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身重量的挤压下,硕大的物事陡然进入,公孙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啊"的一声大叫,双手揽紧了庞统的身体,在他背上无意识地乱抓。庞统知晓他定是疼的紧了,忙将怀里的人轻轻吻住,在口中慢慢吮咬旋搅,分身则极其小心的缓慢抽动着,让他逐渐放松下来。
"啊。。啊。。。"公孙策渐渐适应了这种被侵入的感觉,体内被硕大的硬物一下下顶动,如火烧般强烈的快感瞬间涌上心头,不由自主掩埋了所有的羞涩和理智。听着耳边醉人的哼吟,庞统也觉得体内像是有一团火在烧,律动得越来越快。分身被娇嫩紧窒的小穴紧紧包裹住,像是被不停的吸吮束缚,越发让人舒爽无比心魂荡漾。
庞统的手仍在不时挑弄逗触着公孙策涨大的分身,并在他的胸前、腮边、脖颈等处吻出无数甜蜜的印记。公孙策此时已经酥软得完全没有了力气,只靠在庞统的怀里无意识地随着他的抽插摆动,下身的涨满感让他浑然如坠云端,不停晃动着找不到安稳的支点。随着庞统几下狠狠的冲刺,公孙策"啊"的惊叫一声,几乎抽搐过去,分身再度颤抖着喷薄而出浓白的液体,继而扑倒在庞统身上,连喘息都显得有些断断续续。与此同时,庞统也被公孙策缠搅得难以自制,在巨大快感的推动下,分身狠狠抽送几下,直抵在对方体内最深处,也尽情释放了出来。
疯狂的交欢过后,两人紧紧相拥着,半响剧烈的粗喘。公孙策渐渐恢复了意识,见自己裸身跨坐在庞统身上,周身满布吻痕及体液,再见旁边书桌上的画布笔砚,反应过来自己竟又在这墨香所在纵欢忘形,顿觉羞愧难当,把头埋在庞统肩头不肯作声。庞统见状大笑,拉起他在那小巧薄唇和红润面颊上不住亲吻安抚,扯过散落周围的衣服胡乱包裹一番,将公孙策打横抱起,进了后宅卧室。
时近正午,艳阳正好,最是春光灿烂时,窗外似有黄鹂啼叫,嘤叮甚是好听。有些凌乱的书桌上,一副未完成的水墨画格外显眼:垂柳拂风,碧波画舟,游人三两成行,树绿花红。而那画面正中,孔桥横亘,只是那断桥恰巧才画到一半,竟真似断半。
烟柳江南,天光艳照,风煦和暖,万物生新,遍山秀丽,扑鼻草香,春景醉人,人也自醉。
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
画篇完~
琴篇1
琴篇~锦瑟无端五十弦
微雨霭芳原,春鸠鸣何处;冥冥花正开,飏飏燕新乳。
芳菲四月,盛意春浓,正是漫野绿遍千红万紫之时,放眼江南,满目是翠树朱花,充耳闻莺啼燕语,掩藏在葱茏灌草与繁茂枝间,只听得婉转却难觅鸟踪。渐进了梅子时节,少不了淅沥几场小雨,有时朦朦胧胧的仿若有水雾轻洒,一下便是两三天,雨势甚小,倒也不碍人,偶见街上行人或有恐沾裳湿凉者,稀稀落落撑起几把油纸画伞,倚楼凭望去,也当算得上南国一景了。
潇湘苑虽是建在这杭州城里繁华处,前院如今又做了绣坊生意,却因原是王府别苑的关系,更兼庞统闲来休息时好清静,又喜布置些亭台水榭花花草草,后园颇为清幽,丝毫不显嘈杂。微湖假山,长亭回廊,碧水映衬着奇花异草闲厢雅阁,一如古城里诸多名胜的秀丽,巧夺天工。
