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延长线————云野

作者:云野  录入:03-18

颜可赞罗瑞居的装扮十分英气,罗瑞居抿嘴一笑:"我平时难道就不帅?"颜可说:"帅是很帅,我是男的,吸引力要大打折扣的。"两人站著闲聊了一阵,一个男人过来和罗瑞居说音响有点问题,让他去看一下,罗瑞居对颜可无奈眨眼:
"我今天就是一做苦力的,早上五点就起床,做司机、做抢新娘的坏人,现在还是免费维修工!"颜可不禁呵呵笑了。
他平常认识的罗瑞居时常一副淡定冷静的模样,也有温和亲切的时候,今天总算是看到他俏皮活跃的一面。
"那瑞居你去忙吧,我也该回去了。"颜可一下子又惦记起未打通的那个给徐衍的长途电话,心里下意识一紧,把脚挪开了两步。罗瑞居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腕。
"不如,一起进里面坐坐?"
男人的面容逼近,是所认知的俊挺深邃,可是意料之外被拦住,就让颜可愣了一下。不愧是公司副总......眼神透出的霸道强势,几秒之间给人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罗瑞居立刻松手,笑笑地耸肩。
"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嘛,进来认识一下也好。"他温和地说。颜可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
说他个性保守也好,其实颜可一直不喜欢去主动接触人。颜文还在时,和老跑外面的弟弟完全不同,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呆著住所里调弄一堆乐器。当初在徐衍的带动下,在公众面前露面,也总是紧张僵硬得不得了,什麽也不会玩,也不热衷表现自己。
他最喜欢和希望的,只是唱歌而已,其他交际对他来讲,一概是麻烦和弱项。
罗瑞居似乎有点失望,也没再坚持,邀请他第二天出去吃饭,礼貌地目送他离开,颜可回到家里,洗了个脸,继续打电话。
打了三次,第四次的时候,终於接通了,杜悠予对徐衍那个胖胖的经纪人不怎麽喜欢,电话是公司新派给徐衍的一个助理的,颜可不认识,稍有点忙乱地和他说明自己是徐衍的朋友,问候一下他拍戏的情况。
巴黎现在的时间大概是上午十点,按照常的情况来说,徐衍已经在工作了。颜可想和他说上几句话,也不太好意思开口,徐衍的助理倒通情达理,说今天的行事历安排比较轻松,徐衍刚起床没多久,在盥洗室呢,让他稍等一下。颜可高兴地倾听对方在木板上轻轻跑动的声音,助理看来是去叫徐衍接电话了。耳边细微的电流的滋滋声,让人觉得莫名的安心。
很快听到了徐衍稍有点不耐的声音:"谁?"男助理战战兢兢地:"是你的朋友,叫颜可......"
徐衍没有出声。b
电话旁等待著的颜可忽然对那头的静默紧张了起来。不知道为什麽,就是有点紧张......刚才的安心一下子散去。徐衍会说什麽呢,那天看来,他是有点异常。
这几天工作怎样呢?有好好休息吗?颜可发现,自己有很多很多问题想问他。
但是,他没机会去问了。电话那头传来的徐衍清晰到近乎冷酷的嗓音让他震住了。
"你给我转告这个人......让他在我回国之前,搬出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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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坐了好一会儿,对方已经挂线了,颜可手上还握著话机,听著那头一阵空寂的嘟嘟声。
......在回国之前,搬出我的家!
徐衍并没有亲自接过电话,可是离得那麽近,每一字每一句都清楚无比,钻进颜可的耳朵里。立即浮上脑海的想法是:徐衍很生气、很不开心?
颜可抖著手,心脏止不住"怦怦"剧烈地跳动,鼓起勇气再拨了一次。这次很快便接通了,他还没得及讲些什麽,男助理之前算是客气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转变,一股脑说道:"徐衍已经上车了,他叫你不要再打电话过来!我还要开车呢,就这样!"
电话不知觉中滑下膝盖。颜可肩膀完全僵硬住了。
这一次,终於明白了徐衍的意思。
两个人之间,只要有人退後一步,彼此的距离就会大大扯远。
那条延长线,终於断掉了。
颜可愣愣盯著地板,炫目的阳光照在小腿上,暖洋洋的。可是心里......好像有点发凉的感觉?
