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
或许不是很多人知道,所以再次宣布
「彼岸花」是送给我老公,小若/吸血魔刃/樱雨若刃,的文。
感谢他让我知道,世界上有一个人如此的对我好,无条件的。
从不奢望会直到永远,也许过的了今年也过不了明年,就像那些彼岸盛开的,漫山偏野的绯红色花儿,传递不到另一头的爱恋苦痛。
只是,很高兴,被宠爱著。
(ps: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机会不会被老公看到...=_=有点浪费偶感情的嫌疑=__=””毕竟是我是一个说不出「多谢」和「对不起」的人)
简介:
彼岸花,也就是曼珠沙华,是唯一生长在死者之国的花,
向天空燃烧的艳红火焰燎遍了黄泉,
像徵著向彼岸传递著来不及说出的情和永恒绝望的思念等待,
花语是:悲哀的回忆和绝望的爱恋。
而这一只夹杂著彼岸花的红和不知名的金色的妖,清冷而又凄艳。
忘记了自己的过去的他在濒死的祈月家少主的请求下来到以除妖为任的祈月家。
看见有著张意外熟悉的脸的影晨沙,在夺取和牺牲之间他会选择什麽呢?
而看热闹看了千年的地府三官又怀著什麽目的看这花开花落呢?
序
呼…呼…
黑夜,银月。
呼…呼…
冷洌山风,阴阴森林。
呼…呼…啊…
奔跑得筋疲力尽的人影。
不…不要杀我…呼…
血。
====================似花非花,似火非火===================
「不…我不想杀…不要…不要杀我呀…」
少年,含著泪,无血色的脸庞,流著暗红的鲜血。
他捂著左胸口的伤,从被树根绊倒的地方站了起来。
继续跑…不能停不能停…我不想死…
为什麽…我根本无意继续家主之位…为什麽…亲生弟弟却要杀我?
他明明知道…我不在乎这些!
不要…不想死…不要杀我…
眼睛,开始模糊,黑色的树影,像向他招手的死神…
风再吹,也不冷,他已经忘了,一切冷暖触感。
唯一剩下的,只有胸口那血不停流出的痛楚,和求生的执念…
跑…他只能跑…
呼…呼…
…这是…金色?
花…艳红的花…萤著金光的…一大片火焰之冠冕。
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眼前出现了这一片金色?
这片深不见底的森林里,竟然还有这麽美丽的地方…
少年为著眼前的美丽叹息著,却忘了,冬季的晚上,是不可能有开得如此灿烂的花。
有人…救命…
少年,拖著染血的身体,走近,那片无边无际,开得一如火海般的花。
中央…有人…
模糊的视线对上那人的眼睛,在黑暗来临之前,少年看到的,是一片的金红色。
第一章
死了吗?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类,死了吗?
一双苍白、修长纤细得不可思义的手,搭在少年染血的颈动脉上。
生命,已经走了。
那双苍白的手收了回来,径直抚著一支优雅的斜挑起,凝固的火焰之冠冕的纤细光洁的柔茎。
香气,妖艳幽离的香,缠绕著苍白的手,随风,拂起了一头杂著红色的金焰般的长发…
缓缓地,那人,金红色的眸子,看向花海的尽头,这一片红艳艳的优雅狂烈的火焰尽头。
原来,结界早已打开了吗?
600年後,我又把自己困了多少年?
要不是,这个人,带著最後的一口精气闯进来,我不知道,又要再沉睡多久?
彷佛柔和无力的,纤弱的身子,披著一身随风飘扬的艳红色站了起来。
突然,金红色的花海,那抹金色,一下子浮上了半空,被风吹得直如海上的波浪。
半空金光点点无数,花,只剩下了,纯粹的艳红。
那是,蝶。
金色的长尾凤蝶,长得和花形十分相似的,金色蝴蝶。
「…天涯…看到了吗?」
那人轻柔地捧起一只轻盈的金蝶。
「…你在那个世界…也可以看到的吧…」
金蝶飞走了,那人,垂下了头。
「花…开了…彼岸花…你种下的蔓珠沙华…用来囚禁我的结界…」
凄红的花瓣上,落下了一点清泪。
「花…开了好久好久…你也…走了好久好久…」
沙哑的…那种…太久没说话发出的无声话语…被风一下子吹得无影无踪。
第二章
你爱我吗?
