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永远有不知分寸的人,而对于这种垃圾,我并不介意花一点时间给予他们合适的处理。
舞会过了一半,我走到老头面前,他与约瑟站在霍米家的花园里,等着我的回覆。
而我只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A bright choose.」老头看到我的反应,笑得很欢。
而我则保持着笑容--不知为什么,这笑容自刚才我就一直挂着,「毕竟鼎鼎大名的Dr.kwan首次降下身份为了我而实行了绑架,我怎能如此不适抬举呢。」
「谁会为了你?若不是你毁了我重要的资料......」老头似乎被我的话激怒了,一抬手,一巴掌便扇了过来。
我没有躲,毕竟这个情景里我是鱼肉他是刀俎。
「啪」地一声,很快火辣的痛感从我的脸上传来,老头扇得很用力,使得一时没预备的我甚至咬破了口腔。
充满铁腥味的液体弥漫在口里,让我皱起了眉,那点痛感我是不在乎,但这种味道我却不怎么喜欢。「不管为了什么,你还是绑架了徐轩。」
「是又怎样?那样的野种,若不是牵扯到我的资料,根本连看一眼的价值都没有。」似乎那一掌扇走了老头的气愤,如今他又恢复了一派学者的风范。
「Dr......」突然约瑟像是觉察到什么,出声阻止老头的发言。
但却迟了。
我需要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我打了个响指,一刹那,四周出现许多我事先找霍米通过某种渠道要来的警察。
不得不感叹,有时候找人走后门,效率的确是会比自己通过正当途径做这些事来得迅速。我找上霍米到霍米叫来这些人,其中所花的时间短得不可思议。
「你什么意思?」老头的脸色有些青。
我叹口气,笑道:「看也明白吧?」
「羽尚,你别忘了......」约瑟此刻的脸色也不太好,不过却依然冷静地提示。
我双手抱胸,微抬起下巴,笑道:「知道为什么你们遇上我总是会吃亏么?那是因为你们总以为自己有太多的筹码,却没看清你们所拥有的筹码是否牢固。」
这种一对多的情况下,优势是显而易见的。而且老头本来平日就没多运动、而约瑟即使能以一对三,可这里我请来的人可不止三个。很快,两人便被警察制服,双手被制在背后,跪了下来。
「混帐!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Dr.Kwan!!!」老头在那狂叫。
我走前几步,却没靠近两人--免得他们对我做出什么。「Dr.Kwan?呵呵,如今你还剩什么能让你使用这个称呼?」
「什么?!」z
「你研究的项目已经毁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已经老了,老得连那些简单的数据也不记得了。如今的你除了研究的执念,还剩下什么?」
「谁说我不记得!!!」老头激动得满脸通红,青筋驳动。y
我继续给予攻击,「记得?记得你找我做什么?如果你真的记得那些东西,你还会找我这个不知什么时候背后给你一刀背叛你的『儿子』给你重建数据库吗?你会做出绑架『一个没价值的人』这种低级的事来威胁我吗?如果记得的话,那不妨告诉我你那143个对照实验组的变异程度?或者我们来讨论一下......」
「够了,羽尚......」这次说话的是约瑟,他皱着眉,直直地看着我。
我握起拳,托着自己的下巴,「今天这些事都是你们逼我我才做出来的,既然惹我不高兴,那么你们当然没有喊停的资格。」
听了我这一席话,约瑟也静了下来,只担心地看着旁边不住喘气似在平息怒火的老头。
出了一口恶气,我感觉自己舒服多了,于是便不再装模作样,伸手入袋拿出录了刚才老头那些话的MP3,递给一旁的警察。他们也很快地把老头与约瑟带走。
「其实这东西要不要也没关系,你又何必为此忍了那一巴掌?」背后传来霍米的声音。
我转身,发现他与菲里站在落地玻璃前。「没有,是我看他从高峰上跌落下来的样子罢了。」
「唉唉,Dr.Kwan的重要性也就在他的研究上罢了,只要让支持他的人知道如今他已什么都失去了,而那些数据与资料则在你的脑里,你想怎样玩那老头都行,想看那种样子的话方法可多得是啊。」霍米走上前来,痛心地抚了抚我的脸颊。
