道他也迷失了方向?可该怎麽办?我绝不能让这些善良的人们就这样丧在"魔剑"之下,我要拼了自己所有的力量来挽救他们!刚想到这里,猛然间,我的左臂如同火烧一般,手中的长剑不由得落在地上。我低下头一看,只见左手腕竟然闪出了红光。我只觉这只左手仿佛有千钧之力,奋力向空中举起...... (十四上)在我的左手中奇迹般的出现了一把放出金色光芒的剑,剑尖喷出的赤色光柱直冲云霄,刹那间冲破了半空中的黑暗。阴森的气息同赤色的光柱相互冲击,形成了强大的飓风,围绕著祭剑台,吹起了我的头发和外袍,可我的脚仿佛生根一般稳稳的站立在台上。"那是‘海温特圣剑'!""那是玛恩的‘圣剑'!"人群中爆发出一片欢呼,许多人都跪倒,就连那些王宫卫队员们也兴奋的一同欢呼。黑暗在消融,四周已经即将恢复光明。刚刚赶来的卫队员们都呆住了,同时,我也看到伊莱斯正在发抖。圣剑带给了我无穷的力量。我挥动手中剑冲了上去,但伊莱斯的目光让我看出他并不甘心认输,他的魔剑正向我劈来。两把剑撞在一起,天地之间打了一道利闪,祭剑台顿时燃起熊熊大火。我们谁也不顾大火的燃烧,只是挥动手中剑相互进攻著、拼杀著......这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这时,台子已经烧得剩下了一半儿,主干架"格吱吱"作响,眼见得摇摇欲堕。"路西华,快离开那里!"费洛索菲担心的喊著。不能离开,我一定要杀了他。伊莱斯就象一头受伤的猛兽,疯狂的挥动魔剑,使剑光交织成一张剑网。我从容的应战,圣剑的光芒越来越强。忽然,我觉得脚下一晃,几乎站立不稳,原来是祭剑台彻底垮掉了。我和伊莱斯都摔了下去。费洛索菲忙冲过来扶住我:"你怎麽样?"我笑了笑:"没事。"但是一抬头,见伊莱斯已爬了起来,跳上一匹马向远处逃去。我急了,推开费洛索菲大喊:"伊莱斯,你别跑!"边说边四下里望,正看到我的那匹白马在旁边嘶鸣,便冲过去跳上了马背,向伊莱斯追了过去。耳边响著呼呼的风声,眼睛死死盯著伊莱斯的背影,此时的我什麽也不顾了,一定要彻底消灭他。这时,只见伊莱斯的座骑忽然停了下来,并受惊般的不嘶叫。我从後赶了上来,勒住了马,只见前面笼罩著一片阴森恐怖的气息,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他已经来到了那座万丈悬崖──伊莱斯所称的"天梯"。我冷笑了一下就:"伊莱斯,往日你逼近无数奴隶从这里跳下去,今天轮到你了!"伊莱斯回头看著我:"路西华,你为什麽非要置我於死地?本王这麽快就任命你为‘君',你还不满意吗?"他竟然在用他的观念来衡量我的意图,我只觉一种无名火直冲顶门:"住口!你以为我只是为了权势、利益才这麽做的吗?!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想到那些平民,永远不懂得谁才是这个世界的真正的主人!""主人?"伊莱斯狞笑著,"主人当然是我!我靠我家族的剑才坐上了王位,‘强者为王、弱肉强食',我是靠自己的力量取得了王位,难道不对吗!""当然不对!"我几乎是在怒吼,"你所拥有的哪一样不是你所就的‘弱者'创造的?!"伊莱斯的眼睛充满了血丝:"那是他们没本事,只配做那些苦工,只配做为工具,只配被我驱使!""是嘛,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这些‘没本事人'的力量!"我又将圣剑举起。此时,费洛索菲带领的起义军远远的赶来了。伊莱斯的声音低了下来:"路西华,我知道最坏的人是斯科沃,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也该出口气了。如果你肯放我一马,我可以让出王位给你。"我听了更加恼火:他还是不死心,还想收买我。我压了压火气就说:"伊莱斯,你的话真动人,我几乎要被你打动了。