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气氛尴尬的很,我们分别在浴室的两端自顾自的洗著,都没又胆量抬头看一眼对方,只可惜浴室不够大,顾盼见,有意无意的总能瞥见点什麽,KEN的肤色偏深类似於小麦色,不似我这样的苍白,有著明显的肌肉线条,相比之下我就纤弱的许多。这是我打出生以来最为艰辛的一次洗澡,我不断的把水温调低,以此来浇灭体内燃烧的本能。十分锺後我,我便匆匆收拾好了东西往门口走去,可惜,心急加地滑,在我迈开步子的第二下,脚下一滑,就在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地板的拥抱的时候,一只强健有力的臂膀接住了我,只是天不随人愿,这股力量并没有成功的阻止我的倒下,反而就势一同跌了下去,一记闷想,KEN很成功的成为了我的肉垫,索幸浴室的隔音效果甚好,响声并没有传到外面。眼下我和KEN的姿势十分引人遐想,我整个人压在KEN的身上,一条腿正好夹在他的两腿之间。由於冲击的力度过大,使得我们两人将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待听见KEN 吃痛的轻哼,我才慌忙的直起上身。KEN 的脸色也不怎麽好看,好似在压抑著什麽...
"APH,你没事吧?"
"没...没事"
"那麽能不能麻烦你先起身呢?"
经KEN这麽一提醒,我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身下不知何时多了某种硬挺的触感,我慌忙起身,随手抓了跳毛巾,匆匆出了浴室。
"呃...APH"
"什....什麽?"
"你用了我的毛巾"
"啊?噢,对不起..."
"没事,你用吧,我用另外一条。"
晚上,我和KEN还有父亲一同坐在客厅的电视机前看赛马,父亲是个马迷,所以精神异常的亢奋,著更是凸显了我们之间的沈默。锺敲过了十二点,我向父亲和KEN道了晚安,到母亲的房间吻了吻她熟睡的脸,边径自回到房间,取出十字架...
"仁慈的主,请听您谦卑的仆人的忏悔,今天我真切的感受到了我内心的邪恶欲念,我没有成功的抵制住魔鬼的诱惑,请给我於解脱,宽恕我的罪,阿门。"
打这天起,我和KEN 之间的气氛变的很微妙,一次特别的意外改变了我们的关系,我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直躲著KEN ,甚至有时候会提出两人一起去小树林散个步什麽的,开始KEN对我突如其来的改变表现的很不适应,但渐渐的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再父母和朋友们的眼中,我们就像亲兄弟般,所以对於我们的好关系是乐於见到的。但KEN和我都和清楚,在这之间存在的绝不仅仅是兄弟情谊。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已经入秋,经过长时间安的休假,我决定再次回到教堂,回到我的职位,离开的时候我告诉父母,我还是会像往常一样每日回家吃饭,并且用拥抱向每个人告别,在我拥抱KEN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
一踏进教堂的大门,就见威廉神父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我问他有什麽好事发生了。我问他,他却笑而不答,帮我把行李整理好後,告诉我晚餐的时间後,便笑盈盈的离开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威廉神父的心情一直很好,好的甚至让我怀疑他是否患上了某种特殊的疾病。在教堂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每天早上给别人作告解,和KEN聊天,和威廉神父一起回家吃完饭,每晚向神忏悔每日剧增的爱意。平淡的日子里夹杂著小小的幸福。就在我沈浸在这小小的满足中时,意外发生了。
这天,我还像以往一样准备著早上的告解,父亲一脸慌忙的跑了进来,告诉我KEN乘坐的出镇的火车在离站十公里不到的地方突然出轨翻车,KEN受了重伤,现正在镇上的医院里抢救。而母亲因为打击过渡晕了过去,瞬间我的眼前一黑...
