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窝在客厅的沙发裹着一张薄毯睡着了,那毯子估计是管家看他可怜拿给他的吧。
我走到小叔面前蹲下身子,认真地看了看他那张过度苍老的脸。
尽管不再美丽,却依然让我的心像从前一样躁动起来。我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触摸一下他的脸,可是就在快碰到的那一刻,我改为粗暴地推醒了他。
"快起来,谁让你睡在这的?"
小叔睁开迷蒙的眼睛,看清我以后,迅速坐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该睡在这里,我马上就走。"
小叔说着抓起身边的帆布袋就站起来,然后真的一瘸一拐地向门口走去。
"这么晚了你打算去哪?"
闻言他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我。
"我......回乡下去......"
"就你一个人?"
"是。"z
"你有钱吗?你能养得活自己吗?你不是被人包养惯了根本不会自己赚钱吗?"
我坐到沙发上翘起脚不屑地嘲讽他。
"我可以的......"y
闻言,我冷笑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抬起他的下巴让他仰视着我。
"啧啧啧,让我看看。就你现在这张脸你说哪个男人看得上你?难道你还想找女人吗?女人的眼光可比男人挑多了。再说你不过就是个被老头子玩腻的烂货,还拖着条废腿,我看养只狗也比养你强。"脱口而出的辱骂让我心里一阵爽快,许多年都不曾有过这种快感了。
"是、是啊......我这样肮脏的人只会污了你的眼睛,我还是回乡下去,总会有办法的。"
"就你这个废物?你少天真了!你说你现在有钱吗?你要回去?你连路费都没有你回哪去?!"
"我......我......"b
他半天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不看够了他难堪的表情然后一把推开了他,然后转身准备上楼。
"你跟我上来。"g
我丢下一句话,然后自己先上了楼,来到我的房间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去,看到了正扶着楼梯扶手艰难上楼的他,一瞬间我有一种想去扶他的冲动。
当他好不容易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开了房间的门,然后向他命令道:"进去。"
他犹豫了一下,拖着左脚走进了我的房间,我跟着进去,然后关上门。
我走到我的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然后丢到他身上。
"厕所在那里,自己去洗个澡然后到这里睡。"
我说话的时候不想看他有什么表情,说完就钻上自己的床睡起觉来。
那天晚上他是什么时候洗完澡,什么时候睡到我身边的,我一点也不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他爬在我的胸口。
我想用力推开他,可是看到他宁静的睡颜,还是不舍得打扰他的睡眠,最后我在尽量不吵到他的情况下扶着他的身子躺到床上,然后才起身洗漱上班去了。
16
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有时我想对他好,就像小时侯那样,可是有时我又想尽情地侮辱他。
看到他会变得暴躁,看不到他会变得更暴躁。
一个星期下来,公司上下没有人不怕我。我想是不是自己欲求不满了,于是找来自己的小情人,看到他的脸之后,我甚至连欲望都没有了。
我的小情人,我真的不知道他原来到底长的是什么样,他从头到尾不过是一个工具,一个我用来麻痹自己的工具,我让他按着记忆中的小叔的模样去整了容,我让他学着小叔的方式去说话做事,可是他终究不是小叔,再怎么模仿也不像。
如今的小叔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副清秀可人的模样,于是现在看到情人的那张脸就会下意识的觉得一切都是假的,不是我要的。于是我给了他一大笔分手费,放他自由让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去了。
我的小叔,我到底要拿他怎么办?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使自己快乐?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就这样把小叔养在家里,晚上与他同床共枕。我的家里不是没有其他的房间,我只是无法忍受与他同在一个家里却不能看着他的寂寞,可是看着他我却不想去碰他,对他一点欲望也没有。
小叔从来到到现在,对我行为都没有任何异议,也因此他总是很沉默,我一点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来的第二天我就派人把他从乡下带来的衣服全仍了,然后去给他买了很多高档的名牌货,也送他去发型屋里理了发,经过一番改造的小叔不再显得那么老气,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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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早早下班回了家,随便洗了洗澡就上床要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一直到小叔在身边睡下的时候我仍没有睡。
一片黑暗的房间里,身边传来小叔的体温让我有种莫名的安心感。似乎在许多年以前,我就一直幻想着这样的安心,我能给小叔幸福,小叔也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们就这样相扶着老去,直到死去的那一天,我们也能对彼此说:"就算化作灰烬,我这生也没有遗憾了。"
我突然有种想伸手去握住小叔的手的冲动,像很多年前那样我把他的手握在掌心,他是我唯一的牵绊。
我正想着突然感到一只粗糙的手握住了我的,那样的触感让我心惊,什么时候小叔那细腻的手变得如此粗糙了?
我本以为是小叔睡着之后手不小心搭上了我的手,可是当小叔翻身压上我的胸口的时候,我才知道小叔一直是醒着的。
"小炎......"
