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杨贵妃她爹(穿越)上——一笔天堂

作者:一笔天堂  录入:09-06

 文案:

 一个简单的穿越,让他回到千年之前,带着坑爹的养成系统成为让人头疼喂疼全身疼的美人杨贵妃的养爹, 也遇到了那个冷冰的像块石头一个的货—— 苍天啊,这货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难不成是上天专门派来捣乱自己任务的克星么? 请大家关注笔笔爆笑新文《看,杨贵妃她爹》。 本文轻松诙谐,冷酷攻X财迷受, 讲述的是一个死爱钱的货带着坑爹的养成系统穿越到了唐朝成为杨玉环老爹,并被狠狠压弯的故事。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灵异神怪 宫廷侯爵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柳于萧、柏玄┃配角:杨钊,李隆基,杨玉环、李旦等┃其它:搞笑,吐槽、斗智斗勇、玄幻修真 第一章 “第一个问题—— 你相信世界上有穿越吗?” “穿越?你说的是那种八点档小说中的穿越吗?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就算有,又关我什么事?对于穿越这种斯巴达一样的情节,你要我怎么说,再说这穿越了又不一定会发财……” “停!好吧,我们继续下面的问题。第二个问题——你相信随身系统或随身空间吗?” “你妈!!!!这些东西怎么可能,那是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情节好吧!就算走一步踩到N堆狗屎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如果真的这样的话,还不如去多买几张彩票,我中了500万又500万,我中了1000万又1000万……” “停停停!好吧,我错了,继续下一个问题。” “怎么这么多的问题,快点,我的时间是很宝贵的,等一下我还要出去送报纸呢!” “好的好的!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了,你玩过养成游戏吗?” “养成游戏?那是什么?” “……!!!就比如《皇后养成计划》、《巨星成长计划》、《美少女计划》等等著名养成游戏你都不知道!!!!” “喂,那一连串的省略号,那有那一排又一排的惊叹号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养成游戏怎么了?会死吗?再说了,玩玩这养成游戏能赚钱吗?不能赚钱的话我还不如多打几份工,多研究一下股票发发小财呢?我跟你说……” “STOP!!!先生,I服了YOU!但是不管你是认为自己随便走一步踩到了N团狗屎也好,想出去买N多的彩票中上500万、1000万也好,我只能负责的告诉你,你的脑子里正激活了一个游戏的系统,一个养成游戏的系统,而你——接下去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穿越到唐玄宗时代养成一个著名的历史人物……” “等……” “不能拒绝,也不准拒绝,否则系统就会在你的脑子中爆炸,而你就会马上呜呼哀哉翘辫子……” “那……” “我知道你爱钱,你很爱钱,你超爱钱!!!所以如果你能完成系统给于你的一系列任务,你将会得到各种各样的奖励,包括金钱财宝各式各样,而完成两个终极任务之后,你还可带着你在大唐收获的N多的财宝古董返回现代。好了,废话少说,时光机发动,穿梭——开始——” “等等啊,我不想去啊,就算你的奖励很诱人,但是天晓得一千多年前是个虾米情况啊,老子不想死啊,老子不要冒险啊……” 柳于萧,一个很优雅很诗意的名字,甚至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的名字都会惊叹其灵动华丽,在脑海中想象这样名字的拥有者会是多么的多才多艺,儒雅风流。 那么这柳于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用他的下铺死党杨国忠的话来说就是,“丫的这货恨不得将全身镀成金,满口金牙,满头金发,搞不好连那第五肢都恨不得是金做的。” 是的,柳于萧很爱钱,甚至可以说是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也不能说他的家里穷,毕竟这小子与那杨国忠一样都是孤儿院出生,孤家寡人一个。明明以他的能力赚的钱完全可以很潇洒了,但是这货却恨不得将一分钟当成十分钟来用,即便是如此,他还是怨天尤人一般觉的时间不够啊不够。这小子一门心思全在钱财上面,满身满心的钱臊子味,偏偏因为那一张干净清爽的面容让人趋之若骛,与上一本《我不是杨国忠》里面小杨同学在H大的人气那是分庭抗礼。 而现在,爱钱爱到极致,守财守到极端的小柳同学却现身在了千年前的唐玄宗时代,满脸的暴怒。 是的,亲们没有看错,就是满脸的暴怒。 柳于萧真的很不明白,他只不是一觉醒来,脑子里就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虾米系统,神经质一般的强迫他回答三个不知所谓的问题后,就毫无人权的将他送到了这个千年前的时代。 柳于萧很想告诉自已是在做梦,很想闷头继续大睡一番,也许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还是在那个熟悉的宿舍当中。 但是那精致的摆设,那不同一般的建筑,还有窗户外那一个个身着唐装挂珠戴链的侍婢,还有自已现在躺着的雕花大木床,他的心就像一桶冷水从头浇至了脚底。 “他妈的——这到底是个虾米乱七八糟的情况啊!” 早知道昨天就该跑出去买彩票,搞不好老子现在已经是千万之主了呢?干毛要穿越到这山顶洞人的时代啊。 “喂喂喂,柳于萧同学,请你注意,这是唐玄宗时代,不是你说的那个什么茹毛饮血的野人时代。” 靠——! 也不在意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声音,柳于萧修长的食指一笔,冷哼一声,有区别么? “怎么没有区别,好歹这大唐时期也是这华夏历史的辉煌时期好不好?而这唐玄宗时代更是辉煌中的辉煌,对于能穿越到这个时代,你应该感到万分的荣幸才对。” 荣幸?荣幸你妹。 青年比起了另外一根中指,从一个无比熟悉的环境穿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国情,不了解现状,搞不好下一刻就SAY BYE BYE的时代,只要不是脑子像猪的人都会骂娘。 “你这话可不对……” 脑中的游戏系统似乎还想辩解,柳同学却白眼一翻,没好气道,“行了行了,穿都穿过来了,跟你争着也没什么意思,赶紧说说,叫老子穿过来到底为了虾米事情?” 一般来说爱钱的人都是超现实的人,他们更能接受一个突发事件的发生,也更能适应生存新的环境,而本文的主人公柳于萧同学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知道木已成舟,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他人也已经站在了大唐的土地之上,再怎么争吵骂娘都已是无济于事。而且他也不否认,系统有一句话真正打动了他,也许自己真的能完成了系统的终极任务呢,那么到时…… 一抹的诡异的微笑缓缓的浮现在了那张异常单纯干净的面容之上,粉色的唇瓣也不由的咧了开来,看的系统那是黑线白线一大堆。“喂喂,口水流出来了!!!” “什么?”眼睛一瞪,柳于萧下意识的伸手去抹,与之迎来的是系统猖狂的爆笑声,以及干净的下巴。 “废话少说,到底是什么任务,你们让我穿过来到底要养成谁?”想着脑中的那些金山银山古董山,柳于萧也不在乎系统忽悠了自己,只觉的全身上下充满了干劲,他觉的他的小宇宙就要爆发了。 听着方才还百般排斥刁难的青年如今满身干劲的主动的模样,系统嘿嘿一笑,热情如火般的启动了起来,那神情就犹如青楼妓院的老鸨一般。 “既然你已经接受了你的使命,那么我们就开始新的征途吧!” 第二章 随着系统声音的提高,柳于萧发现自已好像突然出现在了一个空间当中。四处环山绕水,风景可说的精致无比,而自已的跟前却站着各式各样,形如真人一般,长的国色天香一般的少女雕像。 说是雕像是因为那些少女虽然形若真人,却是僵在原地一动不动的。 “这是……”深深的吸了口气,柳于萧眨了眨眼,定了定神,妈的,这么多极品在眼前,即便是全身心只是有钱,准备娶财宝做老婆的他也差点乱了心神。 你妈啊,女人果然是男人的天敌,伤不起啊伤不起。 “漂亮吧!”长久之后,系统的声音才堪堪的传了出来,语气神情间竟是万般的得意,这可是他参照华夏中外古今所有典籍成功塑造出来的美女类型啊,各种各样,可以说全是他的得意之作。 转身看去,却是个精致的小娃娃对着自己说话。 “是很漂亮!!”柳于萧是个很诚实的人,所以他老实的承认了,毕竟这事承认了也没有坏处不是,“但是……” 漂亮的桃花眼眸扫过一干动人少女,青年咧嘴一笑,“这些与我的任务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很大的关系!!”系统哈哈一笑,“她可是你接下要长期养成的对象啊。” “我长期养成的对象,你是说……我……”青年嘴角抽搐,“你该不会让我养这么一大群……” 妈妈咪呀!这里可有好几十个啊。如果全都要他养的话……天……柳于萧根本不敢想象那样的场面,只觉的自己是头疼胃疼全身疼。 “不不不,不是这样的,”系统及时出现的声音挽救了悲催的青年,让这个正准备爆发的青年立马熄火,“你只需要在这一大堆中的挑一个就行,而她之后将会和你一起生活六年,你的其中一个终极任务就是将她养成,让她成为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柳于萧一愣,一个名字瞬间划过脑海,“等等,这个是唐朝的什么时代?” “唐玄宗时代?”系统答。 “唐玄宗?李隆基?”粉嫩唇瓣一翘,桃花眼瞬间闪过一丝精光,“那我的这个女儿叫什么名字?” 脑海里的那个名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柳于萧的粉唇也愈的上扬,却见他如笔直的标杆一样杵着,靓丽桃花眼中的兴奋与期待越发的浓烈。 “杨玉环!”系统的一声回答终于如同点燃炮仗的起火线一般,成功让一直很淡定的青年爆笑出声。 “哇哈哈哈哈哈哈——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这不是明着将金山银山送到我的口袋中吗?哈哈哈哈……”柳于萧放肆的狂笑着,心情是极为的舒畅,他甚至觉的这次穿越简直是上天奖励赏赐他的。 六宫粉黛无颜色,回眸一笑百媚生。 ……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 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这可全是讲这个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杨贵妃的啊! 人家本来就是这唐玄宗的贵妃,虽然系统规定了时间,要六年,但是这历史进程就是这样的,他只要做一下推动就行了,这不就等于将钱送给他赚一样吗? 天下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系统啊系统,我简直是爱死你了。” 你现在是爱死我,估计之后你要恨死我了。 系统撇了撇嘴,却是没有将话说出来,只是蹭蹭蹭走过去,猛的推了那还在狂笑的人一把,哼哼道,“赶紧选一个你中意的,或者是你认为最有把握完成任务的。” “那是当然!”仿佛感觉金山银山已唾手可得,柳于萧兴匆匆的走进了少女堆中,仔细的检查起来,现在这些少女在他的眼中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亮晶晶的金子啊。 “这大唐不是以丰腴为美吗?这个不行,太瘦了……” 青年越过第一个少女雕像…… 瘦有什么不好?瘦点吃的也少点。 系统娃娃撇嘴。 “这个也不行,虽然丰满了,问题是这胸不大啊,男人不是都是喜欢胸大的女人么?” 青年又绕过第二个少女雕像…… 你妈!!谁规定的,系统爷我就喜欢“太平公主”一样的女人!! 系统娃娃蔑视了一眼。 “这个胸部到是大了,可是这屁股不翘啊,平平的,一点都没有女性的曲线!” 青年直接走向了下一个。 滚,你以为麦当娜是批发货啊,随手就可以抓到一个。 系统娃娃抽搐嘴角。 “嗯,这个到是不错,不过这牙也太黄了吧,不是说了牙齿好,味口就好吗?而且貌似还有口臭!” 青年仔细查看一下,还是不满意,PASS,下一个。 去死去死,系统娃娃满眼怒火,你才有口臭,你全家都有口臭,你祖宗十八代都有口臭。 第六个…… 第七个…… 第八个…… ……柳于萧挑挑拣拣,这也不行,那也不好如同鸡蛋里挑骨头一般,也成功的让一旁本来满脸得得瑟的系统娃娃化为侏罗纪恐龙,处在了抓狂的边缘。 “这个好,身材丰满却又窈窕,容貌妩媚却又纯真,而且牙齿洁白,还带口香,哈哈,这样的极品李隆基绝对绝对会阵亡的哈哈……” 终于,百般挑剔的某人选定了目标,看着青年旁边的那绝色少女,系统娃娃一怔,眨巴眨巴了眼睛,随即满脸的诡异表情。 “你选了她?” “没错,我就选她了。”柳于萧肯定的点了点头,毕竟要勾引李隆基不是,当然要长的漂亮有魅力一点的,而这个雕像却是他最为满意的一个了。 “你确定?”似是还有些疑虑一般,系统再次强调,“这里每个少女都有她特定的个性,你选定了就不能改了。” “个性?”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柳于萧鼻孔出气的嗤笑一声,伸手指着旁边少女道,“她几岁?” 系统眨了眨眼,很诚实的回答道,“十二岁!” “那就行了。”柳于萧大笑一声,“我好歹是二十四岁的大好青年,比她整整长了一倍,这吃过的盐估计比她吃的饭还多,我还搞不定她?” 一声张扬的反问也彻底将系统的疑问消失在了喉间,“既然你已经定了,那了之后就不能再更改了。” 点了点头,系统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拍那自信满满的青年,唇角却是掩饰不住的上扬起来,满脸的幸灾乐祸,看向青年的眼神更是满满的怜悯加同情,看着柳于萧郁闷不已。 “为了让你更好养成杨玉环,完成终极任务,接下来让我们看看你她的个性情况吧。” “嗯,好吧!”柳于萧赞同的点了点头,一大篇的文字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快速看过之后,却见本来那满脸的自信与笑容渐渐收敛,一点一点转黑,化为阴沉,直到最后雷电交加。 “靠,系统,这是什么个性?”正想抓狂的青年却见眼前一闪,人早已出了空间,耳边响起了系统娃娃装逼一般的声音,“我早说过了,柳于萧,选了就不能再改。接下去,祝你好运。” 第三章 不等柳于萧反应过来,人早已离了空间,回到了那张雕花大床之上,嘴角抽搐着,如同死鱼一般挺尸在了床上,那强憋着的一口气闷在胸口半天才吐了出来。 你妹啊,这他娘的到底是什么属性啊? 使劲的瞪大着眼睛,新上任的杨玉环他爹一幅捶胸顿足的模样。 苍天啊……你故意害我的吧。 姓名:杨玉环 性格:超脱于世俗之外,又与世界大同 行为举止: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路没个女人样。 相貌:大唐女子第一,大唐第三 武力值:破表 爱好:看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美男 喜欢的花朵:菊花 喜欢的果蔬:黄瓜加香蕉 喜欢的颜色:黑白色 人生格言:不服,姑奶奶打到你服为止。 口头禅:干死丫的,你他妈的,操你妈…… 看看,看看,这都什么破属性,这都什么诡异的个性啊。 什么叫性格超脱于世俗之外,又与世界大同? 什么叫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路没个女人样? 难道穿越了这世界就变了,他柳于是萧已经严重与时代脱节,已经OUT了? 我勒个去啊。 脑力里划过系统那似笑非笑,幸灾乐祸的诡异表情,胸口的那团怒火又踊跃的跳动了几下。 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的吐着气,他知道,既然已经选择了确定了,那绝对是不能退货了。 好在还有几项是正常的,仰天长叹,柳于萧在心中不断的安慰着自己。 