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早该知道,我们之间,再如何的亲密,总是无关爱情。
只是,真正的认识到这一点,依旧让我心如刀割。
如果没有进杰尼斯,今天的我,应该早已成为名副其实的棒球少年,在热情洋溢的赛场上,恣意的挥洒自己的汗水和欢笑。
如果没有遇见你,天使般微笑着握住我的手,当年宛如丑小鸭的我,在美少年云集的杰尼斯中,早已被浓重的自卑感打击的体无完肤,最终湮没于人海中,终至不可寻。
如果没有爱上你,我的心情,不会总是漂浮于天堂与地狱之间,上不入天,下不着地。
如果这世界上有后悔药吃,又或者给我一个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如何选择?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
工作,生活已经太过艰难,而发生的已经发生,所以我不愿强迫自己去思考那些虚幻的东西。
而总是洋溢着灿烂笑容的你,想必,从来都不会有如我般的胡思乱想。
你我的初遇,美好的如同一副画卷,我珍藏在心里最柔软的角落,不敢轻易碰触。
曾经想着,只要保存着这个珍贵的回忆,拼命努力到能与你比肩,可以站在你身旁看着你发热发亮,就好了。
那时的想法,支持着我挨过杰尼斯魔鬼般的训练,放弃了自己最爱的棒球,一直奋斗到今日。
镜子中的脸庞早已非往昔般不堪,日夕成长的我除了身体的抽长,五官也已经长开,柔美清秀,也可以开始让一些小女生为之尖叫。
与你编入一个团队,朝夕相对,终于可以自信的站在你的身边,与你或亲密或暧昧的唱着早已练习过无数遍的歌曲,陪着你一起发光发热。
当年单纯的想法如今已经实现,等到与你亲密的可以"做一生的朋友"的时候,我却悲哀的发现,在我心中,单纯早已变了质。
曾几何时,我的心中,早已不满足只与你成为朋友。
每日每日的看着你,何时开始,你已经偷偷潜入了我的心中?
悲哀的是,等到我发现我对你的友情早已不再单纯的时候,我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只能任自己在泥潭中越陷越深。
你是我这一生的劫数,我注定无法逃离。
可悲的是,我根本不愿逃离。
(小飞的话:一直只写原创,不敢写真人同人,就是因为怕自己把握不住当事人的性格,让各位读者失望,所以连我喜欢了很久的小准都没舍得写他的同人。没想到自己的第一篇真人同人会献给这两只,笑,老婆,你该高兴了吧,^_^)
二
太多的人在爱情中跌跌撞撞,遍体鳞伤,我明知爱情是一个大火坑,若不是为你,我又怎会如此心甘情愿,义无反顾的纵身而入?
甚至,忘了替自己留条后路。
正月的第一天,天空如水洗过般澄蓝,清清冷冷的空气中,我低垂着头,独自立在浅草观音寺的寺门前,指甲深深的陷进肉中,却丝毫不绝得疼痛。
所谓的新年新气象,原来不过如是。无论结果是悲伤还是圆满,始终,我也只能做那个默默等待的人。主动权,从来都不曾掌握在我的手中。
望着身上有着浅浅花纹的和服,我轻扯嘴角,露出自嘲的微笑,无人欣赏,精心的装扮又有什么作用?
恍惚间想起出门时,如情窦初开的小孩般,心中竟是止不住的雀跃窃喜,脸上的笑容不禁越见扩大。
新年到了,除了微笑,我又能如何?
