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花流]异仙传————爆琦[上]

作者:爆琦[上]  录入:12-08

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怎麽看,那个光形中存在的,都应该是一个壁画上身著霓赏羽衣的人吧?也只有在壁画上才能得知传说中的仙衣是什麽样子啊?而,在两军中突然降临的这个人形,似乎的确符合画中的条件啊。
"这是什麽鬼玩意儿?"樱木也是张大著嘴,惊讶非常。从娘胎中生下来还是第一回看到这样的奇事吧?他自然会有点想不透了。
蓦地,光体散尽,树叶重新归位,出现在两军当中的真的就是一个人,一个真实的人!安静地处於两军之间。不过,他的身上并没有飘飘的衣诀,也没有长长的飘带,更加没有先前想象中的羽衣,那些似乎全是幻象。在那个人身上穿的是一件最为普通的衣物,仍然是白色的,只不过干净一点而已。而他身上也再没有了那样的气味,这最是让樱木不爽的地方。并不是特别喜欢那样的味道,可是在没有弄明白他是在哪里闻到过这样的气味之前就再也无法辨别,是人都会不爽的吧?
然而,在这里的每一个人看清楚这一个突然而至的奇怪白衣人之後,不约而同地在心目中都浮上一个念头:怎麽会有这样丑的人?
那个人,估且叫他是人吧,来得是奇了一点儿,不过这世上传说中修道的人也有,说不定他就是那里面的一个吧?也许就是修道的人,他把他的脸都修得惨不忍睹。与那人先前给人以仙子之姿的印象截然不同,他的脸非常的难看,难看得让人不想再多看他第二眼。他的脸上并不是少了什麽也没有多了什麽,平滑的,没有疤痕、没有斑迹也没有什麽不对称的;不是一个眼大也不是一个眼小、不是兔唇、不是翻唇也没有朝天鼻与酒糟鼻,可是那样全然没有任何不妥的五官凑在了一起,竟然有著一种说不出的奇效 -- 那就是丑!非常的丑,也许所谓的丑八怪也就是他这样的吧?天生的,不是有著什麽原因的奇丑;真实的,没有一点怀疑地认知道他的模样是这样!不知道为什麽,尽管那人全身所散发的气息是何等的孤高绝傲、清澈剔透,尽管那人有著搭配完好的体型以及一头乌黑柔顺的头发,可是他的脸却是让人真真正正地感觉到了难过,那颈间的肤色与脸上的肤色也是浑然一体、让人深信他的丑陋 -- 没有人皮面具可以有著那样的功效,这一点洋平知道,对於易过容的人,他是从来不会看走眼的。自然,包括樱木在内,几乎没有一个人怀疑过那是不是白衣人的脸,那张脸与他的气质相不相配,反正,只要是看著了他,从心底就会有著他貌丑的认知。
而樱木,在隐隐约约、说不出缘由地失望中竟然突生了一股怒气。他似乎感觉到那白衣人脸上有什麽地方怪怪的、有什麽地方不对劲,可是却无法说出他怪在哪里,更是无法得知他自己在失望些什麽?与这个白衣人是第一次见面啊,应该不会期待他什麽,可是为什麽从心底中却觉得这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白衣人应该在哪里......呸,谁在期待什麽呢?樱木也不知他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麽,对於那没来头的火气更是不爽了。
"喂,你没事吃饱了到这儿来做什麽?"樱木对著那同样直直看向他的白衣人说道,"没看见本天才在办正经事吗?不想受到牵连的就快离开。"看这白衣人也不像穷苦人的模样,虽然他不是官兵的走狗,可是不知道他是谁的不明之火让樱木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那一句原来应该是好意的话也全然变了味。
"光天化日之下掠夺他人钱财,该打!"那白衣人冷冰冰地对著樱木没头没脑地说出这句话来。他的声音也是脆脆的,挺好听的,这样一个人儿,为什麽竟然有著那样一副让人摇头的容貌呢?不过,不管他的声音好不好听,樱木也是对於那白衣人的话极为愤慨。开了寨子这麽多年来,百姓们没有一个人不叫好的,这白衣人看上去不像是坏人,为什麽他的口气竟与那朝庭的坏蛋们全一个样呢?还比他们说得更加地理所当然,难道他不知道现在天才抢的就是要还给老百姓们的东西麽?
