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展猫白鼠————first

展猫白鼠
《猫鼠同人》

（一）
说实在，展昭初次注意到他，只是一种本能。没有任何凭据的，突然就产生的怀疑。
如果说真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那个人太过完美了。太过完美的反应。合理的台词与表情，甚至连声音的语调高低，都完美到让人无从挑惕。
所以，他停下自己的脚步，没有遵循他的职责，运用特权跨越那条警戒线后上前做更具体的询问，而是选择了隐身在围观的人群中，继续观察。
果然，在四周的警员按王朝的指示冲进大楼时，那个人，则继续以完美让人无法注意的微小动作，行动着。不过，不是和与他身边穿同样制服的警员一起向楼内冲去，而是向相反方向，离开了警戒区。
于是，展昭知道自己猜测的正确性，轻轻挑起唇角。
悄悄的跟上那个引起他兴趣的人。

微有些臃肿的身影，不急不徐的走着，脚步匀速，没有丝毫的慌乱与紧张。不久，消失在一个转角。
展昭没有再继续跟进。因为早先他就已经亲身勘察过周围的地形，并且知道----转角后的街道总共只有10米长，尽头处就是间简易公厕，公厕后则是中孚大厦那55层的高楼墙壁，唯一通向外界的当然只有他紧盯的街口，所以，那个人必定会再出现。
展昭耐心的等待着。这种等待他早以习惯，因此并不会无聊。双手交叉在胸前，靠在藏身处的墙后，悠闲的在脑中过滤着已经掌握的资料。

目标：代号"锦毛鼠"
身高：推测183-185
年龄：不详
身份：倒卖商业情报的情报贩子，兼职盗贼。
特征：身体特征不详。行动特征是犯罪后均会在现场留下一身份证明。（即绘有一只造型可爱的白老鼠的卡片，大小为8*6CM，纸质为美国产的肯特纸）
犯罪记录：一年前.........

不存在的显示器上文字资料流动到"犯罪记录"的第一行时，展昭收敛了心神。他听到"喀嚓""喀嚓"的脚步声。而后，没多久，踩着那有节奏的韵率，出现在展昭视线内的是个穿着显眼的白色长裙，身态优美的年青女人。走到街口时，女人没有任何停顿，甚至没有转头看一眼骚乱不断的中孚大厦，就以一种谁以模仿不来的优雅动作，直直的转向右边。
展昭微微愣了一下。然后，唇角上扬的弧度加大了。

果然，是一如听来的介绍那般，自信而骄傲的人。不过，连确认追踪者的基本动作都没有，也代表自己这边是被轻视了吧。
展昭面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却仍是春风抚面的柔和。
稍离了些距离，继续跟上那女人，同时拉起领口，对着藏在内里的微型传讯器讲了几句。并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

追上那个人，用手拷拷起直接带回警局，当然不可能。闹僵了关系于己于他都没有好处。但这样放他心愿得偿坦然离开，就算已经得到保证这人的确会在三天后归还那颗"画影之星"，可被他指名挑战的自己，无疑会被鄙视吧......
展昭向不是什么重浮名的人，汴州市市长赵桢亲题并赠送的那个名号在他本人也根本不值一哂。尤其无端惹来的这场挑战更是额外的麻烦。可是......自成年后就淡去的竞争心，不知怎么却渐渐随着那有节奏的脚步声高涨。
高涨。
情绪渐激动起来。无法抑制的翻涌着。

展昭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想故意输掉那个徒是麻烦的名号。
不......或许，只是不想输给身前的那个人......