KATTUN的龟梨和也,无论如何,也不可以在新年的第一天,在汹涌的人潮中,泪流满面。
头突然被人轻轻的拍打了一下,讶然回首,是一张闭上眼睛都能描绘出轮廓的脸庞。
灿烂的笑容中带着微微的抱歉,细密的汗珠从额角点点渗出,一时间,比冬日的阳光更让我目眩。
止不住的抬手,拭去他脸上的汗珠,想要娇嗔的抱怨一句:"你让我等了好久哦。"却又悲哀的发现竟是说不出口,心思百转千回,终于变成淡淡的话语:"你来了。"
仁双手合十,眨眨眼,撒娇般的说道:"抱歉抱歉,明明是我约你出来的,结果我反而迟到了。"
"......算了,没什么的。"我轻笑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有丝毫的外露。相比刚才的满腔绝望,我现在的心情,已经好上太多太多。
只要你能来,就足够了。
如果等待,可以让我得偿所愿,我不在乎等待的时间有多长,也不在乎等待的过程有多么辛苦。
"小龟,你今天好漂亮哦。"回过神时,就看见仁定定的直视着我,眼中有我从旁人的眼中看的太多却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惊艳。"你还真的超适合穿和服的呢。"
"相比之下,我穿的好简陋哦。"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容中居然罕见的带着点点的羞涩。
即使只是身着便装,人群之中,你也是最引人注意的存在,所以,何需介意呢?至少,你是我心中无与伦比的发光体。而我精心装点过的容貌,是否漂亮的吸引了你呢?
心中的喜悦一点点蔓延开来,必须扳着脸才能掩饰住我现在的高兴:"男生被人说成漂亮一点也不觉得开心啦,我们快点去祈福吧,今天的人好多呢。"
家人都说我是个别扭的小孩,果然如此啊。
"小龟小龟,你刚刚许了什么愿?"脱离了寺庙庄严肃穆的气氛,仁立刻活泼了许多。
"你先告诉我你许的是什么愿?"刚才见你一本正经诚心祷告的模样,所许的愿想必对你来说很重要。我可否偷偷的希望,其中有我的存在?
"小龟耍诈,明明是我先让你说的,你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我好笑的看着你开朗的面容瞬间变成苦瓜脸,心中却有着微微的酸楚。
不是我不想知道,只是,我的愿望,不能告诉你。
"小龟,你闭上眼睛,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沉寂了不过片刻,仁便忍耐不住,声调再次高扬起来。
我疑惑的看看仁,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手被人轻柔的握住,转眼间,手中便多了个凉凉的物体。
睁眼看去,银白色的戒圈静静的躺在我的手心,简洁的式样正是我中意的款式。
仁扬扬自己的手,尾指上不知何时也多了一枚戒指:"你快点戴上试试,我今天挑了很久呢。"
我低垂下头,眼眶居然开始酸涩,努力稳住颤抖的手指将戒指套上尾指,冬日的阳光下,银白的尾戒贴合着我的皮肤,反射出暖暖的光芒,心中一阵激荡,竟是不知说什么是好。
也多亏,我没有说什么。
因为仁已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我给山P也买了一个,这戒指以后可就成为我们友情的象征了。"
友情呵,只是友情呵,傻傻的以为代表了更多的我原来才是一个真正的笨蛋而已。
我勉强抬起头,看着仁笑的开怀的脸,半晌,勉力挤出一个笑容:"谢谢。"
如果等待能让我得偿所愿,那我可不可以贪心的要求等待的过程不要那么难熬?我好害怕,我已经等不到云开月明的那天。
(小飞的话:汗汗,因为我的最爱是小龟,所以我很努力的想表现出我感觉中的小龟,虽然不知是否合大家的心意= =。至于小仁,我承认我对他的爱没有对小龟的深,属于爱屋及乌吧,所以如果大家觉得这个个性有问题,也请一定告诉我。
忙着赶其它的文,本来想把这篇草草结束的,只是终究不舍得,汗。我的原意是只刻画小龟的心态,仁我本不打算让他出场,然后让故事有个HAPPY ENDING,但是在被某人以命相挟之后,我决定尝试着描写一下他们之间的互动= =
最后,请忽略为何这两只走在大街上没被人认出或怎样,我只想让他们象普通的少年般可以自由的行走而已。)
三
很久很久以前,在很遥远的地方,有个叫潘多拉的女子,抵挡不住心中的诱惑,开启了禁忌的魔盒。
贪婪,欲望,嫉妒,一切罪恶叫嚣着飞奔而出,匆忙掩上的盒子中,最终只留下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
辗转难眠的夜晚,我问上帝:辛苦至此,为何我仍然舍不得放弃?