霍米说得非常正确,而事实上我也是这么才与这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交易成功,让他出面劳驾警方的。
「也就当那一掌结束了我与他之间所有的关系吧。」我一耸肩,然后道。「加洲那方面?」
「放心,我出手的话还不是小事一桩?他们请的不过是不成气的二流货色,我保证最多一小时,你的『心上人』便能安全救出了。」
心上人?听到这个词我的脸部不由自住地抽搐了一下,「菲里,你说了些什么啊。」
「没有啊,只是跟霍米稍微谈了一点事而已,呵呵。」菲里心虚地左右看着。
「切,还说什么职业道德呢,我不过一转身你就添盐加醋地把我卖了?」
「唉,你又没给钱......我们之间也不算......呃......」
菲里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我笑着把他逼到了墙角。「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霍、霍米......」z
「我什么都没看到,艾略特,请便吧。」
「好的。」z
我笑着伸出手,狠狠地蹂躏了菲里的脸部一把,直把他捏得面部变形。
据霍米后来说,这个「伤势」一直影响了菲里好几个星期。
霍米的保证果然兑现了,徐轩很快地被救出,而当我睡完一觉醒来时,他已搭了连夜的包机来到我面前。
冬日早晨的阳光并不刺眼,不过刚睡醒的我还是眯起眼,看着趴在我面前虽然洗刷穿戴好却依然难掩倦色的男人,笑了一下,「早安。」
「早安......还有对不起。」
我伸出手,揉了一下他原本就有些乱的头发,「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巧?」
「毕竟给你添麻烦了。」徐轩闷闷地说道。
「你给我添的麻烦还嫌少么?」我笑道,然后撑起自己,「我去洗刷一下。」
「嗯。」
而当我从浴室出来时,发现徐轩竟睡了过去。
温柔明亮的阳光撒在他的俊秀的脸上,拉出一些优美的、仿佛有着特殊意义的阴影,使得整张脸显得更分明而漂亮。真奇怪,这男人醒来的时候,特别是在我面前总感觉到有些傻气,只是这么睡着的时候,却让人感到他另一面的冷静酷然,仿佛睡着的雄狮。
不过如果他的一切相反,我倒可能不会让他留在身边。
我走上前,伸手圈起徐轩,他这么睡的话醒来肯定全身酸痛,这几天他也够折腾的了,若是睡也睡不安稳的话,倒真是可怜了。
「嗯?」徐轩突然哼了一声,眼睫毛颤了一下,似乎是要醒过来了。
想来我真不是伺候人的命,不过是把人搬上床这么简单的动作,居然也会把人弄醒了。
「呃,我在扶你上床呢,你继续睡。」说着我把他的人放好在床上,再把他的鞋子脱了。
「我没......我不想睡的。」徐轩说的话跟梦呓一样,可信度实在不怎么样。
「你昨天应该没睡好吧,正好现在补个眠,睡吧。」这家伙还等了我起床呢,真是不知该佩服他的执念,还是生气他的任性。
「那你......陪我睡。」话音刚落,徐轩一只手伸来,勾住了我的脖子,「哇!」我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都撞到徐轩身上。
这一下我的手肘撞到他的胸前,「喔哦......」徐轩一下呻吟,睡意似乎全醒了。
我连忙用手撑着床延,「没事吧?」不过那一肘寄托了我整个人的重量,要说没事......可真是有点勉强了。
「唔,完全清醒了。」徐轩用手揉着自己的胸口,「你真重。」
「废话!」好歹是大男人一个,不重那我吃的东西都哪去了?「你继续睡吧。」
「不睡......」徐轩的手又勾着我的脖子,「尚,今天是25号吧?」
「对啊。」真麻烦,他这么勾着我,我可起不了身,只能一只这么趴着,总感觉有些暧昧。
「那之前那个约定?」
真没想到徐轩居然自动提起这一回事。「......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至少我还不讨厌你。」
「只是不讨厌?」徐轩看起来有些沮丧。
我沉默了一会,终于叹气,「好吧,我承认......唔、我是有些喜欢你,你对我是特别的。」能引动我的怒气,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徐轩一直看着我,也看不出来对我的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最后却突然语出惊人,「......尚,我们来做好不?」