寂静黑暗的夜晚,小叔的声音听起来似乎特别悲切。
我不知道小叔要做什么,我一动也不敢动。
不久之后,我感到胸口的衣服一片灼热的潮湿,是小叔无声的眼泪。
他为什么要哭?有什么事值得他哭吗?
我不是已经让他过上安稳的生活了吗?而且这样的生活不用以肉体为代价来换取,我明明已经无条件地对他好了。他该笑,他该得意地享受着我对他的痴情。
他的泪,到底是为什么而流?
或者他也有一点点的后悔?又或者他其实也有一点点的喜欢我?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我的胸口抬起了头,他的手伸向了我的额头,拨开了我额前的乱发,他用他那粗糙的手指抚摸着我额前的那道难看的伤疤。
原来他还记得,还记得曾经我们私奔时留下的痕迹。
有一瞬间我突然觉得,当年他是真的喜欢我,可是为了一时的安稳生活他却卑鄙地抛弃了我。
我该原谅他吗?
如果今天的我只是一个乞丐,他还会这样静静地呆在我身边吗?
17
第二天我从门的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一直到晚上回家的时候还有些零星的小雨,空气湿度很大,气温也突然下降了好几度。
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看到似乎是刚洗好澡还穿着浴袍的小叔脸色发白地坐在床边,一脸痛苦的样子,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脸色不好?没事吧?"
我问他他只是淡淡地摇摇头。
"没事你最好快去穿衣服,这天冷小心着凉了。"
闻言他笑了笑,努力地点了点头。现在的小叔已经会笑了,虽然笑容总是显得有些僵硬但他经常会对我笑。
我来到一柜前脱下西装,准备换衣服,可是才脱下上衣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叫。
我回过头,看到跌坐在地上的小叔一直捂着膝盖。我知道他肯定有什么事情,急急地冲了过去。
"你到底怎么了?说呀!"
他咬咬唇,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真......真没什么......我这些年就是腿脚有些毛病......"
"你!"我本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止住了,不想流露太多对他的关心。
我把他整个人打横着抱起,然后放到了床上。
"你不舒服就睡觉吧。"
他点了点头,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我去开了门,原来是母亲。
"小炎,你过来一下。"
母亲有些神秘地把我拉了出去,然后说道:"小炎啊,你小叔他这些年来腿脚一直有毛病,特别是这种突然变天的时候,他的脚就疼得没法走路。"
"是吗?他的脚到底怎么了?"
"这......反正你别管那么多了,这是咱们乡下医生给开的土药,你给他擦擦就行了。"
母亲说着把一个装着橙黄色药水的小玻璃瓶塞进我的手里。
"这些年小叔他到底怎么了?"z
母亲看看我,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你还是自己问你小叔去吧。"
看着母亲离开,我开门紧了自己的房间,小叔全身缩成一团地躺在床,看来真的很痛。
我掀开被子,拉过他的身子面对着我。
"小叔,我给你擦药吧。"y
久违了的称呼,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想不到这个称呼如今我还能出口得那么自然,他大约也吓了一跳,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我拉开他的浴袍下摆,就看到他那纤细白皙的大腿,而大腿上有好些大大小小的伤疤。
我没多想,打开玻璃瓶的瓶盖,把药倒在手掌上然后在他的大腿上反复搓揉起来。他躺着一动不动,任我动作。
一开始我只专注于帮他擦药并没有感到任何不妥。
我的手不断地在他那双雪白的腿上游走,渐渐的,某个炎热夏季的记忆又浮现了
那时他那双白皙的手臂唤醒了深藏在我内心的某种情感,如今他这双白皙纤细的大腿引发了我深藏在内心的某种欲望。
连我自己都惊讶,其实我对他不是没有欲望,只是自己潜意识里在不断的逃避罢了。
我知道我不该再继续动作下去,因为我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可是我的手停不下来,本来简单的擦药动作竟变成了一种带有情色味道的抚摸。
我不断告戒自己要振作,我不要碰他,如今的他只是个40岁的老男人,根本没有让我碰他的本钱。而且如果今天的我身无分文,他一样会像当年一样毫不留情地离开我。
突然我感到他的手搭上了我的手。b
"够了,我没事了。小炎,谢谢你。"
他温柔地看着我笑,他最近笑得越来越多。我忽然明白了,因为我现在有了钱,所以即使有些僵硬他一样会对我笑。
我的手停在他的大腿上,我看着他那干黄粗糙的手,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于是我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g
我凶狠地瞪他,他显然还不能从我刚才的温柔中回过神,呆呆看了我一阵之后,他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我一下忘了你很讨厌我。不过,真的很谢谢你给我擦药。"
"是啊,我恨你!我恨不得亲手掐死你!可是我不会为你脏了我的手。"
我说着压在他的身上作势用手掐住他的喉咙,只是手上完全没有用力。
"如果我死了你就能快乐,我可以自己动手......"
