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泉,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混混,年轻的时候在家乡过活,被人追逐的无处藏身,就只身一人来到这个城市。
这个城市很好,至少说比我家乡大许多,这里的人也更有钱,更懂得享受。当然也有很多人像我一样,没有钱也没有赚钱的门路,过着凄凉的生活。其实以我的条件要想着一个工作也不难,但是我不喜欢被约束,还有个原因就是我得罪的人太多而且还在不停的树敌,性格使然,谁让我看到路不平就想踩踩呢?
当然我也要干活,总要吃饭的。
干过很多,体力劳动,比如帮人搬家,送水等,累的一身臭汗又赚不到几个钱;浪漫点的,给人送过花,当过花店的销售,但是往往买花的人看到我的样子就不敢让我送了,不放心。还有很多,很多......
现在我最常干的就是每天晚上背着吉他到地下通道里唱歌,以前我并不知道这样也能赚钱,只是有一天晚上闲的无聊在一个地下通道里自弹自唱。(说实话,我吉他弹的不错,这全拜我死去的老爹生前逼我练了十年;说实话,我的歌唱的也不错,曾经有自称星探的人要捧我出道,但前提是让我陪她一晚上,那时候脸皮薄,谢绝了)一曲弹完才发现身前多了很多钱,于是打拿以后我就固定了职业。
闲下来的时候我会回忆,我的回忆很简单,里面只有一个人的影子,就是他--秦师。
十年前的一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当时街上的一群混混,那时候我还在读初中。他们就纠集了一伙人把我带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那时的我十分瘦小。我一直隐忍着没有发作,直到他们当中有个人伸手要摸我引以为豪的脸,我才出手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把他打到躺在地上打滚。我一般不打人,要打就打要害,那一拳打在他的胃部。那伙人看我动手了,也就不在客气。尽管我很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家伙称我不注意用棍子开在我的脑袋上,还好下手不算狠,要不然我当时就开了。血顺着我的脸流下来,我的力气开始变小,意识也渐渐模糊。
"住手!!"一个声音传入耳朵。
救星!!
一个和我一样穿着校服的少年,正气凛然的出现了。
可是......
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文弱的书生,书卷气息特别浓,我猜想他可能连鸡都不敢碰。我不禁为了我的生命还有他的生命担忧。
果然,那伙人没有停手的意思,或许他们也看出少年的无力。我没有功夫管他了,左右应付着。
"操!你他 妈也不能打,瞎叫唤什么!"我有点气急败坏。
那少年向着战局走来,顺手抄起街边不知谁家扔的木棍,加入了战圈,他还冲着我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轻轻的说:"打架不好的,乖孩子从来不打架。我只是好久没有打架了,不是不能打"。
他下手比我狠,一会的功夫有几个人已经见血了。可能是血腥刺激神经,那伙人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他看了看周围的形势,有看了看已经快躺下的我,说了一个字:"跑!"
我和他抽了个机会,退出战斗,但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渐渐的落在后面。他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牵着我的手,狂奔着逃命。
转过一个弯,我们躲在一堵墙后面。那伙人他 妈 的就是没脑子,想也不想的一直向前追,消失在街的尽头。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气。脸上的血还在往下滴,看起来有点恐怖。他拿出一条很干净的手帕,轻轻的擦试着我脸上的血痕。
"谢谢你呀,我叫泉。没想到看你这样子,还挺能打架的。"我道谢,毕竟他救了我。
"我说过了,我不是不会打架,只是不想打。我叫秦师。还有,你的伤没事吧?"他站起来,酷酷的说。
"没事,小意思......"
"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记得以后少打架。"他倒教训起我来了。
没等我站起来,他已经走了,什么都没有留下,我甚至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那个年级的。不,他留下了一样东西,那条粘满了我的血的手帕留在我的怀里。
NO.2
我的记忆就这么多,那是我这么多年来被人追逐唯一一次有人出手相助的,更只得记忆的是,我一直都想再见到他,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见到过。
收起我的回忆,抬头看看面前的钱已经足够我几天的花费了,于是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我暂时居住的地方。
我的手刚刚接触到地面上的人民币,一只脚踩在我的手背上,抬头,一伙人站在我面前。我蹲着,他们站着,于是显得他们很高大。
"在我们的地盘上乞讨,有没有经过老大的同意呀?交没交保护费呀?"一个流里流气的青年嬉皮笑脸的说。
我甩开他的脚,站起来。"第一,我没有乞讨;第二,我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第三,我没有理由交保护费给谁,我自己足够保护自己!"
"哎哟,小子挺有骨气,唉,唉......"他在招呼人,"看看这小子长的还挺俊,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娘们呢,哈哈......"