"你这小子,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当心本天才......"
"你要怎样?"那人挑了挑眉,冷然盯了樱木一眼,沈著的脸上也带著几分不快。他似乎对於樱木也特别的不耐烦,隐隐地竟有些发火的意思在里面了。
"哈,你这事非不分的小子,当心本天才把你绑起来抽上一百鞭子让你清醒清醒......"语音未落,焰寨中的人,包括他们的首领樱木花道在内,就看见了那个奇丑无比的白衣人右手微抑,随著他的手势,那些靠在树後的焰寨中人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一根根树藤无端端地从树杆中延伸了出来,牢牢地捆住了离著树木最近的人,并把他们拖在了树上缚牢。而那些在山石旁的,在银车旁边的更是狼狈,千百条藤蔓平白无故地至地面而出,同样让他们寸步难行、倒卧於地;而骑在马上的人更是被扯在了地上,弄得满头的灰尘。虽然有不少人吹嘘过他们修练过道术,有著什麽什麽厉害法术,可是像这样真实地在人前展现让人看到,还真的是百年难逢吧?焰寨的人、包括那大队官兵全部都瞧得目瞪口呆,而让整个朝庭动荡不安的焰寨在一瞬间全让人给挑了??这样的事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吧?心有余悸地官兵们悄悄转头看著那个白衣人,幸好他到这里来是让樱木花道给激起了火头,否则呐,此时躺在地面上的就是他们了吧?
"你这个天杀的丑八怪,捆住本天才想干什麽?"樱木花道使劲儿地挣著,可是地树藤却好象突然变得结实了,平日里就算是粗绳也困不住的天才居然挣不开?肯定是这个白衣人用了他的妖术吧?樱木心里好不服气,有本事就真刀真枪地干,这样的作法不是大丈夫所为!正想著,突地身上一痛,随著那白衣人的手指轻轻挥动,樱木向上已结结实实地吃到了一次。
"怎麽?现在被绑起来挨鞭子的人好象是你这白痴吧?"那白衣人说道,脸上虽然还是没有任何表情,不过,樱木还是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兴灾乐祸的意思来,一时间心里气得更是想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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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少得意了,有种的你就把这妖术解了拿出真本事与本天才明刀明枪地干一场!"樱木又是气恼又是不服,率领山寨这麽多年来像如今这样连对手衣角都没有碰到便落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呢。这样窝囊的事怎麽不让他生气呢?还不用说当著众兄弟的面儿让那白衣丑八怪给抽了一鞭,这个脸怎麽丢得起哦?
"大仙,大仙啊!您可真是救苦救难、法力无边的神人啊!!"那副将是最先从震惊中回魂的。挣脱了怔怔的出神,立即便跪下了,几乎连鼻尖也触到地面了,挨挨地走过去匍匐在那白衣人的脚下,磕头如捣蒜,一面不忘转头喝斥身後的部下跪下谢恩。他这一个突然的举动暂时阻止了白衣人想反驳樱木话语的打算,但见他有点不耐烦地摇了摇手,示意跪在地下的那一大群官兵起来。
"呸,他是什麽大仙?本天才看他是一只大妖怪!"樱木好生看不惯那大队人马对白衣人的膜拜,总觉得那个只凭法术欺压人的白衣怪物骄傲得不成话,见了就想恶扁他一顿,所以,此刻虽然身体无法动弹,这嘴上他却不想吃亏呢。
"你这强盗头子懂个屁!"那副将对著樱木等人立即换了一副嘴脸,腰直了、腿不打散儿了,就连脸上也带著了几分威武,说话也不客气了起来,"大仙惩奸除恶、仙法广博,为国为民,你们这些刁民见到他老人家的尊容就是三生有幸、祖宗积下的福缘了,还敢在这里大喝小叫的?"
