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自己濡湿软垂的欲望,他看着自己浓稠浊白的体液,从那个不停翕张的艳红色小口流出,就有一种再度把自己埋进去的冲动,他只好尽快将眼神移开。
男人因为被汗水浸透,而显得异常细腻亮泽的浅棕色肌肤上布满了他留下来的咬痕,吻痕,看在眼里有说不出的成就感,当然自己身上的痕迹绝对只比面前这一只更多,更明显。
这个家伙可不是他以前拥有过的温顺的家猫,即使最凶狠的野猫也比不上他。虽然昨晚的战争中,取得压倒性胜利的是自己,但是,这个家伙也没有让自己太好过就是了。一想到昨晚两个人在床上厮打纠缠像两只不折不扣的野兽,凯斯就忍不住想叹息--满足叹息。
--一直很绅士的凯斯,
--不喜欢别人靠近的凯斯
--从来不在女伴身上留下痕迹,温柔如水的凯斯
--更不喜欢别人在自己身上留下痕迹的凯斯
一夜之间,全部颠覆!只是因为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力量让自己丝毫无法抗拒?凯斯不清楚,但是,却沉沦的心甘情愿。
他知道,如果自己够理智,够聪明--就像他平时所表现的那样,他应该远离这个男人,这个让他失控的男人,当然,如果能下手杀了他,则是最好不过的方法,对于他而言,失控代表的一直是死亡,但是,他无法放开这个男人,他宁愿去死。
这个令人震惊的想法出现的这么突然,但是凯斯却轻松的接受了,他知道这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不想放开他,哪怕他将他囚禁!
所以,事实就是,他不想放开这个男人,不论发生什么事!
将怀中累得脱力的男人抱得更紧一点,吻着他的唇,试图将他叫醒。
淡琥珀色的眸子缓缓睁开,看到他的时候温柔的一笑,充满了柔情。
凯斯的忍不住回他温柔一笑,动作流畅的仿佛这样的事每天都在发生。可是只有天知道,看起来绅士的凯斯从来不会对谁真正的温柔。
虽然他很忙,但是,他绝对有足够的时间弄清楚这个男人到底对他施了什么魔法!
"早上想吃点什么?"
男人似乎还有些迷糊,呆呆的看着凯斯半天,才慢慢的说:
"你前天做得青菜粥不错,就吃那个吧......你昨天太过分了,至少三天不许你上我......"
后面的话凯斯自动忽略,但是前面的话--他的意思--不是指自己会做饭吧?
拜托,他可是连厨房也不曾进过的人!不过,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凯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过这样雀跃的心情。
青菜......粥?是这里的特产吗?一会儿让下属去买。
"黎......黎殇......"是这个名字吧?怎么叫起来这么别扭?好像自己不曾,甚至不该这样叫他!他突然有些不安,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但是到底是什么,他没有丝毫概念!
正沉思间,心神一动,他抬起头来,发现黎殇原本惺忪的眼在一瞬间变得异常清亮,带着冷意的清亮!这样明亮的眼神,即使是凯斯也不由一惊!心中的的不安更明显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
低沉的声音还有些难掩的沙哑,语气却是异常的严厉。
"黎殇!"
凯斯也沉声回答,他不想让两人的对话变得这么陌生,但是,他长久以来训练出的反射神经,让他无法控制的开始警戒起来。这是面对危险时自然的反射。面前的男人依然可以轻易吸引他的视线,但是,此时的他全身竟然充满的浓烈的危险气息,这样的气势,并不多见。
"黎殇......"明明是自己的名字,却用如此寒冷的语气念出,凯斯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眸,愈发的浅淡,不知怎么,心竟然如针刺般痛,仿佛做了什么不好事,非常不好的事。
凯斯知道,伤害这个人绝对非他所愿,但是,他还是伤害了他。他,不该忘记他!突然心中无比的惶恐,似乎自己的力量根本不足以留住他,如果这个人想要离开,他什么都做不了!
"跟我去英国,我一定会想起你的,我保证!"
他的语声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去英国?做什么呢?我去英国做什么?"
男人似笑非笑,琥珀色的眼眸浅淡的如透明的水晶,太过浅淡,轻易就能看到眼底,但是却什么也看不到,所有的情绪似乎全部消散,只剩下一片虚无,荒凉的虚无。
只觉得心急如焚,但是凯斯说不出话,连想要触摸他,拥抱他的手也无法伸出。他抓不住这个几乎透明的灵魂,总觉得一伸手,一定会消失在空气里,永远不会出现。凯斯这么想着,觉得胸口窒息般的痛,喘不过气,也无法呼吸。
"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但是......永远也得不到了......"
他扶着床起来,浓浊的液体自腿间流下,在棕色的肌肤上显得如此淫靡。但是,他只是视而不见的自顾套上唯一完好的长裤,然后套上凯斯的衬衫。
凯斯怔怔的看着他,那种无所谓的样子,让他无比惊惧!为什么不开口?为什么不留下他?哪怕用暴力,用什么方法都可以,只要留下他!
双拳紧紧握住,身上的肌肉开始收缩,但是为什么无法出手,他不会是他的对手,至少现在不是!
