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月初!"
"啊!"一副明显受到惊吓的小白兔(寒到了......)模样,观月刚睡醒的时候还真是......萌啊......
"你找死啊!"某人的起床气,可是很大的......特别是当他熬了一晚上没有睡好的时候......
"咖啡,窗户,电脑,衣服。"
简单的八个字让观月哑口无言。
请注意原文,"你又喝咖啡是吧?!胃还想不想要了?!以后你自己煎药好了!窗户也不关,不会感冒么?!电脑有辐射你知道么?!衣服也穿这么少,一件衬衫而已,发烧了我可不管你!"
不二不是伊武或是大石,说这么多话语无伦次也是正常的。
"罚你。"
"切......"
"早餐你做......"
"......"
观月所谓的早餐便是
冷牛奶 烤面包 七分熟的煎蛋
这是一个星期中,观月所学会的餐点
一天结束后,观月--不二--手冢会去看日落。
这是观月的习惯,不二本来想在那天之后和手冢说清楚的,但当他第二天的时候,他看到观月一连温柔的给幸村打电话时,他便什么都忘了。
气氛很诡异,至少观月是这样觉得的,因为他根本看不出来不二喜欢手冢,僵持不下的关系,就是这样。
晚上三个人坐车回家的时候,在公车上,也许是因为疲惫的缘故,他总会睡着。
轻轻地道一声:"到站了叫我。"观月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
车厢摇摇晃晃,不许不尽的前进着,睡着的管乐总归不由自主地向右方倒去,坐在他左边的人,及时的揽过他的肩,不二的眼底掠过一丝不明的情愫。
苦涩,抑或是甜蜜。
他知道,观月的右方,是幸村原来坐的地方。
还是无法完全的信任......依赖自己么......
感觉到手冢的目光变得有些意味不明时。
抱住观月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初,如果连你都不要我的话,我可还真是,众叛亲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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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方的某个无意的举动而生气或是高兴,这样不像自己的自己......心情完全掌控在对方的手中,实在是太狼狈了......还从未有过为谁这样失控过,初是例外,但是我要夺回主动权,因为......我是不二周助......
这样的怀抱太温暖了,让自己不由自主地产生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幻觉,然后......便是这样无止境的沦陷了下去......没有终点......也会不到开始......于是逐渐地被黑暗吞噬,但黑暗中的那抹若有若无的光芒,即使是隐约捕捉到的,也要抓住,因为自己已经显得太深了......不可以在这样下去了......因为我是......观月初......
(PS:我不知道日本现在还有没有火车啊......只是上礼拜去西安的时候坐火车很有感觉啊......而且这一节还是在火车上写的~所以......默......)
火车轻轻的摇晃着,抹杀着铁轨,发出类似叹息般的沉重声音。睁开紫罗兰色的眸子,观月挑起身旁的白色纱帘,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夜色,忽然感到右肩向下一沉,看到的是裕台毫无防备的睡颜,不经意间又想到了那个人。
似乎是为了逃避,有或许是根本的逃离,观月带着圣鲁道夫的队员来到伊都进行训练,上午决定的事情下午便开始实行,因为想要快些逃离那个让他眷恋的温暖且危险的怀抱,那个人......明明对自己说过喜欢的是手冢,却又为何对自己如此这般的温柔,设下一个又一个虚假美丽的陷阱,让自己陷入,坠落,然后是无休止的堕落......这便是他想要的结局么?但他不想要......一点也不......
不二他应该不会知道自己的计划吧,毕竟这次走得匆忙,并没有和不二打招呼,如同决裂般的,连字条也没有留。凭借着自己在学生会的权利,校方很快就同意了他的计划,因为立海大也在那边集训,所以宾馆什么的也拜托精市搞定了,所以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停下来歇一歇了。
不二会担心么?自嘲的笑笑,他已经不是那个儿时第二天没有看到自己,便不顾身上穿着的是睡衣和脚上的拖鞋跑出来追到早已离开得自己,拉住自己的手死死的不妨的那个男孩了。
观月只觉得睡上一觉之后骨头都快散了,回想了想自己前阵子为什么会这么累。
是因为学生会改选么?
好像也不是很切实际,毕竟他是从初一开始便蝉联了两届的学生会会长,几个满有经验的学长被他一篇演讲稿打得落花流水,稍微费一点力气的就是一位平时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学弟在他背后向委员会告黑状。
其实这些对于他而言也不算什么,勾心斗角什么的他早就习惯了,自然也不会为了这些事情而伤神费力,真正使他身心俱疲的是......
他日益恶化的胃炎......和不二周助......
看着手上的那份医学材料,死亡......这个陌生的词汇不知何时这样临近......而死神的气息也在身边蔓延......
不二和医生的话在他的脑海中交错着出现,观月有时竟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如果不能完全占据那个怀抱......那就干脆死掉好了......
