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善恶————小碧玉

1
以往临近新年的天空总是散发着一阵阵节日的气氛，艳红艳红的，也许是因为天公作美又或者是人为映衬。可是，今年新年的天空确实蔓延着一团团的阴霾，为何会这样，天空是否预示着什么呢？

李春，出生在新年的立春，对新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可能是由于他本身与立春有关的关系吧。作为工作人的他，如常在人海茫茫中忙碌，每天就是上班下班，回家煮饭给自己吃。没错，他只是煮给自己吃而已，谁叫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年年日日都是如此过，就是连自己的生日李春也没感觉有啥特别，这不能怪他，因为身份证上的生日仅仅可以当作他的大概生日。十几年前，小小的李春不幸地被人贩子拐带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后来被一个良心未灭的人贩子之一放走，又经过一轮波折，最后才不知怎地来到孤儿院。转眼间，到了年限，被迫走出社会。
虽然李春的人生几经波折，可是他凭行乐天的个性，从未埋怨过谁。尤其是在立春这个特别的日子，李春总想念那曾经抚养过他的亲人，可惜现在的他已经记不起他们了。
"唉，年又过年，这么快又一年啦。"下班后，走在接踵并肩德街道，望着街上四处红彤彤欢乐连连的一片，李春不由衷心地感叹。
随便抬头望向略略阴霾的天空，想看看老天爷是否像往年般开恩，让那片天空恢复明朗，无奈愿与人违。失望地低头，咦，好像一点黑色的东西正从天空降落，慢慢地降落到他的头顶。
"该不会是我眼花吧？"猛力戳两下眼，再睁开，空中哪里还有黑色的东西在自己的头上嘛。"哈哈，才过年，我就踏入老花眼年龄，真是的。"自嘲地干笑，耸耸肩，搔搔脑袋瓜，正想转身回家，不料一抹黑色的影子在眼前闪过。
"不会又眼花吧？这眼也未免太不好用了。"又戳了戳眼睛，原以为黑影又像刚才那样消失于眼前，一道清脆的声音却打碎了他的想望。
"叔叔，你掉东西了。"
"咦？"这不是他的钱包，什么时候掉了？"是你帮我拣到的吗？谢谢。"直觉地向对方道歉，沿着拿着钱包的手望下去，好小好白的手哦，穿着黑色的衣服更衬托出他怪异的白；这人好矮，连他的腰际都未到......
"咦......？"怪不得这么矮，手这么小，原来是......"小孩子......？"
话出口，李春马上就后悔了，单从别人的外表看人一点都不礼貌客观，遵从这条原则的他，想也不想就追加道歉。
"不好意思，小弟弟，这钱包是你帮我拣的吧。谢谢你哦，你很有家教呢，真想见见你的爸爸妈妈，让我可以当面向他们致谢。"只是一句很客套的对话，李春绝对不会想到只是一句就让他成了"祸出口出"的代言。
"我没有爸爸妈妈。"小孩天真无邪的黑瞳直直望进对方的眼内，李春旋即一阵心悸，怪不隆冬地，这小孩的眼睛怎感觉有点邪邪。戳戳眼，没有了，只剩下天真纯洁的孩童目光，瞧他今天怎么老是眼花，看来他确实需要一副新眼镜了。
嗯......他刚才说什么来着？
"什么？你没有爸爸妈妈？！小朋友你......是不是迷路了？"
2
"迷路？"依旧是一双纯洁无邪的眼睛，略带些许迷惑。

"呃......"几滴汗水冒出，李春的右眼眉随之连续跳了好下。
这、这小孩该不会是迷了路而且还是个有点智障，那、那他是不是要尽点责任把他给送回家或者送去派出所，毕竟人家刚刚帮你拣了钱包。可是，他那样子--呆呆的毫无机心（-_-这是看在春仔的眼里罢了），又有点智障，就算把他好心带到派出所去，还不是一无是处。
一个小孩子，小小的身影坐在派出所的冷板凳上，孤单只影地等待亲人来认领，一想到如此凄凉的情景，李春的心就是阵阵刺痛，鼻头酸溜溜的。对啊，这个小孩只有自己一个人--暂时来说，多可怜，尤其是在大年日，家家团聚的节日；反正他家就是他一个光棍，多一个小孩吃饭也没差......以上纯粹李春个人的胡思乱想。
"叔叔？"
"啊，不好意思，我没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哦，小朋友你别误会了。"被那声"叔叔"唤醒，马上看见一双充满怀疑莫名的黑瞳，李春知道自己肯定在沉思期间露出怪异的举动，吓怕了小孩，于是连忙蹲下与小孩同高，并向其道歉。"小朋友，叔叔我不是坏人来的，你记不记得你的家在哪里，叔叔送你回去吧。"好在，他还记得之前的都是自己的幻想，没有一下就从A跳到Z去。
