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硬邦邦的火热东西咯得他发痛,将手身入衣内。
"书?"他惊奇看着那发光小册。
《Sefer RazielⅢ》--其上印有银色的字体,既《天使拉结尔之书第三卷》。
现在,是谁救了他已显而易见。
他们仍没碰面。
不过拉结尔却给他留下这个......
这是什么意思?
他打开书,立即阅读起来......
用天使文记载着的,是一个不可思议的故事。随着时间推移,罗弗蔻眼睛越睁越大,呼吸变得紧促起来。
"如果创世神无法出手帮忙,当时迷迦勒是怎样打败路西的?"沙利耶疑惑的。
度玛跟他面面相觑,似乎一点不感兴趣的样子,心不在焉的打呵欠。
"唉,不管如何,路西如今这么轻松的干掉双生弟弟。说起来,他去谈了也有这么久......怎么还没动静......"沙利耶向上看,双方军队起了些骚动。
"沙利耶!"清脆的声音自军中传出。
此刻又一大波魔军涌来,走在最前的正是茵蔯--他衣衫褴褛,身后抗着硕大一只沾血袋子。
"你......还活着。"沙利耶接住扑过的魔族,"还好吗?"
茵蔯的身体看起来很好,他身上的"束"没有了,就好像那些幸存的战龙--迷迦勒的濒死状态大概让他施加于一切事物的圣力全部消失了。
"不太好......"茵蔯苦楚的,"我迷路了,还有天使的阻击,走好多天,才到这里......"
"这里面是?"沙利耶指指那包。
"哦......"茵蔯没有反对他打开。
看见拉菲尔的残肢及带血的堆堆羽毛,沙利耶愣了一下,不过,他是个恶魔,还不至于因这类东西呕吐的。
"沙利,他还是很好看是不?他会喜欢我把他带回至高天中心来,这是他出生的地方嘛......"茵蔯边说边将那肢体放下,因做了特殊处理,拉菲尔还没有腐烂。
沙利耶没回答,在他印象中,那个臭美的拉菲尔天使无论如何也不会愿意如此残缺的暴尸在众人面前,好在他死了,不会茵儿白痴的行为感到难过。
"而这些羽毛我要留下,"茵儿笑吟吟抱住其余的,"......另外,他还叫我吃了他的灵魂,可我担心就算如此我又会很快忘记他......。"
"茵儿。"
"沙利,"茵蔯抓住沙利耶肩膀,"呃......我有没有告诉你?我们做爱了?好多次好多次好多次......"
接着一声痛苦哀嚎。
"他死了......!他骗了我,最后还是要选择他的民族,他的家人,他的父神!"
"是么?"沙利耶无力的,他没安慰茵蔯,虽然他能找到无数漂亮温柔的言词。他可以让那个小可爱开心一会儿,之后呢?
于是很长一段时间茵蔯在那里独自哭喊抓头发,等他终于累了,便蹲到迷迦勒旁侧,指头沾了其他死者的血,给天使长画花脸、画胡子。
度玛显得越发疲惫--毕竟灵魂被囚禁再放出,对他的肌体本身也是非常大的消耗。
又是许久死亡的寂静。
直至神之门开启......
黑色的身影重新覆盖天际。路西法拉住披风下摆,凝视众人半晌,接着飞下。
忽扇六只深色的翼,径直向自己的队伍。"撤退。"魔王淡淡的说。
"撤退。"沙利耶苦笑。
在疯狂的厮杀、无数的死亡之后--
倾注了所有热情与精力、仇恨和痛苦的战争被轻描淡写的画上了句号--撤退--只是简单的两个字。
不管对于多么神圣伟大的种族,团体的狂热永远是这样的混乱、无理性、强烈却毫无意义......快乐杀够了,接着既是儿童玩腻游戏后般的疲倦。
大家挥挥手可以结束了,至于死去的......抱歉,就这样销声匿迹吧。
天使纵队默默的侧移,打开一条通路。
浩瀚的黑色大军,在那一刻,悄无声息的、平静的离开一片狼藉的天堂。
茵蔯还拎着装有拉菲尔羽毛的袋子,精神时而好、时而恍惚。
沙利耶发现自己在不断看他脖颈和锁骨处漂亮的小红点。
"连我都没调戏过的茵儿。拉菲尔,那假正经的,"沙利耶对度玛说,"明知他以前经历过什么事,还是对他出手。呵,‘圣洁'的天使,多么典型的行为模式。"
心猛然一跳,"上帝。"他轻声说出敌人名字,幸好旁的都没注意。
"一树同枝的兄弟会有类似的行为方式,这跟基因和从小的生活环境有些联系......我们攻击伊甸的前期,迷迦勒曾远程帮助弟弟,最终却没能避免加百列殉职。还有拉菲尔也死了,让茵蔯吃掉灵魂,同样是殉职。默菲和我都没有去考虑过的这个层面。"他低喃,"......拉菲尔的死亡,以及迷迦勒无效的援助......,......那就是为什么加百列说水晶石中‘映出'路西菲尔杀死他三分之一属下的原因......度玛?"
