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其实流川身上有力气的话,樱木没有受到重伤的话,这样的事是绝不可能发生的。只是落地时樱木就已想得非常清楚了,如果不让流川恢复功力,今天天才是死定了,而流川是嫁定了,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让流川吃到解药。可是那药在口里啊,仅有的力气也只有喂他吃了,所以 -- 就便宜了流川这只狐狸了!天才的初吻呢!!不过,流川也是一个男人,他应该也不会在乎的吧?江湖救急,江湖救急而已!!天才都这样牺牲了,相信流川他也不会在意那麽多的!!! 而流川则只是呆了一下,就感到了两片发烫的唇贴了过来,也在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时候让那嘴唇的主人给分开了牙齿。他正想著避开时,嘴里却充满了铁的味道。有点腥腥的,是什麽液体在送在解药到腹中呢?难道是白痴的血吗?他受的伤有那样重麽?流川怔怔地,不懂他为什麽不觉得饮下樱木的血不会觉得恶心,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吃下这样血腥的东西而法力尽失。不知道是不是解药的功效还是什麽莫名的原因。樱木的血液包著那颗药滑行在乏力的身子里,竟然带起了莫大的能量。一丝一缠间,流川觉得体力正在恢复,而且越来越快,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樱木那丝血汁在他的体内是如何颤动的,那滑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是提醒著感官 -- 在很久以前,有过什麽,也给过他这样熟悉的温暖啊!手上有劲了,流川不由伸手扣住了樱木的肩头,轻轻地推开了他。 "原来他们相爱得这样深啊?生离死别之际也可以做到这样?"永野满呆呆地想著,没有让他感慨多少,流川却扶著樱木站了起来,冰冰冰地盯著这在场的每一个妖。 他生气了,这是众妖的直觉,而且是非常准确的直觉,但见得流川双目微睁,眼中充裕著亮亮的晶莹光芒。众妖只是一怔之下,就感到脚下摇晃得厉害,当下拔腿就向外就奔去。可是转眼间那陵天洞就倒塌了,除去处於光圈中平平安安的花流二人之外,在场的众妖们无一不灰头土脸的,满身泥土,好不狼狈。 流川的气还没有撒完呢。这被永野满趁人之危抓来强迫成亲的奇耻大辱还有那口不得已从白痴那里得到的鲜血与解药,这个仇可大了!! "这下可完了!"永野满心想,他死在流川手下不打紧,反正也挺幸福的,可是不能连累众兄弟嘛!正想著如何对著面无表情却眼里有火的流川开口揽罪时,突然藤真却在半空中现身了。 而流川看到他,也懒得再理会这些妖怪们,低头专心地为樱木疗起伤来。 "嘻嘻,你可知道你错在哪里了?"藤真笑著对著永野满说道。 "嗯,流川不是我的,他只能让人远远地看著!"永野满有点沮丧地看著那边的花流二人,他喜欢流川,可是也不敢那样地在众人面前吻他啊。就算成亲其实也是一种奢望而已。 "孺子可教!!"藤真笑眯眯地对永野满点头赞许。 "我以後还是......" "可以继续喜欢他嘛!"藤真打断永野满死气沈沈的话语,"不过就以单纯的喜欢来看他吧!不要再有歪念了,我相信你是绝对可以做到的吧?" "真,真的可以麽?"永野满闻言顿时复活,望著藤真像望著一个救世主一样。 " 呵呵,如果你愿意,我渡你成仙如何?反正你的修习也可以位列仙班,平时也没有什麽恶迹反而还常常帮助世人,虽然动机不良却还是可以导善的。 藤真用他秀丽的脸对著永野满鼓励著,"你就管教著你手下的这些小妖们,时刻准备著为我们仙界输送可造之材来吧。你呢,就跟著我身边,替我在流川之间相传信息吧。这样我也懒得下界来了,挺麻烦的。" "好好!!"有这样的好事,永野满可是求之不得的了,一下就成了仙,还可以时时有机会面对流川,不管是不是流川的同僚或是替他办事啊!!这可都是不知几世修来的福呵。一时间,永野满对於天界之主藤真健司可说是死心踏地、忠心耿耿,感恩戴德,做牛做马有如再生父母一般地供著了。就算为藤真跑腿打杂也心甘情愿啊!! 这家夥倒有潜质,藤真替永野满洗净俗世的一些杂念之後就引渡他成仙了。永野满有好几百年的功力,平时又没有为恶,所以点化起来也非常快。瞧著他屁颠屁颠地跟在藤真後面,眉开眼笑的,流川心中为未免不懂了。他不明白藤真看上了这爱找麻烦的妖怪哪一点?不过,别人的事他流川枫也难得理,而且先前在给樱木治伤时,藤真也做了决定,他更是不想旧事重提了。 只是在流川法术下快速全愈的樱木看著永野满这妖魔竟然比天才早一步位列仙班,心中是不点不太舒服啦。好在他现在与流川都没有事,这个比什麽都好吧?面对流川时他可是一点儿也不尴尬的,他那个天才早就把不想记住的事忘得干净了。现在,他只知道,他与流川谁也不拖欠谁了。 "小枫,我先回了,以後我就让永野他替我传话了。"藤真轻轻地抱了抱流川,接下来也同样抱了抱樱木,"你们两个,不要再打架了哦,我在天上全看得见呢!" "知道了,你快走吧!"流川瞧出了藤真看向他的眼里有著笑意,知道他是看见了樱木刚才的举动,坦荡荡的心里突然有点疙瘩了,所以他也破天荒第一次催著藤真离去了。 摇了摇头,有种女?儿大不由娘?爹的感觉,藤真叹息著带著一步三回头的永野满离去了。 "狐狸,这下天才救了你两次呢!!" "什麽两次?只有一次而已,我已经还清了!" "怎麽没有?天才找到你,还有刚才......" "你找到我什麽也没有做嘛。你刚才受的伤不是我治好的?"流川反唇相击。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狐狸!"樱木搓搓手,不过他还是对著嘟著嘴的流川笑了。其实每次与流川拌嘴的时候,天才都不会觉得流川讨厌,也不会觉得他难看呢!反而还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如果没有永野满这一闹,或许天才自己也没有体会到吧? 想著,却见著流川早已一个人向著赤木庄走了,樱木立即加快了脚步,大呼小叫地跟随著流川一起而去了。 "想不到,渡化樱木花道的仙界人,居然是这样一副模样啊?有点让人眼熟呢?"仙道凝神瞧著流川的背影,"原来是上次仙魔大战里藤真手里的那朵冰莲啊,仙界人也是靠了他的原神才封住了大哥的。怪不得,怪不得。哼,他这朵冰莲的原神可说是与樱木花道的原神一样悠远呢。"远远看著这一切的仙道,特别是在瞧过流川以後忍不住说道,"他也修成人形了麽?看来藤真对他可是花了一番功夫。" "大王,那朵冰莲很厉害麽?"越野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当然就有点好奇了。 "它是开天辟地这时,天地之火唯一没有融化掉的东西,你说它的原神厉不厉害呢?"仙道笑了,"藤真让这朵原神虽然强大可是却初成人形、资历尚浅的冰莲来做天地之火的引度人,也确实是找对了人,也只有他才可以让樱木花道体内的天地之火甘情愿地进入仙界去!毕竟他们从诞生之日就是一起,没有分开过的,火里之冰,冰中之火,在他们之间可说是有著千丝万缕的联系呢。藤真,他居然抢先一步培育了流川,让他入了仙籍,当真是有点远见。" "那,大王,我们以後不就是多了一名对手了麽?"越野皱眉,"想抓住天地之火为我界所用看来不是那麽简单了,那朵冰莲一定不会甘心让我们得手吧?" "呵呵,你错了,宏明。" 仙道低头看著远处边说边闹著的花流二人,明净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潇洒的笑容,"我们是有了意外的收获啊,樱木与流川的原神都非常强大,任一为我所用也是好的。现在他们两个人都是处世未深,特别是那朵初下莲池的人 -- 我想,想办法引他入魔界,或许我们会更容易做到的!毕竟我感到他的原神是极不稳定的,否则藤真也不会用了这麽久的时间才让他化为人形啊!哼,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让流川枫成为我的人!!" "咦?大王,你这次不会是说笑的吧?上一次对於樱木花道还要好一些啦,可是这个流川枫可是一等一的好相貌呢,连微臣看了心都在猛跳呢。你,你该不会见人家长得美貌,对他一见锺情了吧?"越野听得仙道那一句誓言,忍不了又退後了几步,戒备著说道,"难道,仙道大王你这次出来,真的是变了口味了?唉,大王你怎麽会有这样奇怪的爱好呢?以前那一个你到哪里去了?好恶......" "我是说让流川枫变成魔界的人、魔界的人啦!!!"仙道在上一句话说出之後,就知道要糟,果然越野的神态与表情,他只觉头都大了。如何能忍受部下的神经质呢?当下仙道便再一次吼叫著澄清事实:即使流川长得惊世骇俗、我见尤怜的,可是凭什麽就以这一点论定他堂堂的魔界之主仙道彰就该对他流川枫一见锺情了呢?可恶呢!这个越野,一会儿说自己爱上樱木,一会儿又说自己看上了流川,莫非那句 成为什麽什麽的人 真的有这样的功效让人误会麽?好,如果是这样,那以後记得一定不要再说了!!仙道拼死在心里下著决定,铁青著俊脸抓著惊愕未定的越野宏明转回魔界了。 接下来,就应该要好好地考虑与花流二人的对决了!!!毕竟魔界还是非常期待有这两位生力军的加入啊!!! 30 当花流二人回到赤家庄度过几天太平日子之後,洋平高宫等人便拿著复试的通知书催著他们到靖王别府去报道了。 原来在他们与永野满相斗的几天里,赤木已经为他们通了关系申请了去靖王别府当内院侍女和护卫的职务了。 洋平他们已是王府的杂佣了,不过,要找东西嘛,内外有人当然是最好的了。 就在樱木与流川通往靖王别府等候考核的途中,他二人已接受到无数眼光的惊奇打量了。 这是当然的了,流川的外貌就不用再多做描述了,大凡见过他的人无不摇头;樱木那里也是惊天动地的呢! 没见过这般比男人还粗壮的女孩子吧? 樱木自己也觉得非常的不爽啊,要进内府为什麽一定要是女孩子呢,偏偏天才身边又没有女孩子可以去冒险的?晴子小姐认识她的人那样多,当然不行了。若不是为了玄光镜,天才一定不会做出这样可笑的事来的!!!流川斜著眼瞧著使劲抓著裙角狠捏的樱木,心中暗自好笑,这个白痴也会有今天?他不是老说别人丑的吗?现在他自个儿又好到哪里去了? 樱木收到流川的眼神,当真恨不能把对方脸上这唯一齐全的地方给挖了出来,"死狐狸,得意什麽?本天才就是这样也比你的模样好上千百倍!"流川正欲反唇相击,却听到内堂那边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环佩扣带之声,想来是王府主考的人来了。所以他只有先闭上嘴咽下这口气。 一抬眼就看著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在一群小丫头的簇拥下慢慢地从内帐那边走了出来。那妇人面貌倒也生得端正,只是眼角掩盖不了一股子严厉与倔强之色,那眼中更是精光四射一副颇为不好惹的模样。 但见她当先就瞧见了流川,微一错愣之後眼里倒没有平常人见了流川的避之不及,还透著一丝安慰之色。樱木大为不解,这妇人看样子还蛮中意流川的样子,难不成她还看上了流川了? "你叫什麽名字?"老妇温言对流川问道,语气并没有她面容那样来得严厉。 "樱丑。"流川冷冰冰地从他嘴里吐出了这几个字。 " 嗯,这名字倒也恰如其分... ?" 老妇自语著,似乎又觉当著流川的面儿说得这样明白有些不妥便住口了,对著流川她给以了抱歉的微笑。 樱木真是奇了,他不明白流川为什麽要说他叫这个名字。 樱丑?樱丑?难道是樱木花道很丑的意思? 太可恨了,一定是这样的! 这个狐狸一定是嫉妒天才发疯了,明明自己长得难看还拿天才的名字开涮? 他怒气冲冲地瞪著流川,却见到流川眼里掠过了一丝得意的微笑,那双细长而清澈的眸子里也露出了难有的狡黠调皮,那双眼睛是流川身上唯一还算过得去的地方吧?当看到那朵笑容在流川眼里扩散的时候,樱木真的觉得流川在那一刻好看了许多呢。至少就在那一刻,流川那样的神情落在天才眼里时使得他看上去可爱了不知多少倍。 咦?等等,好看?可爱? 天才刚才在想什麽? 樱木振作了他的精神,天才刚才竟会觉得那只丑狐狸可爱?天啊,天才没有没发烧吧?天才没有吃错药吧?瞧著樱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流川心里暗暗得意,哼,谁让这个白痴整天丑八怪、丑八怪地叫自己呢? 以前倒也罢了,因为他自己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樱木说过这三个字了。可是刚才樱木却说他那身可笑的装扮比自己强,凭什麽让白痴这样看低呢?所以他冲口就说了这个名字,只是想气气樱木罢了。流川全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时候面对樱木对於他面目的挑衅他也会在乎、也会生气了,在以前他可是全无感觉的啊。 "很好,樱丑,你就留在内院吧。"那妇人笑了,"以後有什麽事就去找带你进来的王总管,找我也可以。你可以叫我项嬷嬷。"她实在是对流川非常满意的模样。樱木奇怪之下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像王府这样的深宅大院内府的侍卫一定要忠厚可靠吧? 王府戒备森严并不害怕外来的刺客,倒是府里的男女关系时常让人心烦呢。像流川这样会武功又接近内府女倦的人当真是最适合不过的了,没有丫环会对一个丑八怪春心荡漾吧? 所以这一次流川可真是对了项嬷嬷的胃口了。 "你?你是女孩子吗?"项嬷嬷再一眼看著樱木,倒吓了一跳,这个女子比她身边的流川还要高半个头呢。 手臂那样粗?还有她那是什麽腰啊?靖南王府可不需要这样古怪的女孩子。 "你走吧,我们不会要你的。" "什麽?为什麽这只狐狸就可以本天才就不行呢?"樱木真的好想跳上前去掐著那老嬷嬷的脖子问个明白,如果她不是个女人,年纪又这样大的话。竟敢当著天才的面儿说天才不如流川,她太不识货了吧。 "你叫什麽?你哪里有一点点女孩子的模样呢?女孩子就应该斯斯文文、乖乖巧巧的才对。"项嬷嬷盯著樱木,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他,"你面试不合格,出去 ? " "以貌取人的老太婆!本天才到你这破王府来是你们的福气呢,你就应该偷笑了,还嫌三嫌四的?"樱木一面叫著,一面不忘回头看了流川一眼,突然间想到:这狐狸,一直都让人这样看不起,他心里一定非常难过吧? "天啊,真是粗鲁。"项嬷嬷脸色一沈,吩咐左右将不甘心的樱木给赶出去,当然她也叫上了刚刚当上内府护卫的流川。流川当然是一副乐於效劳的模样,决定掀起袖子履行他的职责了,气得樱木哇哇直叫,刚才天才还在反思不该叫他丑八怪呢。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在了堂外,"是你?"众人回头,见著四个王府的待卫抬著一张软蹋进入了,樱木认得那蹋上的少年竟然就是那个惊马的少年,眼见他摇手阻止众人向他施礼,樱木想他的地位在王府应该颇为尊贵吧? "这次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姑娘?"那清秀的少年看著樱木掩不住眉梢的喜色,看得这一屋子里的人大为不解。 "我叫樱木花......" "他叫花子。"流川插了一句嘴,看样子就知道那白痴就想不出假名来,所以他就代劳了。 "花籽?好奇怪的名字,不过还真配你这位奇特的姑娘呢。"少年笑嘻嘻地看著樱木,让後者气得差点就想掐死他。 这人是什麽耳朵啊?眼睛不好就算了,流川已经说得够奇怪的了,这小子居然还听错?花子就花子吧,总比花籽强。 "你没摔坏脑袋吧?小子?"樱木大咧咧地对著那少年说道,"是子,不是籽......" "放肆,你竟敢对小王爷出言不逊?"项嬷嬷厉声喝道,立即便叫流川把樱木扔出去。 "唉,不要啊。嬷嬷,是花子姑娘他救了我唉,所以她应该奖不应该罚啊。"少年急忙阻止了众人并对樱木发出了一朵安抚似的微笑。 他是小王爷?玄光镜现在的主人?樱木看著这个少年立即露出了 贪婪 的目光。如果不是不能强迫他把玄光镜交出来,他真的好想立刻就去逼供了。要知道玄光镜可关系到天才一生的幸福啊。 而樱木的神色很自然就让项嬷嬷误会了,她以为樱木知道了谁是小王爷以後便会要求一些什麽吧?所以她自然就更是对樱木看不顺眼了。 "对了,花子姑娘,我叫神宗一郎,你可以叫我阿神哦。我也叫你花子好不好。" "叫我樱木,不要叫得那麽恶心。"樱木努力让他手上的鸡皮疙瘩平息下去。 "好,好,樱木你是来应征的吗?不用再问了,你留在我身边吧。"神的吩咐项嬷嬷也不好当著众人反对,可是见到神这样兴奋的样子,她不由担心了起来。少年在恋爱时的目光她是了解的,可是这样粗壮不可爱的女孩子她可不愿意让一手带大的神娶她啦,"小王爷你认识这麽奇怪的人吗?" "你们都退下吧,我可要好好和樱木说说话。"神没有回答,只是斥退了众人。 不过樱木却抓著了流川的手,他不知道他为什麽会做也这样的举动,可是有流川在,面对不明真相的神感觉上总要好一点的吧? 不过他的这个举动可是深深刺伤了神。 "他是樱木你喜欢的人吗?"神试探著问。 "你说这狐狸?才不是啦。"樱木不屑一顾地说道,"他只不过本天才的跟班而已,勉强算是朋友的,本天才喜欢的可是......" 说到这里,樱木才惊觉他话多了,现在他可不能说他喜欢女孩子啊。 於是他便急忙转口,"本天才的意中人可是盖世无双、英明神武、行侠仗义、英姿飒爽、豪气干云、义薄云天、天下无敌、武功天下第一、人品天下第一、相貌天下第一的大英雄、大豪杰 -- 樱木花道哦。我与他的名字只差一个字。" "是,是吗?"神喃喃地自语,"樱木你喜欢的人会有这样厉害吗?有机会我一定要看看。" "没问题的,找他很容易,他有一头红头发。"樱木说著,随便摸摸著上的假发。他看不惯神病恹恹的模样抢著对他说,"你的脚还没有好吗?真是没用啊,让本天才来帮你吧。" 突然间想到流川教给他的治愈术还没有用过,现在有这样好一个试验品樱木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啦。 "好啊,谢谢你。"神当然非常高兴樱木的主动帮忙,哪里会想到他是只小白鼠呢? "是这儿吧?"樱木把手按在神的断骨处,下意识地回头看流川。只可惜他松开流川的手後,後者的眼睛就没往他那里看过。 除了冷漠的脸之外还奉送一个大大的白眼。樱木心中有气也不多想,嘴里念著咒语,运气於指便向著神的伤处抓捏了下去。 "哇。"可怜的神一声惨叫之後就晕过去了,看得樱木心中好生过意不去,他急忙试著改变运气的手法和咒语,可是似乎都没有用的样子。眼见神那副痛苦到晕去的模样,樱木的心也慌了。 如果是面对妖魔用错了法术天才才不会在乎呢,可是现在是在救人呐!人又不是豆腐?天才也过分了一点点吧? 就在这时,一直袖手旁观的流川却一掌轻轻抵在了樱木的肩上,立刻樱木又感受到了从流川体内发出的那股清凉的气息,还有那股熟悉的香味。纷息的气息让流川输进体内的气带领著,下沈到丹田,然後重新回到指尖,再注入到神的腿上。 樱木低头看著神的断骨快速的重合在一起,心中也觉畅快无比,尤其是让流川那股清凉的气运回到胸膛时,全身的毛孔似乎也呼吸到了他的清新。尽管是冰冰的气,可是转在天才体内是却有著说不出的温暖和亲切。好想再多要一点流川身上的这种气体呢,樱木狠狠地吸了几大口莫名的香味,有点舍不得让它们这样快就消失。 "若不是看这小子可怜,我才懒得管你这笨蛋......"流川的话因樱木古怪的神色而打断了,他以为樱木是听了他的话在难过呢? 可是这白痴的神经地样粗、脸皮是那样的厚,他也会难过吗?自己是说得太过分了吗?於是流川愣了愣,随後又温言道,"其实我只是引著你的气,这麽快治好他的还是你的法术。这麽快就掌握著七七八八,已经不错了。刚才收手的时候我把口诀又在你脑子里印上了一遍,下次你就不会忘记了。" 说完流川又觉得干嘛要对这白痴这样好,於是他又冷冷地开口,"下次就不要再害人了。" "谁害人了?"樱木好半天才从流川的温柔中回过神来,他以为他一生之中也不会把这二个字用到流川身上去呢,所以他的脸有点泛红。 要命啊,流川他又不是什麽美人,个性也好差,为什麽天才刚才却好象有种在打他主意的感觉呢?再说了,天才不是还有一个娶不到手便誓不罢休的好女孩子在等著天才去找她的吗? "天呐,你们竟然敢加害小王爷?"在外面听到神的叫声觉得不妙的项嬷嬷带著人冲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晕去的神,还有把手放在断骨上的樱木。 所以接下来花流二人就非常理所当然的被关进了地牢。 31 "可恶,好人真是难当啊。"樱木在地牢里转来转去,越想越气, "早知道就不该给那小子治伤口。" "你想走不是很容易吗?为什麽要甘心被抓 ?"流川受不了樱木一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看得眼睛都酸了,"玄光镜对你就这麽重要?" "当然了,本天才一定要让玄光镜完好无损地到本天才手上来。否则怎麽知道,怎麽知道她,她的下落啊。"樱木总算肯安静下,蹲到流川身边,因为他太无聊了,好容易流川才开口理了他呢, "再说了,你想走岂不是更容易?你也是想等神那小子他醒了以後自然便会放了我们的吧?到时就向他要玄光镜做为诊费,哈哈!" "哼。"流川手里玩著一根长长的茅草,这是他从地牢的草席上抽出来的。 可是却让樱木一把给夺了,"你知道吧?天才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哦?虽然我那个时候还没有来得及问她的名字,不过,我相信她的名字一定是这世上最好的吧?" 看著樱木这样用著他难有的认真在描述他的爱人,还有泛滥在其间的幸福与怀念之色,流川不知怎的,竟然忍下了想讽刺他两句的念头。 "我告诉你哦,狐狸,只对你说一次,你给本天才听清楚,让你好好地羡慕本天才。 樱木有些傻傻的笑了,"那一年,本天才正好五岁......" 那一年正是樱木全家被问斩的时候,由於及时从神的父亲那里得到消息,樱木就让府里的管家藏在马车里送出了城连夜投奔他父亲手下被贬的四员大将。 皇帝听信谗言,以私通敌国之罪诛了樱木九族,那些与樱木父亲敌对的政客自然是不会放过樱木这条漏网之鱼的,所以他们在全国撒下了大网。管家也只好带著樱木绕著圈子从关外再去桂林了。 谁想在途经天山的时候让鹰爪们发现了行踪,他们紧追不止,迫使樱木乘坐的马车在慌乱中向天山顶峰驶去,然後在一阵乱箭之下逼迫赶车的管家大叔连人带车从山峰顶尖跌落下去了。 在半空中混混噩噩地快速下降著,看上去那样柔软的雪花就像刀片一样割在身体上,樱木那时太小,也不懂得害怕,只是知道这样下去一定会非常痛吧?就在下坠时他觉得见到了一个发光的旋涡,像一个亮点由远自近,越来越大,当它来到樱木面前的时候已经让樱木无法感觉它的巨大,也无法睁著眼去看它了。 因为它发出的光是那样的强,强到使樱木的眼睛好痛,他只有闭上眼,任由身子陷进了旋涡的中心,而後就是一片黑暗。也不知过了多久,当樱木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他身上一点伤痕也没有,严格的说,如果有,也只是擦伤,而且还是在跌落之前挂上的。 而那一边,管家大叔还有那一个马车竟然就在他眼前一个大大的冰块里。可是这里的气温却一点也不严寒,甚至有些像春天一般的温暖呢? 他不懂为什麽管家大叔会这样,除了想办法救他出来之外,他别无他求。所以樱木就站起来打量这个地方。 樱木发现他处於一团云雾之中,确切地说了是站在那些云层之中,脚底踏著的是草地,云朵就在他的膝间绕来绕去飘渺变换。顺著那些逐渐远去的云彩望去,樱木看到的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山各山脉似乎在云雾之外若隐若显。樱木看著它们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总觉得那些看到的山峰是那样的不真实,似远似近的。 樱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除去这让人心神怡爽的空气之外,他还闻到了一股花香。 低下头却见著缭绕在云朵之下的竟然是一大片花海。樱木忍不住伸手想去排开云层,可始终无法触摸到它们的实体,这个地方仿佛是山外山、天外天,难怪如此的寂静呢。 待云朵散开之後,樱木便可以看清楚那辽阔草原上的花海了。那一朵朵充满生机的美丽花朵如繁星点点,布空散播在草原上,娇嫩的花瓣上还挂著一滴滴晶莹的水珠儿,摇摇欲坠,让人舍不得去采摘。 樱木长这麽大从没见到过这样大的一片花海,一时间也忘了追寻这是个什麽地方了,他只呆呆地站在原地瞪著那片绚丽的草原不知道接下去应该做什麽。 不一会儿,樱木看到了更为奇妙的变化,草原上那片白色的花朵每几个时辰便会变化一次颜色:由最初的月牙白转为了粉红,而後又慢慢过度到一片嫩黄,接下来就是浅紫,最後又回到了白色。 眼见这一大片的星星小花一层层地变幻著色彩,樱木的眼睛瞪得更是大了。他想,或许天山的气候就是这样的吧?所以长出来的花也与别处的不一样,真的是太美了啊。 突地,樱木见著他前方二十丈开外的地方卷起了一个巨形的花圈,忽然间如同绽开般四散,一个小小的身影儿便从其间轻飘飘至那花环中螺旋上升,眨眼间就到半空之中,随後乘著清风不一会儿便已到达樱木立脚之处,轻轻巧巧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樱木揉了揉眼睛,他觉得这里的人出现的方式还真特别呢,就像变戏法的一样,或许这个地方就是他们练功的地方呢? 不过,他真的不敢相信他看到的那个小小身影儿是那样一个极为漂亮的孩子。 不知道那个看上去比天才还小一点的小孩子是哪里的人,他身上的衣裳好生奇怪,以前从没有见到人是这样穿衣的啊? 有些像壁画上的羽衣呢,来人的衣带细细长长的,随著细风微微竖立,环住了他的整个身体;他有一头乌黑的秀发,映衬著雪白的脸颊,还有那豔红的双唇以及那双空灵剔透的眸子,樱木看得目不转睛一刻也舍不得离开对方的小脸。 就是因为漂亮得太过离奇,樱木当时什麽也记不住了,他只知道如果有一天天才要娶老婆的话,这个孩子一定是首选。 因为娘说过,只有世上最好的女孩子才可以配得上天才的嘛?而眼前这个孩子,一定就是最棒的了。在潜意识里,樱木觉得这个孩子应该是女孩子吧?因为只有女孩子才可以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的。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原本一副天踏不惊模样的小孩子猛一看到张大嘴对著他呆看的樱木,也很是吓了一大跳的样子,一双清澈的眼睛也忍不住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樱木这个闯入者。 难道她在这里没有见到过其它人吗?樱木心想,看著这个漂亮的小孩子距离天才是如此之近,樱木只是觉得对方越看越可爱,连说话的声音也好好听,当下心中想与她交朋友的心就更是重了。 那孩子眼见樱木不说话,他也不客气地上前抓抓樱木的头发,拉拉樱木的耳朵还顺便摸了摸樱木的脸,一副又好奇又难掩意外的模样。 樱木越是肯定了他的猜想,这个小孩子一定是从没有见到过外人吧?心里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怜悯,即便天才全家蒙难,可是至少天才还过幸福的童年还有不少好朋友呢。哪像眼前这个漂亮孩子,虽然住在像仙境一般的地方可是毕竟是孤单寂寞,哪比得上天才家里热闹呢? 想到家,想到过去那个温暖的地方,樱木便自然地想到了爹娘的惨死,心中不由大大地悲伤了起来。 他始终是个五岁大的孩子,情绪变化得也非常地快,所以一时悲痛起来樱木便想要渲泄一下这种情感了。 32 然而拍捏樱木的那个小孩子还以为是他把樱木抓痛了,所以便立即松手。先前他就注意到樱木身上有伤口,所以现在他眼里就有了一种了然於胸的神色,抓起樱木的手把他的手合在了上面。 樱木任由这个孩子对他做著这些事,他不明白;不过他觉得这个孩子没有恶意,而且被他抓著心中也好舒服,特别是那孩子指尖处冰冰凉凉的感觉,似乎那些擦伤也算不了什麽了 -- 自然也就在不知不觉之中打消了哭泣的念头了。 "你一个人住在这儿吗?你娘呢?"樱木从那孩子那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也分不清是花香还是那孩子身上的味道,心中大是惬意,忍不了低头凑在新朋友发间狠狠地吸了一大气空气。 "娘?是什麽东西?"对方此刻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样,敢情先前对樱木的好奇消失了,现在他的脸上才是他真实的表情吧。 "不会吧?你连娘是什麽也不知道?"樱木瞪圆了眼,"娘就是生你出来的人啊。" "......"仍然是一副无法理解的模样,那孩子只用他两只眼疑惑地看著樱木,便得樱木好生焦急,"哪,谁教你走路说话?谁给你穿衣吃饭,谁照顾你饮食冷暖,谁会经常抱著你给你讲故事让你睡觉的人啊?"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健司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个娘?"小孩子歪著脑袋嘀咕著,他说这话的声音蛮小,樱木一时间没有听清楚他便追问了一下。 "那你又是怎麽来到这里的?"小孩子没有理会樱木的问题,只顾发问,他真的是没有见过外人。因为抚养他成长的人说他的元神不稳,如果没有控制好就出去的话会伤害到其它人的。 樱木把他的身世简略地说了一遍,并告诉这孩子他从天山顶上摔下来的,之後就是掉入了一个大旋涡里。 "真是奇怪了,你居然没有冻成冰块?"小孩子低低地说著。他最清楚樱木的管家为什麽会在冰里了,可是樱木什麽感觉也没有让他好生不解。 要知道,这里的花可是仙界特有的,也是他的食物,所以才得以存活的。可是樱木为什麽一点儿寒气也不害怕呢?难道说自己元神的寒气对樱木是没有作用的吗?这,不太可能吧? "不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救大叔出来啊。"