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流] 如果明天来临----仙奇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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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尽快想办法让三井走出人生的低谷才行。

南烈看到了他的表情:"刚才三井的主治医生田岗不是说了吗,三井的酒精依赖还不是特别严重,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仙道苦笑着说:"你不了解他这个人,这次的事对他的打击非常大。"
"我和他的接触的确是很少,但十二年前怎么说也曾在一起打过一场球。对他是有点了解的。他是很好强的人,但又有点脆弱,很容易被酒精趁虚而入。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面对,不是吗?流川对这件事还更果断呢。"

仙道听到他说到流川,不由看了他一眼:"南烈,你是怎么和流川联系上的?"
"不久前,流川刚好帮我一个熟人打赢了一场官司。那时,我听说流川做了律师,真是吃了一惊。不过,仔细想一想,像流川那样的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仙道不由又看了他一眼,这个外表冷峻刚硬的男人竟然可以这么了解流川,他有点意外。
"你不用觉得奇怪。通常,了解一个人,没有你想像的困难。对于仙道你来说,就更不是难事了。说句实话,在我认识的人当中,仙道你是最难捉摸的一个。"
"不敢当。"
南烈淡淡地说:"你别忙着高兴,这通常未必是什么好事。"

仙道这时觉得自己好像明白南烈为什么能了解流川了。他们虽然外表一个刚强,一个文弱,但性格中直来直去的那一面简直异曲同工。他根本不管听他说话的人好不好受,只是怎么想就怎么说出来。
仙道有点尴尬地说:"你说的也是。南烈,我觉得你做外科医生有点屈才了。"
"怎么说?"
"你做心理医生可以造福更多的人。"
"过奖。"

他们走到了这幢大楼的出口,南烈说:"开始的两周最好别让人来看三井,因为他也许会借机寻找酒源。"
"知道了。谢谢你,南烈。"
南烈很认真地对他说:"你不用谢我,我不是因为你才帮忙的。"
"为了流川?"
"对。是因为流川。否则,我才不管三井会怎么样呢。"
仙道微笑着说:"为什么要刻意告诉我?"
"我知道你聪明,不过,聪明的人往往过于自信。"
仙道点了点头:"你说得很对。"
"我一向不说没有意义的话。"
"再见。"

仙道走出国际仁友病院,虽然五月的阳光灿烂无比,他觉得许多事情乱七八糟地在自己的头脑里拧成一团,一点好心情也没有。
怎么帮三井找到重新生活的信心和目标呢?
他听到心底有个声音小声地说:仙道彰,要小心啊。也许会出现你控制不了的局面。

五月底的一天下午,东京《每日新闻》社的记者相田彦一,正匆匆地赶往新宿的一家咖啡馆,准备去见一个刚从美国回来的指定被采访者。
彦一到咖啡馆没多久,一个身材高挑的青年走了进来。他大约也是二十七八岁年纪,有着和仙道一样的190公分的挺拔身高,穿着得体的阿曼尼深灰色西装,一张极其英俊的脸,一望而知的知性和精明。
这是一个把"我是上帝宠儿"写在脸上的天之骄子。
彦一知道这个青年就是自己要采访的人了。

他向青年招了招手:"午安,泽北先生,这里。"
那个叫泽北的青年向他点了点头,走了过来。彦一对自己172公分的身高自惭形秽,等他走到近前更是如此。
彦一不是没有见过高身材的人,应该说他和高身材的人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但这个人以和仙道同样的190公分的身高给了彦一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彦一等他坐下,恭敬地说:"泽北先生,初次见面。我是每日新闻社记者相田彦一。我帮你叫杯咖啡吧。"
泽北点了点头;"谢谢。相田先生,初次见面。"
"首先感谢你能接受我们报社的采访。"
这时侍者把泽北的咖啡端了过来。泽北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把目光转向彦一:"我只能接受你半小时的采访,希望你尽量问些建设性的问题。"

彦一冷汗一身,忙说:"我会的。可以开始了吗?"
泽北点了点头。彦一按下录音机的录音键:"泽北先生,你是从高中开始留学美国的吧?而且已经以一个亚裔人的身份进入全美律师协会的五百强行列,为什么想到回国发展呢?"
泽北的目光咄咄逼人,这可能已经是他的生活习惯,并无深意。但彦一还是觉得很紧张,他第一次面对一个能给别人这么强压迫力的人。

泽北笑了笑:"我十七岁去美国留学,后来在美国司法界也算小有成就。不过,我始终是个日本人,这次又接受了东京大学法学部的讲学邀请,就决定回国了。"
彦一点了点头:"但是美国的司法制度和日本是完全不同的。据我所知,美国的法律属于标准的海洋法系,而日本则相反,属于标准的大陆法系,请问泽北先生,你能否很快适应日本的司法程序?"
泽北平静地说:"所谓的海洋法系和大陆法系之分,也只是为了区别法的渊源,也就是以什么作为断案依据。我个人觉得,现代社会的法律精神本质是相通的,只是具体条文大同小异而已。我读书的时侯修过日本法,而且也处理过好几宗跨国案件。这对我根本不是问题。"