等我恢复意识的时候,我看见父亲面带焦急,原本刚毅的脸上岁月的痕迹愈发清晰可见,一边的母亲握著我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美丽的脸上还带著苍白。我艰难的挤出一个微笑用来安慰担心的母亲。见我清醒过来,父亲皱紧的眉头稍稍松了松,但立刻又皱了起来。我做起身子,用沙哑的声音询问KEN的情况,父亲告诉我,KEN 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因为脑部受到重创,现在还处於昏迷状态,什麽时候能醒来还是个未知数,可能今天,可能明天,可能一年後,也可能永远也醒不来。听完父亲的话,我显的很平静,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是麽"就没又其他表示了。晚饭的时候我吃的很少,吃完我便匆匆离开了餐桌回到了房间。压抑了许久的悲伤终於在这一刻的到了释放,我尽可能小声的哭著,心口不停的抽痛著,紧握的十字架在掌心划出了一道口子。血就这麽渗了出来,滴落的血与泪混合在了一起,但我完全感觉不到痛,因为这与握的心痛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
第二天一大早,握我换下了昨晚被弄脏的神父袍,穿上了便装,向父亲打听了KEN所在的医院後,稍稍整理了些换洗的衣物,便往医院赶去,也许是因为太担心KEN我忽略了父母眼中的担忧。
来到KEN的病房,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健壮的身体不知怎麽的现在显的分外削瘦,各式各样的仪器将这样的身体包围其中,原本小麦色的皮肤现在显出病态的灰,一双迷人清澈的眼睛现在被封闭在合上的眼睑下,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表明他还活著,还有生命。
换上隔离服,我走入病房,在他的床畔坐下,握起那只带有厚茧的手,依旧传来足以融化人心的温度,只是失去了原本的力度,淡淡的艾草香味依稀传来,只是还夹杂著消毒水的味道,不由的使我紧皱眉头。
晚上威廉神父给握送来了晚餐,他没多说什麽,只是叫我多陪陪KEN,多和他说说话,奇迹会出现的,我只是黯然的点了点头。神父离开後我坐回了KEN的床边,轻握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呼唤他的名字,每一次呼唤我的心就碎裂一次。
就这样,我没日没夜的陪著他,没日没夜的呼唤他,没日没夜的向上帝祈祷,没日没夜的向上帝忏悔,在这期间父母每天都来探望我们,但都没多说什麽,我想他们应该都已经明白了。我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的感受著来自家人的关怀,在心底对他们无数次的默念对不起。
医生每日都会来例行检查KEN的情况,摇摇头,然後离开,由於长时间的昏迷,每日只能依靠打营养针来维持生命,KEN已经失去了以往的英气。躺在那的已如一具有微弱心跳的尸体,医生总是告诉我不要放弃希望,我点点头。但心中的希望正随著时间的流逝一点一滴的失去,我很害怕有一天我终将不得不拔掉KEN的输氧管,我已经忘了多久没有向上帝忏悔了,我的整颗心都被KEN占据著,上帝的光辉已不如以往,因为我的眼已被长久的哭泣蒙上了一层难以拭去的水雾。
等待的日子是最难熬的,每日我都重复著同样的事,轻声朗读圣经给KEN听,讲述镇上发生的琐碎,握著他的手感受他的体温,然後无故的流泪,哭累了便趴在床畔睡著,因为梦见KEN 与我道别惊醒,再一次哭泣,就这样我在病房里度过了圣诞节、新年、情人节...又迎来了另一个圣诞节、新年、情人节...
