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邦同人]笼中龙————夜昕寒

1
耀司－
他坐在床边，望着窗口上停留着的几只鸟儿，羡慕地笑了。它们有着自由，但他...却失去了。这里是郊区的一间洋房，西式格调的洋房。四周了无人烟，只有这唯一的一间房子。从多久以前他就住了进来呢？好像是两天前吧！他并不喜欢这里，但，却无法逃离。讽刺地笑了，他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被囚禁的一天。
"耀司，你怎么不吃东西？"优雅的男子用温柔的语气对他说着，但他却仍旧望着远方，没有多加理会对方的关心。
"耀司，算我求你，吃些东西吧！你再不吃不行的！"烈拉着耀司略带冰冷的手，神色痛苦地说着。但耀司依然无语，只是缓缓望向他，眼里没有半点生气。
"放我走，烈。"空洞的眼神让烈的脸色更为悲痛，而他紧抓着耀司双手的温暖手心更是增加了不少力道，让耀司有些吃痛地皱了眉。
"不行！不行！耀司，我爱你！我爱你啊！忍根本不爱你！"激动地抱紧了耀司，他那悲痛、伤心的语气让耀司心里有些不舍。他们，有些相像，爱的，都是不爱自己的人。耀司知道烈爱他，更知道自己不讨厌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爱烈，更觉得无法爱上一个用这么偏激手段去爱人的男人。
"我知道他不爱我，但，我爱他。"没有挣扎，没有多余起伏的语调，耀司冷冷说道。他确信，就算忍不爱他，他还是只能爱忍，那是习惯，爱得习惯了。
"耀司，不要那么傻了！！！他只会伤害你！"烈失控的怒吼却让他轻轻一笑，笑他也有这么失态的一刻，还是因为自己。
"他就算不爱我，伤害我，我还是会爱他。"轻柔的笑容无疑让烈更加气愤，但烈，却拿他没办法，只能愤愤咬了咬唇后，甩门离开。
看着烈离开的背影，耀司露出了惨淡的笑容。
烈，你又知道与否，我对忍的好，只是责任，我对你的容忍才是真爱呢？你当然不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在我生命燃烧殆尽之前，我只希望你能找到新恋情，爱上一个值得你爱的人，然后，慢慢将我遗忘,忘了也同样爱你的我...

烈－
离开了耀司的房间，他发现自己的心在淌血，一滴一滴，滴落在体内，流窜于各各部位。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失控，竟然强行将耀司软禁在房子里，但是，就是无法停止，停止这荒缪的一切。不知何时起，他发现自己爱他，非常的爱他，爱到好想毁了忍，一直让耀司受伤的忍。耀司的坚决，让他着迷，耀司的痛苦，让他心痛，耀司的一切一切，牵动着他内心起伏，为他高兴伤心，怜惜哀伤。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即刻接了起来。
"希瑞吗？什么事？"对方的声音让烈即刻知道了他的身份，恢复以往的平静，柔声问道。
‘烈，你还是停止吧！别再继续下去了！他是不会爱你的'
"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也不会让他离开！"听到了希瑞的话后，烈无法控制自己地喊到。他根本不能放手，不能！不能！他更不愿再看到耀司受到忍的无情伤害！不愿！！！
‘烈...可是...'
"没别的事我挂了！"不理会希瑞的叫声，烈马上将电话挂上，抬头望着二楼那耀司所在的房间。
对耀司的爱恋从一开始的浅淡变得浓烈，对耀司的思念更是变得越加强烈，就算一刻不见，也足以让他担心抓狂。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对一个人如此执着，他从不知道，自己会爱一个人爱到近乎疯狂。
耀司，你知道吗？对你的爱，哪怕是生死别离，也无法让它减去一丝。我的爱，永远只属于你一人。我爱你，耀司...不论你是否爱我。

