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朱雀记----浮世

"这样才有下一任首领的样子。"里包恩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
喂喂这只是你一个人的想法吧......

一到机场，纲吉的胃部就开始痉挛。
恩泽的阵雨，粗野的暴风，孤高的浮云，虚无的薄雾，耀目的日轮，激烈的雷霆......
彭哥列守护者六人组一字排开，手上拿刀子拿叉子（？！）拿炸弹拿拐子，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机场保安连报警的念头都有了，偏偏这帮家伙还没有自觉地向着纲吉大声打招呼：　"喂，纲吉！这边这边！"
纲吉周围的旅客立刻齐刷刷向两边闪开，动作之整齐就像被摩西分开的红海海水。
可不可以装做不认识这帮白目的......
此时此刻，彭哥列未来的十代目，非常地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大家的斗志都很高昂。"里包恩跳上山本的肩头，那里向来是他的专属席位，"不过这次去昆仑找朱雀，会是很有挑战性的一项任务，别一不小心死在路上哦。"
"哈哈，是男人就要追求极限啊！"
"蓝波大人要去中华玩！去吃满汉全席！"
"只要是Boss的愿望，我会努力的。"
"我还从没去中华玩过呢，有免费的机会可不能错过。"
"十代目请放心！就算把昆仑炸平也要找到朱雀！"
"只要有架打我倒无所谓。"
守护者们一个接一个地表明了态度，那种无条件的支持让纲吉眼眶都红起来，有这么可靠的同伴们随行，又有什么是值得畏惧的呢？
"开始登机了，我们出发。"
"好！出发！"
纲吉笑着奔向登机口，身侧的同伴们让他充满了信心。
哥哥，我来找你了，请你也一定要等我。

第二十三章
不夜城，香港。
纲吉惊奇地瞪大眼睛看着高耸入云的高楼，熙熙攘攘的人群，而一边单细胞的了平则替他喊出了心中的吐槽："哇！原来昆仑那么热闹！"
拜托你有没看清楚飞机的终点是哪里来着......
"是啊！我还以为昆仑是一个湖啊。"山本挠挠头，爽朗地笑了起来。
谁告诉你昆仑是湖而不是山......
以上几人如此乡巴佬的言语自然迎来了某个人的"爱之惩罚"。
"太丢脸了，根本拿不出手。"里包恩拍拍手，口气无端地恶劣起来，"叫我等会怎么带你们去见那个家伙。"
"哪，哪个家伙？"
"蠢纲，你不会以为昆仑会敞开大门欢迎我们吧。"
地理观念上的昆仑山，指西起帕米尔东部，横贯新疆西藏间，伸延至青海境内，全长约2500公里。如果直接找过去怕是连昆仑密境的门都摸不到，更不用说那帮现在急疯了的老家伙，大概听说他们来会连通缉令都用上。
但这又和所谓的那个家伙有什么关系？纲吉眨巴眨巴眼睛，那副单纯无辜的表情换来了头上的一个大包。
徒不教师之过，里包恩认真地反省自己最近对纲吉，是不是太过温柔了。
"在香港有个人，也许能带我们去昆仑。"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时，纲吉就有种熟悉感。
从泼墨一样的黑发到嚣张上挑的凤眼，都让人移不开眼睛，一时间竟有种云雀被缩小了的奇妙感觉。
彩虹婴儿之一，香港最顶尖的杀手，一平的师傅大人。
"一平在日本，多谢你的照顾了。"
穿着唐装的小婴儿拱手向纲吉致谢，让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兔子纲手忙脚乱。里包恩在一旁看着，无缘无故地冷哼了一声，换来的是一平师傅似笑非笑的一瞥。
怎么样，觉得被比下去了？
那是你的错觉。
两个小婴儿目光交错，刹那间便是电闪雷鸣，空气中的静电滋滋作响，诡异的气场飙升，再飙升。就连迟钝如纲吉都觉得浑身僵硬，背上的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
一平师傅轻轻一笑，无视里包恩向纲吉解释："我们在联络感情。"
鬼才会信......