月明楼是这苑中背水而建的一处西凉阁,观景休憩之用,矗立池畔,夏日里可嗅闻扑鼻荷香,黄昏时分隔窗放眼,一片芙蓉向晚,最是清爽怡人。楼上高悬匾额,是公孙策亲笔,月明二字,取自唐诗中"雁声远过潇湘去,十二楼中月自明"的句子,恰和了这苑名潇湘。当日取此名时还颇有一番周折,庞统嫌温庭筠这首《瑶瑟怨》意境太悲,原就是闺怨独幽之句,道此名不详不便采用,而公孙策却说词句本无悲,喜忧皆由人,不过是不同人读诗词的不同心绪罢了,堂堂王爷竟如此笃信祥瑞之说,真真可惭,而执意不改。两人争执不下,一番言语交锋。那红袖玲珑心性,岂不知公孙策这别扭脾气,定是与庞统拗上不肯相让,于是曲言"孟德诗中不是也有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的句子嘛,意境虽不见喜,却也是求贤若渴望天下归心之意,不如故此名‘月明',招八方来客汇四处友人,该是红火了绣坊的生意,大大吉祥。"于是笑着取过手书,安排下去找人表上。庞统见状摇摇头也不好再说什么,心中却仍不十分痛快,渐渐日久了,也就作罢。
雨色空濛,好似一层薄薄的帘雾罩在池上,细小的水珠不时轻打着刚刚绽开新绿的荷叶,偶听得几声清脆蛙鸣。一阵悠扬的古琴声传来,宛转而低宏,配合着池水中点点散开的晕圈,像是一幅流动着的水墨画。
月明楼上,东厢便是琴室,窗前的长几上,安放着传世千年的凤弦琴,据言是三国时东吴大都督周瑜所藏,人传周郎精通音律,因爱此琴之音质绝妙而时时弹奏。传说琴弦乃是凤凰尾羽所制,以香兰汁浸泡,绑缚于极乐间所采之菩提木上,非凡间之物,故历经千年亦无损坏,琴身依旧润泽且音色不改。
公孙策手抚瑶琴,轻拢慢拨,弦色清凝,声声入耳,一曲广凌散弹罢,庞统击掌相和。公孙策扭头看看身边的人,嫣然一笑,面上升起一丝潮红。正这时听得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往楼梯处望去,见是红袖翩然上来,手中拿着一幅卷轴。
画卷展开,却是前些时日所画之断桥春景。公孙策见了不由得羞窘,只觉得面上发烧,忆起当日作画之时,画至一半便被庞统搅了,硬是拉扯挑逗下一番云雨,竟就在那画案旁,着实羞人。后便不欲续画,偏生红袖不知情由,见了草稿甚是喜欢,几次央着要公孙策画完,公孙策无奈之下便复又举笔,却也无心思补完那画至一半的桥,就取了个巧就着半断的境意添上四周景物,换了个截取的角度,却无心插柳造就出另一番风味,更显精致。红袖见了大爱,拿去附于锦缎之上,一针一线细绣了花边纹样,做成了挂品。
"公子题上几个字吧,用上印信。"
听红袖这么一说,公孙策才想起自己自打辞官后便再没备了印这东西,想想欲捉笔直接落款。庞统在旁却说:"画卷这东西,还是用印比直接署名来得漂亮,也周正。"公孙策也觉有理,却无奈只得摇头称没有。庞统笑笑说这又何难,刻制一枚便是,说着顺手取过一旁茶几上放置的青花瓷碗,将其中香茶倾出,翻转过来,从红袖手中抽出画笔,于那瓷碗底部书了"公孙策"三字,风洒飘逸却又劲然有力,言道"以此为样"。
公孙策接过观看,但见笔锋苍劲,力指苍穹,说道:"字虽好,只是此等孔武霸气,怕是不合适我这文人。"庞统听了大笑,目光温柔地望向他,答道:"却定是要这般豪气,才得与你匹配。"他自知公孙策虽是一书生,却心怀天下眼阔四海,心性更是极高,刚毅之气丝毫不逊自己。公孙策听他这样说,心知此人是普天下最了解自己的,顿感欣慰,浅笑一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反复观瞧。
庞统却甩头瞥见侧墙上悬挂着的苍龙宝剑,近前几步伸手摘下,未等众人明白缘故,铿锵铮鸣间银锋出鞘,一闪而过,竟是生生将那古琴一角不碍弦处削下半拳大小的一块。
"你,你这是干什么!"公孙策见状大惊,手中茶盏陡然坠地,碎裂数半,红袖也是大为惊诧不解。庞统笑而未答,俯身捡起削落在地的那一角琴木,一手握定,另一手翻腕持剑,剑尖在那片木上游走,复用刚才的笔法,镌刻下"公孙策"三字,深入木理。
公孙策接过看罢,涨红了脸叹息一声,望望几上残缺一角的古琴,忍不住指着庞统埋怨道:"你个败家的!生生糟蹋了这传世珍宝!"
庞统听罢笑意更浓,丝毫不见恼,并未接话茬,反是开口问道:"你对这菩提树怎么看?"
