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母————tictac

(序)
十八岁出头，会考只有美术一科合格，竟然找到一份月入八千的工作，是一个奇积吗?五年前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奇迹，而且还发生在我身上，令我兴奋得失眠了几天，然後才知道这根本是个该死的恶梦。
已经二十三岁的我躺在床上，下体被抽插的痛楚令我疲惫不堪，浴室转来那家伙的沐浴声，看看床头柜上的钟，还有三分钟便凌晨四时半了......
「哎呀><」身体被人用力踢了一下，惊讶的望向从浴室出来的男人。
「你还不离开?」他的下身围著毛巾，居高临下冷冷的盯著我。
我没说什麽，也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赶忙穿上衣服，拿起背包，他已经钻入温暖的被子里，我只好替他关上电灯。
「早上九时，我来接你。」，关门的前一刻，我提醒他。
「小心记者。」毫无语调的句子从被子冒出。
已经习惯他的冷漠，轻轻关上他的房门，离开他的单位。

温家逸，二十三岁，当红的偶像明星，样子还好啦，就是会迷倒女生的那种，性格!?在歌迷影迷还有记者前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即使面对公司的同事，也是个百分百的好男人，但在我面前!?哈，他根本不是人，是我该死的老板。
记得五年前我从报纸中看到一则徵募保母的广告，要求完成中五课程，愿意超长工作时间，克苦耐奴，薪优。於是，我便应徵去。
奇迹的，我被取录了，公司安排我照顾一个新人，就是温家逸。
第一天见面，是在一个新人发报会上，同事很简单的介绍我们认识和交代我是他的保母後，我便成为他的奴隶了。
「你喜欢男的吧?」他看看我，突然问我一句话。
「什...什麽!?」我被他的问题吓倒。
「不错，我蛮满意你这清秀类，你以後除了照顾我以外，就被我上好了。」他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就好像谈论天气一样的自然，五年之後的今天，我也不能相信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被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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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母的工作，根本不能只用超长工作时间、克苦耐奴等字眼来形容，什麽超长工作时间!?我跟了温家逸那家伙後就没有了私人时间，我的生活被这家伙完完全全的占据，每天每项的活动宣传，为他负责所有服装准备，给他骂作垃圾，阅览访问的内容，给他骂作废物，作出回答问题的答案，给他骂作犯贱，用身体保护他以防被疯狂的歌、影迷狂抓，给他骂作蠕虫......有时候，就是被他上吧......五年里，我很清楚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就是一个照顾他、供他发泄、泄欲的全能保母。
我也有想离开的时候，但冷静过後，以自己的学历找一份新的工作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薪酬真的十分吸引，只是被他骂骂垃圾，也不是什麽一回事......至於比他上的事.......我不明白为什麽他会一看便知我的性取向，大概他也是这路人吧!?
我很早已经懂得我喜欢的是男，亦懂得我身於这表面繁华的社会是很难觅得伴侣，我曾经有暗恋的人，曾经幻想著那个人去解决自己的欲望，也因为他与别人交住而失恋......
说真的，有人说跟我做爱，我竟然有点兴奋，即使对象不是我爱的人、爱我的人，但，很快便失望了。
那只是在我的身体不停抽出插入，除了痛楚，还是痛楚。
温家逸的确在我身上得到发泄、满足，我就只有痛楚，没有我想像的欢愉。
也许我真的是他口中所说的犯贱，被人强上了，没有埋怨过，亦没有拒绝过。

「十时到电台作访问，节目总供1小时，内容主要围绕你新的派台歌，问题都是问问你对新歌的感觉吧，会接声三至四个听众电话，离开电台後便要到商场为一个儿童组织作宣传，有些游戏，而且你需献唱两歌......」
「垃圾，收声啦!」我正为他交代今天的工作安排，他却骂我垃圾，什麽世道!?
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我只好收起笔记本，拿出小说阅读，这就是我们的相处模式。
大家就维持静默的气氛来到电台，面对外界的人，他立即变得亲切热情、谈笑风生的，他真的是天生吃这行!
