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爱————芸豆卷

作者:芸豆卷  录入:12-12

我微笑着看着他,多么幸福多么可爱的一个男孩子啊......不可以喜欢他,不可以喜欢他,不可以喜欢他,不可以喜欢他......我扭回头看着前方,一字一字狠狠地在心里念着,是的,我不可以在刚刚来这里,谁都不认识就莫名奇妙的喜欢上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小子,我要学会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像别人所期盼的那样,我要活得像一个男人,一定要深藏起真正的自己,只需要摆出一副漫不经心的笑脸就可以,就可以......

"嘿!"
啊?我被他的一声大喊吓了一跳,吃惊的扭头看着他--他那张笑得似乎很讨人嫌的脸,"喂,是不是想女朋友了啊~~~~~~~"他用肩膀挤了挤我,得意的挤眉弄眼。天哪!我正在想你,可是我能说吗我,郁闷。

"哈哈,被我猜中了吧!"他得意地笑着,用手拍了拍我的肩,"我就很想得开,我准备在这里新物色一个,原来的那个,把给我蹬了。"他张开双臂,作出一个大大的拥抱的姿势,脸上笑得依然单纯。
我傻傻地看着他--这个男孩子,似乎很不简单。
"嘿,我叫张小东,大小的小,东方的东。"他恢复成正常的姿势,站在我的左边,冲我笑着问我。
"怎么是大小的小啊?"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你叫什么啊,怎么,舍不得告诉我啊?"
"少恶心人了,听好了,大爷我坐不更名,卧不改姓--常思宁。"

"常--思--宁"他慢慢的念着我的名字,嘴微微噘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很好看的牙齿--"很淑女的名字嘛,跟你的模样很般配......啊!救命啊!"
"常思宁,别掐我脖子......"
"快给大爷说,谁淑女,嗯?"
"我淑女......我淑女......啊......卡死我了,没想到你还挺有劲儿的。"
"哼,大爷我有的是肌肉,这可是固定资产,不能在货架上成天摆着让人参观!"
"哈哈哈......"
"好你个张小东,包不够沉是不是,还是肉皮子痒痒了......"
"常大爷,大常爷,小的我......"
......
"哈哈哈,大肠......常思宁,我以后就叫你大肠好了,多气派......唉呦......"
"臭小子,你跑啥跑,背个包跑得还挺快,是你给我带路还是我给你带路啊......"
"哈哈哈,不跑不行啊,有人要杀人啊......哈哈哈哈......你老羞成怒了啊......哈哈哈......"


(待续)

6
我真得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和人打闹过了,他的快乐,他幽黑的眸子,像是一束阳光,利剑般划破我心境中久长久布满着的乌云。
我无法欺骗自己,和他在一起,真得很快乐,尽管只是这样的初初见面,我就觉到了阳光的味道。
他那晒得过黑的皮肤,不断在我眼前跳过,跳过。
不要让他就这样住进你的心里,常思宁,不可以这样......
我无力的警告着自己,我就是这样易冲动,冲动的喜欢他。
我只觉得我浑身的防备与傲气,在不经意间滑落。
我喜欢他吗......

就这样闹回了宿舍。
"常思宁,走了啊,88!"
他就住在我的隔壁,他停在538的门口,一边在身上胡乱的摸索着钥匙,一边腾出一只手冲我挥着。
"嗯,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啊。"
话一出口,我心猛地一惊--我什么时候放下了我多年的伪装--我早已适应的漫不经心与漠然......
我怎么会对他那么特别......
我掏出钥匙,刚插进锁孔,门突然"咯噔"一声开了,我吓了一跳,立刻恢复了惯有的淡漠的表情。
"我听见你在掏钥匙,我就起来帮你打开了。"
是安晓微,他依然是那一副柔和的笑脸,我淡淡的冲他笑笑,直接走进屋,他在我身后,轻轻的关门。
真他妈的假。
我忍不住在心里骂他,我无法忍受他的那种架势,一副大少爷般的儒雅,如果穿上长袍,梳个分头,戴个圆眼镜,简直就是一活生生的徐志摩,大文豪
--真让人难受,他就不能--想到这里,我不禁的卡住......我究竟在讨厌他的什么啊!
生活简直糟糕透了,安晓微的让人讨厌,还有,张小东,这两个我刚认识的将要在我身边的人,都让我觉得棘手不堪,我该怎么相处?