"家？那是什么东西？可以吃吗？"小孩歪了歪小脑袋瓜，看在李春眼内自动成了诠释。
果然，这个小孩的脑袋有点问题，好，决定了，他要暂时抚养他直到找到他的亲人为止。吸，掬一把泪水，这小孩子实在太可怜了。
"小朋友，你找不到家，找不到爸爸妈妈，叔叔可以帮你找，在叔叔给你找到爸爸妈妈之前你就住在叔叔家里好不？要不是，叔叔也可以把你送到派出所......"凭着一个热心，别以为李春真的患上了幻想症，他可没完全认为小孩当真按照他的剧本而行。不过......
"好啊。"
"派出所里的警察叔叔可以帮忙找到你父母，所以你不用担心......呃？"他刚刚好像听到什么重要信息，该不会又是他的幻觉吧？
"我说好啊，我要去叔叔家。"
小孩清冽而干脆的再次回答，终于肯定李春的"幻觉"，接着又某呆头鹅不免一阵愕然。
"哦，那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炎，叔叔你呢？"说着话的小孩感觉有点阴沉，但李春没放在心上，他以为是自己的老花作怪。（-_-||二十多岁就老花？有够可怜~）
"我？我叫李春，木子李，春天的春，你可以叫我李叔叔......"呃，怎么好像听起来很老的样子。"或者是小春叔叔也可以。"
"小春叔叔好。"狡颉的精光掠过黑眸，小孩红色如火的唇瓣泛起一丝阴阴的浅笑，害李春又以为自己的眼睛有问题。
"炎......炎儿，我这样叫你可以吗？"名字不太可爱，和样子有些不相称，不过自己很喜欢。
"......可以。"漆黑的眼珠子又是一丝冽光闪过。
"炎儿你喜欢吃什么，告诉小春叔叔，我给你煮。"呵呵，原来多一个小孩的感觉这般好，李春有种很自豪的骄傲。那是当然的啦，有一个人要依赖你才能生存，这种感觉很特别也显得很温暖，就像是你的生活从此有了重心一般。
"......地狱火焰。"
"地狱火焰？"啥米东东？
..................
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和闲谈，顺其自然，大手牵着小手，两人一同达上回家的路。只不过这次不再只有一条影子，而是有两条，随着灯光的变动不断欢快跳跃着。
若然细看，你会惊讶地尖叫，因为其中一条竟是有着一双大大的蝙蝠翅膀，如果在热闹的气氛中还有人会注意到别人存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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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零时零分，若大的单人床上，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翻起，月光透过窗帘照进房价内，把整间房照亮。突然，奇异的事发生，月光照落的面积慢慢收窄，最后完全集中于一处，小孩子的身上。
名叫炎的小孩子正在吸收月光的精华！
当吸收足够之际，炎那小孩子的身体竟长大了不少，由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变成十一二岁的孩童，身高拉长了不少，那可爱的圆脸也变得有点艳丽，月光下的黑瞳折射出如紫水晶般的暗紫，显得无比妖媚魅惑。
炎身后不知何时，长出了一双巨大的黑翅，就像一只巨型蝙蝠似的，呼呼地在空中拍打。不肖一会，明亮的房间给黑翅所散发出来的暗紫黑烟所遮蔽，房间变成黑暗的密室。
这一切，房间内的另一人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感应到，仍然睡他的大头觉去。
凝视着睡在自己身旁的人，炎的脑中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情感，很想用手轻轻抚摸李春温热的脸蛋，尽管它一点也不出色相当平凡。想着，手掌仿佛有思想般，伸向目的地，可是还没有碰触到，便给对方一声无意的梦呓制止于半空。
奇怪，为什么他会想要碰触一个低级的人类？他应该像从前那样，杀死每一站在他面前的人类才是......