樱木回身看著那冰块中的管家,心里也犯愁。 他刚才所讲的那孩子全然听不明白,什麽皇帝,什麽诬蔑,什麽全家被害什麽的。不过直觉里樱木不畏严寒可以陪著他说说话儿很是让那孩子认同,所以他弯下腰嗅了嗅其中一朵小花,对樱木说,"你放心,等你们出去的时候他自然就会从冰里出来的。" 樱木也是个孩子,自然也就没有在意那样多了。反正眼前这个漂亮的朋友说什麽就是什麽吧?现在在这孩子身边看著他深深地吸著花朵,樱木也是觉得是一种快乐呢。这样难有的美丽场景,恐怕没几个人可以见到的吧? 只是这孩子的举动难免让樱木觉得肚子饿得难受,怪了。明明对方是在欣赏花朵嘛,为什麽天才竟会觉得他在吃东西呢?想到吃东西,樱木越发地觉得肚饿难忍,两眼定定地看著那孩子的一举一动,不自觉地肚子也开始咕咕地叫了起来。 看到那孩子用他水晶般的眼眸诧异地看向自己,樱木第一次觉得天才也有丢脸的时候啊,特别是在这个孩子面前,樱木就算拼死也不想让她看不起啊。 然而被人追杀了这麽大半天一口水也没有喝,觉得难受是当然的吧?樱木红著脸,有些不安地搓著手。 "喏,拿去。"那孩子从身上掏出一杯小小的红色丸子递给了樱木, " 吃了它你就不会觉得饿了。" 樱木接过那药丸张口便吞了下去,是这个孩子要他吃的呐,一定是好东西吧? 那孩子眼见樱木如此听话,细长的双眸也不由合了合,瞳孔深处也有了一抹笑意。 樱木正好捕捉到他这一个表情,他也禁不住笑了,"你很喜欢花吗?" 他问著那孩子,药丸落肚後便有一股子热气从丹田滑转到四肢百髓,樱木立刻便不觉得肚饿了,而且全身上下都暖洋洋的充满了力气。待低头看上时,发觉身上那些擦伤也消失了。 这里的空气适合长伤口吗?樱木是这样认为的,他没多想,只是望著孩子等他的答案。 "嗯。"那孩子简短地回答了樱木的问题,他喜欢花,因为是食物。 然而樱木却为探得了对方的喜好而欣喜若狂,他下定主意如果天才出去的话,一定会亲手种下比这个地方还要多的花让这个孩子可以每天都可以在天才的陪同下去欣赏它们吧。也只有这个孩子才可以走在天才种下的花之间啊,哼,其它的人想也别想! "现在没事你可以出去了,这个地方不是你应该多留的。"那孩子平静地说著,拉著樱木的手。 "可是本天才要去桂林啊,这里却是天山......" "起!"樱木听得这个孩子在耳边轻轻地斥了一声,这也是他最後听到那个孩子对他所说的一句话。 接下来又是一阵黑暗,与方才不同的是,天才感受到的是一种极速的上升。耳边也陪有著呼呼的风声,如同闪电一般的快捷。 等到再一次从天旋地转中醒来时,樱木发现他躺在管家大叔的怀里,而後者正闭著眼打瞌睡呢。头发上还掉著少许没有化掉的冰粒。 那不是梦,那个孩子应该是用什麽信道把天才送上了山吧?樱木看得很清楚,这个地方是他们摔下去的地方。 心中有一丝难过,他觉得那孩子这样急把天才送走一定是害怕他娘责怪他吧?算了,天才报了仇以後一定要找到她,不管再有什麽样的好女孩子天才也认定了这个在天才最困难的时候帮助过天才的孩子了!他无法忘怀那孩子看见天才时眼里所有的认同还有她给天才的那一颗药丸,更忘不了她把她的手放在天才的伤口上安慰著天才,如果可能,天才一定要再次来到这里。 樱木在心中暗自下著决定,他摇醒了管家就上路了。 或许是由於朝廷的追兵以为他们已经死掉的原因吧,两个人一路平安地来到了桂林找到了樱木父亲的四员大将;在大家齐心合力的共同经营下便有了後来的焰寨。可是不管以後他抽空去了天山多少次,樱木再也没有见到他心目中的女孩子了。 ※※※z※※y※※z※※z※※※ "所以,狐狸,你羡慕吧?有一个对天才那样好的女孩子在等著天才回去娶她呢?"樱木讲完,得意洋洋地瞟了流川一眼,"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啦。" "哼,你连对方的名字也不知道,你怎麽去找?"流川随口接了樱木的话,"再说了,对方又没有答应你什麽,你少在那里臭美了。" 他觉得樱木讲的事有些熟悉,可是却又记不清楚是什麽人对他讲过的。 所以一时间流川有些出神,有点想回忆起究竟是在哪里也听到过这样的事,不过呢,就凭流川那样的性子,对於这种事他最多也只是好奇一阵子啦,接下来他就忘了也懒得去追究了。 他只是明白:会对这白痴好的人一定也是个大白痴吧? 或许还是个天下最大的白痴呢! 铁窗生涯并没有持续太久,清醒後的神立刻就亲自到地牢中放了花流二人出来并连连道歉。樱木自然是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了,张嘴便向神要求支付腿伤全愈的诊费、医药费以及精神赔偿费,这三种费用的对象当然就是玄光镜了。 不过,神却告诉他们没有什麽玄光镜,他说他在王府里长这麽大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玩意儿。樱木觉得他说话挺认真的,眼神儿也对,知道神没有骗人,可是三井和藤真的消息也不会有错啊?一时间他也有点胡涂了,只是既然来了,就留一阵子吧,反正神不知道也不等於宝镜不在王府别院嘛。 接下来的日子颇为让花流二人感到吃力呢。对於樱木来讲,每天都要面临阿神过分的关心。什麽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阿神一古脑儿全往樱木那里送,他还不顾人前人後地拉著樱木说笑,这样的结果自然就是让樱木从项嬷嬷那里得到了更多的活。看不惯樱木的老太婆为了她一手带大的宝贝少爷自然是全力出击,使出了老人家的看家本事想让樱木知难而退,所以那些洗衣、洗碗、扫地、抹屋、担水的粗重活儿全落在了樱木身上。她吃准了阿神不知道嘛,活儿塞到樱木那里就一天天地多了起来。 而流川呢?他的工作中不知何时还包括了监视樱木干活,而这个时候呢就要不停地听樱木咒骂那个老太婆,吵得他想捂住耳朵也不成呢。为了不听樱木的抱怨,流川也只好帮著樱木做一部分活儿来做交换让樱木闭嘴了。最气人的就是樱木他不知哪根筋不对了,这些天里突然对自己不错了起来。神给他的礼物除了流川不可以吃的以外,樱木一副恨不得全送给流川的模样,一直塞到流川手里,就算扔掉吧也蛮费时间的呢。每天还要替樱木扔那些东西,还背上了一个白痴在送他礼物的名头,流川心里早就觉得烦了。那面镜子若不是关系重大他才懒得呆在这里呢。 他哪里知道樱木不停 讨好 他只是为了让他手软呢,等将来找著玄光镜时也让流川不好意思立刻抢走了去交给藤真嘛,反正这礼物也不用花的天才的钱。虽说天才不怕他,可论到法术天才现在还差他那麽一点点啦,为了在第一时间找到初恋情人天才就只好勉为其难地对那只狐狸好了。 一时间樱木倒忘了他以前可是从来没有给过流川好脸色的,当然就更加不会去给他好处了,说不准儿在看到玄光镜以後,他还想把流川爆打一顿再把玄光镜抢走吧? 就在樱木美滋滋地打著他的小算盘的时候,神兴高采烈地从外面奔了进来,身後还跟著一个高高瘦瘦的英俊青年。 "樱木,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啊。看到吗?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清田信长啦,他是礼部尚书的公子,从小就和我一块长大的。"神老远就向著花流那边招手大叫,并回头身後的那个人对他们说,"信长,樱木就在那边啦......" 头痛?这个天真的小王爷又要做什麽?昨儿个那个老嬷嬷让天才砍的三百斤柴还少麽?如果不是天才用法术,那要什麽时候才可以砍完啊?樱木不情愿地抬起头,看到神身边那个一脸傲慢的家夥盯著流川出神,然後悻悻地露出一副不甘心的模样。他以为这个清田信长与那些瞧不起流川外貌的人一样,当下心中莫名其妙地就有了火气。虽说只看外表的肤浅家夥太多了,可是现在流川这家夥在天才心目中也有所不同了啊,再说了,他此刻还在帮助天才除草呢。怎麽能让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所以樱木气愤愤地便挡在了流川身前,不让那个清田去打量他? "小子,你看什麽?你老师没对你说过这样盯著人是不礼貌的吗?"樱木的话让流川感到好笑,这个白痴也教训起人来了?他自己不就是个最不讲究礼仪的人麽? "哇,你是女的吗?简直是个妖怪嘛!"清田看著樱木,大模大样地说道,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这样说话,他当然要狠狠地顶回去了。 "你这个目中无人的野猴子才是妖怪呢!"樱木气呼呼地骂了过去,如果听到这话的真的是一个女孩子那岂不会伤心死了?他对这个清田的印象真的是坏透了,"死妖怪......" "信长,别这样对樱木讲话啊,人家是女......" 神的话被吃惊的清田打断,"什麽?难道你整天樱木樱木的,你说的樱木就是这个怪女人?我还以为你喜欢上的是他呢?"说著,他忍不住又看了樱木身後的流川一眼,怎麽也无法理解的模样,"你又没对我说樱木是男是女?看到那个人,我只当你爱上一个男的了?心里还在嘀咕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呢,却想不到你居然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子?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病得不轻呢。" "什麽话嘛,信长。我怎麽会喜欢上男孩子?"神温言道,"再说了流川护卫他听到了会不高兴的。"相处得久了,流川也就把真实的名字告诉他了,所以那个樱丑就自动在这个世上除名了。 "如果是这样的男人你喜欢上了也不奇怪嘛,总比这个怪女人好。"清田小声地嘟囔著,不忘再多看了流川两眼而没有让神听到这句话。接下来他一会儿看著流川,一会儿又瞟著樱木,脸上的神色有多麽不可思议就有多麽不可思议了。那麽,樱木自然是忍受不了清田这般轻视於他也就恶狠狠地回刺了过去,两个人快突出的眼珠子放射在半空中的视线几乎都要撞出火花来了。 "信长,我把樱木介绍给你认识不是希望见到你们这样啊。"神非常为难地插到了樱木和清田当中,不让他二人互相以眼杀人。 一边的流川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半闭著眼睛,弯著腰有下没下地做他的事,对於那边三个笨蛋的耍宝看也不看,反正也不关他的事。 "好,我是给你面子。"清田非常努力地收回他的眼神,回头对著神说道,"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哦,阿神,你的条件这样好,为什麽会看上这样一个东西呢?" "信长!喜欢一个人不是看她的外表啊,是看她的心!"神看著樱木微笑著,"我觉得樱木的心非常的美,所以我才喜欢他的啊!虽然她不喜欢我。"说到後面一句时,神的表情就有些难过了。 "什麽,难道你这小子的心里竟把帅到人神共愤的本天才看成一个外表平庸的家夥。"樱木才没被神的话感动,他拎著神的衣裳就想找他理论。 "放手啦,你这家夥!"清田急忙上前帮他的朋友,把樱木的手扯开。神为了不想让他们二个人打起来,便随著清田的拉扯到了他那一边去,本来还挺喜欢就这样让樱木抓住的,虽说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的确十分喜欢樱木训人时的模样呢。 "信长,别这样嘛,樱木是个很好的人啊。"神劝著清田并对樱木发出了温和的微笑,"我的意思是不管樱木你什麽样子,我喜欢的只不过是你的心而已,并不是说你长得不好看啦。" 樱木只是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在翻飞,尽管神的话非常正确,也不算太肉麻,可是想想眼前这样一个瘦瘦的像女孩儿一样的男孩子对天才说这些话,有种性别错位的感觉呢。真的不太舒服,只是,神的话蛮有道理的,难怪近来天才越看狐狸越顺眼啊,也不觉得他是丑得那麽厉害了。樱木歪著头看著半闭著眼睛脑袋一搭一搭帮他除草的流川,心里禁不住一跳,他觉得流川狐狸这样模样很可爱啊。特别是在瞧不清楚他的面目时,这样的感觉尤其强烈了。怪了啊,难道说心理的影响有那麽大麽?连狐狸难看这个事实也可以让它模糊? 樱木有些别扭而生硬地转过头,看著神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再瞧著那个清田鄙夷的目光,心里便又有了气。可是他看到流川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也暗自安慰他自己:不气,不气,不是为了那狐狸!本天才只是为了玄光镜,为了本天才的初恋情人! 神还想对樱木说什麽,可是那个清田却推著他走了,这点倒对了樱木的胃口。虽说不讨厌神,可是面对他时心里总会有怪怪的感觉呢。 "狐狸,你为什麽不用你的法术查出玄光镜在哪儿嘛?我也好向神要去,他还欠我们医药费呢。"樱木心中这个疑团有了好久了。 "哼,没有告诉过你玄光镜不能硬来的吗?它是宝物,自然就与众不同了。"流川冷冷地开口,因为樱木打扰了他工作中小睡的雅兴,"如果在距离它这样近的地方用法术查,会影响它的效力的。而且玄光镜一个月只能用一次,那里面藏的是天机,不能随时让人观看的。" "知道了,知道了!"樱木不耐烦地摇摇头,他只要用一次就好,那些个什麽天机什麽的他才不感兴趣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那只野猴子有点古怪。"樱木凝思著开了口。 " 哼。"流川不置可否,不过他也蛮惊讶的,樱木的法术修习得很快嘛。现在他已经可以给人暗示他的装扮了,只是可惜无法长久保持所以他不得不披著裙子。不过呢,像这样没有打开神窍的人就算法术练到了散仙一流,可以飞天遁地、长命百岁的,但也不能进入仙界开启法眼目睹万物的真谛啊。所以现在的樱木还只是肉眼凡胎,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呢。健司老是说只要自己带领樱木让他开了窍就可以了,余下的樱木元神会复苏给他远古时的力量。只是这些日子与樱木相处以来......流川撇撇嘴,他实在无法想象樱木这样道心不纯的人会厉害到哪里去,尽管有些地方樱木也显示出反常的法力来。 "我们就靠自己找吧?"樱木拍拍流川的肩,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其实已经下了决定的语气对他说,"用手找不会影响镜子了吧?" "嗯,是吧。" "那好!今天晚上我们就到神的睡房去找!"樱木高高兴兴地说著,他觉得这样和流川以夥伴般的关系讲话真的蛮贴心的呢,"洋平他们在外府里可是搜遍了的,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天才也留意过,除了那些女人进出的地方之外,就只有神的房间没有查过了,吃过晚饭之後我们就去他那里找吧。" "......" " 别摆出这个死样子来,难道你想到女孩子那里去查麽?狐狸,你也不想被藤真说没用吧?"樱木轻轻激道。 " 好!"想到以前在仙界时藤真埋怨过他手下的人的情形,还有在他怀中孕育的恩情,流川也就答应了樱木的提议。 入夜时分,花流二人就趁大夥儿吃饭的时候利用他们的职位之便摸进了神那间独院里。 "不要在那边呆著啊,懒狐狸!"樱木一边低声招呼著杵在那儿不动的流川,一边在神的房间里翻找著。 流川愣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上前去帮忙,两个人都是大手大脚惯了的人,一个性子豪放,在山寨里发号施令惯了的;而另一个呢,往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练功,也不会顾及这儿顾及那儿的。所以立刻神的房间便成了一片狼籍。 "怎麽没有?"樱木越翻越是焦急,他虽然不知道玄光镜是何样的,可想象也应是什麽希罕的玩意儿吧?但神的房里除了那些书啊、家具啊、摆设啊什麽的就是那片大大的穿衣镜了。玄光镜应该不是那种模样的吧?所以没有收获的他自然是急得如热锅蚂蚁了。 "我怎麽知道?反正健司说在这里就一定在这里。"流川对藤真可是深信不疑的,虽说他也找不著。 "哼!都怪神这小子不好,没事放房里放这麽多东西做什麽?"樱木悻悻地说道,尽管他也知道这些装饰物不是神叫人摆在房里的,"那家夥如果知道镜子在哪里不就得了吗?他是什麽人啊?连自己家里的东西也不知道?" "你还不是一样不知道? 流川打断樱木的话,"还是快找吧。" "你又好到哪里在去了?你不是常夸你的法力厉害......"樱木反击的话语因为突然的明亮而打住了。他们为了不引人注目在房间里行动可是摸黑的啊,而此刻门外却拥入了一大群人,为首的就是清田信长,他身後还跟著项嬷嬷。 "你们在做什麽?"清田得意洋洋地看著樱木,"本少爷就知道你们有古怪,所以一早就留心你们的举动了。" "难道你们潜入这里想偷东西?"项嬷嬷懊然开口,虽说讨厌樱木吧,可是这几日观察下来,发觉‘她'还是个手脚干净的人呢。所以一时间项嬷嬷也觉得意外,不过,只要有一个借口可以赶走樱木,她是乐意为之的。 "呸!谁希罕这里的东西了?本天才家里的多的是!"樱木这话可不假,当了山寨大王这麽多年了,焰寨里的积蓄比之这靖王府不知要多出好几倍呢。 "那你们鬼鬼祟祟灯也不点上、饭也不去吃来阿神房里做什麽?"清田质问。 "找东西!"流川回答得天经地义,反正那也是事实他就懒得去想什麽谎话了。 "找什麽?" "凭什麽要告诉你?"樱木接著流川的话答道,还故意瞟了清田一眼。 "好,你们既然不说我们只好送你们去官府了。"项嬷嬷按著要发作的清田,"如果你们承认是进来偷东西的,我们丛宽放你们走就是了。老身保证清田少爷也不会再追究!"她也不太相信花流二人是贼,是以只想撵走了这二人便了事。 "哼!"非常难得地樱木和流川同时来了一个不开口,他们心里各自盘算著这接下去怎麽走。樱木想干脆用刀架在那个臭屁清田的脖子上问他得了,说不定他这个一直在神身边转的人知道玄光镜在哪儿呢?他也不是玄光镜的主人也不会有什麽影响呢。而流川就想这样麻烦干脆把这些人全冻住好了,反正藤真只是不想让玄光镜落到魔界人手中,镜子坏了就坏了吧。如果没有镜子大不了再和这个想找老婆而落空的白痴大打一架了? 就在花流二人正欲 行凶 之际,一直被清田拉在身後的神突然开口了,"是我让樱木进来帮我找取书的。" "小王爷!"项嬷嬷几乎是痛心疾首地叫出声,她那等年纪之人如何不知这是神要给花流二人脱罪呢?想到那个从不说谎的神竟然为了那个怪女孩骗大家,她很是伤心呢。 "阿神,你......"清田也是气得呆呆地,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借口呢。 樱木弄不明白会什麽这只野猴子这样想赶走天才和狐狸,不过神既然开了口,他就理直气状地叫了起来,"对了,我们就是进来找书的。" "找书找成这样?"清田指著地面上堆著的物品问道。 " 那当然了,说了是找,不仔细地找你还能怎麽样?"仿佛他真的就是给神办事的一样,樱木在气势上一点儿也不输给清田呢,"这儿少了什麽东西吗?" "好,你是神的侍女他让你找东西,那这个人为什麽也在这儿?"清田见说不过樱木就把矛头转向了流川,"他可是护卫呐,为什麽也和你一起到阿神的房间里来了?" "他是本天才的人,本天才为什麽不可以带他进来?难道还要让你这小子像刚才那样继续用你那双贼眼去看他麽?"樱木张嘴就堵住了清田的话,众人看他插著腰挡在流川面前,也素知樱木平日里说话就是这般口无遮拦的,呆得一下之後,也没在意。神也听樱木以前说过流川是他的 跟班下人 ,自然也就更没有怀疑了。唯有清田听到了,让樱木这话很是吓了一跳呢,当下忍不住脱口而出,"你骗人,他这样的人怎麽会是你这种怪女人的,的人......?" 流川面无表情地站在樱木身後,对於樱木刚才的话一点儿反应也没有,编话儿的差事就让白痴去做好了。他懒得动脑筋,樱木说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这屋里除了清田,谁也不把樱木的话当回事。 "是啊,嬷嬷,流川护卫和樱木来了这麽久他们也没有做错过事啊,再说了我房里什麽也没有,他们也不会到这儿来拿东西吧?"神继续给他们辩解,虽说不明白花流二人为什麽在自己房中,反正他们不是如项嬷嬷说的那样就是了,"何况流川护卫也有兼守王府宝库的职责,如果他贪图财宝,又怎麽会在本王房中寻找啊?" 项嬷嬷听神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好再驳,只有叮咛了四下的人小心看守便带著退出去了。 等那些人走後,神才轻轻松了一口气。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花流二人,他也不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反对项嬷嬷的意见呢。毕竟是吃她的奶水长大的嘛。 "哎,你不要问我进来找什麽?"樱木先发制人地对著神说道,"本天才也不想瞒你,如果不是为了玄光镜,我才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呢让人冤枉呢。" "可是樱木,以前我就对你说过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要的那件东西啊。"神努力地想了想,对於樱木口中所物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算了,本天才还是自己找好了。"樱木心想今天神已经帮过他们了。 "为什麽樱木你这样喜欢那面镜子呢?"神问道。 "因为,它关系到本天才一生的幸福!"樱木回答得非常爽快,语毕拉著流川的手就往外走,神和清田只好侧身让过,眼睁睁地看著他二人扬长而去。 "那个人有什麽好?"清田看著神心想,还是不明白神为什麽会喜欢樱木。眼见著神叫人收拾房间,清田忍不住气又上来了。可是他抬头望了一下月色,硬生生地把心里的怨气压了下去,向神道别後清田离开了王府。 转过了街角,确定身後再无人跟著时,清田突地展开身形,飞一般奔跑了起来。 "哼,我就知道这小子有问题,否则他干嘛那麽想赶我们走?"樱木低声在流川耳边说著,他二人也是脚步凌空,掩住身形紧跟在清田的身後。前面的清田信长跑得还真快,他用的可不是什麽轻功,就连樱木也看出来了清田是在使法术。流川则是觉得奇怪,从清田的法术中他可以瞧出魔气来,可是如果他是魔界的人,为什麽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竟然没有看出来呢?再加上身旁的白痴御剑飞行竟练得不差,比之以前那个连咒语也记不住的樱木强上了百倍。或许藤真的话有道理吧?至少流川他自己就没有见过像樱木这样修习法术进步得如此迅速的人,只不过呢,这个暗自的赞同他可是打死也不要让樱木知道! "你是怎麽知道清田有问题的?"这一点流川可不能不问,因为他也没有瞧出清田有哪里不妥。 " 嘿嘿,谁叫那小子这样没眼光?居然说本天才是妖怪?"樱木一边说,一边除下身上的伪装,露出了矫健的体魄,"还记得他看到你时所说的话了吗?所以啊,本天才就在想,如果不是妖怪,怎麽会认为天才不如你这只狐狸的呢?在他们眼中,你这只狐狸可是美如天仙的啊!" "......" 流川狠狠地剐了樱木两眼,他没有樱木想得多,也迷糊惯了。更加不像樱木那样会留心在他身上,所以一时间没有怀疑清田是情有可原的嘛。谁想到这个白痴竟然连别人对自己的评伦也竖著耳朵在听呢,真是太多事了! 樱木也觉得不好意思,现在提到流川的外貌还是以这样一种方式,他也觉得挺伤害流川感情的。所以他的话说到後面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地越来越小声了,可这样也收到流川的两记白眼,樱木感到蛮难为情的,也就别过脸去不面对流川了。 可就当他二人这 眉目传情 的一刹那,前面的清田却突地不见了,花流二人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你看吧?都怪你啦,没事用你的眼睛恨天才做什麽?害得天才......"樱木埋怨的话只说出一半他自己就嘎然而止了,因为他原想说流川害得他这个天才心不在焉,所以才掌握不了清田的行踪。可这只狐狸什麽时候有能力影响天才了?樱木搔搔头,虽说跟丢了清田或许对找玄光镜不利,可是天才也似乎没有真正想要责怪流川的意思嘛。搞不懂哦。 "吵什麽?只要用水镜一看不就知道清田在哪里了吗?"流川冷冷地对著樱木说道。 对哦,清田又不是玄光镜,所以找他对於流川来说应该是易如反掌吧?樱木兴奋地催促著流川快施法。 那个玄光镜快把白痴弄得更白痴了!流川心里暗想,他知道樱木练得最不好的就是水镜术了,眼见樱木如此心急,不知怎地心中突然不是个滋味来了。哼,本来就是嘛,好好地在莲池睡觉却莫明其妙地被藤真赶下界来教人法术;可是这个白痴却偏偏一副不领情的模样,费尽心思让他记熟了各种法诀,到头来自己花在他身上的时间与精力还不如一块镜子让大白痴热衷啊。越想越不过味,流川扯了扯嘴皮儿,慢吞吞地伸出手指,在樱木几乎快吼叫的催促声里才在半空中拉开了一个小小的光滑镜面。 正当樱木看到清田侧面时,流川却突然收法术。 "你做什麽?还没有......" "有人!"流川静静地说著,果然他二人四周不远处远远地来了一些人影儿。 樱木只好作罢:这麽黑漆漆的一团,却有个长得......不太好说的人在画什麽发光的东西 -- 毕竟天才也不想吓到平常的百姓嘛。本想等这些人走过去他们再施水镜的,可是那些人探头探脑、神情紧张的模样倒惹得樱木起疑了,他握著流川的手,两个人心意相通,使了隐身术,瞬间就凭空消失了。 "奇怪了,刚才这儿好象有人的。怎麽走过了却不见人影?"那些百姓中的一人说道。 "你看花了眼吧?" "不是的,还有亮光呢。" "或许是什麽会发光的虫子之类的吧?我们还是快回家,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近那条水龙时常出没,不想要命了麽?" "是啊,快走吧。听说赵庄那些人养的牲口已被那条龙给吸去了,庄稼也毁了大半,连著庄里的人也失踪了好几个呢!" "真不明白我们这一向是风平浪静的,什麽时候竟然有了这样的怪物了?" "就是,半月前还是好好的,还有那条水龙出没的地方,也好生古怪,我们在这地面上也是混了大半生的人吧?那一块土......从没见过它就突然无端端地出现了,你们说这怪不怪?" "或许也是那怪物搞的怪的?" "也不知道那条水龙什麽时候兴起浪来就坏事了,我们还是要尽快搬离此地。" "说得也是,可是毕竟住了这麽几十年,说走就走的,为免有些......" "我们也舍不得离开家乡,只不过留在这里只会送命啊,唉......"听著那些百姓说著走远了,樱木和流川才显身出来。 "水龙?那是什麽厉害的东西?狐狸,我们去看看吧!" "你不找清田信长了?"流川见著兴奋的樱木,大为不解。 "哼,如果那清田信长是什麽妖怪,谅他也逃不过本天才的手掌。现在百姓有难,像我们这样修习法术的人当然是要为他们排除万难的!"樱木说得指手划脚的,似乎他的功力已经非常深厚了。 "我看你是想去看那条水龙吧?"流川毫不留情地说穿樱木的居心,"你想去做大英雄?哼,就凭你?" "我怎麽了?谁说本天才不可以去救民於水火的?"樱木笑嘻嘻地用肩推推流川,"走啦,狐狸,除去那害人的东西之後我们再找玄光镜。" "......" "因为本天才知道要背井离乡是很难过的......"樱木突然间忧伤了起来,不过只有短短的几秒,他立刻就振作了起来,"我们先到那些百姓说的突然冒出来的那块地方那里去吧。" "你知道它在哪儿麽? 流川心里一动,因为刚才樱木的表情让他颇为意外,他原以为这个永远也只会瞎闹的白痴脸上一辈子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呢,所以一时间他也没有再讥笑樱木了。 "嘻,我不知道,狐狸你一定知道的吧?如果那地方有魔气,你一定可以感到的是不是?" 樱木见流川口气松动,心下大喜。 你自己不会去感应? 流川抬眼瞧著樱木,淡淡地说道。 樱木点点头他知道流川不是故意为难天才,流川这样做,只不过是想让天才锻炼法术而已,所以他立即收敛心神,静心追查空气的流动。 "怎麽样?"流川双眉微扬,向樱木发问,换来後者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白痴!"流川禁不住咕噜著,拉著樱木的手,"现在呢?" 樱木再次凝神,他觉得有了流川的相助,果然在气息里嗅出了一丝别样的味道,"在那边!" "对了!"流川眼里有藏不了的安慰笑意,让收到这抹笑意的樱木心里一热,原来天才法术进步,狐狸是这样的高兴啊?如此为著天才著想的人,还是狐狸这样一个对谁都冷冰冰的人,真的是太难得了啊。一念至此,樱木心里就愈发地温暖了。 "其实很久以前我就发觉到了,你身上的潜力应该不小。"流川想了一会儿好容易才说出了他原本不想让樱木知道的话,"可是你却对法术似乎有一种暗示,老是认为没有人帮你,你就不能达到最好。其实刚才我什麽也没有做,只是让你以为我在帮你而已,可见你本身对法术是很敏感的。" 是吗?樱木怔怔地看著流川,难怪刚才天才没有感受到流川把他的气注入到天才体内。而且天才也不是那种喜欢依赖别人的人啊?为什麽偏偏对流川教自己法术却这样信任呢?以前还不喜欢的?可是却在不知不觉中向流川学道术已成为了天才生活中最有意义的事了呢。就像刚才那样,流川他握著天才的手,天才真的是觉得信心百倍,似乎做什麽也有无尽的力量呢! 想不通为什麽流川会给天才这样的感觉,不过樱木也是个直线思维的人,不明白的事他也不会去多费脑力。现在既然已经有了线索,他们两个人就准备先过去收拾那条为害百姓的水龙了。 樱木反握住流川的手,拉著他向著泛著魔气的地方走去。不知为什麽,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开始的,只要是有流川在天才身边,天才就会非常地安心,所以接下来也要和流川一起去面对呢。 两个人急奔了一会儿,同时嗅到更为严重的魔气,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此刻他二人已踩在了一块软绵绵的土地上,这种感觉也说不准是恶心还是胆寒了。正常的地面不应该像这样如同棉花一般的吧?