瞧瞧那相貌堂堂大唐女子第一啊? 呃……之后那个大唐第三……不过这大唐竟然还有比杨贵妃长的更漂亮的男人,而且一来就俩?算了,这与咱关系不大,忽略忽略。 嗯,这个武力值破表? 杨贵妃会武功吗?这应该是千古奇谈了吧。不过就算这个,对于已经自动带入了角色中的柳爸来说,再怎么破表那也是自己的养女,嘿嘿,有女儿打自己的老爹吗? 至于后面的爱好,花朵,果蔬,颜色什么的,虽然对于这样的喜爱品味柳于萧很是不解,但终究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的重头戏就落在了最后两样身上——人生格言和口头禅。 “不服,姑奶奶打到你服为止。 干死丫的,你他妈的,操你妈……”喃喃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柳于萧只觉的满头的冷汗密密麻麻的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瞬间染湿了衣物。 这哪里是历史上那个多才多艺风华绝代,一笑倾城,二笑毁国的贵妃杨玉环,这整个一现代女性古惑仔,黑社会的大姐大啊。 “果然,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的。”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了雕花大床上,脑子里却是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思考着对策。 这样的大姐大个性,别说是在这封建社会的古代,就算是在开放的21世纪也很难有人接受的,没有人能够接受一个子黑社会整天喊打喊杀的疯婆子吧。 不过……还猪格格那样不是还有一个叉烧五撕心裂肺的爱你爱你爱死你,还有一个脑残龙宠你宠你宠死你的吗?搞不好这李隆基跟这几只是同一路的货色,也是一个极品脑残粉呢? “嗯,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先搞清楚这李隆基到底是什么鸡?”重重的点了点头,小柳同学如是道。 “呯呯呯!”剧烈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某人的思绪,柳于萧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门外就响起了管家柳三苍老的声音,“老爷,宫中来人了,圣旨到。” “圣旨?”一个鲤鱼打滚自床上跃起,随意的理了一下衣物,柳于萧几步上前打开了门,迎上了柳三那张皱巴巴的如咸干菜一般的老脸,“你是说圣旨?” “是啊,老爷,宫中的刘公公正在大厅那里呢,老爷赶快去接旨吧。” “我这就去。”快步越过柳三,柳于萧大步向着大厅走去,脑海里却已是翻腾捣海,这圣旨是什么意思,怎么会这么快就来了圣旨,不是说这李隆基看上杨玉环这丫头应该已经长大了么?现在这丫头才十二岁,难不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导致这帝王提早看中了女儿,要娶进门去做贵妃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嘿嘿……嘿嘿…… “你丫的在做梦吧。”脑海里清清冷冷的蹦出一句话,瞬间将某人打回了原形。“你是当我这个系统是白痴,还是当李隆基是脑残啊?” 柳于萧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难道想想都不行吗? “当然不行,”系统冷哼一声,“你这样白痴的想象不但侮辱我的智商,也降低你自己的档次。” 你妈!!! 柳于萧抽了抽唇,他从来不知道这YY还会降低档次侮辱智商的。 不过现在却不是他与系统计较的时候,因为大厅已经到了,而端坐在客位上一副恼怒姿态灌茶的可不就是高大总管的徒弟帝王跟前的二号红人小刘子刘公公么? 再次整了整衣袖,正了正面容,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弧度,柳于萧微笑的迎了过去。 小刘子,也就是如今刘公公忿忿的将最后一口茶水灌下,心中却是恼怒万分,好歹咱家也是这大明宫中的二总管,这柳于萧不过区区百姓,即便是授爵之后也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头爵爷,竟然敢叫他在此如斯等待,哼——等一个一定要给个下马威。 “刘公公!”不同于当今太傅的杨钊杨同学的清澈如冰,也不同于李隆基的低沉磁性,柳于萧的声音略着点点的沙哑,却又是好听至极,就如同温暖和煦的春风一般,瞬间将刘公公心中所有的不满一扫而空。 刘公公一怔,赶忙抬首看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自阳光中而来,如墨乌发,一身墨衣,气势温和。一张干净至极的面容带着淡淡的和善微笑,一双本应招人妩媚的桃花眼却是纯净无比,纯粹无比,就仿若最为清澈的湖泊一般,清澈简单,却能直入心底。 即便刘公公这般见惯了顶尖美人的人物,也不得不感慨一声—— 这个柳于萧,好相貌,好风度。 “真是失礼了,竟然让刘公公在此等候,于萧在此赔礼了。”柳于萧上前一步,先行赔礼。 自感慨中回神,刘公公干笑一声,正想说话,却听得府外一阵闹哄哄,两人尚未反应过来,管家柳三已经颤巍巍的跑到了大厅之中,上气不接下气,一幅大祸临头,惊慌失措的模样:“老爷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小姐她……” 第四章 虾米,老子刚刚接手这丫的就出事了? 一滴斗大的冷汗自乌黑的发间滑落,柳于萧朝着刘公公歉意一笑,抬步向门外闹哄哄的源地走去。 而脑海中,系统的声音横空出世—— 菜鸟级任务:女儿闯祸(一) 任务说明:女儿杨玉环武力值破表,很有个性,乃长安城中一霸,绝不容许有任何生物挑衅,而对于不服敢挑战权威者,女儿奉行拳头底下出真理,今天又来了几个倒霉者,他们全部倒在女儿的拳头下。 任务要求:1、让所有因为女儿飙架而来的家长们满意而归。 (友情提示:不能让女儿感到委屈,否则收回养育女儿的权利) 满意而归?而且还不能让女儿感到委屈? 快步疾行的脚步微微一怔,柳于萧口中的白牙不由的磨了起来。 这任务其实很简单,不就是自家女儿跟别的孩子打架了,估计也有可能殴了那些娃一顿。所谓打了小的出来大的,好吧,估计外面闹哄哄的就是那些大的打上门了。而他的任务估计就是让那些家长满意的回去。 本来嘛这事很简单,只有教育一下自家的贵妃女儿,表面功夫做一下,赔些银子也就够了,问题是不能让女儿感到委屈,否则就收回养育女儿的权利。 我……去!。 牙齿磨的吱吱咂响,他妈的这纯属就是为难老子的,这还算是菜鸟任务,你妹的以后不遇到更高级的任务老子该怎么活。 正在柳于萧心中忿忿不平之时,系统的声音继续响起—— 任务奖励:+养成点50点。 任务惩罚:-养成点50点 (提示:按照宿完成任务的情况,系统可实施奖励惩罚加减权。此项系统拥有最终解释权) 养成点?这是虾米东东? “养成点就是系统对于宿主任务完成的奖励,可以用来兑换系统中的物品技能等东西,于金钱的兑换率是1技能点=1两黄金。” 等,等等! 本来意兴阑珊的某人猛的瞪大的眼睛,一技能点就等一两黄金。 那50个技能点他奶奶的不就是50两黄金了……? 哇塞—— 若是走在柳于萧身边的刘公公仔细观看某人的话,就会看到某人一双桃花眼早就变成了两个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而那粉色的唇角似有点点水光乍现。 黄金啊黄金啊——做个菜鸟任务就能赚50两黄金啊—— 哈哈——这天底下还有比这个更好赚钱的方式吗? 这货已经完全将任务的惩罚及后面的提示忘到九霄云外了。 脚下步伐蹭蹭蹭的加速,柳于萧瞬间从老迈的桑塔纳变身为布拉迪威龙,刹那间消失在刘公公和柳三管家的眼中,只留下一串灰尘。 黄金啊黄金,我来了。 …… 带着极其迫切的心情,柳于萧那是如火箭一般的冲到了事件的发生地,而他那激情高昂,迫切兴奋的心情在看到眼前黑压压的人群后“嘶啦”一声跌到了谷底。 妈妈啊,这到底有多少人啊?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成群结队,密密麻麻的人群,柳于萧干笑一声,心中却再次诅咒系统,喵了咪的,这还菜鸟,这竟然算是菜鸟? 让我们来数一数,总共来了多少的小孩? 一个,两个,三个……八个,九个……十二个……行了,一共是十三个小孩。 个个红着眼睛,个个顶着猪头,个个鼻青脸肿,而且极统一的,全是雄性生物。 斜了一眼自他出来后便一脸冷漠,满脸流川枫姿态的新任女儿,柳于萧很想哭丧着脸称赞一句:女儿,你真的很13。 但柳爸终究没能称赞出口,因为自打他出来后,那小孩旁边的大人就钱江浪潮一般凶神恶煞一般的围了上来,瞬间将柳爸淹没在了人群当中。 “柳老爷,你家闺女太过分了,我家三毛不过说了一句长大后要娶她做老婆,她竟然就把三毛打成这样?” ——操,我家玉环可是以后要当贵妃娘娘的,你家小子烂蛤蟆想吃天鹅肉,活该挨揍!! “就是柳老爷,我家小超也不过摸了一下你家闺女的脸蛋,用的着下这样的狠手,你看你看,这脸都成什么样了?” ——成什么样,猪头样呗,依老子看,那只贼爪也得废了,咱家闺女的豆腐是这么好吃的么? “柳老爷,我本来不想来的,可是你看看我家小小,他不过是说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她就把我家小小扔进了猪圈里,到现在全身那味道都还洗不掉。柳老爷,你家闺女可要好的好管管。” ——管管?他娘的,就算要管那也是老子的事情,干你们嘛事,再说你儿子不是猪头么,扔猪圈不是正合适,回归本源么? “柳老爷……” “柳老爷,你……” “……” “……” 看着眼前一大堆唾沫横飞的告状者,柳于萧自袖中取出巾帕,嫌恶的抹去了那满脸喷溅的口水,面无表情。 只不过随意的睨了一眼旁边正偷偷瞄视自已的杨家小妞,眼见着丫头如做贼一般的将目光收了回去,冷哼一下,下巴上昂,一幅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屌丝姿态,看的柳爸气结。 靠,什么态度!!!人家都打上门了还不知道反省! 他娘的,虽然有金元宝赚很爽,但是被人喷的满脸口水柳大爷还是不喜的。 况且这一次打了十三个,万一下一次是二十六个,下下一次三十九个呢? 呼,到时老子的小命估计都要赔上了。 这样对于柳爸来说,那可是极不划算的,而当务之急,还是将眼前这十三个苦主解决了再说。 “大家停一下,你们这么多人说我听不清楚,一个一个来,一个……”将手中的巾帕塞回到了袖子中,柳爸大声疾呼。 无奈在众多的征讨声及小孩子的哭闹声中他那沙哑温和的声音是那般无助,就如同一颗小石子扔入了汪洋大海中一般,激不起一点浪花。 “你这闺女这样子可不能,长大了之后可是没人要的……” “没错,柳老爷,不是我们多嘴……” “你要多加管教管教……” …… 你妹的,看着那如倾盆大雨一般狂泻而来的口水,柳于萧的脸彻底黑了。 第五章 “吵什么吵,吵死了,吵你妈啊!!!!” 高昂的咆哮声横空出世,全场瞬间鸦雀无声,僵硬着嘴巴,征讨家瞬间丧失了言语。 眼见着满脸彪悍,口中一连串国骂世界骂出口的纯净青年,本来打着来看戏的刘公公“咔嚓”一声下巴掉在了地上。 牛人啊,简直就是太傅大人口中的内裤外穿的牛人啊。 快速扫过另一边满脸惊鄂随即又马上变为“女版”流川枫的杨家小姐,刘公公抬手重重的拍在额头上,太傅啊太傅,您将小姐交给这位彪悍的爷抚养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啊? 整件事他算是清楚的很,当年陛下因为杨家一门觊觎公子爷如今太傅大人而将杨门一家贬至混乱的边疆,并责令要其携家中老小一同上路。 听听,上路啊!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啊。果然十二年后,这杨门果然全部上路了,只留下一个十二岁的幼女杨玉环。 也多亏太傅大人心地善良,他强顶着陛下的无尽威压硬是将这个可怜灭了满门的孤女接回到了长安,并且要亲自抚养。 当时师傅与他两人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恨不得天天将太傅挂在腰间的陛下怎么可能同意,更何况是个已经有着国色坯子的美少女,如果真让太傅抚养了这个么绝色的美人,到那时天晓的怎么样。 果然,陛下当即跳起来反对,高举抗议大旗,用陛下的话来说就是,真到了那时,朕就是哭都没地方哭去。 无奈之下,太傅只好找了自己在京城的好友也就是眼前这个彪悍的柳老爷请他抚养杨小姐,而今天就是抚养的第一天。 当然,为了补偿柳老爷,陛下特意给了补偿,这全部写在了他手中的圣旨当中。 唉——谁想到,这养父与养女的第一面见面竟然是如此的火爆。 “刘公公。”恢复柔和的声音将某个思绪跑到千万里外的公公拉了回来,刘公公强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来,“柳老爷,你……” “刘公公,”不待刘公公客气,柳于萧却也是露出了一个轻淡和雅的微笑,比之刘公公的那可是真诚了许多。“刘公公,您是来我柳府宣旨的,怎能让您多等,不若现在就宣旨了吧,好让公公早时回宫复命。” 刘公公眉头一挑,这柳于萧真有意思,若真这么尊重咱家,方才就应该在厅内就接旨先,现在这般又是怎么回事? 当然,碍于这柳于萧是太傅大人的好友,而且又接下抚养小姐的任务,虽然不知道会养的怎么样,但刘公公却清楚的明白,陛下是绝对绝对不会关心这个的,估计他老人家恨不得这杨玉环养的愈差愈好,最好是差到了极点,那么太傅也定然不会放在心上了。 罢罢罢,既然这柳于萧如此说了,咱家也就应了他的意思好了。 谁叫形势比人强呢? 于是刘公公便展开了圣旨,眼见着场上众人都跪地之后才拉长了声音,扬高了语调宣读起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介有良民柳于萧,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着即册封为晋阳候,享子爵俸禄,钦此!” 眼见着刘公公用着悠扬的语调将圣旨宣完,柳于萧赶忙磕头恭敬的接了圣旨,心中却难掩失落。 原来不是册封杨美人的圣旨啊!!! 这货到了此时才打消了这个念头,回归到了现实。 不过,竟然被封候了,虽然是个有名无实的,但是享子爵俸禄啊,那岂不是说自己以后可以每天家中坐,银子天上来! 哇哈哈——这个好这个好,老子喜欢,灰长灰长的喜欢。 这货完全忘记了他身上还背着养成杨贵妃的任务,场上还有十几个小孩大人正在征讨他家的闺女。 “那个……晋阳侯爷是吧,”一道声音响起,瞬间打断了某人美好的联想。 柳于萧看着眼前这些还难掩怒气的十几号大人,呜呜咽咽的十几号小孩,皱了皱眉道,“你们怎么还在这?” 凸—— 场上十几人马上暴怒了,什么叫我们还在这,我们今天就在这了,老子今天一定要为自家崽子讨回个道理来,侯爷了不起啊。 眼见着本来因为圣旨有些惶恐的十几号人暴怒了起来,柳于萧再次瞟了一眼旁边一声不吭的少女,长叹了一口气,吩咐旁边的管家柳三去拿算盘来。 算盘,拿算盘做什么? 百姓们面面相觑间,柳于萧又再次吩咐旁边的下人去请了城中的曹大夫,之后一步来到了面无表情的少女跟前。 双目相视间,少女眸中的桀骜不驯瞬间直穿柳爸心底。 得,据自己脑中的回忆中也知道,这姑娘也是个苦命的主。 不过,这历史也相差太大了吧,这杨门竟然全部灭门了,那个养育了杨贵妃的杨玄璬死翘翘了,历史艳播大唐的三姐妹也88了,最坑爹的就是那杨国忠竟然少年得意,以杨钊之名成为李隆基的心腹,如今更是官居太傅高位,而自己如今的定位竟然是这位青年太傅大人的好友。 苍天,这天雷是一个接一个,滚滚轰鸣,不带这么唬人的,这让后世穿越的他情何以堪啊。 罢了罢了,大手止住少女的挣扎,牵起白皙的手掌,一步一步来到众人跟前,指着一个肥胖无比的妇人手中的那顶着猪头脸的健壮男孩,道,“为什么要打他?” 杨玉环嘴角一撇,甩出三个字,“不顺眼!” 凸——不顺眼就打?够狂! 柳于萧止住嘴角的抽搐,抬手指向了另一边的如小牛一般的男孩,同样的鼻青脸肿,道,“他呢?” “不顺眼!” “那他呢?” “不顺眼!!” “他呢?” “不顺眼!” …… “这是最后一个,是不是也是不顺眼?”眼见着少女一幅“你在说废话”的表情,柳于萧只觉得他那名为理智的神经正在剧烈的颤动着,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断。 不顺眼!!!真是好理由啊。 眼见着众人一副要将少女五马分尸般的狰狞表情,柳于萧抖了抖唇瓣—— 妈的,今天估计要破财了,这简直是在割他身上的肉啊! 