思及与此，两只白素的手从李春的脸颊转向他的脖子，瞄准，猛地狠狠捏下去！
"唔......"不舒服的感觉令李春难受地呻吟，两手更是下意识地伸向另他不适的双手，卖力挣开。仅仅十来秒，睡梦中的人便放弃了挣扎，面范苍白，出现了只有死人才有的脸色。
3
只要再大力一点，大力一点点，这个灵魂，这个曾经让他感受到火般温暖的人的灵魂就可以归随黑暗，只要......。想行不一的炎经过了数分钟后，还是不明白自己从前可以在数秒内折断一个人类的颈骨，为何面对这个萍水相逢的男子下不了杀手。

"嗯......"好痛苦，谁来救救他，他快要窒息了。渐渐苏醒的李春，出尽吃奶之力才把因缺氧而下沉的眼睛，入眼的是一张模糊的脸容。那眼，那唇，还有那脸......是炎儿吗？为什么他的表情这么悲哀，紫色美丽恍若水晶的眼睛荡漾着矛盾的狠意与不忍，酝酿着将要滴出的紫水晶泪珠，苦涩得让他的心为他抽痛、怜惜。
手颤抖抖地抚上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孔，疼痛的喉咙挣出字眼。"别哭，炎儿......有我在......我会保护你......"话毕，李春便不耐昏迷了过去，快进入黑暗时，他感觉到源自脖子的痛苦消失了，似乎还有些什么掠过他汗湿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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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七点整，床头的闹钟鸣响。
"哔哔哔哔......"
床上伸出两只长手，懒洋洋地在空中挥动，跟着它们的主人发出懒洋洋的呵欠声。
"嗯......天亮啦......呵......"
和平常一样，李春在床上赖了几分钟才真正起身梳洗。翻身换个姿势赖床，长臂一捞，咦，怎么隔壁有个暖暖软软的东西？看清楚旁边正睡得甜甜的脸，呆了一下，李春终于反应过来了。
"啊！对了，我昨天带了个小孩回来......"好可爱的睡脸哦，好想搓一下，只是想想而已，又看了一阵，李春才啊地立马起床。差点忘记自己的坏习惯，冰箱现在一定是空空如也，得快点去买早餐吃才行，大人可以饿着，小孩可不行。
手脚慢乱地整装出门，不过都是小心翼翼没弄出多少噪声，因为怕吵醒睡梦中的小天使。然而，当李春醒来之前，他关心的人早就醒了，怕是他是白担心一场。
没几分钟，一阵狂风刮开住所的门，只见李春领着大袋小包，艰难地走进屋内。放下东西，马不停蹄地转身进了厨房，乒乒磅磅一顿，两份热气腾腾的云吞汤面早餐便出炉了。跟手整理了一下凌乱，李春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
"OK，完美。炎儿，快起床吃早餐......啊，原来醒了，快刷牙吃早餐吧。"打开房门，发现要唤醒的小人儿已经醒过来乖乖坐在床上，就像是早知道他回来叫他，望着他进来的方向。
不是很在意这点怪异，李春很是高兴地照顾起小孩，耐心等他蹭下床去，趁着他梳洗的时间赶忙折好被子。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的时候，发现本应该在洗手间刷牙洗脸的人还原封不动地站在他身后发呆，似乎很好奇他折被子的动作。见此，李春再好脾气也有火，但他忍住升起的火气，耐心劝道。
"怎么了，炎儿？为什么不去刷牙呢？时间不早了，小春叔叔等一下得去上班，上班之前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你的哦，不要浪费时间，快去做。"