彦一心想,这个人的自信还真是非同一般。他继续问了几个有关司法的问题,泽北对答如流,简直是完全无需思考。
彦一身边也不是没有优秀的人,比如仙道、流川他们,但是,这个叫泽北荣治的人完全没有浪费老天爷给他的一切资源:完美的外表、犀利的谈吐和智慧的大脑等等。他好像就是要让别人知道,他是精英中的精英,完全无需掩饰。当然,这样是否就算完美的人,彦一还无法判断。他总觉得泽北还缺了点什么。

彦一定了定心神:"我现在想问几个私人问题,读者可以借此更加了解先生。但先生未必一定要回答。"
"请继续。"
"泽北先生,你最爱的人是谁?"
"到目前为止,是我母亲。"彦一心想,那么泽北还没有喜欢的人了。
"那么最佩服的人是谁?"
"到目前为止,是我父亲。"彦一看过泽北的相关资料,知道他能成为今天十万甚至百万中选一的精英,他的严父功不可没。
"那么最欣赏的人呢?"

泽北一怔,他第一次比较认真地看了彦一一眼:"相田先生,你是第一个在采访我时分得清佩服和欣赏的记者。"
彦一被这个眼高于顶的人称赞,有点不好意思:"泽北先生,你过奖了。我只是认为佩服的一般是长辈似的人,而欣赏的一般是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不过,我想应该很难有人能得到泽北先生的欣赏。"
泽北笑了笑:"是有的。我国中时有一个篮球场上的对手,他和我同年,这个人是到目前为止我最欣赏的人。"

彦一听泽北说到篮球,顿时觉得距离拉近了一半,高兴地说:"先生这么高的个子,一定是打篮球的好手吧?"
泽北点了点头:"我高一时被称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彦一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那么大:"难道泽北先生就是十三年前山王工高那个超级王牌选手?"
"没错。不过,高二时我就去美国了。相田先生,看来你也很喜欢篮球。"
"我从小学开始就参加篮球社了,只是因为身高......我们湘南高校曾打败过你们山王。"

泽北也是吃了一惊:"你说的,难道是那个唯一打败过我们山王的湘南高校?"
"是啊。就是我们。"
"真巧。这件事我听以前的校友说起过。真是了不起啊。"
彦一好像还沉浸在那时的欢乐中:"的确是很了不起,后来就再也没有球队打败过山王了。泽北先生,你欣赏的那个人应该也是很厉害的吧?是谁呢?也许我认识。因为我以前可以说是搜集情报的高手哦。"
"他叫仙道彰。他虽然从来没有赢过我,却是给我最多麻烦的人。"

彦一这时几乎呆了:"你说的是仙道学长?"
"仙道是你的学长?难道说仙道也是湘南的?"
"是啊。说到仙道学长,他是我这一生中最佩服的人呢。原来以前和泽北先生是认识的啊。"
泽北淡淡地笑着:"真巧。"他想,找一个人比想像中要容易得多。

彦一突然想到还有一个问题:"对了,泽北先生,你回国后,有没听说过流川枫这个人?"
"就是现在律师界风头正健的那个年轻律师吗?听说过,我正想会会他呢。"
彦一心想,泽北遇到流川,那想必是一场可以使山河变色的碰撞。
他点了点头:"我想你们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相田先生好像很了解流川枫这个人。"
"可以这么说。我和流川是同学。流川也是当年我们打败山王的王牌选手之一。他和仙道学长的前锋拍档可以说是海内无敌。而且,他也是唯一能使仙道学长哭笑不得的人呢。"

泽北的眼中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兴奋的神色:"是吗?"
彦一看了看表:"对不起,我怎么东拉西扯的,差点要浪费先生的宝贵时间了。泽北先生,今天的采访就此结束吧。非常感谢。"
"彼此彼此。"泽北把自己的名片递给彦一,"能不能给我仙道的联络电话?我很想见见过去的朋友。"
"当然。"彦一把仙道的名片递给泽北。
泽北看着那张名片,心想,看来选择回国是对的,好像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正等着他。

(九)
六月初的一天上午,泽北走进东京律政署的大厅 。
律政署的大楼是纯欧式风格的建筑,层高很高,显得宽敞而大气。
人在其中,便有了渺小的感觉。
一个身着深蓝色西装、身材修长的青年从走廊那边走出,向泽北迎面而来。
泽北瞥了一眼青年白晰俊美的脸,对方很快回敬了他一眼。是那种黑亮到令人窒息的双眸,有着泽北一生中从未见过的寒光迫人,他顿时心中一凛。
那不是普通人能有的眼神。
青年步程很快,不久就从大厅的尽头走到了泽北身边,继续交错而过,向大门方向走去。