………………………………………
………………………………………
………………………………………
我懂了。
==================彼岸花,从彼岸传来的思念==================
「你爱我吗…」
花影火红,金蝶无语。
「他那时候的表情,还真是为难呢…嘻嘻…」
红袖迎风,那些花,蝶,叶,静静的,映上了那抹血红色的长袖。
风静下来,极大的一片空地,没了花,没了蝶…什麽也没有了。
只剩下…暗褐色的泛著腥甜气息的泥土。
那人,赤著脚,身上的一身红袍,绣上了密密麻麻、绚华精致的暗花。
花香,幽幽,惑人又冷洌。
「…为什麽…还要记住那句话?…」
那人,垂下头,弯腰,红袖洒了满地。
一双苍白、纤细得一握便断的素手,抚上了死去少年闭不上的黑色眼瞳。
看不清脸孔的男人…微薄的唇…
你爱我吗?
那两片唇,没有张开,一直没有。
然後?又发生了什麽呢?
少年不敢相信的,痛苦瞪大的金色眼眸。
男人,背叛的冷漠。
然後呢?
…我懂了…
血…
============一次又一次睁开眼睛,总是,找不到你============
「这位上主,请问上主是哪个分族的?怎麽不通知裕司先生迎接呢?」
身穿一身黑色唐装制服的几名高壮男子,拦下了街上閒逛的红衣人。
「…」
原来…这一身照著那少年幻化出的衣服…是某大家族的「标志」…
「呀…请恕小的无礼,上主一定是在执行某机密任务。请原谅小的多嘴…」
「…」
这人…想像力真好…
「呃…上主请原谅小人吧…小人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误以为释破族中机密会被杀人灭口的黑衣男人们看样就要跪下叩头了,红衣人手轻轻一挥,男人们跪不下去,更坚定了眼前这位穿著最高级衣饰、最高阶的红色、分不清性别的美人绝对是任务中的上位者。
「谢上主不杀之恩!请让小的款待你吧!!!」
看见男人们眼中感动的光芒,红衣美人两片绯色薄唇微微一勾,露出抹惑人心魄的笑。
「任务已经结束,带我回去。」
伴著沉著的清净嗓音的,是红衣美人黑沉眸子中的一抹金红。
===============可怜的小鸟…让我带你回家吧…===============
「传闻祈月家长子姿容出众、气质惑人清冷,如今一看,果然如传闻一样,还更上层楼!老夫有生之年能见到如此天人,实是死而无憾了!」
抚著白色长须的老人笑得一脸慈祥,正坐在老人对面,专注在手中茶杯上的红衣丽人却一副不关己事、彷佛老人口中那个祈月家长子不是他的样子。
「…」
这茶叶真是劣质,完全比不上他小时喝到的雾峰珠雾。
偷偷地从红衣上拈来数片花瓣,修长的两指一揉,花瓣飘落茶面、沉下、化粉。
满意地看到茶水变成艳艳的粉色,红衣人才细细喝下。
「只是…听闻祈月家长子前天被仇家追杀失踪於禁地里,上主又是怎麽回来的呢?」老人嘻笑地看著红衣人,看似毫不介意他漠视自己的态度,漫不经心地问。
「昏迷,醒了,便回来了。」终於抬起头的红衣人,也彷似漫不经心地对视著老人的眼,也漫不经心地捕捉了老人眼角一闪即逝的冷光。
「唷?那真是幸运呀!!!令弟近日弟代兄职,焦急地到处找您呢!上主还是最好快回总府吧,免得让大人和令弟妹担心呀。此次大难回来,上主的身子需好好休养,看样子继承大典要推迟了。」
「通知父亲,不孝儿会尽快回去,请他不要担心。还有…告知我可爱的弟弟…我回来了…裕叔。」红衣人勾起唇边的一线弧度,放下手中空空的茶杯,离开了。
「唉,是华儿没错呀?怎麽那跟一声「裕叔」连著的灿烂笑容没有了呢?唉唉唉,长大了呀…咦?」
裕叔突然看向红衣人放在桌面的骨瓷茶杯。
「这…粉红色的是…」
用手指沾了点粉色的液体,裕叔放在鼻子旁嗅嗅。
「花香???华儿什麽时候喜欢花的呢?」
莫明其名地摇摇头,裕叔顺手,就把杯坐在洗碗机里。
那粉色,悄悄地消失在热水中…
第三章
这就是那个,才十七八岁的孩子住的地方吗?