此人说这番话时理直气壮的,仿佛那白衣人真的就是专程来相助他们拿下焰寨的一般。其实他可以那麽快从眼前所见的奇景中清醒过来,也是大有所图的。
不管这人是妖是仙、是怪是精,只要他收拾了焰寨的人,这个天大的功劳自然便会落到自个儿的身上。副将也略知一点修道之人的脾性,明白他们大都是独善其身,一般不会在意世俗中的繁杂琐事,说不定等下这白衣人就离开了,这样一来,捡现成便宜的不是自己是谁呢?这等的军功若报到朝庭上去,祖宗三代都有颜面了啊,更难得的是子子孙孙也可因著这样的事而福泽绵长呢。想到这里,他还不拼命地讨好那白衣人吗?管他丑不丑,或许那些修习道术的人就是这个模样吧?不是吗?也没人真的见过那样的人嘛。
洋平哪里不知道这副将的如意算盘呢?说不准儿这一脸呆笑的家夥就已经在念著如何在他的奏折中说什麽力战焰寨众匪、什麽用奇计借著粮草来引诱焰寨的人上勾,虽然丢了粮草可是也剿灭了焰寨呢。如果那个白衣人就此离去而让这副将做了主?这个冤大头可真的是当定了,世间的人还以为这样的酒囊饭袋也能押著众兄弟去候斩?死了事小,这名声可就臭了啊。先前听到那白衣人说话就知道他可能知道这世上的情况吧,洋平心中微微思索,张嘴就叫道,"这位...兄台,你误会了,我们寨中的弟兄做事向来对著住天地良心,从不欺压百姓。所劫之物也是为著要归还真正的失主的啊。难道你在这世上就真的不知道我们焰寨的行事作风吗?"
"没听过,我管你们是谁?"那白衣人翻了一个白眼,说出的话更是让那副将以及他所亲近的众官兵们高兴不已,这就表示白衣人果真是个世外之人吧?否则名动天下的焰寨他怎麽会不知道呢?
"可是你这样只会是好心做坏事啊!"洋平有些急了,栽在这人手中还好一点,可落在朝庭手中就另当别论了,"我们所做的全是为了天下苍生,有的时候对付非常事件也只能用非常手段......"
那副将低声令人上前让洋平住嘴,不管怎麽样,安全第一吧?言多有失,他生恐白衣人改变主意,这样就会有变故了。
那白衣人对洋平即将被粗暴地对待颇不以为然,含首轻点之下,那来到洋平身边准备抽刀的几个兵卒们腰间的刀便再也无法拔开了。如同被石浆封住了一样,那几个兵士们只好回过头看著他们的长官,那副将推著笑看向白衣人,"大仙,您这是......"
"我不喜欢见到血。"白衣人冷冷地开口。
"是,是,大仙慈悲为怀小的好生佩服。"副将一边说一边使眼色让他的人回来,只让他们堵上了洋平的嘴。不杀这个人也有好处的,他的价钱只在樱木花道之下,活的总比死的强吧?邀功时也可多占些呢。正想著他的好事,却见那奇丑无比的 大仙 轻飘飘地逼近樱木身边,双袖轻挥,立起一股小小的旋风,瞬间便将樱木高大的身子卷了起来,让他脸孔朝下地搭在了马背上。
看到那身怀异术之人腾身就要离开,副将也顾不得那麽多了,以他当官以来从来没有快捷过的身手,飞身扑上,一把拖住了托住了樱木的那马,惊道,"大仙,您要带走这个强盗头子?"
樱木也不懂这白衣人的举动,一时之间倒也忘了喝骂,听到那副将的话他下意识地扭头看著那满无表情的神秘男子。
"嗯。"那白衣人点点头,不想再多说,以目代嘴,示意副将松开手。
可是,可是大仙啊,这个人无恶不作,罪恶滔天,小将定要将他带回朝庭严加查办的,还在把他斩首於午门前以儆效尤,您把他带走了那,那......"副将哭丧著脸,抓不到樱木,这个功劳便小了一半呢。
"我不管!你要对这里的人做什麽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这个人。"他看著樱木,说话还是有点蛮横呢,"他是注定要去修道的,我则是他的引渡人,不会让你杀他的。"
" 呸!谁要跟著你这丑八怪去吃素发疯?"没等那副将有什麽反应,樱木已经破口大骂了,"你这小子快点放开本天才,放开洋平他们!看在你天生不足的份儿上,本天才也许会可怜你不计较你对本天才的不敬......"