"常思宁,罗桦和彭远也已经来了呢。"安晓微淡淡的对我说。
哦,是么?我抬起头,果然,这个寝室已经有四个折好的被子分别安静的摆在四张床上。
罗桦,彭远,这两个又是什么样的人呢......

安晓微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来到我的身后,我猛地一回头,看见他坐在罗桦的位置,也就是我的对面,安静的看着我,目光平静如同无底的深潭般,波澜不惊。
我就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和他对看。
不知道我的双眼,又在向他传达着怎样的信息。
"常思宁,你不喝点水吗?"
他冲着我脚边的那只暖壶努了努嘴
。我这才恍然想起,他刚才还跑腿帮我打了壶水,可是,也不用这样提醒我吧。
"呵,真是谢谢你了。"我保持着我一贯的表情,提了提嘴角,淡淡地笑了笑,捞过杯子,倒了杯水。
我看着氤氲的水汽在杯子上空袅袅的升腾着,翻滚着,扭摆出强烈且怪异的姿势,我呆呆地看着,心里空空荡荡,一瞬间什么都没有。
"常思宁,"我回头看他,他带着那种莫测的安静笑容对我说,"你果然人如其名,是个思念宁静的人呢",他从椅子上缓缓的站起,轻轻的走过我的身边。
我忽然觉得,他很像一只鹤,洁白,安静,仿佛是什么灵性之物的投胎转世,来来去去都带着仙气。
只是,我很讨厌他的这种气质,他让我感觉到自己的困挠混乱与不耐,不像他,一如的善良安静,我真得很想撕开他的这种平善的表面,让他怒,让他嗔。

门外响起戚戚喳喳的开门声,是谁呢,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定定的望着门。
进来了两个男生,他们一进来,目光一下子停留在我的身上,之后,又停在了安晓微的身上。
"我叫罗桦,他是彭远,我们高中就一直是一个班的。"
这样啊,我迎上前去,"我叫常思宁。"
"啊呀,你长得这么帅,一定有很多女生追吧!"罗桦活泼的笑着逗我。
"哪有啊,我这么平淡的长相,帅什么啊!"我也笑着说。
他俩一起走进来,罗桦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彭远把门推上后,也坐了下来,扭头冲我笑笑,"还这么谦虚啊,帅哥!""哈,一般一般啦,彭远你也是个帅哥啊,有没有很多女生追啊!"
彭远确实长得不错,脸圆乎乎的,眼睛鼻子嘴巴都是标准的可爱型,一笑还有两个逗号性的酒窝,就是个子不高,大约只有一米七而已。
罗桦长得就比较困难了,脸颊上密布着红色的泛着亮光的青春痘,但是小眼睛笑起来依然很有亲和力。
我对这两个人陡然生出许多好感,毕竟我对这两种类型是完全免疫的,不像张小东那样大放开朗的帅哥,也不像,安晓微,那样安静的让人捉摸不透。

我们聊了一会儿天,我沮丧的了解到,原来他们三个,安晓微,罗桦,彭远,居然都是这座城市的原住居民,只有我是个远道而来的异乡人。
我有种强烈的孤独感。
同时,我对张小东的亲近感倍增,毕竟我和他,都是外地人,都是人生地不熟的。