这样任性的想法是他拒绝里一声让他立刻住院治疗的建议,像是为自己放一个假......他来到了伊豆,去找那个和他青梅竹马的男生,幸村精市。
因为在衣兜,他看不见不二,看不见手冢。
更不会看到......那两个人并肩牵手的和谐......也不会感觉到......自己那浓得化不开的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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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二确实这次做的事情狠了点,甚至超出了他平时应有的风格。
喜好和讨厌什么的,作为一个天才而言,他分得很开。像他喜欢芥末,厨房里面会摆满芥末,喜欢仙人掌,卧室的窗台上会摆满仙人掌。像是......喜欢观月的话......他会捉弄他......但却对他很温柔......会在晚上帮他盖被子......帮他煎药......然后......静静的看着他微笑......
但对于手冢而言......表面上是这样的。
他们拥有所有恋人应该具有的一切。
他给手冢带他亲自做的便当,和手冢一起训练,和手冢一起上下学,和手冢一起看夕阳。
但他不喜欢手冢,一点也不。不喜欢的原因只是因为......手冢喜欢观月。
而他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只是因为,每当他看到观月暗淡的眼神和失落的脸色的时候,他会不自觉的欣喜,那种欣喜带着复仇的快感,像是在惩罚观月对于儿时那件事情的遗忘,又或许是在惩罚他和幸村精市同居的这几年间所发生的一切。
他叫手冢,国光。
他叫观月,小初。
观月叫幸村,精市。
观月叫不二,不二。
只是这次的报复......会不会过于出界了呢......?让他都觉得很累,不想......在这样下去了......这样疲惫的感情......不是他的作风。
而对于看着每天都要通电话的观月和幸村,不二微眯的眼中,又会带着一些深邃而不得而知的含义。
"精市,这边天气转冷了,你们那边怎么样啊?"
"精市我告诉你哦~裕太他又进步了!真不愧是我选中的呢!"
"精市你们那边训练苦不苦?我们每天都有和手冢他们做练习赛哦!"
"精市,我今天去医院复查了......那个......具体的情况我E-MAIL给你吧,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
"......"
"小初,药好了哦~"
"嗯,知道了,谢谢。"
"精市我先挂了,明天再说。"
这里说话不太方便。
不太方便......么?当着自己的面,就不能说么?
语言里没有一句话是提到自己的,从未让自己陪着他去医院复查过他的胃炎,从未叫过自己的名字,从未......
"呐,不二,这是这次的药哦~拜托了呢~"
"哎哎......小初真是狠心,每次都让我帮你煎药还不付劳务费!"
"嗯哼哼哼哼~我可是有帮你追到手冢啊,要是没有我的话,你们现在哪里会像这样幸福?!"
"是是~那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到以身相许啊我亲爱的初~"
"混蛋,你少恶心了!"
......
......
就是这样的对话,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
因为和他在一起所以才格外的珍惜,然后呢,在某一天当自己想结束这段疲惫的感情,想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时候,那个人鲜少爆发出的怒火却像火山一样的喷涌而出。
不二周助你到底想干什么?!
玩腻了么这场游戏?!
还是你......从来就没有把它当成一件事情来看的捉弄我?!
还是你......从来就没有认真过!
我警告你,我观月初既不是你的傀儡也不是你的玩具!
你告诉我你喜欢手中,我帮你追了,那么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你又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不二周助,你是否是太花心滥情了?
如果这是假的,那么对不起我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有陷入你的圈套,所以你也不必为你的报复有多么成功而欢呼雀跃,因为打从一开始我就没有相信过,玩笑,到此结束。
那么......再见!
不二只记得当时观月狠狠地甩上了门,门卷起来一阵风刮掉了放在茶几上观月没有来得及拿走的诊断报告。
XX医院与X年X月X日诊断。
患者观月初,适宜尽快接受住院治疗。
相关事情清与院方尽快协商。
诊断结果。
胃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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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拍,奔跑,跳跃。
圣鲁道夫的队员在和立海大进行着练习赛。观月的对手是幸村。
"小初,虽然好久不见你的球技又有长进了,但要注意力集中哦~"
"当然~!"
话虽这样说,但思绪,却又不经意回到两天前......
"这次的诊断结果很不乐观。"
"怎么了?"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到医院来复查了?"
"嗯......"自从精市离开之后,或许是因为太珍惜与不二共处的幻境,又或许是不希望不二看到自己脆弱的样子,他从未到医院复查过。"快一个月了吧。"
"你应该多久来复查一次?"
"每星期二。"
"那么出现这样的结果也不奇怪了。"
"请您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几年前,我们在您的胃部检测出有癌细胞,对吧?"