抬头瞧向这四周,并没有想象中的毒雾缠绕、蚊蝇满天的景象呢。这里别的不多,就是植物茂盛。最奇的就是天南地北各地的树木花草竟然在这样一块土地上同时生长呢。就拿那边那一排针叶松和它们旁边的椰树来说吧,这样两种只适应在各自所需的树木在这里竟可以排排坐当了邻居呢。更不用说其它那些八杆子挨不到边儿的花花草草了,面对这样的景观,花流二人也不得不转著脑袋多瞧了几眼。 "呜,怎麽还是这样呢?"一个懊恼的声音从一株小叶榕树後传来,那是清田的声音。得来全不费功夫,樱木心想,这个可好,就把这个小子和那条水龙一块给收拾了。 流川走上几步和樱木一块透过厚厚的树叶,从细缝儿中望了过去。那一个在王府别院里得意洋洋的清田此刻正蹲在地上狠抓他的头发呢,看上去像是非常烦恼的模样。突地清田暴喝一声,跳起身来连连用脚狠跺这块地面,似乎恨不能把这块地面踏烂一般。 樱木被清田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反射性地伸手去捂住流川的口鼻。他觉得如果让天才觉得意外的事,身後这个狐狸一定也会忍不住叫出声儿吧?虽说一点儿也不害怕清田,不过见到他举止异常,樱木还是想静静看下去的。 可是流川却觉得闷得厉害,樱木头也不回地盯著树缝间看,而他的大手则死死地盖在自己的脸上。搞什麽鬼嘛?清田再怎麽反常自己也没有放在心上啊,难不曾这家夥还以为自己会害怕清田吗?想到这儿,流川心里气愤愤的,也没细想,努力张嘴一口狠狠地咬在了樱木的手掌上。 "唉呀!"全神贯注的樱木哪里想到流川会咬他?而且用力又是这般的狠?当时就叫著大跳了起来,连连甩手不止。等低头检察手掌时,发现那上下两面都各有一排整齐的牙印,虽未流血,可是却红肿疼痛,樱木心中恼火可对上流川挑衅的眼神竟然有一种气短的感觉。 "什麽人在那里?"在那边独自发火的清田也因为这一声响惊动而奔了过来,他看到花流二人时脸上也是一怔。随後清田把目光移到了樱木身上,看著樱木高大的身形和他头上的发色,略一打量便明白了,"啊,你这个变态的红毛猴子,竟然装女人去骗阿神喜欢你?" "呸,野猴子才变态!喜欢自己的好朋友?谁说本天才去骗神喜欢的了?"樱木立刻就把被流川咬到之仇转移到清田身上去了,如果不是他,狐狸怎麽会突然咬天才的? "哼,我要回去告诉阿神!!"清田大叫著,"我才不会让阿神被你这种人骗去!" "好啊,顺便告诉他你不是常人?是变出这些怪东西的怪人。"流川冷冷地开口,他早就瞧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眼前这个樱木口中的 野猴子 施法变出来的。 果然,清田在听到这样的话後神情立即就变了,不再是那样盛气凌人了。看来,他相当地在意他的好朋友啊。 "你们,是怎麽知道的?"清田不甘心地问著,他知道,没有展现过法术,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难以看出他不是常人啊。 "哈哈哈,你终於承认你是妖怪了吧?告诉你吧,谁叫你说本天才不英俊的,凡是有这种想法的,全是妖怪,哇哈哈哈......" "白痴!"流川受不了樱木的自大忍不了出口骂道,不过对於兴奋中的樱木来说,他没有放在心上,反正被流川这样说不知多少次了。 "我不是妖怪,我是人!"清田急冲冲地吼道,"红毛猴子不要乱讲!" "是人会变出这等带著魔气的东西来麽?"樱木指著眼前这片奇树林,这些就是罪证! "不错,它们是我弄出来的,可是我也不想啊!再说了,我也的确是人啊。"清田解释得有点焦急,毕竟他不想让神知道了他身上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哦?那是怎麽回事?"就连流川也觉得有趣了,因为眼前这个似乎也不算是个完全的魔界人呢。他身上人气比魔气还是要多很多的。 "我全对你们说了吧,其实我到神身边原本是与你们一样的目的,是想找玄光镜的。我的身份不过是我施给世人的暗示而已,我根本不是和神从小到大一块长大的......" "我就知道,难怪你这样想赶我们走。"樱木听到一半就叫了起来,流川不耐烦地拉拉他的衣角,让他闭嘴。 "哼,我可不是仙道的手下,我找玄光镜也只不过是单纯地想救牧绅一出来,所以听神提到你们也在找镜子时我就决定想办法赶走你们。再说了,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阿神好,免得他喜欢上你这红毛猴子。"清田说著又恨恨地看了樱木一眼。 "奇怪了,你不是神从小长大的夥伴,干嘛这样在意他?"樱木问道。 "我也不知道,或许神他是我这一生中唯一想成为朋友的人吧。"清田的表情突然间哀伤了起来,"我的年龄其实很大了,因为我的法术就是牧绅一教的......" "那你岂不是个老妖怪了?"樱木听到这儿忍不住再次出声,流川狠狠地掐了他一下,恨他打断了清田的话语,因为流川他也想知道清田的底细呢。 哼,狐狸又欺负天才?樱木吃痛,悻悻地闭上嘴,如果不是清田又接著讲,天才一定要扑过去掐回来!还要加大大的狠咬两口!! "可是我现在仍是人!遇上牧那一天就在他被打败的前一夜,我根本不知道他就是魔王,只当他是个挺不错的、会法术的人。他见我对法术很有兴趣就提出当我师父,可是我当时拒绝了,因为我想凭我自己学。他教我是可以的,不过想长出我一辈让我叫他师父?哼,门都没有!"清田平静地诉说著,"牧知道我不拜他为师的理由後没有生气,或许他觉得我很有意思吧?放弃一个学最高深魔法的机会,所以他就让我服下了紫竹蕊,让我可以青春永驻,他说他会等到我回心转意向他拜师的那一天。随後他便教了我几个简单的魔法,然後他就去应战了。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罢了。直到很久以後我才知道牧被天界的主人藤真用一朵天开辟地时孕育的冰莲原神给封住了。" "所以你就想找到密钥取出琉珠放牧出来?然後再让他教你法术!"樱木恍然大悟。 "嗯,因为我真的很想学到最高的法术,而且牧又是一个愿意教我又可以不用本少爷拜师的人。"清田有点出神,"而且我觉得他也挺有趣的,为了和本少爷耗著,竟然在大战前放弃服用紫竹蕊提高功力,所以我才想找到玄光镜的。" "那後来你又为什麽一直呆在阿神身边而没有行动呢?"樱木有点不解,不过听到清田这小子说他是人,心里对他的厌恶也少了很多。 "因为我喜欢阿神啊,我真心地想成为他的朋友!"清田说得非常坦白,而且丝毫没有犹豫,"在第一次遇上阿神的时候我就想做他朋友了。虽然那一次是我在王府找不到玄光镜而不得不假扮他的朋友。可是阿神他对於我这个假朋友却出奇的好,他是那样的信任我,而且不管什麽时候,他都会包容我的欺骗和胡闹。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清田怔怔地说著,回想起与神相处的点点滴滴,他知道神相信他是因为他的暗示,不过神对他好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受到法术的影响啊。单纯地喜欢著阿神,没有带一丝猥亵的意味,或许这麽多年来不老不死地呆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是很寂寞呐。尽管他可以做出多麽的不在乎,可是也只有他自己懂得骄傲外表下对於友情的渴望。 "好啦,我们相信你了!"流川和樱木不约而同地开口,他们二个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眼见清田这副表情,他们也不讨厌清田的自大了。 "只不过,这里又是怎麽一回事呢?"樱木问道。 "唉,不就是本少爷练习法术所造成的嘛,本少爷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清田脸微一红,这麽多年来没人指导,他只会些飞腾、对人施简单的暗示而已。有一天一时兴起想做一个漂亮的树林出来和神打猎,却不想搞了这麽一个古怪的东西出来。 "这麽说那条什麽水龙也是你搞出来的?"流川淡淡地问清田。 "天地良心啊,我只不过是想变一条金鱼出来的,谁想那个时候只看到一条蛇,於是我就对它施法了......"清田的申辩还没有说完,三人就感到一阵地动山摇,眼前突地一黑,接著一股腥气就扑鼻而来。 "什麽东西?" 樱木在第一时间内抓住了流川的手,那里虽然摇得山崩地裂的,可是他二人站得却还很稳。举目望去,有一个巨大的黑水柱迎面而来直直地就冲向了他三人立脚之处。 花流二人相互携著手轻轻一纵,身体便升到半空中,轻轻松松地避开了那水柱的攻击。樱木和流川在空中低头向地面上一看,清田也及时地向跃好远躲过了方才那一击。他三人看到刚才立脚之点竟然泛著一大群黑色的泡泡,那块地似乎已经蹋陷了。 "有剧毒!"流川微一皱眉,以他的功力来说,避开或是结果了喷出这东西的怪物可说是易如反掌。可是也就是刚才,樱木伏在耳边说他那个天才要亲自对付喷毒水的妖怪。既然答应了樱木让他动手就不好食言了,也不知道白痴可不可以对付呢。 樱木松开抓住流川的手掌,悬浮在半空中,定睛看去,一条胖胖的极为臃肿的立方体怪物从树林前面那个黑湖里冒出来,浑身湿淋淋地张牙舞爪向著他袭来。 "这是什麽怪物?"樱木狼狈地闪过那物的一击,在天才的印象中,龙不是长长的吗?为什麽像现在这样滑稽呢?全身黝黑不说,虽然巨型可是却是五短的身材,最可笑的是它背上还有一对非常小、非常小且薄如蝉翼的翅膀。 "在变它的时候有一只小虫正好飞过啦,本少爷怎麽知道会做出这个东西来的?"清田面红耳赤地吼著,不爽樱木再次嘲笑他的‘作品'。可同时他为了不能收拾自己做出来的东西而感到羞愧,面对这个变种水龙,他也只有躲的份儿。 "这有什麽厉害的,看本天才的!"樱木快速把法诀运灌於胸,瞬时就挥出一记刀形光影,狠狠地劈在那物下一口的水柱上,两股力相接,在半空中相持一段时间之後最终同时抵消。那水龙的毒液没有喷到樱木身上,可是樱木的反攻同样没有成功,他的攻击只不过让水龙把它的毒游四下飞沾,落在这地方上满满皆是。 "幸好百姓们怕了这个地方,否则岂不是连累了无辜的人?"樱木见此情景脸上也是一红。 "你在往哪儿劈啊?你这红毛猴子也好不到哪儿去嘛!" "呸,总比你这个只会缩在别人身後的野猴子强吧!"樱木百忙中不忘回嘴。 "啊,它走了,你这个笨蛋你把它惊走了,他会到处去伤人的!" "你才笨蛋呢,如果不是你做出来这种害人死的东西,现在怎麽会有这种事的?" "别吵了。"流川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樱木和这个清田遇上时真的好吵人呢,"你们没看出它向哪个方向跑了吗?" "天杀的,它向著王府别院那边去了?"清田惊呼道,他就是担心这一点,害怕水龙会伤害到神,所以今晚算著这东西会出现原本想撤消法术的。可是蹲在树林里那样久却仍然是摸不清头续,是以他就发火而让花流二人看见了。想不到现下最担心的事却偏偏发生了,清田心急如焚,头也不回地追著那条水龙而去了。 "呀,洋平他们也在王府。三井这家夥这几天又不知跑哪儿去了,他们很危险呢!"樱木也想到了自己的朋友,也立刻回奔了。 "红毛猴子你快点阻止这条水龙乱吐口水啊。"清田在奔跑中不忘扭头对後面赶上来的樱木说道。 "哼,你说得倒容易,自己不会做麽?"樱木也是有点犯愁,他不怕那条水龙,可是却也担心它不讲卫生的习惯连累到了洋平他们。 "......"流川没有开口,心中暗自奇怪,这麽简单的事如果换他来做早就完了呀。就是为了答应樱木亲自对付那条水龙所以才这样麻烦。自己以前有这样在乎那白痴的要求麽? "不好!"清田突然加大了速度从空中冲了下去,他看到水龙正对著提著剑守著王府大门的神喷毒液呢。 "啪。"清田挡在阿神身前,他的手中幻化出了一张晃动著著白色光晕的盾牌,拦下了毒液。不过他也被那股力冲得向後退了几步,他看到神一个人在外门时就明白了。阿神总是为别人著想,水龙来到时惊天动地的,神一定是严令其它人不得外出而他自己就独自御敌的吧? "你疯了?阿神,这个东西不是你可以对付得了的!"清田对著他的好友发怒般地吼著,可眼里的担心却骗不了在场的人。樱木可记得先前清田不想与水龙的力量硬碰的,但为了神,清田还是什麽也不管了啊。一时间为清田的讲义气而感动,是以之前对他的恶感也全消了。 "信长?你怎麽会从天而降?"阿神惊奇之极,突然眼前红影晃动,他看到一名男子也飘浮在半空中,等看清楚樱木的面目时,顿时眼睛也直了,"你,你......" 现在他应该明白了一切了吧?清田心想,然而神张口的下句话差点没让他给噎著。 "你就是樱木花道?樱木喜欢的人?"神只是定定看著樱木那头红发,眼里充分闪著嫉妒之色。想到樱木花道真的就与樱木花子相差一个字,看来他们早已是定了情的,一时间他不由有些不服气了,哼,他觉得自己也未必输了眼前的情敌嘛。 "天!"清田、樱木和流川同时被阿神的眼睛给打败了,是人都应该看得出花子就是花道嘛?不过呢,不容他们多想,水龙在受阻後又发动了一次攻击,清田在感慨的同时还是奋力挡住了。 "嗯,这个清田信长服了三界的至宝紫竹蕊,他身上的功力非常深厚啊,可惜他不懂得如何使用,所以才会这样狼狈。" 流川盯著下面的二个人淡淡说道。 "他这样蛮撑也支持不了多久吧。"樱木看到清田变出的盾牌上出现了几丝裂缝,心知清田不太明白防守的法术,说不准他根本就是自学的又学不得法。所以才会这样浪费他的能力。 "本天才去帮他!"眼见下面的人连连後退,樱木顿起了相助之心,不管怎麽说,他现在不讨厌下面这个为朋友力挡毒液的清田,而且阿神以前还帮过他和流川呢。 "白痴......"流川正想对樱木说什麽,可是却见他突然飞身跃了下去,心中一惊,连忙跟著掠了下去。 樱木用他的身体和和手臂发出的强光替清神二人拦下了水龙接二连三快速的攻击,这些时候不仅他感到累,就是那条笨拙的家夥也在半空中喘著粗气吐著舌头盯著这几个难对付的人类呢。早知道这麽难搞还不如不吃他们的好。 "喂,我们这样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可是你有什麽办法啊?"樱木扭头对清田吼道。 "白痴,小心它的尾巴......"流川的叫声打断了樱木的话,刚才他见樱木站在清神二人身前发疯似的用功防守,也来不及说什麽。其实老早他就看出这水龙的尾巴有古怪。 樱木只觉得一阵热辣辣的狂风拂来,而後双臂一痛,有人大力抓著他的胳膊带著他急急地滚向了一边。头顶刮过让人窒息的腥风,樱木感到身体上压著一个人,奇怪之余不禁伸手搂著了那人的後背。 一双亮晶晶的眸子距离他的眼睛是如此的近,是流川的吧?樱木的脸没来由地一热,心中却纳闷,狐狸又不是什麽好看的东西,为什麽天才最近老是对著他走神儿呢?然而接下来,樱木的眼睛却不得不闭上了,因为从流川额角滴下的液体一滴一滴地落在他的眼睛里,使得他心里猛然一惊也顾不得揉眼睛了。 樱木立刻搂著流川坐起身来,迷迷糊糊间看到了水龙再一次的转身面对著它。刚才发生什麽事了?就在天才转头与清田说话的时候,这条水龙甩著他的尾巴偷袭天才?然後天才身边的狐狸就抓著天才的肩膀...可是那水龙尾巴上的刺还是让只顾著掩蔽天才的狐狸受伤了?樱木在短短的几秒内就明白了刚才的变化,他明白流川是不可能会让这样的生物伤害到的,流川不出手,就只是答应过天才啊。可是天才却没有好好地用流川教他的法术,一直让这条水龙在这儿乱吐口水胡摇尾巴的,眼见著怀里流川额角上流下的淡红色的血丝,樱木只觉那些是从他身上流出的,心也隐隐地不知缘由地做痛了起来。 流川血液的颜色与凡人的不大相同,近似於初次绽放的水莲,很淡很淡。而且那儿所散发的清香也让樱木再一次体会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觉。接下来,他就看到流川仰起头,不消一刻他的伤口微微泛著光芒,那伤处立即便愈命了,就连刚才让水龙尾扫破的部分衣裳也随之重合。 清田在流川出声时就带著神躲得远远的了,不过神眼见流川身上自愈伤口的奇迹心下也颇为羡慕。他在想,如果人人都像流川这样,那这世上就没大夫这种职业了呢。 "狐狸,你没事吧?"樱木有些难过地看著怀里的流川,尽管知道对於流川来说这样的伤简直就可以忽略不计,可是樱木还是在深深自责呢。他觉得流川如果不是那样对天才讲诚信的话,根本用不著流血的。 "大白痴,它尾上的刺和牙齿最毒了,所以你千万不能被扫中!"流川白了樱木一眼,不对他恶语相向的樱木还真让人受不了呢。 他的意思是说如果天才被扫中就不会这样好运了吧?我忍!樱木努力对他自己说著,就当是流川为了天才所受伤的代价。可是这麽些天来对於流川的白眼,有哪一次天才没有暴跳如雷呢?何况再加上此刻心里又悔又痛,樱木只好把他的一腔复杂的情感对著那条水龙发泄了。 樱木怒喝了一声,抢先出手,但见他双臂急挥,由体内打出一道道闪耀著五彩光芒的球形气圈直逼水龙庞大的身躯。这一轮攻击碰撞在水龙厚厚的粗皮上,绽起让人眼花缭乱的点点星光,痛得那天空中那物抱头龙窜、怪叫不已,只可惜爪子不够长,它也抱不著头,一时间颇为狼狈不堪。 地面上清神二人看得呆呆的,想不到樱木如此厉害。 而此时樱木则深吸了一口气,十指连挥,先前射出的光球化为一朵朵菊花模样的巨大光轮,锯齿一般割向了水龙的头颈,同时樱木的身子箭一般掠出飞身堵截住水龙因为躲避光轮而慌张逃窜的身子。 "红毛猴子小心!"地面上的清田忍不住高声叫道,他见到那条水龙在负伤之余面对著樱木张口喷出一股毒水,心知这股力非同小可,有点担心樱木会不会挂掉。 "哼!"樱木双目间突然间浮上一种豔丽的火红,瞬间燃遍他一双瞳孔。陡然间,飘浮在半空中的樱木挺直了高大的身子,平平地对著水龙举起了手...... 那真的是火,流川怔怔地看著樱木使出的法术,那不是他教的,那一束束火丝从樱木体内引燃喷出,快速地在空气里结为一体,幻化为一支让人眩目的巨大火球,直直地对上了水龙那口用尽全身力量喷出的毒液。 "笨蛋红毛猴子,居然用火去对水......"清田焦急的声音在他後来看到的画面中不知不觉地消失了。他看到樱木身体中散出的火焰面对著水龙的毒水柱竟是没有一点熄灭的意思,反而是愈来愈烈,继而那火球拉伸变长,包裹著了长长的毒水柱,似乎就是一双大手牢牢地握住了水柱体一般。接下来,那鲜豔的火光就飞快地渗进了水柱里面,把它撕裂开来,清田和阿神受不了地闭上了眼睛,如果不这样,他们有种会瞎掉的感觉呢。 唯有流川,仍是毫无知觉地看著樱木身上的火焰,这样强烈的火光对於他来说却有著异常的温暖。如果说别的人是在害怕的话,他只是觉得怀念。如同第一次看到樱木对付永野满时的感觉一样,这样的火光映在眼里,真的好舒服啊。还有樱木那双深红色的双瞳,一点儿也会让了感到恐怖呢。那样的眼睛似乎在很多年前,或是更远的时候同样出现在自己的灵魂深处! 真的好怀念这样的感觉,流川摸了摸他的胸,不明白体内那股与樱木的气息相互呼应的是什麽东西。 火光把水柱从内部四分五裂,在一阵让太阳也丧失光度的闪耀下把水龙用尽力喷出的水柱燃烧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丁点它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快点,再把你当时做它的法术使一遍。"流川低头对清田喝道,清田闭著双眼,依著那天所使的法术重新走了一次。不管流川要来干什麽,听他的总是没错的。 流川伸出手,用一张无形的大网罩住了清田那颠三倒四却是做出这水龙的口诀来。他趁著樱木的火焰把那条笨家夥重重地打落在地时一张网便让那些口诀投入到了水龙的身体内。 等樱木飘然落地时才惊讶地发现,刚才那一条巨大的向著他喷击毒液的水龙分化为二个小东西:一只不知名的小飞虫还有一条小麽指大小般约十几寸的小花蛇。看著它们颤悠颤悠地一个飞离一个游走,樱木不自觉地张大嘴,脱口而出,"这就是野猴子做那条东西的原物?" "干嘛?不可以啊?"清田暴喝道,急步上前伸手跺脚地把那两个小生物赶得越是快了,他不想让它们留在这里而被樱木取笑。 "信长?这些是......"神狐疑地看著清田,虽然没有说完後半句,可是清田的底气却泄了。不管怎麽说,神也是亲眼目睹他清田信长会飞天的,这样的谎话怎麽才可以圆嘛?再说他也不想再骗神了,死就死吧,不管阿神原不原谅自己,只要自己一辈子也当他是朋友就好! "阿神,其实我,其实我......虽说下定决心可是清田还是觉得要对神说他们其实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朋友还是好难。 "我知道了,信长你一定是偷偷地学了道术,是不是?"神却在清田讲话之前自己领悟了,"好哇,什麽时候学会的也不告诉我?莫非你想给我一个意外的惊喜吗?" "不......" "哼,野猴子哪里会什麽高深的道术,不过是自己瞎胡闹几招罢了。"一旁的樱木突地插嘴打断了清田的解释,"你啊,没有教你自己乱学可是永远也不可能像天才这样棒的!" 清田张大嘴,还想说什麽,可是就连流川这个时候也开口说话了,"其实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教你最高深的法术,而且他一样可以不让你拜师的。" "是,是吗?"清田心知是花流二人存心扯开话题,心下也著实感激。他眼见神仍然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也不再多说了。是啊,只要自己以後对朋友真诚就行了,管他是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呢。 "所以说野猴子是笨蛋!你也不想想,既然天主可以封了牧绅一,那你为什麽不去找他学习法术呢?"一路上与流川相处得久了,樱木早知流川的意思便替他说了出来。 "......"清田低头想了想,也对!反正他只是想追求最高深的法术,和谁学都一样。不过就是有点对不起以前那个启蒙人牧啊。 "如果你跟著魔界的人学魔功,迟早会成魔的。而且牧绅一想统一三界,他想把所有的地方都变为魔土,如果到了那个时候,比刚才那样的怪物还要厉害的东西在人间可就是比比皆是了。你愿意那样吗?"流川以传心术对清田说道,他看得出来对方的犹豫。他不是多事的人,只是不想看到清田好好地人不做而去当魔头。 清田沈思片刻便对著流川点点头,流川见状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将手按在了清田的肩上,轻轻拍了拍,"我已经注了我的气在你体内,等健司和你碰上时他会明白的。" "好,本少爷承你的情,不过先说好了,本少爷可是不想当神仙的哦!"清田也对著流川笑了笑。他不想听谁的命令,只想当神的好朋友呢。 "随便你,我会通知健司的。"流川淡淡地说了一句。 "我看呐,藤真一定会教他的!"樱木忽然把流川拉了过去,紧紧地拽著,刚才他见到清田和流川二个人在打著哑迷,心中好生不快,是以便立刻把流川拖到天才身边去了。虽说流川不是宝,天才也不在乎他...嗯,是应该不会吧?可流川他也应该是天才的朋友才对!怎麽能准许他把野猴子看得比天才还重呢? "你这麽肯定?"流川拿眼看著樱木,用眼神问道。 "当然了,我看以藤真的个性,他做什麽事也不会吃亏的,这只野猴子怎麽说也是吃了什麽竹蕊的人呐。我想,藤真应该不会便宜魔界的人吧?"樱木也同样以眼神回答了流川的问题。 "你把健司当成了什麽?"流川的眼睛似乎在嗔怪樱木,不过在樱木看起来却乐滋滋的,狐狸转动眼珠儿时还真灵活呢,一点也不像他打瞌睡时的笨拙模样;而且这时流川注意力在天才身上没有管那只野猴子,所以我们的天才心里可是乐开了花。 呆呆笑著抓了几下耳朵,好半天樱木才想到了他身边还有两个闲杂人等。在他心目中,现在流川已差不多和洋平他们一样,或许还有什麽地方更为特别的吧,他就自动地把流川从天才跟班这一级别等同到了只比天才差一点点的地位。所以眼下其它的人在天才眼里可都是闲人了。 "哦,我告诉你,小子,你用再去找花...花子了。她早被我接走了。"樱木转身对著神说道,这件事他可不得不交待的。 "难怪,你是不想让心爱的人受到伤害吧?"神再次仔细地打量著他的情敌,低低地说著,先前他也是想保护‘花子'所以才独自抗龙的,可是却连水龙一块皮儿也伤不到,反观樱木可真的就是像‘花子'所说法术高强、天下无双、英勇善战、豪迈无比的,而且对‘花子'又想得周到,一时间也心灰意冷再无争斗之心。 "哈哈哈,你明白就好!"樱木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先前的女装可真的是害苦了他。 "我知道她不喜欢我,可是我是真的好喜欢她啊!为什麽连一个这样的机会也不肯给我?偏偏有你这样杰出的人是她的爱人。"神怔怔地对著樱木说道,到後面已近哽咽,毕竟他的第一次恋爱是真心付出全部献给那个‘花子'的啊,"我不想让她讨厌我,所以也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请你好好地对她吧,不要让她伤心了。虽然她非常与众不同也很坚强。可是我知道的,再要强的人在真正喜欢人面前是最脆弱的啊。你可以答应我永远对她好吗?" "啊?哦......"樱木想不到小小年纪的神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一时间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不过呢,‘花子'是永远也不可能喜欢他的吧?所以长痛不如短痛,等神以後等到真正的恋爱时一切就都会好起来的吧?所以他也就对神点头保证了。 "哧。"一旁原本听得也是一脸呆呆的流川看著樱木郑重其事的保证不由得轻笑出声,让樱木脸上更是不好意思了。 "喂,放过了就太可惜了啊!"因为太有趣,所以流川也被感染,无意识地压低声音和樱木开起玩笑来了,"像神这样不记你女装可笑外表的人真的只有他一个吧?你舍得吗?" "死狐狸!太过分了!!"樱木再也忍不住了,掐著流川的脖子就摇晃了起来,可不久他也哈哈大笑了起来,停止了行凶,趴在流川肩头畅畅快快地和流川一起回味这次奇怪之行。狐狸会和天才说笑了?这才是真正的趣事呢!樱木心情大好,双眼也快眯成一条缝儿了。 阿神不明白他们在笑什麽,满头雾水的他只好拉著清田的手向王府走去。快到门口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又跑回了花流二人面前,从怀里掏出一物放到了樱木手上,"花子她一直在王府寻找什麽玄光镜,可是我又没有,我只有这个娘以前陪嫁时带来的绣边小镜。这个不是什麽贵重的东西,只是我想留著娘的东西。本来是想给我将来娘子的......不过,算了......如果花子她不嫌弃,请你转交给她吧,希望她会喜欢,也希望它能成为我送你们的新婚礼物之一。"说完也不等樱木反对,转身快步走回了王府 "唉,这个,就不要了吧。"樱木心想,天才又不是女孩子,要这镜子来做什麽?他便向著神的背影儿大声推辞呢,可是一旁的流川却忍不住转呼一声,"玄光镜?" "什麽?狐狸你说什麽?这个就是玄光镜?"樱木正准备把镜子扔回给神呢,一听流川此言,立即就一百八度大转弯,把镜子牢牢地抱在了怀里。 "狐狸,你可不要与天才抢哦,说什麽也要让天才找到她!"因为过於激动,樱木说话时都颤抖了起来。 哼,说到他的初恋情人白痴就是最不顺眼的了!流川悻悻地想,原本他还没有想过强占什麽东西,不过此时看樱木这样宝贝玄光镜,便真的很想抢来了。只不过他也只是不爽啦,想想而已,并没有动手。 而等到雨过天晴的洋平等人也从後门脱身而出,听到樱木边叫边跳说什麽找到了,一群人大喜之下拥著樱木一窝蜂跑回了赤木那儿。 可是流川却板著脸远远地落在了後来。 "快点啦,狐狸,就等你一个人哦!"樱木很想让流川和天才一起看到天才的爱人在何方,所以就在赤木家的大厅里非常反常地等著呢。他这般举止连洋平高宫他们也在心里嘀咕不已,若换了以前樱木有了这玩意儿,还不翻了天?他哪里会等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看他的情人呢? "哼。"流川慢吞吞走进大厅,樱木已经等不及地上前一把拖住他把他拉了进去带在了天才的身边,然後他就高举玄光镜大声说道,"镜子,镜子,快点让天才重温一下天才和她初次相遇的情景,然後再告诉天才她现在是什麽模样,最後快告诉天才她现在身在何方?"樱木发出了三个情求,也是他唯一想用玄光镜的目的,说起来,第一个请求可是为了流川啊,因为狐狸只是听到过嘛,又没有亲眼目睹。 他听流川以前说过玄光镜一个月只能用一次,所以就一连说了这三件事,然後就屏住呼吸死死地盯著有些泛黄的镜面。洋平等人和不知从何方冒出来的三井也伸长了头拼命地观看,想知道樱木爱到骨髓的女孩子是何等模样。 唯有流川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表情,只不过到後来小狐狸的眼角却也忍不住在镜面开始发光的时候微微向樱木那边瞧了去。 ※※※z※※y※※b※※g※※※当传说中的玄光镜开始泛著它柔和的光芒时,这四下的人无不瞧得目不转睛,唯恐错过了什麽细小的画面而遗憾终生。那扇小小的镶著边框小镜子从樱木手中微微跳动挣出,悠悠飘浮在众人前方不远处。不一会一束扇形的柔光从镜面射出,扩散,形成了一面巨大如屏风般的光幕。而原本有些陈旧的镜边儿也在那一刻光彩了起来,泛著金色的彩光。 樱木及众人直直地盯著那光幕,但见那上面渐渐出现了一些模糊的画面,而後就清晰了起来,显示出一片绚丽的花海还有四周那雄伟的山峰。 "天山?"三井在看到这一幕美景时惊呼出声,忍不住调头向流川看了一眼。 "咦?你知道这儿麽?天才没有对你说过这是哪儿啊?"樱木在兴奋中扭头对三井说著。 "啊,天山这样熟悉的景色我们这种神仙当然知道了,经常有我们的人在那里面修习法术呢。"三井指著光幕上花海外四周的山峰解释著他刚才的失态。 樱木也没在意,他回过头重新盯著光幕,看到他所喜欢的那个人。仍是小小的身影,仍是那让他永生难忘的场面,他早就看得痴迷了。 "哇,原来花道这小子的眼光真的不错呐,好可爱的小孩子哦。"洋平等人看到和樱木讲话的那个漂亮孩子时一起大叫道,几个人也非常有默契地拍拍樱木的背大声向他恭喜,似乎樱木现在就已经和他的自认的老婆成亲一般。 "哈哈哈,本天才说过的吧?她可是这世上最好的人了,谁也比不上她!"樱木得意洋洋地接受他朋友们的祝贺,不忘回去对流川炫耀,"怎麽样?狐狸?" 流川一脸的迷茫,只顾愣愣地看著那些场景似乎在努力想些什麽事情,对於樱木的话充耳不闻。樱木讨了个没趣,不快地哼了一声,狐狸他是在嫉妒吧?