2
耀司－
拖着疲惫的身子，他努力地走到了阳台，淋沐在温暖的阳光下。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疲惫不堪，离去的日子，已经越来越接近。但是，他并不害怕，不害怕离去的时刻。他只怕，只怕烈受不了那打击。如果可以，再多给他一些时间，如果可以，至少让烈找到了新恋情后再让他离开，他一直这么祈祷着。鸟儿不怕生地停在了他肩上，对他吱吱叫着，就像在安慰他一般。他笑着，对着它们淡淡微笑，伸手让它们停到了手上。
"你们多好，多么自由。"而他，虽是条龙，却是只无法飞翔的龙。老实说，他并不眷恋那蔚蓝的天空，但是，只有在天上飞翔，才能让地上的那人放弃追寻，让他安心一些。
他的人生不属于自己，他的人生没有快乐。但是，烈的存在，对他而言却是希望，却是幸福，更带给了他不曾拥有的快乐。只可惜他没有办法紧握幸福，一切早已注定只是镜花水月。
坐在栏杆上，随手一伸，鸟儿们就纷纷飞去，离开了他的手心，去寻找属于它们的一片天地。他又笑了，它们一定可以快乐生活下去吧？近来的日子是他笑得最多的，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希望在离开前，能让烈稍微记得自己，记得也能这么笑着的自己。不用太多位子，他只希望在他心里某处，有个自己的身影就好了。
"我果然很傻..."他知道自己很傻，但他就只能那么做。他不希望烈对自己的离开介怀，更不愿烈沉浸在伤痛里，所以拒绝，拒绝一切烈的温柔，拒绝烈的一切关爱。
不是不爱他，而是太爱他了，所以才不能接受，不能接受他的好，不能接受他的爱。只要烈能幸福，就算让对方痛狠，他也绝不后悔。他的爱...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他的爱人...他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

烈－
每日醒来，他都觉得心好痛，就像有人在那上面捅了好几刀，又再撒上了让它更加剧痛的盐巴。扶着自己的胸口，他不知自己的理智还能保有多久。每日夜里，他都会梦到，梦到耀司像以往地对他淡淡一笑，但很快地，就在忍出现时，跟着他走了。他拉着他，叫他留下，耀司却仍是对他惨淡一笑，说不能爱他。梦，总会在这时醒来。他不知道这是否予言着什么，因为他无法预感和自己有关的事情。
梳洗过后，他带着早餐，向耀司的房间步去。他多么希望，有一天，耀司的眼里能有个自己，那他，也许能恢复成以前的自己。因为现在的他，连自己都害怕。他不愿伤害耀司，但是，他知道这么下去，迟早会有人受伤，虽然他不肯定是哪一方。
推开门的瞬间，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一个坠落凡尘的天使。天使坐在阳台的栏杆上，白色的衬衫随着微风轻飘动着，让他纤细的身体显得摇摇欲坠。黑色的头发在风中慢慢飘荡着，迷人的脸庞微微向上抬起，黑瞳凝望着天际，就像在等待着上帝接他回去天堂。但是，天上始终没有射下迎接的光芒，只有微风，继续抚过天使那单薄的上衣。
天使似乎发现了他的存在，缓缓将头转了过来，空洞无神的眼眸让他的心纠成了一团。
"烈，让我走。"耀司的语气十分坚定，但他还是不愿放手，纵使他多么不愿伤害对方，但他，就是不能让耀司回去受苦。
"耀司，你知道我不可能答应的。"将早餐放置到了一旁的桌子上，他柔声说道，但是，眼神却是说着绝无可能。
"烈，不要逼我。"耀司的话让他即刻明白了对方的打算，慌张地欲跑到耀司身边。
"别过来！"看到他的接近，耀司喊到。而为了耀司的安全，他自然停下了脚步。
"耀司，不要玩了，下来！我求你下来！下来好不好？"看着耀司那有些不真实的身影，他的一颗心，已经十分地慌乱。他绝对不愿耀司有事...不愿...
"让我走。"耀司重复着相同的话，但他却无从回答。让对方走了，他心碎，不让耀司走，若真受伤，他也会心痛。不管哪个选择，他，都会崩溃。
看烈没有回答，他笑了，笑得很漂亮，但却让烈明白，那是下定决心的一个坚决笑容。烈即刻冲了过去，但天使，却已经一跃而下，坠落在了大地上。那刻...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心彻底碎去的感觉。但...他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耀司还是受伤了。伤害耀司的，却是最想保护他的自己...