我被徐轩的提议吓着了,「做?......做什么?!」
「做爱。」
我翻了个白眼,「你傻了?」
「没有,我是说真的。」徐轩道,「要你理清究竟爱不爱我恐怕很难吧?那直接靠身体来回答不好吗?」
「我可没与男人做过。」我诚实地说道。
「......我也没。」徐轩回道,「可是可以慢慢来......而且也不用一下子做到底啊。」说着,他的手顺着脖子摸到我的锁骨,大有不断往下的趋势。
早上的身体可是很容易被撩拨的,我连忙止住他的手,「别......」至少这是霍米的家,我并不想弄脏别人的房间--虽然整理这里的肯定不是霍米而是他家里的佣人。
「那你还是不接受我嘛......」徐轩有些泄气,「我可是拼命地让你喜欢我了,这辈子我还没这么努力过呢,结果还这样,真让人......」
徐轩没能继续说下去,因为我俯下身子,堵住了他的嘴。
我想,有时候行动是比言语更能说明问题,也更能证明问题的。依我的性子,爱啊什么的实在很难说出,若只是做出动作表示的话,也许更容易。
「唔!」徐轩吓了一跳,嘴不知不觉便打开了,我把舌伸了进去,然后强迫着他回应我。徐轩的舌非常柔软,我竟有些迷失了,不自觉地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好让我能更深入他的口中。
这个吻维持了好久,都后来我简直是下意识地在徐轩的嘴里搅动了。我能感到自己的呼吸加快,也能感受到徐轩的喘息。
终于唇分,我抬起头,看着嘴角留着银丝的徐轩,没说话,只伸手帮他把嘴边的液体擦掉。
徐轩可能被吻得有些迷糊了,若他是清醒着,不可能不对我的行为表示高兴--毕竟是向着他希望的方向前进嘛。
「知道吗?知道你被老头抓了,我很愤怒。」最后我终于还是选择了坦白,毕竟我有些不忍看着徐轩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虽然其中有一部分是因为那两个人根本看不起我的本事,使用这种三流手段,但另一部分却是因不高兴他们捉了你而起的。你这笨蛋......只有我能欺负,其他人若想动你,我都会不择手段地除掉他们。」
「呵呵......你这是告白?」徐轩用力地拉下我,害我只能趴在他身上。
「看你怎么认为。」我皱眉道,「你不觉得重啊?」
「一高兴就不重了。」
我笑道,「那你睡一下吧,毕竟昨天休息得不好。」
徐轩抹了一下自己的唇,「被你这么吻了,哪睡得着?你真的不想做么?」
我突然有种想掐死徐轩的冲动,「别在别人家里搞这些东西!」
不想徐轩还是继续死缠烂打,「那回去呢?」
已经不是想了,我真的把双手都放在徐轩的脖子上,「你真的想死是吧?居然这么一再挑战我的耐性?」
「我只是想知道嘛。」
我长呼出一口气,在徐轩身旁躺下,「我恐怕一段时间都不能回去了。」
「为什么?」徐轩很是惊讶。
「我答应了霍米的提议,要在他资助的研究所里把老头的一项生物实验完成,若顺利的话六个月能完成,中途失败的话却要重新再做,所以暂时不可能回去了。」
「诶?我的签证虽然最长是能待180天,但恐怕也并不能真的待这么久......这可怎么办才好。」徐轩皱眉道。
「你回去等我就是了。」我自然而然地提议。「写那么一两本书,我就回去了。」
「我怕你逃啊......」徐轩伸手拉着我,然后与我的手交缠。
「怎么对我这么没自信啊?我不都那样表示过了?」
「可是没完全得到,就是不安心嘛。」徐轩凑过来,碎碎地吻我。
「你可真顽固,逼得这么紧,我可会逃走哦。」我笑道,并没有避开徐轩的吻。
「尚,你真是个狠心人。」
「我承认,可是天性如此,实在难以改变。若你有什么不满,那可真是抱歉了。」
活着多好
游玩时开心一点不必挂念我
来好好给我活着就似最初
仍然在呼吸都应该要庆贺
如果想哭可试试对嘉宾满座
说个笑话纪念我
那天,徐轩还是很累的,最后,不知不觉地,抱着我睡了过去。
我们在霍米的家里过了悠闲的一个星期,然后,我们从大洋那边的孔雯那,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
封非去了Indonesia,结果却在那里遇上了海啸、生死不明!!!