「呵,祈月上主,到了。想必悸小姐已经等的按奈不住了吧?」裕司向著倒後镜笑了笑,把车子停下了在两扇看似坚硬却古旧的木板大门前。
「悸小姐?」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在红衣外拢了一身白色盛装华袍的男子一双沉木般的黑眸轻轻地掠过木门、高大的朱墙和参天的林木深处。
包著精钢合金的木门、瞳膜扫瞄、四十八位密码、上千的护卫和万计的陷阱…
嗯…看来…是个不得了的麻烦呀…
翻开白衣一角,露出了红衣袖上绣著的一只与别不同的黑脉金凤蝶,男子抱著找乐子的心态想著。
为了适应这个起码超过了六百多年的人世改变,他专门从彼岸的奈何桥前带回了那孩子的魂魄,让他附在一只金绚蝶上,算是个向导吧。
说真的,要不是那孩子求生意念极强,还有种熟悉的感觉的话,他是很难在这些年来激增的死灵亡魂中找到那个小小的白光。
算是缘吧!
「三小姐悸呀,少主最疼爱的小妹,上主怎会忘了呢?」裕司抚著长长的白须,略带疑虑而恭敬地打开後座车门。
「呵…你看我…不小心看呆了…」少年抿唇一笑,安然而快促地下车。
比起汽车,他更喜欢风的吹抚。
「上主…这麽多年来…裕叔蒙您照顾了…裕叔心里明白…这事一定是他搞出来的…少主终於也成长了…」
顿了顿,老人隐含泪光地说。
「看到你那一身红袍,老夫就明白,你终於,决定面对这宿命…老夫也安慰了…」
这就是为什麽他要拢一身白衣的原因。
在祈月家,位阶跟随颜色排列,由下位至上位分别是:黑、黄、绿、青、蓝、白、红。
而女姓的最高阶,却是紫。
但颜色也有深浅之分,祈月史上最高阶的女姓,穿的就是一身紫得近红的紫红衣裳。
祈月华,这个样子的主人,虽说是下任继承人,但也没到可以穿红衣的家主阶位。他只好拢上一件白衣来遮掩一身红色了。
「老了…老了…裕司就只能送到这了…唉…这主家的规矩不可废呀…一路平安…华儿…」
「裕叔,珍重。」少年点点头,通过了瞳膜扫瞄,看也不看老人白眉下的泪点,没在沉重木门後。
「华儿…下次再见…就是家主大人了…咦?好美的蝴蝶,新品种嘛?」
一阵大风,不知哪来的一只身带黑脉的金色凤蝶,翩翩而至,在老人面前飞舞半响还在老人的肩上停了一下,才肯缓缓飞走,不知所踪。
木门内,少年彷似观景似的停了许久,才在一阵大风中走了。
在微型镜头看不见的死角处,一只黑脉金凤蝶翩翩飞近,消失在少年的白衣下。
============对,我承认我无心,因为早已心死==========
走在大树投下的阴影中的少年,漠然而带有一丝兴味地在隐身於树後的护卫眼中自在前进。
终於,走了十多分钟後,见到了辉煌传统的宫式大屋。
停在大屋门前,少年五指微张,白衣衣袖下金光微闪。
「系统通过认证,魔力波动证实属诉上位·祈月华少主,请进。」合成的电子声从门把通出,随著一句请进,灌铅的二米多高的大门缓缓打开。
「哈哈哈…哥哥终於玩完回来了吗?害小弟好担心呢。」
迎面的一句,是被名帅得阴邪狡毒的白衣华服男子所说。
「…」
原来还真有这人呀。
明明是幕後主谋还笑得一脸虚伪假意得像迎接兄长玩了一天回家的好弟弟。
亏他装的出来。
「咦?哥哥又帅了呢,快比得上女人了!…啊…看我的嘴笨的…」