联络感情的话，怎么可能连杀气都联络出来？
一平师傅的视线继续停留在纲吉身上，打量片刻，居然露出了一种怀念的表情："没想到还可以看到......"
如此澄澈的眼神。
在多久以前呢？那个孩子也曾这样看着他，微笑着称呼他为--师傅。
"他也是朱雀的老师之一。"所以很有骄傲的资本啊。
里包恩一语道破天机，换来了纲吉小小的惊叫："啊，失礼了！原来您是朱雀的老师......"想到那个几乎战无不胜的兄长，他看向一平师傅的表情中带上了崇敬。
但一平师傅却缓缓地摇头："我教会朱雀殿下的，并不是武术......"
而是杀人术。
如何掩饰自身的杀气，如何寻找最佳的时机，如何才能一击毙命，几近完美的一门艺术。在内行杀手的眼中，人命如蝼蚁，轻轻一碾，什么都不会剩下。
朱雀是个很好的学生，但在第一次杀人后，还是吐了很久。
"师傅，"记忆中朱雀的脸色很难看，强撑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一定要杀人吗？"
"杀得多了就没事了。"
生为四象，怎么可能不背负人命？所以后来朱雀再也没有问过这么懦弱的问题，技术也愈加娴熟，双手焰光一闪，那火焰连涌来的鲜血都蒸发，干干净净什么也不会留下。
朱雀变得更像一位可以信赖与依靠的领袖，没有人意识到，他才只是个少年。
"终于明白朱雀殿下，为什么对你那么执着了。"
最普通的生活，最普通的教育，如此成长起来的少年笑容温暖，眼神干净，珍惜和关心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泽田纲吉，是朱雀无法到达的一个理想。

"我不能带你们去昆仑。"
熟人归熟人，但真的未经许可带他们进到昆仑密境，就算一平师傅是长老之一，也逃不掉一个里通外国的罪名。
"你就不担心朱雀会出事？"
一平师傅沉默，他闭上眼，像是在掩饰着什么，从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冰霜般的冷意："真出了什么事，我相信玄武殿下会好好处理的。"
所谓的处理是什么意思，里包恩和一平师傅都心知肚明。
那是最坏最坏的打算。
"你们来香港一趟，如果是游玩的话我还能尽地主之谊，进昆仑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一平师傅淡淡地下了逐客令，走到会客室门口，伸手一拉，外面听壁角的少年们都猝不及防地摔了进来，在实木地板上叠起了高高的人肉沙包。转过头，玩味地看着里包恩，一平师傅什么也没说，却相当于把什么都说了。
这群少年被你教得很好嘛，斯巴达的里包恩。
里包恩压低帽檐，开始认真考虑下次特训的主要内容。
好好坐着的纲吉，倒在地上的狱寺、山本、了平，都无端地觉得寒冷。
云雀一声嗤笑，亮出了手里的拐子："喂，那个谁，我们来打一场吧。"

好不容易把性子上来的云雀拖出了一平师傅的家门，纲吉一行人走在香港的街道上，垂头丧气的样子像是被霜打过的茄子。
"里包恩，现在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
"啊啊那怎么行啊......"纲吉苦恼地抓着头发，每多拖一分钟他的感觉就糟糕一分，狠不得现在就飞到朱雀的身边去。
"放心拉，纲吉。"山本拍拍纲吉，鼓励他打起精神，"朱雀没那么容易倒下的，他的厉害我们又不是没见过。"
"Boss......"