生气,厌倦,抑或是什麽?
颜可现在无从得知徐衍的想法。
可是,唯一可以确定的结果,那就是,徐衍叫自己,搬出去。
当天晚上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回到了曾经的住所,颜可手上什麽都没拿,就提了一套换洗的衣物。
窄小破旧的屋子里,一切还是自己离开时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样子呢。音乐器材,还有一些细碎的东西搬到了徐衍的家里,不过墙上的相片还在。颜可伸出手指,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指尖下,弟弟向自己绽放著明亮帅气的笑容。颜可不禁也露出了一个微笑。
被褥因几个月没用,隐隐散发著霉味,颜可展开来放在了阳台上,洗澡後只穿了一套睡衣躺下,曲著身体,把和颜文的合照搂在怀里,慢慢闭上了眼。
阿文,出唱片的梦想,也许要很久才能实现吧。不过没关系的。哥哥只要活著一天,都会尽力完成这个心愿,总有实现的一天的。
即使那个人叫我离开,也是没关系的。对吧?
......你会问我,理想和那个人,哪个比较重要吗?
我不知道。
你应该清楚,哥哥向来都是很笨的。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坠在冰凉的席子上。
头脑有点乱糟糟的,入睡时身体感觉不是很舒服,到了後半夜更是翻来覆去,手脚冰凉得厉害,可是脑袋晕沈沈,有些发热的状况,颜可不得已去拿回被褥,想著家里没有现成的热水和药,熬到早上再吃个感冒药吧。
模模糊糊往被窝里拼命钻,呼吸不畅顺都顾不上了,只是想要暖和一点,好久之後才终於困难地睡著。
然後又梦见了颜文。
弟弟好像比起前几天又长高了一些。那麽大的个子,还爬到自己身上撒娇,拉著自己的手,说著:"哥哥,来嘛,帮我......"
颜可脸红地说:"阿文,不可以老这样子啦。"
五官深邃漂亮的男孩立即生气地瞪眼:"就是要这样子--哥哥你赶快帮我弄!"
劝说无效的颜可只能无奈地伸手,去帮他拉下裤链,修长的手指探进去,爱抚他已经起立的器官。
颜文很快发出舒服的喘息声:"嗯,对,再用力一点。"颜可疼爱地看了他一眼:"好,知道了......"
颜文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显露出做弟弟的弱势。轻轻地呻吟,眼睛渴望地紧紧盯住自己,期盼自己为他带去快乐。颜可还是止不住脸红,微微别开了脸。
当颜文有天甚至要求做到最後一步时,他吓得差点从两人相依著的床上掉下来。弟弟很不满意地撅嘴,对他的拒绝表示强烈抗议:"有什麽关系嘛!哥哥你不是什麽都答应帮我的吗?"
不行。除了这一件事,哥哥什麽都可以答应你。
颜可坚决地摇头。
用手和嘴巴,已经是最大的极限。颜文不是同性恋,自己也不是。弟弟虽然男女关系都有点乱,但主要还是喜欢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的,颜可不想让他走到gay的路上,而且是自己亲手引导的。弟弟年纪轻,自己帮颜文做这样的事情,虽然已是很不对,也好过他去外头和一堆不认识的男女厮混。
梦中弟弟的轮廓忽然浅了一些,颜文很喜欢扑上来咬自己的脖子,一边压在自己身上蹭动,颜可有时被他弄得头发都竖起来了,他还不罢休。
只能去扳他的肩膀,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哄他下来。
抬起头的男孩面目越来越浅,颜可看得好不清楚,顿时觉得有点奇怪。不是阿文?
是谁......?
身上的人慢慢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眉眼更加俊美嚣张,张口是煽情的话语:"颜可,今晚不要睡觉了哦......"说著话的同时,他的双手已经溜下去,滑到自己的腰後,强势地环住。双腿被拉高,放在了对方的肩膀上。
颜可颤抖起来。
这个人是谁?
是谁?
......
徐衍?!