(四.完结)
每个爱情故事都应有一个幸福的结局,我与KEN的也如斯,我想在上帝的剧本里,每一种爱都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所以在KEN出事的两年三个月零二十七天,故事的终结拉开了帷幕。
这天,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读圣经,感受从KEN手上传来的温度,然后因哭泣的劳累睡着,在梦中我隐约感觉到有人温柔的拭去我眼角的泪,摸着我的发,每个动作艾草香浮动,紧接着我被母亲突入其来的尖叫声惊醒,猛的抬头,一双眼对上了另一双眼,我忘了如何作出反应,好一会我听见母亲冲出房门大喊着"医生!!",一分钟后一群医生、护士几随母亲冲进了病房。一进门医生护士们便七手八脚的忙开了,我和母亲则被请出了病房,忙碌一阵后,医生一脸春风得意的告诉我们KEN没事了,只要多补充点营养,稍做点轻微的运动,少受刺激,相信很快他便能恢复到以往的活力。待医生离开后,母亲激动的说要把这好消息告诉父亲和威廉神父去。便匆匆离开了,在我的印象中母亲从没有这样敏捷过。
房间中弥漫着一种不可思议的气氛,与KEN对视良久后,我做出了打从KEN醒来后的一的第一个反应----一个长绵的吻,带着思念、兴奋、羞涩、等等许多感情,差综复杂。移开唇,KEN的呼吸略带急促,本来病态苍白的脸上染上了情色的红,我也因为在即的大胆涨红了脸,稍稍平复后KEN绽开了久违的笑脸,虽然算不上好看,但他真得笑了,然后轻轻道:"医生说了,我不能受太大的刺激。"暧昧的气氛漫延开来,正在此刻父亲和威廉神父走了进来,脸上挂着微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
"太好了,KEN,终于醒来~~"威廉神父先开口,口气不像是在问候一个已昏迷两年多的病人,而是在问候醉死两天的醉汉的问候。
"噢~威廉,控制一下你的嗓门好么?"母亲抱怨到
"哦,对不起"
"孩子,感觉怎么样?"父亲的问候比较实用
"还不错,"说着KEN用眼神扫了我一眼"就是有点饿,我应该有很长时间没吃饭了。"
"哦,是的,是的,我这就回去帮你做点好吃的,APH,你也一起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然后帮KEN把饭送过来。"虽然母亲的脸上依旧带着疲惫,但至少恢复了以往的开朗。
"恩..."我有点犹豫(其实是舍不得)
"去吧,APH,你应该很久没..."说着伸手拂过我的脸颊"刮胡子了。"
我责怪的瞥了KEN一眼,便随母亲一起离开了病房。
待我再回到病房的时候,父亲和威廉神父已经离开了,没有多说话,轻柔的扶起KEN以便于他进食,再床畔坐下,打开母亲精心准备的饭菜,默默的喂着,无声的空间里甜蜜在悄悄滋生,每吃一口KEN的眼中笑意就浓一分,我脸上的红晕也增添一分。
"咳,咳,咳"一声示意性的咳嗽从门口传来,打乱了我们之间的和谐
"啊,医生,您好"礼貌性的打招呼
"那个,APH我忘了说了KEN暂时最好不要吃过于油腻的东西。"医生盯着我正欲送至KEN口中的法式炸虾"对了,别叫我医生,你有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抽动嘴角,的确,在这个小镇上几乎每家每户的孩子都是小时候的玩伴,这位医生也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之一,只是小时候(现在也是)我不太喜欢他,因为他抢走了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还时常带着她在我哦的面前显摆。
"BOB,你为什么不早说。"我责怪到
"呃...我忘了...现在我要没收你食盒中的所有油炸食品,嘿嘿。"说着便飞速的搜刮了我手上的炸虾送到自己嘴里。
而我对于他的这个举动也只能气愤的咬着下唇,KEN在一边到是笑得挺欢。BOB就在这种情况下,嘴里叼着炸虾,被目送出了病房。
两个月后,KEN几乎完全恢复了,被BOB"医生"特许回家继续养病,而我则顺理成章的从宿舍搬回了家中,来担任KEN的私人 "护理",在KEN修养的这段时间里我几乎完全放下了教堂里的所有工作,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他的饮食起居,KEN也完全行使着他作为病人的权利,饭是由我喂的,澡是我帮着洗的,觉是我哄着睡的。经过医院的那一段后,父母明显对于我与KEN之间的特殊关系看的很开,甚至有意无意的为我们留下独处的空间。