而我习惯地坐在直播室外看小说，这也是我唯一的空间。
「我也有看这本书。」一把声音将我拉出书本，我本能的抬头看，是另一间公司的艺人关志朗。「结局很感人的!」
「是吗?」我礼貌的回答。
「你是逸的保母吗!?叫什麽名字?」
「黄添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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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逸的保母吗!?叫什麽名字?」
「黄添乐」
「添乐!?很有意思，你的家人一定希望你可以增添快乐!」
「可能。」我仍然礼貌的回答，我不想说什麽来反驳他，其一我不认识他，其二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回忆起来。
「你很喜欢看书的吗?差不多每次看见你都在看书呢。」怎麽说呢!?我总觉得他对我很有兴趣......
「嗯。」
「保母的工作很辛苦吧!?照顾我的保母时常抱怨工作量太多呢!他现在替我回家拿衣服，因为他忘记带我待会演出的衣服，就是替儿童组织表演的那个节目哩，逸也是嘉宾之一吧!?」他到底想怎样!?我想静静的看书耶!!!
「对，等温先生做完访问便会到会场。」
「温先生!?你是这样称呼逸的吗!?他要求的吗!?」他好像比我的说话吓倒，但，需要那麽惊讶吗!?
「嗯，都不算是他要求啦!」因为那家伙说我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於是我便决定称呼他作”温先生”。
「朗!?你为什麽在这里??」那家伙从直播空出来了，干什麽嘛!?用那麽狠毒的眼光望著我，我又得罪你什麽吗?
「跟你一样做访问然後去替儿童组织表演~真巧吧~」
「会巧吗!?喂，黄添乐，我们走吧!」呵~他只会在别人面前叫我的全名，平常他只会叫我作”黄垃圾”、”黄废物”。
「逸，车我一程好吗?我家保母替我拿东西，没有车子用~~好吗??」
「不要!你去乘计程车吧!」真奇怪，他不是一向喜欢扮作好人吗!?为什麽那麽反常!?
「我不管，我就是要坐你的车子!!!」世上为什麽有如此赖皮的人!?关志朗一边说一边拉扯那家伙的手。
他们就这样一拉一扯的争论起来，最後，耍赖皮的人竟然胜出了，高高兴兴的与那家伙座在後座，而身为保母的我当然负责驾车，可是......
「添乐，你最喜欢那个作者??」
「添乐，你电话几多号??」
「添乐，平常有什麽活动??」
「添乐......」
「你可以停止吗!?一上车就没完没了的问问问，那家伙可是要负责驾车的，我可不想死於车祸，还要跟你死在一起!!!」温家逸实在忍受不了关志朗的题问，事实上我自己也忍受不了...为了回答他的无聊问题，我说出一星期我讲的说话量来，口也说乾了。
「可以跟添乐在死一起也不错~(笑)」
「关先生你不要开玩笑好吗!?」因为一点都不好笑，如果和我死在一起是不错的事，那为什麽我身边只有我一个人!?当然，还有那家伙......
「我是认真的。」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令我以为他说的话是真正，但，我可以相信吗!?
「已经到了，请先生们下车吧。」怎可能，怎可能是真的，我比谁都清楚，我一生遇上的人都是讨厌得我要死，而且关志朗怎麽会和我跟那家伙一样喜欢男!?面对现实吧!!!
「谢谢添乐，还有不要叫我什麽先生，叫我朗~」他对我热情的微笑，那笑容温暖著我的心，对於那种震撼令我不知所措，是真心的吗!?是假的吗!?是......