而一旁的三井则收起了他先前的惊讶和少许的紧张,带著一丝诡异的笑容用他那双眼睛不停地在流川身上打转儿,那样的不怀好意就算是猪也看出来了吧? 可惜的是在场的所有目击者都不是猪,所以三井这一副存心看好戏的模样谁都没有注意到。 接下来,镜面就慢慢地转为了白色,不一会白光退去时光幕重新出现,一个白衣少年傲然而立,挑望前方,恬雅冷俊不可方物。 "是他?"樱木和樱木军团这一次可是异口同声呐?他们想不到出现在玄光镜里面的人竟然是上次在树林中所见到的那个美丽少年?不是说玄光镜中出现的是花道喜欢的女孩子吗?不是说是那个漂亮小孩子长大後的模样吗?难不成...... 不管了,好容易又看著了,樱木军团也不多想,只是 贪婪 地盯著那个人儿,这样养眼的人,多看几眼也是赚到了呢。虽说对他没有什麽奇怪的想法,不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不许看!"一旁好久都没有表情也没有声音的流川突然间爆发了他前所未有的怒火,在众人的极度惊讶中 , 他飞身跃到玄光镜旁对著樱木说, " 你说的你喜欢的人就是他?" "是啊?狐狸,你怎麽了?难道......" "啊!!"樱木的话在下一句变为了惨叫,因为他看到流川猛地把玄光镜抓在了手里,翻转过来牢牢地按在了胸前。这样把镜面遮住,天才什麽也看不到了,不行!还不知道天才喜欢的人的下落呢! "你干什麽?还不快点给本天才让开啊!"樱木催促著,他知道自己答应只用一次就把镜子给流川,所以流川得去了也不算是抢。可是就是如此他才心急啊,镜子在流川手里,以後流川还可以用嘛,那天才怎麽去寻他的爱人呢? "是啊,流川,你为什麽要这样对樱木呢,让他找到他喜欢的人不好麽?"三井不忘火上浇油,笑眯眯地对流川说道,换来了後者一记杀人式的眼神。为了自身安全,三井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再也不敢开玩笑了。 "不要!你这个死白痴,我不许你喜欢他!"流川涨红著脸,转头用著一种痛恨敌人的口气命令樱木,"以後想也不许想!你这个大笨蛋!大混蛋!" "快给本天才闪开啦!"樱木真的有些恼了,接下来镜子就应该告诉他最重要的事了,可是流川却突然发疯了出来搞乱?难道说让天才找不到喜欢的人他就那样开心麽?难为天才刚刚还觉得他有所不同了,却想不到还那一个可恶之极的臭狐狸啊! "死狐狸,你让不让?再不让开本天才就不客气了!"樱木恶狠狠地威胁著,大步上前就要夺回镜子。 流川退後几步,脸上的神情坚定非常,他就是下定决心不让樱木抢回去,就在他退让之时後背突地撞上了一个人。回头望去,却是那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永野满。 "你来做什麽?"流川正因为樱木而生气呢,所以对著永野满没有什麽好脸色。 "藤真大人要我来问问玄光镜到手了没有?还有,他很担心你们......" 话还没有讲完,流川就把怀里的镜子丢在了永野满的手里,"找到了,你快拿去给健司。" "哦......" 没有让永野满回过神来弄清楚这是怎麽一回事,樱木已经跳到了流川身後了,流川急忙用手臂拦住他,一边回头对呆看镜面的永野满厉声喝道,"还不快走?你不听我的命令了麽?" "是!是!是!"惊醒过来的永野满忙不迭口的答应,他不敢让流川生气,一溜烟消失,只剩下气得半死的樱木。 不好,要坏事!洋平等人是和樱木一块长大的,一见著这等情形便知不妙,他四人脑子里刚闪过这几个字,樱木已经在短暂的沈默中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吼叫,红著双眼纵身扑向了流川。两个人立刻扭打成了一团。 在场各人无不看得目瞪口呆,一来是因为花流二人好久没有上演过狐猴大战了,二来则这回似乎是他们最为惨烈的一次争斗呢。没有见过樱木这般狂怒过,出手一次比一次重,一副恨不能把流川揍成肉酱的模样;而流川的眼睛同样已快冒出火来,这样激动的神情也是众人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他的还击也是一次比一次猛烈,二个人之间浓浓的火药味已经让他们四周的空气都快燃尽了。 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了。三井与洋平交换了一个眼神,连同赤木在内,一群人好容易顶著花流二人的拳脚把他们拉扯开来。 "花道,花道,好歹流川他也教了你这样久的法术啊。" 洋平找著理由劝道,"我们以後见著藤真时把镜子要来再去找人,不就可以了吗?没事的,只不过是晚一点找到你想找的人啦。" "流川你也真是的,坦诚一点不好吗?"三井拽著犹自挣扎的流川。他知道流川恼怒的原因,可是他又不能说明。 "哼!"花流二人同时发泄著他们不满的情绪,互相别过头,不去看对方。 "花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洋平转移著樱木的注意力,事实上他也成功了,"你的那个爱人,好象,好象不是女孩子唉......" "啊?"樱木的表情就像被人当头狠狠地揍了一棍子,好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但见他脸上呈现出一种迷惑的神情,呀呀唉唉地支唔了好半天才重新抬起头来,郑重开口:"天才不管他是男是女,天才只知道他是对天才好的人。" 是啊,这麽多年来就一直恋著的人,并不是因为他漂亮(虽然客观事实存在),樱木心里非常清楚,天才喜欢他,只是因为在那个时候他那样温柔地给天才治伤口。只要是真心实意对天才好的,天才又喜欢他!那又有什麽不可以? "花道,不要啊,你真的打算娶一个男孩子当老婆?"洋平等人初听之下觉得头疼,也只有樱木这样直线思绪的天才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吧?一般人知道误会後都会放弃的呀。要知道,他们四人有多麽希望看著花道的老婆生下小花道来让他们玩呵,这可是期待好久的了。 "哼,痴人说梦,你别妄想了,他永远也不会喜欢上你这种大白痴的!"掀开三井的手,流川冷冰冰地对樱木花道说著,让刚刚平息的战火似乎又要点燃了。 "好了,好了,花道,你说什麽就什麽吧?" 洋平生恐他二人又拼起命来,连忙拉著樱木说道,"做为兄弟,你喜欢什麽,我们都喜欢,都会支持你的!"说完,回头看了一眼高宫等人,那三人连忙对著樱木点头。 "呜,洋平,大楠,你们......"樱木很快就被他朋友们的话而感动得热泪盈眶。还是一起长大的兄弟靠得住!流川这只可恶的狐狸只会妨碍天才寻找爱人。 流川转身,短短对赤木说了一声告辞就向外走去,三井见状拉拉樱木的衣角低声说道,"还不快跟上他?走丢了你怎麽找藤真要玄光镜啊?" 樱木一想此话不错,也便向赤木道别後快步跟上流川而去了。 "呵呵,想不到樱木花道喜欢的人就是他啊?还有他们的相遇原来是这样的,有意思!"等众人散去後,仙道悠闲地从空气中显身出来。刚才混乱一片,没有谁再留意四下的空气变化,是以他身上的魔气并没有被人发现。 "我想到了一个让分化他们并让流川枫入魔道乖乖服从我的法子,如果顺利的话,樱木花道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仙道看著流川背影儿热衷的眼神还有他口中的话语让他身旁的越野不由自主地打了好几个寒颤,虽说他知道自己主子不是那种‘锺意'花流二人的意思,可是看著仙道笑得如此‘诡异'越野只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又开始泛滥了。 "该死的,别胡思乱想!"仙道注意到越野脸上表情的变化,愤怒地纠正他手下人错误的认知。只不过是想把流川收为己用而已嘛,又能没什麽别的意思,为什麽老是会让人误会啊?那些话就真的这麽让人误会吗? "是。"越野勉强应了一声,随及就被强压著怒火的仙道彰抓著肩头带走了。 接下来就要步属後面的计划了啊。 ※※※z※※y※※b※※g※※※花流一行人慢吞吞地行走在山道上,领路的流川不知道他要去哪儿,自从知道樱木喜欢的人後,他有点不想面对樱木,尤其是听著樱木他那些誓言旦旦的话,心中更是有气。 什麽嘛?竟然把人当成女孩子?还在那白痴心里当了那麽多年?小的时候有那麽像女孩子麽?那个不长眼睛的大白痴!流川在心中咒骂著樱木。回想到樱木在说那些无比奇怪的话时那非比一般的认真表情,流川向来如止水一般的心也禁不住凌乱。他不懂为什麽会有这样纷乱的思想,白痴的话让他不愿意去面对白痴的眼睛。那双充满著极度热情与自信还有执著的眼睛真的会让他心神不宁。那是修习道术以来从来没有过的思绪。怎麽办呢?在这样下去,怎麽面对白痴啊?我又没有怕他,为什麽不想面对他?可,这又是为什麽呢?流川现在很想找藤真问问,看看他是不是练功练出了问题。 而樱木则在流川背後不断拿眼瞟著,一直以来狐狸从来没有这麽不讲道理。可是这次明明就是他不对!天才却只是很想知道为什麽这只狐狸这样反常的原因,而没有恨他呢?莫非是因为玄光镜迟早会告诉他爱人的下落麽?狐狸不是那种瞎闹、那种喜欢破坏别人幸福的人啊。但这一次他却破坏了天才的幸福,难道是天才有什麽地方做错了吗?不对!天才找爱人有什麽错?就算天才喜欢上一个男的,那又有什麽不对的?可,可狐狸他好象非常生气?洋平,天才真的有对不住这只狐狸的地方吗?所以他才抢镜子?可,可为什麽天才想不到原因啊?樱木歪著头看著他最好的朋友,想得到答案。他也不明白他那个自信的天才现在在犹豫什麽。 "啪。"一人重重地落在了流川的脚前,打断了他二人的思潮,也引来樱木有机会快步抢上终於可以和流川并肩站在一起。流川默默地瞅了樱木一眼,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流川大人!"被摔在地上的人艰难地开口。 "你怎麽又回来了?"流川皱著眉看著地上那人,不是永野满又是谁呢? "对不起,玄光镜,被,被仙道彰给抢走了。"鼻青脸肿的永野满哭丧著脸对流川说道,"我还没有来得及把镜子送到藤真大人那里......" "什麽?你怎麽这样没用?"樱木一把拎著永野,恨得牙痒痒的,若不是看在对方满身外伤的份儿上,他定要再补上几拳外加一个头捶。 "仙道抢去了?也对,如果让我们用玄光镜知道密钥在哪儿,他还不如让双方都无法使用。"三井明白仙道强抢玄光镜也是没用的。只是这一来如何收拾现在的局面? " 都怪你!现在要怎麽才能找他天才的爱人嘛?" 樱木重新把矛头指向了流川,之前在天才脑海里浮现的那丝儿反省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现在只想揍人。 "活该!谁让你这白痴胡思乱想的?"流川双眼一瞪,气势上丝毫不输樱木。 "咳咳,花道,你过来。"洋平眼见他们又要开战,急忙抓过樱木走到一边方才开口,"你不觉得流川他这样有点反常麽?" "狐狸从来都是疯疯颠颠的!"樱木狠狠地盯著流川说道。 "可是他这种反应也太让人费解了啊,你想想,他为什麽看到你喜欢的人反应那麽强烈......" "是啊?"樱木老早就觉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现在洋平一提他就明白过来了,"难道说狐狸他看到天才的爱人那样漂亮,他刺激过度......" "拜托,花道,流川他又不是女孩子怎麽会在意这种事?"洋平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流川他或许认识你的爱人啊。" "对!说不定狐狸也在暗地里喜欢著他,所以他才会那麽不情愿天才找到他!"樱木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难怪狐狸这样对待本天才,他是在嫉妒本天才!" "就算是吧。"洋平咕噜著,他觉得不是这样,可是此刻却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说得通,估且就顺著樱木吧? "喂,狐狸,你是不是知道天才的爱人在哪儿啊?"樱木按著流川的双肩:"快点说出来,天才就原谅你刚才的行为。"他还是真的这样想。不管是为了心目中那个人也罢还是找借口下台阶也好,天才是真的觉得与流川在一起蛮快乐,他不想因为和流川同时喜欢上一个人而破坏了这种快乐。 "大白痴,你做梦吧!我永远也不会告诉你的!"流川压根儿没有体会到樱木的苦心。听著他 冷酷 而任性的回答,樱木忍无可忍,他觉得他这个天才已经做了让步了,流川他还要怎麽样啊?盛怒之下一拳挥出,流川的下巴立即青肿了。流川眼里努意立升,自然,两人又混战了起来。 三井和洋平叹了口气,齐齐转过头,干脆不去管他们了,这一回也的确没有上次那样让他们担心。永野满很想上前相助的,虽然他自己也是一身是伤,三井唯恐他添乱便威胁著说流川最讨厌别人小瞧他。所以永野满只好眼睁睁地在一边看著,三井催促他尽快回到仙界向藤真复命,这才撵走了他。 一群人等到花流二人略为停止时,他们才上前各自架走了樱木和流川。 也就在洋平他们连连向樱木保证:他们会陪他寻找他情人的承诺中,樱木才不甘地住了手。不过他自己也清楚他为什麽要停下来,不使用法力和天才打架的狐狸怎麽会是天才的对手嘛?时间一长他就受不住了,可是天才为什麽却不追击?难道是为了洋平说的:他们都知道了天才爱人的模样,寻找起来也是有根据的话吗?哼,不管为了什麽,反正不是为了眼前这个气喘吁吁的瘦弱狐狸!不管狐狸还有没有力气,天才不会对破坏天才幸福的人手下留情!像这种小气的坏心眼狐狸,打死一个少一个! 樱木想得凶狠,可不知为何终究没有再上前动手。 接下来就是二个人之的冷战:他们互相不再说话,眼神也不再碰撞,就算是无意间接触到也立刻就移开。而一直在流川面前打哈哈的三井又因为藤真传令说看上了一把埋藏在西海海底深处的金刀而不得不到那边实地考察去了,少了这一个可以逗流川开口的人只留下洋平一个人 周旋 於花流二人之间让他颇感吃力,越走大家的话越少,这一路上就更是冷清了。 流川不知道他要去哪里,接下来该怎麽办?他现在不能自然地和樱木相处了,可是藤真托给自己的任务要完成,他只有留在樱木身边,充当名存实亡的法术引介人。因为他在不自觉间取消了一天三次盘踞在樱木脑中的口诀,一想到樱木喜欢的是......他就心烦意乱,哪里还顾得了那许多呢?搞不懂为什麽已经这种情况了,还呆在大白痴身边是为了什麽啊? 而樱木则是在盛怒之後感到了寂寞,他觉得奇怪。在天才耳中少了那个曾经令天才讨厌的声音,在天才眼前没有了时时晃著现在这个让天才恨之入骨的狐狸,为什麽天才会觉得整个世界也变得清冷起来了?总觉身边少了些什麽,让人不知不觉地就郁闷了起来。明明是那只狐狸不好在破坏天才的姻缘,可天才却只是生气了,却没有讨厌他?尽管在嘴里叫著有多麽多麽地恨他,可是也只有天才自己清楚天才是什麽想的。 可恶,那只狐狸有什麽了不起的?凭什麽让天才对他一让再让?每次想到以前和流川在一起说说笑笑的情景樱木总会心头一热想与他和好,可是再一想到流川间接让天才找不到爱人,那软下来的心便被强迫著变硬了。 不阴不阳地相处了几日,樱木军团的人也受不了了。流川冰著脸让他们大气也不敢出也就罢了,连樱木也闷声不出声,不再喜欢开口讲话了。如果换了一个人和樱木这样交恶,他们几个人不是帮著樱木痛扁就是合起来一起不理会他。可这次却是流川啊,他四人在心里比樱木还早接受流川成为朋友的,那样的方法怎麽好意思对流川做嘛?早知道花流二人冷战会这样让人难受还不如让花道忘了他的那个所谓的爱人而与流川和好呢。反正大家也是勉强接受花道喜欢上一个男的。樱木军团在心里盘算著,各自思索著如何让樱木这个直线思维的人先向流川说话。因为太了解流川,想让他先低头简章比登天还难,他们也只有昧著良心为了大夥儿好受打樱木的主意了。 正想得兴起,突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从後方传来。 这里不是官道,是一条非常窄的山路啊?根本不能纵马的,更何况这般的骑法更是危险......还没有转过念头来,一匹红马就横冲直撞了过来。高宫走在最後面,他急忙跃下路旁的山坎,滚落了好几丈才险险地避开了那马。而马上之人却丝毫未停继续向前,又将在高宫前的大楠拱翻在地,若不是那马自己受到惊吓而在半空中扬蹄翻踢而最终停住,大楠一定难逃皮肉之骨。 即使如此,高宫与大楠两人也啃了一嘴的泥。没让两个人开口叫骂,那马上的人却抢先发话了," 犹,你那胖子,还有这个竹竿鬼,大白天的也不长眼睛不给本公子让路?如果把本公子摔下来,有你们好受的!" 高宫与大楠大怒,他二人在焰寨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何曾受过这样的气?听那人说话就知道是一个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有钱公子哥,这种人很久没有碰上了!他二人吐出嘴里的沙土,抹干净眼里的脏尘正想把那小子拉下来痛揍一顿,可一抑头看清那人的面目顿时呆住了,连喝骂也忘记了。 "看什麽看?还不快与本公子滚开!"马上之人骄纵地横了一眼高宫和大楠,再一眼看著前方的几个人,不快地皱眉,"前面几个人还不与本公子让开!想找死麽?" "花道~~ "大楠忍不住叫了一声,其实不用他叫樱木也回过了头,他的心情正不好呢。正好有一个这样的大少爷送上门来让天才修理,何乐而不为?可这一转身,樱木也是张大了嘴再也合不上了,眼前红马上那少年黑眸雪肤、秀丽俊俏,不是玄光镜中所显示之人还会是谁?樱木真的没有想到会这样快就和思念了十几年的人相见了,这幸福来得太快,有些让樱木反应不过来。 就连一旁的流川也稍感到意外,不由怔了怔,看著那少年时眼睛也微麽眯了眯,待看清楚那少年的容貌时,一双眼就立即冷了下来。 马背上的少年接受到流川的视线,不经意地微微避开不和流川眼神相接。他猛一眼看著樱木,立即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神色,跳下马来几下就来到了樱木跟前。 "真的是你吗?我找了你好久,这次我出来也是为了找你的啊。"少年欢欣雀跃的模样著实让樱木感到意外,可是眼前这样一张让人不能逼视的俊美脸庞靠得是这样的近,他这个天才也觉得受不了呢。为了不让头眩晕下去,樱木稍稍往後移了移。 "怎麽?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少年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看得樱木心里大恸而一旁的流川却猛翻白眼,就在流川快忍受不了爆发时,樱木却闭著眼把那少年抱在了怀里,"呜呜呜,想不到你也记得天才啊,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而已!" 流川见状不禁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樱木会这样做。其实樱木自己也没有想到,可是难为人家也记住了他这个天才十几年,而且还说出来找他,不表示天才的心意对方可会伤心的!但是不知是觉得对方太漂亮还是什麽别的原因,樱木觉得不闭上眼睛就抱不下去,是以他只有这样选择了。 "闷死了... "少年在樱木怀里有些不快地说,不过他立即就换上甜甜的笑容,抬起头来对著樱木说道,"我刚才急著出来找你,这麽些年来我一直就在想你啊。所以我差点撞到你的下人,你不会再乎的吧?" "唉?高宫和大楠是我的好朋友,不是下人啊。他们功夫好得很,没有事的,他们不会生气的。"樱木抓抓脑袋,只觉眼前所见耀眼之极,脑子里也晕乎乎的,怀里的人也是在道歉吧?他一厢情愿地解释给他自己听著。 "是吗?"那少年转著眼珠儿,用樱木看不到的鄙薄神情在樱木军团身上打了一个转儿,随後立即就把他的目光放在了樱木身上,"上次分别後我很後悔没有来得及问你的名字......" "天才樱木花道!"樱木急不可奈地报上了名字。 "我叫秋离。"少年因为樱木的神情而轻笑道。 洋平等人收到秋离那让他们气大的神色後就一直憋著火,眼见樱木眉开眼笑地连声赞扬那个小子的名字好听,心中就更是恼怒了。不知怎麽回是,眼前这个人,容貌一样,眼睛还是上次看到时的晶莹剔透,眉毛还是那样蜿蜒飞扬,嘴还是那样棱角分明,可是给他们的感觉却大大地不同了。 这名叫秋离的少年身上多了一丝少年男子不应该有的豔丽而少了上次所见之人身上那股让人不敢藐视的凌然清俊和傲气出尘的气度。身上没有那种让人心神宁逸的幽灵高洁,也没有让人洗涤杂念的眼神,就算他的笑可以融化一切,也比不上那日树林里那薄怒的表情让人觉得怦然心动。 当然了,最让樱木军团气愤的是秋离的态度,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狂妄到令人讨厌,哪有当日一点点的绝世风华呢? 不过,这又有什麽法子呢?谁让这种人是樱木喜欢的人呢?还巴巴地送上门来找樱木?洋平等人冷眼相观,眼见樱木笑眯了眼被幸福冲昏了头什麽也不放在眼里,心里不禁不爽了起来。如果是平常的樱木,他一定也会感觉到的,可是玄光镜里显现这人之後,樱木就不能保持他的天才头脑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就是这个道理吧? "呐,花道,如今你的人也得著了,就不要和流川生气了吧?"洋平难得不识趣地打断了樱木的兴致,第一次学著高宫的阴阳怪气语气突地插进樱木和秋离之间说道。 "哼,花道,你和这个丑八怪也是好朋友麽?"秋离斜著眼瞟向流川,问搂著他的樱木,这一言弄得樱木颇为尴尬。以前他是那样叫流川的,可是现在如果有谁这样称呼流川他一定会揍人的吧?不管狐狸做了什麽,天才也不许别人这样说他。可是现在说这种话的人是秋离啊,樱木灿灿地扭头对著好久都没有对话的流川说道, " 狐狸,对不起啊,秋离他不是那个意思......" "......"流川没有说话,只是盯著樱木那边的秋离,一双眼睛冷得有些吓人,使得那秋离根本不看去直视。也正好这个时候,秋离的马突然呼叫了一声撒开四蹄狂奔了出去,秋离也正好有机会可以避开流川那双眼睛。 "我的马?为什麽......一定是你们干的,是不是?"秋离咬著唇质问樱木军团的成员,换来後者齐齐的白眼抗议。 樱木眼尖,知道是朋友们弄走了秋离的马,他也只有苦笑。洋平他们这般不喜欢一个人还真的是少见呢。可是因为先前那马差点伤到高宫和大楠,樱木也不好多说,只柔声安慰秋离,到前面的镇上再买一匹给他代步方才了事。 接下来的行程中几个人的位置有了改变,领队的不再是流川了。樱木被秋离拉著,走在了最前面,中间则是满心不高兴看著秋离背影不爽的樱木军团,最後就是若有所思的流川了。 樱木有些心不在焉,不仅是为了朋友们的表现,刚才没有听到流川答理他代表秋离的道歉,总觉得非常不安啊。不明白天才现在得偿所愿了,为何还保持著这般郁闷的心情呢?耳中听著秋离的说笑,可心里却禁不了空荡荡的,不时偷偷向後观察流川的脸色,揣摩他还在生气吗? "不走了,走这麽久累死了!"秋离发现到樱木的举动,眼珠儿一转耍泼般对著慌忙回神的樱木说道。 "怎麽了?有什麽地方不舒服麽?"樱木问著,并小心翼翼地扶著秋离坐在一块干净的大石头上。 "你都没听人家说话! 秋离委屈地看著樱木,眼睛都似乎红了,瞧得樱木心中直泛急,生恐他哭出来,连忙堆著笑哄他。 "不要,我想喝水。"秋离才不管樱木讨好的话语,只管提出他的要求。而在这样的山路里哪里有水呢?樱木有些为难地提议坚持一下到前面的镇上去。可是他立即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话才出口,天才的爱人就死活不依,吵闹著定要樱木去给他找水来。 洋平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不明白樱木为什麽对这小子这样好脾气,他四人借口代樱木去找水就走远了,想远远地玩一会儿再回来。 一时间气氛有点僵,樱木也是觉得委屈啊。洋平他们不是说过天才喜欢什麽他们也喜欢的吗?可是对秋离却这样......不过,也不能怪他们,如果不是小时候秋离那样温柔地让天才爱上他,还爱了这麽十几年,天才也说不定会...... "在想什麽?"秋离嘟著嘴问陷在沈思里的樱木,听到这样的话,樱木习惯性地选择了爱护和服从心里的恋人,他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刚才突然在想,你那次是怎麽把天才送出天山的?" "唔,这个麽,小事一件,不提也罢。"秋离移开一向死盯著樱木放电的眼睛,有些慌张地转著话题,"怎麽你的下人朋友去了这麽久也不回来?想渴死我麽?我不管啦,你要去给我看看。" "好!不过,洋平他们不是下人啦。"樱木在他认定的爱人面前是个听话的乖宝宝,闻言立即就答应了。只是他再一次解释了洋平他们的身份,他想,或许是秋离出生大户,眼里又只有天才,为免不把其它人放在眼里吧?这个习惯以後天才慢慢会帮他改正的。 眼见樱木疾风一般消失去找水之後,秋离才松了一口气,不过他回过头对上流川那双清澈的眸子时,不自觉地有点心虚。 "你有喜欢扮演别人的嗜好吗?"流川早就在忍耐眼前这个人的无理取闹,不为别的,就只为顶著那张脸的人所表现出来的小儿女娇态,让他想杀人。 "呵呵,如果你不高兴,大可以对樱木花道那个笨蛋说啊?"秋离掩口笑著,"要知道,装出一副喜欢他之极又要蛮横无理的样子还蛮辛苦的呢。他的拥抱几乎快把人给勒死,我真怀疑究竟什麽样的人才可以承受那样粗蛮的怀抱。" "你最好给我立即离开,否则......" "否则怎麽样?看到我这个女人变成你的样子心里很不快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我走,大可去对樱木花道说我是假的,而他喜欢的真命天子又在何方。"秋离似乎吃定了流川这一个弱点,尽管有点怕他可还是有恃无恐,"我也知道你可以看出我的真面目,可是樱木花道他看不到。哼,如果你现在离开,我也就不会缠著他了。" 流川老早从秋离身上就闻出了魔气,可惜这股魔气太厉害,樱木感觉不出来。而他也知道眼前这个魔女可以看到他的真面目,可是却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来骗得樱木的信任和降低他的防备心。眼见这个女人用自己的容貌向樱木大发娇嗔,流川真的觉得全身都不舒服、非常丢脸呢,"我不管你有什麽目的,还是什麽人叫你来的。反正,不许你留在这里!" "笑话,我费那麽多的唇舌才接近樱木花道,凭什麽要乖乖听你的话?我知道你法术高强。可是我会一直缠住樱木,我会与他片刻也不分离,他会对他柔情似水让他乖乖听我的话。你能拿我怎麽样?如果你敢对我怎麽样,我相信那个笨蛋他一定会和你翻脸的。到时大家都撕破脸就不好了,还不如你现在就离开......" 流川忍无可忍,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个魔女用他的脸去那样恶心地迎合一个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白痴。这个比杀了他还要难受呢,他素也是个单纯的人,解决事情也是个行动派,心中恼火,出手也就快了。 所以,现在流川就出手按著了秋离的魔气窍门 -- 她的後劲窝,反正这东西也不是人,再说了。让这个居心叵测的魔女留在白痴身边,不知道哪天她会把那个傻瓜抽筋拨皮、挖骨拆眼了呢。这样的隐患还是早点去掉的好,就把她打回魔界去吧,看到是女的份儿上。 "狐狸,你干什麽?"樱木用荷叶包著水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著流川的手捏在秋离的脖子上,眼里有著天才看到过几次的对付妖怪时起杀机的神色。可,可秋离又不是妖怪?樱木一急之下,甩掉手里的荷叶包,跃到流川那里,一把就把流川的手抓住,用力地把他扯到了一边去。 "呀,对,对不起。狐狸,你没事吧?"樱木没有料到流川全神贯注在秋离身上,所以被天才扯开时很明显对方也是非常意外的样子。而天才用的力又大,所以方才那一抓之下竟然划过了几道深深的血痕。看著那引起痕迹快速地愈合,樱木才稍觉放心。来嘛,流川有这样的治伤能力,可是总是天才伤了他,心里说不清是焦急还是有什麽其它的情感,那句对不起冲口就说出来了,要换做以前他才不会向流川道歉呢。 "......" 流川也没生气,只是从樱木臂中抽回手,他知道他是绝不可能对白痴说他喜欢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自己,所以他就不可能也没有证据说秋离是假的。即使他可以让这个魔女消失,也不可能让樱木看清她的真面目。 "呜呜呜,花道,刚才,刚才这个丑八怪他要强暴人家啦!"秋离一头扎进樱木的怀里,又哭又闹,一副快活不下去的模样,哭得樱木的心都快碎了。可是让他相信流川刚才是为了强迫天才的爱人,天才也觉得好难。只不过,为了恋人,天才也要去问个明白的吧? "狐狸,这是怎麽一回事啊?告诉我,这是个误会。"樱木揽著秋离,急切地看著流川,希望从他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他觉得一定是误会的! "......"懒得去解释,流川只是冷冷地看了樱木一眼,他明白现在的樱木陷在他的幸福里,说什麽也是没有用的。如果再多说下去,恐怕他们会再一次大打出手。 "有没有搞错?流川会去强迫你?"回来的樱木军团正好听到秋离对於流川的控斥,几个人心中不由无明业火起,先前秋离说流川丑八怪他们已经很想骂人了。 "他明明就是嘛!"秋离饱含泪水的模样有多麽惹人怜爱就有多麽让人怜惜了。只可惜樱木军团打死也不相信流川会做这样的事,好歹人家也是个神仙,他不想修行了吗?众人回头一起看著樱木,看他如何处置。 樱木一边宽慰他怀里的小妖精,一边看著一声不吭再次领路的流川,心里也是烦躁得厉害。他宁可相信刚才流川对秋离有杀意也不相信流川去做那种事,可是流川为什麽要对秋离不客气?原来他还以为流川也是喜欢秋离的。再说了,秋离与流川无怨无愁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冤枉他的呀。一定是误会,一定是的!狐狸面皮薄,所以他不承认他错。樱木在心里安慰他自己,抬眼见到流川快没影儿了,才想到应该跟上他,便急忙拉著秋离起身追赶了。 拖著因为没有得到天才怪罪流川而满心不高兴的秋离,樱木心急火焚地追著流川。