猛地睁开了眼睛的颜可大口大口喘著气。
外面已是早上,晨光明媚。
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穿衣服,不用摸额头,从呼出的气息都知道,自己发烧了。
颜可一把拉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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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边小摊的角落里吃了碗红烧牛肉面。也不管是不是对视力不好,辣味充斥喉咙,泪水都快被逼出来了,颜可还一口一口往嘴里塞,头依然晕沈沈,空空的胃却舒服了点,是饱满温暖的感觉。
站起来拿钱给店老板,眼前忽然一片发黑,幸好勉强扶住了旁边的墙面才稳住。气息又重了几分。买感冒药时,药店里年轻的女孩子好心地跟他说,现在流感肆虐,建议他去看一下医生,这样会较易痊愈。
抱著"小病而已"想法的颜可没怎麽在意,回到住所打扫卫生。或许是因为感冒发烧的关系,身体反应特别迟钝,脑里什麽也不愿想,颜可趴在地上,一遍一遍认真地擦地板,然後拆洗窗帘,再把一些没拿去徐衍家里的冬天衣服拿出来手洗。
身上发热,忙出了浑身汗,眼睛继续涩痛难受,有点快睁不开了,忘记买纸巾回来,好像流鼻涕了,颜可只能用手背擦冰凉的鼻子。感觉自己脏兮兮的,即使房子里空荡荡的除了自己没有其他人,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对著窗户上映出的自己的面容羞涩地笑了笑。
又回到了这里。
要再住好长一段时间了......看这半年时间内能否联系上乡下的学校吧。其实做个老师挺好的。自己挺喜欢孩子,他们都很天真可爱的。
其实哪个人小时候不是天真又可爱,什麽也不懂的?
只是长大之後才学会爱人,和伤人而已。
折腾了不短的时间,屋子里能洗的都洗了,颜可全身乏力地躺在硬实的木椅上,药的催眠作用上来,人一阵一阵地困倦,渐渐地晕睡过去。
最近睡眠状态不好,总是连续不断地做梦,这次颜可没见到弟弟或徐衍的脸孔,梦中的自己坐在沙发里,面无表情听一首单调的曲子,重复来重复去,好久之後想起要去关掉那诡异的声响,却没有一丝力气。
挣扎得手都抽搐了,还是爬不起来。颜可愣愣的,又伤心又烦躁。
好吵啊......
迷迷糊糊终於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天色已经全部暗了,晚上的时间。声音的来源是自己的手机。电话是之前徐衍给配的。
浑身滚烫著按了通话键,对方焦急的声音立即传过来:
"颜可,你在哪里?"
耳朵仿佛贴上了层膜,听得很不清晰,颜可嘶哑著嗓子艰难地"啊"了一声,罗瑞居重复了一句,他才反应了过来。
对喔,好像是约了今天一起吃饭的。断断续续地说了几句话,为自己的失约而道歉,罗瑞居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连声问他在什麽地方。
下午在两人常去的饭店等了一个多小时,颜可都没有出现,打电话也没人接,罗瑞居便驾车去了徐衍家的楼下。敲门没人应,他觉得十分诧异。
即使只是吃趟便饭,这个温和年长的男人也一定不会无故爽约的,除非发生什麽事情了。兜车在所有可能碰上颜可的地方转圈子,一边打电话,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罗瑞居完全慌了。
他想到了徐衍。红得发紫的男明星,长相俊美,歌喉也很了得没错,但这个娱乐圈的宠儿个性也不怎麽好。颜可和这种人在一起,依他温厚内敛的性格,完全就是被压制被引导的一方。上次两人短短的眼神相会,他看得出徐衍身上隐藏的暴戾气息。
颜可却是顺从服贴的态度。
他们两人在一起,徐衍要对颜可好,颜可或许就会过得开心,徐衍若要对颜可不好,那颜可吞声忍气,但也不一定能离开了他。
颜可动了动身体,这才觉得浑身疼痛,喉咙又干又涩,简直像要冒烟,眼前一阵阵发晕。感冒药看来效用不大。他瑟缩著身体和罗瑞居说:"没事,我在外头,有点感冒了。"
罗瑞居立刻说:"我去接你,上医院看看。"
颜可轻轻摇头:"不用,已经吃了药,晚上睡一觉应该就没事了......"他不想,也不敢麻烦别人。
电话那头沈默了几秒,颜可还想讲点什麽,"说地址,现在去你那里,好好给我呆著!"一扫往日沈稳温文的口气,罗瑞居语气焦躁,劈头命令他,让颜可愣了好一会儿。
又、又惹了一个人生气吗?
