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无结局~）————落枫

作者：落枫  录入：12-11

在农场的生活真的很简单，偶尔我会去帮忙，但由于能力和体力都有限，所以大部分时间我还是在碧绿的草坪上发呆兼睡觉，很久没有过过这样简单的生活了，我感觉我的人也因这样简单的生活而变得简单起来了。
真的在这时我才真正体会到简单就是快乐，虽然这种简单的生活不可能持续很久，但现在我只想在这样的生活中让自己好好的简单一下，简单到什么都不用多想。
大叔有一个女儿，与他粗矿的外表不同，女孩秀气甜美，被这附近许多的小伙子奉为梦中情人，据大叔讲是完全继承他早逝的妻子的美貌。每每在别人面前讲到他的宝贝女儿，大叔总是一脸的骄傲。
看到这样的大叔，我总有淡淡的惆怅，这种为人父母的骄傲，我想我可能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吧。
"莫，你果然在这里发呆，到时间吃饭了啦！"
女孩特有的娇嫩嗓音将我唤回现实，抬起头便看到薇儿那碧绿碧绿的眸子，眸里闪烁的是我并不陌生的爱慕，十六岁正是爱做梦的年纪，而看管了金发碧眼，我这样的黑发黑眸很是特别，所以薇儿对我另眼相看倒也不难理解。
初恋是带着憧憬的喜欢，很多东西在十六岁的初恋着的人看来都是很美好的，很希望薇儿的初恋有个好的结束，可以让她以后再回忆起来的时候浮起淡淡的笑容，感叹那时的单纯和美好，起码不要像我回忆初恋时大都是有口难开的无奈。
即使再舍不得这样简单的生活，我还是决定继续上路，毕竟我不可能永远的住下去，虽然我觉得能永远住下去也未尝不错，但想想而已。
我要走的那天，薇儿的眼睛红红的，女儿的心思早就看到作父亲的眼里，只是很多东西勉强不来，大叔拍拍我的肩后离开了，把最后的话别留给我和薇儿两个人。
"还在生气？"记得我在提出要离开的时候薇儿那仿佛被人背叛般的不可置信，然后躲的整整一天不见人影，直到第二天的现在我要走时才出现。
"......莫，你真的要走？"
"我是出来旅游的，当然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一直呆下去。"
"可是，莫，我......我喜欢你，难道你不能为了我呆在这里吗？难道莫不喜欢这里？"
"我很喜欢这里啊，也很高兴薇儿喜欢我，但是我是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的。"
"为什么？"
"因为......他不在这里呢......"一张容颜总在我以为已经忘记的时候很自然的浮现，让我知道其实根本没有忘，只是埋的更深罢了。
"他是谁？"
"一个......很漂亮、很骄傲、很霸道、很能干的人，有和年龄不相符的沉稳，也有和年龄不相符的孩子气，大多数的时候很聪明，却在有时会突然很笨，生起气来完全不听别人的解释......但只要想起他来就会让人觉得很温暖......"
"莫很喜欢他吧，因为莫你在讲那个人的时候表情变得好温柔......我......第一次看到莫这么温柔的表情......"
"是很喜欢......喜欢到可以说是爱吧......"
"呜......虽然不服气，但我好羡慕那个人能让莫这样喜欢......"
"薇儿，你总有一天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的。"我伸出手，几乎带着膜拜的抹去那为我而流的纯洁泪珠。
"那个人也一定很喜欢莫吧？"
他......也喜欢我吗？一个不敢探究的答案。
"这个......不知道呢......"
他......从来就没有讲过......
即使那宠溺的、温柔的总是让我有那样的猜测，但他从来没有讲过啊......我也就从来不敢......肯定--
"那个人肯定是喜欢莫的！"
"能让莫提起他就露出那样温柔的表情的人，肯定是很喜欢很喜欢莫的！"
"只有从心底对一个人很好很好，才能让那个人在提到的时候都露出那样的表情！如果不是很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能从心里对他很好很好呢！"
"虽然我不太记得妈妈的事了，但爸爸每次在提到妈妈的时候总是露出那种很温柔的表情，虽然不是很协调，也和平时的爸爸看上去很不同，但看着这样的爸爸，我也觉得好温暖好温暖，好像妈妈就在身边一样，爸爸说这是因为他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他的缘故......所以那个人也一定很喜欢莫的，才能让莫在提到他的时候就露出那样的表情！"
"......是......这样......吗......"
碧绿碧绿的眸子就这样直直的望着我，强烈的传达着肯定的视线让我有被灼伤的错觉。
"呵......"原来......是这样啊......
"莫不信吗？"
"我相信，谢谢你，薇儿。"
因为害怕否定，所以在答案揭晓前就逃开，可就算逃得很远很远，也逃不开对那个人的思念。逃开的没有犹豫，因为在心底还是认定最终会回去的，回去有他在的地方。
因为自己的怯懦，所以过于追求语言上的承诺，可如果求来的只是谎言的话，那承诺又有何意义。
明白的事实因为种种的不安而没有看清，在认清的现在依旧有不安，却没有了继续逃避的理由。
......现在是不是只要一点点的勇气--
我就可以幸福。