他在急什麽他自己也不知道,现在天才找到了爱人了呀,应该不想再跟著流川学法术,要知道学法术很可能会当神仙,当神仙就不可能娶老婆。可,可天才为什麽还这样巴巴地想赶上流川呢?连秋离说流川对他不轨天才也没有相信、没有生气,只是担心流川会不会就这样消失掉了?这个,好象有点不对哦!也有点说不通哦。流川他又不是天才什麽重要的人,天才为什麽这样在乎他? 所幸流川只不过是快行了几步,并没有打算消失的样子,所以樱木和他的情人以及樱木军团很快就追上了。这个结果使得秋离非常不高兴,可他也没有办法。 一行人在一家客栈里打尖,打算吃了饭接著赶路,反正也没事做,到西海去看看三井找那把金刀结果如何了,然後再返回焰寨。 洋平等人对於樱木这个决定非常不以为然,他们不喜欢秋离,可是也不好对樱木说什麽。眼见秋离指使樱木做这做那的,而当事人却似乎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四人只好闷声发大财了。 然而让樱木最高兴的是这一天开始他的耳中又听到了流川那熟悉的声音。一天三次的教习法术流川也恢复了,这样就代表著与流川和好了啊。所以心情大好之下,无论秋离叫他端茶送水还是什麽,天才也是笑眯眯的做得心甘情愿,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就像现在吃饭时也一样,樱木把他认为最好的菜色摆放在了秋离的面前。可是拍马屁却拍在马蹄上。 "这是什麽破店嘛?花道你竟然听从水户洋平这小子的介绍,这儿太烂了啦!"秋离用他纤长的手指敲著桌面数落著,"你看这些是什麽茶水?还有这些菜是人吃的麽?只怕拿去喂猪也嫌太差!哼,本来这些本公子都可以原谅,可花道你叫水户洋平睁大他的小眼睛看给本公子看清楚,这里的碗筷又脏又旧怎麽用?还有这凳子......" "不高兴你别吃。"洋平一边埋头吃饭,一边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他就坐在樱木身旁,对樱木那一侧的秋离竟是正眼也不瞧一眼,虽然语气仍是温和著。 "你......"秋离拍著桌子愤然起身正欲反唇相击,樱木立即站起来拉著他坐下,陪笑著说,"洋平不是这个意思啦,他是想说我们出门在外将就一点吧。" "就算是吧。"秋离悻悻地看著洋平。他这一路上冷眼旁观,知道这个人在流川的指点下正努力地钻研仙家的医术,懂得许多希奇古怪的方法。他也不想太过得罪了洋平以免对方在自己身上下烂药。真不知道这个水户为什麽这麽喜欢药物的?就算是流川,也只不过是给了洋平一本仙界的医书,偶尔对洋平解释一下他看不懂的仙界字句而已,流川他自己也不擅长呢。可是不破坏他们的团结又不行!秋离咬了咬唇,突地拽著樱木的手大声说, " 花道,好歹你也说过你是一寨之主,为什麽要和你这些下人朋友坐在一起吃饭?" "啪。"没让樱木再次解释洋平他们不是下人,樱木军团已经各自捧著碗离席了。樱木张嘴想叫住他们,但秋离却高高兴兴地夹著一筷子菜温柔似水地叫天才张嘴。 泪,天才不想扫秋离的兴致,只有张嘴吞下,眼睁睁地看著好友全向著店外的流川那儿走去了。 因为不用吃人间的食物,流川独自一人负手站在店外,挑望远处的风景。自然,樱木军团的到来打破了他那里的宁静,不过流川并不反感樱木军团,他觉得他们比很多人都要有趣多了。 "那个臭小子真可恶!"高宫恨恨地扒著白饭对著流川当先就开了口。 "如果让花道娶了那个比婆娘还麻烦的臭小子回去,大夥还怎麽过日子?"大楠也接著高宫的话向流川诉苦。 "是啊,说不定他还要我们大夥去给他摘星星月亮、指使花道给他倒洗脚水呢。"野间扯著小胡子开始幻想他们日後的悲惨人生。 "花道他啊......"洋平有些好笑朋友们对著流川大吐苦水,不过他也明白这个时候找到一个人倾听当真比什麽都要让人来得舒服,"流川,那家夥这样冤枉你,你不生气麽?" "......"笨蛋一样的女人,为什麽要气她?流川有点诧异地对著洋平摇了摇头,他只是不想让人顶著他的脸招摇撞骗。不过呢,耳中传来秋离故意高声和樱木的说笑声,再听到樱木那不好意思的呆笑,心里不禁涌上一股莫名的怒意。 不管那魔女做什麽,白痴现在这种花痴模样真的很让人讨厌呢!他干嘛要对著魔女笑得那样恶心?他干嘛连说话的声音也变软了?他干嘛事事都要唯魔女所命、甘心供人驱使?难道他就那麽喜欢那副容貌?真是个大白痴?可恶透顶......咦?干嘛连自己也要气他呢? 心里思潮翻滚,流川脸上却波澜不惊,他只是有点愣愣地对著洋平反问,"一个人的容貌真的有那麽重要吗?" " 一般来说,是吧。好看的人通常都会招人喜欢的。不过里面那个家夥例外。"洋平听著流川这样问,笑眯眯地回答了认真期待答案的流川,眼里滑过一丝若有所悟的了然。 "嗯,里面很吵。"流川静静地坐在樱木军团身旁,也怔怔地想著自己的心事。他觉得自从下凡来遇上樱木花道,他的脾性也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呀。以前这样的事绝不会让他烦恼的。 "跟里面那个臭小子相比,流川啊,你比他好多了。真不明白花道看上了他哪一点,对他这麽好。"高宫说者无心,可洋平却竖著耳朵留上了意。 "就是嘛,难为我们与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你也有他半师之谊,我们加起来居然连那个臭小子也比不上。"野间也不爽地翻著白眼替他们和流川抱不平。 "哼,那小子说这店烂,今天我们偏就不走了,就要住在这里,看他怎麽办?"大楠突然间兴高采烈了起来,他为他想到的主意而沾沾自喜。 "好,就这麽办!"高宫和野间也附和著,三人一并走过去对樱木说了吃完饭之後就不走了,要住店。 "呵呵,他们呀,还真性急。"洋平微笑著对著低头想心事的流川说道,"难道他们没有看出来那家夥是故意搞乱的吗?即使这小店如同皇宫般豪华,那家夥也会挑刺的。" 他也觉得不对吗?流川歪著头看著洋平,这个人,不愧是白痴身边脑子最棒的人。 "不想对我说说吗?流川。"洋平耐心地等著流川开口,他从秋离冤枉流川那一天起就怀疑流川知道些什麽,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和流川好好谈谈。 流川嘴动了动,没有想好拒绝的话。他不想让人知道樱木喜欢的人是他,可是眼前的洋平一向是他颇有好感的,而且最初下山时也是第一个接受他成为朋友的人。所以他在考虑应该怎麽说过好,可不善言词的他怎麽会想出话来搪塞呢? 幸好这时秋离知道要住在这儿便在店里不依不饶了起来,洋平和流川听到他们在那边又闹起来,两个人不禁都皱了一下眉。 知道流川不想说,洋平也不好再逼他,"我进去看看,他们那几个人就会找事出来吵。" "嗯。" 瞧著洋平进入店里,最终还是樱木军团胜利,樱木也觉得天色晚了再赶路不好,是以他们就住下来了。理所当然地,秋离又大大地批评了店家的床铺啦、洗漱用具的粗糙啦什麽的。流川在店外也可以听到樱木来回跑动的脚步声,一会儿好象是拿过其它床位的被子给秋离铺床叠,一会儿又好象是秋离要吃小点心,还不许店小二的 脏手 送进来 -- 这也就是樱木的差事了,过一会儿又听见秋离尖声的高叫,而樱木重重的脚步声就立即又跑向他那里去了。 流川坐在店门外的青石上,右手支在膝上撑著脸颊,对於那些的嘈杂声响充耳不闻。或许白痴觉得他这样做就是得到了他所谓的幸福?可是这样虚假的幸福白痴真的会有快乐的感觉吗?哼,他那种无可救药的笨蛋,他快不快乐关自己什麽事啊?为什麽竟会替他担心?难道是觉得白痴成亲之後就不会想当神仙了?就完不成健司交待的任务了?或许吧,流川想想,也不明白。脑子却越来越胡涂,最後干脆就不去费神了。他一个人安静地呆在那里,什麽也不去考虑,几个时辰之後,竟然迷迷糊糊地就坐在那石头上睡了过去。 "狐狸,狐狸!"在刚刚进入梦乡时,流川就被这个熟悉的声音给叫醒了。叫他的人为了让他快点醒来还猛烈摇晃著他的双肩,这招果然奏效,流川很快就睁开了眼睛,虽然有点不太适应从睡梦中醒来。 "干嘛?"发现到樱木看著自己的脸那兴奋的模样,流川硬生生地把一句白痴咽下去了。 "刚才你没有吃东西吧?天才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哦,那边有一片树林,里面还有花群呢。天才现在就带你去吧。"樱木说著就握著流川的手使劲拉了他起来。 "你不看著你那个宝贝了?"流川斜著眼看著樱木,微觉奇怪。 "他睡著了嘛。"樱木脸一红,看著秋离吵累了睡过去以後,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出门来休息休息。被秋离使唤时出於一种本能的反应就顺著他做了,之後却觉得相当的累人,正好看著头快垂到膝盖的流川,樱木心中突地一暖,也不知怎地,很想到流川那儿去,哪怕只是看看流川也好。来到流川身边时樱木就不能只那麽要求他自己了,突然间便想听到流川的声音,那种没什麽起伏的、清清的却不会让人觉得烦躁的语音在秋离的嚣张叫声下让特别樱木的怀念,所以他就按著流川的肩膀摇醒了他。 "走啦。"樱木不让流川再出言讽刺他,拉著流川两个人并肩就走到了之前他留意的树林边。 看著流川伏下身轻轻摄取花朵中的精气,樱木在那瞬间有了一种错觉,仿佛当年那个让天才留恋了十几年的影像和眼前的流川重合在了一起。他张了张嘴,可是当流川抬起来时,樱木有些懊丧地摇了摇头。狐狸不是天才应该期待的恋人啊?为什麽天才竟然有刚才那样的认知?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呀。 吸食够了所需的养分,流川顺便坐在花间一块干净的石上,闭目继续练习他之前的睡觉功。 樱木不自觉地移动著步子挨著流川坐了下来,看著流川安安静静地闭著他的眼睛,只觉心中舒宁之极。和秋离在一起的时候,没有这样宽心的感觉,只是让天才自己也不知道原因地一味由著对方胡闹。很奇怪的,就是因为小时候痴恋著,所以才会这样不经大脑地宠著秋离吗?樱木骚骚脑袋,看著流川又快睡过去,心里为免有些不平。好歹天才也是特意带他来这里,多少也应该陪天才说说话嘛。 "喂,狐狸,你喜欢花吗?"樱木想找话说,可是连他自己也没想过竟然就问出了当年同样一句话。 "嗯,因为是食物。"流川懒懒地回了一句,说出了当年他没有说出口的後半句话来。 "原来是这样,也对呀,本天才早就应该想到的。"樱木笑了笑,"那天你为什麽要欺负秋离呢?" "......"流川现在想睡觉极了,本来以他的习惯来说吃饭了当然就是要困觉的,再加上樱木的问题是他永远也不会回答的,所以他干脆就当没听见了。 "哼,如果换了是别人,或许天才会揍他哦。"樱木小声地说著,有些出神地望向远方,"我总觉得在秋离身边就会心神不安,这是为什麽呢?一点儿也没有那个时候的感觉了,也没有了天才想象中应该期待的快乐。可是却仍然无法让为了天才离家出走的秋离伤心。有的时候天才也觉得好烦好累啊,但一看到秋离那张脸,天才就不能违背他的意愿了。狐狸,你应该知道天才不是注重外表的人啊,但,但为什麽单单对他那张脸全无底抗力呢?那张脸里所藏著的气息不是天才所熟悉的、不是天才感到怀念的。可,你知道吗?狐狸,看著他那张脸,天才总觉得应该以他好,那副容貌似乎在提醒著天才我认识他!我应该那样做!我应该对他好!但,偏偏拥有它的秋离却不能给天才所期望的感觉啊。唉,天才也不知道应该怎麽说才对了,为什麽还对著你这只狐狸说呢?嗯?你有听我说吗......" 好半天樱木才觉得静得过头了,还没让他侧目去看流川怎麽了,肩上突然间就重了起来,原来流川早就没有听著他自言自语似的心事,整个人不知睡过去多久了。 "真是只懒狐狸!"樱木不快地嘟著嘴骂著,可是他的身子却微微一偏,立刻就让肩上的人滑到了下来,而双手则自然而然地圈著了流川的身体,让他整个人安安稳稳地投入到天才的怀里。 嗯,第一次这样没有任何原因、没有任何人打扰之下好好的抱著狐狸,樱木的脸没来由又是一热。虽说以前有过几次和流川身体接触的经验,可那都是身不由己的呀。这一回才是真正地拥著这只时时和天才闹别扭的狐狸呢。想不到狐狸的身子也会这样软?或许是他现在全身放松的原因吧?滚落在天才怀里,只看著狐狸散著的长发,那样柔顺地贴在它们主人的背上、臂上,只能看著狐狸的後脑勺和背部,樱木有些呆呆地保持著他的姿势愣在那里。他觉得天才的心在跳,可,没有理由啊?这样心跳难安的感觉应该只给秋离才对的,天才面对秋离时却一点儿这种感觉也没有,只是没有原则地听从秋离的话让著他而已。天才有病麽?对著思念了十几年的绝美爱人竟然还没有对著一只长得不怎麽样的狐狸让天才舒服? 狐狸就是狐狸,就凭著教过天才几天法术才这样不把天才放在眼里吧?樱木心里想著,为他抱著流川找著借口。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他看著流川的眼神有多麽温柔,即便是怪著他的时候,心中也没有真正的恨意。 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身边的流川对天才来是怎样的存在。可自从秋离来了之後,樱木才开始怀念他和流川之间那些无拘无束的相处方式了。哪怕是争吵打斗也是带著冲劲儿,有著让天才莫名的快乐的呀。从来也不知道原来流川已经在天才身边这样的久了:从最初被迫学道到现在的不愿和流川分离;从觉得流川面目可憎到现在感到流川他自有可爱之处;从憎恶脑中的法诀音到如今的听不到流川的声音身心就空荡荡的感觉,樱木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特别喜欢呆在流川身边,以前他可是最恨和流川接近的。 难道说是因为流川也在改变吗?他也是一点一点地觉得天才是他的朋友了?他也是不想天才这麽快就学会法术然後就与天才分开吗?他也是发觉天才的不凡之处而对天才另眼相看了吗?他也是不知所以地,从只会板著脸到现在的时时挑天才的刺还学会了和天才顶嘴、开玩笑的吗? 樱木摇了摇头,垂眼看著怀里睡得香甜的流川,心里颇为甜蜜,忽然间涌上一个念头:为什麽流川不是天才小时候认定的人呢?如果是,那应该有多好...... 然而立刻樱木就为著他这个突入其来的想法给吓懵了,说实话,长这麽大他还没有怕过什麽。可对於刚才的想法樱木真的觉得他不对,这样的话,不是显得天才很没有良心麽?秋离都已经为了天才离家出走了,而流川,他,他也不太可能有天才刚才瞬间有过的念头吧? 樱木努力让他不去胡思乱想,所以他自己也闭著眼睛开始强迫他睡觉了。 "唉?花道和流川?"野间颇为惊异的语声立刻就让他身旁的高宫和大楠用拳头拦住了。他们四个人偷偷摸摸、极为小心地放轻脚步退出了原本是打算散步用的这块地方。 "哼,你刚才鬼叫什麽?明明气氛就那麽好?"大楠气鼓鼓地瞪著野间, " 反正花道是回不了头一定要娶男孩子当老婆的人了,还不如就流川好呢!" "是啊,流川又不讨厌又不吵人,大家也熟。而且他的性子也蛮适合花道火爆的个性嘛!虽说他的样子不如那个臭小子,可是在我眼里流川比那小子顺眼多了!"高宫也拍拍他的肥肚子表示赞同,"而且流川还会法术,将来对寨子的帮助也很大啊,这生意,合算,呵呵。" "那也要真有那麽回事才成。"洋平仍然是笑眯眯地不惊不怒地发表他的看法,"我看呐,难!如果要把他们两个别扭的家夥扯在一起,不是我们或是其它人可以办到的哟。" "什麽意思啊?"其它三人忍不住齐问道。 "呵呵,就是顺其自然吧,我想,再不过久他们两个人之中总有人会先明白过来的。到那时事情就好办多了,那个突然冒出来的家夥根本不足为惧。"洋平的微笑让他的朋友定下心来,反正,他们就是不想樱木和秋离结合在一起! 一行人继续向西海前进,几个人的相处之道还是没什麽变化。樱木仍然无原则地由著秋离胡闹,而樱木军团在痛恨的同时也全部保持一致没有再也秋离起冲突,他们只是有意无意地围在流川身边。不管出於何种目的,每次樱木看到时就会很想和他们一样来到流川身边和他们一起开著玩笑,就像以前那样。可是只要天才身边有秋离在,朋友们就似乎都消失了。这弄得樱木有点不知所措,可是他就像身体本能反应一般照顾著秋离,他觉得应该这样。但在心底,樱木却更多地想到了流川,想到了上次拥著他两个人安安稳稳入睡的舒适感觉。他也觉得有什麽地方不对,可偏就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现在,找到一个机会樱木拖著他最好的朋友洋平想问问为什麽了。 "花道,你说这麽半天,我怎麽都听不明白。"洋平好笑地看著一脸迷惑的樱木,听到他那些什麽应该是这样的感觉啦、可是又不是啦、应该是觉得流川讨厌的啦、可是却似乎又不是那麽回事。虽然心中明白,不过洋平还是笑得高深莫测的与樱木装胡涂。如果当事人自己都不明白的话,还不如干脆就让自己也‘糊涂'起来。 "我知道我说话有点让你听不懂......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让你明白啊?"樱木抓著他的头,"照理说,我应该立即就带秋离回去,立即就和狐狸分开。因为他可是逼天才当神仙的人。做了神仙以後酒也不能喝、肉也不能吃还不能娶老婆,很讨厌呢。可为什麽我现在却一直在外面玩不愿意回去呢?还有就是,为什麽以前没有觉得狐狸有什麽不同,可秋离来了之後我却总是觉得狐狸身上有什麽特别的呢?" "花道,不要急,你不常说你是天才嘛。所以这样的事你自己应该可以清楚的。只要你直视你的心。不要为了所谓的‘责任'所纠缠住。"洋平眼见好友这副基苦恼模样,收起笑容正色道,"你从前就是认定的一件事就非要做到不可,可是有的事未必如你想的那样好,那你又何苦这样执著让你自己烦恼呢?" "洋平,你什麽意思啊?你是说秋离吗?他虽然有点任性,那或许是他出身有所不同造成的吧。我想他应该会改的......" "我们上次看到你在树林里抱著流川睡觉哦。"洋平有些头痛樱木又绕回了他的死理儿,立即转移话题,还特定加重了那个‘抱'字和‘睡觉'两个字。 " 哪有,哦,那个啊,那个,那个只不过是我和狐狸都困了,都困了嘛!"樱木的脸瞬间就热了起来,连忙结结巴巴地解释著他和流川的‘清白'问题。看得洋平不由好笑。如果换了是秋离的话,樱木才不会有这样的反应呢。唉,花道只是因为从小爱著他认定的人,所以才那样对秋离好。 "什麽?你竟然抱著别的人睡觉?你,花道你太分了!"不知何时来到樱木与洋平身後的秋离闻言放声大哭,那伤心欲绝的模样慌得樱木手脚无措,一回头洋平已不见踪影了。那臭小子,什麽时候轻功这样好了?樱木心里咒骂著,连忙安慰哭得梨花带雨的秋离。 "我就知道花道你迟迟不肯和我要好一定有原因,却想不到你原来是被另一个不要脸的人给迷住了,难为我什麽都不要跑出来找你,呜......" "唉,你别哭啊。我和狐狸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做过什麽啊。再说了,狐狸他也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的个性又倔强又臭屁,才不会是你想的那样呢。"樱木扶著秋离的双肩使劲安慰,殊不知他这样的话听到秋离耳中却更是恨了。虽说他不喜欢樱木,可是想到流川曾经要打他回魔界而且樱木其实在心里也是有流川的,这就表示他的分化没有成功嘛。这如何让他不恨流川呢?如果不是他在樱木心里有特殊的位置,这事儿早成了。 "真的吗?是我错怪你们了吗?"含著一双带泪的眼睛,朦胧地看著樱木问道,使得樱木的心全无抵抗力了。原本他还很在意秋离说流川是不要脸的人,可是眼前的人已经道歉了啊,还是这样一副柔弱委屈的模样,这也是秋离他喜欢天才所以才会那样说流川的吧?樱木还是原谅了秋离,对著他点了点头。 "那,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秋离在樱木怀里,一面拾著樱木的衣袖拭著眼泪,一面从身上掏出水壶喝了一口水,略作歇息之後他似乎想到什麽对樱木说,"要喝水麽?这个是我出店时特地装的温水,很好喝的。" 樱木摇了摇头,他现在不想喝水。 "那你去拿给流川喝吧,就当是我刚才误会他向他陪罪。"秋离难得的通情达理有点让樱木反应不过来,不过他也觉得流川只是摄取花木的精气蛮可怜的,什麽好吃的都尝不到。喝水还是可以吧?趁这个机会也可以过去和流川他们说会儿话,樱木想到此处就从秋离手上拿过水壶了。 "别告诉流川这是我要你给他的哦。"秋离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我怕他不会要我的东西。" "狐狸不会那样小气的啦。"樱木笑了笑,不过还是答应了秋离的要求,拿著水壶来到了流川身边。 "狐狸,你渴吗?喝点水吧。"樱木对流川说道,并把手里的东西塞到了他的手中。 "你干嘛突然过来说这个?"流川感到意外,樱木不是片刻也不离那个魔女的吗? " 本天才是看你一直没有享受到人间的美食,你啊,别把本天才想成重色轻友的家夥呀。"樱木收到流川打量他的讶然眼神,知道流川想到了什麽,心里不禁有些别扭。嘴里虽在胡说八道,可是说实话,他一点儿也没有当新郎的感觉和准备呢。 "是麽?"流川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著不好意思的樱木,惹得後者愈发窘迫,於是樱木就催著流川喝水来转移话题。 微微抿著嘴,流川只是觉得这个时候的樱木非常有趣,加之樱木真诚关怀之下他也没多想,拾起水壶就著小小的壶口饮了一大口里面的水。 "哧。"才喝到一部分,流川就立即吐了出来。手中的对象也握不稳了滚落在地面上,而流川的身体也开始颤抖起来。 "狐狸,你怎麽了?"樱木一下慌了神儿,连忙上去抱著流川,就如同上次一样,流川在他怀里抖得厉害。 "是不是水里有什麽?是不是?"樱木紧紧地抱著流川,回想到三井曾说过,流川吃下食物之後就会有中毒一般的疼痛感。而现在再一次看著流川这副模样,樱木的心也随著流川的身体抖动了起来,一颤一颤地痛到了心尖。 "没,没事,这水里的东西没有上次你给我喝的那样,油腻......" 流川皱著眉,吃力地安慰著樱木。他知道这次不怪樱木,是他自己太不小心了,看到是樱木拿过来的东西就没有了戒心。 樱木见他痛得嘴唇都泛白还这样要强,心中又急又悔,当下就忍不住扭头大声对秋离喝道,"你在水里放了什麽了?" "你这麽凶干什麽?只不过是几颗冰糖啦。"秋离没有料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像小狗那样温顺的樱木会这样对他说话。虽说不是真的喜欢樱木,可是心里也好生恼怒。再加上他看著樱木眼里的愤怒心里也不由一怯,"人家本来是想冰糖水更润喉的,怎麽知道这人吃冰糖过敏啊?" 樱木话一出口连他自己也吃了一惊,天才怎麽对秋离这样说话呢?可是怀里的流川,几乎是咬著牙关在硬挺,他知道流川这样是不愿意在人前表现出痛苦的模样。然而他越这样忍就越是让天才难过。 "放心,花道,这点东西流川他可以承受的。他现在只是身体比较疼,还有能力不让他的原神释放,这次比上次好。"洋平给流川把脉之後对焦急的樱木说道,"应该没什麽事的,就是现在他没有法力......" "什麽叫没有事,洋平,你没见到狐狸痛得脸都变色了麽?"樱木难掩心痛地看著流川颤抖的嘴唇,还有那拧在一起的眉,抽出一只手小心地给他擦擦额上的汗珠儿。他感到流川的手紧紧地卷成一团,在强忍著天才不能体会到的痛楚,再一眼瞧著流川那闭得不透风的双唇,几乎就想把手放到那里去安抚著,他怕流川把唇给咬破了。可是他也知道流川不希望天才这样做,这样会显得他脆弱,所以樱木只有伸手握住了流川卷成一团的手,把它包在了天才的大手里。 樱木心里非常清楚:这事应该不能怪秋离吧,因为他也不知道流川是神仙。可是流川这个样子真的让他只想骂人。但天才也不能不讲道理吧?所以他就不吱儿声了,只低头关心著怀里的人儿。 流川心知秋离是故意的,可是他心高气傲,不愿在对方面前表露出他有多疼以免让对方高兴。所以他话也懒得去对樱木说,只顾拼命忍著不让身体再抖动,可是不管樱木抱得他有多紧,还是止不了周身的痛感。 洋平拍拍樱木的肩表示安慰,这个时候花道他还不明白啊。流川对他意味著什麽,唉,让人头痛的家夥。不过他觉得有点奇怪了,那一个平时吵得要命的秋离,为什麽现在无声无息了呢?照理说花道这样吼他,他应该更加胡闹才是的呀。有些疑惑地看向那一个靠近樱木身边的秋离,猛然间眼前一阵浓雾袭来,再次睁眼时一个朝天发的年青男子就飘浮在空中了。 "是你?仙道彰?你来干什麽?"樱木正烦著呢,见到这个曾经想骗他入魔道的人自然没有好脸色。 "呵呵,路过,路过,看到你们这个样子,正好就想到了上次的提议。"仙道笑逐颜开地看著此刻全无抵抗力的流川还有道基不深的樱木,"怎麽样啊?有没有考虑加入到魔界服从我?" "你妄想!"樱木感到怀里的流川似乎很想挣扎著站起来,可最终还是不成。他也明白今天这一关难过,当下更加紧地圈著流川,生怕这只狐狸倔起来命也不要了。要知道,流川现在一个普通人也可以杀了他啊。 "是吗?那只好不客气带你们走了。"仙道哪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眼里仍是带著的微笑,一抖衣诀便出手了。 洋平等四人只挡得他的魔气一下便觉得难受之极,四人齐齐被震飞了出去。樱木大急之下不及细想挥臂而出,一团烈炎就迎上了仙道的雾气,两股力道一上一下在半空中相拼之後,齐齐沈没,出招之人手臂各自俱是一酸。 仙道一惊,他没有料到樱木的原神恢复得这样快。可是他却明明感觉不到樱木身上有仙气的。这表示他还没有成仙,那,这小子的法力...... 再一眼看著樱木,但见他一手搂著流川,另一支手有些僵直地举在空中,他脸上也似乎呈现出一种迷茫的神情,呆呆地看著他的手。他好象也不明白是怎麽回事吧?仙道心念一动,向前迈出一步,只见樱木回过神来又挥臂迎来,不过这次却没有了火焰袭来。 这下仙道懂了,樱木在遇到危险或是情急的时候身体中的原神会自然地保护他吧?若要硬来少不了自己会受伤,虽说捉到花流二人也划不来嘛;可放过这次机会身边就少了他们这样厉害的人相助啊。算了,哪怕是一个也好,只要抓著了带到魔界用魔泉水浸泡,终究会让对方服从的。总不能空手而回嘛,仙道打定主意,一定要分散樱木的注意力,他才可能一击得手。当下仙道就长笑道,"既然你这样顽固,那麽我只好先杀你最爱的人了!" 说著做势扑出。 樱木闻言,自然而然地把怀里无法动弹的流川好好的护住了,这个动作就是身体的本能也没有反应他的心就支配他完成了。可是没让他明白这样做有什麽不动时,他就看见仙道从空中凌空而下,一掌就拍向了他身边的秋离。 啊?这个扫把头要劈谁啊?还好不是劈狐狸,咦?狐狸对天才来说又不重要,为什麽要这样想?天?秋离还没有得到天才的保护啊,天才为什麽竟然在危险时全然没有想到他呢?天才应该是去保护秋离才对的嘛?樱木脑子一乱,来不及去想应该或不应该,他慌忙中直立起身,站在秋离身前护著了他并出掌迎敌,可仙道突地掌风一扫,已先一步击在了樱木的脑门顶处。 这一掌仙道用了全力,他知道樱木是个最大的危险人物,捉他又不行,放了以後一定是心腹大患,倒不如忍下收服他之下早些杀了才是。反正还有一个上古时的冰莲原神在等著自己去好好利用。 这一拍之下,是击中了樱木没错,可仙道同时也感到了樱木身体深处那股强烈的炙炎,从不知名的地方望上涌,抵抗著他最有力的攻击。仙道连忙收手,在空中腾身避开樱木身体本能的反击。回头再看时,樱木高大的身躯已颓然倒地,而流川则在地面上惊呼一声,正费力地向著樱木那边爬过去。 仙道右手高抬,麽指、食指还有无名指三指俱出,迅速动气於指尖,对著流川的背部就要挥下。他要打出流川的原神,才能让流川重新化为人形方可收为己用。 仙道从指尖射出的三道细长的蓝色强光在通向流川背部的途中被同样三束翠绿的光芒打断,他认得这是谁的气,急忙凝神飘离,抬眼看去,正是好多年也不曾见到过的仙界之主藤真健司。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好歹仙道也是牧一手带大的,可上次却眼睁睁看著他的大哥被藤真用流川的原神困住了,这口气如何咽得下去?如果不是魔界要休养生息,他早就起兵去报仇了。 而此时藤真也是难得的坏脾气:本来到西海来看三井怎麽这麽久也没有拿到金刀,在来路上就碰到了扛著刀的三井,应该是让他高兴才对。但接下来就感到流川气息不稳,闻讯赶来居然就看到仙道击在樱木的头顶,而那个每次见到自己都是那样活泼的阳光小子就一动不动地趴在了地上。再一眼看著流川,脸上全是汗滴,因为服下杂物而无力地伏在地面上,头发上也是微微沾著些灰尖。印象中流川永远都是那副清远高雅的恬静模样,何曾看见到过流川这样狼狈呢?藤真好生心疼,看样子就知道流川是失了法力,可对方居然趁仙之危想把流川的原神占为己有?这太可恨了,藤真心里恨得牙痒痒儿的,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他和仙道两个人非常有默契地交起手来,连场面话也省了。 而仙道身边的越野也和三井交起手来,对付越野三井还是经验老道的,毕竟成仙已久了嘛,道基比越野的深。逼退了越野之後,三井也不追赶,他落地守在花流身边,抬头看著天上的藤真幻化出水晶杖和仙道变出的魔棍打得正热闹呢。 藤真知道他和仙道是半斤八两,谁也夺不了谁的便宜,不过他还是蛮担心花流二人的伤势,所以藤真有意牵引著仙道越打越远,两个人身上、臂膊、指尖光芒四射的远去了。三井也不担心,他知道藤真自然有办法如何平安地结束这场争斗,所以他的眼神落在了地面上的花流二人身上。 流川好半天才蹭到了樱木身边,他没有力气把樱木的身体翻转过来,幸好樱木军团只是摔得昏天黑地的倒没多大事。他们四人赶到把樱木扶转了身,众人都吃了一惊,因为樱木的脸色竟然全是血红色的。 "呀,不好,在花道原神没有和他的身体相融之前他就受到重创,他的原神会受不了脱窍而出,这样花道就死了呀。"洋平在仙书上看到过这种情况,吓得脸也绿了。 "可恨,如果我现在还有法力可以把白痴的原神逼回去的。" 流川焦急地看著洋平, " 还有什麽办法麽?" "我试试。"三井伸掌抵在樱木的背上,刚一运功,樱木体内的火焰就炙伤了他的手,他只得收手, " 不成,我上次就发现了,似乎只有流川体内的冰气才可以压下樱木身上的火啊。" "那,怎麽才可以救他?"流川忍不了颤抖的声音继续看向了洋平。他真的不想让樱木死在自己眼前,一想到这个平时比谁都要精力充沛的白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流川的心就纠在了一起。 "还有一个法子,不过我不知道花道挺不挺得住!"洋平快速说道,"我可以用针刺进花道体内,让他自己的原神修复自己,就像你们成仙之人的自我修复能力一样。