不过,强压下心头那剧烈的疼痛,柳于萧冷哼一声,老子的便宜却也不是那么好占的。 第六章 “陈小牛,脸上乌青肿块,左掌扭伤,须配置伤药五包,每包十二文银钱,总共六十文,再加上……”被匆匆请来的曹大夫仔细看着眼前的猪头,口中的诊断如流水一般的流泻而出,旁边的算盘珠也噼噼啪啪做响着,但是—— “等等!”咔的一声,噼啪声戛然而止,流水被硬生生的掐停。 拦住正在飞快计算的老管家,一双大眼正正的看着老中医,柳爸的表情无比的纯洁,只见他柔声道,“曹大夫,这个小子真有这么严重,要五包伤药,四包应该就可以了吧。” 老中医微微一怔,似是不明白为何青年侯爷竟然会反驳自己的医诊,要知道他之前可是宫中御医,只是年纪大了才退出了皇宫。如今在这藏龙卧虎的天子脚下长安城内,他曹中医却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那些个什么青年华贵文武大臣要请到他看病都得恭恭敬敬的,这个封的晋阳候竟敢怀疑他的诊断。 要知道,若不是看在这晋阳候是杨太傅好友,他根本就懒得来。 “哼!”当下这曹大夫冷哼一声,面上都是极不好看起来,“侯爷莫不是怀疑老夫的诊断,那成,侯爷你自己来,老夫就不奉陪了。” 虾米!!!! 柳于萧面色一怔,嘴角随即剧烈的抽搐起来。 你妈啊,要不要这么牛XX啊。老子心疼钱不行啊? 要知道,这钱可是他的命根子,这一文又一文的出去,可是在一点一点挖他的血肉啊。 不过,当下还是先留住这个牛B哄哄的老头先。 当下,柳于萧上前一步,轻声道,“曹大夫留步,您老误会了,曹老您乃是这长安城中德高望重的人物,即便是皇亲贵胄见到您老人家却也要恭敬不已,于萧对您早就尊敬不已,又怎会怀疑您老的医术呢?” 事实证明,不管在古在今,在中在外,这好话恭维是谁都喜欢听的,听着柳于萧这一番连捧带哄的话语,这曹中医面上却是好看了许多。 特别是收到青年侯爷那满脸干净真诚的面容后,心中的不满早已消失。 “侯爷既然没有怀疑老夫的医诊,那么方才……”停下忿忿离去的步伐,曹大夫转头疑惑的看向了青年侯爷。 “唉——”某爸长叹了一声,眼眸深处却是苦涩难挡,将老大夫拉到了一边,“曹老有所不知,虽然今圣圣明,册封于萧为晋阳候,但俸禄都还……”于萧没有说下去,却只是顿了顿话语,眼见着曹老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才干巴巴着声音继续道,“实在是难已启齿,于萧虽然贵为侯爷,如今手中却是空空如也,而您老也看到了,这里的小孩可不是一个两个之数,若到时您老诊断了出来,于萧却拿不出足够的银钱来,那岂非……” 柳于萧剩下的话语没有再说,他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更明白无声胜有声的境界,于是之后他只是垂着头,没有再说话。 而从曹大夫那一脸的同情怜悯的神情看来,这货的丫的苦肉计完美成功了。喜的某人在心中不断的“耶、耶、耶”的大叫。 “罢了,侯爷也是不容易之人。”看了一眼远处仍然一声不吭,满脸叛逆桀骜的少女,曹中医却是长叹一声,任谁家有这样的女儿都是头痛不已。 “行了,你也不必伤怀,这样的吧,我那药铺中有一钟新出的伤药,只要六文一包,效果却也是不错。老夫就给用这种吧。其他的小伤就算了,老夫会将伤药搭配好的。” 当下就转身走向了人群,本来这种伤药曹大夫暂时不准备推出的,但看着这青年侯爷那一脸苦恼的表情,又想着可以借这这柳于萧给太傅杨钊卖个好,曹大夫心中却也是不再纠结了。 杨钊那是谁?那是当今陛下眼前第一红人,玄宗跟前的第一心腹,而且是太子李亨,寿王李清的老师,那可是随脚一跺这大唐朝都是颤抖的政坛老大,若真能卖好了他,别说收钱卖区区几十包伤药,就是叫他全送那也是值到不能再值。 当然,曹老也知道,区区这么点东西根本不可能卖好杨钊,但是能交好柳于萧啊,光有这个,就足够了。 看着曹老仔细的查看着孩子们的伤口,柳于萧却是在心中快速的计算起来。 一个普通伤药十二文,一个孩子要五包,也就是六十文。十三个孩子一共是七百八十文。而现在价格减半了,也就是他能省下了三百九十文。 哈哈——这三百九十文省的好啊。 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起来,柳于萧觉得自己那血淋淋的心瞬间好了一半,至少不会绞痛让他哭爹喊娘了。 吼——吼——苦肉计啊苦肉计,不愧是顶级良计啊。 当然柳于萧也知道这曹大夫会如此卖自己的面子和他那个从未相见的政坛大佬好友杨钊的关系极大。 但那又怎么样?他现在身份不就是杨钊的好友不是么?这么粗壮的大腿有的抱为什么不抱,这样广阔的背景有的靠为嘛不靠。 再说了,自家女儿好歹也是那杨钊的表妹不是?他柳于萧给他养表妹,他杨钊给靠靠也没什么大不了嘛。 想到此,当下柳于萧快步的走向了人群,仔细的看了一眼仍是面无表情瘫着一张绝色脸蛋的少女,柳爸长叹了一声,教育孩子果然是重中之重啊。 而事实上,当管家取出了三百九十文钱出去的时候,柳于萧还是感觉到了椎心的刺痛……你妈啊,虽然省了一半,但这三百九十文也是钱啊,也是从他柳于萧身上深深的挖下来的啊。 当下,满脸肉痛,极力压制着心痛的柳爸抓起了欲要逃离的少女,大步的走向了府邸,十三个就要了他半条命,要是下次再来个二十六,三十九的话,他柳于萧不用系统爆炸,小命早就翘翘了。 华夏国不是说了么:再穷不能穷了教育,再苦了不能苦了孩子。 不行,教育,一定要教育。 对于杨玉环的教育,刻不容缓。 话说,柳爸,华夏国的标语与你教育杨家小姐有毛关系啊? 柳爸:没关系也得给老子扯上关系,妈妈的,不扯上关系老子的境界怎么提高,怎么能冠冕堂皇的去教育贵妃娘娘!!! 第七章 微风中夹带着丝丝细雨,悄悄的来临了。地上点点雨斑,渐渐的晕染湿润开来。而夜色却在一点一点的降临。 远处景阳钟登闻鼓声大作,悠扬沉稳的钟鼓之声漫过重重宫楼琼宇,越过肃穆高大的五凤楼,回荡在长安城之中。 碍于杨玉环的拼命挣扎,柳于萧没有再拉着他,只是缓缓的走在了前面,他并不怕杨玉环会再次逃离,毕竟他们这算是初次见面,即便这女娃子再怎么叛逆再怎么排斥他这个养父,也定然是有话要说的,哪怕是些不好听的话语。 两人一路行来却都是默默无语,杨玉环仍是绷着一张俏容,面无表情,而我们的主人公呢? “菜鸟级任务《女儿闯祸(一)》宿主完成,完成度80%,期间采用了苦肉计加分5分,宿主完成度为85%,奖励养成点42个,希望宿主再接再厉,争取下一次圆满完成任务。” 长久等待的系统奖励终于到来,但是结果却差点让柳于萧暴跳起来。 虾米?老子都减少了一半赔偿金竟然还不算完美?你这系统也太严苛了吧? “不是系统严苛,按照日间那种状况,你可以做到一文钱都不用出,而你却出了一半。”系统冷冰冰的声音瞬间让暴跳的某人怂了大半,它的意思很清楚,本来不用出钱就能搞定的任务,你却出了一半,系统算你80%已经很客气了,你丫的不要给脸不要脸。 柳于萧眨巴眨巴了眼睛,仔细将白日间所发生的一切仔细的回顾了一遍,心中顿时清明了起来。是啊,若自己那时的苦肉计再加强一些,搞不好曹老头就将医药费全免了呢?这是有极大的可能性的啊。 我……我勒个去啊!!! 心中小人仰天长嚎,某个爱钱如命的货恨不得狠狠的给自己来几个巴掌,你妈,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我的三百九十文钱啊,老子的半条命啊!!! 系统也是,那时也不提示他一下。 “敬告宿主,任务是系统给宿主各方能力的考验,系统是绝对不可能帮助宿主作弊的,你就死了那条心吧。” 我——靠! 面色一僵,若是能进入空间的话,柳于萧恨不得冲上前狠狠抽那个装腔作势的臭小子一顿,你妈啊,什么叫作弊?有这么严重吗? 呼——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瞟了一眼冷冷跟在自己后大摇大摆一点没有少女举止的女儿,柳于萧嘴角一抽—— “行,不提示不帮忙就算了,按照系统你那么计算的话我的任务完成度为85%,按照50个养成点来计算的话,我应该得到的是42.5个养成点吧,但是你只给了42个,还有那0.5个养成点呢?” 被柳于萧一阵理直气壮的抢白,系统似是没有反应过来,好半伙没有了回音。 一脚踏进了大厅,柳于萧心中冷笑,0.5个养成点可就是半两金子啊,老子怎么可能让你给我贪污了。 “系统里面没有0.5这个数值的养成点。”良久之后,系统干巴巴的声音才响起。 你妹!心中小人中指一笔,说的好听,没有?没有就可以贪污了吗?就可以不给老子了吗? “系统,你这是不对的,”挑起了那对好看的柳叶眉,柳于萧在脑海发起了对系统的征讨,你妹的,让你一直来祸害老子,坑老子,今天一定要讨回一笔来。 “就算你这系统中没有0.5这个数值,但也不能轻易的将它剥夺了啊。假如,我是说假如,我下次的任务完成度又出现了这个数值,难道你又要剥夺吗,如果下次,下下次,下下下次呢,你妈的到底要贪污老子多少金子?” 说到最后,某人却是愤怒不已,义愤填膺,蹭的自主位上站了起来,吓的旁边一直满心担忧的老管家差点心脏病爆发。 当然,这大唐是没有心脏病这种说法的,那时人称之为心悸。 好吧,在某人大声疾呼,据理力争之下,系统终于同意将那0.5的数值予以保留。 而某人如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回归到了现实,看着一声不吭坐在位置上,表情瘫痪的挂在梨花木椅上的未来贵妃娘娘,兴奋的心情一扫而空,头又再次痛了起来。 真是坐没坐相,站没站相,走路也没有女人相。 喵了个咪的,现实真他妈骨感啊。 寂静,沉闷,整个世界好像静止了一般,蒙在柳爸心闷不已。 手掌无力的拍了拍额头,到底该怎么教育自家这个叛逆桀骜的闺女,这可是一道大难题啊! 而为了他的命根子不再流泻,柳于萧就必须解决这个大难题,否则他就等着心痛死吧。 杨玉环这娃的问题很简单,估计就是全家灭门孤苦伶仃又被送给了陌生人抚养,所以才会这般如此的叛逆,可以说家门被灭是她心中无比沉重的心结。 而问题是到底怎么去说怎么样才能解开这孩子的心结! 就在柳于萧苦恼不已之时,杨玉环却是一步自位置上站了起来,直直的对上了自已这位所谓的养父,宛若莺啼般的清脆的声音在大厅中响起。 “我知道,我打了人让你很烦恼!”杨玉环道,俏丽的面容上却没有半丝的愧疚,反而如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无比的自豪,看的某人恨恨磨牙。 看着主位上青年黑沉下来的面容,少女似是还觉的不够,立马火上浇油,加了一句,“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真是说的出口啊!! 往日那双黑白分明纯粹不已的双眸微微眯起,柳于萧冷笑一声,他到要听听这死丫头到底想说什么。 对于柳于萧的怒气,杨玉环却是深刻的感受到了,但是她却没有丝毫的退却,反正更向前进了一步,郑重道,“之后我可以不再闯祸,不再给你添麻烦,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哟!!! 听着杨玉环如此话语,柳于萧第一反应就是这条件一定不简单,他也不一定能做到,但是机会都送到了眼前,不抓住的是傻瓜,当下柳侯爷轻笑一声,“什么条件,你说!” “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杨玉环终于开口说出了自己条件。 第八章 “什么条件?” 听到杨玉环的言语之后,虽然知道难度一定很大,柳于萧却还是问出了那句话,而听到了这位未来的贵妃娘娘的条件之后,某位新上任的侯爷却是完完全全的斯巴达了。 她竟然要回去跟随她那个位居太傅高位的表哥生活。 其实这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向来自我感觉极为良好的小柳同学就很不爽了,虽然咱的权势不如那杨钊,你妈的你也没有必要这样嫌弃吧。 好歹咱也清纯魅力美青年一只啊,虽然爱钱了一点,但那也是天经地义的,这天底下谁不爱钱,给老子找一个出来试试? 是的,杨玉环的条件很简单,她希望回太傅府,跟随她的太傅表哥生活。 你妹的,难怪说以后不会再给老子闯祸,再也不会给老子惹麻烦,都回太傅府跟随那杨钊了,再怎么惹祸麻烦当然不关他柳大侯爷的事了。 说实话,一瞬间,柳于萧竟然有一股想要答应的冲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颔首同意。 虽然爱钱了一点,吝啬了一点,但并不代表他柳于萧是个傻的,自少不是个不明事非,不识实物的呆子傻子,否则也不为成为妖孽杨钊少有的好友。 当然,还未见过杨钊的柳于萧还不知道自己现任的这个身为政坛老大的杨钊杨太傅正是自己穿越前的那个莫名其妙挨雷劈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好友。 在自己脑袋中的记忆当中,这杨玉环是杨钊在敌人的刀口下救回来的,以两人的身份,杨钊抚养杨玉环本就天经地义的,听说这杨钊本来也是有了这个意思的,只是不知道后来为什么突然不抚养,而且还将少女带出了太傅府,给了自己。 柳于萧之前一直想不明白,但是今早收到圣旨之后他心中就大概有了一点底,搞不好这反对的就当今的玄宗陛下。 陛下啊,那是什么人啊,那是这大唐朝的一把手,一个喷嚏都会翻腾捣海的人啊。他柳于萧就算是九命猫妖也不够他灭的啊。当然,柳于萧也不排除系统的问题。 想想看,这养育杨玉环是他穿越到这大唐朝的任务,系统怎么可能同意让杨玉环回太傅府,别说门了,连窗缝也没有。 呼——看着少女冰冷面容下那隐隐的期待,柳于萧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虽然不想破坏少女的期望,但是这事绝对无可能答应。 只是该怎么劝说这杨玉环呢? 眼见着柳于萧一脸吃屎了一般的表情,不待他出声,刚刚坐回位置的少女蹭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那张俏脸那是比冰山还冰山,尾巴一翘,转身向外走去,瞬间消失在呆若木鸡的某人视线中。 靠——嚣张啊——嚣张啊——你妹的! 柳于萧脸色发青,气的一口呼吸差点没上来,幸好机灵的老管家用着与他的年龄极不相符的速度冲了过来,帮助自家主子顺了气,否则柳于萧估计就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穿越后就被气死的悲催人物了。 “老爷,小姐年纪小不懂事,与您又生疏,感情不深,等时间久了自然就会好了。”一连帮柳于萧顺着气,老管家恭敬道。 “柳叔,你不多说了,这丫头到底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柳于萧摆了摆手,满脸纠结。 是的,柳于萧很清楚,就是因为想的太清楚太明白了,他才会更郁闷。 因为他突然明白了杨玉环为什么一定要回太傅府,为什么一定要跟随杨钊? 自古英雄爱美人,同样,这美人也特别依恋英雄,特别是英雄救美一般自敌人刀口下将自己的救出的英雄。 而且,听说这杨钊长的那是潇洒风流,俊雅温润,可是这大唐的妖孽人物。 这样的美男子,再加上英雄救美的狗血情节,这杨玉环没有那以身相许的念头,那是打死柳于萧都不信。 你妈的,这他妈的到底是嘛回事? 虽然他看的电视不多,看唐朝的狗血剧更是不多,但至少因为死党的缘故也特意去瞄过一两部,不管是《唐明皇》还是《大唐芙蓉园》,不管是《杨贵妃秘史》还是什么《杨贵妃》,这杨国忠从来不是个出彩的人物啊,怎么他穿越的这个世界竟然会如此的离谱。 …… 双掌苦恼的覆盖住的那张巴掌大的白皙面容,柳爸苦恼的瘫在了木椅之上,喵个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爷……”看着自家主子如此苦恼的模样,善良的老管家却也是一时想不出办法来,只好站在一旁皱紧了一张干巴巴的老脸,仿佛这般就能帮助自家主子分担忧愁一般。 可怜的老爷,第一天抚养小姐就被如此打击,看看,看看,自家老爷已经完全丧失了斗志。 那么这柳于萧是真的丧失了斗志吗? 苍天可见,就算天塌了,地陷了,还珠格格变成武则天了,世界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了,这家伙也绝对不可能丧失斗志,特别是他现在做的任务有极高的金钱奖励。 在这个财迷的眼中,只要有钱,他妈的就算叫他上刀山下火海都绝对不会吭上一声。 那他现在满脸颓废如同死了爹没了娘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呢? 那是因为在杨玉环翘着尾巴离开之后,系统突然来了一句话: “鉴于宿主无情无义无理取闹惹怒了女儿杨玉环,系统给于扣除50个养成点的处罚,请宿主引以为介,下不为例。” 你妈的! 刚收到这句话的时候,柳于萧差点河东狮上身,张嘴咆哮。 