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笑了一下,来回的抚摩了它的颈侧:"未来是可以被人知晓的吗?"
[。。。]龙沉默了一下,抖了抖双翼。[未来吗。。未来是不会被人所知晓的。能够被人所窥探的,不过是命运而已。]
"命运?"
[恩,命运。]
"未来和命运,有什么差别吗?"
[有哦,很大的差别呢。]似乎很享受着库洛洛的抚摩,龙微眯着眼,更向他凑了过去。[命运有很多种,而未来只有一个。命运可以改变,而未来是被注定的。可是说,被选择的命运,将会成为未来。]
"。。。要怎样才能改变命运呢。"虽然对于龙的话,并不是透彻的理解,但是库洛洛毕竟是库洛洛,提出的永远是问题的核心。
[这个啊~]听到这句话的龙似乎觉得很有趣的咧开了嘴角。[改变命运嘛。。其实是很简单的,就象一个人的命运是在岔路口的话,走左边他会被野兽咬死,走右边他会拣到宝石。。] (龙说的这里的时候,库洛洛因为他的这种贫乏的比喻而动作一顿。不过很快在龙主动磨蹭着脖子的情况下,继续抚摩起了他的脖子。)[那么他一定是会选走右边的吧。但是这个前提是,他知道这样的结果。不过可惜人们都不知道。所以自己选择了死亡而已。因此改变命运的前提条件是知道自己的命运。然后就很简单了。比如我明天出门会被打劫,那么我不出门这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再比如我今天晚上吃小羊羔肉的时候会被噎到,那么我不吃小羊羔肉,命运也就改变了。怎么样,很简单吧~~~]
听着龙的比喻,不是宝石就是打劫要么就是食物。库洛洛沉默了一下:"。。啊,确实很简单呢。很容易听懂的解释。那么,也就是说确实有人能够事先知晓什么事情吗?"
[恩,应该是的吧。你们的这种"念"能力,是生命的能量,应该是世界上最复杂多样的能量吧。所以有再奇怪的事情,只要是符合在创世三大原则的范围内,应该都可能存在的。]
"创世三大原则?"这已经不是库洛洛第一次听龙说到这样的内容了。不过至今为止他也没有听见过完整的解释。
[唔。。想知道吗?也可以告诉你啦,不过不要对别人说哦。]
"。。啊。"库洛洛应了一声算是答应的回答。
龙将自己的脖子抬了起来,低着头看着他,比划出了一根手指:[创世三大原则,第二条我应该说过了---就是所有的一切必须遵循一定的规则。而第三条则是-----一切在总体的守恒和个体的时刻变化中存在。]
"那么,第一条呢?"库洛洛知道龙最后说的这一条才是重点中的重点。
[第一条嘛,那是-----一切都存在可能性。]
一切都存在可能性-------这一条规则,是凌驾于第二和第三条之上的。
一切都存在可能性,哪怕这种可能性是多么的细微。
然而人死可以复生的这种事情,也是可能存在的吗?
接受到了窝金的死讯,冷静的分析完这一切的库洛洛,如此问着自己的龙。
这一次,龙久久的沉默了,没有说话。
[。。。]
过了许久,它的声音才在沉寂的黑暗之中响起。[啊。。。或许吧。。。]
重要的曰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霜月的月亮安稳地运行着。
菊花与叶片一同枯萎凋零,
躺卧在沾血的火红之眼旁边。
就算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
你的优越地位依然屹立不倒。
享受这幕间休息时间吧,
去找新伙伴也行,
出发时可往东去,
一定会遇到等待你的人。
--------剩下的伙伴只有一半。。也就是说,会有六个人死吗?窝金已经死了。然后接下来的,会是谁?派克?信长?玛奇?。。。
--------NAI。。鲁西鲁。你不是说过的吗-----死亡不是生命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但是为什么,即使明白了这个道理,即使看到了那样的轮回流。为什么。。在看到这个女孩写出的命运时,我还是会。。。悲伤呢?
看着手中的预言诗的库洛洛,泪水,顺着他的脸庞滑落了下来。而他问着龙那样的话,居然不知道自己在流泪。
鲁西鲁看着他,看着这样的库洛洛。沉默的心疼。它缓缓叹了一口气,在合上眼睛的同时,化作了人形。
龙的吻,落在了库洛洛的眼角,吻着那微涩的泪水。不会流泪的龙从来不知道,泪水的味道竟然是这么的一种苦涩。
"鲁西鲁。"库洛洛抬起眼,看着面前吻过自己眼角的美丽的那个"人",紧紧的拥抱住它。
鲁西鲁安抚的摸着他的背脊。让充满魔力安抚的声音低低的响起在他的耳边。
[龙的话,无法安慰你吧,无法拥抱你也无法帮你拭去眼泪,更加无法体会你的感情啊。。即使明知道"轮回流"的意义,也还是会悲伤。因为,你是人啊。。。承载和拥有感情的人啊。]感觉着埋在自己颈边的脸庞带来了一片湿意,感觉着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双手。龙轻抚他的背,[没有关系。。没有关系,这是命运不是未来。。我会帮助你,我会陪着你。。]
"。。。恩。。。啊。"略带嘶哑的声音低低的应着,他抱着它的手,紧紧的不允许任何的空隙。
-----你答应的,你会陪着我的。而我也只要有你。只要有你----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有丝毫的恐惧。
你是。。。我的龙。
[。。。好一点了吗?]
