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记————thaty

作者：thaty  录入：12-12

“你在干什么？”罗严塔尔游到了吉尔菲艾斯的身后，将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净身，因为不小心带来了一些怪东西。”
“还有能够缠上你的怪东西吗？”罗严塔尔笑着，亲吻着吉尔菲艾斯的后颈，清凉的皮肤让人迷醉，“况且你让我进来就不怕打扰你净身吗？”
“不放你进来就不止是打扰的问题了。”
“哦？原来大祭司阁下已经完全都知道了？”
“我毕竟是战神的祭司，即使是些微的战争的气息我也能够感觉得到。”
“……”
“不过，感觉归感觉，祭司能够做到的只有增加在战斗中的战士们的力量，谈到阻止战争或者决定战争的胜负就不是我的范围之内了。”
“伟大的战神祭司啊……您难道就没有想过如果战争真的完全从人类社会中消失，那么战神也就不必要存在了吗？”
“不存在吗？那样的话，我也可以休息了吧？”非常少有的，总是温柔而开朗的吉尔菲艾斯语气中竟然充满了失落和伤感。
“可惜，你至少还要忙到我们伟大的罗严克拉姆侯爵统一了整片大陆为止。”
“确实……”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罗严塔尔捂着自己被拍开的手。
“我们等的人已经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吉尔菲艾斯现在已经恢复了他平日带着微笑，谦逊有礼的样子。
“真是一群不知道选择时机的贵族。”
穿戴整齐的吉尔菲艾斯与罗严塔尔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少年侍童孔拉德，吉尔菲艾斯朝他点点头就跟在他后边走向了正殿。来人是立典拉德公爵的幕僚菲尔纳，他应该算是个在口才方面非常有能力的魔法师，不过很遗憾他刚刚说出了自己前来的目的就被吉尔菲艾斯打断了。
“请转告公爵，如果内战爆发我不会帮助任何一方。”
听到这句话的菲尔纳以及在另一个房间透过水镜看到一切的罗严塔尔都很吃惊——吉尔菲艾斯不会帮助大贵族是已经确定了的，就是作为使者的菲尔纳也不会怀疑。可是他竟然也不帮助罗严克拉姆侯爵就有些奇怪了。
虽然是中立，但是对于菲尔纳来讲作为自己行动的条件这已经足够了。
“如此的话，真是非常遗憾……”话还没有说完，菲尔纳的手中就射出了数道冰刃。吉尔菲艾斯伸手张开结界阻挡了冰刃没想到菲尔纳同时已经抽剑冲了过来。
祭司们的魔法一般都要高于普通的魔法师，这几乎成为了一个定律。菲尔纳当然也了解这一点，因此他利用自己想要用剑术决定成败。可是他没想到的是，吉尔菲艾斯竟然在瞬间将巴尔巴洛沙化作了长剑阻挡了他的攻击。并且在下一刻还能够有能力反击——这个大祭司不仅在魔法上高于自己，在剑术上同样比有骑士称号的自己要强。
失败。这个词在菲尔纳脑中闪过的时候他也同时扔下了自己的长剑。无意义的挣扎是徒劳的。
以菲尔纳的行刺为导火线，罗严克拉姆侯爵-立典拉德公爵的联合阵营向大贵族们发动了攻击。昔日享尽豪华的贵族们在一夜之间都成为了监下囚，可是百密一疏的是所谓的贵族们的领袖布郎胥百克公爵在即将被捕之时被几名骑士保护跑入了他城堡中的高塔。高塔内布下了许多危险的魔法机关而且有魔兽守护，士兵们一时之间竟然没有办法攻入。
莱因哈特听到后并没有如何关心，反而将守塔的士兵减为一个小队。因为无论高塔多么坚固还是有弹尽粮绝的一天。
或许是布郎胥百克公爵同样意识到了自己毁灭的必然，释放了由自己家族守侯的邪恶黑龙。
就像莱因哈特曾说的无论过程如何第一代都是应该值得尊敬的，布郎胥百克公爵也是如此。第一代的布郎胥百克公爵因为封印了黑龙因此才获得了公爵的封号。无论这位公爵的事迹是真是假，黑龙的存在确实是真实的。而布郎胥百克公爵在释放了黑龙的同时就被黑龙强大的魔力反噬与高塔一同消失在了黑夜里。