那只骄傲跋扈的小老鼠！

所以......还是......
打定了主意。步伐也坚定起来。展昭一边跟着那人走着，一边绕有兴趣的观察起被盯梢的目标。
窈窕修长的身姿，踩着优美的步伐。完全没有代入其真实资态时的动作特征，显然是早以经过无数遍的精心练习的。
身高以女性而言有些夸张，但那套减裁得体的连身长裙，恰到好处的体现了其曼妙身姿的同时，也造成了些许视觉误差，使其看来较真实身高低些。再加上随动作轻摆的及肩黑色长发，任身边回头率达到百分百，也没有人会将他与他的本来面貌联系起来吧。

不过，在展昭看来，缺陷却还是有的。唯一的。也就是最初对他的感觉----太完美。
无论是扮那长相萎琐的中年警员，还是眼前的妙龄佳人。两者之间虽不会让人产生任何联想，但都同样完美到让人挑不出可疑之处。而这，也就是最大的可疑之处了。
不过，或许这也只是早已心存先见的自己在吹毛求疵，如果不是从事职业的习性，应该也是......
摇头苦笑间，展昭看到女人在公车站点停下了脚步，而身前就有一辆公车即将到站，连忙将诸多杂念排在脑外，紧紧的追了上去。

 

展昭是在公车关门前最后一个挤进去的。因加速奔跑而喘气的他，抬头时首次对上了回过身的白玉堂的目光。

清澈而神采飞扬的眼睛。

展昭心中不由一声喊彩。
刻意留长的浏海遮住了高挑的剑眉，减弱了那眼睛中以女性而言太过逼人的锐利，但依然无损于其高洁的风骨。单从这双眼，展昭就能清楚的看到对方灵魂的纯粹。

而那个骄傲的人，却在与展昭视线相交后，嘴角轻轻下撇，然后上挑，竟是一个鄙夷的讽刺笑容。
展昭微微一愣，低头看了自己的装扮。蓝色的夏式西服和黑色长裤，虽是旧了些，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污迹与不妥之处。也没有什么能泄露身份的特征，这挑衅般的敌意是因何而来？展昭思索，但在看到车上其他乘客对白玉堂投诸的注目礼后，便明白那态度出现的缘由----他大概是误会了自己微笑的意思。
也对，做着这样装扮，有着那种容姿的白玉堂，或许是要常常惹来些登徒子的轻浮目光的。
于是展昭开始反省自己，难道刚才的笑容里，竟不自觉带上了讨好的意味？那么，或许身体已经先意志一步，表现出对这只身为对手的"锦毛鼠"的好感了。

虽然想明白了，但也无法立即释怀。展昭心中对这误解颇为郁闷。他本是打算上车后坐在白玉堂近处的，这样一来，反而不好再跟的太紧，只得选了靠窗的双人座中的较里的一个坐下了。那是和白玉堂有些距离的斜对面。装着在看窗外的风景，展昭借着玻璃的反光观察着白玉堂的反应。

冷静而镇定。
实在看不出，他就是数分钟前在中孚大厦盗走了举世闻名的钻石"画影之星"，引起不远处骚乱的绝代大盗！
没有显眼的跑车、没有掩护的同伴，当然更不会借助像电影漫画里那种夸张的道具。但是，选择这样平常的方式离开，才正是这个人的高明之处吧。
展昭想，如果不是他恰恰因为晚到而看到他，或许也已经被骗过了吧。

警车的尖锐鸣叫渐响起来。人群的骚乱也在扩大。展昭却没再为那些外物分了心神。只是专注的看着映在车窗上，白玉堂的面孔。窗外的霓虹灯彩在那倒影上流动，为其抹上一份妖艳。但随着那美丽面孔上笑容的飞扬，最初的妩媚感却消失了，一种属于男人的英气溢于言表。
飞扬、洒脱、出尘、高傲的男人的英气。
展昭注意到，白玉堂的修长白析的手指在他的大腿处摩娑着。同时，脸上自豪的笑容在加深。于是，他也确定了一些想法，便由心底而微笑，并将那个同样是属于男子的骄傲笑容，回给映在窗子里的白玉堂。当然，目前，是无法展现在那个人眼前直接给他看的。

但是，总是会有这样的机会吧！
而且，一定会很快。

"吱！"一声吵耳的嘈咂，公车停了下来。
展昭探身看向窗外，远远的，车子已经停了一排不短的长龙。是警方的临检。大概是刚加派的巡警吧，穿着相同式样黑色制服的菜鸟警员们，正在逐车一辆辆的向内察视着。展昭这才想起，初次确定白玉堂身份时，他向开封署署长包拯打的报告。
现在看来，那报告反而多余了。
展昭苦笑。正要坐后再去看白玉堂的反应，却惊觉身边不知何时坐下个人。
悚然一惊的转脸----白裙长发，如画的眉目与冷漠的表情。
不是"锦毛鼠"是谁。