身形高大修长的罗瑞居一个小时不到就到达了,第一眼就注意到颜可苍白著脸色,额头不断冒汗,虚脱得脚都站不稳,还一个劲解释"我没什麽事的",他二话不说,竟然一把将颜可拦腰抱起,带进车内。
颜可被一抱一放,头晕得更厉害,想吐的感觉涌上来,顾不上丢脸,半躺著拽旁边驾驶座的男人的衣角。
"拜托,不要去医院。"
罗瑞居脸色更不好了,憋著一口气,忍耐地看他:"你觉得它会自动痊愈?"
额头都烧到烫手了,嘴唇红得像快流血一样,这个人还是死劲摇头,湿润著眼角,可怜巴巴,不知道是觉得他可恶还是可爱!
虚弱的颜可还是摇头。
"我......很怕上医院。"他轻轻地说了一句。
其实真的很怕医院这个地方。发生车祸的那天,弟弟当场死亡,自己则在医院里呆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长到当走出那间雪白的病房时,才猛然醒悟,自己什麽都失去了,自己什麽都没有了。那种空白、寂寥的感觉十分之恐怖。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
後来医治眼睛,徐衍每次都陪著一起去,体贴关爱,酒精的味道才似乎不那麽让人反胃。
但徐衍,现在已不会在自己身边。
时至今日,才过了多长的时间?
罗瑞居把颜可带回了家中。对待发烧病人该有的救护措施,他做起来并不熟练,但一切细心谨慎无比。为颜可擦干了汗水,也吞了退热药,看他眼神飘忽,微微扭动著说"热",嘟囔著开口说要去洗澡,罗瑞居叹了口气,伏下身,用下巴蹭他因高温而绯红的脸庞:"乖...现在去洗澡会著凉的。"
颜可只觉得浑身粘热,不舒服到极点了,人发烧的时候,脾气也似乎会改变,没什麽力气也好,就是要执拗著爬起身,把枕头都踹地上了。服侍在床边的男人只能抱他去浴室。
泡在浴缸里,暖热的温水让颜可迷糊的头脑清醒了点,隐隐明白自己是浑身赤裸,下意识里微颤著手去捂的,却是伤残的右眼。
心里始终觉得,这个缺憾给自己带来的羞愧感是不可磨灭的吧。
罗瑞居凝视著颜可,拿开他的手,去撩起稍长的刘海,靠近了他发红的面容,亲他的额头。颜可不由地闭上眼睛,接受了他细碎轻柔的吻。
似曾相识的动作。
不多想什麽。g
只觉得这个人,对自己很温柔,不会伤害,不会遗弃。
一边用毛巾继续擦拭颜可的後背,嘴唇极其缓慢地滑下去,接触到对方的,罗瑞居却停住了。颜可勉强睁开眼睛,不明所以地看他。罗瑞居终於把舌头伸了进去。
开始时只是温柔的蜻蜓点水般的亲吻。颜可的口腔很热,舌尖有一丝慌乱,闪躲了一下,被勾住的时候就立刻安静下来,乖乖地随著对方翻搅纠缠。
还搁在颜可背上的毛巾掉进水里了。罗瑞居伸手抓住颜可的肩膀,让他更贴向自己,攻势不断加深。颜可昂著头,开始呼吸得不太顺畅,轻微地抗拒了一下。
刚开始接触到的甜味好像没有了,嘴里火辣辣的,有种被无限深入探索的感觉,颜可迷糊著去推面前的人的胸膛。
对方终於放开了他。
抱回床上时,颜可几乎立刻就睡著了。蜷缩著身子,睡容也是困倦的。留下罗瑞居,静静地靠在床头,轻抚著他的头发,无眠到第二天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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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一直睡到近中午才醒来,忽视头重脚轻的不妥感,精神倒是爽利了不少。罗瑞居准备了一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淡笑著看他吃。要劳烦罗瑞居请假来照看他,颜可的感觉已经不能只用"不安"来形容了。感谢的话一说出口,罗瑞居就温和地阻止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满含怜爱,在他耳旁抚摸著:"这麽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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