转头,发觉唯一的听众几乎想趴在他肩头,晕晕乎乎在走......
"度玛,"沙利耶无奈的一笑,抱起尸魔在怀里,"你好好睡吧。"
对事实的猜测是多么危险。
沙利耶合上眼。
魔王若知道是不会饶了他......
算了,就让一切随那三分之一的尸体灰飞烟灭。
48
魔王的军队安然回到自己领地,此过程中,天使们出于某种原因没有任何阻挠。
这一次的圣战,天界损失惨重。非但士兵死伤与失踪的数不胜数,梅丹佐、加百列以及拉菲尔三位御座天使殉职,其余主要天使首领也多重伤。
虽如此说来,路西法算是给那些"圣洁物种"不小的打击。
但看看魔界本身的付出--三位魔神死亡,地狱及暗冥两界险些被天界吞噬--最终却以战平告终,这必然使得许多魔族自感内心的不平衡。
某些魔贵族为这借口蠢蠢欲动,可因为惨烈的战斗刚刚结束,无人响应,魔王或暗杀、或用威胁,轻松将局面重新牢牢把握在手心儿。
魔界,黑骨域。
床上度玛翻身睁眼,瞄过对面那黑色精致的高背椅以及深陷在其中的沙利耶。
"终于醒了?"月天使嘴角上翘,"好长好甜美的睡眠,美人儿。"
拉开被,坐起。
"喝水?"沙利耶递给他床头麒麟角杯子。
度玛接过,喝了一口。
沙利耶用两只手指背面摸摸他额头,"好了,你完全恢复,我也可以放心走了。"
听见"走"。度玛瞪大眼睛,拉拉他衣袖。
"你想听听最近魔界的情况?"
点头。
"呃......除了魔王,整个魔宫哭喊成一片,茵儿精神十分恍惚--。另外,罗弗蔻居然还活着,被某种超自然的力量提前运送回来。还有,根据小道消息,亚纳尔及乌列两个天使长也没有死--战后有人发现他们躺在迷迦勒身边。多么奇怪的事情,这次浩大的战事中,魔王好像不断在向所有生物尽其所能展示自己的残忍暴虐--显然也得到了所希望的认可。可是在不起眼的结局里,我们发现两位死亡的弟弟都不是因为跟他交手,而三只跟他对战的,"沙利耶停顿了一下,"却安然无恙。"
度玛凝视他。
"也许不全是安然无恙,不过我敢肯定他们不会留下后遗症的。"沙利耶托托度玛下巴,"我要去帮路西统计那些死者,你好好休息吧,以后若是有什么问题......度玛......别。"
轻轻拉开贴紧锁骨的嘴唇,然而度玛的长臂还搂着他。
"喂,可爱的。"沙利耶抓抓怀里恶魔的长发。
"沙利。"
这声音,沙利耶从前听见过--只有一次,是在默菲灰飞烟灭的时刻......
"你从来没爱过我吗?"度玛的下巴抵着他的肩膀。
"我说过,我没有那种激情,宝贝。"沙利耶苦笑着拉开他。
"对,在天界那会儿你说过,‘没有那种似火的激情、没有占有欲、也不会因爱而妒忌'。"沉默的魔神用令人惊异的流畅语言说道,他歪着脑袋看他,"可若如此,我们首次在战场见面时你为何会失神?不久前又为什么想舍弃自己的生命跟加百列交换我?虽然灵被囚禁了,但我还是听到的。而且一路上你抱我那么久,也非常有感觉。你敢说你从来没爱过我吗?"
沙利耶重新坐回去,摸摸他的脸:"很久之前,我看见这个‘小姑娘'。意识里不知为何忽然出现乌云密布的天空,那么昏黄、那么黯淡。跟你在一起,我的心从来都被乌云遮盖,阴森森的,可我喜欢这种感觉,就像在感受自己。我时常觉得我们是一体的,像双生天使。如果说爱--我当然爱你。"
"那么为什么没有‘激情',你性冷淡?"
"恰恰相反。我这个人,可以轻易装出情意绵绵的样子,仿佛三分钟陷入热恋,说人人爱听的情话儿,挑逗、爱抚--"沙利耶说,"你好像很了解的。"
"对,很可爱。"
"可这些更像是一种技术而非出自内心的行为。"
"所以你宁可去找一些浪荡的女人来玩,而不跟我做?"度玛挑眉。
"对你不公平,"沙利耶头靠上椅背,"因为萝斯玛丽,我已经够自责。"
"就算只因为想要宝宝,你还是在无数可选择之中选了我。并且......"度玛微笑着用指尖点点沙利耶的胸口,"性爱的过程你敢说不是感觉很好?"
"确实很好。可......"
"那就对了。"度玛抓住话柄,顺势吻住沙利耶的嘴唇。
"......唔......"