可惜,他不是祈月华那个相信兄弟情重浪子回头的笨蛋,这套对他来说,真是太看小他了。
少年索性停了下来,环抱著双手,带著笑意地看著男子说个不亦乐乎。
「你这是什麽表情?哼…我能让你死上一次…自然有第二次!你看著吧…」
男子瞄到了少年白衣下的微红,心中一震。又等不到少年以往的慌张,於是不耐地走前两步,一手假装友好地抚向少年的脸,手指却在发丝後看不见的地方拉扯扭动。
对「被虐」的少年来说,这就只有两个字。
好玩。
轻轻勾起抹艳极了的邪笑,少年就著男子的手靠近男子耳边,低喃著说:「岚华弟弟,表演完了吗?耍完猴戏的话哥哥就不陪罗…」
发丝滑得像液体般,轻易地从岚华的手上滑出,少年嘲笑般地拢了拢发,极媚地走入走廊,理也不理疑惑气愤的岚华。
走廊中走著的少年,抚著红衣袖上的绣蝶。
…
「…你还信呀?」
…
「……我不吃这套。」
…
「哼,我管他死活。」
……
「你别忘了现在是我作主,再说废话我就走!」
……………
「这才乖嘛…」
走廊尽头,少年推开木格子门。
阳光把格子的阴影,层层地映在房间内,昏暗的静寂。
房间中央半跪在绣枕上背对著门口,束点缀著白色小花的银流苏半长发,穿著粉白色长襬和服的少女,光是那轮廓分明的柔细背影便已令人心醉。
少年漠然地看著少女,眼中没有半点绮丽幻想,只是一片沉沉的黑湖。
少女把怀中的香炉放到了小几上,转过了身。
「你不是哥哥。你是谁?」少女的美丽,是矛盾却相合的清艳姿容,混合了圣洁和媚惑的脸、气质和身子。
「悸。」少年关上了门,懒懒地坐在少女面前。
「啊…不…你不是…你不是哥哥!你到底是谁?」少女摇了摇头,猛然从软枕下抽出把一米多的长刀,神色坚决地喝道。
「…」
少年笑了。
「悸,真聪明。」
「你什麽意思?你把我哥哥怎麽了?」少女狠狠地握著刀,但气势上已输得太多,这刀怎麽都挥不出去了。
「…」
一只黑脉金凤蝶,就停在少女的刀背上。
「金绚蝶,美丽吗?」少年懒洋洋地靠向後方,无聊地理起了垂下的黑色发丝。
少女的手在颤抖,刀在颤抖。
那蝶翅的一开一合,令她想起了哥哥亲切疼爱的笑容。就连上翅上的黑脉,都让她想起了哥哥的样子。
「哥…哥哥?」
少女的声音在颤抖。
金绚蝶一开,一合。
少年微微地勾起唇角,露出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悸,真聪明。」
第四章
哥哥…
这两个字,十分平常的字,只不过是一个称呼,对她来说到底有多大的意义呢?
悸的母亲,雾曛,一个温柔坚强的女人,一个被分族当成贡品送给祈月家主的女人。
可惜,只是一个侧室。说得不好听,就是个情妇。
虽然被赐予了月为姓,更名成月曛,但是一个没有地位安份守己的侧室下场,除了被其他侧室欺凌至死便只有独守空房默默至死的下场。
特别,是当月曛只生出悸一个女儿便被判定不育後,日子更是难过。
不能成为继承人的悸,也没有巫女的能力,剩下的用处,便只有嫁人了。
是华,刚成为继承人冠上了祈月为姓的华,闯入了她的世界,救出了黑暗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