得到消息的莱因哈特命令紧急召集自己手下的将领，要调动军队消灭黑龙。
“阁下，并不需要调动军队让士兵无谓的牺牲。”可是，奥贝斯坦却阻止了莱因哈特。
“为什么这么说？”
“属下曾经看过有关黑龙的书籍，那个黑龙事实上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魔物，而是念的集合体。”
“这个与调动军队有什么关系？”
“数百年前的史料记载，黑龙的出现是由于一位怨恨初代布郎胥百克公爵的魔法师集合了其他死在这位公爵手下的无辜人们的怨念。之所以现在的黑龙变得比当时更加强大是因为经过数百年人们对布郎胥百克家族怨恨的不断累积。如果要封印或杀死黑龙，最好的方法就是消除它的怨恨。”
“可是，布郎胥百克公爵已经死了，为什么黑龙还是没有消失呢？”
“因为他最古早的怨念还没有消失——毁灭布郎胥百克家族的领地。”
“数百年前的领地吗？”
“威斯塔朗特。”
“奥贝斯坦……”两手交叉支起下颚，莱因哈特思索着什么，“你能够肯定黑龙会消失吗？”
“能够。”
“……好吧……”一个边境城市威斯塔朗特当然没有成千的士兵有价值……
早已听说黑龙飞向北方的莱因哈特手下的将领们，飞快的集结了自己的士兵等候在元帅府门口。可是没想到，最后竟然由奥贝斯坦带领魔法师们前去追杀黑龙。
虽然说魔法师们可以对抗魔力强大的黑龙，可是他们的速度却远远无法跟上黑龙的翅膀。怎么说也应该给他们配一个骑兵队吧？
“元帅的作法有点像是故意拖延时间。”罗严塔尔与米达麦亚在小酒馆中喝酒时说道。
“罗严塔尔，贵官又开始发表您的论调了。”
“难道不是吗？”
“罗严塔尔，我认为元帅阁下的作法总是有他的原因的。”
多说无益，罗严塔尔了解他的朋友已经成为了莱因哈特忠实的下属了。或许有一天侯爵让他去讨伐自己他也会遵命行事。

05
正在罗严塔尔胡思乱想，米达麦亚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的时候，一个怎么说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少年的身影吸引了罗严塔尔的注意力——孔拉德。
而在罗严塔尔发现少年的同时，少年好象也发现了他。明显的喜悦与安心出现在了少年满是汗水的脸上——他是来找我的？吉尔菲艾斯主动来找我还真是少有。
因为孔拉德是吉尔菲艾斯的贴身侍童，所以罗严塔尔自然就想到了吉尔菲艾斯的身上。
“米达麦亚，有人找我今天我就先离开了。”
“没办法，但我可以提前回去陪艾芳了。”。
“罗严塔尔大人……”米达麦亚离开，孔拉德正好来到了罗严塔尔的跟前，“罗严塔尔大人，请您跟我离开，这里不好说话。”
孔拉德虽然只是个少年，但是罗严塔尔见到他的样子他总是和他的主人吉尔菲艾斯一样总是带着微笑，鲜少生气，换句话说就是鲜少有感情的波动把一切都隐藏在笑容之下。今天竟然会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罗严塔尔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罗严塔尔大人，吉尔菲艾斯阁下好象出事了。”离开了酒馆，罗严塔尔坐上了少年准备的马车。
“好象？”
“是的，非常抱歉，因为只是我的推测而已。可是，我有很大的把握我的推测是正确的。”
“那为什么找我？”如果是神殿内部的问题应该去找其他的祭司，政治上的问题应该去找莱因哈特。怎么会来找不上不下的自己？
“因为……因为现在的情况只有您能够帮助阁下。”
“你在这么肯定之前是不是应该告诉我你的推测到底是什么。”该说虚荣吗？在听到那句“只有您才能帮助阁下”的时候，竟然品尝到了少有的兴奋与激动。甚至希望齐格飞真的出些意外……
（下面的“（）”中都是罗严塔尔想但是没有说出来的话）