「发什麽呆!?」温家逸突然对我怒吼，我从我的思绪走出来，对上他的怒颜，令我明白到那笑容一定是假的，他们这些戏子，又怎会有什麽真心!?看看我面前的这家伙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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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完了後，我们便要到另一个地点作宣传、访问、录音、拍摄，没有关志朗存在，我们再次回到平静。
辛苦的完成整日的工作，终於可以回家了，当然是回那家伙的家，如果他需要我留下，我便会留下，如果他不需要我，我便会在街上走走，或是在车子内睡觉直至天明。
『要是可爱 为何无人爱我　夜夜独自一个 祈求谁来家里坐坐 ......』正当我打算待会去那里吃饭时，我的电话便响起。
「喂?」看看来电是个陌生人。
『添乐~你可以下班没有??我们一起晚餐好吗??』
「你是谁?」我脑海一遍混乱，没有多少人有我的电话号码。
『呀~~~想不到添乐如此忘情，才刚见面便忘记人家!!!朗~我是朗~~』
「朗!?」我仍然想不起是谁，身後的人却突然抢走我的电话。
「关志朗!!!你究竟想怎样!?......什麽!?不许!!!他是我保母，我说不许就是不许!!!」”啪”一声那家伙狠狠的关上电话，我彷佛看到他身上发上怒气。
「到我家去。」一句命令决定我晚上的去向，我不知道他为什麽为一个电话生气，但很快我便知道了。
一进单位，他便把我推倒，大力的关上大门，发狂的冲上前对我拳打脚踢。
「为什麽你就是这麽贱!?我不能满足你吗!?还要抅三搭四!?垃圾!!!贱格的废物!!!......」身体各处都受到拳击，我躺在地上任他发泄，对於他的责骂我觉得十分无理，我何时抅三搭四!?像我这个垃圾，会有人愿意跟我搭上吗!?但我没有反驳他，垃圾要有垃圾的样子，只是给他出出气，事情便解决了，虽然他是第一次那麽愤怒......
『要是可爱 为何无人爱我　夜夜独自一个 祈求谁来家里坐坐 ......』在他痛打我的同时，我的电话再次响起来，令怒火中烧的他更为发火。他扯住我的头发，把我整个人拖到床上，粗暴地撕掉我的裤子，毫无预兆的插入、抽出，身体承受著无比的痛苦，呼吸十分困难，视线蒙糊......
「可爱!?你别告诉我你可爱......啊...啊......你只是垃圾都不如的贱人，垃圾!!!」感受著体内的东西乱钻，耳朵听著他的辱骂，自己也觉得自己贱起来，虽然我是垃圾，虽然我是废物，但我从来都没有防阻他，我只是默默的作一个保母，作一个被他发泄的对象，为什麽他要这样对我?我闭上眼睛，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地点是医院，身旁是那家伙的经理人小惠，她是个好人，对我也不错。
「添乐，你觉得怎样!?逸这次是过份了，但你原谅他吧，怎麽说你们都合作了五年，他是什麽人你比我清楚，他只是想发泄发泄。」小惠的话令我震惊，我惊讶的看著她。「我...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辛苦你了，但你要知道，逸是个明星，这些事不好被人知道，所以只好辛苦你了，这次他是太过份了，我会要他保证没有下一次!!!」
我没有说什麽，事实上我向来都比较沉默，而且事到如今我也没面目面对小惠，不知道她心里我是个什麽人!?是个任意比温家逸发泄性欲的玩具吗!?主人虽然做错了，作玩具的我也只好哑忍!?