可惜啊,你忘了,我是圣剑的持有者,你想,玛恩会把圣剑交给一个见利忘义的小人吗?"说完,我故意放声大笑起来。伊莱斯果然被激怒了,一催马挥剑向我冲来。我用脚尖一点马镫,白马就向前奔去,我双手持剑直接迎著他的魔剑碰去。只听霹雳般的一声,伊莱斯的魔剑竟然被碰缺了一个口。伊莱斯连人带马向後退了好几步,而我却纹丝没动。费洛索菲他们已经赶来了,大家怒吼著:"路西华,杀了他!"我在怒吼声中催马向他逼近,伊莱斯战抖著向後退去。我轻蔑的一笑:"伊莱斯,你丧天理、灭人伦,视人类如禽兽,你这种没有心肝、没有道义可言的人还留在世上做什麽?!"伊莱斯铁青著脸看著我,猛的大吼一声举起已经破损的魔剑,仿佛还要向我冲来,可是,那把举起的剑竟在空中化为了灰烬。惊恐万状的伊莱斯向後倒退著,连人带马失足摔下了他的"天梯",万丈深谷中回荡著他绝望的惨叫......(十四下)崖顶上的死忘气息瞬间消失了,阳光照耀在每个人的身上。大家拥过来将我抬起抛向空中,我忙笑著制止他们说:"大家听我说,现在还没有彻底胜利。这样,原卫队员和我去帮南部的兄弟们,费洛索菲带其他兄弟们消灭这里的残余势力。"大家一起称好,当即分头行动。我带领卫队员们快马加鞭直奔岛南部,因为我的心里在牵挂著莉莉。在南部,所有的奴隶也都解救出来,许多卫队员和士兵同样调转矛头和他们一道去进攻王宫。我在路上遇到几个熟识的人,便打听莉莉的消息。正这时,听到耳边传来再熟悉不不过的呼唤:"路西华!""莉莉!"我兴奋的一下子从马上跳下来向她跑去,她也正向我奔来,我们紧紧的拥抱在了一起。好一阵,我想起了一件事,便抚著她的肩:"莉莉,亲爱的,告诉我是谁俘获了你?"莉莉笑著说:"那天我从山上跳下去,却被一棵树拦住,正巧吕蒂恩带人从那过......"是吕蒂恩!我提剑转身就走,莉莉抓住我:"你去哪儿?""还能去哪儿,"我说,"找吕蒂恩替你报仇!"谁知,莉莉听後竟急了:"可吕蒂恩是好人!""好人?"我真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她是好人?哈哈......好人能把你送到那个房间里?那天在房里的要不是我,那麽那天......"说到这儿,我见莉莉的脸红了,不知是气的还是害臊,她瞪著我大声说:"你到底生她的气还是生我的气!""我......"此时,我自己也觉得有些过份,怎麽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敏感的事,便笑著哄她:"我哪敢生你的气,我可爱的莉莉,是我不好,不该那样说,好吧?"莉莉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拉到她面前:"告诉你。大家都忙著攻打王宫,你却想这些无聊的东西,你、你、我......"她气得说不下去了。我忙亲了她一下,然後,挥动手中剑说:"好,莉莉,你看我一定把王宫劈成两半!"说著,拉著她上了马,一起向韦伊斯的王宫冲去。此时,王宫大部分都已被占领了,只有韦伊斯的寝宫的一些王宫卫队员还在抵抗。我远远的见起义军和王宫卫队员混战著,便也没和莉莉找招呼,跳下马赶了上去。寝宫大门前的台阶上,一个女贵族正在挥动长剑抵御著攻上来的起义军战士。吕蒂恩!正是她,可奇怪的是,她的剑术招式竟和劳莱奥那麽的相似。我正在犹豫,只见一个卫队员冲上前去:"我君!你何苦这样,我们知道你和其他贵族不一样,不想伤害你!"吕蒂恩将长发甩到一旁抬起头:"你们本就该是自由的,但我不能背叛我王。"她想做忠臣?好,我成全她。想到这儿,我提剑就要上前,可身後有人将我拉住:"路西华,等等。"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劳莱奥。劳莱奥的目光中带著一种乞求,我虽不知是怎麽回事,可还是点了点头。劳莱奥拍了拍我的肩,然後上前来到起义军战士的最前面:"吕蒂恩!"吕蒂恩见了他,全身竟一抖,愣了看著劳莱奥。