明天就正式开始军训了,刚才有人来通知我们说让我们把军装都准备好,把帽徽和肩章都先插好。
我已经把肩章弄好了,说实在的,我不喜欢这身军装,摸着就感觉会往死里热。
我拿起帽子,看见正前面有两个已经画好的红点,我把帽徽上的铁丝调整了一下,对着红点往布里开始插。
这帽子居然是两层布,铁丝很粗,根本不好插,我握着铁丝使劲往里钻,扑的一下,铁丝成功的穿过了帽子,也同时深深的戳进了我的手。
手心脚心,十指连心,我猛然扔掉帽子,掐着血不断涌出的指尖,倒抽了一口凉气。
安晓微一下子抬起头,平静的目光突然慌乱了一下,他扭头拉开抽屉找了个什么东西,走到我面前,"呶,创可贴。"
我伸手接过,心里有这一丝感动--也许他并没有我刚刚感觉的那么讨人厌。
他微微皱着眉头看着我的手继续的流着血,两道好看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我忽然产生伸出手去抚平它们的冲动......其实安晓微长得也很好看!
"来,常思宁,我来帮你包",他的手一下子握住我的手,手干干的,有些温良。
我感到很突然,傻傻的张着嘴,看着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围绕在我的手指边,灵巧的翻动着为我包扎,我静静地看着,感觉过去的那些对他的印象开始产生裂纹。
在我的心里,我感觉他渐渐开始重要起来,虽然,没有张小东来得更重要。


7
两周的军训简直像一场噩梦,北方的城市空气干燥,早晨十分之冷,中午时分之热,一天天不停的重复几个简单枯燥的动作,感觉自己像被剥夺了大脑,不停的履行从别人嘴里下达的命令。
不过幸运的是,张小东就站在我的身边,我可以安心地看他,看他流汗,看他或静或动,看他间或偷懒。
有时他也看我,笑笑的看我,看得我心里一惊一惊的。
张小东十分有运动细胞,就如同我见他第一面所感觉的一样。
在学那套军体拳的时候,他总是在教官演练一遍后,就可以学会,就可以打得连贯又漂亮。
我总是学不会,总是要张小东来教我。
在教官让大家练习的时候,我就让他教我,他一个一个动作打给我看,我就在他身后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学,我故意忘得很快,我总是让他教。
记得有一次,他笑着问我:"为什么你这样的帅哥学个东西会这么慢呀,是不是把精华全长在脸上了啊?"
他的言语和表情不无戏谑,但我盯着他的笑脸,把那些全部忽略掉了,只是盯着他的笑脸,任凭自己的心变得柔软。

这两周我们每天起得极早,晚上也睡得极早。
每天大家熄灯躺在床上之后,安晓微,罗桦和彭远他们三个都要聊天。
他们总是不停得聊这座城市,聊他们各自的生活。
他们开心地从彼此的口中发掘着自己以前不曾了解的事情,仿佛这座城市是一座藏着很多宝藏的山,他们则在不停的掘洞。
我什么都不了解,总是在默默地听,听他们时而愤怒时而大笑,却什么都听不懂。

他们三个人都是极其开朗的男生,都有过缠绵的恋情,美丽的恋人。
我听他们讲着自己的过去,听他们貌似毫无保留的不停的讲述,偶尔他们也问我,我总是哑哑的不知道该讲什么。
我没有完整的家庭,老妈总是很忙,我没有朋友,我总是不太讲话,我总是在默默的喜欢着谁,我总是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我总是一个人在家拉小提琴或者画画或者看书,我总是很少笑。
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讲给他们,虽然我深藏着一个秘密,但是我不准备让他们来掘,我怕自己会受伤。
对于我来说,这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被子的味道,水的味道,空气的味道,全部都是。

罗桦和彭远都是工人家庭,家里并不宽裕。
安晓微家里是政府的什么头头,很是有两个钱,我老妈一个人撑着一个外公传给他的大公司,我手头也很宽松。
我们一个寝室四个人一起吃了几顿饭后,彼此所吃的食物的巨大差异让我们都十分别扭,渐渐的,罗桦和彭远就不再和我们一起吃了,吃饭的时候,总是我和安晓微两个人。
安晓微和我都是那种很能吃,但是很瘦很瘦的人。
在只有我和他吃饭的第二天,安晓微从他的餐盘里夹了块炸鸡给我,放在我的米饭上,"思远,你尝尝,很好吃的。"
他咬着勺子,看着我,我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办。
我以前从来不吃别人动过的东西,可是面对安晓微纯净的目光,我不忍心驳他的面子。
结果自从我吃了他的那块鸡肉,他就像得到了批准一样,总是不停的把他餐盘里的东西夹给我吃,吃着吃着,我也就习惯了。