「你有没有什麽要求?」小惠看见我没反应，勉强一问。
「我...我想辞职......」艰难地说出话来，早早便应该说的话。
「添乐，事件闹大了对你也没好处，你想想，你重伤後便辞职，外界会怎样想!?记者会如何报导!?我知道委屈你，但忍一时风平浪静。」小惠所说的话都只是围护温家逸，大家都知道了，何必还在我面前演戏!?我从来都不是个好观众，但世人都强逼我观赏他们的戏码，温家逸如是、关志朗如是、小惠亦如是。
「那麽，我康复後才辞职......」这是我的让步。
「要做什麽你才会打消这念头!?我让逸跟你道歉吧!?」小惠跟我谈起条件来。
「.......我想放弃了。」对，我放弃了，我放弃当温家逸的垃圾。
「添乐，谁不想放弃!?你带著这一身伤痕离开，可以到那里讨饭吃!?你认为温家逸会放过你吗!?你认为你可以好好过活吗!?」我知道小惠说的都是事实，我别无选择。「你知道吗!?你晕了以後，逸不知多紧张，你也许认为他害怕你死了，但你该看看他那时的神情，他是害怕失去你，爱和恨很多人都会感觉错误、表达错误，或许他也感觉错误了，因为从前他发生了一些事，就像你的经历一样，原谅他吧!!!我保证如果你再被他所伤，我会接受你的离职。」
我不明白小惠的意思，不想知道那家伙的经历，我只知道我要向现实低头。
我毫无反抗的回到温家逸身边当垃圾，记者们对於我如何受伤感到兴趣，一个月内温家逸回答了数十次同一个答案”我没有好好照顾我家保母令他受伤了。”呵~我就是被他太照顾才受伤，那家伙演戏的实力又再上一楼了。
然後，在一个公开场合的舞会里，我遇上了间接令我受伤的关志朗。我没有跟他打招呼，而且为了避开他，我躲在露台抽烟。
「听说你受了重伤。」回头看，是他。
「是我连累你的吗!?」他走到我身旁，手打算抚摸我的脸颊，我立刻避开。
「不是。」我否认他的问题。
「我可以再打电话给你吗!?」不好吧!?我为难的看著他。
「那...我传SMS给你可以了吧!?」
「你喜欢。」不想跟他缠绕下去，怱怱离开现场。回到温家逸身边，那家伙看看我又看看露台的关志朗。
「我们走吧。」没有感情的命令，我习惯的走在前面为他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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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日子都比较忙碌，因为温家逸的新碟推出，一连串的宣传忙得不可开交。我跟那家伙又回到出事前的关系，就是他当他的明星，我当我的垃圾。
然而，我每天都会收到关志朗的短讯。起初我并没有回覆他，但後来不自觉的回答起来。
那家伙当然不知道我跟关志朗私下沟通的事，但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麽要偷偷摸摸!?可是避免遇上上一次被他粗暴对待，我想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妙，却多少有点背夫偷汉的感觉，每当我想到这里，著实为自己而担心，大概我要勇敢一点脱离我跟那家伙的关系，於是我再见小惠一次。
「什麽!?逸又对你怎麽样了!?」小惠有点惊讶，但，需要吗?
「不是他对我干了什麽才可以辞职的吧?」我有点无奈。
「我们不是说好如果他再对你动粗，我才接受你的辞职吗!?」有说好吗?
「我对他言而只是垃圾的废物，少了我事情也会顺利。」
「那你自己跟他说吧。」
「......」
这次的谈话明显是失败了，我不敢想像如果我跟他开口辞职他会怎样对付我，即使不给他打死，也会半死吧!?虽然这样合乎了小惠的要求，但为了离开而半死，一点也不化算，我的情绪为此低落不少。
陪伴那家伙到发型屋剪发，我苦闷的坐到一角，刚好收到关志朗的短讯，他说正在家中发呆，因为今天是他的假期。
『有假期的人竟然在家中发呆!?难为今天要开工的我，闷闷的等待温先生剪发......还有今天我向小惠辞职，但她要我自己跟温先生说，看来我还要继续做下去了。』熟悉的输入文字回覆、送出。
『为什麽不去跟逸说!?如果你辞职了，到我那里作保母吧，那麽我便可以天天都看见你，带你到处游玩，吃尽天下美食。』关志朗很快便回覆我，看到他的内容，不禁从心笑出来......
「你的电话有什麽令你笑得那麽开怀?」那家伙突然走过来，吓得我差点跌碎电话。
「没什麽。」我低下头，细声说。我感到他正愤怒的望著我，我的心好像快要跳出来。
「不过是一些优惠短讯。」我听到自己说出一个连我也不信的慌话。
「是吗?你真无聊。」他走开了。他走开了。他走开了。他相信了吗!?怎样也好，我总算安全了。
正当我们离开时，有一大班人走进发型屋，我快速看一看，发现其中一个男孩十分眼熟，好像是某一个人，一个我熟悉的人，是谁呢!?我的眼睛离不开他，一直跟随他的动作望去，直至他走到那家伙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