他一边笑着,一边伸手摸我的脸。
这么多年了,我什么都变了,但是没有变的依然是不允许别人摸我的脸。我抬手抓住了他身过来的那只手,顺势往前一拉,用膝盖狠狠的给了他肚子一下。他根本没有提防,连他身边的那些人都没有反应,等到他们包围了我的时候,那个人已经躺在了地上。
"妈的,把这小子给我生吞活剥了!"他狠狠的说。
那帮人下手很快,也挺狠,看来是熟于此道。我这些年也经常打架,但是对这么多人,我只有跑。他们把我围的死死的,我根本没有机会逃出他们的包围。渐渐的,我的脸上开始有血流过,一如当年。
"嗡......嗡......"一阵摩托车的声音,冲过来一个男人。留着短短的头发,看起来很有精神,好像也很能打的样子。他把车停下来,只身冲进来,左挥右挡很快到了我的面前。我们两个背靠背,应付着四面八方的攻击。局势很快明朗了,我们两个人,他们一群人。他拉着我,开始突围,他连摩托车都不要了,最终我们成功的逃出来,一路跑,一直跑到他们看不到我们的地方。
好累,脸上也全是血。
看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开始慢慢的变傻,变呆,连他和我说的话都没有听见。
我看到他掏出了一个手帕,如同做梦一般,和以前的他一模一样的手帕!
呆呆的看着他,他变了,不像以前的那么文质彬彬了,不过更加成熟有魅力。他见我没有反应,晃晃我。我也从怀里掏出一个手帕,和他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上面沾染的血迹已经变成了暗黑色。从他离开以后,那条手帕我一直留在身边。
还好他没有忘记过他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救过这样的一个爱打架的少年,他热烈的摇晃着我,完全不顾我身上的疼痛。
"是你呀!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了......"他很热烈。
我终于忍不了了,喊道:"笨蛋!疼!!"他才停止对我的蹂躏。
"这么久不见了,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还不是为了找你"我开始开玩笑,伤口也不那么疼了。
"呵呵......对了,去我家吧,我给你包扎一下,顺便也参观一下。"他热情的邀请我。
"好呀,反正我也没地方去"我实话实说,我确实没有地方去。
"呵呵......"他似乎没有当真,只是笑。
我们一起来到他的住所,看来这些年他发财了,住这么大的地方。一进门还挺干净,当我进了他的工作室,里面乱七八糟的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乐器,其中就有吉他。他问我做什么工作,我说你刚才救我的时候,我就是在工作。我没有工作,现在在地下通道里唱歌,讨点生活。他很惊奇,但是却也信了。还聊了一些有的没的。只是他问我,我什么也没有问他。他和我现在不在同一个社会,我们之间除了打架没有任何交集,而他现在也是有正当职业的人,所以打架也没有了,因此我们完全没有了交集。
一直聊到很晚,最后我们互留了联系方式,我告辞。他要开车送我,我没有答应,因为我现在住的地方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第二天,他打电话给我,说帮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只是有点委屈,在一个私人超市做清洁。我没拒绝,因为这是他帮我找的。他说开车过来接我,我本来想拒绝,但是他说是不是不拿他当朋友,于是我告诉了他我住的地方。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我知道其实从他住处到这里开车最多要1个小时,明显的他不知道这个地方,而且费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他看到我住的地方,没说什么,只是在脸上流露出了一点不忍,我也没说什么。他送我到了那个超市,和老板交代了一些事情,又交代了我少惹事,就回去了,回去之前让我下班后在这里等他。我不知道什么时间算是下班,就一直工作到他来为止,时间指向是晚上8点。他来了以后不住的说对不起,有点事情耽误了。我说:"没关系,其实我知道怎么回去,你不用来接我了。"
他说:"上车!"
我很听话,一点都不像我过去的风格。
他带我回到了他的住处,告诉我以后就住在这里了。我想拒绝,但是他没有给我机会就领着我来到属于我的卧室。我看到,几乎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于是,我就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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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3
我不知道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只知道他每天都很忙,回来的都很晚。而我,有了这份工作,老板对我也很照顾,也就安心的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完全改了我以前的性子。有时候他回来的早点,我们会一起开车出去吃饭,兜风;或者听音乐看电影。很轻松的。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那天,他说和老板请个假,要带我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是个剧院,很豪华的那种。我们一进去,就有一个很漂亮的女孩迎过来。很奇怪,这个女孩很面熟但是又不知道是谁。他介绍说她是目前文艺界里很知名的一个钢琴演奏家,而他最近的工作就是在替她筹备一个专场演出,这里就是演出地点。我看到他们彼此熟络的手牵着手,关系就不言自明了。我也没问,只是心里隐隐的有点不安。他指挥着工作人员安装灯光,调试音响等,而我坐在很后面的一个角落,看着他和她目光对视的时候流露出的甜蜜。
那天我没有去打扰他们,悄悄的走了,来到一间酒吧喝酒。我是一个人,独自坐着,不时的有人过来搭讪,女的,男的。我都没理,懒懒的埋在沙发里喝酒。直到一个满脸胡子的男人把我从沙发中抱出来,满嘴酒气的冲着我说:"陪哥哥我喝杯酒!"