老子明明什么话都怎么说好吧,他娘的这算是怎么回事? 当即小柳同学就在脑海中拼命的联系系统,差点化身为侏罗纪生物。但是一向百呼百应的系统此次却是闷声不吭,任你怎么骂怎么咆哮怎么诅咒都无济无事。 看着系统上那鲜红的-7.5,柳爸那是云罗满眼泪潸然。 苍天啊……老子到底附带的是怎样坑爹的一个系统啊,别人携带的空间都是护主的,他娘的怎么到了老子这里就完全是来摧残他的啊。 挥手示意满脸坑爹的老管家下去,柳于萧整个就一半死不活的模样。 “轰——嗙——咣——呯——” 事实证明,这天底下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刚刚还在哀叹人生苍凉,世道不公的柳侯爷此时却是再也没有这种心思,因为一个物体突然间砸破了他家的屋顶,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腿上,所以他现在唯一会发出的声音只有一个—— “啊——!!!!” 第九章 夜色如墨,无星无月,徒有沙沙小雨为着黑暗奏鸣起悠扬的小夜之曲,轻柔而又淡柔,让人禁不住想要离开屋子,投入到绵绵细雨的怀抱之中。 “啊——”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际,瞬间让长安城中众多想要雨中漫步的人齐齐的停住了脚步。 妈的,是哪个天杀的噪音污染啊!!! 如此巨大的声音当然也惊动了晋阳候府中其他的人,待到柳管家携着一干奴仆等人拿着一干武器轰轰闹闹赶来之时,却一个个傻在原地。 偌大的会客厅的屋顶出现了一个琐大的窟窿,雨丝正顺着窟窿淅淅沥沥的洒落,如同人工造雨一般齐整整的洒在厅中。 而窟窿的正下方,一团鲜艳的正红色平砸在厅内的地板的窟窿之上,并着窟窿,整个地板曾蜘蛛网的势头四处蔓延着裂缝,几乎整个大厅都已经破坏殆尽。 苍天啊—— 看到如此惨烈的场景,柳管家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通过这一天的相处,对于自家这主子的个性久成人精的他即便不算是摸透了,但也能看出个苗头来,至少他知道,他这个主子,那是个极爱钱的。 抬头看看屋顶,绵绵小雨幽幽不绝; 低头瞄瞄地板,道道裂缝密密如网。 长叹了一口气,柳管家知道他家主子这次绝对会少掉半条命……呃……不对,估计会只剩下一口气。 不过,貌似……老管家四处探查寻找……“老爷呢,怎么没看到老爷……” 旁边的奴仆侍婢们也各自寻找了起来,但是均是毫无所获。 “管家,老爷不会跑到外面出了吧!”一个侍婢猜测道。 “不可能,”老管家摇头,他很清楚自己刚刚走出去,老爷当时还是一个人在厅内的。 “呃,那老爷不会躲到哪个角落……”一个奴才试探的猜测被柳管家及众人鄙视的眼神生生的压回到了喉咙当中。 也是,如果老爷真的躲在了哪个角落的话,妈妈的,你们刚才那搜寻查找是做毛啊。 外面没出去,厅内没找到,唯一的可能就只有……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到了那团红色之下,个个面容抽搐,黑压压如炭墨抹过一般。 “管家,老爷他……”先前那个侍婢强咽了一口口水,艰难道,“老爷他……还活着……吧!!!” 话语落下,却是满脸的期待的直直盯着老管家,而周围其他的奴才侍婢也是如此。 眼见着众人如此期望的望着自己,老管家却是极力的抽动的脸上已经耷拉下来的橘子皮,再次看了一眼那满团刺眼的红色,只觉得全身如同得了伤寒一般一阵一阵的泛冷。 毕竟,这老爷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如果就这样被砸死了,天晓得之后会怎么样?况且别忘了这位还有一个非常犀利的身份——太傅大人的好友啊。 如果真被砸死了,杨太傅一怒之下,随手一挥,翻云覆雨,尸林遍野,血流成河……妈妈啊,我想回家!!!! 咳——不得不说,想象无极限,不分大小,不分性别,更没有年龄的限制。但是还是要说一句,柳管家,你丫的真是想太多了。 有这功夫在这里空想,还不如早早过去给你家老爷“收尸”来的爽快。 “咳……你妈的……谁说老子死……了!!!”就在厅内如同死寂,空气都要结冰之时,那红艳之下终于传来虚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听着这声音,本来如同世界末日来临的候府众人们齐齐上了兴奋剂,其中以柳管家为最。却见刹那间,两行清泪自那干涩的老眼中“刷”的一声蔓延而出,那下巴上疏散的几声胡须更是剧烈的颤动起来,“老爷老爷,你老人家竟然没有事?” 这问的什么话?难不成你还希望老爷出事不成? 兴奋的众人都诡异的看向了老者,却见他双目精光焕发,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的目光,只是一个劲的内牛着,“苍天保佑,佛主保佑,老爷福大命大,此番如此竟然都没有被砸死,定有后福……” 听着老管家那如同身上细雨一般绵绵不绝的喃喃,被强压在窟窿中,命大没有归天的柳于萧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要内牛满面的人——你妈啊,先将老子救出去啊。 上苍保佑,似是听到了柳爸的祷告,老管家终于结束了他虔诚的谢天谢地谢佛主,招呼着满脸诡异表情的众人呼啦一声冲上前来,英勇的营救着自家这个杯具到了极致的主子。 一帮人乱七八糟,轰轰烈烈的热乎了半晌,柳于萧才终于重见天日。 瘫在厅中奴才自别外搬来的软塌之上,柳于萧死死的瞪着如同台风过界的大厅,一双乌黑的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来。 他现在万分的肯定,他与这地方纯属是犯冲的,你妈的,就算是水土不服也要有个限度吧。 一天,他穿越到了这破地方才仅仅一天,就遇到了多少倒霉催的破事。先是被暗算选择了一个金玉其外,诡异其中的女儿,好吧,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怪他人,他就不计较了;再就那个诡异的女儿一连给他招惹了十三个祸水,挖掉了他三百九十点心血,好吧,既然接了这任务,出钱这东西这肯定需要的,出小财才能引大财,这点柳于萧是知道的,即便是之后因为自己的为难惹的女儿愤怒离去而让养成点成为了负数,在百般抗辩驳斥无用之下,柳于萧也只有认了这一条路,谁叫他因为贪钱上了系统这条贼船呢?但是请问……请!问!…… 你妹的,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谁能告诉他? 为嘛他好端端的坐在家里,为毛会有这么一个东西从天上砸下来。差点将他砸死不说,还毁了他的大厅我的娘啊! 这屋顶要补得多少钱?这地板重新铺又要多少钱?这家具摆设重新弄更要多少钱啊——!!!! 无声的嘶吼着,柳于萧愤怒的瞪着地板上被众奴仆随意扔到自已身前、还在昏迷中的人形物体,他恨不得冲上前去狠狠的揍上几拳,踢上几脚,再问问他,你妈的,老子和你有什么仇,你要如此来砸老子? 但是不管柳于萧多么的想,终究没有做成,因为现在的他全身酸痛,所以这口气只能郁结在心中,让他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 “鉴于方才系统保佑宿主,消耗了养成点500点,系统将自动扣除,宿主如今养成点这-507.5点,警告宿主,若养成点负数值达到-600点,女儿将会被收回,系统将会自动在宿主脑中爆炸。呜呼哀哉,请宿主慎重,否则小命不保。” 你……你妈的毛系统给老子去死!!!! 铁青着的面容某穿越人氏再也忍受不住,“噗……”一口鲜红的血液喷出,直直的喷到了身前的那团红艳之上。 第十章 看着自家主子一口鲜血喷出,本还在疑惑自家主子被如此砸身竟然完完整整,没有断胳膊折腿的管家加奴仆们终于恍然大悟了——原来自家主子受的是内伤啊。 于是,过来顺气的顺气,跑出去叫大夫的叫大夫,整个侯爷府那是纷纷扰扰,乱七八糟一片。 “来人……来人哪……”极力压下那夺胸而出的愤怒,柳于萧颤抖着手指,直指着身前的红色人形,咬牙切齿道,“给,给本侯爷拉出……去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凌迟处死,老子要吃他肉喝他血……” 你妹的,纯净青年心中内牛面条宽带,这世间有谁敢和他比悲催?这世间有谁敢和他比倒霉?呜——带着坑主的系统,养育了一个叛逆的女儿,还莫名其妙的被天下掉下来的东西砸的血本无归,一只脚踏进了棺材…… 老天爷,你就这么看老子不顺眼吗? 当然,如果老天爷能回答的话,也许他会双手一瘫,满脸无辜道,“毛,关咱啥事,又不是咱将那货扔下去砸你的。怪只能怪你自己与这世界磁场不合!!!” 不知道悲痛欲绝的柳爸听到了老天爷的这句话,会不会再贡献出一口鲜血来。 好吧,让我们回到正题上来,话说,已经在生死关外黄泉路边徘徊的柳爸暴怒的要将砸他的罪魁祸首五马分尸,大卸八块,听话的奴仆们一哄而上,抬起那具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形生物就要抬出去给自家主子泄愤,刚刚走到路口,却听得青年一声断喝:“等等。” 柳于萧一脸的深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那身着红艳衣袍,满头银发的家伙。 捋开遮盖住面容的长发,一张阴沉而又桀骜的面容映入眼帘,薄唇紧抿,血丝渗透,双眸紧闭,睫毛卷长。 这是个优秀的男人,虽然长相只能算是优等,但即便昏迷却还四处喧嚣的冷傲气势却是让柳于萧不禁愣上了一分。 手指微微一勾,示意奴才们将那家伙抬回来,在侍婢的搀扶下,仔细的观察起来。 方才因为怒火没有仔细查探,此时心中稍有恢复,柳于萧的理智终于回归。修长手指拉起那身着的红袍,轻轻的抚摸,竟然软如轻纱,极为顺滑。 眉头微微一动,柳于萧抬眼看了一眼管家,还好柳三此时却是极为的识相,也拉了一角衣料仔细查看,末了也是紧皱眉头,嘴中却是再次喃喃自语:“没道理啊!!!” 没道理什么呢? 嘿嘿,话说这柳三管家本是宫中的一个老太监,因与当家主管高公公交好才得了这个成为柳于萧管家的位置。按理来说,他在宫中,经历三代帝王,也算是见多识广,偏偏这红衣男子身着的衣料却是他前所未见的,但至少他能肯定,这男人所着衣物不了哪怕比之龙袍也不会差,搞不好还要优上几分。 见着柳三如此表情,柳于萧却也没有多问,他知道即便是见识广如柳三只怕也是不知道的了。 这到底是何方人物? 脑海中那名为计算的神经快速的抖动起来,那个精打细算,不肯吃上一毛线亏的柳于萧又回来了。 吩咐满脸诡异的奴仆们将那红衣男子放到了软塌之上,再命奴才搬了一张雕花椅,落坐于上,柳于萧目光微闪,很明显这货开始计算得失,准备下一步了。 “行了行了,都散了散了,该干嘛干嘛去!”一声吆喝,眼见着主子还活生生的,放心的柳管家带着还满脸兴味的奴仆散去了,还细心的给自家主子关上了门。 哎呦喂,我的管家哎,这会客厅都破——成这样了,你这关不关门有啥区别啊!!! 好吧,且不管这关门有没有什么区别,就说这柳于萧,就在这一刹那间,这货的大脑已经转了NN遍了。 通过衣料气势,很显然,从天上掉下来的这个男人非富即贵,搞不好是贵上加贵。 自己这侯府大厅被他砸的七零八落的,怎么得他也得赔偿赔偿一番不是? 没错,轻哼一声,因为大厅被破,养成点被扣的某人面色终于好了一点点,当然,也只是一点点。 摩挲着那顺滑到极致的衣料,柳于萧紧绷的嘴角微微上扬,搞不好还能狠狠的赚上一笔呢? 嗯——手掌微微托起下巴——你说自己是不是该在这个冤大头醒来之前叫人将厅内的东西好好的再砸一砸呢,反正已经很破旧了不是? 正在某人为自己的想法雀跃之时,那昏迷在床榻的人全身一颤,睫毛抖动,终于要……醒过来…… 咦,要醒了吗? 被身边人的颤动自YY中拉回到现实某侯爷心中哀嚎,你妈的,这货醒了不就宣告自己方才那个叫人砸大厅的计划胎死腹中了吗? 抬手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混乱的大厅,柳于萧快速拿起一根沉重梨花木椅腿,想着自己这样的一棒子下去,将这个即将清醒的家伙再次砸晕的可能性有多少? 但是千计算万计算后某人很遗憾,可能性几乎为灵。 为什么呢? 因为正在某人去寻找作案工具的时候,躺尸的人眼睛已经完全睁开。 “哐当”一声,工具随手扔在地上,看着那刚刚清醒,似还有些模糊的男子,柳侯爷整整衣衫,酿起一个和善无比的微笑凑上前去,不是有句话说第一面很重要么。柳于萧打定了心思要敲诈这个冤大头,这第一面当然重要了,这可是关系到之后的赔偿金啊。 对于自己的微笑柳于萧还是很信心的,虽然比不上闷骚男杨钊那般的完美,但柳于萧也有自己的优势,那就是他这张天生好骗人的纯净脸蛋,再配上微笑,那是秒杀一切啊。 “你醒了!”看着男人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柳于萧一笑,道,“你醒了,身上可以……” 话语未完,却见那男人眼神一凶,一股凌厉杀气砰然而出…… 第十一章 “呃……”柳于萧全身一颤,张开嘴巴刚想说话,却听得那男人一声冷哼:“找死!!!” 虾米?找死?老子被他祸害了,不思回报补偿竟然还敢说老子找死??? 靠!!! 脸上笑容猛的收敛,表情瞬间晴转多云,刹那间雷电交加,“我说你……” “刷”话语未出,眼前却是红光冲天而起,待到柳侯爷反应过来之时,那红色光芒早已消失在了屋顶窟窿当中,而整个破落的大厅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风中凌乱了。 你妈的,没一句赔偿,没一句道歉,你妈的就这样消失了!!! “你妈的,去死吧!”愤怒的咆哮声再次响彻黑暗,惊醒夜游人无数。 狠狠的一脚踹翻了软塌,青年侯爷咬牙切齿间,气的那是一魂出窍,二佛升天…… 早知道,早知道就将五马分尸好了,那样好歹也让自己出上一口气,现在算什么,自已这是算什么? 所谓的赔了夫人又折兵吗?我勒个去哦。 “老爷老爷怎么了?”大厅门被“吱呀”一声被推开,柳三管家那一张百看不厌的橘皮脸再次登场亮相,很明显他是听到了某人控制不住的咆哮声赶过来的,进来之后顺手将某人踹翻的软塌回归正位,并四处张望。 咦……那个天上掉下来的男人呢? 怎么不见了? 其实柳三很清楚,大唐是个有律法的帝国,主子那叫嚣着要分尸啊凌迟啊什么的那只不过是为出心中的恶气罢了。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这个可怜催的倒霉蛋估计要被自家这个钻在钱眼中的主子坑的毛都不会剩下一点。只是没想到刚刚出去了一会儿,刚刚接收到了一个坏消息,却没想到主子这里竟然也出了事。 满眼同情的看了看自家主子,柳管家长叹一声,安慰道:“老爷,奴才想那个壮士估计是临时有事才突然走的,相信处理了事情很快就会回来赔礼道歉的,毕竟您可是这长安城的一方侯爷啊。” 回来? 重重的喘着粗气,柳于萧冷哼一声,如果再让老子碰见了他,你妈的不将他收刮的毛都不剩老子就不跟姓,哼! 到了那时,老子连本带利一起算! “没错,一定要好好跟他计较。”脑海中,系统往日平静的声音难得的出现了愤怒的情绪。“妈的,砸了人竟敢不道歉,不赔偿一分一毛钱就擅自离开,那是看不起宿主,欺负宿主!你妹的,宿主就算再怎么差也由不得外人欺负,宿主被藐视,就代表系统被鄙视,系统很是暴怒……” 脑海中系统的成群结对一句串着一句而出话语炸的柳于萧那是头昏闹胀,但不管怊何他是弄清楚的系统的意思。 其实很简单,就是刚才那货砸人了不赔偿的行为就如同强X某人不负责一样,触到傲娇系统的雷点,所以系统很愤怒,情节很严重。 只是……柳于萧翻了个白眼,虾米叫宿主再差也由不得外人欺负?你妈的老子很差吗?难不成还得常常受你的欺负? 喵了个咪的,敢欺负老子统统拉出去做人流,让你哭也哭不出,死也死不掉。 正在某人极其愤慨间,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这次的话语却让某人自乌云滚滚,雷电交加直接转为晴空灿烂,万里无云。 先生级任务:寻找潜逃的灾星 任务描述:可怜的宿主家中坐,灾难却从天上来。莫名物体从天而降砸在了悲催的宿主身上,导致候府会客厅遭到强力破坏,宿主虽然在系统保护下没有损伤,但是欠债上500,而灾星醒后却是即可消失,没有一点赔偿与歉意。此乃鄙视宿主之行为,蔑视系统之姿态。宿主可忍,系统不可忍。 任务要求:倾力寻找灾星,将其制服,要求其赔偿所有损失,并自今日起至赔清款日止按大唐钱庄利率按月50%另行计付利息。 任务奖励:500点养成点。 任务处罚:无。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大篇幅的文字,柳于萧眨了眨眼,他没在做梦吧,系统竟然这么好心? 不但任务奖励500点养成点,任务处罚还没有。 哦MAY GAD! 