泽北心念一动,叫了声"流川。"
青年一怔,站住转身往回看了看,泽北这时也站定看着他。
只这么一瞬,泽北和流川都发现他们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不留余力地在自己的领域里战斗到最强的人。所以,即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也能嗅到对方身上强者的气息以及危险的斗志。

泽北向前走了几步:"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流川枫。我叫泽北荣治。初次见面。"
流川长长的丹凤眼里没有任何奇怪的神情:"初次见面。"
他听说过这个人,也知道他非凡的履历: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以及当时以二十六岁年纪步入全美律师五百强行列的惊人成就。
他的人生经历简直可以写就一本传奇。

泽北笑着说:"我听一个叫相田彦一的记者说,你就是十二年前打败山王的湘南高校的王牌选手。真可惜,那一年我去美国了,没能和你碰面。"
流川这时的眼神开始锐利起来,他知道这个人就那时被称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的山王工高的王牌选手泽北了。因为湘南参加全国大赛的那一年泽北已经出国。所以,一直以来,人们都认为湘南的那一次胜利多少带点侥幸,正好赶上山王损失大将、青黄不接的特殊时期。
这种猜测让流川觉得很不舒服。
现在这个造成他一直不舒服的人出现了。

他淡淡地说:"是很可惜。"
"我看我们很快就可以在法庭上碰面了。流川,我真的很期待。"
"我有同感。"
"那么到时再见了。"泽北转身挥了挥手,往大厅里走。
他们十二年前在篮球场上失之交臂,错过了一较高低的好机会。现在,很快就可以在新的战场里实现对决。无论是流川还是泽北,对即将到来的交锋都充满了兴奋之情。
流川知道生命里最强的对手出现了。这肯定是一场针尖对芒刺的碰撞,会有什么结果还很难预知。

他们说到底都是同类人,靠着打败一个又一个的对手站到了今天的高度。不是没有想过会遇到旗鼓相当的对手或是不肯退让的敌人,但这已经是计算在内的觉悟,冲锋陷阵才是他们的本能。
他们早已把"退缩"两个字从他们的人生字典里删除了。

流川走到大楼外,五月的阳光分外耀眼,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想,这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一天晚上,仙道、越野和彦一一起吃饭。
彦一问:"三井学长呢?他今天怎么没来?"
仙道心想,三井去戒酒的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三井自己也一定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何况彦一还是个大功率喇叭。于是说:"三井他去外地了。"
"这样啊。"彦一看着仙道和越野,突然想起了聚会那天的事,不由笑了起来。
越野不高兴地说:"彦一,你莫名其妙地笑什么?"
"我是想到那天流川......对了,说到流川,仙道学长,你认不认识一个叫泽北荣治的人?"

仙道正低头切牛排,这时抬起头来:"泽北荣治?为什么这么问?"
彦一兴奋地说:"是我前天采访的从美国回来的大律师。他就是十二年前山王出国了的那个王牌选手,所以没有和我们碰面。"
越野动容地说:"就是那个被称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的泽北?"
"是啊。他现在是非常有名的律师。仙道学长,你没印象吗?"
"怎么可能?中学时我就和他交过手了,怎么也打不赢。这个人好胜的程度和流川不相上下。"
"我也看得出来。不过,泽北真是个看起来非常厉害的人呢,所谓的精英就是这样吧。"
越野看着他:"彦一,你最崇拜的人是不是要改成泽北了?"
"我才没这个意思。"

仙道心想,为什么超级好胜的人都走上做律师的路?难道打篮球和做律师有共性吗?
"泽北对流川非常注意呢。我想他们俩个可以算是棋逢对手了。"彦一说。
越野有种隔岸观火的幸灾乐祸:"仙道,这个泽北真有那么厉害吗?总算有人可以对付得了流川了。让泽北去锉锉流川的锐气吧。"

仙道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拿着刀叉一刀又一刀地切割盘里的牛排。彦一提醒他:"仙道学长,你的牛排成碎末了。"
仙道抬起头来笑了笑:"我的牙齿今天有点疼,还是碎一点好。"他沉默了一会儿,"彦一,你有没有泽北的联络电话?"
彦一从包里取出名片夹,递给他一张:"你就是不找他,他也会来找你的。泽北已经要走你的名片了。不久就会联络学长了吧。"
"仙道,你想联合泽北来对付流川吗?"越野问。
仙道看着名片:"不至于吧。我和流川又没有深仇大恨。"

仙道走进酒吧,泽北已经到了。

推书 20234-11-19 :SD同人:微云,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