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我以后要离开那些堕天使们了,请你......"
"我晓得,"他按住我的肩膀,"我不喜欢做口头上的保证,可是相信我--如果你愿意相信魔王的话。"
"我......当然......"
我们都沉默了。
"你去吧。"他终于开口道,"让他们好好喂你直到肚子逐渐大起来,生几个半天使半魔鬼的小怪物。"
"卢斯!"
那一天我感觉很累,不只是身体上的累,还有心......很多时候我必须要选择选择,即使最终得不到什么,却仍旧要放弃很多东西。
好在阿加雷斯和托力的怀抱是温暖的,当我看见那所精致的中型别墅,心情也好转起来。
这里让人感觉好像不在魔界,安逸、舒适,有草坪,房子像一块大大的奶油蛋糕。
"我们可以开垦一片花园,以后孩子们可以在那玩儿。"阿加雷斯说。
"好啊,再养一些宠物......可是对于龙地方还不够大,麒麟怎么样?"托力。
"要白色的。"我说。
我被他们抱在怀里,抱进房子,一路憧憬着将来。
不安的疑云暂时被扫平了。
只希望以后......一切都好。
22
那种生活应该属于我吗?蓝天、白云、青黛的山脉、流过反潜清亮透明的小溪,鲜花、蝴蝶、地毯般柔软的草坪,温暖的怀抱和孩子的笑......
这些将要属于我了么?握住手掌,松开,看那滑落融化的泪珠,没有自信能够把持住它。
"贝贺,又在沉思什么哲学问题呢?"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在身后了的托力小麦色的手指绕到脸侧,把我颊侧的液体轻轻刮下来,放在唇边舔着,"想得还这么激动。"
"我很没用。"回过头,瞧着他,"这是害怕。"
"我们会保护你的。"托力靠在门边,微笑,"没人敢欺负你。"
"我知道。"
"走吧,小宝贝,大家都在等着女主人呢。"
"不是‘女',"我点着他的鼻子,"别忘了我每周还有两次抱你的机会。"
"那不会是‘半男不女'主人......?"
"我宁可要这个称呼。"
"好,可是阿加雷斯会杀了我的。"
搬来这里之后不久,我们举办了这个小小的象征意义的婚礼,没有仪式、没有晚宴、没有豪华的装饰,只是摆上自制的漂亮的小点心和一些鲜花,打开几瓶陈年美酒,放一些轻柔的音乐,简单的邀请少数几个朋友分享一下快乐。
这些朋友其中有阿加雷斯跟托力在边界时两个共事的伙伴(我当时也见过他们)以及占地面积极相当大而且一直不停吃着托力烤的小饼干害他大呼自己快破产了的九九龙。
默菲也来了,送给我一套婴儿用品(虽然我五次三番的重申,我还没怀孕呢!)
路西法因繁忙没办法参加--大概身为魔王他是自觉得出席这种场合会给别人带来紧张感。
而住在后乐园的堕天使们,除了哥哥更是一律假装成一无所知。他们当然会不闻不问,这是多大的侮辱!......嫁给恶魔,嫁给杀死自己同胞的人,并且还是两个--一个还不够污秽吗?虽然他们什么也没有说,但我已经听见了。我早以听见这声音,早在他们知道这些事之前。它在我心里呐喊,我不明白它代表着虚荣心和欲望的斗争还是良知与真知的较量,总之,它让我痛苦不已,很多时候,我感觉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啊,贝贺。"花瓣从哥哥手中飘飘散落,花环断掉了。他从前编花环,从来都不会失误,"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最近总是弄坏自己做的装饰,嗳,是不是很久没编,手艺越来越差了?"
"不是,是我。"我拾起它们捧在怀中,"我......"
哥哥轻轻抱住我,"呃?"
我深吸口气,胸腔自喉咙都生痛,"原谅我......原谅我!"