3
耀司－
他笑着一跃而下，脑里突然闪过了初次遇见烈的情景。那时的他们就已被对方吸引，只是没有一方愿意承认。就是因为他们不断逃避，才会演变成今天的情况吧！没等他多加回忆，就已经跌落在了草地上，昏迷了过去。
‘烈，我好爱你。你或许会狠我对你的残忍，但我已经想不到任何离开的办法了。让我受伤是你最不愿看到的，但我却硬是把你推向深渊，让你的内心深受煎熬。但是，我不后悔，只因为那样做，你才会忍痛放手，让我离开你温暖的身边。烈，请不要再那么爱我，因为我不希望温柔的你因我消失，我...最爱的，是那个如春风般温柔的...南宫烈。'
睁开眼时，他看到的，是待了几日的房子那洁白无垢的天花板，和烈那副痛彻心扉的样子与眉头深琐的希瑞。终于知道了吗？他暗自想到。而烈，察觉了他已苏醒，即刻用温柔至极的语气问候着他。
"耀司，你总算醒了。放心吧，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有哪里会痛吗？"烈温柔抚着他的脸颊，让他感觉到了失踪已久的烈又回来了。
烈，我最爱的烈，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好，让我完全割舍不下这段情感。烈，我对你的爱，已经超出了我能承受的界限...但我，却还是想爱你...
"你知道了吧？"他试问着一个自己都知道答案的问题，而烈只是楞了一下，又即刻温柔地轻搂着他。
"耀司，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
"知道了吧？"不愿面对逃避的烈，他一步步地将对方拉向事实的面前。
"耀司...就算那样，也能治好的，可以的！"烈看着他的眼神满是痛苦哀伤，但他也知道，烈强装出的镇定面容下，是已经崩溃的精神。
"别骗我了。最多也只有10巴仙会成功吧..."惨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他脸上，烈更是心疼地握紧了拳，但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烈...让我走吧！我...不希望死在这里。"吐出了言不由衷的话语，他等待着烈的答复。而烈，思考了许久，最后，咬了咬唇，对他温柔地笑了。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的伤好了，你就可以离开。"
听到答案，他的心却有那么一点地疼痛，但他还是回给烈一个勉强算是微笑的笑容...

烈－
望着昏迷的耀司，他的心里乱得无法言喻。他一直对自己说，如果耀司有事，那他...绝对也不会存活下去。希瑞说耀司除了跌伤手脚，就没什么的大碍了，但从希瑞那眉头深琐的样子，他知道，希瑞...还有什么没说。
"希瑞，说实话吧！"紧握着昏迷中的耀司那有些冰冷的手，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望着希瑞。
"烈，他其实脑里有肿瘤。而且，还是恶性的。"希瑞简洁的几句话让他一个悬着的心提得更高，但还是尽量冷静地承受着不愿听到的事实。
"能医吗？"
"能，只不过只有十巴仙会成功。"希瑞的脸色让他知道耀司病情的严重性，但他确信，自己绝不能因此放弃，为了耀司，绝不能消沉。这时，耀司的手微微动了动，他知道，耀司醒来了。
"耀司，你总算醒了。放心吧，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有哪里会痛吗？"他温柔地问着耀司，轻抚上对方那有些苍白的脸庞。
耀司，不要折磨自己，你越是折磨自己，我越是为你感到悲痛！耀司，为什么你为了待在忍身边，能这么地伤害自己想离开？他，根本配不上你！
"你知道了吧？"耀司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得让他觉得他在隐藏自己的痛苦。他不想回答，更不愿去想那悲哀的事实。
"耀司，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不愿多谈，他扯开了话题，但耀司的脸色却已经浮现了些激动却又绝望的神色。
耀司，为什么要露出这种表情？你知道吗？这样的你让我更加无法放手，更加想要守护。
"知道了吧？"不让他逃避，耀司硬是将他推向了事实面前。
"耀司...就算那样，也能治好的，可以的！"他抱着耀司，有些痛苦地说着，在他镇定的面容下，灵魂早已崩溃。
"别骗我了。最多也只有10巴仙会成功吧..."惨淡的笑容再次浮现在耀司脸上，他不禁更用力地握紧了耀司的手，深怕一转眼对方就会消失不见。但他，却什么也说不出，因为一对上耀司那不像活人的面容，他的心就已经被狠狠地砸碎了。
"烈...让我走吧！我...不希望死在这里。"耀司的声音是多么的无力，耀司的眼神是多么的伤心，他纵使不舍，但也不愿看到耀司这么痛苦的神情。想了很久很久，最后，他咬了咬唇，对耀司露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温柔微笑。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的伤好了，你就可以离开。"说着这话时，他听到了自己那个破损的心再次被震碎，一声一声地传入他那清晰得可怕的脑海里。
听了他的回答，耀司笑了，笑得十分的勉强，让他更是不解。
为什么你的笑容这么痛苦？为什么你的眼神这么悲伤？耀司，为什么连最后的时间也不愿给我？为什么到现在还想着伊藤忍？虽然我不愿意，但我，还是成全了你的希望。只因为我爱着你，只因为我不愿看到你再伤害自己...耀司，我好爱你...