对樱木的吼叫充耳不闻,白衣人只是食指微屈,几根细细的藤条立即便紧紧地并排了一齐,缚在了樱木的脸上,堵上了他的嘴,顿时便让他的叫声打住了。
" 花道?"那胖子与小胡子还有那个排骨瘦男同时惊叫了起来,洋平虽然动不了可是身子也挺了起来,嘴里跟著呜咽著以表达他的抗意。
不明白那个白衣人为什麽看中了樱木,是他够高麽?是他先前骂过白衣人麽?还是那白衣人喜欢抓人去上山修道的?修道?开什麽玩笑,想到樱木拿著拂尘、头上插著青簪、身上挂著青白大褂翻经书的模样就要笑掉大牙了。虽然眼前这白衣人不是这样的装扮,可是想到练法术,世上之人难免想象道士的模样呢。而这白衣人很显然是冲著樱木来的吧?否则也不会单独要樱木去修道呢,以前跟本就没有见过这人,他有点可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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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仙,您没认错吧?这个人双手血腥,是个打家劫舍的江洋大盗,怎麽会适合跟随您练习仙法呢?"
"错不了,他是樱木花道。我感到是他!"白衣人闭了闭双眼,那副将便被一道清风给吹开了,远远地落在了一边,可是他还是听到了那白衣人的下半句话,"我就是要让他身无一物才好专心修道!"
什麽?就是为了这个要让整个焰寨的人都跟著天才倒这个疯子的霉麽?难怪他要帮著那些朝庭的人来对付焰寨呢,不管洋平说什麽都没有用了吧?真是的,洋平干嘛要向这个人低头呢?樱木气结,这也太不值了吧?不过,反过来想想,是不是天才太英俊了、太杰出了,让这个丑八怪妒忌得发了狂,所以就出现来破坏天才所创下的伟大基业呢?唉,人太出众了也不好啊!!
"大仙,其实您要感化这匪首让他彻底地放下屠刀小人倒有一个办法。"副将生怕白衣人带走了樱木,高声叫道,"您想,这樱木强盗半生杀戳,让他洗心革面可真是难上加难呢。"
"......"白衣人身形微顿,本不想做事要别人来出主意的。可是他最怕麻烦了,这次渡化樱木花道的任务当然是越快越好了,如果樱木是自愿学道的比逼他的要快些吧?早点了结此事也好回莲池睡觉!
"您就让小人将他们全部押回京城,判罪定刑、缴纳所有的脏款,"副将观察著白衣人的脸色,见他没有什麽表示才大著胆子接著说下去,"只要让这强盗头子亲眼目睹他半生积蓄化为乌有、看著跟随他的全部匪徒被关进大牢,绝了他的念头,这样务必让这悍匪有所觉悟。您不就是想要这样的效果吗?让他死了东山再起的心,这样可好?"
"是吗?"白衣人冷冰冰地问道。
"当然了,您还可以跟著小人一道回京呐,看著这强盗头子在天下人面前谢罪,到时您再带走这个一无所有的强盗头子,一定可以让他大彻大悟的。" 副将见著白衣人脸上又显不快之色,立即就说道,"您也可以在路途中就点化他嘛,再说了,就凭你的法术,在法场上带走一个死囚有什麽难的?"
白衣人沈吟片刻,处事未深的他思量副将的话也觉得是一个办法呢。抬眼看著马背上樱木满腔的不服与愤慨,心里倒有点动摇了。就刚才了解到的樱木的坏脾气,他一定不会乖乖听话的,幸许副将有话也是一个办法吧?想到此处,白衣人也不再动了。
那副将大喜,急忙使眼色让人拉回了樱木,反正送到皇帝面前就是他的功劳,到时樱木花道是死是活可不干他的事了。这下可热闹了,这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一面吆喝著让部下上山去清理焰寨的所有物事;一面吩咐他的师爷写折子呈报朝庭,一面又不忘差人向家中报喜,一时间忙得可是不可开交。
而那白衣人就直直地站在樱木身边,冷冷地看著他,似乎非常不快的模样;自然,樱木也同样对他大眼瞪小眼的,没什麽好脸色。这个笨脑子的家夥,空有一身妖术,竟然让人给耍著玩当押送天才的旗子也不自知?为什麽天才就得栽在他手里呢?气死人了!居然被这样的笨蛋给捆住了,真的是上天不公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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