二人对视了一会儿,劳莱奥说:"你还不觉悟吗?"吕蒂恩低下了头,可是立刻又昂了起来:"想杀我王,就从我身上踏过去!"劳莱奥大声打断她:"吕蒂恩!你以为我们象韦伊斯那麽没人性吗?你帮过我们许多人,就是我自己若没你的帮助,早就死在绞架上了!"吕蒂恩手中的剑低垂著,看看劳莱奥说:"劳莱奥老师,我的剑术是跟你学的,我不想和您对阵,求您、求您别逼我......"可劳莱奥依旧坚定的一步步迈上了台阶,吕蒂恩颤拦著向後退,可还是不肯让开宫门。正这时,有人突然大喊:"你们快看!寝宫著火了!"大家扭头一看,果然宫内烈火熊熊、火蛇乱窜。"韦伊斯!"吕蒂恩惊呼著向宫内冲,劳莱奥从後一把将她抱住:"吕蒂恩,不要这样!你冷静一下!"吕蒂恩挣扎著、哭泣著,但劳莱奥死死的抱著她。我已明白了,原来劳莱奥曾对我说过的那个、他一直爱著的女孩子就是吕蒂恩。终於,吕蒂恩哭著摊软在劳莱奥的怀中:"劳莱奥老师......"劳莱奥轻轻的抚摸著她柔软的长发:"好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吕蒂恩仍然痛哭著:"劳莱奥, 我该怎麽办,韦伊斯是我的亲姐姐,我不能不管她......"劳莱奥愣了愣,可很快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你就成全她吧。"大家一起抬起头,望著寝宫在火中渐渐的化为了灰烬......南北两处的起义军汇合了!大家欢呼著、跳跃著,载歌载舞,许多青年男女们拥抱在了一起。我轻轻的揽住莉莉的肩,看著这些幸福的人们舒心的笑著。可是,另一种惆怅又涌上了我的心头...... (十五)三天後是全岛的统一庆典,我一个人来到了斯科沃的墓前,静静的沈思著。这时,身後传来脚步声,我一愣,谁会不去参加庆典,到这儿来干什麽?便回头一看:"原来是你呀。"来的是费洛索菲,他的神情有些奇怪,来到我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沈默著。我反倒有些沈不住气了:"你怎麽了?怎麽不去参加庆典?"费洛索菲凝视著我:"最重要的人都没去,我去干嘛。" 我奇怪:"劳莱奥没去吗?""不是劳莱奥,"费洛索菲苦笑一下,"劳莱奥让我问问你,能不能留下来?"我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说:"也许我的家乡给了我太多的痛苦,可那里却依然有许多可爱的人们,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默默的帮助我。"说著,我回过头,"知道吗,费洛索菲,虽然海温特岛让我已死去的灵魂再次复活,可我不属於这里。"费洛索菲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懂了。"静了一会儿,我笑著问:"你怎麽知道我会在这里?"费洛索菲看了看我,微微一笑:"因为你是个多情的人。"说著,他又望著我,"其实看到你真的在这里,我是很高兴的......"我抬头看著他,费洛索菲的嘴角动了动,仿佛想笑一笑,却没有笑出来:"斯科沃这样的人对你好,你还没忘了他,那麽、其他对你好的人你就更不会忘了,是吗?"我不知怎麽回答才好,可他也没等我回答又说:"我只要你别忘了我就好......"说到这儿,他好象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扑跪在地上:"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了你,那时,在那个一切都颠倒的世界这是正常的......可、可现在我们自由了,我再这麽说反倒是错误的了,求、求你原谅我......"我再也忍不住了,俯下身抚著他的肩。