没有挣扎的余地,月天使已被拉进床里。
"如果说,你想要我做你的双生天使,乱伦的也不错。你没有爱的激情也无所谓,可是我受不了你只和外人上床而不跟我睡觉。"度玛的唇如雨点般落在沙利耶脸上。
只凭力量他不是度玛的对手。
"我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你了。沙利,不管你的意图是什么,"度玛撤下月天使衣服,一路疯狂的摸着吻着,"在我内心,那个可爱的天使为我而堕落。你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
"嗯啊......度......啊!......"
无视他的呻吟求饶,用温暖的口舌爱抚他的分身,双指分别插进湿润的入口,直至液体喷射到喉咙。
抬高他的大腿,用舌尖挑逗那小小的花儿,手和嘴唇在那两种体征间来回游弋,感觉月天使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很久之后度玛终于爬上他的身体。
沙利耶侧头,发丝间满是汗水,性感的面部表情让人弄不清究竟意味着什么--愤怒、拒绝,还是接受?
"你可以用你的眼睛击倒、封印我,或杀死我,我不在乎。"度玛抓住他头旁的手腕,另只手托起那狭窄的臀部。
"......啊哈!"沙利耶叫了一声。感受到他们的下体正逐渐连接在一起,度玛的火热填满他的内壁,饱饱涨涨的。
......不......不仅是那一处。他们整个身体都连在一块儿。
度玛发疯般的侵犯他每一寸皮肤,狠狠的动作,穿插、揉搓,把他的腿分得更大,把他压制更紧让他无法呼吸。
"你是我的,我要囚禁你,把你绑起来天天折磨,跟你不停的不停的干,直到你死在我怀里......"上方,度玛的长发飞散起来,晶莹的汗珠点缀在他俊美的脸庞。
"......度......"
不知何时沙利耶的四肢竟配合的缠上他身体,顺从他的节奏,扭动,收缩着大腿和胯下。
月天使听见那淫乱的交合声,偶尔也看见度玛肿胀的分身带出血来......
奇怪的是,他没有喊停。
纠缠了数小时,从床上到地下。
在度玛最后一次将种子洒在他敏感的身体,他晕眩过去。
因为累,也许。
可能更多是兴奋。
49
"沙利。"
"嗯?"沙利耶声音嘶哑的哼道。
"你还好吗?"
做完了、洗干净了、换了新睡衣,睡了又醒--还好吗?翻身,带动肌肉的酸楚和私处撕裂的痛感。
度玛摸着他刘海,对他耳朵轻轻吹气:"有什么感觉?"
"想揍你。"沙利耶一只手遮额头,半睁的眼酸胀。
"那,你揍嘛。"度玛亲亲他的脸。
"可恶的度玛!你第一次说话是因为默菲也就算了!"
"嘻嘻,是谁说自己大度不会嫉妒?"
"哎?那又如何!--还不止如此,好不容易终于对我开口了,讲的全都这么没情调。"
"调情,是你的专利嘛。"他扶在他肩膀上,"我哪敢抢......"
"呵......"沙利耶无奈的笑,象征性的轻轻轻捶了下度玛肩膀,肌肉又突然剧烈收缩起来,"好痛。"
"痛,那我帮你揉揉。"度玛麻利的坐起,为他按摩起来。
"喂,如果你不是真想弄死我,就不要趁机开血盆大口。"沙利耶轻声说,"虽说做死的感觉也不错,可我怕你失去本美男会伤心欲绝。"
"我有分寸。"度玛用心的按压他肌肉,没有再次交欢的企图--床上他是强悍的野兽,但是同样可以轻松控制住自己的欲望。这正是他过人之处。
过了一段时间,度玛突然抬头道:"对了,战前我就准备把这个还给你。"
"是什么?"
掌贴上黑色墙壁,隐藏着的暗隔开启,精致的画框露出来。
沙利耶回头,一时间不顾疼痛的坐直:"萝斯玛丽的画!?我本以为你把它卖了......"
"我怎么会......"度玛将画拿进来,塞到他的手中,"宝宝也是我的骨肉,我会丢掉她最后的东西?只是你的样子实在太可怖,所以我才它封起来--用暗力量让邪眼察觉不到。倘当时你以读取意识之眼看我,那么也许会发现。可是你只用了封印而已。"
沙利耶端详画面片刻,然后抬手摸摸度玛脸庞,"我不知该说什么,不过......谢谢。"
"别这样。也许你不知道。我一样很爱我们的小萝斯玛丽,那个时候你有多痛苦,我就有多痛苦。都在深受折磨,"度玛无奈的一笑,"最可怕的是不能彼此分担,像两个陌生人。"
"对不起,她太让我心碎......"沙利耶苦笑,"我是糟糕的妈妈。"
"我也一样是糟糕的父亲。没关系,我想她会原谅我们。"
"萝斯玛丽从来就没介意过。......唉。"沙利耶凝视着画,"生宝宝,只是为了一种补偿,创造在妈妈身上没有得到的情感。如果我长点脑子,就该知道自己根本不适合。但我什么都不想,单单为微不足道的需要,造就了这个痛苦的源泉,害惨你们两个。若萝斯玛丽根本没出生过,也不会受疾病和死亡的摧残......真是奇怪,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