公孙策先是一愣,见他如此问,也就暂时收了刚才的恼怒,沉吟片刻,回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庞统听了道:"慧能大师的禅语。"
公孙策点点头,庞统继续说,"讲的是心无一物万象皆空的悟道最高境界,你能说出此语,可见本王所想没错。非是那上古菩提树,不能相配你这明镜心。"
公孙策低头看着手里的古木刻章,以指尖轻抚比划纹理,似是随意又似感叹般说道:"人生在世,又有谁真能超脱于红尘外,避开情爱纷奢冤仇欲求,纵使是心无物,也难保不会染浮尘,半点不由己。"庞统抬手抚上他拿刻木的手,安慰道:"虽说人在世间身不由己,却也总有可把握自己的时候,像你我现在不就乐得潇洒自在嘛,尽力去做就好,何必贪挂这许多。"公孙策抬头看看他,也觉得自己是心系太多,点头称是,也就不再烦恼。
庞统见此抓紧他的手,调笑着又说:"如此说来,本王岂不是比你所悟要多?"公孙策见红袖依旧侧立在旁,一时羞怯,忙抽出自己的手,而那木章攥在掌心,拿也不是,递还也不是,一下子有些窘。
红袖见了顿时明了,笑着上前向公孙策讨要了,拿在手里,言:"那我这就去找人仔细修饰打磨了,再回来请公子用印。"说完转身下楼去了。
琴篇2
四月南风大麦黄,枣花未落桐叶长。
天光潋滟,午后晴空,潇湘苑后园的凝芳亭中,鲜果珍馐罗列成盘,置于石桌之上。锦绣回廊,高朋在座,红袖轻拂琵琶,浅弹一曲,意软悠长,和着轻灵吟唱,入人心肺。
"东城渐觉风光好,縠皱波纹迎客棹,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曲声清幽,唱词中带着些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味道。荷花池中,一尾观鱼腾跃,惊起涟漪无数,一圈圈连带开来,荡皱了池水,无风也难平。
庞统执起茶盏,品尝着日前才采摘下晾制的碧螺新茶,沁香入脾,满口盈润。听得曲罢,便就着词中之意与公孙策谈起逍遥惜时之感,叹人生一世富贵烟云,千古功名只余后人评说,不如泛舟西湖醉卧江畔,来得潇洒自在。
正相谈甚欢处,红袖拨弦欲再歌一曲,才奏了两三音,便见前院绣坊的使女进的院来,趋步上前禀报,言有送信者自京城来,转家书给公孙公子。
公孙策听了便是一愣,心道家中只余老父,远在庐州为官,自己此番出行并未与之讲,父亲怎会知这住所,准确差人捎信至此?庞统也是满腹狐疑,难解其中原委,更不知所谓何事,即唤信使来见。
一人周身墨色,头带乌青方帽,腰系丝带,足蹬快靴,风尘仆仆却劲走轻凌,步伐甚是有力。庞统远望此人渐行渐近,心下一阵翻腾,观其人打扮外型步履行进,便知非是一般行脚者,武艺不俗内力颇深,且非白衣之辈。公孙策同样是观望半天心中起疑,此人以前从未见过,不是自己家中下人。
那人上阶入亭,躬身行礼,客套已毕,见庞统定睛打量着自己半响不移目,索性近前一拜,开口直言:"参见王爷!小人是宫中侍卫副总管李英,今特替公孙知府送家书来给公子。"
庞统听罢把眉眼一挑,问道:"你既是宫中侍卫,又怎会替公孙知府来送家书?莫非皇宫中人生活穷苦,还需在外兼作副差不成?"
李英听了一笑,恭敬地说:"王爷您说笑了,是这样的。前些时日公孙知府奉诏入京述职,现居京城,万岁念及知府与公子日久未见,定是相互思念,特命小人持家书来见,望公子入京父子团圆。家书在此,请公子一观。"言罢双手递上。
公孙策伸手接过,扯开牛皮信封取笺观瞧,确是父亲亲笔,只是言语间颇为规正显见生疏,言及日久挂念问候,不似平常父子间相语,十分客套。
庞统看罢眉头一皱,面色渐沉,问来人:"公孙知府如今在京城居于何处?"