很快,KEN出事后的第三个圣诞节伴随着一场冬学华丽的降临了,为了庆祝KEN 的完全康复,父亲举鼎在家中举办一场盛大的圣诞舞会,要请了所有的亲朋好友,还从城里请来了专业厨师。
在舞会的当天,我们整个家都忙开了,早上7:00开始母亲就在厨房忙开了,父亲则哼着小曲,将本来素净的客厅,布置的异常华丽,威廉神父则作为父亲的副手递着工具,我和KEN 负责为舞会准备需要的餐具。
今天KEN的心情看上去特别的好,痊愈后,KEN的脸上有泛出了健康的光泽。肃然比起以往瘦了些许,但也使得他本来就轮廓分明的脸线条更为清晰。被洒落的阳光渲染后着,不由的使得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注意到我的眼光,KEN转头送上了一个绚丽的笑。当即我的脸就红了。这样带着青涩的表现,引起了KEN的一阵轻笑,这更是增加了我的窘迫。恨不得将那张红的快滴血的脸埋到边上的面粉袋里。正在一个人懊恼着,额间忽然感到一个轻吻。猛然抬头迎上一双炙热的眸,双唇失守,正当我沉浸其中时,听见开门的声音,反射性的逃开,看向门口,威廉神父以及父母都站在那,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父..."我轻颤着,心在狂跳
"APH,KEN,好了么?客人快到了。"父亲脸上并没有奇怪的表情。
"马上就好。"KEN利索的回答
"快点儿,我准备的小点心就等着装盘呢。"母亲笑得比以前更为灿烂
"好了,孩子们,快去准备准备。"未来你神父亲自动手把我们拽了出去,一路上脸上总挂着过于灿烂的笑,我谴责的瞟了KEN一眼,KEN则一脸无辜。
"换好衣服就下来,客人们就到了。"神父把我们推进房间,后转身离开。
待我们下楼的时候,客人们都来的差不多了,一见到我和KEN 便上来热情的问候,今次我穿上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而KEN则身着一套墨色的长西装,此时的KEN已经化身为中世纪的王子,举手投足间吸引了众多女性的目光,见他受着仰慕的目光的洗礼,在我的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不由的眼光黯然。忽的抬头接收到KEN歉意的笑,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
舞会中间,在父亲说完圣诞祝词后,整场舞会的高潮到来了,这也意味着所有舞会中的未婚男女都可以向自己心仪的对象邀舞。不一会,KEN的周围就围上了一群打扮俏丽的女性,可他礼貌的一一回绝了,然后低头说了点什么,那些人偏头看向我这边,脸上带着羡慕。一曲DANCING QUREEN悠然响起,KEN整了整衣襟,径直向我这边走来,意图明显,待我反应过来想要逃开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伸出了手。我没去看那只手,转身向屋外的小树林跑去,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跑了多久,我气喘吁吁的停止的脚步,身后传来KEN急促的脚步声,正欲起步再次逃开,却被KEN一把拥入怀里,用的力之大,使我吃痛的轻哼一声。想挣脱,但力度上不及,只能放弃,任由他抱着。
"为什么要逃跑?"声音透着怒意。
"..."
"觉得丢脸?还是不愿接受一个同性恋的邀舞·"KEN 故意把"同性恋"这个词说的特别清晰
"不,不是的"我想辩争,却没有了立场,因为我的确时因为怕丢脸
"那是为什么?我醒的那天,不是你主动吻我的么·"
"..."
"好吧!"KEN放开了双臂"胆小鬼,这样就可以了"转身欲走
情急下,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什么也没说,只是不住的掉泪
一见我哭KEN慌了手脚,手脚忙乱的拭着我的脸,把我的脸擦的生痛。见依旧止不住我的眼泪,心一横素性吻了上来,我也不反抗任由他放肆的侵占我的口腔,同时感受着他的体温,深吻之后,我无力的伏在他的胸口喘息,脸色绯红,他则表现出了少有的羞涩,正当我们沉浸在这样的甜蜜的氛围中时,一个咳嗽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僵硬的回头,见父亲,母亲,神父以及舞会的众客,站在我们的身后,神色凝重。往KEN怀里缩了缩但身体仍不住的颤抖。
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父亲洪亮却略带沧桑的嗓音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