·20·
怎么会这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满心欣喜的提前回来，兴冲冲的跑去他公司找他，而迎接我的却是他和某财团千金订婚的消息，据说婚礼也在积极准备中，要在年底完婚！
这是个玩笑对不对？
谁来告诉我这只是一个流言，它不是真的！
就在我处于不可置信的状态时，事件的主角正好从电梯里走出来，似乎刚谈好一笔生意的样子。
"东方总裁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这些人都老咯。"
"您过奖了。"
"对了，东方总裁最近订婚了吧，对方是何氏千金吧，恭喜啊，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谢谢。"
谢谢？他说谢谢......那......都是真的啰......
刹那间，我的头脑一片空白，不知该作出如何的反应，只不过离开了几个月，怎么觉得很多事情都跟不上节拍......
啊，他看到我了，向我走过来，不行，我......要离开......
要离开......一个人......静一静......
十天前，我几乎用冲的离开了他的公司，然后回到荫的公寓，拿了我几个小时前才扔着的行李再度离开，还好我是一时兴起而提早回来，也没有通知任何人，就让他们都以为我还没有回来好了，我只想一个人呆一阵子。
那天我没有目的的走着，天色晚了也就找了一家便宜的小旅馆住了下来，这一住也就住到现在，每天无所事事的在周围闲晃，倒让我发觉一个很不错的茶屋，于是大多的时候我就会到那里点上一壶茶，然后发着呆。
思绪总在他笑着感谢别人对他的恭喜那一幕打转，知道自己转身就跑的反应就像是毫不争取就放弃一样软弱，但那却是我当时想得到的唯一动作。
离开！远远的离开！
好希望只是南柯一梦，却在醒来时发觉现实依旧残酷。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与一个女人共结连理。
如果你是真的爱她，我无话可说，但感情是可以如此收放自如的吗？我肯定我绝对做不到。
如果你只是因为她是女人，那我更无话可说，只能讲这个已经不是我所爱上的那个东方至天了。
既然不是，也就可以少了些遗憾吧......但心依旧如被重击般无法形容的痛啊......就好像被击碎了一样......
不过无形的心就算碎再多次恐怕也没人会知道，更不会有任何危及生命的可能，所以碎了未尝不是件好事，碎了也就不会不上不下的痛了，再来几次我是不是就可以达到金刚不坏的境界呢？我期待着......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所以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你做出了选择，自认我没有这个能力去干涉和改变，所以只能尊重和接受，但抱歉我无法说"恭喜"，我的心胸没有宽广到那么快就可以不在乎，而我也已不想勉强自己做违心的举动了。
我想我终有一天可以不再去在乎的，可以做的到的，只是需要时间......


变冷的茶有些涩涩的味道，我看着已十天不曾开的手机，想着该和钧他们联络了，再晚恐怕钧要把我当通缉犯来找了，因为即使出游在外，我也保持二、三天一个电话报一下平安和行踪，这次十天没有音信，估计他们肯定会急得。
果然在开机不到十分钟，钧的电话就进来了。
"我在......"报出我所在的小旅店的地址，我很干脆的挂了电话。
不到二十分钟，钧就出现在我的面前。
"死小子，干嘛关机？十天不联络，要急死我和荫啊，回来了也不告诉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又不敢马上告诉你父母，真是害我们在那边急啊！我还在想如果你再不联络我就要去发通缉令了，把你当逃犯来捉！"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也和你联络了啊，我一直很好，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空间整理一下而已。"
"怎么了？失恋了？"
"......算是吧......他......要结婚了......"
"......"
"不要跟我讲‘天涯何处无芳草'，太俗了......"
"当然不会，我想讲的是‘想哭就到我怀里哭'。"
"谢了，暂时不需要，还是把你的怀抱留给需要你安慰的美女吧。"
"切，讲的我好像很花心一样！我可是很专情的！"
"你专情？"床伴平均三个月换一个的人和专情有任何直接的关连吗？
"你那什么语气？对了，一直想问你，那个‘他'到底是谁？"
"......很重要吗？我和他看来已经是没戏了啊......"
"只是好奇啦，因为相信你的眼光不会太差的，不过不想讲当然不勉强。"
"东方至天。"如实以告，对于钧没什么好瞒的。
"......这个......同名同姓？"
"就是你想的那个人。"
"......言......你蛮强的......"
"可结束了也是不争的事实。"再强，他现在还不是要结婚了？
"......言，不要勉强自己。"定定的直视着我，那是一个朋友毫无保留的关心和担忧。
"不勉强。"
人总是要活下去的，我不会为一段爱恋的无疾而终就采取某种过激手段--尤其是自杀。
自杀这种事情我是不认可的，先不提父母会因子女这样的举动如何痛心疾首，我个人认为人是为了自己而活着，说我自私也好，绝情也罢，如果自己都不能有独立的支持自己活下去的信念，就别提去关心别人、爱别人了，因为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又有何精力和余力去管别人，就好像一个饿了好多天的人，你问他要食物还是要爱情，是我的话肯定选食物，因为只有吃了东西，保证不会饿死了才有机会去发展或开始爱情，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至于来世转生实在太缥缈不可及，人还是现实点的好，所以我会尽我自己的力量，让自己按照我所希望的活下去，当然更不会因为失恋就轻易的放弃自己活下去的信念。
就这样，日子总是要过的，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既然日子还是这样过的，所以我现在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可能好的过下去。
结束并不困难，只要能退一步的话......
爱情本就不是人生的全部，心碎了就碎了吧，也没什么大的影响吧......
只等待那碎裂瞬间的痛楚所留的余韵过去就好，只是......有些遗憾--
我......看来暂时还是不能像薇儿的父母那样幸运啊......
希望是属于未来的等我有了余力就会再去想。
"钧，帮我看看那里有便宜的房子出租，还有......帮我换个手机号码。"
"......好。"
"......"
"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钧向我伸出了手臂，我了然的走过去抱住他，他亦拥住我。
紧紧的......熟悉的......久违的......
"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
不管怎么样，回来......真好......