突然那人转过头,对他一笑--没有温度的笑,让他觉得陌生的笑,
"怎么?想打架?"
他轻松的问着,慢慢走到他的身前,仰头看着他:
"很卑鄙啊!将我弄成这样,你以为你就能打过我了?"
双拳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没有出手!
"我一定会想起你的!跟我去英国!"
"果然是你啊!这么固执!"
仿佛赞赏的一笑,笑容却没有温度,那人垫着脚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轻吻:
"我喜欢你的固执......所以,给你一个忠告,忘了黎殇这个人,对你,对你的母亲,对你的家族,都有好处......"
然后,又是一笑,转身,打开门轻松的离开了。
第 33 章
凯斯踱到床边,在眼前摊开双手。白皙的手心,被指甲掐出的半月形血痕清晰可见,他竟然无法违背他的意愿,走,或者留,决定权掌握在那个人的手里,他,无法对此做出任何改变。
除非那个人愿意留下来,愿意陪在他的身边......他能做的,只有接受!
门被"彭"的一声撞开,凯斯慢慢回头,看到母亲身边的保镖如临大敌般举枪站在门口,看到他平安无事,迅速将枪收回袋里。即使房中的情景让他们惊异,表面也没有露出异样的情绪。
"凯斯,你没事吧?"
丝蒂雯冲进房里,在看到房里的情景时,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凌乱的床单,刺鼻的腥膻,让丝蒂雯立刻明白了昨晚在这件病房里发生的事。保镖会意的走出去,轻轻关上门。
床单上满布的白色痕迹散发着刺鼻的味道,地上散落的衣物虽然已经破碎不堪,但是,确确实实是男子的衣物!只从衣服的颜色,她就可以判断出,这种制作粗劣的衣物,在地摊上就可以买到。
当她看到凯斯赤裸的上身布满的抓痕齿痕,她已经很难维持自己优雅的风度了。
"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凯斯若无其事的微笑道:
"当然,母亲,正像您所看到的,我......见到了黎殇!"
这个名字叫起来仍然那么绕口,他确定自己之前并不是这样叫他的。
果然!虽然心中早有了预感,但是面对事实时,丝蒂雯还是不由得眼前一暗。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歇斯底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尤其是对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自己总是冷静,理智,聪明,懂事的凯斯,会,会做出这种耻辱的事?丝蒂雯万分震惊,即使事实已经摆在她的面前,她还是无法相信--她的儿子,她无比优秀的儿子会跟一个下贱的男人搞在一起,一定是那个贱人用了什么妖法,听说东方国家有很多神秘莫测的法术,她一定要解救她的儿子。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先回英国。
所以,她问:
"那你准备怎么办?抛下整个家族不管,去追那个男人?"
他不能!凯斯明白,即使他有多期望能去寻找那个带走了他所有牵挂的人,他还是不能! 也许就是因为那个人也明白这一点,所以才选择离开。
"您不用担心,母亲,我会回去的。"
他没有选择。
丝蒂雯满意的点点头,看来,凯斯并没有失去理智:
"凯斯,虽然我一直希望你能幸福,但是,你要明白,你和那个人,没有未来......你的身份,你的事业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选择,所以,你最好把这件事忘了。"
母亲的话让凯斯蓦然惊醒,一瞬间,他明白了那个人离开时的悲苦。那个人怕早已看清了事实的真相,他与他,没有未来。
那个强悍的,骄傲的,美丽的人,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他,若非全然的占有,便会全部的舍弃,凯斯无力的坐在床边,明白自己即使想起了一切,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那个人并没有骗他,忘记,果然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怎么忘得了那种烧灼着自己的渴望,怎么忘得了那种仿佛渗入灵魂的,对他的执着,即使以前的事都已经忘记,但是,仅仅一夜,自己便将这个形如陌生人的身影镌进了心底。
真的要忘记吗?真的要忘记?已经忘记了那么多还不够吗?只是一点点回忆便会唤醒自己灵魂的渴望,这种陌生的,激烈的情绪他从来未曾经历,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有惶惑!
"凯斯,求你不要露出这种脆弱的表情!"
看着自己从未见过的表情出现在自己最值得骄傲的孩子脸上,丝蒂雯只觉得惊恐,世界即将崩塌的惊恐:
"凯斯,求求你,不要这样,赶快回到以前那个凯斯,求你不要让我这么害怕......"
紧紧抱着自己儿子的身体,丝蒂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还是别无选择,凯斯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认识到这一点,从来没有这么清楚的看清自己的悲哀。
没有软弱的权利,没有哭泣的权利,没有爱人的权利,甚至没有思念的权利,只有义务而已,永远看不到尽头的工作,永远不会停止的战斗,这就是他的一切!
或许,还有一小部分属于他的,仅有的幸福--那半年来的记忆,无拘无束的,与那个人在一起的记忆,或许这是他乏善可陈的一生中仅有的甜蜜了,他一定要把它找回来!