难道老子霉运终于过去了,老子终于要时来运转了!!! 刚刚为自己终于可以脱离悲剧人群,可以脱去可怜光环的柳侯爷下一刻就被打击到了,而且打击的彻彻底底,让他那刚刚回复正常的心脏再次狂猛的疼痛起来。 “老爷,出事了。”看着自家老爷面色如常,老管家想起自己刚刚在门外接收到的坏消息,满面郁结起来,“小姐又出事了。” 听着是杨玉环的事,柳于萧心口一悬,脸上笑容猛然消逝,“这丫头又闹出什么名堂来了?难不成还真打了26个人,或者是更多点——39还是52?” “老爷,这打普通老百姓算什么?”柳三苦巴着一张脸道,“这回小姐是惹到大人物了!” 心口跳的越发的快,柳于萧也不再去管什么灾星系统神马东西了,毕竟女儿才是最根本。蹭的自软塌上站起,满脸肃穆,脱口而出,“难不成这丫头还惹到了这京中的权势官宦人家?” “如果只是扑通的官宦人家也就算了,问题是小姐大闹怡红院,打伤了今圣最宠爱的寿王殿下啊!!”一声长嚎,柳三那是涕泪交加,满脸内牛。 寿……寿王? 那个被自家老爹带了绿帽子的可怜货寿王? “你是说寿王李瑁?”修长挺拔的身躯一颤,柳于萧止不住瘫软在了软塌上。 你妈啊……直接中弹啊……丫头这招狠啊,普通老百姓可以用自己这侯爷爵位加一点银钱打发过去,这寿王……我勒个去啊,真是死路一条。 重重的摔在塌上,柳于萧真是恨不得自己就是超脱算了。 而一旁的柳管家却似乎没有注意主人的悲愤,只是解释道,“寿王爷之前是叫李清的,只是不知为了什么后来改名为瑁了,据老奴所知好像是因为太傅大人说了一句什么话……对了老爷,寿王那边可以请太傅大人出马啊!” 太傅? 太傅杨钊? 颓丧的某人面色一正,随即又重新恢复到了那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一个自未来穿越过来的二十一世纪的商业精英,竟然搞不定一个十二岁的古董?你妈的,他怎么可能有脸去见那个所谓的杨钊哦? 长吐了一口气,猛的自位置上站起,柳于萧定了定神,满脸奔赴刑场一般的决然—— 妈的,不就是个寿王吗?不就是妓院吗?老子拼了。 看着自家主人直愣愣的朝外冲去,柳三一阵心惊,猛然间才发现自已好像漏说了什么,“哎,主子,与寿王在一起还有太子殿下啊……!!!!” 古往今来,华夏国苍茫幽幽五千年,经历了几十数朝,诸多时代,不得不说,这大唐却是其中最为奇葩的一个。不说那千古一出的女帝王,也不说那反反复复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混乱,且说这“红灯区”的存在在大唐却是得到了朝廷、政府的认可。 唐朝的首都,天子的脚下有个著名的红灯区,名为北里,后更有晚唐翰林学士孙依着红灯青楼里发生的故事,撰写了一本名为《北里传》的着作。 坐在马车中,柳于萧仔细回忆着之前有关这北里的一点东西,心中却暗自苦笑。亲们千万不要以为这货会专心去研究这些东西,不过是当年杨国忠在研究唐史时这货在旁边嚣张嘲笑的欢,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杨国忠同学非常友好的将死党一起拉入了《北里传》中的海洋当中。 妈的!! 嘴角一撇,白眼一翻,柳于萧却发现自个儿除了回忆起那北里区的等级分类之外,别的虾米也回忆不起来。 呼——罢罢罢,回忆起这等级分类也已经够了,至少自家那个爱惹祸的丫头既然惹了太子,招了寿王,那么一定是在最为顶尖的那条香街舍道——南街了,总不会是在最低贱的那一类北巷当中。 “柳十,快点,南街!”眼见着时间过了许久还未到目的地,柳爸掀帘催促道。 “南,南街?”柳十是柳三管家的干孙子,也是宫中的小太监,这太子与寿王就是这祸认出来,并跑回来报信的,算是个机灵的小子。“老,老爷,小,小姐不在南,南街。” “怎么,有问题?”外面小奴才结巴的声音传来,柳于萧眉头一挑,面色随即冷了下来,“难不成玉环那丫头跑到了北巷去了!!!~~~~而且还在那里碰到太子和寿王???” 看着这一句中一连串的感叹号、破浪线以及问号,亲们就完全可以感觉了咱家柳爸心中那难以置信的惊骇。 自家闺女正处于叛逆时期,为了破坏映像回到太傅府无所不用其极故意去北巷招惹是非也就算了,这太子和寿王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这是这些皇亲子弟的恶趣味???? 我的那个上帝啊! 从未信奉耶稣的某人终于叫开了。 实在是太骇人了。果然是帝王家中诡异多啊。 当即叫了柳十转道去了北巷,柳于萧打定主意到了事故发源地就先代女儿认错赔礼,想来看着那传说中的太傅面子上那两只也应该不会过多的为难自已。 至于未来的贵妃娘娘么…… 呼——说不得骂不得碰不得打不得,连点委屈都受不得,柳于萧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系统这条贼船真是上不得。 不管怎么样,先从妓院带回家再说。 带着有点低落却又有些兴奋的心情,柳于萧踏足了这大唐朝最为有名两大红街之一的北巷。 不得不承认,与脑海中的想象相比,这北巷还算是不错的。 街道楼阁处处林立,白纱飘舞红桅朱砌,门前倩女清泣,楼中歌声咿咿。 长松了一口气,柳于萧自马车上跳下,微微点头,还算是雅致地地方,并非自已所想的那般银靡低贱。 跟着柳十的脚步走在街道上,时不时的有着衣着半露的俏女们前来拉扯,吓的精明如柳于萧也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蹭的串到了整条街道中最为冷清的那一座楼前,也就是整个事件的发源地——一抹红楼。 站在楼前,柳于萧定了定神,扬了扬唇,仔细的理了理自己的思绪,毕竟里面的人物可不是自已先前所遇到的那些个处于底层的平民百姓,不管是权势还是钱财都已经没了用武之地,想到那两位主放过玉环闺女,这嘴皮子只怕是少不了的了。 只是他柳于萧赚钱那是一把手,这嘴皮子……呼……如果杨国忠那个闷骚男在就好了,那家伙嘴可真真是张铁嘴,自已跟他真是……没法比啊! “外面可晋阳侯爷到了,请进。”正当柳于萧站在门口长吁短叹之时,里面传来了稍显磁性的深沉嗓音。 面色一怔,嘴角一抽。 得,自个儿还站在门口乱七八糟的想呢,人家这太子爷早就捉摸到了,你妈的不会早点叫啊! 算了算了,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死就死了,反正自从穿越后这一天内自已这霉运就没消停过。 脑海中的系统早已启动,一大段的信息也叭叭的出现,柳于萧却是没有一点查看的心思,你妈的,反正自已现在已经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系统他还能咋的,总不会让他穿越第一天就光荣牺牲吧。再说了,那狗屎任务的内容就算是用脚趾头他都能想的出来,不过是什么女儿闯祸(二)之类的东西,至于那什么奖励惩罚之类随他去,老子现在烦着呢,有本事你直接让老子超生去,省得心烦。 似是感觉到了柳爸那无声的抗议,又似感觉有些理亏,系统却是做了改变,这丫的任务的要求是:自太子、寿王手中救出女儿,不许让女儿受委屈,奖励100养成点。 竟然没有任务失败的惩罚。 我喵了个咪的,随意撇了一眼的柳爸差点的下巴坠地,随即咧嘴一笑,一副傲娇样的轻哼一声,系统啊系统,算你还有点人性,还不算太坑主。 我去!! 系统闷着火气道,如果不是找个宿主不容易,老子今天就让超生了。 随即又郑重道,“以前的任务是有些为难你,不过那是系统设定,没有办法,看在今天宿主你实在杯具的份上,系统就撤销了任务失败的惩罚,不过也就仅此一次,以后还是会有这些的,而且系统再重申一遍,如果女儿受了委屈,被杨钊收回抚养权,宿主脑中的系统就会……” “就会爆炸!!”柳于萧脑中意识随口接了下来,心中小人白眼那是一个接一个,“行了,知道了,你妈的除了会用这个威胁我,你还会干嘛吗?” “我还会扣你养成点。”系统一句话语差点激的某人暴跳起来,随即又想到自己如今的状况,在心中笔了个中指之后,柳于萧已然走到了那抹红楼的花厅之内,而正面对上的正是两一左一右坐落的青年男子,当今太子李亨及寿王李瑁。 第十二章 (上) 早知这李氏一族人有胡人血统,长的那是个个轮廓挺立,出类拔萃,看到了对面的两个青年之后,柳于萧在心头感慨这是自已穿越到这诡异的大唐朝之后第一件与历史相对应的内容了。 “臣……”不管如何自已现在是个侯爷,也算是李氏王朝的大臣,这礼还是得行的。当下,柳于萧理了理衣袖,便要恭行大礼,心中自是万分感谢被雷劈的无影无踪的好友死党,若不是当初他拉着自己一起研究,估计今儿个自已就杵着木头大出丑了。 “侯爷不必多礼。”太子李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某人本要跪下去的膝盖立马伸直,人家太子不是说了吗,不要咱多礼,太子的命令咱得深刻执行不是? 某人杵直了身子,看着被五花大绑扔在一旁的女儿,仍是那一脸桀骜姿态,心中不由的暗暗叫苦,都到了这个地步竟然还是这幅德行,咱的贵妃娘娘哎,你妈的到底有多叛逆啊? 一日为女便终生为女,不管怎么说,丫得先将这叛逆小姐赎回去再说。 当下,柳于萧便转向一脸凝肃,正端着一杯清茶的太子爷,不想,一个脑袋凑了过来,吓的他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啧啧啧,不愧是杨钊哥哥的好友,晋阳侯爷却也是个大美人啊,不过……还是杨钊哥哥长的最好。”李瑁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刚刚那突兀的行为吓到了人,绕着柳于萧那是左转一圈仔细打量,右转一圈,仔细观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看的某人那是抽搐不已,最后一句评判,更是让某人恐龙爆发,天崩地裂。 美人,你妈的美人,老子虽然号称一树梨花压海棠,但老子是个男人,货真价实顶天立地的男人,再说那杨钊长的比我好看,关老子屁事? 看过《我不是杨国忠》的众位亲,是否感觉这句吐槽话是如此的熟悉? 可不就是杨钊杨太傅喷自家小攻时说过的一句话么,自此,咱们可以深刻的感受到一句真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当然也可称为狐朋狗友吐槽党。如果亲们还不明白话,那么还有一句可以形容的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就是不知道是杨钊那个闷骚男染红了柳于萧,还是柳于萧这个金钱党抹黑了杨太傅了? 咳……不好意思离题了,咱们转回到这抹春楼当中,且说这柳于萧因为寿王的一句称赞在心中将其的祖宗十八代外加母系全部问候了一番之后,便准备与李亨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殿下,小女年幼不懂事,冒犯了两位殿下,臣万分惶恐,回去之后定当严刑管教,此番还请殿下饶恕于她。”一番咬文嚼字的话语说的某人那是郁闷不已,心中更是万分怀念千年后的二十一世纪。 “饶恕?”看着跟前挺立的男子,又斜了一眼旁边仍一脸冰冷的少女,李亨轻笑一声,“侯爷可知这杨玉环闯了什么祸?” 闯了什么祸? 柳于萧眉头一抖,翘了翘眼角,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还能惹什么祸,无非就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罢了,太子爷,寿王爷,看着你们俩好歹也是二十出头的好男儿,怎么能跟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计较?这也太没有心胸了吧。 心中小人嫉妒不屑,面上碍于形势不管如何还是得恭敬回答,柳于萧讪笑道:“两位殿下实乃人中之龙,心中必是比海宽比山高,玉环年小不懂事,言语冲撞了两位殿下,想来殿下定是不会与她相计较的。” 一番连捧带压的话语那是说的李亨一怔一愣,怎么着这话听着与自家太傅一个口气呢?出其想象,若不是看着人了,还真以为杨钊来了呢。 看着李亨沉默,柳爸却在心中重重的抹了一把汗水,再次感谢死党的熏陶。 这边李亨沉默,那边李瑁却是清朗出声,一张文雅的面容笑意盈盈,他的笑容看起来很温和,却让人觉的身体发凉,“柳侯爷所言极是,杨玉环不过十二岁,本王与太子本也不愿与她多加计较,省的降了自己的身份……” 眼见着柳于萧面色已有些许喜意,李清面色突然一凛,话语一沉道,“只是这杨玉环可不仅仅是冲撞了本王与太子,她可是拿着匕首要刺杀我们呢!” 一句平淡话语却差点将柳于萧劈死在原地…… 瞪大了瞳眸,柳于萧死死的瞪着一脸冰冷的少女,刺杀????这也太斯巴达了吧! 你妈的,这是一棒子将人打死,根本没有回头之路啊。 脊梁上的冷汗瞬间冒出来,针扎似的又冷又疼又痒粘着里衣在背上,柳于萧感觉着自己的心“呯、呯、呯”的跳动着,每跳动一分,心中的恐慌就升上一分。 实话说来,虽然这一日杯具多的到了惨绝人寰的地步,当时时刻柳同学虽然千般吐槽万般怨恨,但下一刻却总能直身而起,再次启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但是现在…… 刺杀皇储……即便是他这历史法律文盲也知道,那是死罪。 不,不可能,这丫头就算要闹着回太傅府也不会做出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来。 只是,李亨李瑁贵为皇子又怎会随意污蔑于一个孩子? 这死丫头,不要命了吗?她才十二岁啊?虽然知道历史上的杨贵妃还有好几十年好活,但是柳于萧不得不担忧,毕竟自己穿越的这个大唐朝实在是太过古怪。古怪到让他无比心惊,害怕。 当下,柳于萧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来到少女跟前,怔怔的望着仍旧将自己冰封的少女,低声道:“玉环,你到底有没有……” 怔怔的看着少女,最后的那一个词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口来。 柳于萧知道,他在怕,怕这个桀骜的丫头为了与自己斗气而承认了那自杀的罪名,更怕这个相处不到一天的少女就此夭折,从此不见。 “你不用说了,”询问的话语刚刚出口,少女却是撇了一眼眼前满脸担忧的男子,冷声道,“没错,我是拿匕首刺杀了李亨,那又怎么样,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不过是攀着杨钊表哥权势,想要飞黄腾达的肮脏贱民而已,你凭什么管我。” 啪—— 去你妈的不能让女儿受委屈,给老子去死。 眼见着杨玉环满脸惊骇的看着自己,柳于萧的胸膛重重的起伏着,“我凭什么打你?哼,就凭我是你父亲!” (下) 满脸桀骜的话语被一个巴掌重重的打回,杨玉环恨冷笑一笑,“我父亲?柳于萧,你竟敢说是我父亲,你妈的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啪—— 又是一巴掌。“我是什么东西我自己知道,你却是连自己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 “你混蛋,等我松了绑我一定要打死你,你……” 啪—— “行啊,长能耐了,竟敢刺杀皇储,你以为你还有命留着来打我么?行!只要你这条命能够留下来,老子让你打一千次一万次够不够啊!!!!” 暴怒的声音如雷电轰鸣,直直的钻入了少女的耳中,本来要脱口而出的肮脏话语终是咽入了咽喉,没有再出。 第一次,十二岁的杨玉环第一次正面看向了她那所谓的养父,不带一丝一毫的负面情绪,真真正正的拿着一颗平常心去看待这个与自已表哥容貌不相上下,同样出色的男人。 温文干净的面容惨白憔悴,清澈透明的眼眸溢满血丝,修长挺拔的身材起伏颤抖,乌黑靓丽的发丝凌乱不堪。 犹记得晨间初见他之时青年侯爷笑意盈盈,自阳光中悠然而现,似一缕柔和春风暖人心窝,沁人心脾。不同于表哥杨钊那般的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傲然冷艳,柳于萧是真真正正让她感觉到了温和与亲切,让她刹那间有种想要跟他一起生活的错觉。 是的,错觉。那时候的自己就是这般想的吧。就因为自己如此的抗拒才会在之后接二连三的不配合,甚至无故顶撞和嘲讽,甚至于…… 清幽的眼眸终于再次落在青年身上,那双如清般明澈,如海般深遂的眼中似有什么碎裂,其中的担忧与失望是那般的明显。 突然间,心中莫名的升起了一抹惊慌,少女咬了咬唇,却仍是低垂着头,没有声语。 幽幽长叹,看着杨玉环没有再出口谩骂,柳于萧却是大松了口气,没想到过了这么一招,这丫头对自己的敌意竟然消了许多,当下强顶起精神,问道,“玉环,不要赌气说实话,你到底有没有……刺杀……” 俏丽面容欲显惊慌,似是真正感受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杨玉环先是狠狠的摇了摇头,随即却又定住,绝望的点了点头。 