我连忙找了菲里,询问他能否联系上封非。
「什么?!」电话里的菲里显然也大吃一惊,「天!我马上做联络。」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情况并不乐观,菲里找到了当地的拯救队,却依然没有封非的消息。
我与徐轩都本着「没消息即是好消息」的信念,静等着菲里的消息。
可惜直到徐轩决定回国,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那场海啸造成的伤亡非常严重,因为这段时间刚好是这边的人去印尼度假、享受阳光的时候,所以身边也有一些研究人员的好友亲戚受到影响,实在是一场全球性的灾难。
而当时间转到四月份的时候,我对封非其实已不再抱有希望了。
四个月,若一切顺利的话早该找出些什么来了,而菲里也找到人,证实海啸当日封非刚好去了海边--通过电视,我知道甚至连酒店里的人也很多不能幸免,如果封非真的去了海边,那么他被海浪卷入海中、连尸体也不能留下的可能性非常大。
有没有新消息,也许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也因为如此,我担心一个人。
任江尔。
虽然乔天凡才是那个真正与封非一起过的人,但我与他并不熟,因此不会为他担心什么。而明显陷进去而一直等着封非的任江尔,在过去那年里,我不知与他喝过多少夜的酒,也曾高兴地天南地北乱扯话题,那里面的友情,虽然淡薄,我想还是存在的。
我是一路看着他过来的,这其中他因封非作出的改变,实在大得令人害怕。
以前的他,风流、任性、活跃,却从未为谁停留过;但自封非来了「羽翼」后,他便很少再找外人玩,而是一直等着他。
而且心里明明是渴望封非到来的,但那个人来了的时候,他又耍宝地装疯卖傻,硬要让别人觉察不出来。
在我看来,他真是笨拙到家的男人,不过难以否认的是,这样的任江尔挺可爱。
所以得知乔天凡与封非吹了,我是挺高兴的,以任江尔的资本和功力,假以时日,一定会得到封非的青睐吧?
没想到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唉!如今我只担心那个任江尔会想到一边去,做出傻事。
虽然徐轩回去的时候我已经嘱咐过了,但他与任江尔相识时间有限,能做的事也有限。可惜我如今忙得不能离开,否则真该回去见见任江尔。
而我的预感......实在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那天我把需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好给一旁的助手,正要离开时突然手机响了起来--这东西是徐轩临走之前逼着我去办的,说受不了听不到我的声音,而对于这种跟三岁小儿一样水准的撒娇,我只能翻个白眼任他去搞了,还好他保证一天最多只打一次电话、一次时间最多持续半小时,否则我可能会把手机扔到垃圾桶里去。
「喂?怎么了?」算算时差,徐轩那边现在大概是凌晨吧?怎么会有空闲打电话给我?
「尚!任江尔自杀了!」电话那边的徐轩语速很急。
我愣了一秒,「什么?!」
「听说他在家吃了一瓶安眠药,然后还开了瓦斯,是邻居觉察到气味找管理员救出他的,之前我与那管理员聊过任江尔的事,也留了电话,他便通知了我,他如今好像被送到乔康医院了,我正打算过去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