酒红的头发被吹到天空深蓝的下,"贝贺......你叫我原谅什么?"
"什么......"
他温柔的笑了,那笑依然包含着深深的痛爱,"我是来祝福你的啊。"
然后我们拥抱在一起。
亚利尔哥哥的怀抱,仍然充满温情。
我突然想,即使他没有原谅我,我也是幸福的。
因为他......
他还爱着我。
我与阿加雷斯和托力跳了舞,默菲邀请哥哥跳了一曲接着又邀请了小九九--那九只脑袋似乎没法意见统一的掌控同一具身躯,最终伴随着巨响倒在地上。
我们喝了酒,阿加雷斯的两个战友讲起人间的种种奇闻异事--人间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小聚会短暂而温馨,我感觉好快乐,哥哥好像也被这气氛渲染居然唱起歌来。
而当托力无奈的看着九九龙吞掉最后一块小甜饼,默菲说他们应该走了。
"今天才是你们真正意义上的新婚之夜,我们也不便在这里多打扰了,可是阿加雷斯跟托力,"他说,"你们可要温柔一点儿啊。"
"我当然知道,"托力不满的说,"我还不要默菲大人您来教我怎么做个男人吧?"
"呵呵,你啊,还是个小孩子呢......"默菲。
"什么......你倚老卖老嘛。"托力。
乘托力没有变得大脑脱线,阿加雷斯赶紧将弟弟推入厨房。我则送几个人出去。
默菲最后同我道别,他今晚穿了正式装,非变身的本体形象异常英俊。
突然想起路西法的话,我不禁有些脸红,可是,他不爱默菲。
"呐,这两个家伙今后就交给你了,罗弗蔻还有这些父母被杀的狂魔族孩子自小跟在我身边,现在他们两个居然成家了,我心里还真有些舍不得。"
"怎么说的像嫁女儿一样?"我笑。
"差不多吧,呵呵......"
"一定要照顾好你身边的每一个人,贝贺,"走出院门的时候默菲突然回过头来,"你是个好母亲。"
"我会尽力的,谢谢。"
于是他道过别头也不回的离开。他显得从容不迫,我却觉得他还要说什么。
可是他没有。
默菲斯托菲里斯,这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
我顺着小路走回去,伴着青草味儿的微风吹拂脸庞和身体,很舒服。我在房前站了一下,贪婪的呼吸着温润的空气。
阿加雷斯替我打开门,"新婚之夜?"他抬起眉,笑。
"唔......你们在做什么?要不要我来帮忙?"我问。
可他不要我做事,"只有一会儿就好了。"
"哦......"
"你为什么不......"
"什么?"
"去舒服洗个澡,换上睡衣到床上去?"
--脱掉鞋子到床上去--突然想起阿加雷斯对我说的那第一句话。
"好啊。"我低下头。
我去浴室洗了澡,换上件又轻又软的白色睡袍,扣紧扣子,然后回到床上,盖好被,合上双眼。
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这确实像新娘在初夜等待的感觉。
被窝里确实温暖,四周静悄悄的,只听见心脏砰砰在响。
因为很舒服,我几乎睡着,所以没发觉他们是何时进来的。
两只手指触及我的脸颊。阿加雷斯的手指。
柔软温热的嘴唇滑过我的耳垂。托力的嘴唇。
我没睁开眼睛,认他们的唇轻轻在脸上抚慰。
然后托力抱起我接吻。
他们爬上床来。
阿加雷斯抽开我睡衣腰间的丝带......
23
滚烫的皮肤交错在一起,喘息中混杂着低靡的野兽般吼叫。托力的舌在口中翻动,阿加雷斯唇摩挲着我敏感的颈部,手指滑向我的大腿内侧,轻轻摩擦。
"唔......阿加......"因为他的刺激,男性的象征瞬间变得坚硬,顶在托力小腹上。
"呵呵,宝贝。"托力把脸放在我泛红的肩上,舔了一下。
我低头压在他喉结上,用弯曲的食指指节刮到他暗红的乳粒,他马上叫出来。
"好敏感呢,托力。"我吻他性感的额侧,延耳垂往下舔,"我想抱你。"
"宝贝,当然可以,唔......"