柳于萧一愣,这又摇头又点头的是什么意思? 满脸疑问间,杨玉环低声开口,“我……我没有故意要刺杀,我,我是无意的……” 故意?无意? 两个词虽然只相差了一个字,意思却截然不同,但是在皇家眼中,又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少女摇头而升起的喜意,丧失的无影无踪,僵硬着身躯,看着少女泪眼汪汪的双眸,柳于萧却是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不管是无心还是故意,伤了就是伤了,对于皇家来说,没有区别。 柳于萧只觉得脑中一片混乱,这样诡异的世界让他实在无法接受,难道后世风华绝代的杨贵妃就要就此香消玉殒,而且自已还得眼睁睁的看着。 重重的喘了口气,青年在心中告诉自己不可以乱绝对不可以乱,虽然没有死党那能将死人说成活人的铁嘴,但不管如何是自已也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精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保的住杨玉环,一定可以。 脑海中的系统冷哼一声,你如果不保住女儿,你自己的就得陪葬喽的我的好侯爷!!! 给我去死! 对于系统的落井下石柳于萧却是没有再理会,他当然知道如果杨玉环死了自己估计另一只脚也踏进了鬼门关,只是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呢? “老爷,寿王那边可以请太傅大人出马啊!”正在青年满心焦虑间,管家柳三的话语快速的闪过脑海。 没错,听说这杨钊是座上这两位爷的老师,更是帝王跟前的大红人,不管怎么样这两只想要女儿的命总要计较一番的。 只是这太子和寿王应该知道女儿是杨钊表妹啊,怎么会因为一次误伤而就此要了女儿的性命呢。 这里柳于萧却是不知道了,当年杨门一族既觊觎了帝王,又想勾上少年。惹的帝王发怒,一家老少贬自边疆。而这李亨李清也是对于杨太傅有着不同心思的货,自家老爹权大势大咬不过也就算了,你杨门一族人家还不是想踩就踩,碾死你就如同捻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只是既然这杨门已经受罚,这两爷就只能将这口气闷在心里头,却不想一朝边疆混乱,杨家一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等到杨钊飞马赶到之时,也只是自敌人刀口下救下了十二岁少女一人。 这也就算了,这英雄救美,表哥救表妹本也没什么,但是这少女情怀浪漫如春,杨玉环却是将杨钊当成了自己唯一的依靠,自然是一门心思都在这太傅身上。而杨钊不知是为了弥补,还是愧疚,当下就拍马决定少女要带在身边,由自己亲自抚养。 这怎么行?? 且不说大明宫中的那位高举抗议大旗,就是这东宫的李亨,及寿王府的李瑁都大吃飞醋,一个个那是恨不得再次将丫的女儿一贬再贬,让她永远见不到杨钊。 好在后来杨钊在自家小攻柔情加无赖加苦情狗血戏码的逼迫下终于退了一步,让好友柳于萧来抚养少女。 本来嘛,这也是皆大欢喜的事,怎么的今天这晋阳侯小姐打遍东街无敌手,侯爷头痛不已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长安城。 丫得,看来还想着觊觎自家太傅啊!!! 得,这几位刚刚将心放下的爷又再次将拎了起来,长短横量下,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刀了断,送少女去见他那一家杯具去,可以说,这李亨和李瑁是跟着杨玉环进了这北巷,也是李瑁故意去招惹杨玉环的,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暴怒的少女在刺伤那调戏她的登徒子之前可不知道对方是皇家子弟的。 不过,估计以杨玉环这般爆裂的性子,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区别。 谁叫寿王殿下调戏了她呢? 好吧,这就是楼中两只外加大明宫中一只的计划,至于太傅知道之后的反应,大明宫中的那位拍胸脯保证了,一切由他搞定! 且说这一个帝王加两个皇子谋出的计划,不说有没有漏洞,反正柳于萧是头痛不已了,也逼着他无奈的接受了求助于杨钊的主意。不管怎么样,先保住女儿再说,至于之后的事情……呃,杨钊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吧。 余光扫过主位上一个满脸肃穆,一个笑意盈盈的两只,恨咬牙,如今之计,也只能如此了。 招手示意身后柳十,悄悄的吩咐了一番,机灵小奴才点头如捣蒜,将自家主子吩咐之事牢记心头之后,转身便要朝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却听得李瑁一声轻笑,“我说晋阳侯爷,你的这个小奴才这是要去哪啊?” 第十三章 一声轻语,却惊的小太监冷汗淋漓,“扑通”一声重重的跪在了地上,瘦小的身躯那是止不住的颤动着。 柳于萧扶着少女的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连这个都要阻止么? 这两位爷,或者是大明宫中的那位到底是看自家闺女哪里不顺眼了,要如此做为? 这真的是大唐朝么?难不成真如世言所说爱则欲其生,恨则欲其死? 或者说这玄宗还真是看上了自家闺女,却因为玉环小丫头的心在她家表哥身上,所以帝王不爽了,少女就要88了!呃……如果真是这样的,李隆基不是应该看情敌杨钊不顺眼么?怎么又会算到少女的身上? 冥思苦想间,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柳于萧顿时感觉到自己已经抓住了事情的起点。 是了,现在还只是玄宗时代的初时期,还正是这开元盛世时期,现在李隆基还是个响当当的明君啊,而且这杨钊听说也是个爱国爱民的大唐朝顶级英雄,在百姓心中威望极高。李隆基就算是再怎么喜欢美人也不会坏了自己现在的名声不是,自少现在这货还不脑残啊。所以在心中这位心狠手辣的帝王就狠狠的将自家女儿归类为祸水妖孽一类了……而又因为帝王自已对美人下不了手,所以才派了太子与寿王前来。 怜悯的目光扫过一脸微笑的寿王李瑁,柳于萧更是诧异自己的迟钝,瞧瞧,瞧瞧,这位王爷笑的是如此的勉强,自已刚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呼——将心中淤积的郁气长长吐出,柳于萧苦笑,想来方才这寿王阻拦自己去找太傅也是不得已的吧,毕竟一为名君,一为良臣,若是因为女儿而君臣不和的话,这大唐朝可就有的闹了。 当下,柳侯爷看寿王的目光更是肃穆起来。 看的一旁的两殿下一少女那是黑线一根接着一根的往向冒……寿王更是全身的鸡皮疙瘩高举抗议大旗,纷纷起立摇着旗帜大声吼叫起来。 不得不说,这柳于萧还真不愧是杨钊的死党,与杨钊“双贱合壁”,单就他们这不同于常人的脑补就让所有脑子处于正常范围的人纷纷高呼伤不起。 好吧,不管柳侯爷他那自已为是的猜想到底会怎么样,但至少场上情况却有些僵硬了下来。 李亨李瑁虽然想要将潜在的情敌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无奈柳于萧护着,他们也不敢强来。否则既伤了自家太傅的表妹,又冲了自家太傅的好友,到时真见到了太傅,想来两人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而且还会留下大大的坏印象,这样岂非刚好中了父皇的离间之计。 哼,两兄弟齐整整在心中冲着大明宫的方向笔了个中指,以此向他们那个卑鄙无耻的父皇聊以敬意。 看来,这杨玉环不能灭啊?可是,如果不灭的话,怎么消除这个如今年幼之后一定强盛的潜力股呢? 这两只两边为难间,柳于萧却是皱紧了眉头,身上的酸痛那是一阵接着一阵泛滥而来,自穿越之后,一整天在多灾多难当中,他又不是什么铁打的身子,当然会受不了了。 不行,一定要先保住女儿先,不能再拖下去了。 刚想起身,却听得身后大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一道挺拔的身躯自灯光中出现。 “父皇!” 一身简单却又不失华丽的款袖长袍,一张英挺而又威严的面容,一身霸气绝伦,睥睨苍生的气势,看着那男子一步跨入厅中,又听着李亨、李瑁那恭敬的称呼,柳于萧怔了怔,脑中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丫的这就是李隆基啊,算来现在应该已经四十来岁,看起来却与两个儿子哥俩好一般,保养的不错哈!当然,长的也算是顶级的了,至少比后世那些虾米的赵某某、李某某、黄某某长的养眼多了。 嘶……这李隆基都长成这样了,那被称呼为妖孽太傅的杨钊到底会妖孽到什么程度啊? 虽然脑子里有个印象,但是却不是清晰。第一次,柳于萧有一种想要见自已所抱大腿的冲动? 好吧,这些现在都还是无关紧要的,既然李隆基来了,自已面对正主了,还是在身体受不住之前将女儿保下那才是最主要的。 当下将女儿放到一边,柳于萧几步来到一脸深沉的皇帝陛下面前,他也懒的弯七弯八的,开门见山,直截了当,赶紧完事才是正道。 却见微微躬身行礼,满脸肃然,“陛下,臣柳于萧以为感情之事却是不能勉强,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既然杨玉环的心既然在杨钊身上,那么李隆基作为帝王就应该洒脱放手,反正你后宫的美人多多不是? 这货完全忘了他的终极任务是要养成贵妃,一门心思想着成全了自家可怜女儿的情窦初开。 “侯爷所言极是,朕很是赞同。”李隆基接过一旁高大总管递上的清茶,瞟了一眼闷声不吭的少女,朗声笑道。 这话说的不错,自家爱人的心是在他李隆基的身上,你杨玉环闹什么闹,再怎么闹杨钊也是朕的。给了你一个好的环境就得知福,非得朕弄些子手段才知道。 这李隆基竟然赞同?柳于萧心头一抖,既然赞同那之后的事就好说了。 “皇上英明,”一声恭维先,柳于萧微笑道,“玉环年幼不懂事,但少女情怀总是春,杨太傅自敌人刀口救下于他,有感激之情也是在所难免。所谓情之一事,经历风雨,真情比金,还请陛下不要怪罪于她。” 咳……柳于萧本句的意思呢就是说这杨玉环因为杨钊自敌人刀口下救了她,对杨钊有好感那也是难免的。而感觉这种事情呢,经历了风雨,那一定会比真金还真,也就是说杨玉环的感情如今正遭遇着风雨,确已是真情实意,为了这份真情,陛下您老人家就不要与她相计较了,回你的后宫陪三宫六院去吧。 好吧,柳于萧的意思是这样,但是李隆基却是听成了什么样呢? 只见帝王无比满意的放下手中茶杯,心中感慨不愧是自家妖孽小爱人的好友,听听这多会说话啊。没错,这杨玉环对于杨钊只不过一时感激而已,只有自已与爱人的感情那是真金到不行,那是比真金还真啊。想想看,他们共同经历了多少苦难风雨啊!! 轻咳了一声,随意的瞟了一眼杵在两旁的儿子兼情敌么,李帝王无比得瑟的冷哼一声,你们两只算什么,跟老子比,你们丫的毛都不是! 看着自家主子那无比得瑟,如同天下掉了个杨太傅一般的表情,高公公无语的在心中翻了个白眼,陛下你到底要有多幼稚啊!! 好吧,不管柳于萧所表达的与李帝王所理解的有多么的天差地别,但不管怎么说,算是殊途同归了不是,至少杨玉环的这条小命是保住了。 这对于柳于萧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看着窗外乌七麻黑的夜晚,心中暗笑,不管这一天是怎么悲催,自少有个好的结尾了不是?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 事实再一次向柳侯爷印证了一句话:梦想是美好的,现实他妈的是骨感没肉的。 (下) 但当李隆基要自家小丫头保证好好跟着柳于萧生活之时,小丫头却是一双眼睛死死的瞪着主位上的帝王,一声不吭,看着柳于萧在一旁又是心惊又是不爽。 哎呦喂,我的杨大姑奶奶,你别这么犟行不行啊,好歹我也是个有官职(有名无实)有钱(系统的养成点是-500多点)有头脑(只想着赚钱,但是还凑合)的玉面小郎君,年轻精英人士,你妈的用的着这么排斥么?用得着么? 说句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柳于萧真想剖开这丫头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装了多少头牛,才会倔强到这种地步。 眼见着主位上那位面色越来越黑沉,身上的冷气已经开始结冰渣,柳于萧感觉自己那是全身越来越冰凉,干涩的喉咙,疲软酸痛的身躯让他越来越无法支撑。 妈妈咪呀,好不容易搞定了那一边,怎么这丫头的脑子还木有转过来啊。 悻悻的冲着李隆基干笑了一番,柳于萧一把拉过少女,走到了一旁,低声询问,“丫头,你到底怎么回事?那是谁,皇帝陛下,人家一根手指头都能捻死你,你到底在犟什么?” “我……”看着眼前男人满脸的焦急,看着渗出的冷汗濡湿了乌黑长丝,杨玉环紧咬唇,那个什么皇帝竟然不让自己喜欢杨钊表哥,凭什么呀,就算是皇帝也管的太宽了吧。 那无言面孔的抗议柳于萧自是看了出来,好吧,感情这回事他还真没碰过,他不知道怎么处理才合适,但他知道如果自家姑奶奶如果再犟下去,这条小命——悬。 当下正起了面容,冷声哼道,“陛下管的宽不宽不是你我所能在意的,就算他今天真的要了你的命我们也没有办法,所以你还是乖乖听话,别的事情我们再计较行不?” 眼见着少女还要辩驳,柳于萧眼睛一瞪,狠声道,“不许拒绝,况且,就算你喜欢杨钊,依你现在这没有一丁点女人相、乖张倔强、动不动就打人刺杀的样子,太傅会喜欢接受你才怪。” 一语中下,满面惊呆。 你妈的,不给你下猛药丫的就不听话啊,真是不乖。 柳于萧可不觉的自己的话有说错,就按自家女儿如今这个样子,且不说杨钊会不会接受,反正他是接受无能的,这整个一黑道大姐大带回家干嘛,打架吗? 我勒个去!!! 似是终于被柳爸一语惊醒,杨玉环却也不再倔强,乖乖的应了帝王,乖乖的向寿王赔了礼,并且乖乖的跟着某爸回到了候府,满脸心事的回到了自已的屋子。 而腰酸背痛的某人到府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放好洗澡水,再叫人拿上一壶温水,几个简单小菜,妈妈的,全身粘腻无比啊,不行,他得好好的泡个热水澡犒劳犒劳自己。 可怜的娃,可怜到只能用泡澡来慰劳自己了。 不过别人都是喝小酒泡澡,怎么到了你这里丫的变成喝温水了呢? 笨!柳侯爷翻了白眼,撇了撇嘴,温水只要水就行了,那小酒可是要钱的呀! 好吧,在此再一次证明了柳于萧这货就是吝啬到了极点的货。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某人脱下了湿透的衣物,钻进了偌大的澡盆之中,温热的澡水轻柔的抚过酸痛的肌肤,瞬间将所有的不适予以消除,惬意的某人不由的痛快的呻吟了一声。 爽啊——!!! 拿起浴巾,一点一点的轻拭着白皙的肌肤,朦胧的烟雾弥漫着,透着粉嫩的艳色,却是无比的情靡。 迷雾深处,一双通红眼眸却是直直的盯着,重重的喘息声若有似无。 随手拿过放置在一旁的托盘,夹了几口清爽小菜,又抿了一口温热的白水,杯具了一天的柳侯爷笑眼弯弯,惬意至极。 啊,即便是这白水都是甜滋滋的啊。 如果这小日子每天都能像现在这般惬意那该有多好啊,某人的脑海YY着,当然,如果钱越来越多那是更好的。 抿了一口白水,某人如此想着。 学徒级任务:女儿闯祸(二)现在开始计分。 脑海里突然串出的一句话,成功的让惬意的某人将口中的白水全部喷出。 你妈的,老子怎么忘了这一茬了。 僵硬着面容,柳同学那整个是欲哭无泪啊。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自己在那抹红楼不但威胁嘲讽了那个倔强的姑奶奶,而且还狠狠的扇了好几个耳光啊。 虽然这个人物没有失败惩罚,但问题自已是完成了。当然,也让杨玉环受了委屈,按照系统这个坑爹的属性,这一次那铁定是完蛋了。 小菜不清爽了,白水不清甜了,即便是热气腾腾的澡水都不畅快了,柳于萧只觉得自己全身绷的紧紧的如同一根木头一般,灰丧着脸像个死刑犯一般听取系统法官的最后审判。 也不知是真正感觉到了柳爸心中所想还是怎么得,青年脑海中,一个偌大的审判庭突然出现,而审判台上赫然坐着身穿法袍的某位娃娃,却见他满脸凝肃,吃力的举起台上摆放的法槌。 “呯”的一声巨响,震的某人心惊不已,也同样让小不点龇牙咧嘴。 赫——砸到手了?活该。 某人幸灾乐祸的想着。 