第 34 章
花子菲的情夫是青帮的帮主,青帮虽然不是香港最大的黑帮,但是若自认是排名第三,大概也没有哪个帮派敢说自己是第二。
他们的爱情故事其实最通俗不过了。
年仅二十二岁的花子菲在大学毕业那年,遇到了楚江,只是一眼对视,两人便陷入了情网。但是当时已近而立之年的楚江已经有了妻子,他的妻子同样是一个黑帮老大的女儿,只是利益联姻罢了。而且,在两人第一次坦白自己的心情时,楚江已经明确的告诉她,自己不可能离婚。
即使是这样,花子菲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了。为此,她的家人跟她彻底脱离了关系。
这一爱就是二十年。他们没有孩子,因为怕他的妻子借故报复。楚江的妻子虽然谈不上爱不爱楚江,但是,侵染了黑道的戾气,她认为,自己的东西就是再不喜欢,也不能让别人染指。换句话说,楚江的妻子十分善妒,为了妒忌而妒忌。
所以为了保护她,甚至没有多少人知道花子菲的存在。
女人最美好的二十年给了那个人,其实花子菲从未后悔,因为她爱他,而他也爱她,这就足够了。
但是一年前,在花子菲四十三岁生日的时候,楚江突然说,他要娶她!说不高兴绝对是骗人的,她当时的心情称作狂喜也不夸张。没名没份跟了他这么多年,虽然无悔,但是还是有遗憾的。多少回在梦中看到自己终于披上婚纱,冠上了楚江的姓,总是会笑着醒来。
关于结婚的事,花子菲没有多问,楚江从来没有骗过她,他说要娶她,就一定会娶!她一直这么相信!
但是楚江死了,还没有来得及娶她,他就死了。
据说是被人刺杀,失血太多,导致死亡。
他就这么死了,什么也没有说,就这样离开了她......最终,她还是没有改姓楚。甚至,没有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她哭过,闹过,也想到过死,楚江都不在了,留下一个她,有什么用?
但是,几天后,突然寄来的包裹让她不再寻死。
那是一条廉价的珍珠项链,由于时间太长,白色的珍珠早已变成斑驳的黄色,并不美丽,却让花子菲哭了。这是二十年前,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不贵,却花光了她所有的储蓄,她买不起钻石,只送得起珍珠。这条项链楚江从不离身,为什么会寄到她这里?
她清楚的记得小得时候学过一句很悲伤的古诗"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楚江可是后悔与她相知相爱?认为他们不该如此痴缠二十年。在楚江告诉她要娶她之后,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花子菲自认自己是世界上最懂楚江的人,但是,这一次却是怎么也想不通了!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后悔爱上她?花子菲一直没有找到答案,这个迷题也许会伴她一辈子。
这个花店是楚江送给她的。她从不问楚江要过什么,她不想让自己跟楚江的关系真的就跟情妇与情夫一样。这个花店是个例外,跟一般的花店不同的是,与花店相连的,花子菲的卧室下面有一个密室,当初是为了确保有一个能躲藏的地方。可是无论是楚江,还是自己,都没有用到!
她现在正走进密室,手里端着食物。
密室不大,一桌一床,一台电视,已经是所有的摆设。床上靠着的男人,无聊的盯着电视,不停的换台。男人身上穿着大得不怎么合适的衬衫,褐色的棉布长裤已经皱的不能再皱,裤腿上还有可疑的白斑。
"不吃点东西吗?"
花子菲看着男人仍然红肿的唇,不觉有些纳闷,是不是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总是分外的粗暴?
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话,黎殇还是自顾的调着电视。
花子菲也没在意,只是将食物在桌上一一摆开。
"凯斯·李尔已经离开香港了,早上的飞机。"
没有回答。
"听说他在英国的未婚妻会去接机。"
还是没有回答。
"听说他的未婚妻也是贵族,而且是他的青梅竹马,媒体很看好他们的婚姻,那女孩家族的力量可以给凯斯很大的帮助,虽然是利益上的联姻,但是两个人却感情很好......很幸运了,是不是?结婚的对象是自己喜欢的人,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终于有了动静,却只是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花子菲认输的叹了口气:
"真的不去找他吗?不去把他抢过来?也许,这一生也只会爱上一个人,错过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四十岁的女人都像你这么罗嗦吗?"
黎殇终于回过头,却是一脸调侃。
"这是过来人的意见,仅供参考而已。"
"突然想去旅行,要不要一起?"
黎殇突然问。
"去哪?"
"去北极爬山吧!"
"你说得是真的?"
花子菲瞪大双眼。
"当然!"
黎殇点头。
"怎么突然想去北极?"
她对旅游的概念仅止于法国的巴黎,中国的杭州,日本的东京而已。北极?不如杀了她算了。
看出了她的拒绝,黎殇笑了笑:
"我明天就走。对你我不说谢谢。"
"当然不用!"
花子菲摆摆手。
"但是,我曾经说过要送你一个大礼,这份礼物我已经找到了。你一定会喜欢的,这个真相,是你一直在寻找的......你仔细听好,我只说一遍,而且,不许问我任何问题,听完真相不管你想作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与我无关,当然,也不用太感激我,这是你应该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