“事情是这样的，三天前，黑龙由奥丁上空飞走之后，阁下就进入了祈祷殿。祈祷殿与上次您进入的净身殿一样都是战神神殿的圣地。（圣地？那为什么还轻易的让我进去？）吉尔菲艾斯阁下进入祈祷殿没有什么奇怪，但是平常阁下只进入几个小时，可是这次阁下一连三天都没有出来，甚至连饭都没吃。这样下去，就算阁下没事也会出事的。”
“那……你们为什么不进去？”战神神殿的中级祭司，下级祭司和有能的神官有不少吧？
“事实上这就是我找您来的原因。祈祷殿与净身殿一样周围有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谁布下的强力结界，平常的祭司是无法进入的。上次阁下告诉我您来了就让您直接进入净身殿我还奇怪，而您竟然能够进去更是让我惊讶。您一定有着非常高贵的灵魂与思想。”
看着少年充满崇拜的脸，罗严塔尔只想苦笑。
我这种人还有什么高贵的“灵魂和思想”？如果他的话让天神听见，那么神会哭的。当然，前提是神真的存在的话。
一抹诡异的光闪现在罗严塔尔的金银妖瞳之中。只是，天真的少年没有发现，即使发现他大概也不会了解那是什么。
来到祈祷殿，罗严塔尔还真是少有的吓了一跳——祈祷殿的周围竟然聚集了那么多的人，战神神殿中有那么多人吗？每次自己来的时候往往走了很长一段路只能碰见两三个人。看看现在，祭司、神官、侍女、侍童，还有难得见到的战骑士把这个小小的宫殿围得水泄不通。但是，这样看来里边的吉尔菲艾斯是真的出事了。那个人是不会见到这么多人担心自己还不说话的。
“罗严塔尔大人，打扰您非常抱歉。不过您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向外人说起，更不会影响您的生活。”瓦列祭司是战神神殿中位置仅在吉尔菲艾斯之下的一位祭司。但看地位来说他甚至在罗严塔尔之上，但是他却丝毫没有拿自己的地位压榨罗严塔尔的意思，脸上的神色非常诚恳。
“罗严塔尔，感谢您的帮助。”总领战骑士的骑士长鲁兹也将右手放在胸前恭敬的行着军礼。
面对这样的场面，罗严塔尔却有着逃走的冲动。这些人，好得过分了吧？为什么吉尔菲艾斯的身边都是这种人。
最后，罗严塔尔总算是在灼人的视线的注视下走入了祈祷殿。这个小宫殿外面看上去不大，但进入之后才发现宫殿的内部出奇的大。在由火把照明的走廊中走了半天才看见了两扇高大的石门，上面有着火焰与百合的景致浮雕。手上用力的罗严塔尔差点摔在地上，这两扇石门出乎意料的轻。
然后，在房间的另一边罗严塔尔看见了一个明显还在运行之中的大型魔法阵。
“吉尔菲艾斯在用吗？”这个房间已经没有其他的出入口了，那么吉尔菲艾斯应该在这个房间中可是他为什么不在呢？罗严塔尔看着魔法阵，他知道现在自己最好什么也别作等着吉尔菲艾斯回来。
魔法阵的光亮忽然耀眼起来，微红的光成为了一个光拄。慢慢的一个影象出现在了光拄之中。
瞬间移动？可是吉尔菲艾斯不必依靠魔法阵自己本身也可以作到啊！
魔法阵的光亮消失了，写在地上的魔法文字也开始消失，这表示这个魔法阵已经完成了他的任务。此刻，站在魔法阵中的人就是吉尔菲艾斯，但是他狼狈的样子却让罗严塔尔不敢上前，害怕自己会伤害了他。
因为吉尔菲艾斯全身都是血，他刚一落地白色的大理石就印上了殷红的血印。肩头、双手连颈项都往下滴着血。巴尔巴洛沙变成了宝剑，她鲜红的外表让罗严塔尔有一种那是被吉尔菲艾斯的血液染红的错觉。
吉尔菲艾斯举起了巴尔巴洛沙，他的血液顺着剑身流淌了下来最后落在地上。看着眼前血腥到美丽的画面，罗严塔尔觉得自己的心脏正被人狠狠的撕搅，可他现在就是无法挪动分毫。
“巴尔巴洛沙……”吉尔菲艾斯念着她的名字，瞬间宝剑变成了艳丽的红莲火焰。吉尔菲艾斯放开火焰但仍旧将手举在半空，一只全身燃烧着的美丽鸟类站在了他的手上——凤凰。
“巴尔巴洛沙……带我走吧……”
凤凰仰天一声长鸣，飞离了吉尔菲艾斯的手腕瞬间变大了数十倍，美丽的火光充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而且，吉尔菲艾斯浴血的身体也化入了这火光之中。