我另只手手指已经深入摸索到他幽深的入口。
"我也喜欢,可是今天......"他的声音越来越嘶哑,"我们要先得到你,好吗?"
这瞬间,阿加雷斯两只指尖滑入我两处隐秘部位,因为充分的润滑,没什么痛楚。
"阿加雷斯,还有你......"咬住牙齿尽量不要声音变化。
"好、好。"阿加雷斯一边扩充着我越来越热的内部,一边轻声道。
"呃......小麻雀,我受不了了。"托力舌尖顺着我的下巴揉下来,吻我胸前、接着又是小腹,抬起我的左腿,吻内侧软软的肉。
这种接触叫我全身又酥又麻的。
我回过头去,跟阿加雷斯接吻,他的吻技还是那么好。他搂住我的腰,一方面继续安抚将要进入的部位。
托力的舌顺着我那分身的根部舔到顶端,这再加上阿加雷斯给予的三重刺激,让我的腰部不知不觉摇摆起来。
"托力。"阿加雷斯又吻我,从身后分开我的双腿,完全展示在他的弟弟面前。他示意托力进入我。
托力点点头,唇蜻蜓点水似的接触我的额头,"放松,贝贺,放松......"他声音好像催眠一样。
我眯起眼睛,尽量的扩张身体,他的火热滑入雌蕊时,一些痛感伴随快乐漫布全身......
"怎么样?"这个褐色的大男孩靠在我肩上,带些许紧张的问我。
"很好啊......"我又握住阿加雷斯的手,"你也进来吧......哥哥。"我真是贪心。
又细心的抚慰了一下我的后庭,阿加雷斯才带着急切却缓慢的钻进我的身体。
他又厚又温柔的掌心一次次滑过我的分身。我们三个合拍的摆动起来......
"嗯............阿加雷斯......托......"好棒......这种感觉,似乎比第一次更加真实。
......终于在一起了......三个人......
"贝贺......"
天花板好像在以缓慢的速度旋转,不知过了多久,我们清醒过来。抱在一起,亲吻。很快的,我又很想要他们,我们换过位置继续做。
直到实在太累了,才心满意足的倒在柔软的床垫上。
阿加雷斯慢慢的摸着我那因为注入他们火热的种子而微微突起的小腹,他们拥着我直到我入睡......
我睡得很香,梦也很平静,梦中满天飞着蒲公英,河岸边的草地上是孩子的笑声。
第二天,当托力轻轻把热巧克力放在床边,我醒过来,并且惊奇的发现,体内最深处的力量发生了变化。
"贝贺......不舒服吗?昨天我们又做太多了是吗?"托力。
"没有,"我拍拍他脸蛋,慢慢坐起来,"亲爱的宝贝......"
"呃?"
我低下头,"一个小生命已经在酝酿了。"
"啊......?"他有些迟钝的。
"你怀孕了?"出现在浴室门边的阿加雷斯停下了擦头发,惊喜的,"贝贺!"
我点点头。
"啊!!--"托力一下子跳到床上扑住我,"我千百年来的期盼啊!我终于有属于自己的蛋蛋了哈!"