回过神来，炎儿小孩仿佛鸭子听雷，又堕入了另一个"好奇"当中。
"小春叔叔......"z
"嗯，听话快去......我在客厅等你......"正想着这小孩还算乖，说一说就去做，不料接下来才是问题，那问题震撼到几乎可以与令李春认识到何谓地球E•T相比。
"什么是刷牙？"y
"............"某春的嘴巴变成O字型，眼珠子瞪得比大眼金鱼更厉害。
"............"b
"......炎儿，那你知不知道微波炉？"如果连微波炉也不知道的话，那中午的午餐不就......！！
"？"微波炉？冥火波动拳的改良吗？摇摇头，小孩子亮晶晶的黑瞳持续闪烁着不了解的光芒。
"............"......果然。g
双方一阵沉默，李春开始觉得不是小孩子智力障碍，就是他们的语言沟通出问题，再不就是自己的脑袋瓜进水了。好在，两人白痴般的对持没有维持太久，李春的手机响起可爱的喜刷刷的铃声，提醒他差十五分钟就要迟到。
没多余的时间让李春考量，一把两把地把所有必需品放进大袋子里头，锁好门窗；左手拿起大包袱以及公文包，右手拎起发呆中的炎儿，他冲向办公楼--边跑边喊着。
"啊----，迟到了迟到了----！！！！"
办公楼上，丝毫不差，达正八点正之时，一个男人狼狈地冲进，放下大包小包，慌忙地打好了卡。卡港打好，打卡机便锁上了，见此，男人才如悉心石，大口大口喘呼。
"好在，好在，赶上了......呼呼"此人是谁？不正正是我们的主角李春是也。
办公楼里的大伙对于像李春这般最后一秒上垒的情况已经见惯不怪了，这不是说李春常常迟到，而是公司里头有不少这类人而已。瞧，李春后面就有几个，连上垒都没钩得着，一个个尽是灰头灰脸--全部都得进去部长房"忏悔"去。
相比起这场紧张的体力竞赛，挂在李春手臂上的炎就显得悠闲，完全不在意为他跑得要生要死的小春叔叔，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四周扫望，直到一抹黑影停止在他面前。
"哟，真是少见，李春同志也有迟到的一天。啧啧，瞧瞧这个可爱的小孩子，想不到李春同志思想守旧，行为倒是很开放的嘛，什么时候有的？"
"别开玩笑啦，腾锋，这不是我的孩子，是暂时住在我家里而已。帮帮忙，帮我拿这些东西到我桌面。"苦笑敷衍过去，李春没多说啥，都快没气了，哪来的精力说这么多。
这位穿着一身高级西装，长得一表人才，名叫作陇腾锋的帅气哥儿就是李春五个手指头可以数完的好友之一。当年进入这间公司时，他帮了李春不少忙，可算是鼎力的帮手和知心。单手拿起大包，陇腾锋毫不介意地与双手抱着炎儿的李春并肩而行，两人边走边聊。
"不是你的？那是你亲戚朋友的吗？"眼睛盯着好奇地东张西望的小孩，陇腾锋问道。
"都不是......呃，也是。"如果告诉腾锋昨天他差点掉了钱包，是炎儿帮忙见到等如何遇见炎儿云云，腾锋一定会大骂他一顿，还是暂时不要说好了。想到，李春就前言不搭后语地胡乱回道。
"啊？我说春哥啊，你啥时候喜欢上幽默的，还是那种让人听不明白的幽默。"稍稍取笑着好友，陇腾锋的目光再次瞄向李春怀内的小家伙。
"别说是谁的孩子，就看这小孩的脸蛋，还真不是普通级的可爱呢。"说着，捏了炎儿一把，手还没有碰到，就给一股不明的物体刺了一下，吓得他连忙缩手。
"啊！"
"怎么了？"闻声，李春停住脚步，回头关心握着手掌惊呼的陇腾锋，刚才他只是冲着前面走，没看见他旁边和身后发生的事。
"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好像被什么刺到似的。"是他多心吗？那小孩好像有点......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