"你？！"
正要开口。白玉堂却冲他温柔一笑。一把拉了他在椅上坐好，右手随即环向他的腰间，头也跟着向他肩上靠了过来。淡淡的幽香随着贴近的身体钻入展昭鼻孔，他脸上不由一红。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感觉到一个尖尖的硬物从那插入衣袋的手顶上腰间。
"别乱动，有毒的。"
呵气如兰的在他耳边低语，白玉堂灿烂一笑。
"在追你吗？"
转瞬明白了白玉堂的想法。展昭努力做出略为不安的表情，压低声音问道。
"少多事！"
声音急利，表情却愈发柔媚。展昭身体僵硬了。因为白玉堂的手又压迫似的一顶。
他当然不是怕他真的把凶器刺下去，而是，如果那只手再向上3CM，展昭的那把心爱的宝贝改装枪，恐怕会先被发现吧。想到被身份被拆穿的下场，他就控制不住身体的硬度。
不过，这反应，恰恰降低了白玉堂的戒心。
"等下警察上来，不许声张。"
"嗯。"
吞一口口水。展昭慎重回答。

和技巧的大盗白玉堂相比，紧张的绝对是警察的展昭。
即担心枪被发现惹的这只锦毛鼠翻脸咬人，又担心等下上来检查的同事认出自己拆穿西洋镜。总之，目前的他只想和平解决白玉堂的盗宝事件。绝对不希望多生事端的。

重大时刻。
上来公车上检查的是一位年青警员，很陌生面孔。视线在车内扫了一圈后没有任何异常反应，展昭内心松了口气。没被认出，问题首先解决一个。
那警察显然也不认为逃犯真的就藏在这车上。只是目光按规定在每位乘客身上流连着。走到展昭他们时，当然不免多看几眼。倒不是因为起疑，而是在看到美女（小白^^）时的本能反应。

展昭也低头去看白玉堂。他怀里的人却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好奇也略带恐惧的目光跟着那警察的身影流转。又是绝对完美的反应。
一流的戏剧才能。
展昭偷笑暗赞，却不敢现于表面。
就这样，例行的临检总算平静无波的渡过了。

公车缓慢而稳重的重新起步了。
白玉堂却没有立即起身离开。车上本有三三两两的乘客。他那身打扮本就染眼，频繁换位只会徒增人们怀疑。现在既然危机已过，便索性心安理得的靠在展昭身上。当然，插在展昭衣袋的那只颇具威胁性的手还是收了回去的。
他自信展昭不敢声张。

车渐行渐远。
离了骚乱区的吵嘈。眼看马上就要行到最近的站点了。
展昭猜测，如果没有意外，白玉堂应该会在此地下车，而那个时候，当然也是他要行动的时候。于是，展昭也集中了精神。
成败在此一举！

到站了。
车身如预料的，在刚刹住时时轻微一震。
展昭借这一震之时身体轻歪，右手为支持身体向白玉堂大腿一按。旋又马上坐直，紧张而僵硬的道歉：
"对...对不起！！"
局促的语调，再配合面上适时飞起的红霞，白玉堂的思绪当然也顺利的被展昭领到他刻意误导的方向。于是，青年厌恶的一把推开他，站起身，在车门打开时向外走下。同时恶狠狠的伸出中指，向展昭比个"FUCK"的下流手势。然后，依然踩着那有节奏而优雅的步伐，骄傲的斗鸡般昂首离去。

而展昭，则望着他身影渐远。
在公车如常开?后，摊开左手。
一颗桃核大小的钻石，赫然躺在他的手心。

"画影之星"！

等那小老鼠发现到手的饵食丢失后，会是什么反应呢？
在脑中想象着白裙长发的白玉堂不顾形象的跳脚怒骂的样子。
展昭心头一热。
握紧了手，抄在口袋。

唇角高挑。
得意一笑。

可以确定的是，小老鼠一定会很不甘心。
那么，再次被挑战，甚至再次交锋，也是必然的吧！
只是，经过这次教训，即使眼光于顶如锦毛鼠不敢再次轻视他这市警署的"市猫"（爆！）了吧！