"托力......"阿加雷斯,"你、你小心一点。"
"是啊,别吓着孩子。"我对他吐吐舌头,然后张开双臂将阿加雷斯一起揽入怀里。
接下来的日子,就像我一直向往的,平淡而快乐。我们粉刷了婴儿的房间,在院子里种上花。我每天与两个老公一起下厨,他们教我做饭,我偶尔把果酱涂在他们脸上。
我们在前院开垦了一片花园,又在后院种了蔬菜。
我们经常出去钓鱼、野餐、郊游,我带上画笔在各种地方记录下他们的影子。
当然他们也是要去工作的,不过大部分是整理黑魔法典籍和修缮魔具,在家中既可以完成。每半个月,他们要往返地狱界一次,运送这些物品。但离开的时间通常不过三四天,对我来说也并不难忍耐。
哥哥带着他那小宝贝来看过我两次。他仍然按照天使的习惯,给她取名"齐雅尔"。小东东已经会断断续续的说些话,她用她胖胖的小手摸我的肚子,叫"宝、宝......",非常可爱。
怀孕后,托力每天也喜欢这样做,抱着我摸我逐渐突出的腹部,用嗲嗲得叫我头皮发麻的声音说:"噢!我的蛋蛋......"
阿加雷斯,仍然那么温柔,不论怀孕与否,他总是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他的柔和下深藏着睿智,我想那是一种极其善良的智慧。我好爱他,也一样爱托力。
我爱他们两个,用分毫不差的相同的心情。
对于天使来说,这怎么可能呢?
对于我。
它却的确发生了。
不断加大的食量代替了呕吐感,腹中的卵一天天长起来。
阿加雷斯请来魔界的医生为我检查,我们的宝宝--或者说蛋蛋一切正常,非常健康。
我不知道这次会是阿加雷斯的孩子或或托力的,但他们却好像无所谓。上南狂魔族习惯与与兄弟、朋友共娶一个妻子,将所有的孩子都当成他们"共有"的孩子。
我虽然也觉得无所谓,可仍然十分好奇。
他们觉得男孩很好,但更加期待一个女宝宝的出生--因为家里还没有女孩子。当然中性的宝贝就更好了,"就像贝贺一样,既美丽又有很强的战斗力。"托力说。这个家伙真是的......
对于即将出生的小宝贝,我想个不停。它会长成什么样子呢?就像路西法所说"半天使半恶魔的小怪物",不过这个小怪物绝不会丑的,因为我们三个长得都还不错。......嗯,不过,它到底会是头上有角蝙蝠翅膀尖牙褐色皮肤的恶魔形态,还是雪白羽翼娇小美丽的天使的模样?
还有,孩子出生了,怎么称呼阿加雷斯跟托力两个爸爸呢?不会是爸爸一号爸爸二号......这也太搞笑了。
"按照我们的传统,通常叫一个为‘父亲',另一个是‘爸爸'。"阿加雷斯后来解释说。
"那么就叫我爸爸好了,父亲这中威严的称呼好像不适合我嘛。"托力。
总之,我们就如此沉浸在喜悦之中。
他们又去执行任务,这是我产前三个月。阿加雷斯说这次运输结束会一直陪到我蛋出生、宝宝破壳为止,虽然这样他们必须破例请假。
"但这实在是太重要的事情,也没有办法。"临行前,他吻着我的额头说。
那次我送他们到小路的尽头,然后在佣人陪同下回家。
这就像每次我送他们去执行任务一样。
我安静的望着他们远去。
却完全没有想到......
那条路--通往绝望......
24
我们的花园中央是一片开阔的、终年绿莹莹的大草坪,草坪软软得好像地毯,赤脚踩着很舒服。草坪的中部后侧,有一座底部是鹅卵石铺成的宽宽的水坛,水很浅,有自动换水的装置,阿加雷斯修这样的水坛是为了炎热的季节孩子们可以跳到里面戏水又没有危险。但它很快成了迁徙鸟类和小型龙类的天堂,此时正有只蓝色的、光滑的无鳞小种水龙在里面玩,时而会朝我笑--这种动物居然会笑!
我穿着暖和的衣裳,坐在用鲜花装点的、铺得又软又舒适的白色秋千上。一手摸着隆起的腹部,一边环视周围。两颗小橡树还没有栽好,阿加雷斯回来会继续摘,另外,他还想再种上几颗苹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