说真的,我也很喜欢费洛索菲,也为能被他这样聪明、漂亮的人喜欢而感到高兴,只是目前我的选择不是他。我慢慢的将他的脸捧起来:"不、不要这样说,费洛索菲。爱只有真假之别、而没有对错之分,你没有什麽可让我原谅的,快别这样了。"我将他扶了起来,费洛索菲紧紧的握著我的手:"你真的不再去和大家见个面、告个别?"我苦笑一下:"告别反倒伤情,又何必呢。噢,对了,我走後,麻烦你照顾‘飞雪'。""飞雪?"费洛索菲一愣,但又立刻明白了,"是斯科沃送你的白马?"我点了点头。费洛索菲又凝视著我:"你走时,能不能让我送送你,就我一个人,可以吗?"他十分恳切,我微笑著说:"当然。"费洛索菲露出了愉快的笑容,然後转身离开了。我望著他的背影久久未动,这时,身後有人说:"他真是个好人。"我知道是莉莉,便转过身:"你在这儿干什麽?也想去送我吗?"莉莉咬了咬嘴唇:"送你的只有费洛索菲一个人,但我也要在。"我故意装做不懂:"那、那怎麽......"莉莉气得打了我一拳:"傻瓜,我要和你一起走啊!"我笑了,将她揽入怀中:"当然,我们不再分离了,永远、永远......"入夜,我一个人来到草坪上,抬起左臂轻轻的呼唤:"玛恩、玛恩,我想见你。"刚刚呼唤完,四周升起一片浓雾,只听玛恩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身边:"谢谢你,路西华,谢谢你拯救了海温特人民。""哪里,"我笑道,"该谢你才对。不是我拯救了海温特人民,而是他们拯救自己的同时拯救了我。"我听见他叹了口气,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这才是真正的你、真正的穆莱......""什麽?"我一愣。"啊,没什麽......"玛恩仿佛在笑,因为我感觉到了他的快意。接著又说,"你真想走,我也不留你,明天正午到你来时的那片沙滩上,我送你回去。"我迟疑了一下:"玛恩,我想带一个人一起走,可以吗?""你是说莉莉?"玛恩说,"你可以带上她,但我不能不告诉你,如果你自己回去,将来会一帆风顺,可如果带上她,你将会为此吃很多苦。""怎麽会这样?"我问。"因为,"玛恩沈思了一下,"因为这个岛是有结界的,外人看不见。你不是岛上的人,离开是不会有什麽影响,可莉莉是岛上的人,她若和你在一起,就会把结界的力量带在你身边,将会一直影响著你,也就是说你会经历另一种命运。你、不怕吗?"我真的有些拿不定主意,但莉莉的那双大眼睛仿佛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抬起头:"没关系,只要能和她在一起。""那好吧,别忘了明天正午。"随著话音,浓雾渐渐的散去了......第二天,我和莉莉收拾好悄悄的来到了那片银色的沙滩上,费洛索菲牵著飞雪陪在一旁。碧兰的海水托著白色的浪花不停的冲上岸来。费洛索菲轻轻的问:"听说世上的海水都有是相连的,是吗?"我扭过头:"是的,费洛索菲。"费洛索菲凄然的笑了一下:"那麽,我就将我的爱化做这浪花投入大海,无论你们到哪里都将伴随著你们,为你们祝福。"我深情的凝视著他:"我们会永远记得你的。"说著,紧紧的拥抱了他......分别的时间到了,我拉著莉莉的手走向海边,一片白雾笼罩住我们。等白雾散去,我们已经置身於一片不大的珊瑚礁上,四周的无际的海水。"路西华。"莉莉轻轻的叫我。我偏过头:"嗯?"莉莉红著脸羞怯的说:"那天,那天吕蒂恩知道房里的是你,只是、她当时怕我沈不住气,才、才没有告诉我,其实......"我笑了:"小傻瓜。"说著将她揽到怀中。"嘟──"随著汽笛声传来,一艘客轮正向我们驶来。可是,为什麽那艘般让我觉得有一丝的不安......第一部完 转自鲜网
月之双神(第一部)圣剑之光————东琉月光
作者:东琉月光 录入:12-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