"谁允许你死的?!谁允许!我要你痛苦!我要你生不如死!"
我用力扯开了他身上的浴袍,看着那白皙而单薄的胸膛然后用手抚摸了上去。
"你的身体已经很习惯男人了吧?爷爷死了你一定寂寞了很久吧?就你这种干巴巴的身子大概也就只有老头子才喜欢吧?"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的心里只有侵犯他的念头。
我翻过他的身子,用手指在他的后穴随意的掏了两下,然后拉下自己西装裤的拉练露出自己的性器,对准了他的后庭狠狠地猛插了进去。
我知道他流血了,而我的动作更加猛烈,想压碎他,想刺穿他,想让他永远忘不了我,就算只记住我的粗暴也好。他始终没有过反抗,对于我的粗暴他只是压抑地偶尔发出几句闷哼。
18
在射过精之后,我退出了他的身体,把受伤的他丢在床上我躲进了浴室。
我在浴室里打开了冷水对着自己的头一阵猛冲,我干了什么,我到底在干些什么?我怎么会沦落到去强暴那样一个毫无姿色可言的老男人?
什么情什么爱,早就该在13年前他狠心抛弃我的时候断绝的!我干什么还把他接来折磨自己?我为什么还要一直心甘情愿地活在他留给我阴影之中?
我要让他滚!滚回那该死的乡下,被男人包养也好,捡破烂讨饭也好,他的事根本与我无关!
我真的下定了决心,可是这样脆弱的决心到了第二天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被我强暴之后他虚弱地在床上躺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才恢复过来,可是有了第一次,我想着了魔一般开始想要第二次、第三次......
跟他做一点也不舒服,可是我就是自虐地喜欢跟他做,每晚每晚,进入到他身体里的滋味让我迷恋、让我疯狂。他就像鸦片,一旦上瘾就再也戒不掉。
刚开始他几乎每天都下不了床,日子久了,他也逐渐适应了我的粗暴,或者是因为我总是下意识地对他手下留情。
白天里我不在家的时候,他开始在我家的院子里种些花花草草。一开始我并没有注意,直到隔年春天的某一天,我下午下班回到家,忽然发现院子里开满各种美丽的鲜花,淡淡的芳香扑面而来,有重被他的气息包围的感觉。
我站在院子里正发呆的时候,突然感到一阵水花洒了自己一身,寻着水洒来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他站在花丛里,举着根黑色的水管。
"对不起,洒到你了。"
他在笑,他的笑容自然温婉,虽然他的脸上有掩不去的皱纹,却还是让我觉得周围艳丽的花都因为他的笑容失色了。
那一刻,我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得到了幸福,就算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也好,我得到了渴望多年的幸福。我想要的东西并不多,我只想要看到在我下班疲惫地回到家的时候,他对我温柔的微笑。
从那天之后,我每天总是尽量提早回家,于是每天都能看到他在花丛里忙碌的身影。
有一天我回到家,我看到他蹲在一株小苗前发呆,我走了过去好奇地在他身边蹲下。
"这是什么?"
听到我的声音他吓了一跳,侧头看到我就在他身边,他羞涩地低下头去看着他的小苗。
"我......我只是想,这个院子需要一棵树。"
"树?这会长成树吗?什么树?"
"枣树。"
听到他的回答我不再说话,脸也不自觉地有些发僵。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是想吃枣子了......真的!"
他的话更加明显地暴露了他的心思。
我站起身来,转身进屋。
枣树,对于我们之间而言是最特别的。我想就是以前我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让我犯下了如今这不可挽回的错误。
是的,其实我和他之间根本就是错误。
而我如今还在拼命地守护着这个错误,并且想让它永远进行下去,然后给它命名为"幸福"。
日子就这样简单平静地进行着,我拼命地赚钱,我要让自己更富有,因为只有这样他就永远离不开我,就算是虚假的幸福也可以一直进行下去,直到我和他都老去死去,这样我们的幸福就不会是短暂的假相,而是真真实实的进行了一辈子。
我不断地逼自己更加努力,我甚至常常把工作带回家里。我要钱,我要赚到足够让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坐吃山空的钱!
我坚持着相信,有钱就是幸福。
19
那个叫廖娜的女人是我在一次汽车展销会上认识的,据说她是某公司老总的千金。
其实那次与其说是汽车展销会,不如说是有人刻意给我和廖娜安排的"相亲"。三十岁多金又英俊高大的我从来都是上流社会女性的焦点,只要我随意一个眼神,就不知有多少男人女人会为我倾倒。
我明明是那么优秀的男人,可是十几年来,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我甚至可悲到要用钱来留住他的人。在没有他的长长12年里,多少男女向我示爱,可是我缺只找了个乖巧男孩,让他去整容让他去假扮他。12年里,我也只和那个替身的男孩上床,我时常觉得自己纯情到了可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