我却在想,为什么同样是喝酒,他的口气就那么迷人?z
那个人见我发呆,想偷吻我。我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操!老子是男人!要亲去亲你妈!"
骂完之后我要走,但是发现有几个人已经把我围住了。那个大胡子男人淫笑道:"哈哈...有个性,老子知道你是男人,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男人很少见,我的妞都被你比下去了,我倒想试试这么漂亮的人床上功夫怎么样?"说着伸手要抓我。
我抄起桌上没有喝完的啤酒,在桌边敲碎了,用参差的瓶口狠命的捅进他的肚子,血一下子溅了我一身,他们都愣住了,趁这个机会,我拔腿就跑。他们也没有追过来,都忙着看那个大胡子有没有事。
我回到他的住所的时候,他还没有回来,我脱了带血的衣服,直接倒在了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开门的声音把我吵醒。我走出卧室,看到他吐在门口,他很少失态的,就连那两次救我也都是我弄得浑身是伤而他全身而退。我扶他起来,习惯性的问:"怎么回来这么晚?怎么能喝这么多?"
"你别管我,你小子他 妈 的什么时候走的?害的我喝了那么多。"他说话倒还清楚。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不走,你就不会喝那么多酒?"我问。
"带你去就是知道今天有饭局,让你顶顶的,你到好,屁也没放就走了!什么意思?"
"你带我去,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挡酒?"我口气开始变坏。
"今天投资方请吃饭,妈的什么东西,看到美女话都说不清,非要筝喝酒,没办法,只有我顶了。"筝是那个钢琴演奏家。
"你和筝什么关系?"我下意识的问。y
"什么什么关系?我们没关系,工作关系。"他看了我一眼,靡丽的眼神。他们娱乐圈的人对绯闻总是谈虎色变。
"她是你的女朋友?"我今天怎么了?b
他不在理我,冲着我的卧室走去。我没有办法说你走错了,那是我的卧室,因为整套房子都是他的。
我坐在沙发上,暗自想着,我怎么对他们的事情这么敏感?
十分钟左右,他冲出来,看来酒已经醒了。他扬着手里的东西,那么刺眼。
"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答应我你以后不再出去惹事,不再打架,可是每次你都惹得一身伤回来。"他冲我咆哮。
他手里是我脱下来还没有来得及销毁的血衣。
"......"我没有什么可说的。g
"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这么大的人了,工作没有,什么本钱都没有,除了你那张漂亮的脸还有什么?"他显然是没有清醒过来。
我在他的咆哮声中,关上了他家的大门。我走了,像来得时候一样,没有带任何东西。
他没有追过来,或许他想追但是心有不甘。我回到了我的狗窝。
NO.4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的过,我还继续在那家超市工作,我之所以没有离开,因为我没有错,我没有违背当初答应他的不惹事,不打架。所以我继续着我的生活,只不过我请老板把我调到了仓库,也请求老板不要告诉他我还在这里,老伴很通情达理,答应了我。
他来找过我很多次,每次老板都说我还没有回去上班。他也去了我的狗窝,不过我早就搬到了仓库。他应该找过了很多地方,不过我不知道。
仓库的工作很闲,闲的时候我总是在回忆我的过去,回忆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开心。
陪着我的只有一把吉他,没有事情做的时候,我会拿起吉他,随手弹起以前写的歌,反反复复的吟唱着。
听说被我捅了的那个大胡子也在让手下四处追查我,不过我放心他们找不到我,我已经变了。
那天我在仓库上货,司机把货车直接开进了仓库,司机坐在驾驶室开始抽烟。按规定仓库里严禁烟火,所以我上前提醒他。"对不起,师傅,咱们这儿不能抽烟。"
他抬头看着我,死死的盯着我,看的我心里有点发毛。他把手里的烟掐了,然后积极的帮我把货卸下来,开着车着急忙慌就走了。
第二天,来了十几个人,手里提着棍棒,冲进了超市,让老板把小白脸交出来。我知道他们说的小白脸就是我。老板一边说店里没有什么小白脸,一边让人给我送信,告诉我先躲躲。他们见老板嘴硬,一下就把款台砸了,一个店员上前想阻止,被一棍打在腿上,当时就倒在地上。我这个人没有什么好处,但是我不能让别人替我受过。冲出去,说:"你们不是要找我吗?我在这里,跟他们没关系,别再这里惹事,要打咱们出去打~!"说完就要出去。
老板拉住我,说:"你哪里也不能去,你忘记了答应那个人不打架了吗?"
我无语,"可是我要是不出去,他们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交给我,你在旁边看着吧。"老板很有自信的说。
交代一下,老板其实年纪不打,估计也就24、5岁,180多高,生的很健壮。
他伸手在柜台后面摸索着,慢慢的拿出一把刀,很长的像日本军刀的那种。缓缓的抽出,向着那伙人说道:"我好久都没有动过手了,今天算你们走运,可以见识见识我当年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