不过因为花道他现在法术未成,在行此法时他的全身会剧痛无比,如果他叫出一声,泄了元气,那麽他就会立即死亡!" "那种痛是任谁也受不了的啊。"三井也知道这个法子,不禁有些担心,他也知道樱木刚强,不过让樱木不痛呼出声容易,可憋著气也太难了嘛。 "所以,就一定要有一个花道他认为最重要的人在旁边不停地给他鼓励了......"洋平话没说完,高宫等人就先叫了起来,"秋离,你快过来,花道他现在需要你。" "才不要,谁知道这人会不会突然发狂捏死我?"秋离看著樱木的脸色,心里直犯寒,那样鲜豔的红色,他真的不敢靠近。 "你,你究竟喜不喜欢花道啊?"高宫等人气结,虽说他们看好流川,可是花道毕竟是要打算娶这个秋离当老婆的,一路上也宠他得不行。所以他们刚才才觉得应该是秋离在花道身边给他力量的。 "唔。"樱木突地痛呼了一声,脸也扭曲了起来,洋平一见之下,只得翻掌,手中出现几排亮闪闪的银针,刺进了樱木的头部和身体各处,不过那些银针只没入了樱木身体的三分之一,洋平没有全部刺入。 流川眼见樱木脸上的神色越发的不妙,可同时他也知道洋平也是没有办法,只有试一试。可下一刹那,樱木似乎要张口,情急之下,流川右手一把抓著了樱木的开始颤抖的手掌。而那两只大手如同感受到什麽支撑一般,立刻紧紧地反握住了流川的手,同时也忍住了呼叫。 痛!流川咬牙忍下了这种感觉,因为他知道樱木比他要痛上百倍,不管自己身上的冰糖所造成的什麽痛楚,他明白现在的樱木身上所承受的是他无法想象的。 "说话啊,一定要让他挺下去!"洋平小声在流川耳边说道,顺手替流川和樱木擦擦他们两个额角的汗珠。 "白痴......" 泪!不是叫你说这两个字!!洋平只想哭,拼命给流川使眼色要他说出点肉麻的话也好,或是好听的也好,反正要让樱木有活下去的力量。 "花,花道......"流川结结巴巴地说著这个名字,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称呼樱木,若不是眼见情势危急,打死他也不会这样叫樱木。一旁的樱木军团这才放下心,松了一口气,看著流川,明白这样让他对樱木说话也是难为他了。 "我是秋离。" 淡淡地说著,流川感到他的手猛然一紧,痛得几欲晕去,他现在自己身上不仅没有法力而且周身还无比疼痛,而樱木方才把他的痛也转移在了流川手里,有一种手掌裂开的感觉。可是在说出这四个字时,流川的语调却如同往日般平静。 "你听到吗?我是秋离,我就在你身边。"流川不知道说这种话时是怎样的感觉,他只知道樱木最在意的是应该是秋离,他希望鼓励他的还是秋离,所以为了让他挺下去不得不这样说。然而如此说过之後,似乎手里的痛也没有心中那股奇怪的抽痛来得让他难过。 不过,现在只要可以救回白痴,那些摸不清楚的感觉就让它去吧, "听著,不许叫出声来!不许用嘴吐出气来!听到吗?这样的话,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好好陪你。" 说著,流川只是感到樱木握著他手的力道是越来越大,痛得他腰也直不起来,只能全身软软地趴在樱木身上,他侧目见到樱木身体各处外露的银针正一根根自动缩向樱木的体内,随後带著光彩游动在樱木全身。 好了,开始逼回白痴的原神了,流川心一宽,嘴边不也由自主地泛起了笑容。但手里还有体内的痛楚旋涡似的一浪一浪地袭击著他,使得他眼前一阵一阵地黑暗。可,此刻也是最为关键的时刻,流川心里清楚得紧,他说不出洋平所期待的肉麻话语,不过,他却是真的,好想樱木活过来,重新发出灿烂的笑容。 费力地举起另一支手,艰难地移到了樱木的额前,流川现在只能伏在樱木怀里,微微动著他的手,就是抬头观看的力量他也没有了。 他的手,轻轻地、缓缓地、没有力道地抚在樱木全是汗水的额头上,也抚在了他可以触摸得到的发丝边处。 "对,就是这样,不要叫出一句!!这样,才像你!"流川欣慰於樱木如此坚强,可是想到这全是‘秋离'给白痴的信念,不知为何,心中便会隐隐的酸楚痛苦起来。这样的感情,是在仙界是没有的,是在下界遇上樱木时也没有的,哪怕是前一刻他也没有想得这样远。可是从樱木那里承受了无尽的痛楚之後,心里的这种痛却突然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包围了他。为什麽会这样痛呢?以前对著白痴和那个魔女时,都没有这样的伤痛。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失了法力在先,所以才突然软弱了起来吗?流川只觉得眼睛润润的,他猛然吸了一大口气,在樱木快速的恢复中,忍下了心里翻涌的思绪。 白痴他,好得这样快,看来‘秋离'对他真的是那麽重要啊!让白痴挺过来的,不是自己!让白痴复原的、有著极度活下去意愿的也不是自己!对於白痴来说,他需要的始终不是真正的自己。他要的,是他那个思念了十几年的人;他要的是他一直在宠爱著、想相伴一生的秋离。所以,自己才什麽都没有去考虑就选择了这个白痴最要乎的人去鼓励他,但,心里却怎麽痛得那样厉害呢?似乎身体中所有的痛都向著那一个地方而去了。不过,现在白痴挨过了最危险的时候,这应该是好事的,为什麽自己却突然间悲伤了起来?莫明其妙!应该高兴才对!是的,应该高兴的!流川的嘴角仍带著安然的笑容,慢慢收回了安抚樱木的手。 等樱木体内的银针‘嗖'的一声齐齐从他体内射出,飞回到洋平手里时,流川才松了紧绷的心。他摇摇晃晃地提了提手,可是手被樱木握得好紧,连血也带出来了,他现在一点儿力也没有了,只好用眼睛示意洋平相助 洋平从发呆的状态中当先回过神来,他没有想到流川那样一个高傲的人竟然会那样做。为了救回樱木,他竟然甘愿去冒当另外一个人,而且洋平也知道,不管流川他自己明白没有,他这个旁观者可是看出来的,樱木对於他意味著什麽。可,他居然可以说出那样话来,让樱木有信心自动逼回原神,流川他的心不难受吗? 洋平压下心中的震惊,帮著流川板开了樱木的手,取出了流川那只快被握得不成形的手掌。看著上面的斑斑血迹,洋平只是觉得他这个从不把任何事放在心上的人也开始感动了起来。 "让我来帮你包扎在下吧。"看著流川的眼睛仍有些担心地看著樱木,洋平柔声对著流川说道,"放心,花道他没事了。" "不用了。我的法力恢复後,自己会治的。"流川脸上立即重新披上了冷漠的外衣,用他没有力道的话威胁著洋平,"不许对这白痴说刚才的事,否则......" 一时间流川也想不出他要把泄密的人怎麽样,所以他只有打住。再一次低头看著似乎睡得晕沈沈的樱木时,流川心中突然很不是滋味,挣扎著好半天才从樱木怀里站起来。 一边的樱木军团这才如梦初醒上前来扶起了流川,可流川却不要他们跟著,甩开他们的手之後,一个人摇摇欲坠地走到另一处去了。樱木军团一点儿也没有怪他,他们知道,流川就是这样的,无论他现在做出如何的冷漠无情,刚才的温柔可是永远映在了他们的心里。那样真真切切地关怀著樱木。只是看著他的神情,樱木军团就体会到了什麽是温暖;还有就是那瞬间他们觉得流川真的好好看。那只有真诚付出爱的人才可以拥有的美啊。 三井老早就是看著秋离的,虽然不明白出了什麽事,不过他也觉得流川竟然会低下身段去冒称那个假装是他的人?一点儿也不像是往日那个冷傲如冰的流川枫啊!可是看著他那样救樱木,三井心里也是暖暖的,总之,大家都没事就好。现在藤真也不知道和仙道打哪儿去了,三井也不明白花流二人留一个女妖在身边是为什麽,反正他们二人都没有开口或许自有他们的原因吧?他也懒得去问,对著樱木军团告辞後去找藤真去了。 虽说不担心藤真会有危险,可是身为他的属下,如果不表现出一副担心他的样子总不太好吧。以後的日子可就难过了呀。 洋平看著三井的背影,回头看著眼睛闭得紧紧的樱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花道,如果你以後负了流川,一定要那个没良心的小子在一块,那你可就真的太对不起人家流川了。说不定连我也会怪你呢...... "洋平,他走了麽?"樱木不太高的语调突然响在想著心事的洋平耳里,倒真的是吓了他一跳。他急忙低著看向睁开眼睛的樱木,现在对方的脸色正常,只不过脸上却泛著伤好後不应该有的红色。 "花道?你醒了?什麽时候啊?"洋平一时间有些转不过弯来,因为樱木刚才的话。 "我没有晕过去,其实就在狐狸握著我的手叫我白痴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他!也只有他才那样叫天才的。"樱木垂下眼,看著他的胸,避免与洋平双眼的对视,"可是接下来,我听到狐狸他叫我花道,他说他是秋离......" 樱木的脸上掠过他也没有发觉的怜惜,"天才不能睁眼啊,因为他这样说。洋平,你知道吗?听到他说他是秋离时,天才的心好痛啊,为什麽狐狸要说他是秋离呢?这不像是狐狸应该说的话、做的事啊!所以天才只好紧紧地握著他的手,好好地听他说话!这样才不能让狐狸的努力白费。"樱木在说著这些话时,眼中带著难有的温情,还有那满满的痛惜。 "所以接下去,天才只有挺过去,因为,是狐狸要我挺过去的。可是天才却把狐狸的手握得那样......"樱木怔怔地出神。他忘不了听到流川说话的那一瞬间他所体会到的莫名的心痛,不管狐狸这样做是为了什麽,可是有一点天才是非常清楚的,狐狸是多麽希望天才可以活下去!他以为天才会为了另一个人而充满信心、充满希望;他以为天才会把另一个人当成生命的全部来承载;所以他就那样做了,那样说了,他怎麽会有那样的认知呢?天才什麽时候告诉过狐狸,天才是那样想的? "那你之後为什麽还不睁眼?莫非只为了这个原因?"洋平看著樱木心潮澎湃的脸孔,柔声问道。 天才怎麽睁眼啊?把狐狸的手握得是那样的紧,身体贴著狐狸也是那样的近,几乎就可以知道狐狸是用怎样的姿势缩在天才的怀里。他为了天才连最後的力气都用尽了,可是他还是那样的倔强,明明自己都痛得快撑不下去了,他还不希望让天才知道刚才那样温柔鼓励天才、那样坚强承受著剧痛的人是他啊?而且,如果天才睁开了眼,狐狸岂不是立即就不让天才握著他的手了吗?他岂不是要立即从天才的怀里离开了吗?天才舍不得啊,舍不得狐狸就这样离开!樱木想著想著,眼睛里不知不觉地充满了柔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地苦笑了起来。 "花道,老实说。"洋平观察著樱木神情的变化,大概地猜到他在想什麽,所以他严肃地按著樱木的双肩问道,"你和秋离在一起的时候,想握秋离的手吗?" "没,没有吧?"樱木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每次都是秋离主动来抓住天才的手掌。 "那你想过亲亲秋离、想抱著他睡觉没有?"洋平接著再问。 "什麽嘛?洋平,本天才怎麽会整天想这种无聊事的?"樱木涨红著脸不明白好友想说什麽。 "那你想过......"洋平低声俯下在樱木耳边小声地问著,声音颇为诡异。 "洋平!你小子的脑袋在想什麽?"樱木的脸色变为了恼火,那样不经缘由的事,天才怎麽会做得下去嘛?洋平这小子是从哪里知道这麽多恶心的事的? "呵呵,花道,你别气嘛!呐,现在我再来问你,你想过握著流川的手没有?" 不是已经握过很多次了吗?樱木顺口答著,变相地让洋平知道了答案。不过呢,天才想想,似乎握著流川手时,每回都是天才主动的呢。因为不那样的话,那只就会闹别扭的狐狸才不会白白地让天才好好的拉住。 "那,你有没有想过抱著流川睡觉并亲亲他呢?" "......"樱木脸上的红潮又回来了,他想到了上次在小树林以後,他就时常在那样想。如果可以安静地抱著狐狸睡觉该有多好,其实上一次若不是天才努力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说不定天才已经犯了错,亲亲狐狸了啊。 "快点,老实回答,这个很重要的。"洋平肚中暗笑,催著樱木做答,脸上仍摆出一副道学夫子的模样。 " 嗯。" 樱木被洋平认真的脸唬住了,身不由己地应了一声,话音才落他的脸就已经像血那样的红了。 " 这样啊,那你有没有想过......" 洋平再一次故做神秘地凑近樱木的耳朵问了最後的问题。 "啊?才,才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怎麽会这麽快的?"樱木激动万分地申辩著他还是那个纯粹的好人,并没有思想肮脏的地方。与方才洋平问他和秋离的怒气不同,这一回,樱木只是紧张万分。他怕如果天才真的有那麽一天在这样想著狐狸了,那,那不就表示天才不是个好男人了吗?有了初恋的爱人,竟然去用那样色情的思念去对著狐狸。即使是,也不会这麽快嘛?咦?不是啊,不是这样想的,天才怎麽会以时间来度量狐狸和天才的关系会不会在天才心中有一天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洋平拍拍不知所措的樱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花道啊,你爱上流川了,你还不知道吗?" "什麽?"樱木在听到洋平的结论时如同受到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都傻了。他真的没有 计划 过喜欢小时候恋人以外的人,他也从不知道他这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天才也会有如此 花心 的一天,他更没有明白他为什麽会爱上流川那只长相平庸的狐狸?可是,心中的感觉却是那样真实地提醒著他,洋平所说的,是真的!天才心里所有的不应该此刻都是在真实地发生。对著那样漂亮的秋离,天才的心却只是系在了大夥眼中相貌难看的流川身上! 不管那些所谓的应不应该,樱木是真的在想念著流川。想念流川别扭的个性,想念流川那和天才一样永不言败的骄傲,想著流川那从不外露的关怀,想著流川默默的、独特的温柔,想著流川那双灵活的眸子。现在的樱木已经记不住初次见到流川时的模样了,那时怎麽会那样强烈地感应到流川丑呢?现在面对著流川时也不会那麽觉得啊。流川的脸没有变,神态没有变,那麽唯一变的就只是天才的心态的。樱木有点沮丧他的心交给了他一向的对头,可是在明白之後的甜甜温馨也著实让他这个真正知道爱情为何物的天才松了不少气。 "那现在,天才该怎麽办呀?"如同最後的迷惑一般,樱木抱著他的头自语著。 "呵呵,花道,我们怎麽会知道你这个天才打算怎麽做呢?洋平拍拍樱木的肩,轻描淡写地开口,"如果不知道你就不用想了,心里怎麽痛快就怎麽做吧。" 就是嘛!樱木瞪著眼看了一下洋平,再看向了慢慢向远处走得快没影儿的流川,脑子开始发热了。如果不追上流川说清楚,天才这辈子也不会开心的!不管天才以後打算怎麽办,总之,以後绝不能让流川离开天才的视线! 樱木腾地起身,大踏步向著流川那儿追去了,不一会,二个人都消失在了那块刚才还热闹的地方呢。 看著他们二个人一前一後地走了之後,樱木军团四个脑袋立即就揍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商量了起来。一旁的秋离微微愣了愣,趁著樱木军团眼见胜利在望兴奋之极没空理会他的时候,悄悄跟著花流身後尾随他们而去了。 流川体内的痛感消失之後,他便治愈了手上的伤口。可是血是止住了,伤口也是早早地愈合了,但心里那股莫名的疼却并没有减少。 这是怎麽了?这是怎麽了?流川双臂互抱著,交叉在胸前,努力不让他的心再纷乱下去。洋平他们不会说的,白痴不会知道的,他一定还是继续地去爱那一个虚假的人。但,一想到这里,流川就觉得很不舒服,不为了什麽,就算樱木只是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在那人身边有妖精做怪,流川还是会插手的。但就是因为对著樱木说不出真相而让魔女一直肆无忌惮地留在这里!不过,如果白痴真的要娶这个魔女,自己则是一定会阻止的吧?不管为了什麽,白痴的安全很重要啊。可,可那样一来,岂不是要说出来干涉的理由吗?流川使劲地摇了摇头,他可不愿意做那样丢脸的事呢。 怔怔地出神,流川猛然间感到有一双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很是吓了他一跳呢。什麽人来到身後自己竟然是全无知觉?今天太反常了呀。快速扭头看去,樱木那张英俊的脸立即就跃入了眼帘。流川有些不自然地侧目,他没有料到樱木这个时候来到自己身後做什麽,这个白痴的伤不是才好的麽? "狐狸,你的手还疼麽?"樱木看到流川的举动,嘴里原本想说的豪言壮语全部都溜光了,心里痛惜之下立刻就想到了流川那双被天才握得好惨的手,当下就忍不住双手捧著流川的手掌,细细地检查了起来。虽说流川有自动疗伤的法术,可是天才就是不放心啊。 白痴这麽说是什麽意思?他知道了?流川大窘,不管是哪一个多嘴的告诉樱木的,现在他都不想面对眼前这个人。他抽回手,转身就想逃离这里。然而樱木似乎早有防备,伸手一把就将欲跑的人儿圈进了怀里,用天才的胸膛牢牢地困住了他的後背。 "放手,你这个大,大白痴。"流川脸色不善地骂著,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在害羞,可是那表现出来的神情却仿佛要将樱木活劈了一般。 "狐狸!不许走掉!,天才,天才......" 樱木大急,他原以为他有很多话要对流川说,他们之间可以说得清楚的。可是如今满满地抱著了流川,口里却似乎吐不出话来了。天才的手一面继续控制著挣扎的狐狸,一面不忘好好地用掌部抚摸著狐狸圈起的拳头,仿佛仍是在抚平流川的余痛。 "放开!谁想和你一块发疯?"流川的脸色开始微微泛红,他也不懂。在和樱木这样亲密的接触之後,在这般近地感受到樱木吐在自己颈间的温暖气息,听到樱木嘴里喃喃的不知所谓的囔囔,他的心就更加地乱了。他不知道樱木在说些什麽,也听不见。反正,这个时候他不想再保持这种姿态让樱木给固定著。 "天才是想说,天才很喜欢......对!天才很喜欢你啊!"樱木在察觉到流川更强烈的反抗之後脱口而出这句话。好象有什麽地方不对?可又好象这句话天才是非说不可的,樱木憋著气脱口而出之後才觉轻松了好多,整个人也似乎飘在了半空中,说不出的舒适自得。 流川咋一听到之下有点站立不稳,打死他也想不出樱木会突然跑到他身边来说这种话?这样的震撼太大了,修习这麽多年来这个喜欢也只有樱木这样的人才说出口的。在仙界的朋友虽多,健司也对自己很好,可是从来就没有人对著自己说过喜欢啊。而最想不明白的就是,现在说这个词的人,好象在初次见到的时候他还一副恨不得扁死自己的模样吧?自己也好讨厌他的,但为何现在听到,心里却没有一丁点儿的反感呢?相反的,心里也流动著莫名的喜悦,可他说的那个喜欢,究竟是什麽意思呢? "你,你不是说你只会对你小时候见到过的人好吗?"反射性地从嘴里!出这句话,流川他自己也没有很清晰的思维明白他想说什麽。仿佛只是一种在极端震惊之下寻找开口的理由,他才问出这句话。不过话一出口,便收起了刚才的心情,一时间竟有些愤愤不平,这个白痴,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他只要他那个小时候的人吗?为什麽现在又变了呢?不管那个秋离是不是真的,但白痴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改了也是他不对!所以话出口的语气也有些冲了。 "没错,天才是对小时候的秋离一见锺情了,可是,可是天才现在对你真的是日久生情啊。天才也不想的,但没办法啊,谁让天才就是喜欢上你这只狐狸了?" 樱木听著流川口气不善,急忙申辩著。那气急败坏的语气听在流川耳内,让他忍不了哧笑了一声。现在想来自己也是怪怪的呀,白痴小时候爱著的和他现在告白的对象又有什麽区别呢?再说了,白痴说的喜欢这个意思,也好象有点非同一般的意思呢。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样对於健司亲人般的喜欢或是对於洋平他们友好的喜欢呢?想不通。 "狐狸......" 樱木看不到流川的表情,可是对方不再挣扎的身体和那声让天才放心的笑音却深深地鼓励著他。他的手渐渐向下,握著流川的腰把他的身子板了过来。这种距离之下流川的额头就只顶著天才的下巴了呀,被流川的黑发绕得痒痒的樱木觉得心里有什麽东西在滋长,回想到方才流川救天才时的真情流露再加上此刻流川脸上微有的羞涩与迷茫,樱木只是觉得怀里的人说不出的好,一时情动,低下头来轻轻把嘴地贴在了流川的双唇间。 流川原本微眯的双眼一下就瞪圆了,他没有料到樱木这个行动派说干就干,何况他也不知道樱木这样做是什麽意思。他感到樱木那双炙热的嘴唇在了的唇角边上来回移呀移的,最後这白痴竟然伸出舌头来开始舔了?嘴边上有什麽吗?冰滑的脸上接受到樱木火热的气息,流川没来由地一怯。一时间心中有些恼怒,因为他不太清楚樱木为什麽会让他这种害怕的感觉,只觉似乎在某方面输给了这一直是自己在教的白痴,心中好生不服。但樱木不让流川再想下去,他趁著流川失神的那一刹那,吻住了流川的内唇,勾著了流川的舌头。这下就再也无法自拨了,樱木只是觉得被幸福包得满满的,原来天才是这样的爱著狐狸的呀,如果没有这个吻,天才自己都是不知道的! 流川则只觉身子力乏,没缘由地腰软脚软,所幸樱木及时地支住了他的身体,否则他一定会滑跌到地面上去的。可由於实在是不想办输给樱木,流川努力让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希望可以捞回赢面来。不过他的努力是白费的,樱木的脸他根本就看不清楚,就算睁眼可瞧,樱木不断加深的吻也让他视线模糊,弄不清楚樱木的五官的确切位置。 隔了好久,就在花流二人俱感到透不气来时,樱木才打住了,他微微往後退了退。看见了流川那双睁得好大的眸子,刚才天才真的是吻了狐狸了?要命啊!樱木红著脸,回想到那个时候他这个什麽都不怕的天才一直可是把眼睛闭得死死的,根本不敢看流川一眼。狐狸的唇好软好舒服哦,亲上去就舍不得离开那里了,就想著更深更深地爱他。所以天才刚才把狐狸弄得差点闷过气去了吧?真的有点不好意思。但,洋平也说过的,亲吻的时候一定要闭眼睛的。可,狐狸他为什麽没有闭上呢?相反的,他的眼睛瞪得那麽大?还带著疑惑?莫非他不喜欢天才吗?不会吧?天才可是拿定了狐狸的心才会这样做的呀。那,那就是说天才的第一次亲吻很失败?狐狸他觉得天才做得不对麽? "狐,狐狸......你讨厌这个吗?"樱木问起话来有些颤抖,毕竟他没有计划过这样对待流川,就算找到流川那一秒,他也只不过是想确定一下天才的心意罢了。可是流川这种神色,一点儿也没有洋平说过的,那些流露著 羞涩 或是 娇媚 的神态啊。流川他一定是讨厌天才这样对他的吧?胡思乱想到此处,樱木立即就泄了劲儿,整个人也顿时没有了底气,无精打采地搭拉著脑袋开始伤神。 "大白痴!"流川趁势挣脱了樱木的怀抱,顺便再加上一脚狠狠地踢在樱木身上,嘴边却泛起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我喜欢的。" 樱木在疼痛中猛然抬起头来,望向方才出脚之人,惊讶之极,他不敢相信流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可是,可是,听到时心里却好高兴,整个人也处在了一种神游的边缘。" 虽然我不知道你刚才做的是什麽,不过,我却是,喜欢的......" 流川垂下脸,可是他的声音却是响亮而毫不退让的。他受不了樱木那个大个子露出一副小狗的可怜模样,何况他也真的是喜欢樱木对他做那个动作时的感觉。在那个时候,心也被樱木弄得飘飘离离的,漾在胸口说不出的欢喜。那样也许就是白痴所说的喜欢吧?难怪是那麽古怪的表示方法,以前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自己这样做过。白痴的法子果然是...... "枫。"樱木哪里还忍得了?一个箭步上前,再次狠狠地把流川框进了怀抱中。喜欢的,喜欢的!狐狸说他喜欢的!狐狸说他喜欢天才的!不再是天才一个人的爱慕啊,也不再是天才一个人的付出!天才终於找到了一个天才真正爱著的而对方也是同样爱著天才的人了!!痴恋了小时候的人那麽久,到如今才体会到两情相悦的快乐,樱木快乐疯了。满满地拥抱著他的幸福、拥著他的快乐著,恨不能把怀里的人融进了他的血肉里来表达他的喜悦之情。 "很痛呢。"流川不满地咕噜了一声,然而却并没有推开赖在他身上的樱木。相反地,他伸出两只手臂,同样环住了樱木的背。 樱木搂著流川的腰,大力地将它更近地拉向了天才的怀里,并不忘来回轻轻地拍在流川的後背上。这样的动作使得流川背上的长发也来回地扫在他的手掌尖,弄得樱木的心痒痒的,耳朵痒痒的,身体痒痒的,甚至连呼吸也不稳了起来。 微微地一侧头,就吻住了流川肩上那黑亮的发丝。一个一个、轻轻的、细细的点啜著那头现在让天才爱不释手的发丝,樱木嘴角带著笑。这个时候,流川身体里那股清清的香味又回来了啊,天才就是最喜欢这个味道了,好象小时候初遇秋离时的感觉呢。不,仿佛在更久以前,在天才的记忆里就有了这股味道,这样的熟悉,这样的让人怀念。想著想著,樱木闭上眼睛深深地在流川的发间吸了一口气,似乎就想这样把流川身上的味道永远地保留在天才的脑子里。 "白痴怎麽了?"流川对於樱木爱怜他的举动茫然不晓,不过却仍是一样的喜欢和樱木这般的依靠著、喜欢著只有和樱木在一起的这种温馨的感觉。不管那是什麽,反正白痴以後再也不围著那个魔女了转了,总是好事!嗯?难道白痴所说的喜欢就是这样的吧?如果是这样的喜欢,那自己也喜欢白痴啊。流川不自觉地笑了笑,将头枕在了樱木宽厚的肩膀上,这里很温暖啊。白痴的身体总会让自己觉得温暖,或许是因为原神同时诞生的原因吧,白痴身上的温度是自己最熟悉的。这样温暖舒适的所在,如果以後困了,睡在这里一定是最适合的地方了。 就在花流二人一个在爱人身上磨蹭著一个在思忖著日後睡觉的好地方而各自高兴时,一声尖锐的叫喊打断了他二人的相拥。 "樱木花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子!" 樱木吓得一跳,抬头看去,却见著秋离正站在前方悲悲切切地指著天才,一副受到莫大打击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秋,秋离?你怎麽来了?"樱木这才想到还没有对秋离说天才爱上流川的事呢。刚才就想好好地和流川在一起竟然把这个事儿给忘了。不管怎麽样,对於秋离,天才也只能抱歉了。 "好,你好!人家再也不理你了!"秋离挤出两滴眼泪来,扭头就向远方跑去,看得樱木大急,生恐他做出什麽傻事来这样天才就更加对不住他了呀。樱木连忙跨出一步想追上去拉著秋离向他好好的道歉。可是这一步跨出,他不由回头看向了流川,喃喃地说不出话来。 "想去就去!"流川不耐烦地剐了樱木一眼,他有点不高兴了。不过他也知道樱木是不会用他对自己的 喜欢 去面对秋离的。这个魔女在知道了白痴的心意以後一定会知难而退了吧?这样也省了自己不少事。接下去,如果白痴争气的话,应该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开启神窍的,到那时,他若看见自己也不用再多做解释了嘛。一想到这里,流川的气也不由平了。 樱木轻轻地抱著流川拍拍他的背,快速地把一个吻送到了爱人的额头,"等著天才,对秋离说清楚了就立即回来!" "快去吧!"流川抿著嘴,看著樱木一边对著他挥手一边大步追著秋离,眼里滑过了些许温柔。 他知道的,遇上了这个白痴总是快乐的事。 樱木飞步追上秋离,他跑得虽快,可追到人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秋离刚才说得似乎挺对的,天才在感情上好象是对不住他,所以樱木现在来到秋离面前,只能傻傻地看著对方哭个泪人儿似的却讲不了一句安慰的话。他低著头满心歉意地看著 伤心欲绝 的秋离,等著他心情平和一点再开口相劝。 "你说,他有什麽好?"秋离哭得一阵自己也觉没趣,偷偷瞟了一眼发呆的樱木,拭著泪责问著。 "唔......"樱木一时间不知道怎麽说,怔怔地看著向他吼叫的秋离,脑子里想著说词,可偏又一句也挤不出来。 "他有我漂亮吗?他可以为你不要一切而出走来找你麽?为什麽你要选他呀?为什麽呀?" "秋离,秋离,你冷静一点。"樱木满心愧疚地望著眼前这个泪人儿,低声道,"不错,狐狸他是没有你长得好看,天才也说不出狐狸哪里好。可是,可是天才的心就只给了狐狸,再好的人天才也不会去喜欢了。相信如果你爱上一个人也一定会是这样想的吧?" 秋离想不到樱木突然间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怔住了,细细地嚼著樱木的话。是呀,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无论再好的也瞧不到眼里了,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否则此刻也不会在这里演戏了。不过这只是瞬间的感受,秋离立即就恢复了悲伤的神色,看向樱木,只是不再哭泣了。 樱木见秋离不哭闹了,心中也舒了一口气,柔声道,"其实天才觉得狐狸有时候也好可恶的。他对著其它的人都是一样,可偏对著天才却是那麽小气,不是说话来让天才生气就是为一点小事和天才大打出手;狐狸对著别人的事从来是不在乎的,可是他却喜欢处处找天才的麻烦,就算他是在教天才法术也是恶声恶气的,没什麽好脸色给天才看;狐狸他从来不对天才表示他的关心,可是天才身边有了事他的脸色就变了呀,那一只僵硬的脸上什麽表情都有。有焦急的、有惊讶的、有担心的有时还有淡淡嘲笑的......那样的时候他总会让天才忘住了狐狸的 坏心眼 而快乐著。秋离,真的很抱歉,你是个非常好看的人,相信会有很多人喜欢你的。可是天才有了小狐狸,也只有对不住你了。" 秋离从来没有想象过樱木这个大咧咧地男孩子会一口气说出这麽多的话来,而且一句夸奖他爱人的话也没有。可是那些话却也在不知不觉间表明了樱木对著流川的爱意。突然间他有点感动,其实就在流川为樱木忍著剧痛鼓励他时就已经开始软化了。可不能心软的,费了这麽时日才混在了樱木身边,如果不能完成任务,怎麽去面对那个人呢?就像樱木所说的,为了心爱的人,自己什麽事也做得出来的,那麽也只有继续当这个坏人了。 "唰。"樱木只觉手臂一痛,低头看去,却看到秋离满眼的怨恨之色盯著天才的臂膊。刚才是秋离出手在天才手上划了一道小口子吧?算了,也是天才对不住他,樱木忍了忍,没有开口。 "你骗我?尽说些我听不懂的话来搪塞我?如果你变心了,就直说嘛。"秋离咬著唇用著一种无比绝望的眼神看著樱木,"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请你给我一个输给他的理由!不管是外貌也好,内心也罢,或是他身上的任何一点优势,总之,如果他有一点强过我,我,我就认输回家!!" 樱木只觉头痛,秋离这不是逼天才麽?狐狸在天才眼里是最好的,可是公正来讲,狐狸的容貌是不如秋离呀,个性麽?这个时候天才才觉得秋离他胡搅蛮缠有些让人生厌;而狐狸他任性之极,从不向天才低头,虽然天才很喜欢这只有著倔强性子的狐狸,可也希望有的时候狐狸对天才温柔一点点啦。所以,狐狸在天才心中独一无二,可天才嘴里就是说不出他的好来。这一点真的让樱木烦恼,不过,眼见秋离又要哭出,他心中一急,只得大声说出, " 狐狸他是神仙哦。" "神仙?"秋离瞪著眼,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对了,秋离一定是平时眼光非常高,也不把众人放在眼里,所以即使是输他也要输得体面吧?樱木是这样想的,本来天才就对不住他,就把狐狸说好些,让秋离也死了心去找他自己的幸福吧。 想到此处,樱木就按照想象中的顺著秋离的个性把流川夸到成了天上有人间无的好宝宝。而且还大大地吹嘘了流川法力高强呀,什麽天才的启蒙老师也是他呀,什麽流川是仙界数一数二的人物呀。他想,这样秋离就会觉得他输得有面子了吧?不过,却便宜了狐狸呢,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天才在别人面前说他的好话,否则小狐狸会一辈子骑在天才头上的! "是,是吗?"秋离仍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说到道术,我爹也研究过,家里也收集过不少宝贝。可是,流川他真的是神仙?" "当然了!他是原神最纯的仙人啊,所以上次你给他服下的冰糖水才会让他那样难受!"樱木现在只想让秋离相信,而让对方不太难过地退出,所以就一股子把流川和他如何相识到结伴而行,然後经历了种种趣事的经过全告诉了秋离。 说的人连比带划,越说越开心,而听的人也是不由自主地听入了神,两个人都快忘了他们的初衷了。一个就只顾著他自己的甜蜜回忆而另一个就陷在了对方诉说的故事里,眼里露出了好羡慕、好羡慕的神色。 直到樱木以一句:"知道了吧?所以,你输给了神仙狐狸,你也并不丢脸啊。" 做为结束之後,秋离才猛然地回过神来,努力地把心中从樱木那里感染到的温暖感觉驱赶出去。 "好,如果你能证明流川真的是神仙,我,我就相信你!"秋离对著樱木做了最後的表态。 "唉?这个,怎麽证明?啊,我和狐狸可以演示法术给你看,我们还会飞翔......" "照你这麽说,你们都会法术,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仙人或是只想你一样会点法术的?"秋离歪著头盯著樱木质问。 "这......"樱木也想不到还有什麽方法,抓耳挠腮地无计可施。 "这样吧,我家里有一个祖传的宝物。"秋离在说著这些话时,头一次心里有了惭愧之意,可是他仍硬起心肠一抖衣袖从其中倒出一个手掌大小的银瓶一样的东西,"这是无极银梭。我那个曾修道的爹说过,如果是神仙,只要用瓶口对著,银梭就会自动跳动。这样就可以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没有骗我!" "这个呀?"樱木看著秋离雪白掌中的物体,心里有些动摇。毕竟他也想皆大欢喜的,对於感情上给秋离造成的伤害尽量的小也是樱木所愿。可用这东西不会有危险麽?大凡法器给人的感觉可都不太好呢。 "你放心,这个对凡人完全没有作用。"说著,秋离把瓶口对著樱木绕了几下,"它对神仙也只是起到了识别的作用,如同照妖镜射出妖怪一样的道理。绝不会伤害到流川的。" 樱木脸一红,连秋离也看出了天才是在担心流川,现在听著秋离说到这种份儿上,而且天才被照了也没有事,他这个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的人也只有不好意思地接过了无极银梭。 "现在就去吧,早点让我死了心也好,我,我可不想留在你身边看著你们亲亲我我......"秋离重重地咬了咬他的红唇,一副忍住伤痛的模样,看得樱木良心不安了起来。他只得拿著无极银梭转身和秋离向著流川那儿走去。 不消一刻便来到了流川身後,樱木张嘴便想叫,可秋离急忙就阻止了,"还是悄悄地让我知道就算了吧,你这样试他,他一定会不高兴的。" 什麽天才要试他,明明是你要的。樱木心中不服,可是由於‘负情'、‘不义'於先,他也不好拂秋离最後的请求,这样要面子的人天才还是第一次看到。 看著背著手等天才的流川,樱木眼里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温柔,不管流川如何倔,他对天才的好可是真真切切的,任谁也比不过他。 "快啊,快用瓶口对著流川的身体。"秋离催促著,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忍。 如果被狐狸知道天才听秋离的话这样试他,一定会不依的吧?樱木咬咬牙,为了不让流川生气还是瞒著他好了。心里下这主意时,可手中却在迟疑,秋离已忍不住了。虽说不忍,可任务是一定要完成了,所以他就没口子地催著樱木快动手。 "好啦!"樱木终於不烦地说话了,举起手中的无极银梭。秋离见他如此,倒不由屏住了呼吸,心也在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上。 或许也是因为这个时候流川微微转了一下身子吧,秋离差点惊呼出声。他不由暗自苦笑,如果不是听到樱木那番话,想来自己也不会这般反常...... 眼睁睁地看著樱木用那瓶口慢慢对向了流川的身体,秋离松下的一口气里竟然微微一带著几许怅惘。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或许自己根本不想做到这一步吧。 "啪!"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场面,秋离只是感到身上一痛,整个人已经摔在地面上了。他晕头转向之际努力看向出手之人,吃惊地发现这人原来却是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樱木花道。 "切,你真当本天才是傻瓜呀?居然拿这鬼东西来想害狐狸?快说,你把天才真正的初恋爱人弄到哪里去了?"樱木大笑著,叉著腰看著地面上震惊的秋离,得意之极。这个时候樱木军团也赶来了,他们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只看到樱木出手把秋离打飞了出去,还道樱木好狠,有了‘新欢'就不要‘旧爱'了。可一听到樱木的话,四人心里齐齐起了疑惑,立刻就围了上去。 "大白痴。"流川飘然而至,来到樱木身侧,白了呆笑的樱木一眼。低头看著说不出话来的秋离,不由微微一笑。白痴有的时候还挺聪明的嘛。 "你,你是怎麽知道的?"由於太不可思议,秋离简直不能相信樱木会突然间英明神武了起来。以前可不都是用这张脸骗得他死死的麽? "哼?你越是这样急著催天才动手,天才就越是觉得不妥啊。所以天才就以传心术问狐狸你给天才的东西是什麽了。"樱木洋洋得意, "结果狐狸在侧身的时候就告诉天才,这无极银梭歹毒之极,本是三界失传已久的物品,能使它的只有拥有上古原神的人,换句话说,也只有狐狸和本大天才可以使用啦。任何神仙鬼怪只要一被瓶口置住就会魂飞魄散!重的还会形神俱灭!你说得不错,这个对凡人是没有用的,可是你却想利用天才体内的原神来害狐狸,哼,幸好是本天才机警,否则岂不终生抱憾?" "想不到你的法术学得这样快?竟然连传心术也会了?那,那你又怎麽知道我,不是你......" "笑话,天才看中的人怎麽会这样歹毒的?天才小时候的爱人心地好得不得了,才不会这样整天想著方儿去害人呢?所以你一定是假的!"樱木十拿九稳地说著,随又一瞪眼,恨恨地对著秋离说道,"还不显出你的原形来?你要假冒天才的初恋爱人多久?" 秋离眼见没戏可唱也横下心来,慢慢显出了原貌。却是一个美豔丽媚的女子,虽然没有樱木心上人的脱俗,也算得上是一个大美人了。只是现在她所流露的并非前些日子那样的刁蛮之气,相反地还略显沈稳。樱木也没想到对方是一个女子所变,想到刚才出手重了,心里也颇为不快。不管这人假冒天才的爱人有多麽可恶,天才也不会打女人的嘛。 "算你猜对了。"女子揉揉身上疼痛的地方,承认了樱木的话。 "真的是假的!好,我问你,你是谁?为什麽要骗天才?快说,还有,天才真正的初恋情人在哪里?"樱木凶霸霸地逼问著,其实他也并没有想过真的要把这女的给怎麽怎麽了。 "反正你现在也移情别恋了,你还来问你小时候的事做什麽?还有,你以为我真希罕你呀?我有喜欢的人的!"女子懒懒地答著,反将樱木说得面红耳赤的,回头再看流川时。发觉他不露声色的眼里却多了一层怒意,樱木更是不好意思了。 "就算现在天才找到了爱人,可是也不能不过问小时候那个人的安全吧?你假冒他,那麽他人呢?现在在哪里?"樱木一边大声对女子说道,一边偷偷地看著流川,发觉他眼里的怒意小了好多这後,才敢正视於他。呵呵,天才的狐狸最可爱了。他一定在吃醋吧? "我怎麽知道?"女子翻了一下白眼,神情倒是自若,她也知道樱木不会拿他怎麽样,其实如果不是沈不住气,现在已经大功告成了。都怪自己一时心软急催著完事,否则哪会被看穿呢? "那你怎麽会知道天才小时候爱人的模样呢?" "从镜子里知道的?" "你是仙道派来的?可是,他抢走了玄光镜也没用的呀,他怎麽会知道......哼,一定是天才上次用玄光镜的时候,那小子在旁边偷看!可恶!!" "你很聪明嘛。"女子慢慢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樱木也由著她了,反正她也跑不掉。 " 那你就是魔女了?" "对,我就是大魔女相田弥生。"女子平静地看著花流二人,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想对我怎麽样?随便吧?" "哼,一定是仙道偷看到天才爱人的模样便叫你来搞乱,想破坏天才和狐狸的感情,是吧?"樱木追问著,有很多他还不是很清楚。 "对的,原来我们就想逼走流川,然後趁他心神不定时收服他,再引你进入魔界的。"弥生笑了笑,只要樱木进了魔界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现在她任务失败,整个人反而轻松了起来,收起了那些日子故意做出的胡闹之态,倒显得几分爽快来。 "可是花道和流川他们却怎麽也不能让你分化开,所以你就改变了策略让流川服下人间的东西,而在那时仙道的出现却也不是巧合吧?"洋平接口著。 "哼。"弥生应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接下为你看到天才这样爱狐狸,所以才死了心想骗天才把狐狸给害了?你们就趁机消灭了一个对你们魔界有威胁的元神?"樱木哈哈大笑,调头对流川说道,"幸亏你遇上本天才,否则别的人一定上了这个恶当!狐狸,你怎麽感谢天下最聪明的天才啊?是天才的机警才救了你的小命的哦。" "大笨蛋!"流川觉得有些气短,狠狠地骂了手舞足踏乐翻天的樱木,不就是揭穿了魔女的真面目麽?自己一早就知道她是假的呀,哼,有什麽了不起的? 无极银梭可不只是让原神灰飞烟灭哦。弥生心想,她知道仙道想要得到花流二人的原神,所以才全身心地投入,甘心为心爱的男人去完成这项分离计划。可谁知还是功亏一篑。或许这也是天意吧?仙道,只有对不住你了,连上天也不帮你啊。 "哇哈哈哈,哇哈哈哈,现在你这个魔女也服了天才吧?"樱木眼见弥生的神态便知她在想什麽,兴奋之极,更觉天才英明神武非小狐狸、扫把头之流可比。再回头看著流川脸上似嗔非怪的神情,当下心里更是大乐,说话时也禁不住比划了起来。因为这一次可是天才救了小狐狸哦,是真真正正的没有靠任何人,只是由於天才这个世上最聪明的脑袋瓜的功劳呢。 "哧。"原来一脸悻悻的弥生见樱木兴奋过度得意成这样,也不由被他的模样给逗笑了,可是接著连她在内,包括樱木军团五人一起,齐齐惊‘咦'了一声,五个人全部都定定地看著了他们面前挥臂大笑的樱木那里。 樱木也觉得有异,不由停止了笑声和手臂的挥舞,顺著他这个天下无双的盖世英才的肩膀看过去 -- 天才樱木花道手中那一个无极银梭的瓶口所正对著的、不偏不倚的,却正好就是站在他身边的小情人流川枫!! 就在众人压著呼吸鸦雀无声齐齐看向流川的时候,但见得一束灿烂的淡紫色光芒迅速从樱木手中的瓶口飞射而出径直就笼罩在了流川的身体之上。接下来,樱木听到流川闷声痛哼了一声,向後略略地退了半步。而此时,樱木眼前却突然闪耀了起来。紫色的光柱变得更为强烈了,他们几个人不得不眨了几下眼睛。 嗖 的一声那道突入其来的强光消失时,樱木立即睁眼去寻流川的身影。 他还是在那边,只是双手死死地举在了头顶,似在抵抗无极银梭里的光芒在他身体上的侵蚀。只可惜最终还是不能抵得过这件最为古老的法器,樱木心惊胆颤地见著流川的双手无力地垂下,似乎一阵风也可以把他们吹到了流川的身後。而流川出现在他面前的那张脸颊,带起了一层朦胧的晕黄光辉,跃入了樱木以及樱木军团的眼帘。 "狐...狐狸......你怎麽会......"樱木以及他的朋友们的嘴巴可以塞进一个大大的鸡蛋了,这个,自然,五个人就是五个鸡蛋了。因为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流川,在那一团此时显得较为柔和的光波里,竟然全然不同了。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无一不是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样和谐的比配,那般精致的融合在一起......即便是看过这张脸多时的樱木乃至他的朋友们都呆住了。因为,同一张脸上所呈现的绝然不同的风华是任谁也模仿不了的,这极美与极丑的反差更是在同一个身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他们都想不到的是,流川为什麽和樱木的初恋之人是如此地相像?为什麽被无极银梭照射到的他竟会拥有这样清丽的容貌呢? "哎哟,你要死了,花道,还不快丢了你手中的东西。你要这样照小枫到多什麽时候?"空中传来藤真惶急的大吼,樱木才从眼前所见的美妙画面中惊醒过来,低头看著天才的手仍然是僵直的对著流川,他急忙扔掉了手里的无极银梭。立即流川那里的强光也退散了,可是覆在流川身体表面那一层晕黄的光芒却怎麽也退不掉。藤真从天而降,一抖手便用法术暂时护著流川将要四分五裂的原神,神情紧张地站在樱木旁边观看著流川的变化。 "狐...枫......你,你怎麽了?疼吗?"樱木看著流川脸色古怪,盯著天才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心下不由大急了起来。虽然天才的狐狸变好看了,可是,可是天才心里并不高兴,天才不要狐狸有事啊! "为什麽会这个样子啊?枫他为什麽会突然变成这样的?他,为什麽不理天才呀?"樱木急得差点哭出来,上前两步想去抱著流川。然而弥生的话却拉住了他的脚步。 "你这个时候还看不出来麽?为什麽流川会允许我这个魔女一直假冒他的容貌在你身边而不支声?因为你小时候遇上的人就是他呀!" "啊?"樱木一时间有点转不过弯来,可是看到流川现在这样咬牙硬撑的倔强模样,天才就明白了。他的狐狸一定是脸皮儿薄,知道天才爱上的人是他以後不愿意自己说出来。呜呜呜,小狐狸为什麽这样倔嘛?樱木悲悲伤伤地看著流川,脑中突然间回想到天才那些天里不明真相对著弥生的种种关怀,更是伤心了。因为,那原本是只给狐狸一个人的呀。 "是啊,所以当初流川才会那样激动不让你看玄光镜。而你们初遇的天山就是流川以前初化人形时用以修习道术的地方啊。我估计流川他在没看玄光镜以前他自己也忘了和你曾相遇过吧?"三井也赶来了,插嘴说道。之前他赶上藤真时,仙道自觉在这二人手里讨不了好,因为他身边又没人相助缠著三井,所以虚晃一枪跑回魔界了。在路途中藤真便感应到流川原神动摇,应是动了情欲的表示。位列仙班的正神动了情欲可是有劫数的,而流川又一直是那麽乖,怎麽会动情呢?唯一的理由就是樱木了。藤真大惊之下急忙赶来,却看到了樱木手里拿著无极银梭,呆呆地对著流川放光呢。 "天啊,原来枫才是天才真正的爱人,才是天才要娶的娘子啊?"樱木满心愧疚地吼道,看著流川在前面神色突变,他这个天才的心也不由狠狠地抖了一下。 不知道是因为风还是无极银梭的威力,流川的长发慕地一下全然飘散在了他的脑後,和著那些朦朦胧胧的光彩随风摆动。而他的脸,那张清雅秀丽脸上的痛苦之色退去之後,呈现出一种让人恐慌的平静。樱木就看到,在流川那张脸上,一丝一丝地开始了裂缝。如是二十年没有经过雨水滋润的地面,反映在流川这张光滑细腻的肌肤面上,没有滴下血丝,没有呈现出骨架与肌本,却更展现出让人惊心动魄的破坏美感。 "枫,不要!不要再这样裂开了!天才,天才还没有与你成亲呢!"樱木踉踉跄跄地奔过去,要他亲眼看著流川身体上出现这一道道的缝隙,而且还是天才亲手造成的!!即使不是有心的,即使是无心之错,天才也不能原谅自己的。心已随著那些不断增多的缝隙而开裂了,樱木又目微红,如果不是流川还在他眼前,他真的好想...... "樱木花道!"流川咬著牙憋著好半天才存下的最後一口恶气,终於爆发了,不管怎麽了,不管身体是不是很疼、很难受,不管是不是立即就要形神俱灭他还是最不惯白痴这种哭丧的脸嘴。还有,就是,绝不原谅樱木他看出了别人的奸计却竟然以这样笨蛋的方式让自己中了暗算,"你这个大白痴,我恨死你!" "不要啊,枫,原谅天才!!"樱木快步来到流川跟前,在流川的爆吼之下伸出双臂想要搂著他,可是这轻轻地一抱之下,流川那散著光的晶莹身体就烟消云散在他的臂膊间、手指尖上,化为千百万粒微小的点点星尘。清风拂过,在樱木的怀抱里,什麽也没有留下了。 "不......"在呆看著那一片美丽的星光之後,樱木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他再也没有力量支持住他高大的身体,一屁股无力地跌落在了地面上。就在双目凝视著方才流川所立之处,想到流川从此就消失在三界而天才再也看不到他时,一时悲愤几欲晕去。 弥生见势不妙便溜之大吉了,众人关心花流二人也没去理会於她。 "花,花道......"压下心中的震荡,洋平试著上前小声地叫了叫樱木,高宫等人也小心翼翼地上去用手指戳戳樱木的身体,可後者却全无反应,这四人不由急了。 樱木只是觉得被一股巨大的悲痛拉扯到一个无人的境地。刚才给流川最後的那一个拥抱......随著飞灰烟灭的流川,天才的心已经完全粉碎掉了。眼前的景物也瞧不大清楚了,一股子凉气透到了内心最深处,可是奇怪地有一种热潮却从脚一直烧到了头顶。周身上下无不热得难受心中却冻得惊人,樱木只感到一股巨大的热力拉扯著他的身体,一个又一个的热浪旋涡拉拽著天才的灵魂,游转在体内,却又偏冲不出去。既然这样让身体难受的气流不可以发泄出去那就让它撕裂天才吧!樱木赌咒著他自己,一狠劲把体内这股乱七八糟、四处乱窜的气体全部硬生生地向著丹田吸去了。就让它们在那里越聚越多,如果炸死了,也好让天才去陪著枫。 "花道,其实你也不要这样自责了。因为仙人下凡为了不经历情劫,所以都要走过变形门,这样,仙人的容貌在凡人眼里就是丑得厉害。越是好看的就越发的难看。藤真他立下这样的规矩,也是为了保护我们仙界的人不受情劫之苦啊。" 三井试著劝解樱木,他回头看了皱眉的藤真一眼,又转回来继续对著樱木说, " 至於藤真他可以表露真实的面目给你们看,那是因为他已历尽九万九千劫,再也不用......" "啊!!!!"樱木突然爆起,口中发出的怒啸震荡得天地为之动摇,就连藤真也觉得有些站不住脚。众人见他猛然转身,都不约而同地退後了几步。眼前的樱木似乎在燃烧著,从里到外有一团火在包围著他,头发不知什麽时候怒发开来,向著众人表示著它主人强烈的情感。 听著樱木啸声里的悲切和绝望,众人忍不住心中一酸,可接下去,樱木就开始狂奔,而这个时候从四面八方不知何处来的大小团状火焰迅速地向著樱木扑去。有多少,樱木的身体就吸多少,绵绵不绝,渐渐地,樱木身体已经看不见了,他被那些聚集而来的火紧紧地裹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风,狂暴地刮到了山峰的顶颠所到之处无不引燃了处处大火。天,如果再这样大下去,岂不整个人间也要被这股越来越大的火风给熄灭了? "花道!停下来!"众人大呼小叫的,待赶到时樱木已经停了下来,风暴般的烈焰继续加大,众人甚至藤真也可以察觉出不妙。那些火越来越旺,刺得他们几人皮肤都做痛,而且还是在藤真和三井全力的法术保卫之下呢。樱木的法力居然也有这样的功效,那麽,那些普通的百姓??再这样下去,不用仙道动手,樱木就帮他一个大忙把人间给灭了呀。 "不要再吸入人间的火源了,花道,你的原神早已归位了!你忘了吗?小枫已经被你打得魂飞魄散了!"藤真大叫著,心中难过之极。他明白是流川的原因,才逼得樱木在瞬间开了神窍,可是现在小枫...... 狂暴中的樱木就像被什麽打中了要害一般,突地一下就软了下来,停止了凝神。他四周的火旋风也随及消失殆尽。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四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或许也是不忍,这样的时候,就让樱木一个人好好地难过一下吧。 世界都不一样了,树木、花草、动物、日月、大地、天空甚至连脚下的石头也全不一样了。每一样生物在现在的樱木眼里都有了更深一层的认知。他知道,这就是神窍已开启的表示。就这样的眼睛,可以看到以前很多看不见的事。他慢慢地抬头,望著天空中的游云,然後慢慢地看著了三井和藤真,对啊。现在看到小三,他也不是一个丑八怪了。虽然没有天才的狐狸娘子好看,小三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人啊。可是,可是,现在看到有什麽用?也不早点看出枫的真面目。啊?脑子里好痛,胸口也痛。就像失去了另一半边身体,另一半个灵魂一般让人感到了最为难受的疼痛。现在全都记起来了,枫的原神,啊,那朵冰莲,是天才出生之日唯一没有化掉的东西。就是为了赌著一口气证明天地之火也可以化掉它,天才努力地自己苦心修习成了人形。在那朵与天才同时诞生,相伴著度过几百万年的冰莲被仙界的主人带去对付牧绅一时,天才这追随它来到了天际,当初冰封牧绅一不只是冰莲的功劳啊。是天才身上的火和冰莲身上的冰气一起的功效。最後,两个人都元神大伤,可是那个时候天地之火才明白为什麽他这样执著於这朵莲花。那不是想燃化掉它啊,天才只不过是想永远地有这样一个和天才同时诞生的人陪在身边而已。藤真可以用他的功力来孕育著冰莲为人形,这样就可以慢慢地修复他的原神。所以,天才也选择了投入人世,用这样的方法来保住原神。期待著再次与熟悉的他相遇,再次嗅著他身上那独一无二的清清的幽莲香味,这是天地之火唯一的期待啊。可是,盼了那麽久的重逢,竟然是天才亲手毁掉了他才为结束?为什麽要对天才开这样大的玩笑呢? "呜哇哇,枫!狐狸!娘子!!!都是天才害了你!"樱木突然捧著脸,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了起来。现在什麽都迟了,没有及时地认出枫来,就是天才的错!樱木愈想愈想不通,当下一横心, 唰 地一下就站起身来。 洋平等人原来还在自我安慰地想,哭了还好,还表示有感觉的。可是下一刻,毕竟是和樱木一块长大的死党,洋平眼睛一转,马上就明白了樱木想干什麽。他大惊之下立即就抢出了。 果然,樱木双手一抹泪,气壮山河地说道,"枫,杀了你。本天才也不要活了。现在我就跳崖来陪你!哇!!!" 要命呐!洋平连著其它几位樱木军团的成员还有藤真、三井合六人之内,拦腰地拦腰,抱头的抱头,扯腿的扯腿,拉手地拉手,死死地拽著了樱木。 "花道,花道,你冷静一点啊!" "呜,不要!枫说他恨我一辈子呀!!我不想活了!"樱木双目通红,激动得直挥双臂,强行带著六人艰难地向著悬崖那儿一步一步挪过去。 "流川他只是说说而已啦,他绝不是那个意思的!"洋平拼著最大的劲叫著。 "才不是呢!枫他恨我,而且他又是我害死的,这辈子我都完了!"樱木努力地想著摆脱身上的人以便跳下去和他的狐狸娘子相会。整个人各个部位也用上了,弄得拉劝的人好生狼狈。可是却还偏拉不住这个想不开要自尽的人。大夥齐齐地向著崖边移,藤真和三井还好啦。樱木军团可是直犯嘀咕呢,这个掉下去可就...... "花道,花道,你别这样激动啊!万事好商量嘛!又不是没有了回旋的余地。何况就算现在你跳下去,你原神已恢复,自己体内的力量也会自然保护你的,你想死也死不了......"藤真一句好话没有说话,而此时爆走中的樱木听到了这个人的声音。对方是什麽人他也不管了,反正他这个天才只想抓到了狠狠地扁一顿,要死也要先打死了他。如果不是他定的那个什麽变形门,天才怎麽会认不出天才的娘子的?如果不是他搞这麽事出来,天才现在早就抱得狐狸归了,那个什麽情劫算什麽?就算要来也是天才和狐狸一起扛的,怎麽只要狐狸一个人有事?再说了,这个时候还要对天才说风凉话?不可原谅!! "我掐死你!都是你害的!"樱木急红了眼,突地挣脱众人的手臂,直直地奔向藤真,双後伸出双手,咬牙切齿的,一副恨不能把藤真生吞活剥了的模样,看样子还想顺便另上几个头捶。 藤真虽然蛮觉意外的,不过看见樱木这气极败坏的样子,也感到好笑。他一点儿也不躲闪,就在樱木的手搭上他脖子时,他才慢吞吞地说了句,"小枫还有救呢。" 嚓。 樱木的动作就立即停在了空中,脸上 狰狞 的表情也快迅地消失了。尽管流川在天才怀里灰飞烟灭,可是有人说他还有救,天才听到是比什麽都还要高兴的呀!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由於太高兴,樱木简直不敢相信了的耳朵了。 "如果没救了,我还想掐死你呢!"藤真重重地敲在樱木头上,没好气地开口,"不管你是不是有意的,你这样大意,让我怎麽放心把枫的将来交给你?" "哼,就算你不给,枫他自己也会跟著本大天才走的!"樱木听得流川有救,心下大喜,怎麽人立即就复活了,拉著藤真没口子地吹嘘了起来。 "好啦,你看!"藤真奇怪以流川的个性居然选中了这个话多的人,不过他仍是伸手指了指天空。 樱木及众人扬头看去,发现上空有一朵已成一半形状的晶体莲花,正慢慢地转动著,而四下星星点点的细小颗粒还向著莲花那儿聚去,一点一点地形成了剩下的花瓣,众人看得出来,它正慢慢地拼合在一起。那一朵泛著幽幽光晕的晶莹花朵渐渐地越来越完整,呈现在众人眼前也是越来越美丽。 "这个,就是小枫的原神了,相信你现在应该非常熟悉吧?不过,现在我们不能去碰触它,否则就会前功尽弃。藤真对著樱木说道,"就在小枫刚被你抱散的那一刻,我就用法器收了他的原神,然後就靠他自己修复了。在上一次神魔大战里里小枫的原神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拼合起来的。"说著,看了脸有愧色的樱木一眼,藤真知道他想到了什麽,唉了口气,柔声说道,"你没看见上一回小枫的原神是这样恢复的,所以不知道也不怪你。" "嗯,枫......"樱木怔怔地看著那一朵天才熟得不能再熟的莲花,到此时才算是真正地放下心来。 " 你只要把成形的这朵莲花放在怀里,好好地用你的胸膛运著你的功力,把你的原气逼到小枫的原神那里。我想最多一年,小枫就可以恢复人形的。当初我用的时间很长,可是你的原神非比寻常,一年的时候你们就应该可能团聚。不过。"藤真微一皱眉,"小枫这次受到重创,不是上一次那样力竭,所以他的记忆可能有些混乱,或许他会忘住很多事......" "没关系啦,天才一定有办法让枫记住天才的!要知道,枫可是天才真真正正的老婆哦!天才一定要和枫在一起!" "你还真敢说!小枫听到你叫他老婆一定会杀了你。"藤真笑了笑,"算了,你们的事我也不管了。" "你的意思是说流川他如果恢复了和花道在一起,他们也不会再历劫了吧?"洋平很敏感地听出了藤真话里的意思。 "对,因为劫难已过。而且我还特地允许他们成为第一对可以吃人间美食的神仙哦。因为以後的日子,花道这家夥一定会骗小枫和他一起吃东西,而我又不想小枫因为和花道在一起之後还有吃了人间的东西这两点而不能当正神而失望,所以,我也懒得理会了。" "哈哈哈,天才果然是无敌的!"樱木洋洋得意,现在心情大好,他抬头死死地看著空中已快成完形的冰莲,心里开始美美地盘算著天才将来怀著小狐狸让他在天才怀里重生,然後再让小狐狸乖乖地让天才摸摸、抱抱、亲亲,最後再听话地嫁给天才做老婆...... 越想越开心,樱木早已为天才和他的狐狸娘子以後的幸福日子而美得晕乎乎的了。眉开眼笑地看著空中的莲花此时已完完全全地聚集为一朵美丽的花朵之後,樱木就想腾身上去取下他狐狸娘子的原神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从半空中显现,一把就把冰莲抓到了掌中。然後那只手掌的主人就出现在了半空里。那人他迅速把冰莲抓拿过去,轻轻地鼻下一嗅,低头对著地面上的人微笑著说道,"这朵莲花我要了!" "扫把头?你做什麽?快把天才的枫交出来!"樱木惊叫一声,双臂一振身子就立即奔向了仙道,现在他的身法已经不知道比之前要快多少倍,可惜仙道早有准备。一转身,他的身子立即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 樱木急怒交加,提气就想追赶仙道而去。可是一旁的藤真却飘身挡住了他。 "做什麽?"樱木红著眼瞪著拦路人,暗怪他碍事。 "我要去救枫!"看藤真不打算让开的样子,樱木再一次不快地大吼。 "不许去!"藤真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样的口气对樱木讲话也是这样不关心流川的生死,让听到这话的人也不由一愣。不过樱木马上就恢复了过来,不服气地一转身,掉头便要腾空而起。 "你去了,小枫才真的回不来了!"