那么，接下来更刺激的挑战又会以何种形式到来？

展昭兴致勃勃的猜测着。

（一） END

 

 

（二）
卢方在品茗。坐在他专用的老板椅上，悠闲的浅酌着。
韩彰孝敬的那包精品毛尖虽是平常的地方特产，但新招入的秘书小姐虽然专精此道，泡出来的茶温度适中芳香四溢。
顺着腾起的袅袅白雾，卢方放远了目光。
从这座汴州最显眼的高层建筑向外望去，市区夜景尽收眼底，霓虹灯彩流转在钢金水泥间，是种颓败的美艳。而居高远眺的感觉，也总会让卢方的心情开始飘飘然。仿佛随着那渐散的白雾一般，渐渐蕴入微润的空气，但就在卢方尽情的品味消散前那最令人陶醉的愉悦时。
"砰"的一声巨响无情的打破了这夜的浪漫。

卢方放下手中的磁杯。模仿了上世纪末某流行卡通第一阴险反派的招牌动作，双手交叉放于桌上，遮住自己面孔的下半部。透过不知何时带上的墨镜，打量着那只破坏了适才美好的静谧的原凶----
哦！不好，为了营造气氛没有开灯，再加上名牌墨镜的良好掩光效用，眼前一片漆黑。
实施的造型计划第192895次宣告失败，卢方泄了气的皮球般长叹一声，伸手取下墨镜。
不过，先他一步，有人这么做了。

那个唯一有胆闯入保全装置全开的"陷空大楼"的人。

知道就算躲入最深的"耗子窝"也躲不过这人的追踪，卢方无奈的直视了对方。
于是，放射状放大后映在眼里的，是一只毛发倒竖的老鼠的脸。
嗯，应该是那只白耗子没错。

"五弟，你的化装术好象又进步了。"
平日尖削的脸型不知铺垫了什么而圆润平滑，恰到好处的薄施脂粉，点辍出"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的清雅美丽。不过，那双燃烧着炽热火焰的绝对属于男性的双瞳，点破了他的身份。
"还不是托大嫂的‘如何成为一个合格淑女研究班'的特训课程的福。"
与卢方故做的悠闲态度形成强烈对比，白玉堂答的咬牙切齿。
原本可用"美丽"二字来形容的面孔凶恶的扭曲着。

说到现代女性化妆术的高超，那绝对是把"无盐变婵娟"能"东施辱貂婵"的神奇。虽不像武侠小说里人皮面具那般方便套上面具就可以换张脸，但通过朱粉的适当涂抹，绝对可以把一只巨型超标霸王龙浓缩成限量定做精装版芭比娃娃。
至少把白玉堂这个英气逼人的男儿汉变成妩媚动人的千娇面是没有一点问题。虽然向来自称是"白少爷"的"锦毛鼠"初时对这种性别倒错的异装癖般的行径颇为排斥，但在卢方家那只"狮东狮"的强制教育下，高傲的男孩似乎也渐渐适应，甚至主动将选择此种方式做为行动后逃避追捕的手段。
看来，小老鼠此次也是以这样的方法从刚才发生的骚乱中脱身的吧。
而且，从他现在的表情来看......

蒋平在自己授意下放给"开封署"那只"市猫"的情报有了些作用呢。

卢方欣慰的看着眼前的"美女"点着头。好好先生样的笑容无疑是在白玉堂烧的正旺的怒火上面倒下桶优质食用油。
"大哥~~~~"
白玉堂用手在脸上一抹，揭下层树脂薄膜，露出已在情绪催化下转为青黑的面皮。
"告诉我，哪个是展昭！！"
于是，一张报纸随着"锦毛鼠"拍落在桌上的手摊在卢方面前。正面向上的头版，一张放大的彩色照片夺目显眼。

照片旁的180磅红色大字标明的题目是《汴州市市长赵桢钦点市内吉祥物！》而稍小的72磅蓝色幅标则是《财政厅长庞吉期待市"猫"捕获锦毛"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