看着，吉尔菲艾斯逐渐合拢的暖蓝色双眸，罗严塔尔咒骂这自己无力的身体。
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让他这样离开？怎么可以让自己再也见不到他？怎么可以连看都不朝自己再看一眼？
“吉尔菲艾斯！你不能走！”身体总算恢复了自由，罗严塔尔丝毫不在乎滚烫的火焰，抱住了在火焰中即将消失的吉尔菲艾斯。
“吉尔菲艾斯！你给我睁开眼！听见没有？”拼命的摇晃着吉尔菲艾斯的身体，罗严塔尔欣喜的发现他模糊的身体开始变得清晰。自己的呼唤看来对他有用！
“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呢？我好累……”吉尔菲艾斯暖蓝色的眼睛总算重新张开。
“因为我爱你……”
“……”吉尔菲艾斯看着罗严塔尔，火光中他哀伤的笑了一滴泪从他的眸中涌出，沾湿了鬓角，“真是……不得不认同的原因啊……奥斯卡……”你永远是那么自私，自私到让我无法反驳……
火凤凰再一次的长鸣，消失在了空气之中。当啷一声，巴尔巴洛沙落在了仍旧满是鲜血的地面上。
罗严塔尔剧烈的喘息着，就像是刚刚经过了一场苦战。
还好，吉尔菲艾斯仍旧在自己的怀里，他没消失。蓦的，罗严塔尔意识到了自己怀里异样的湿嘲——天！吉尔菲艾斯身上的伤口竟然还在不停的涌着血水。
罗严塔尔用最快的速度把吉尔菲艾斯带出了祈祷殿，等在外边的战神神殿看见了罗严塔尔怀里的吉尔菲艾斯之后全都面色苍白，上上下下忙成一团。
两个小时之后，得到消息的莱因哈特也赶来了。这个时候，吉尔菲艾斯正被六个医师，三个药师围着抢救。
“罗严塔尔！吉尔菲艾斯到底是怎么回事？”莱因哈特完全没有了平时的优雅，紧拽着罗严塔尔的上衣（因为身高关系，没办法拽到领子！）
“……”他除了比莱因哈特早那么几个小时知道吉尔菲艾斯受了重伤之外并不比莱因哈特知道多少。
“侯爵阁下，关于这一点下官更能够回答您。”
“奥贝斯坦？你不是应该去追击黑龙吗？”（立体声）
“是，阁下。吉尔菲艾斯阁下应该是凭一己之力杀了黑龙。”
“什么？”（多重混合音）
“下官还没到达马尔巴哈平原能够看见平原上有人与黑龙战斗，因此下官就带着部下回来了。”
“回来？”
“是，因为按照周围滚动的魔法气息看来战斗的人能力与黑龙相差不多，如果我带人前去或许反而会成为对方的绊脚石。况且，我也想到或许是侯爵阁下另外的安排，只好先回来……”
“奥贝斯坦……”
“莱因哈特？”在一触即发的情势下，一个温柔的女声忽然传了过来。
众人转头，看见的竟然是罗严克拉姆侯爵的姐姐应该以死的格里华德伯爵夫人。看着这位应该已经香销玉殒的美丽女性，在场的人并没有人觉得惊奇，反而有一种“啊，果然”的确实感。
“吉尔菲艾斯阁下怎么样了？”
“姐姐……现在，还不能进去，医师和药师们正在抢救。”
“这样啊……”随着安妮罗洁沉默的坐在了一边，冷硬的气氛再次包围了众人。
突然，吉尔菲艾斯房间的门打开了一个医师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拉住了瓦列的外袍。
“瓦列祭司，请您快点。水晶……最好是透明的水晶……”
水晶是运用魔法是上好的辅助道具，但是疗伤时也要用到水晶，那表示——伤口被诅咒所污染！
想到这一点的罗严塔尔与莱因哈特同时冲进了吉尔菲艾斯的房间。吉尔菲艾斯虚弱的躺在床上，他身下雪白的床单大半都被鲜血染红，而在他敞开的胸膛上三道裂伤由左肩一直延伸到腰侧，黑色的血水从翻开的肌肉中流淌出来。剩下的医师们只能用纱布按住伤口，但是黑血渗透了纱布依旧流个不停。
两个人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比失血过度的吉尔菲艾斯还要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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