好吧,这种情绪没有持续太久,却见系统法官正了正神色,一脸庄严样,压低着声音道,“学徒级任务《女儿闯祸(二)》宿主超额完成,不但搞定了李亨、李瑁,也搞了李隆基,宿主完成度为120%,奖励养成点120个。希望宿主再接再厉,争取下一次圆满完成任务。介于宿主上前系统养成点507.5个,现宿主尚欠系统养成点387.5个,请宿主小宇宙爆发,早早脱力负财产,奔向正数大道。” 一般话语那是霹雳帕拉的说完,小法官就再也没有言语,许久之后,柳于萧眨了眨眼,疑惑道:“没有了?” 系统微微一怔,随即甜美的微笑道,“宿主柳同学,难道系统还有遗落的没有计算的吗?” “啊没有没有没有!”赶紧摇头,柳同学心中嘿嘿直笑,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既然系统故意不与自已计较那条不许让女儿受委屈的坑爹条件,自已干嘛要凑上去挨批啊。 哈哈—— 伸了个懒腰,某人拿起筷子夹起了小菜,一口放进了嘴中,清爽的小菜被咬的“嘎吱嘎吱”作响。 放松身体将自己靠在了澡盆壁上,柳大侯爷长叹一生—— 生活真他妈的美好啊。 只是生活真的美好吗? 别忘了杨钊同学常说的一句话,“生活他妈的——就是QJ,不能反抗,你就只能忍受。 好吧,正当柳侯爷惬意无比舒爽快意之时,一个身影自黑暗中缓缓出现,带着沉重的喘息和通红的眼眸…… PS:任务等级分类:菜鸟级,学徒级,先生级,学究级,太傅级。 第十四章 绛色精致的小桌,精巧的花雕托盘上小菜数碟,小巧的香炉上方丝丝白色烟雾缭绕,宜人的香味在房间内扩散着,笼罩着无尽的暖意,静静流淌着令人惬意爽朗的柔和。 将口中小菜吞下,柳于萧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软靠在澡盆之上,双眼微眯,唇角含笑,朦胧烟雾中白色胸膛隐约若现,粉嫩葡萄翘然而立。 “叮,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呃,不对,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恭喜宿主,潜逃灾星自投罗网,先生级任务《寻找潜逃的灾星》任务自动完成。奖励……” 什么,任务就这样完成了,灾星还自投罗网? 细眯起的双眼猛的睁开,看着空间角落上那已经去负并踏上正途的养成点数,某人禁不住要欢呼起来,心中更是内牛满面,不容易,真是不容易啊,终于上正道了,看来这个灾难日他柳于萧还是会有个好结束的。 事实是真的如此吗?柳于萧的灾难日会真的会在美满中结束吗? 当然不可能,既然在灾难中开始,就得在灾难中结束。 于是,黑影出现了。 尚在津津自喜的某人突然感觉空气中似有那么一丝的对劲,不由的抬头去看,这一看不打紧,差点吓掉了柳侯爷的小魂。 看着那无风自动翻腾不休的红袍,看着那惨白扭曲狰狞不休的面容,看着那腥红无比火焰滚滚的双眸,青年禁不住双手齐齐的向系统笔了个中指予以问候。 你妈的这是自投罗网吗?这纯属是杀人越货来了好吧。 抬眼看向正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靠近的凶狠男人,柳于萧面色一凛,赶紧自水中起身,伸手就要去拉放置在一旁的换洗衣物。 他有种直觉,如果他再不将衣袍换上,只怕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是指尖要触摸到衣物之时,却见眼前红光一闪,本来近在身前衣物却出现在了远处的地上。“你干什么?”柳于萧死死的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要干什么?心中更是愤愤不平。 丫的白天害的老子这么惨,晚上还要来搅和吗? 男人没有回答,却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的望着水口矗立的青年,只是那猩红瞳眸中的火焰仿佛浇上了油一般,燃烧的更加炙热疯狂。 这——到底在看什么? 循着男人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刹那间,柳于萧脸色灰白,那男人看的竟然他裸露在外面的胸膛!!!!“噗”的一声坐回到水中,柳于萧终于感到了恐慌,他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宅男,也不是不懂世事的小白。他知道有一种特殊的性行为叫“鸡奸”,更知道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叫“同性恋”,他并不鄙视排斥他们,但——这不代表他能忍受自已有一天会被男人强上,而且还是个明显鬼上身走火入魔的男人。 “站住,你,你不许过来。”绷紧了面容,颤抖着声音,柳于萧大声厉喝道。 那男人却是毫无所觉,仍旧一步一步而来,那步伐就如那千金重的石头一般的狠狠砸在他胸口之上,让他崩溃欲绝。 妈的,难道老子今天还有贞操危机? 不行,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一口吐去因齿唇肆虐而弥漫的血腥,柳于萧张口就要大叫。 “来……嗯!”话语未起却只剩闷吭,却见男人一步跨到跟前,一把拉起盆中青年,就着这样的姿势强压了下来,双手更是将怀中人的细腰紧紧钳制,将他整个人包围。 “你,你放开我,魂淡,你……唔!!!”恐慌的谩骂声消融在彼此唇齿相接间,重重的啃肆着,血腥味夹杂口水在唇间交换,琐大的舌头更是灵活的搅动着,疯狂将那口水抵入了青年的喉咙当中,引来一阵又一阵的颤动。 老子的初吻啊,混蛋! 扭动着身躯奋力拼命的挣扎着,柳于萧在脑海中疯狂的呼叫着系统,你妈的不管多少养成点,给老子来把冲锋枪,老子要灭了他。 但是一如往常那般坑爹,不管青年怎么叫唤,都得不到系统的一点点回应。 呵——苦涩一笑,果然还是——要靠自已啊。 朝着还在自己唇中不断肆虐的舌头就是重重一咬,趁着男人因为疼痛而稍稍放松间,脚下曲起膝盖,对着那杵在自己身上滚烫无比的东西便是狠狠一顶。 “唔!”闷声一吭,那钳制着的手掌猛的松开,不由自主的捂住了那被顶的位置,痛苦倒地。 好机会! 柳于萧眼睛一亮,快速窜出澡盆,伸手就要拿那被甩落在地上的衣物。不想没跑起步,身后长发就被狠狠拽住,剧烈的疼痛排山倒海而来,疼的他眼泪晶莹。看着那狰狞如鬼魅的面容,看着那愈发鲜红的眼眸,柳于萧恨恨咬牙,手上紧握拳头,冲着男人就是一拳过去。 却见男人冷笑一声,轻松化解怀中人的攻击,就着这般姿势将青年随意一甩,柔软的身躯被重重的甩在了不远处的软榻之上,手下更是利落的解开了身着的衣袍。 看着男人的动作,柳于萧重重的吞咽下了一口口水,四处寻找着能够帮助自已的东西,却听得一声撕响,却见那满身红袍在男人手中的随意翻动间化作为条条布绳。 不,不要……差点瘫软在地,青年颤颤的向后退了几步,伸手拎过一旁装饰用的白瓷花瓶,冲着男人就狠狠的砸了过去,花瓶带着无尽愤怒飞向了来者,柳于萧顺手又拿起了放在了另一边用来盛热水的木桶…… 人呢,都死了吗?往日不需要之时一个个晃悠的让人心烦,现在都死哪去了?这么大动静没听到吗? 男人那魁梧健壮的身躯在烛光的映照下更是疯狂,那一道道的疤痕狰狞至极,还有身下那高高耸起粗壮诡大的物什更让他心惊胆颤,敏捷的躲过不停飞来的物什,脚下步伐却是没有丝毫的停滞,带着一向无前的气势,直到将那挣扎反抗之人压在身下。 柳于萧一直以为不管怎么灾难这个晚上会是一个完美的结束,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晚上根本就是他最为灾难苦痛的夜晚…… 气喘吁吁的被男人抓住,无力的任他将自己捆绑,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自已胸膛之上,看着那修长而又粗糙的手指把玩着胸前挺立的茱萸,看着那宽大的手掌在身上不断的游移,看着那惊悚琐大的昂扬顶在了自己了身下…… 抬眸看向了身上的男人,那猩红眼眸中的疯狂欲火似要将他吞灭一般,想起白天的事情,苦涩一笑—— 这个男人,难道真的是他的灾难吗? 呆呆的看着房间的屋顶,感受着身上人的动作,柳于萧的脑海中突然间闪过死党常常挂在口中的一句话——生活就像QJ,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只能忍受。 呵……现在的他全身捆绑,根本就无法反抗,难道真得……要学会忍受,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一个男人所强吗? 突然间,柳于萧有一种想要放声狂笑的冲动。 呵呵……说的没错啊,不就是被强上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等爷自由了之后……连本带息算!回!来! 感觉着那修长的手指已经一点一点的伸向了自己身后的紧密之处,柳于萧心中一颤,身躯幕的紧绷起来。 终于要入主题了吗? 暗自咬牙,双眸却再也抑制不住的紧闭而上。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已如此,罢罢罢,老子……认了。 就带柳于萧带着慷慨就义的精神时,身上的人却没有了动作。 怎么……怎么回事? 疑惑的睁开了眼睛,却见男人死死的抱着自己的头,满脸的扭曲狰狞,嘴中更是止不住的嚎叫出声,而那红眸中滚滚燃烧的火焰却似要疯狂肆虐,要将这世间万物摧毁一般。 似是感觉到了身下人的变化,男人重重的咬了一口唇瓣,刹那间,鲜血淋漓,滴滴点落到青年脸上。 柳于萧真不明白了,他都已经认命了,这位现在搞的又是哪一出? 苦肉计?没必要啊! 有没有必要我们且不去管先,却见那男人强撑起手掌,手指快速舞动间,绑在柳于萧身上的红绳快速的解了开来。 这男人……良心发现了么?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红绳,柳于萧眨巴眨巴了眼睛,满面疑惑的看向了男人。 却见那人怔怔的看着,鲜红的眼眸清晰明亮的映照着青年干净纯然的面容,一字一句道,“趁我还有……理智,打——晕我。” 打晕你? 柳于萧桃花眼猛的瞪大,这是什么要求,做人做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碰到一个自动求人打的。 不过……想起之前的惨难,又想起方才的悲凉,柳大侯爷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唇角飞扬,纯净灿烂的笑容比月清比日浓,更是闪瞎了某男的钛金狗眼。 “你放心,打人这事情,我真是……太喜欢了。” 趁着某人有些发愣间,柳大侯爷一个箭步冲到了雕花大床边,自床底下抽出了一个满身尖刺的武器来,定睛一看,赫然是终极武器——狼牙棒。只见柳侯爷高高举起狼牙棒……妖魔鬼怪一扫光。 …… 晋阳候府的柳管家很郁闷,真的,很郁闷很郁闷。郁闷到他趁着主子洗浴之时偷跑到厨房叫着侍婢做了两碗绿豆汤才让那些郁闷有着些许的收敛。 自厨房中的漫步走出,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长长的打了个饱嗝。 新主子柳于萧柳侯爷是个有能耐的,也是个好脾气的,但是那运气却是背的令人发指。刚刚抚养女儿就被人找上人讨债,坐在家中也会天上掉灾星,而且还没有得到丝毫的赔偿,而后叛逆的女儿竟然又会去招惹太子,刺杀寿王……奶奶啊,咱的小心脏啊,真是一刻也没的停歇啊。 不过还好,主子还是解决了。 阿弥陀佛,主子英明。 听到了这里,大家就有些疑惑了,这事情柳于萧都解决了,你还郁闷什么啊? 柳三管家眼睛一瞪,能不郁闷吗?新主子可是个极爱财的,那财迷的程度简直是令人瞠目结舌,柳三想着如果这候府的奴才和他都是由宫中支付的月银的话,估计那爱财的主子会将他们辞的一个都不剩。 唉,可怜他柳三是个极爱吃的,这两个碰到一块,吃亏的还不是爱吃的他吗?难道以后都非得这样做贼一样的去厨房偷吃吗? 哎呦,想起以后不能多吃美食,柳三管家就感觉那本来已经圆鼓鼓的肚子一下子又空了。 呃……是不是该转回厨房再大吃一顿?反正那个侍婢还在,要不叫她做点别的? 已经走到了自家主子门前的柳管家歪着脑袋如此想着。 嗯……民以食为天嘛,还是回去再吃一顿,正准备再去厨房收刮的某吃货转身便要去回,但在转身的一刹那戛然而止。 死死的瞪着主屋窗户上映照的影子,柳三不由的全身颤动了起来。 那,那是什么? 这深更半夜,竟然有人袭击,还有,那刺客手中的那是刺的东西是什么???? 还有那守在门口两个侍婢是眼瞎了吗,这样都没有看到? 苍天哪,出大事了,主子的小命要玩完了,那么让太傅知道,这一侯爷府的人估计都得赔着进墓地啊。 想到此,柳三赶紧抽长的喉咙厉声尖叫起来:“刺——客——,有刺客——老爷被刺杀了——” 凄厉的声音瞬间弥漫整个候府,一间间房间明亮起来,一大堆人闹哄哄的冲了过来,两个侍婢也满脸惨白的惊慌起来,而主屋中正准备砸人的柳于萧被这渗人的声音以及的其中的内容一惊,手中沉重的狼牙棒“哐咣”一声掉了下去,重重的砸在男人的脑袋之上,也顺便砸在了自己的脚上。 “啊——”主屋发出的惨叫之声让柳三更是明确了自己的认识,当下一把拉起柳十及其他几个衣物散乱的奴才冲了出去。“老爷,老爷莫怕,奴才们来救你了……” 救?救你妈啊!!! 龇牙咧嘴的揉着通红的脚背,柳侯爷真想破口大骂,妈的,什么管家,什么奴才啊,老子刚才怎么叫都没人理?现在事完了,倒是来凑热闹了,你妈的,就算是马后炮也不能这样啊。 听着房门被剧烈的敲打推弄着,柳于萧瞟了一眼地上赤裸着全身高昂着下体的男人,嘴角抽搐,又看了看同样不着一物的自已,眼见着房门就要被拍穿,赶忙应道,“我没事,管家不必担忧。” 拍打门的声音猛的一止,随即又更加猛烈起来,“老爷放心,那个刺客竟敢要挟老爷,奴才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抓,抓你妈啊! 柳于萧面色一冷,再也忍受不住,咆哮出声,“都说了没事了,吵什么吵,都给老子睡觉去,不许再来吵我。” 总算还算有些子个威严,在柳侯爷暴怒的咆哮之后,门外的那些个管家奴才们算是终于消停了,而门外的柳管家却是了窗口边怔怔的站在半晌,直到柳于萧叫人来倒洗澡水,进去利索的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刺客之后才躬身离去。 没办法,这老爷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他可得小心供着守着啊,当然,如果老爷能大方点,不那么爱钱就更好了。 柳于萧不爱钱?可能吗? 沉静的屋中修长的手指快速的在算盘上浮动着,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青年口中话语喃喃:“会客厅地板八百六十两,梨花木雕花椅六把五百十七两,红木圆桌三百两,房顶两千两百四十两……”良久之后,那手指才算停止动作,而算盘上总算出的文钱赫然落在了最前头的那个珠子上。 哼——青年下巴一昂,扫过床幔中酣睡的男子身上,一千两金子,便宜你了? 打了个哈欠,正想走向软榻,似是想起了什么,赶忙捡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红绳,上前利落的将男人绑在了床上,末了还重重的抽了抽,确定牢固无法挣开才满意的走向软榻。 妈的,这回老子看你怎么逃!!! 第十五章 点点清光溢出,窗外透过一线鱼肚白,沉睡繁华之城,经历了夜晚的宁静之后,在晨光的笼罩中,渐渐苏醒过来…… 清风拂动,院中几株梧桐在轻轻摇曳,繁茂的枝叶出“簌簌”的声响,清的空气自窗外迎面吹来。穿过阁楼水榭,带动窗沿木铃,清脆的声音在屋内不断回响,打破了那一室的寂静安宁,唯独那微微隆起的被窝与那其中的交缠的黑白发丝昭示着屋室主子在轻眠。 良久之后,那隆起的物体才稍稍颤动了一下,随即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臂至其中而出,紧接着又是另外一只,随后被褥翻滚,一个纤长的身影自床铺上半坐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瞳眸半眯,粉嫩唇角微微上扬:“啊——!” 拉长了音调扭了扭脖子,柳于萧微微晃了晃脑袋,轻笑出声,“这一觉睡的可真舒服。” 好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嘿嘿——爽! 不过,就是好像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胸口上,压的他透不过气,等到后来推开之后才舒服些。 “嗯……”再次长长的叹了一声,柳于萧眯眼看向了窗外,温和的晨光通过窗棂斑斑驳驳的洒在地上,透出点点清幽,“呵,今天又是个好天气,养成杨贵妃啊,我要加油,努力啊努力,努力赚钱。” 