库洛姆紧紧地抱着三叉戟，在从一平师傅家出来后第一次开口："想要见朱雀大人的话，请在三天之内找到他，这是来自十年后骸大人处的忠告。"不然就会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六道骸......他又在玩什么把戏！"狱寺不爽地掐灭了手里的烟，他就知道，一定是那个凤梨头动了什么手脚。
"不，狱寺，不是这样的。"纲吉拦住烦闷得想要扔炸弹的狱寺，向库洛姆认真地道谢，"谢谢你，还有六道骸。"
纲吉相信六道骸的话，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蓝发的少女听到了这声谢谢，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恩，谢谢Boss，肯相信我还有骸大人。"
"那我们现在就去极限地找昆仑吧！"了平热血沸腾地挥拳，大有直直冲到昆仑掀翻某人老巢的势头。
"如果你再修行十年也许办得到，现在就免了吧。"
一个稚气的嗓音突然插入了讨论，纲吉顺着声音看去，发现一平师傅懒散地站在一旁的花坛上。
"你改变主意了吗？"里包恩从山本肩头跳下，落在一平师傅的身边。
"不是我改变主意，而是玄武殿下想和你们聊聊。"一平师傅挥手，示意众人往回走，"虽然我并不赞成，但还是要恭喜你们，之前提过的那件事，也许能实现了。"
"玄武......"里包恩笑了。
昆仑甚至整个中华武道界的实际掌权者，北方玄武星主，你这一回，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第二十四章
搭乘专机从香港到达拉萨，然后由直升机送至一个僻静无人的山谷，稍微有点晕机的纲吉刚踩到实实在在的地面，被凛冽的寒风迎面一吹，脑袋顿时清醒了许多。
"欢迎各位来昆仑作客。"
玄武的长发整齐地束于脑后，身着中式长衣，带着两个术师部下亲自来欢迎纲吉一行人的到来，当他缓缓走到纲吉的面前时，纲吉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全身的肌肉都在细弱的颤抖，那种强烈的冰冷之感，仿佛是被蛇盯住的青蛙。
"你就是泽田纲吉。"
肯定而非疑问的语调，玄武的声线变得有些低沉，一双剑眉轻轻上挑，这个细微的表情让侍立一旁的术师冷汗直流--
玄武挑眉，有人倒霉。
以此为准则趋吉避凶转嫁灾祸，是昆仑乃至整个中华武道界都广为流传的保命最高奥义。
可怜的小家伙。
两个术师在内心深处，向一头雾水的纲吉抱以最真挚的同情。
"您好！那个，我是来找朱雀的。"纲吉深吸一口气，向玄武鞠了一躬，"拜托了，请您让我见他！"
"可以。"
"......哈？！"如此爽快的回答反而让纲吉不知所措，须知在见面之前大家已经做好了请求不成就硬闯的最坏计划，但成功来得这么容易，却让某几个好战分子大失所望了。
"当然可以，你毕竟和朱雀有血缘关系。"玄武漆黑的眼睛微微眯起，扫视纲吉身后一干如临大敌的守护者，"但是他们不行。"
彭哥列未来的守护者们不约而同地黑了脸，个别人还亮出了武器。
"为什么啊？"
"你已经是特例了，泽田纲吉。"
"混蛋！为什么不许我们一起进去？你想对十代目做什么!"第一个跳出来的是向来对纲吉忠心不二的狱寺，手里捏着的炸弹很好地表现出他内心的不满和愤怒。
"是呀是呀，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让我们进去玩玩吧。"第二个发话的是山本，虽然挂着灿烂无害的笑容但手里的刀却冷得像昆仑的风。
"阿嚏！怎么又到了奇怪的地方！"第三个开口的是蓝波，可爱的小孩子显然非常怕冷，用十年火箭炮把尚在状态外的十年后的自己叫了出来。
"极限地要进去！我已经热血沸腾了啊！"第四个插话的是了平，此人完全无视寒冷的气候马力全开，看上去很想用拳头挑战昆仑冰川的厚度。
"不想死就滚开。"云雀舔舔嘴唇，心想昆仑强者果然让他不虚此行。
"我想和Boss在一起......"当然这也是骸大人的意思，库洛姆想了想，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很好很强大。
想打架？昆仑奉陪。
玄武手一扬，山谷的高处忽然出现数十道身影，手里的远程杀伤武器纷纷对准纲吉一行人，战斗的导火索一触即燃。