·21·
因为钧的行动迅速，我很快租到了一间很便宜的房子，虽然很小，就那么一间房，也蛮老旧的，据说已经有十年以上的房龄，总算当初建的时候造的够结实吧，没有归到危房一类，附带小小的卫浴和厨房设施，以及上一任房客留下的简单家具，就我一个人住住的感觉还是可以的，然后我在房子附近的一家西餐馆找到了一份招待的工作，就这样又开始了简单的一个人的生活，简单到不需要动脑子。
荫在好不容易有空的时候过来看了一趟，说是要回去向我父母汇报情况，总算在她还不是很糟的感观下，父母没有多加意见，而钧有事没事的就会晃过来一下，端看他的心情，我倒是欢迎的很，因为他来的时候就是我改善伙食的时候了，虽然简单的菜不是不会，但一个人就什么兴致也提不起来，归根结蒂一句--我很懒。
不过，相信懒是人的天性，而人要顺应本性，我只是正常发挥，反正这个世上自有勤劳的人，我也就不必再去那一堆参合了，就不一样一点，这个世界百态横生才更有看头啊。

圣诞节本是一个正正统统的西方节日，可在如今中国的很多地方它的重要性已不下于新年元旦，就是国家不给放假而已，搞得人心到了平安夜那天就蠢动蠢动的。
终于，下班时刻在所有人，当然除了我，的望眼欲穿和引颈以盼中到来了，我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就在一连串的"麻烦你了"，"帮个忙吧"，"你是好人"等等的恭维声中被留下来一个人做最后的打扫工作，连老板夜只留了一句"辛苦你了"，然后就不见人影。任命的拿起拖把，除了任劳任怨没有第二个选择，就当日行一善吧。
在我完成清理工作后，时间已接近午夜，而街道上依旧繁闹。这时天空突然飘起雪来，虽然只是很小的结晶，一触即溶，根本无法堆积，但在这个几乎不会下雪的城市已属难得，况且又恰逢圣诞，也算是映情又映景，看的很多一对对的都沉浸其中。
我在淡淡的失神后继续赶路，难得一见的雪景虽好看但还抵不过刺骨的冷风对我的催命，也是将自己从那无法同感的喜悦中抽离......
一个人的我，无法体会两个人的喜悦......
在拐进小巷之后，周围的空间总算是冷清下来，昏黄的灯光将我的影子拉的斜斜长长，一步一步，我数着步子前进，在即将到达公寓门口时我顿了下来。
在那破房子前的路灯下立着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身影。
......该......如何面对他？
杂乱的情感在心底动荡，找不到出口就只能硬生生的被压到低。
虽然已经告诉自己要退开一步，但要真正的退开......真的很难......我还在尝试......
选择熟视无睹的我照常掏出钥匙，不知是太冷还是别的原因，插了三次才插进孔里，就在我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正要进去时，感觉右臂被扯住了。
虽然他用的力并不大，但我没有挣开的意图，看来不能否认心里还是有期待的，那一步在目前还是没有真正的退开啊，只是在知道他确实订婚的现在，自己再没有主动继续的理由和动力，不和有所属的男人有所牵扯向来是我的准则，在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所责任和义务时，他也就没有权利再去向其他人承诺感情，毕竟那样的话感情已不再是两个人之间的事，已会涉及到第三个人甚至是一个家庭，不能处理好的人还是乖乖的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出去乱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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