"。。。还没。。。暂时先保持这个样子。。。可以吗?"
[啊。。。好。]
"库。。库洛。。额不,鲁西鲁先生?"紧握着手眨巴着一双眼脸色微红的妮翁。诺斯拉看着对面面无表情却流着泪的男子,心脏加速的跳跃着。她开口呼唤了那个人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居然不觉的想要呼唤他的名而不是姓。他们不过才刚见面而已啊。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的想要亲近这个人?
这还是第一次,妮翁看见男人在自己的面前流泪。而在这一刻之前,她从来不知道男人流泪的样子居然也可以这么的美丽。
"唔?怎么了?"回过神的男子又微笑了起来看着她。
但是刚才的那一幕,却深深的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鲁西鲁先生,您没事吧。是我预言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不,妮翁小姐的预言很厉害,很准确呢。因此才一下子感慨了呢。"
"呼。。这样啊。"长长呼了一口气的妮翁向后靠在了椅子上,"刚才真是吓到我了呢。"
"恩?"
"因为鲁西鲁先生,在哭啊。"
"咦?是吗?那真是失礼了呢。。"如此彬彬有礼的微笑着回应的库洛洛,已经又成为了他现在所扮演优雅贵公子。
只是事实上的他,还是紧紧的拥抱着自己的龙。因为惟有它的微凉的体温,才能让自己无比的平静。
重要的曰历缺了一部份,
被遗忘的月份将会被盛大地吊唁。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霜月的月亮安稳地运行着。
窝金,下一世的你,会是怎样的呢。
不过,无所谓了。因为下一世的你,已经不是旅团的蜘蛛,也已经不是我们的窝金。
但是,在这一世终结的这一刻。。。。
我们会为你上演最隆重的吊唁。
让你可以。。
在身着丧服的乐团演奏之下,
安稳地继续。
第四章
"乖乖小羊儿,乖乖小猫儿,你躲在哪里呢?乖乖出来吧。。我们好好玩一场。"
黑色的眼冷冷的看着下面扭曲着一张脸,用舌头舔着匕首这么喃喃自语着的男人----
<现在眼神不好使的人还真是多啊。>
[的确。。看不出我是龙也是正常的。但是你们不是明明是"蜘蛛"的说吗。]
<是啊,所以才说----现在的人,眼神实在是不好啊。十老头也好,这一个。。也好。>
偷取了妮翁的预言能力的库洛洛,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
-------是"团长"的身份被发现了?不。。似乎不是这个原因。那么被发现的理由是。。。
"啊。。终于出来了啊。"
看到额上绑着绷带的黑发少年的身影出现在墙角,舔着刀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扭曲了起来。"来,让我们好好打一场吧,然后让我杀掉你。。我们应该会战斗的很开心的吧,毕竟,你和我一样啊,都是。。。杀人中毒者。"
杀人中毒者?
在心底重复了一下这句话。黑色的眼高深莫测的看着舔着刀刃的那个杀手。嘴角淡淡嘲讽的勾了起来-----"不,你弄错了呢。。"
本来有着细唆的响声响起的室内,在那对银发的父子走进来的瞬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全注视着他们。
在沙发上坐下的银发的老头,象个普通老人一样的捶了捶腿。揉了揉肌肉,似乎是走了太长的路而放松一下。
"切。。。真是的,十老头居然找这种老头子来。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靠在沙发上,拿着匕首剔着指甲,吊着眼角,全身叮叮当当挂满饰物的男人翻着嘴唇这么说着。
坐在沙发上的老人,似乎没有听见他的话一般的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那个人冷冷的语意不明的哼了哼。
老人在进行完了那个动作之后,缓缓的抬起了眼。。。
在他的眼睛抬起的的瞬间,房间内的气氛仿佛凝滞一般的紧绷了起来。
那样的眼神,比刀还要犀利和冰冷的眼神,即使是单纯的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人,也不一定能够拥有。
老人用这样的眼光,看了一眼那个已经开始无法控制的发着抖的杀手,似乎是认为这个人没有任何威胁的力的转过眼,扫视起了屋子内的其他人。
被那道眼光扫视过的人,即使自己本身的能力并不弱,也还是不觉的打从心底寒了一寒。能够拥有这么犀利的眼神的老人,怎么可能会是普通的老人。
-------虽然在坐的都是一流的杀手,但是这两个人。。。实力和气势,和其他人从根本上存在着的这种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难道他们是。。。
扫视了屋子内一圈,老人突然万分和蔼的笑了起来开始自我介绍:"哟~大家好,我是桀诺。揍敌客。职业是杀手。。"
"咦?难道是。。。那个---揍敌克家??"他的姓出口的瞬间,立刻就有人口中叼着的雪茄惊讶的掉了下来。
"哦~~~~没有错呢。区区在下的姓也还是有人知晓的,实在是让在下万分的欣喜呢。"咪咪笑着连眼睛都看不到弯成一条线的老人,转向那个雪茄烧到了裤子都没有什么反映的男人,似乎相当愉悦应到。眼睛微微的打开了一条线,"来,这是我的名片,有委托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八折哦~"
呆呆的接下那张名片的男人,看着名片上烫金的字,心中嘀咕着-------十老头居然连传说中的那个怪物家族的人都请来了吗。这一次要对付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对手啊。
"人还没有到齐吗?"走进门内的黑衣男子,在细细的数清了人数之后皱了一下眉头。"应该是十四个的,还有一位呢?"