我听到上帝慈爱的声音:孩子,因为你的心中,仍保留着希望。
取下再戴上,戴上复又取下,单调的动作重复了无数遍,连白皙的皮肤都被磨成了娇艳的红色,我咬了咬下唇,终是将戒指套在了尾指上。
即使它代表的只是友情,甚至是三个人之间的友情,我也不愿就此放手。
如果连友情都没了,对你来说,我们之间,就真的什么也不剩下了吧。
现在,至少我还有可以幻想的余地。
所以,即便心中弥漫的都是自欺欺人的悲哀与苦涩,也请让我再沉浸在自己的梦中,一会就好,一会就好,请千万不要叫醒我。
拍裸少的时候,仁照例坐在前排,俊帅的脸上是不经修饰天然纯真的笑容,我环抱着膝盖,安静的待在后排,偷偷的,着迷的看着他迷人的侧脸。
优美的颈项上银光一闪而逝,我低头望着自己的尾戒,忍不住嘴角的上扬。没有山P在场的情况下,如果我偷偷的把这当成我们的对戒,应该没有关系吧?
"小龟,我今天要给你个惊喜哦。"
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回过头去,看见小草正促狭的向我眨眼,可爱的脸上因为故意装出高深莫测的表情而显得有点好笑。
想起以前那个看见我便会脸红局促总是低着头恭谨的叫我前辈的小孩,心中有着微微的叹息,当年的孩子已经成长到可以亲昵的叫我"小龟"的地步了,而我,却连主动去拉仁的手的勇气都没有。
所谓的"惊喜"称为"惊吓"似乎比较恰当,而且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大骚动。
身为当事人的我其实一直都没有搞清楚状况,等到风间和长谷川连扑带跳的冲过来将我们拉开,我才恍惚间想起刚才似乎被小草狠狠的抱住,头发甚至还被他揉弄成了一团稻草般。
心中又慌又乱,现场也乱成一团,我张大了嘴,却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音来。脑中昏眩不堪,连眼前的东西都变的开始模糊。周围闹哄哄成一片,我使劲全力想听清楚,却一字半句也捕捉不到。
"草野,我也要。"仁的声音清澈响亮,冲破了我脑中的所有迷障。
我睁大了眼,看到你脸上有着不输给我的慌乱。你的话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你想要的是让草野抱你,还是......?
我好想问,可是我问不出口。
你的无心之辞,激起我心中多大的波涛,你可知道?
回家的路上,我们一反常态的没有说半句话。
我低垂着头,不敢探究你的表情,你也反常的,如个闷葫芦般一言不发。
直到走到我家门口,你才终于开口:"草野那个小鬼,真是败给他了。"故做轻松的声调中似乎有着些微的不甘,还是,只是我的幻想罢了?
我低低的应了一声,却突然控制不了心中奔涌的情绪,反身毫无预兆的紧紧拥抱住你。
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松开手,落荒而逃,关上了家门。
背脊抵着门板,脱力般缓缓滑坐在地上。我双手掩面,指缝间透出晶莹的水珠。
(越来越觉得自己写的东西跟梦呓一般,汗。
我并不知道那两只的尾戒究竟是何时有的,应该在裸少之后吧。= =我只是无法舍弃看到小草强抱龟龟时内心的激动,所以无论如何,也想把这个场景加进去。所以如果有很熟悉真实情况的妹妹,请无视我时间安排上的混乱,抱歉抱歉。)
四
"你好,我叫赤西仁。你呢?"