藤真的话及时地拉住了樱木的脚步,众人心里齐生疑惑,都回过头看著严肃的藤真。 "魔界的气非常特别,尽管只有在魔界才会有那样的气体。不过,神仙、凡人一旦进入便会吸入魔气而入魔道的!这也是我们这几百万年来一直不能攻入魔界消灭他们的原因。" "那又怎麽样?入魔、入魔?入魔又怎麽样?我也要去救狐狸!" 樱木才不管麽多,当神仙也好,当魔鬼也罢,总之天才只要枫没事就好! "仙道他一定会用万魔之泉去浸泡小枫的原神,这样小枫才会听命於他。你知道这万魔之泉的厉害麽?就算是你和小枫的原神也没有它古老,所以不消三刻小枫就会成为仙道最忠实的属下。而你入了魔以後,想干什麽?和仙道抢魔王的位置麽?去当另一个大魔头?" 藤真正色道, " 我们都想救小枫,可是你却千万不能入魔!你要保留你的原神,去把小枫拉回正道来!" "那要怎麽做?"樱木心中心急如焚,可是同时也知道藤真说的在理。 "天殊草可以清除万魔之泉的魔力,这世上的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最厉害的东西。所以,有了它小枫就有救了。接下来,我们就要及时把服下天殊草的小枫送到灵山去浸泡幽泉,如此才能洗清小枫身体上所有的魔气。可是,灵山的所在在三界中也只是一个传说而已。没有人真正去过。"藤真喃喃地说道,"但我们却一定要找到,否则小枫吸了万魔之泉的力量,我们,乃至三界都很难收服他的。" "好,现在我们就分头行动,天才去找那什麽草,找到後洋平你要帮我看好它,少一片叶子天才就扁死你!小三你要行探好去灵山的路,等著天才带著枫去泡温泉。"樱木当机立断地说著,"藤真,你要带天才去魔界的入口处,天才要时时在那里等著枫。" 洋平等樱木军团笑了笑,天才樱木又回来了啊。看著他旋风般拉著藤真去找那天殊草,各人的心都定下不少。只要有希望,就是好的吧! 等著樱木和藤真寻得天殊草时,三井那里还是没有消息。他们二人也只得来到魔界入口处。樱木军团小心地替樱木护著那株药草,也站在樱木身旁,眼巴巴地看著地面上那一个不停翻滚、泛著黑色水雾的无底大洞。 "洋平,可以治好枫的药草你要保管好了!"樱木在看著那个洞时,再也无法忍住了。他回头短短地对好友交待一句,纵身就向魔洞里跳去。藤真说的是很有道理,可是天才无法像他那样理智对去面对。这些日子就是为了找这药草已花掉了天才一生中最大的耐心了。 "花道!你这孩子!"藤真急得直跺脚,飞身想拦住他,可是现在的樱木身手已非他所能及,他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樱木流星般飞速向著魔界投去...... "劈啪!"一阵碰撞之声,刚才还想投身魔界的樱木被那里面弹出的两个人重重地撞在了一起,那二人的身子压在樱木的身体上,由於速度过大,三个人都齐齐地落在了藤真的脚下。尽管眼前所见是在意料之外,可是藤真还是放了心,眼里也有了笑意。 "哇,好大一个包子,你是何方妖怪?"樱木被弹得晕头转向的,猛一睁眼,眼里就跃入一个脸被打得青肿异常,整个儿就如同一个大肉包一般的人。他的五官辩不清晰而且面目全非的程度让人心惊。但见那人眉眼间什麽具体的位置也瞧不大仔细,嘴皮那儿淌著血丝儿,痛得龇牙咧嘴的,还显露出几个缺掉的门牙。他这少大牙的模样倒让一旁的藤真想到了以前被流川打掉牙齿的三井,当下脸上的笑容更是多了。 "嗯...唔......" 来人口齿不清地转头看著四周的环境,等瞧见了是樱木一行之後,眼里不由流出眼泪来,如同看到救星和亲人一般,一把死死地抓著樱木,嘴里咿咿呀呀地激动万分地说著,似乎在恳求什麽一样。 樱木被这人弄唬住了,他想不通现在他法眼大开,为何却连一个魔界中人的样子也瞧不清?尽管这人身上的魔气也算是顶尖的吧?一转头看著另一个人,虽然狼狈,可还是认得的,不就是相田弥生吗?那这一个抓著天才手臂恳求的包子?他那尖尖的法型?呖?仙道彰? "哇,扫把头,你怎麽变成一个包子了?"樱木惊异之极,虽说仙道是魔王,可长得嘛,也马马虎虎,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一时间的纳闷,樱木反倒忘了他找仙道的初衷了,不管是谁,能把仙道揍成这副模样的,肯定是个非同小可的人物呢。难道魔界发生了叛变?正好,天才可以趁乱救出枫。 "我求...求求,你...你,把他带,带走吧......"仙道似是受不了什麽似的,也不管眼前这人是敌是友了,只知道樱木是可以拯救整个魔界的人了,所以他忍下疼痛,含糊不清地请求道,"我,我再也受不了他了。" "他?他是谁?是枫麽?该死的,你们把天才的枫怎麽了?"樱木一听之下就急了,一把拎住仙道的衣衫大声吼道。 "我们能把他怎麽了?现在整个魔界都快被他冰封了!"弥生在一旁插嘴,她脸上的神情犹自慌乱,不过在看到樱木之後,反而镇定了下来。但愿这个人可以阻止流川。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樱木二丈摸不著头脑,枫不是受害者吗?怎麽现在却成了行凶者了呀,"你们给本天才说清楚!" "就是这样的,那一天,仙道他带了流川的原神回来......"弥生喘了几口气开始讲起了事情的起因...... 当那日仙道兴高采列地捧著冰莲回来的时候,他著实高兴了一把呢,把那朵晶莹剔透的冰莲反复拿在手里把玩著,一副爱不惜手的模样,瞧得一旁的越野又开始偷偷抚平他身上的鸡皮疙瘩,暗自揣测他们大王的爱好了。 "好,从此以後,我就让你成为一朵只为我而开放的黑莲!"仙道看著的手中的花体,得意洋洋地说著,随及交给身旁的弥生,甩头示意她把流川的原神放到万魔之泉里。 "天啊,大王真的对流川有意思?"越野听著仙道这样说,立即就忍不住叫出声来,为了他自己的清白做想,竟是退了好几步,离得仙道远远的。生怕对方把流川玩得腻了看上了自己。 "越野宏明,你要本大王说几次?本王代表了整个魔界,本王只不过是想让流川成为一个为我们魔界建立万世不朽功勋的魔将而已!谁会对男人有兴趣?本王又不是樱木花道会想娶他流川枫!"仙道一边催著弥生执行他的命令,一边扭头对著越野做最後的申明,他决定,如果以後再有人这样怀疑他的雄风,他一定就要生劈了那人! "可,可谁让大王您尽说些让人容易误会的话?很难不让属下们......"越野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瞧著仙道脸上的黑线越来越多,心知仙道这回真的是恼了,也不敢再开口了。 那边的弥生看著似乎在她掌中颤抖的冰莲,心里也微觉难过。其实一直以来喜欢仙道她还没有把心多出一点放在其它东西身上。自从看到了花流二人之间那种真挚的情感之後,她真的好羡慕。尽管仙道从来没有表示过喜欢她,可是默默为喜欢的人做事也是弥生心甘情愿的。如果不是仙道那样想要流川的原神,她真的就想放手把流川还给樱木。可是,她却不能,因为,这是仙道的期望,她就要努力地去完成。想著,想著,心却有些疼,不自觉地手抖了抖。一滴保存已久的鲜血就在仙道对著越野大吼的时候被弥生悄悄地滴在了冰莲的莲心里。这个是她上次假扮流川和樱木争扯时在樱木手臂下抓下的血滴。不知道为什麽,当时似乎就存了这样的打算,即使流川日後乖乖地听命於仙道,弥生也不想就这样断了那二个人之间的羁绊,哪怕流川成魔後记不住樱木了,也希望这一滴血尽可能地让他对樱木有点印象。她爱上了一个永远也不能响应爱的人,那麽,至少也得让别的人有拥有幸福的希望吧? 祈求著流川因为这滴血不要忘了樱木,弥生轻轻地把手中的花放进了黝黑的泉水里。看著那透明得让人心碎的冰莲在泉水中颤抖著,慢慢地可也是徒劳地抗拒著它四方的魔水,弥生叹了口气,她明白流川的原神终究是抵不住魔泉的侵蚀。 慢慢地,看著冰莲不在颤抖著甩开拥入它体内的泉水而转变为通体的黑色,尽管那样美丽到幻惑的色彩仍是如同最美的水晶那样让人目不转睛,可是弥生心里的怜悯真的是愈来愈大了。 仙道面有得色地上前看著冰莲的变化,目睹那朵原神再一次化为流川,闭著他的双目从泉水里冉冉升起,任何人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前所未有的强烈魔气,他的衣服自升到水面上来以後就是干干的,仍是雪白的,在魔界这样的气氛里显得是那样的耀眼。仙道却并不在乎衣物,他关心的只是流川入魔。可,还没让仙道等到重生的流川跪在他脚前称臣,借著魔泉已成人形的流川却猛一睁眼,凌厉的目光让第一个接触到它的仙道都反应迟钝了。 流川突地一拳,狠狠地击在了仙道的脸部正中打肿了仙道的鼻子。之後就是上前好一阵劈头盖脸的爆揍,仙道试了好几种法术也不能让流川听命於他,而且再厉害的魔法使在出自万魔之泉的流川那里也没有效用。魔界的法术在流川身上完全没有作用,仙道几百万年来的修行在入魔的流川那里简直就如同小儿之力一般。所幸,流川只是神智不清见人就痛揍,是以仙道虽身受皮肉之苦可却没什麽大碍。只是谁让他距离流川最近呢,流川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他,自然就追著他一个人狠揍了。 就在四下的魔众们惊呆之後想上前助阵时,已经晚了,仙道大好一张俊秀的脸庞已经变成这般模样了。而後流川就控制不住他的原神,胡乱地释放出来,整个魔界都在那股子冰气之下慢慢地冻结著,那些法术低的小妖们早已成为一根根的冰棍了。 仙道也冷得难受,半步也挪不开,好在流川的神智时而清醒时而胡涂,他才可以趁著流川再次控制著不放出冰气的那一瞬间带著身边几个人从魔界跑了出来。正好就与跳入魔界的樱木给撞上了。 弥生不敢在仙道面前说出她加了樱木的血在里面,此时听著仙道不服气地对著樱木说著什麽他也不明白为什麽流川会变成这样?照理儿说浸了万魔泉的仙人都应该是只听魔王的命令的呀,怎麽会出手攻击魔王呢? 樱木哈哈大笑,听到魔界冰封了,眼见仙道这种模样他也不记恨仙道抢夺流川的原神了,只是得意之极地拍著仙道的肩大声说道,"活该,谁要你招惹天才的小狐狸的?天才的小狐狸这样凶暴,也只有天才可以让他乖乖地听话,可以降服他!你?门都没有!!" "痛!我知道错了还不行麽?现在只要你把流川带走,我们魔界可以一辈子也不对人间下手的!"仙道悻悻地对著拍他痛处的樱木说著。 "好!"樱木一边应著,一边把手中的仙仙包子扔在了一旁,就再次想跃进魔界去找他的娘子。可是藤真早有防备,一把就拉住了樱木,再也不许他踏入魔界半步了。 "藤真啊,放手。天才......" 樱木还想说著什麽让藤真不用管天才和枫,可是後脑勺突地一阵冰气扑来,他不由打了个冷颤,而其它的神仙魔怪却全部都夸张地抖动了起来,并连连叫著冷。就连藤真也不知从哪儿逮出一条厚厚的绵被出来裹著他的身子。哼,这个藤真是从来不会吃亏的。 然而这股冰冷却带著让樱木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他猛地转身,看到了披散著头发的流川,一脸茫然地站在身後。还好,他现在还没有全部放出他的原神来。可,就是这样已让这些人受不了了。天才身上有火源,不会觉得冷,但流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枫?娘子?"樱木试探著柔声唤著情人的名字,他看到流川的脸向他转了转,眼睛也直直地盯在了他的面上。樱木心里不由大喜,只道流川他认出了自己这个未来的天才夫婿,连忙跨出一步。这些天来也没有好好地抱著天才的枫好好看看了,好象枫他都瘦了的样子,看得天才好心疼。 樱木只走出两步,流川眉头也没抬迎面就挥出一道冰虹,狠狠地劈向了这个幸福的小丈夫。瞬间就让樱木身上结起了一层薄薄的冰墙。所幸他二人的原神原本就是互相牵制的,樱木身上红光一闪,体内的火源就快速融化了身体表面的冰墙,转眼间就丝毫无损地又站立在流川身前,"枫想试天才的武功麽?呵呵,现在的天才也不比你差哦!否则怎麽娶你啊?" 流川盯著樱木那束鲜豔的红发看著那张灿烂的笑脸,澄彻的双目中掠过一丝凌乱之色,他本能觉得不能再开启原神,可是体内真气澎湃不放出来又难受得紧。再加上眼前这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他也可以感到这个红头发的正在用他的什麽气息在保卫著这里的每一个人。头好痛啊,不愿意去想眼前的人谁是谁,还是继续由著自己的身体吧。 樱木见著流川脸色稍变之後,飞身腾空就向著远方而去,而他的原神还是大大的敞开著,樱木心里一惊,如果让流川这种模样四处走?那还不天下大乱了?如果日後流川他神智恢复,让他知道了他曾造成了大片的伤亡,那他不自责难过才怪呢?不行,不能让流川他日後伤心的。樱木想到这里便匆忙著交待了朋友们一句,也急急地向著他的爱人身後追去了。 "这一追就是五十年!这五十年里,花道一直跟在流川身後,如果流川控制不住时,他就用他的原神来替流川包著冰气不让它外泄。而流川的原神由於连连受到破坏,所以他根本不能认出跟著他的是花道。有的时候流川会忍受不了身体中的魔气而攻击跟著他的花道;有的时候,流川则是因为体内翻滚的魔气和冰气而昏迷过去。每当这个时候,才是花道在这五十年里可以去接近他的机会。"洋平叹了一口气,对著眼前的少年们说道,"因为花道觉得他的两次失误让流川变成了这种非仙非魔非人的模样,所以花道他就要弥补。而流川神智不清地四处乱走,多少次绕著同一个地方行走,来回於天地之间。我们也是在四十多年前看到过花道追著流川经过了晋陀山,那个时候流川正好晕过去了,他才和我们小聚了一会儿,趁著闲暇一点点的时间教了些法术给我们......" 其实樱木教的也没多少,大部分也是自己从流川和三井遗下的书中学会的。可是那一次看著花道那无比温柔地抱著流川,用著那般深情地目光地抚慰著他,洋平是明白好友是十分难过的。就算是樱木他有机会可以拥著他的爱人,可以轻轻地抚弄著流川的黑发,可以一点一点地吻著他的脸颊,可是樱木眼里的自责和心疼却是一日日的有增无减。眼前的流川多半会让樱木想到他的过错,想到他们原本应该过著的幸福日子;而且流川他现在的模样和以前那种高傲的人儿相比,或许更是让樱木费神难过呢。可是他却无法对好友说出一个相劝的字来。他们都清楚流川对於樱木有何等的重要,唯一可行的,就是期望他们可以早日渡尽磨难,重聚在一起。 "什麽啊?原来,原来祖师爷他当初是被逼才学道的、不是自愿的呀?水龙就是这样被祖师爷 劈 死的?" "那个什麽 识破绕乱朝庭的妖孽 不会说的就是清田信长了吧?因为我听说当年是那个被祖师救的神宗一郎做的皇帝呢?哇,这世上的人还真会传呢!" "还有那个挑除了众多妖洞?一定就是永野满了!想不到樱木祖师是吻了流川祖师娘,才让祖师娘他发火而消灭了的呀?" "就因为玄光镜谁都用不了?而且魔界也阴错阳差地让流川祖师娘给冰封了,所以魔界才没有扰乱人界而大魔头牧绅一也没有复活吧?天啊?这的确是因为樱木祖师间接造成的!" 众少年七嘴八舌,想不到原来世人相传的樱木的伟大功绩竟然是这样一回事,一时间纷纷大叫,均觉意外之极。 "怎麽?你们这几个小鬼难道听到了实话就後悔跟了花道做他的徒子徒孙不曾?"大楠笑骂道。 "怎麽会?我们才不会离开樱木祖师呢!他仍是最强的!"众少年急道,"太师父的故事只不过是让我们明白了练习法术不能求快嘛。我们就以祖师为榜样,将来也一定像他那样艺成大家!" "那,现在你们还觉得流川他......" "这麽好的祖师娘为什麽不要!也只有他才可以做我们樱木祖师的爱人!"众少年如今知晓了花流二人相爱的来龙去脉,只觉什麽想象中的仙子也比不上流川了。管他是男是女呢,他和祖师经历了这麽多,如果还不能在一起的话,这天理何在呀?先前对樱木盲目的崇拜稍退,在尊敬中众少年不知不觉地带著了好多亲近,只觉原来想象中高高在上的樱木祖师就像一个兄长般那样可亲了。而那一个先前不太看好的、身上有魔气的流川祖师娘也好可爱了,听著洋平把他说得这样好看,几个少年人当开始有点莫名的兴奋了起来,纷纷猜测流川究竟是何模样。 "你们几个小鬼!又在打什麽坏主意了?"野间等几个老油条,哪有不知少年人心想的,上前敲敲众人的小脑袋, " 你们日後上去正式参见流川还可以啦,一个个的不许笑得古怪哦,否则花道会揍人的!" "是啦。"彦一等人漫不经心地答著。可脑子里还是在想象流川的模样。 "好了,流川现在服下药草,不久之後就应该药性发作,花道很快就可以追上他的。我们也去吧。"洋平享受完众小辈的服侍之後,才起身望向讲故事前樱木消失的方向出神。花道啊,做朋友的对你好吧?知道如果你在半路上捡到药性发作的流川难免不会抱著他述述相思之情,嘿嘿,没让这些小鬼们见著,你将来要如何感谢我呢? 在众少年的吵闹声里,洋平等四人带著他们转眼间来到了山下,靠著天殊草独特的药香,洋平搜索著花流二人的踪影而去了。 彦一等人自是兴奋不已一路上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不止是他们,樱木军团的几位成员也有点按奈不住激动的情绪。不管怎麽说,等了这麽久,才有了希望,他们也是衷心地为花流二人高兴呢。 果然,走不了多远,一群人就看见了怀抱著流川的樱木静静地坐在一块大石上。众人瞧著樱木嘴角含笑,手掌轻轻地拍抚著流川的後背,心里俱是一暖,一时间也不好上去打扰他们。可是众少年对流川好奇之极,虽然没有弄出声儿,一个个的倒是伸长脖子不住地拿眼拼命瞟著在樱木怀里昏睡的流川,可惜的是他们只能看著一头乌黑的长发。 "这天杀的藤真和三井还没有探听出灵山幽泉的下落!他们难道不知道枫已服下药草了急著要清除体内的余留的魔气麽?"樱木嘴里说得恨恨的,可是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硬朗起来,在他那里,除了无穷的温柔就只有微微的焦急了。 "真是好心没好报!"从空中传下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樱木认得是藤真的,当下便囔囔了起来,"你这家夥是没用嘛......" "这麽些年来你骂得我还不够麽?不就是当年没有让你这笨蛋看出小枫的真面目麽?你自己如果争气,这些事本来就不该发生的!"被骂了这麽多年,藤真难得也火性大,若不是看著樱木他跟著流川吃了好些苦头,他也想用雷电劈 --- 劈了这个老是骂天的樱木花道。 "你?都是你的错,没事干嘛定这麽多无聊的仙规的?"樱木不平地抬头对骂著,不忘低头观察流川的神色,见到流川在天才怀里睡得沈稳,他才放下心来。虽说此时流川是因为药性才这样安静地让天才抱著,可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嘛。 "哼,你再顶嘴我就不告诉你灵山在哪儿了。难为我还特地和三井他找了这麽多年!"藤真得意洋洋的声音立即就让樱木安静了下来,虽说他不会去讨好藤真可是也不敢和天上的藤真较嘴劲了。 "呵呵呵,老实了吧,告诉你吧,幽泉就在......" 樱木不待藤真说第二遍,抱上流川就飞身而去了。藤真的语调显然吃了一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可是樱木已经没有影儿了,他也只好把後面的话讲洋平等人,让他们赶上去通知樱木要小心了。 怀著好容易才‘到手'的流川,樱木来到了三界中最为神秘的地方。一直以来灵山是一座山,可是没想到却是两方干瘪瘪的黄土?泥沙软软的踏在脚下,气候却并不让人觉得难受。没有沙漠的味道,只是有点荒凉罢了。 樱木正观察著四下的情况,冷不防一串石雨向他飞速击来。轻轻地哼了一声,把抱著流川的姿势改为了揽,樱木小心地把流川拥在了怀里,双眼压根儿没有去瞧向著他们袭来的石头。可是在樱木四周,不知何时出现了大小不一的火苗,嚣张地燃烧在他二人身体周围。就在石雨逼近时,那些火苗箭一般射出,细小却强大的火焰迎上那些尖锐的石头时竟然将它们在瞬间融化。这般密集的攻击却没有给花流二人造成一丝儿伤害,反观樱木,还不忘抽手出来轻轻地抚著流川,似乎就算流川现在毫无知觉他也不愿意让流川看见这些烦人的攻击一样。 "你是谁?"一个略为惊疑的声音响在樱木耳边,樱木恋恋不舍地离开流川的脸。这麽多年来,只有这一次拥著狐狸是最久的,他有点舍不得。不过为了将来美好的日子打算,他也只有暂时从幸福里面挣脱出来。转头看向了发问的这个俊美少年。 "我是樱木花道,我来是为了......" "你怀里的人吧?想用幽泉退去他身上的魔气?"对方不等樱木把话说完就猜出了花流二人的来历。 樱木从先前这人的攻击之中就可以看出对方法力不弱,现在听他讲话就更加确定了。不由得仔细打量了几眼,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长得嘛,也单单薄薄的,普普通通,当然是没有天才的娘子好看的。只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啦,对方没有因为自己的名字而奇怪,想来是永居灵山没有到三界走动吧? "可以!我是北幽泉的主人,我可以让你的同伴清理魔气,不过你要帮我做一件事!"少年看著樱木说道,"你要帮我去揍一个家夥!" "你凭什麽指使本天才......" "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不把泉水放出来!你看到的只是这片沙土!你想清楚了!"少年静静地说,他知道樱木一定会妥协。刚才领略了樱木的厉害便知自己非他之敌,可是这麽法术高强的人不正好用来打那家夥一顿给自己出气麽?这麽多年来,自己和那家夥之间的帐没少算的!可,就是没有让那人对著自己...... "好吧!谁让我们也用了你的东西呢?那人在哪儿,把他叫出来让天才揍好了。你要半死还是打扁他啊?"樱木只想快些治好流川,当下就不住地答应了。反正眼前这个人的身上的气也不邪恶,他的敌人应该是个坏人吧? "哼,想找帮手?"樱木耳中突又灌入另外一人的声音,他转身过去,眼前同样站著一个英俊的少年男子,目光深沈,盯著自己身後的那名少年狠狠地问著,"你就这样想对付我麽?" 没等身後的少年说话,樱木就明白过来了,"喂?你说的要打的那一个是不是他呀?" "嗯!"先前那名少年咬著牙应道,"我叫泽北荣治,不是‘喂'!" "好,等本天才替你揍他,你一定要履行诺言哦。" "等等,你以为你怀里的人只泡北幽泉就没事了吗?要想清除他身上的魔气,一定要南北两股幽泉合在一起才成!我就掌握著南幽泉,我叫做南烈。你不想你的朋友只治好一半吧?" "你要怎麽样?"本来把流川放在一旁,准备上前动手的樱木听到南烈这麽一说,倒不好急著动手了。 "什麽南北幽泉,应该是北南幽泉才是!你凭什麽要把你的名号压在我上面?"泽北一旁抢著接口,狠狠地瞪著南烈,"从小到大哪一样不是我让著你。为什麽这一次你就是要在我上面?" "既然你也说了是一直!这回当然也不例外了!" 南烈也满脸怒意,"你事事都依我,为什麽就这件事不从我呢?" "我就不喜欢你的名字在我前面!" "世人都是南北、南北这样说的!" "那又怎麽样?那是凡人,我们又不是凡人!" "你讲不讲道理?" "你才是!" "你居然让一个外人来打我?" "你自己逼我的!谁让你,就会那样,那样欺负我?"说著,泽北的脸不由微微一红,随後他自己又发觉不妥,就拼命忍住了,并狠狠地白了南烈一眼。 "好了!你们争什麽?"樱木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要知道他想救流川的心可是不能等的,"在外面一直以来都以为只有一个幽泉,哪一个知道什麽南北、北南的?你们自己不要分的才是!" "我和小南吵架关你什麽事?" "我和小北说话与你何干?" 争吵中的两个人听到樱木插嘴,竟然同时停下来齐齐扭头向樱木不耐烦地吼著。倒把樱木弄得唬了一跳,不过,接下来,樱木就是大怒。这个世上除了流川偶尔给他的气,他这个天才可以忍受下来之外,其它的人想也别想,一时间也不管是不是有求於人了,他火气上来,什麽也不顾了。 "好哇,你们都想让我出手是不是?好!天才全部都扁!是你们自己要求的!"说著樱木就大踏步上前,一伸手就抓著其中一个人,按著泽北的要求开始狠揍了起来。而另一个人就大吃一惊,也忘了再接著吵了,忙著上前助阵。可是他们二人法力虽强,终究不是樱木的对手。不消一时半刻二人就鼻青脸肿了起来,而樱木似乎没有想著停手的样子, 依著泽北之前的命令照扁不误。这三人也都怪了,全部没有用著法术,只是用著一身的蛮力硬拼著,三个人都赌著一口子气。不过,这个世界上说到打架有谁是樱木的对手呢?南北二人被樱木好一阵猛打,不一会儿就招架不住了,总算樱木见那泽北身子稍弱些,所以下手也留了情。就是如此,南烈也护著他身旁的人好生辛苦。这两个本来吵得不可开交的人竟然就在樱木的攻击下互相袒护了起来。生恐樱木伤到了对方,到最後南烈更是把想跳到他身前去的泽北牢牢地扣在了怀里,独自一人背对著樱木的掌风了。 "够了!我没有叫你这样用力!"泽北哪里还顾著上和南烈拌嘴?他都快急死了,"快住手!" "笑话,是你叫我打的,而且我看他手里也有一股泉水也不能只打他一个呀。再说了,你以为你是谁?叫本天才打就打?停手就停手?"樱木嘴里这样说著,可是还是停下手来,看著眼前这两个人紧紧相拥的模样他不由在心里偷偷笑了笑。五十年过去了,如果这样的感情他还不能看穿话,那麽他也白白地爱了他的枫五十年了。 "好了,泉水给你!不许再打他了!"泽北和南烈同时开口,两人伸出手掌,各自掌中出现一把精致的钥匙。他们二人轻轻地将手中之物抛向半空,两枚钥匙化为两道彩虹飞射入地面,立刻沙石地面上就奇迹般出现了两处泉眼,接著就快速地融在一起,汇成了一汪幽幽的清泉,还微麽散著暖气。而这四下的景物也全变了,四周在泉水涌出的瞬间长出了茂密的树木以及鲜豔的花朵,取代了原来的荒滩,呈现出一派生机之色。 "快把你的朋友扶下去浸泡吧,记得要脱下他全身的衣物,这样泉水才可以充分地让他的身体吸收。"南烈对樱木说著,可是他却只顾著低头看怀中的人身上可有没有事,而泽北也同样如此。不管怎麽说,他们并不笨,明白樱木刚才那样做的原因,想想两人都觉得好笑。争了这麽久,却来了一个陌生人几个拳头就解决掉了。只是,现在有了外人前来,灵山又要飘移到新的位置了。 "想死是不是?既然知道我要除下枫的衣物,你们两个闲杂人等还在这儿做什麽?是不是对天才的老婆别有居心啊?"樱木也不管他眼前的这两人是不是他所求的对象,恶声恶气地命令著南、泽二人离开。 樱木的话换来此间主人同时的恼怒,不过呢,他们现在也没有时间去在乎花流二人了。长时间的分居所造成的损失总该找地方弥补吧?而且樱木虽然语气凶恶,人倒不讨厌。他那样紧张他的人,想来也应该成全他们的。离开的时候,他二人忍不住瞟了被樱木把身子伏在地上的流川一眼,也瞧不见流川的相貌,只是心想这个人怎麽会喜欢上脾气这样暴烈的人呢?不过,见著樱木对流川这样紧张,答案也就不明而喻了。 此时依著藤真的指点赶来告诉樱木幽泉有两处的洋平等人,看著樱木笨手笨脚地把流川带进怀里解著他的衣物,再一眼看著他二人身前的泉水,便拉著伸著脑袋观望的一群小子们离开灵山了。耐心地在外面等著他们。 樱木只是觉得手脚都在发抖,原来就是正大光明地救人嘛。可是他却一直不敢盯著流川的脸,哪怕是对方晕睡过去,他也好担心流川会不会突然醒过来?不过,反正以後流川也是他樱木家的人,也不会担心流川他生气吧?樱木这样想著,胆量倍增,除下流川身上薄薄的衣衫之後,樱木红著脸不好意思地拥著爱人的身子慢慢坐在了暖暖的幽泉水里。真的是非常暖和啊,最初听到幽泉二个字里,自己还以为泉水是透著凉意的呢,没想到这泉水的热度是如此让人舒适。樱木让流川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尽量低地坐在并不太深的泉水里,这样可以记流川的头部以下的身体全部浸在水里。 尽管早知道流川的身子比他的个性柔软得多,可真真实实、毫无遮掩的怀著他,还真的让樱木心跳加速,不能自已。低著头嗅著流川身体里淡淡的香味,樱木突然像被什麽东西哽住一般,原来准备在流川耳边说的话竟然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磨蹭在流川光滑的皮肤上,感受到怀里人这一次的确是在自己怀里,樱木的双眼突然地一红。 "五十年啊。他喃喃地说著与之前想到的全不一样的话,侧头看了看闭著眼睛的流川,爱怜地看著对方那一帘长长的黑色睫毛,"狐狸,我不想再等五十年!真的不想,你知道吗?等著你记住我的滋味有多难受,我不想你忘了我,不要忘了我呀!" 再一次把流川拥进怀抱里,樱木收起了悲伤,面对著安静的流川,总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回想到以前很多事情。第一次见到流川时有那个笨笨的朝廷军官,有那绑过自己的藤条,还有那个考验过流川的巨大火盆;接下来和流川相处的日子里,有无数次和他的混战,那里面有兴奋,有愤怒,有疼痛,还有相斗过的欢乐;然後,还有自己脑海里永远停留了流川清朗的声音,有了流川对自己冷冷的讽刺,还有了流川那双故意对著自己做出冷漠的清幽眼眸,自至後来那双眼里慢慢认可了自己的能力,可是却倔强地不肯承认;学道寻宝的路途中的种种往事如走马灯一般晃过樱木的眼前,到现在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那段时光是多少的生动、多麽的让人留恋...... "枫,你不可以忘了我。真的不可以,哪怕是我不小心造成的,也请你记起来!记著我是谁,我为什麽会在你身边!"樱木的头同样垂在流川的肩上,虽然流川没有意识,可是看上去他们两个人就是互相扶持著的。两个人的身躯紧紧地相贴在一起,密密地粘合著,樱木用了他全身最大的力量,来努力让流川感知他的存在。凭感觉,流川应该就快醒了吧?泉水是清理魔气最好的媒介,可樱木不能保证流川会不会记住他。如果不行,哪怕是花尽一生的时间自己也会让流川再一次爱上,可,等了五十年才有这样的机会,樱木真的迫不急待地想让流川的眼睛一打开就可以清清楚楚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不是没有耐心去面对将要发生的,樱木只是希望,希望可以缩短一下离别。 清爽的风拂过幽泉之水,淡淡地激起几许涟漪,万般寂静里,一双手忽然轻轻地环上了樱木。 心,狂跳著,双眼再也不能保持干涩,樱木伏在思念了那麽久的爱人身上,哽咽著。可是,在他的脸上却再也找不到一丝伤感,嘴角高高地翘著,划出了一道欢乐的弧度。 因为樱木知道,属於他和流川的幸福终於等到了!
[SD/花流]异仙传————爆琦[下]
作者:爆琦[下] 录入:1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