"啊......"那是两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观月的胃也经常痛,但由于学生胡和网球部的事情过于繁琐,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因为胃痛已经是老毛病了,所以干脆一直喝着中药,他知道人体是有抗药性的,但他始终是觉得忍一忍就过去了。
直到有一次学生会会长室他昏倒之后被校医送到医院,经过了一些烈的检查,一声感叹了一下他的年轻,继而说道,"我们很抱歉地告诉您,希望您能尽快住院治疗,我们在您的胃部检测出有癌细胞,并已经扩散严重,看样子似乎已有几年的样子了,希望您能够和您的家长联系一下。"
几年前?在他还在山形没有来到东京的时候?
自己的最后一次复查是在半年前,那医生给他开了很多的药,并叮嘱他一定要按时吃药,但后来他嫌麻烦也没有经常吃。
照这么说的话......父母......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观月苦笑了一下拿手机打通了父母的电话,询问这件事情的时候,那边给出的答案是这样的。
没有告诉他,就是因为看他那时还太小,怕他了解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后对生活失去信心或者是一蹶不振。
观月记起来了,那时的父母经常会带他去做一种治疗,然后作了一个大手术,但却没有告诉他个中缘由,只是和他说这对于他的胃痛有好处,医生和护士见到他也是支支吾吾的,而当时还小得他并没有过于在意他们的眼光。
后来,观月的母亲说,当时医生说因为癌细胞较少,已经完全通过手术和化疗消除了,只需要多吃点药巩固一下就好了,所以他们也只是一直在喂他吃药而已。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
不是的,母亲你别瞎想,什么事情也没有,只不过突然想起来了,想问问罢了。
哦,那你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哦。
没问题。
哎......真搞不懂你为什么要去东京那么远的地方,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呵呵,没什么,您放心吧。
不想让她担心所以这么说。
不想看她哭泣所以这么说。
他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的。
他相信......
但那之后......在仅仅他没有复查一个月的时间内,就已经扩散到这样严重了么?
"由于您长时间没有来复查,目前已经扩散分布十分广泛,您应该尽快与家人联络,住院治疗,然后我们会尽快考虑手术的事情,这样才不至于越拖越久。"
"我明白了,谢谢您,我会的。"
......
......
"小初~小初~注意力要集中哦!"
"嗯......"胃......又在痛......
"小初?"
"嗯......"
"小初?"
"......"
"初!"
23
初晨的阳光照的他的眼皮温温热热的,观月嘤咛了一下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的是一片纯白与浅蓝的交织,自己......好像是睡了很长的时间......
阳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映在自己的床角,右臂恰好在那块被照亮的地方,白皙的皮肤被阳光照的闪烁着钻石般的光芒,而右腕上的那条海蓝色的缎带却狠狠地刺痛着观月不堪一击的神经。
拼命的回忆之前的事情,因为不想再失忆一次,再忘记那些或美好或刻骨铭心的伤痛,即使被伤得遍体鳞伤,也还是想记住,因为那些伤口,已经在心上形成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沟壑,如果当日后回想找不到受伤的根源,那只会使自己......更加无助......
隐隐约约在窗台那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海蓝色的半长发,纯白的衬衫,系着自己送给他的领带......
恍惚间,唤出了那人的名字,"精市......"
还好......没有再一次的忘记......
那人似惊喜般的回首望向自己,嘴里呢喃般的说了些什么,但自己完全没有听清。
幸村望了一眼观月,漂亮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然后继续凝视着窗外,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受惊后的声音。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什么啊?"观月装傻似的笑笑,挣扎着支撑自己虚弱的身体坐了起来,而那个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紧张的跑过来扶自己。"精市你......在生气?"
"呵~"挑眉,平时温柔的语调不复存在,带着有些犀利尖锐话语,幸村站了起来,走到观月身边,"我有生气的资格么?毕竟我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啊。"
"精市你在说什么啊?!"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累......
自作自受么?
最初,自己确实是把他当作是替代品一样的看待,永远是客气的,礼貌的,而之后......当他逐渐和他相处的时间增多,离不开他的念头也在逐渐的根深蒂固,喜欢和他在一起的随意,闲适。那种温暖而平淡的感觉,是不二不能给他的。现在的不二,带给他的永远只是伤害和悲哀。
对于幸村的感觉,观月说不清。
他喜欢他,但不是喜欢不二的那种喜欢。只是超乎朋友之间友谊,自然而清新。有的时候他甚至在想,如果这一辈子,不二最后和手冢结婚的话,那么他会陪在幸村身边,一生一世,作为他陪伴自己的礼物。
"难道不是么?现在真品回来了,我这个赝品,是不是也应该远走高飞,并预祝两位幸福,不多加打扰了?"说着从未有过的残忍的话,连幸村都不会相信一项温文尔雅的自己会说出如此这般失礼的话。只是......真的......从未生过这么大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