4
耀司－
站在楼梯上，他俯视着那蔓延直到楼下的梯级，心里有个想法突然浮现了出来。他好想就这么摔下去，就这么让自己受伤，让自己快痊愈的伤口再次受创，再次受伤。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的伤好了，你就可以离开。'
这句话不知在他休养期间浮现过了多少次，但他，就是无法忘记，无法忘记烈说出这话时的神情，无法忘记这让他辗转难眠的话语，更无法忘记听到这话时的内心失落。自私，或许能够用来形容他的想法；失落，或许可以用来形容他的心情。
那时的他，其实好希望听到烈说不！说他绝不放手！绝不让他离开！但他，明知道会得到的答案是什么却还是抱有那么一丝希望。矛盾，他觉得自己真的很矛盾。明明决定了放手、离开，但心，却一直一直地告诉他，他不愿离开！他不愿离开烈那温暖的怀抱，不愿离开烈那炽热得会灼伤他的关爱。
他讽刺地笑了，笑自己脑里自私的想法，笑自己瞬间的懦弱。自己明明知道继续留在烈身边会让他受伤更深，但他还是无法自拔地产生了那种念头，不顾一切想待在烈身边的念头。伸手摘去模糊的眼镜，他又笑了。
"下雨了吗？"模糊的视线告诉他，他...哭了。纵使受到忍再无礼对待他都不曾哭过，但现在，为了烈，为了一个自己爱得很深的男人，他终于哭了。离开虽然已是注定，但他还是舍不得，非常舍不得。抚着自己的心，他发现胸口有什么正慢慢龟裂，散开，然后就这么消失不见，一颗心，早已不见踪影。
对烈的爱，他只能用伤害来表达，对烈的爱他只能默默不语。相爱却无法说明，相爱却必须分离，但他不能怪谁，他更不曾恨天。至少，上天曾让他爱过，爱过一个值得他爱的人，爱过一个爱他的人...南宫烈。
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在经过烈房门时，他还是眷恋地望了几眼。烈绝对不会知道，他的心里早已下了决定，就算离开了，他的心，永远都会守在烈身边，他的灵魂，一生一世都会陪伴着烈。
"烈，我爱你。"轻依在烈的房门外，他喃喃念到。对烈的爱恋他从未表达，对烈的思念他从不言语。只有在烈看不到的时候，他才能说出内心的话语，只因为他太软弱，只因为他怕他说出后，就再也离不开烈的身边。逃避的自己或许很自私，但他，没有其他选择。说了喜欢，那烈绝不会让他离开，说了喜欢，那烈绝对会因他伤心。所以他只能逃避，只能逃避自己内心的情感，只能逃离烈那令他眷恋不舍的温暖气息。但他不知，上天在他身上开了很大的玩笑，让他们痛苦了很久很久的时间，让他逃避了应该面对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