我本不是一个这么容易迁就别人的人,可是安晓微总是让我忍不住要迁就他,也许是因为他总是那么的照顾我,总是一副十分关心我的样子。
我总是吃他的菜,我就总是把自己的菜剩下,后来他就在夹给我菜的同时,也把勺子伸到我的餐盘里。
只是如果他不夹给我,我就不会吃他餐盘里的菜,我在心里,认真的抗拒着他的亲近,长久以来,我养成不和任何人亲近的习惯,安晓微也不能例外。

我和张小东也一起吃过几顿饭,可是我和他一起吃饭总是很慌张,根本吃不好,后来索性也就尽量避免和他一起吃。
对我而言,张小东带给我的,总是一波一波的快乐,可我在他身边却迷失了自己。
相反的,在安晓微面前,我还是默默的老样子,很少笑的样子,任凭他说话,他要去干什么,都会扯着我一起去,我就默默的陪他去,我觉得我和他,算不上朋友。
我直到安晓微觉得我不开心,我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我不觉得安晓微是我什么特别的人,如果他是张小东该多好,如果张小东会总缠着我该多好,我总是这样想。
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在刻意疏远着安晓微,大概是因为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太差了吧,我这样告诉自己。


8
正式开学以后,我觉得日子好过了很多,每天上完课就去吃饭,吃完饭再去上课,图书馆有着借不完的书,晚上十点我会准时上床。
这样平淡的生活更适合我,只是我经常躺在床上睡不着。
我闭着眼睛,脑子里徘徊的全都是张小东的身影,我每天都要把在白天见到他的场景温习一遍才能够安然入睡。
下午上完课,我正收拾书包准备去吃饭,张小东背着书包走过来,把手放到我的肩膀上,"思宁,我请你吃饭。"
"哦?"我仰起头来看他--他的表情很不开心,仿佛有什么心事,从认识他到现在,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不开心。
"我想跟你聊聊天......"他垂下眼皮,声音涩涩的。
"好啊。"
我背上书包,扭头跟身旁的安晓微说:"不好意思,你自己吃饭吧。"然后起身,直接随着张小东走出了教室。

他把我领到了学校门口的一间饭馆,叫了好几个炒菜,还有啤酒。
"思宁,我喜欢一个人很久了......"他缓缓地说,我心里猛地一紧--我想起了和他刚见面时他说的话,"......原来的那个,把给我蹬了......"我觉得自己的目光变得暗淡起来。
"我爸和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我妈是个医生,我爸是大学教授。
我妈长得十分好看,她和我爸是别人介绍的,两个人很快就结婚了。
结婚以后,我妈觉得我爸木讷、迂腐、又不浪漫,我爸觉得我妈太爱打扮,两个人总是吵架。
有一次两个人吵得很厉害,后来,他们就离婚了。"张小东很不开心地说着,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我双手握着杯子,一边听他说,一边看着一桌子的菜发呆。

"后来我爸又结婚了,就是和我现在的妈。
我妈带了个女儿过来,是和她的前夫生的,她的女儿比我小一岁,叫沈慈。
小慈十分乖巧,我和爸爸都很疼她,虽然她和她妈妈的到来分走了爸爸对我的爱,可我仍然十分喜欢她们,因为她们让爸爸变得开心起来。
我五岁的时候开始学钢琴,沈慈学武术,我晚上在客厅练琴,她就在旁边练功,我学了十年,十五岁的时候因为怕影响学业,就放弃了。

推书 20234-12-12 :不再是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