"啊,那个啊。"其中一个人抬起了手,"那一个嘛,他好象是发现了什么乐子先去暖暖身了呢。大概很快就会回来了。"
"乐子?"黑衣男子不满的皱着眉,"他最好不要耽误了正事,你们的对手可是很不简单的呢。老板们已经都安排好了。少掉一个的话,可是不好办呢。"
"到底是谁啊。。。"角落里,一直遮着脸的男人突然开口了。"你最好还是说清楚的好。"
"。。。"黑衣男子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说了出来,"幻影旅团。"
室内的气氛在一瞬间似乎死一般的沉默了一下。遮着脸的男子低低的重复了他的话:"幻影旅团?。。。那一个‘幻影'的旅团吗?"
"。。。啊。是的。"犹豫了一下,黑衣男子还是应到了。
屋子内,一片沉默。
遮着脸的男子嘀咕了一句:"这样啊,看来确实是不错的对手呢。"
他的话,让桀诺瞥了他一眼。
黑衣男子看了看手表:"那个人还没回来吗。。算了,不管他回不回来,一刻钟之后你们开始行动。"
"一刻钟啊,唔,他应该能来的及回来的。毕竟那个黑发黑眼额上还诡异的绑着绷带的少年,虽然动作很精准,但是似乎不会念呢。他应该能来得及。。。"
"你是说黑发、黑眼、额上绑着绷带的少年吗?"打断他的话的,是另外一个拥有银色头发的男子。从进来起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仿佛陪衬品一样的席巴。
"额,是的。"
听到了那个人肯定的回答。席巴和桀诺都站起了身来。向门口走去。
"那么,可以不用等他了。他回不来了。"
"咦?为什么?"
已经拉开门的席巴,平淡的说了一句-----
"因为他碰上的是-----‘幻影旅团'的团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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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中毒者吗?你为什么认为我会和你一样是杀人中毒者呢?"
"合乎,为什么还要否认呢。你和我一样啊,对于别人的生死毫不在意,什么为了尊严,为了目的?哈哈。。这些冠冕堂皇理由根本就不用找啊!只是为了乐趣啊,乐趣啊~~"
"。。。不,不一样呢。"
"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呢?来啊,别再多说废话了,让我们好好的乐一场吧。"
看着叫嚣着挥舞着匕首向自己扑过来的男人,库洛洛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脸上的疯狂。对着自己的龙说道:<他似乎是比西索还要难理解的变态呢。>
[唔~不会啊,这个人只是脑子发疯而已。而那个西索则是脑筋打结,所以我觉得无论是难理解还是变态,都是那一个更加严重的说呢。]
<恩,说的也是。。>
对于别人的生死毫不在意,随意的杀人,就被称为是杀人中毒者吗?
我可从来没有在这种事情上中毒呢。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就是靠着感情所连系的吗?不相干的人。就是因为是不相干的人,杀了才无所谓吧。不要把给予别人死亡看成是你的罪,死亡,不过是旧的结束,新的开始。。。
------这个世界,是人"吃"人的世界。这一个流星街,就是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赤裸裸的缩影。
------人对于人的死亡毫不在意,有很多种原因呢。
------为了活下去而杀人,是没有罪的。也自然不会悲伤。就象你,库。
------而那时的伊尔迷,会为杀人而愧疚,那是因为他是因为利益而剥夺别人的生命。但是这种事情做的多了,成为习惯了也就麻木了。就象名叫席巴。揍敌克的那个男人。。。习惯真的是好可怕的一种东西呢。
------而另外一种情况,则是扭曲,为了逃避自己罪而扭曲。就象这一个人。
所以,是不一样的。
但是我为什么要解释给你听呢-----我的龙对我说的话语。
你也是那不相干的人之一吧。
所以。。。
"为什么。。。为什么不杀了我。"
银色的念鱼在空中游曳,映照着窗外洒落进来的月光,有一种悠闲的美丽。男人被念鱼咬的残缺不全却依旧活着的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库洛洛看着窗外的高高悬挂的满月,微笑了起来。念鱼在他的身边游动。他似乎又想起了当年还在流星街的时候,派克,信长,玛奇,飞坦,窝金。。。
费了无数心思的他们毫不容易第一次成功的偷取到了能力。那时的窝金全身给咬的伤口到是小事,到是其中的一口咬到的刚好是腰侧的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