"公孙大人在京中无有宅邸或是亲眷,平素又为官清正家境不丰,万岁体恤其难处,特为在宫中安排了住所。"李英答道。
哈哈哈!庞统一阵大笑,"皇上倒真是仁心仁德,体恤臣下呀!你且退下,我与公孙公子商议后再定何时回京。"
李英应声退下。公孙策将信笺放置一边,眉头深锁,叹气不止。庞统收了面上困色,以手抚上他的肩,宽慰道:"愁什么,你与知府大人也确实久未相见,该当思念,虽是路途颠簸,能得见亲人,回去也罢。"
公孙策仰头直对上他的目光,顿了片刻,言道:"你不用宽慰我,还是说你真不知,此行意味着什么?"
庞统没有回答,端起面前的茶盏,将剩余残茶一饮而尽,慢慢转过身,出了凉亭,径往月明楼而去。公孙策见了,也起身紧随其后。
上西楼,倚东窗,俯望一汪碧波,青潭映彩。芙蓉叶上,几滴晶露,许是前日雨残,流连不忍离去。庞统以手拂琴,红铜色的古木琴身历经千年,已被传承得光滑珠润,右下角处,一处凌利残缺,赫然显眼。手拨弦动,铮然出声,却是那首十方惜。
低低似柳莺倾诉,又似鸿雁振翅,音色和缓。起手回挑,如水瀑陡然泄下,声势骤加,噌吰间几闻万马齐喑,湖海翻浪,剑斫山崩,朔气光铧,吟啸江河。弹至高潮间,声却戛然而止,音收弦住,定睛看去,却是琴弦突然绷断,悬晃于半空中独舞残风。
庞统用手挑着断开的那根弦,以指腹捋过,凝望片刻,朗声长笑。公孙策看得心惊,琴弦崩断的那一刹那,仿似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忽悠了一下,一种抽离断裂的恐惧感顿时生出。他将手探入怀中,取出前日里庞统用剑削下的那一块琴木,公孙策三个大字深嵌入里,矫若游龙,腾凌起凤。望一眼那传世古琴的赫然缺角,情不自禁有种冲动,将那刻章比对着剑斫的印痕复又覆上,纹丝不差,合为一体,好像光润如初。只是一松手,便立刻掉落地上,残处依旧残缺。人生,便有如这古琴,纵使密如一体,被蛮力割裂开后,即使再遇相和,无论怎么拼紧抓抱,也终显无力。
断者,狠绝也。裂断殇,己难主。
琴篇3
庞统伸手抓住公孙策捡起刻章的手,顺势一带,将他拉至近前,抱了个满怀,不由分说,热切的吻如雨点般压下,一遍遍品尝着芳唇香舌,恋恋舍不得离开。公孙策隐隐感到庞统今日格外迫切急躁,不似往日那般轻吻浅啄,而是狠狠在口中旋搅,一分一分掠夺得使人窒息。带着粗重慌乱的喘息,公孙策也热烈的回应着,双臂勾住庞统的脖子,一下一下任由气息渐渐迷离起来,空气中满是渴求的味道。
庞统以手探进公孙策的衣襟,用力一拨,便将那轻薄衣衫尽数扯开,白皙柔嫩的肌肤豁然可见,看罢多时,猛然一上步,覆身压下,竟就这般推倒在地上,将衣物扯开垫于身下。公孙策由着对方肆意爱抚自己滑腻温手的肌肤,感受着庞统带有薄茧的指腹手掌在自己身上的触觉,格外安静的闭上了眼,没有一丝一毫的忤逆,仿佛要把这种感觉深深镌刻进心里,永远记住。
"你就别跟我回去了吧。"公孙策缓缓地说着。
庞统顿了一顿,却并未停止爱抚,"该来的,总是要来。不由人,也躲不开。"他说话的口气淡淡的,像是毫不在乎。
身体越来越烫,公孙策声声唤着庞统的名字,从未像这般彻底的放开过,眼前,心中,只有面前所爱的人。庞统一下一下吮吸着他胸前的樱桃两点,用舌尖轻轻拱动,撩起无尽的欲火,同时用手捏弄着公孙策已直立翘起的分身,将他揽抱起翻身压于自己之上,在他的颈间胸口上留下点点深深的爱欲痕迹,片片青红似是烙印挥之不去。
公孙策挣扎着起身,庞统以为他又是因为在阁楼地板上欢爱而害羞闹别扭,正迟疑间,却骤觉下身处传来一阵温热,低头一看,他竟是启了朱口,含住自己胀大硬挺的分身,缓缓试着吞吐舔舐。从来没有过的主动,让庞统惊讶之余大为感动,以手探进公孙策乌黑的发丝间轻轻顺拂,也闭上眼去享受这第一次这般"体贴的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