天使般的笑脸眩目的几乎让我睁不开眼,我慌乱的站起身,手指神经质的在衣服上擦了又擦,才敢伸手与你相握,声音紧张的开始颤抖:"我叫龟梨和也。"
你笑的更是开怀,向我顽皮的眨眨眼:"小龟,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那是我们的初遇,珍藏在我心中最柔软的角落,成为我最最宝贵的回忆,只有死去,才能被遗忘。
夜深人静,了无睡意。
我环抱着膝盖,脑中如走马灯般闪过无数与你一起的画面,泪腺仿佛失控了般,眼泪一直一直的奔涌出来,将身上的格子睡衣沾湿了大半。
今天之前,如果我还偷活在自己不能见光的幻想中的话,那抱着你时你僵硬的身躯,已经足可以将我拉回现实中来了。
不想放的手,终于到了非放不可的时候;不想死的心,也终于到了非死不可的时候了。
早该知道,我们之间,再如何的亲密,总是无关爱情。
只是,真正的认识到这一点,依旧让我心如刀割。
今天之后,我们是否还能回复到以前亲密无间的关系?
如果明天我若无其事般笑笑的对你说,只是开玩笑罢了,你会不会相信呢?
你不会的,你不会的,我比谁都要清楚,你可能天然了一点,可能纯真了一点,可能迟钝了一点,却从来,都不是一个笨蛋。
所以,回不去了,那段青涩甜蜜的日子再也回不去了。当你发现我对你抱持的是如此禁忌的感情的时候,我们,大概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我最终只能变成你生命中的过客,连与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守在你身边看着你这个微小的愿望也达不成了。
如果有人知道外表冷傲还有点孤僻的龟梨和也私底下却是个爱哭鬼,会不会觉得惊诧不已?
只是,我真的真的控制不了泪水的流淌,所以,就让我放纵这个晚上吧。
手机音乐毫无预兆的响起,本想置之不理,它却不依不饶,不肯停歇。
想起早已坠入梦乡的家人,终于按下了接听键,迷蒙的泪眼看不清来电显示,却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整个人如遭雷殛。
"我在你家门口,你出来一下。"
不等我答话,电话便被挂断了。
来不及多想,我鞋都没穿,匆匆的冲出门去。
淡淡的月光下,仁斜倚着门前的电线杆,清亮的目光瞬也不瞬的望着我。
我睁大眼睛,连眨眼都不敢,生怕仁只是我思念过度出现的幻觉,一个不慎就会消失。直到胸口疼痛的仿佛要炸裂,才想起自己似乎忘了呼吸。
"小龟,你今天为什么要抱我?"仁的眉毛微微蹙在一起,神情中有着罕见的认真。
"因为...因为..."我沙哑着嗓子,想不出适合的话语。
"你喜欢我吗?"仁向我靠近了一步,比我稍高的个子显得前所未有的有压迫感。
我心慌意乱,反射般的脱口而出:"不喜欢。"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却再度溃堤,脸颊,脖颈一片冰凉。
"那你在哭什么呢?"仁的声音轻柔的似在叹息:"该哭的是自做多情的我才对吧。"
"你...说什么...?"艰难的挤出问题,我怀疑自己已经神智昏眩到幻听的程度。
"我说..."仁的脸难得的染上了红晕,伸手环抱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低低的声音吹拂在我的耳畔:"我喜欢你,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我应该高兴的,我应该欢呼的,我应该感谢上天让我美梦成真的,可是,我只是僵直了身体,呆呆的立在那,生怕用力呼吸就会从梦中惊醒。
我看着近在眼前白皙的颈项,突然张口咬了下去。
仁立时惊叫着跳起,手捂着痛处,一脸的莫名所以:"小龟,好痛哦,你干吗咬我?"
会痛所以代表我不是做梦吗?我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让他知道我也喜欢他,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可是突如其来的幸福如此剧烈,让我哽咽不能成声。
仁叹息着抱拥住我,轻拍着我的脊背,声音中带着微微的苦恼和自嘲:"就算真的是我会错意,表错情,你也不用哭的如此厉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