"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里包恩慢吞吞地说话，变色龙列恩化作手枪，随时准备出击。
"过奖了。你们毕竟是彭哥列未来的核心，隆重一点也是应该的。"玄武的脸皮厚度可观，在接下这么尖锐的质问后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做决定吧，是让纲吉一个人进去，还是......所有人都别想进去。"
昆仑还不至于脑残到敞开大门欢迎一帮自然灾害的地步。
"他们可以在外面等，但我要陪同，"里包恩思考片刻，提出了一个条件。
"是担心泽田纲吉的安全吗？请放心，他完完整整地进去，也会完完整整地出来。"
全尸也是完完整整的，不同在于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而已。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所以里包恩对玄武带着可疑水分的回答不屑一顾，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了。
"不相信吗？昆仑不可能对下一任彭哥列动手，否则朱雀就算躺到棺材里，也会挣扎着跳出来的。"
但前提是朱雀真能从鬼门关里跳出来，否则......哼哼。
"拿出你真正的诚意，玄武。"里包恩还是不肯松口。
眼见谈判陷入僵局，而高处那几十个人手里的武器又泛着冷光，纲吉本已做好了开战的觉悟，却见不远处又有一架直升机向这里飞来。
直升机带来的气流吹乱众人的头发，在风中玄武从容不迫地向前走了两步："我的诚意来了。"
里包恩作为顶尖杀手的视力也在此时发挥了作用，他清晰地看到了直升机里那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是他和纲吉的话，我没有问题。"

"哇......Xanxus！你也来昆仑了？"
纲吉惊讶地指着某个从直升机里走出来的暗杀头子，为了安全起见称其本名，把某些困扰了他很久的奇怪称呼统统咽到了肚子里。
Xanxus对纲吉的发问充耳不闻，那种旁若无人的态度，简直是鄙视的最高境界，伤得纲吉的小心肝颤巍巍地疼。
然后显而易见地，一帮本来就窝了一肚子邪火的守护者们怒了。
"有本事你们也和朱雀是那种关系。"
里包恩一句话把张牙舞爪的守护者统统石化，惟有心不甘情不愿地盯着好运的Xanxus低声诅咒：明明和纲吉一母同胞，怎么会生出着这么富有挑战性的品位？朱雀眼睛长到后脑勺上了吗？这个伤疤脸哪里入他的眼了......诸如此类明显的恶意让Xanxus也感觉到了，他神色一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大摇大摆地随着玄武向山谷深处走去，气得狱寺想要奔去意大利质问那些头壳坏掉的高层--
为什么这个叛乱的混蛋还会活在世上？难道不应该直接毙了吗？
"看起来你和他们的关系不太好嘛。"
玄武一面在前头带路，一面与Xanxus交谈，纲吉战战兢兢地走在最后，决定还是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废话少说，你们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大空战之后，彭哥列高层始终对Xanxus所引发的一连串事件感到踌躇，尽管九代目与门外顾问一力担保，还是有部分干部主张将他终身监禁，或者......处死。最后迟迟无法下决定的彭哥列高层收到了来自昆仑的正式信函，信上称愿以重金换取对Xanxus的赦令。于是顺水推舟皆大欢喜，Xanxus活下了来，带领巴利安继续向九代目效忠；彭哥列获得了丰厚的金钱，足足能抵上一个地下赌场一年收入的巨大数目。
那个出钱的冤大头自然是朱雀。
出于对人才的爱惜之心，朱雀在大空战之后以昆仑的名义为Xanxus争取到了一个机会，用他名下的部分私有财产换取了彭哥列的不再追究。而对Xanxus来说，大空指环的拒绝让他认识到自己无法成为首领的事实，本来就此死去也无所谓，但既然有人帮他选择了继续活下去的那条路，而那个人又是差点杀死他的朱雀......种种复杂的情绪让他在接到通知后，毫不犹豫地来到了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