日行一日的鼓励自己后,青年快速的掀开了被子,将半搁在自己身上的粗壮大腿推开,利落的走下了床,开始穿着衣物。 “咔!”犹如电视剧卡带一般,青年的动作戛然而止,本是霞光满面的面容以“刷”的白了下来。 大腿?粗壮的大腿? 飞速转身,目光落在轻纱飘逸,被褥凌乱的雕花床中,柳于萧的脑袋一刹那间空白了。 他……他竟然和这个男人一起睡了一夜,这货的腿还搁在自己的腿上??? 本来两个男人一起睡一下也没有什么,但是别忘了,这货丫的昨天晚上要暴自己的菊花啊!!!! 我……柳于萧彻底感觉自己的心有千万只草泥马神兽正在欢快的跳着恰恰舞……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不是分开的吗? 死死的磨着牙,心中火气极速上升,“轰”的爆点—— 一个箭步上前,死命的摇着男子,“你给我醒过来,醒过来,说,为什么跑我床上来了,为毛?” 咳,我最亲爱的小受同学,是你自己昨天晚上将人绑在床上好吧。 嗯,我们知道有些人脑子一下子就会迷糊,一钻进了某个死角,他就一下子钻不出来。而现在我们的柳侯爷也深深的钻入了一个死角中,完全忘了是他自己将男人绑在床上。 好吧,我们回到正题,且说不管柳于萧这千摇万摇,咒骂,讽刺所用无极限,但那床上的男人却是完全没有要醒过来的征兆,这让某人的怒气又上升了一个临界点。 “不醒是吧,好,你行,你行啊!”青年一步拿起了已经摆放回床底的终极武器,咬牙切齿道,“再不醒来,老子就用狼牙棒灭了你那面那个惹祸的东西,让你断子绝孙。” 不得不说,这样的威胁对于男人来说很有效,对于一个昏迷的男人来说……咳……也很有效,于是万众瞩目中,男人卷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眸一点一点的睁开。 好似刚刚醒来,男人尚是满脸的迷茫,柳于萧却是不管,一步上前,手举狼牙棒,大声喝道,“你这个魂淡,昨天晚上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男人无辜的眨了眨眼,仍旧一脸的迷茫。 “靠,不要装无辜,给我老实回答,否则……”示威一般的挥了挥手中的终极武器,青年清澈桃花眼一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男子微微一怔,似是终于有了些许的清醒,看了看那满身长刺的家伙,又瞧了瞧高举着那东西的清雅青年,喉头滚动了几下,薄唇在青年满是怒火的目光中一点一点的上扬,直到弯起了一个飞扬的弧度,低沉的笑声点点滴滴的穿透而出。 “你,竟然还笑?”眼见着男人如此不配合,柳于萧火冒三丈,上前掀开男人被子就要拉男人下来,只是……看着被紧紧的捆绑在床铺之上的赤裸男子,某个迷糊的男人终于——石化了。 阳光越发的灿烂,紧闭的屋门外已经有了奴仆侍婢交谈的声音,天空中一只黑色鸟类张扬飞过,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留下一连串的省略号以及那刺耳的“啊哈——啊哈——啊哈——” 柳于萧满脸黑线,哪里冒出来的乌鸦,它以为它是鹦鹉吗,整天“傻瓜,傻瓜”叫着。这样让柳大侯爷他情可以堪啊…… “呃……呵呵。”对上了男人那双满是揶揄的眼睛,某人万年不破的脸皮“刷”的红了,只留下干干的笑声。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这柳于萧是谁啊?那是脸皮如城墙般的厚的人物啊,刹那间恢复了镇定,某人先是快速的将手中的脏物藏回到了床底,随即很阿沙丽的嘿嘿笑道,“你醒了,太好了,我就知道公子你福大命大的……” 看看,那说的是什么话?真是……让人无语。 对于青年那极不靠边的言语和行为,男子却是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的看着滔滔不绝的青年,没有言语。 “嗯,那个你家中很有钱吧!”不愧是称之为财迷的家伙,转来转去还是转到了钱身上。 男子眉头一挑,随即在青年期待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真的,那太好了。”柳于萧哈哈一笑,双手一拍,一把拿过一旁桌子上的算盘,噼噼啪啪的计算了起来,“这位公子,所谓亲兄弟明算帐,所以这帐我们也要好好的算一算。昨天你从天而降,砸坏了我家的屋顶,市场价三千俩,我也不贪钱,就算两千两百四十两好了,没意见吧?” 如果柳管家在的话,他一定嗤之以鼻,豪华顶级屋顶都只要二千两就够了,我的侯爷哎,咱家屋顶是金子做的吗?还厚颜的说什么不贪钱,根本就是死贪钱吧。 好吧,毕竟柳管家不在,也就没有人吐槽柳于萧的漫天开价,而男子也在某人激动万分的目光中点了头。 “好,爽快。”柳于萧一声开怀大喝,那千万只草泥马已经全部变为了九天仙女,个个一边跳钢管舞,一边大叫着赚死了赚死了,哈哈—— 赶紧跑到一旁倒了杯水,青年无比温柔体贴的喂了男人喝下,手中算盘啪啪响了几下,“会客厅地板八百六十两,梨花木雕花椅六把五百十七两,红木圆桌三百两这些公子你没有意见吧?” 男人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双眸中点点趣味闪动,看着那张眉飞色舞,灿若芳华的面容——点了点头。 “好啊,还有……” 时间如流水,在柳同学噼噼啪啪的算盘声中,在男人平淡表情中,在某人疯狂敲诈中,在冤大头的颔首中留去。 “嗯,根据所有的计算,总共是三千四百五十二两银子,”柳于萧笑意盈盈,满脸光芒,“相逢即是有缘,我与公子这么有缘,这零头就抹去好了,所以一共是……三千四百五十两银子”。 喷血—— 柳于萧柳同学,你到底是爱钱爱到了什么程度啊,这两两银子你也好意思拿出来说! 柳侯爷满脸愤慨,两两银子不是银子吗,那可是两千文钱,可以买成千上万的糖葫芦淹都能淹死你。 好吧,现在不是争吵银子的时候,且说这柳于萧满脸灿然的看着冤大头,心中感慨昨天的霉运就是为了衬托今天的财运。 却见他帮男人盖好了被子,声音无比轻柔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拿钱啊?” 男人眼睛眨了眨,淡淡道:“拿钱?我没钱啊。” (下) 没钱? 柳于萧傻了。 在他兴奋能大敲一笔竹杠能赚一笔大款之时,这货竟然告诉他……木有钱? 那深沉仿若能直透人心底的声音简直是对着将直飞天堂的他狠狠的来了一巴掌,直接将他打入十九层地狱。 什么,地狱只有十八层,木有十九层? 你妈的,老子现在就在十九层了,比十八层惨多了。 嘴角颤了颤,柳于萧眨了眨眼,舔了舔干涩无比的唇瓣,干笑道,“这个……你开玩笑的吧?” 男子摇了摇头,深幽的眸子对上少年那满是期待的瞳眸,低声道,“我……真的没有钱!……” “那老子刚才问你时你怎么不说,你这个混蛋!”咆哮的声音如雷霆一般在屋中炸开,希望被砸碎的某人柳眉倒竖,那样子凶神恶煞的仿若要铺上去狠狠咬死眼前这个竟敢戏弄自己的混蛋。 “你那是问我家有没有钱?”男人仍旧平淡一语,仿若没有看到青年暴怒的容颜一般。 啥子?老子问你家有木有钱,不就是代表问你有没有钱吗? 奶奶的,欺骗老子还有理由了! 终极武器呢,我的终极武器呢,今天,今天爷一定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个混蛋,别以为老子温柔可亲了就是个好欺负的。 正当青年满脸怒火的去拿狼牙棒时,一句幽幽话语自男子口中吐露而出:“我——已经没有家了。” 一句深幽,悲入心凉。 去拿着狼牙棒的身躯猛的僵住,柳于萧心头一阵抖动,手指却是再也升不出去,心中澎湃的怒气化为无尽的哀伤与叹息。 家? 这是一个多么温暖的词语,没有家的孩子又是多么悲凉与可悲。 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那时的他天真的以为,孤儿院就是他的家。但谁曾想到,即便是小小的孤儿院也是那般的苍凉,不善于言辞的他总是那个最为凄惨的一员,吃的都是别的人吃剩下的,穿的都是最残破的,他永远都是被欺负的最惨的那个。直到五岁那年那个杨国忠的到来。 双眸紧闭,睫毛颤动,柳于萧知道,没有家的人就像是没有根浮萍一般,永远不会感觉到安全,心中永远不会感觉到踏实。 而今,身后的这个男人又是一个与自己一般的可怜人吗? 猛的转身,对上了男子那深邃如海的瞳眸,喉头微微滚动,柳于萧嘴巴微微开合,却是不知道要说什么,手中拳头紧握,温润指甲深扣入肉。 男子眼见他如此模样,仰天长叹一声,却也是无语凝噎,只是怔怔的看着少年。 那目光中,似有无尽的心酸悲凉,看着青年面色一阵发白,心中的愧疚更是排山倒海而来。 怎么就这么就去揭人家的伤疤呢,恨不得给自己来个巴掌,柳于萧不着痕迹的将目光移开,不敢再与男人对视,落在了那捆绑男子的红绳上。 嗯,这红绳貌似是昨天某个混蛋想要暴自己菊花时撕裂自己的红袍弄的……等等。 如果自已没有记错的话,这衣服的材料就连久经繁华的老管家都看不出来,言其材非富极贵,而且这家伙在清醒之后还逃之夭夭,那架势武功,奶奶的,哪里像个没家没钱的可怜人了。 你妈的,又忽悠老子。 眼前着青年的脸自叹息变为暴怒,瞬间河东狮上身,一丝惊鄂自男人脸上快速划过,随即脸色突变,双颊一阵抖动之下,“哇”的一声惨叫,一口鲜血喷泄而出重重扑在了身前人的身上,手间。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吐血了。 柳于萧脸色大变,赶忙冲上前,快速的解开了捆绑在男人身上的红绳,口中更是冲着门口大叫:“来人哪,来人,快给老子去请大夫!” 不待他将所有的绳结解开,男人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溅的两人全身都是。 柳于萧双目圆瞪,想起了昨晚这人那狰狞扭曲的面容,猩红弥漫的瞳眸,你妹啊,该不会是那传说中的内伤还没好吧? 之前说话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到了自己要算帐的时候就发作了,这也太凑巧了吧。 只是不管是不是凑巧,这血到底是喷了,柳于萧不认为自已为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还要向人讨债,至少也得等他伤好了再说了,当然,医治养伤期间的任何费用加倍。 将手中的红绳随手丢弃,柳于萧快速的倒了杯清水,将男子扶起靠在了怀中,一点一点的喂下,无奈男人的伤好似极为的严重,刚刚喂下的清水“噗”的一声全部吐了出来。 “人呢,都死了吗?”眼见男人情况如此严重,柳于萧更是手足无措,冲着门口就是狂吼出声。 “来了来了来了。”一连串的应和声来自管家柳三,却见房门呯的一声被冲开,柳管家以与他年纪极不相符的速度狂冲了进来,后面跟着手拉曹大夫的柳十及大小姐杨玉环。 几个人闹哄哄的冲进了屋子之后便如急刹车一般的止住了脚步,满脸惊鄂的看着床上相依相偎的两人。 却见床上轻纱飘逸,被褥凌乱,清逸男子满脸担忧的看着怀中虚弱却不失气势的凌厉男人,那场景……哎呦喂,我的那个苍天啊,这真的很挑战这三位的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啊。 柳三管家眨了眨眼,这侯爷怀中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不就是昨天砸了侯爷的那个逃犯,呦……晚上自已送上门了!!! 柳管家瞪大了自己那双已经有些老花的眯眯眼,他怎么还从男人的身上看到了捆绑的痕迹啊,目光转移,柳管家很轻易的看到了那丢弃于地上的红绳,老脸抽搐间,目光终于移到了自家主子的身上,当然没有忽略那满地鲜红的血迹。 难不成自家主子要钱不成,竟然将人家给强了? 其实男人之间的这点事久经深宫的柳管家不说很明白,但也算是知道,毕竟大明宫中的那位和当今的帝前红人那鲜明的例子可摆在那呢? 十几年了,大家心里就算是不肯定,至少也有了一个数,毕竟这帝王之后可是一个种子都再也没有蹦出来,而那位已经年冠芳华,这做媒的勾搭的上门的邀请的不计其数,可是人家愣是一眼都没有瞄上,这里面若没有点事,那是打死人都不信。 好吧,这事不管如何都是皇家秘史,与他柳三无关,就算是自家主子真强了这位爷,那也没事,只是怎么看着就这么怪? 这两只上下位置不是应该倒过来才对吗? 第十六章 “发什么呆,赶紧叫大夫过来啊。”没有注意到众人的面上的诡异表情,柳于萧面色一冷,喝道。 “是是是,曹大夫来了。”柳十赶忙收回惊鄂的目光,将曹大夫推了过来。而年迈的老大夫也是恢复一脸的淡然,当然不能忽视其年迈已经眯眯双眼的抽搐。 真没有想到啊,这年轻俊秀的侯爷竟然有着这样的爱好,想起大明宫中传出的若有似无的谣言,老大夫的眼角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难道,这个已经成为了当下的流行了么? 当然是不是流行我们且不去关注先,且说这柳于萧让出位置给曹大夫查看昏迷吐血的男子,却也终于注意到身后那两只的眼神,只因那诡异的眼神实在是太过明显了,特别是杨家小姐,那俏丽的杏眼中明晃晃的发著名为好奇有趣的光芒,简直能闪瞎众人的钛金狗眼啊。 柳于萧心中顿觉不妙,眨了眨纯澈的眼眸,又瞟了一眼全身赤裸满身捆绑痕迹的某男人,白皙面颊微微颤动了一下,全身瞬间僵硬石化—— 你妈的,老子的清誉啊,全部毁于一旦了。看看那几只那诡异的眼神,天晓的脑残脑补到了什么地步啊。 咳,话说柳侯爷,你老人家还有清誉这种东西存在么? 某人暴跳,怎么没有,虽然人家爱钱了一点,但绝对是洁身自好的纯情美男啊。 不行,一定要挽回。 轻咳了一声,一脸冷漠而又绝对坦然的表情,柳于萧迎上了那或诡异或好奇或惊鄂的三只,顶着那能将自己射成筛子的目光,僵硬着手指,不紧不慢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心中却是万般的感叹自己的脸皮又加厚了一层。 粉唇微微启动,刚想说话,不想那边杨玉环却是满脸惊异的脱口而出,“我说……你们这是……在行周公之礼吗?” “噗”柳于萧一句话被堵住,差点没被憋死,旁边的柳三柳十也是全向石化状态,差点没有随风消散了,即便是那边医诊的曹大夫也差点一根银针着男人的死穴上戳去,还好男人似是无意的动了一下,才逃过一次悲催的脑残剧。 丫的这杨家到底教了这丫头什么东西啊,周公之礼???我勒个去啊,将差点脱口而出的国骂深深的咽了下去,柳于萧定了定神,强拉起嘴角,一步上前扯住了少女,吩咐道,“管家,这里你先看着。” 说罢就拉扯着满脸兴趣盎然的杨小美人大步向外走去。 行路间,女儿那诡异的个性再次浮入了脑海之中,柳于萧脚下步伐一滞,准确将其中几句话采摘了出来—— 性格:超脱于世俗之外,又与世界大同 …… 爱好:看两个或两个以上的美男 喜欢的花朵:菊花 喜欢的果蔬:黄瓜加香蕉 面容瘫痪,嘴角抖动,柳于萧不是不知道在21世纪有那么一群特殊的群体叫作“腐女”,而且也清楚的知道这种团体的强大性,更知道其的特殊性与背离性,但是你妈的打死他也想不到自家女儿就是这个一个潜在的危险份子啊。 与世界大同,又超脱于世俗之外? 我的老天爷哎,这不就是这些腐女同志的特性吗? 还有那爱好,还有那喜欢的花朵和果蔬? 我XX!!! 一步踏入花园中的凉亭,柳于萧却是再也出不了一言一语,全身无力的瘫在了石凳之上,只是看向身前少女的目光却是极端的崩溃起来。 菊花?黄瓜?香蕉? 21世纪只要是与世界接轨的妈的都知道那是代表神马东西啊。 况且—— 这个恐怖的团体貌似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将他们看好的两个男人或者N个男人凑在一起,然后……然后…… 光洁额头上,冷汗如洪水般汹涌而出,光想到那种可能,柳于萧就觉的自己这辈子只有黑白二色,再无人生色彩,这样的女儿养在身边,那可真真是个定时炸弹啊,而危机的则是他柳于萧的贞操。 还有那一晚那个混蛋走火入魔般的表现……我的那个苍天啊,这不是没给老子活路吗? 太阳穴位止不住的抽痛着,柳于萧满脸悲愤,恨恨咬牙,再次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前悠哉而坐,一双美目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小女娃,暗暗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女儿的腐性还只有一点苗头,还只是萌芽状态,还可以挽回。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刚刚踏上歧路的女儿给……拽回来,而当今之际就是将女儿的心思自自己的身上转移。 说做就做,才是为人根本。 当下柳于萧挺直了腰身,端起了姿态,那悲愤的面容也化为那最为纯净的春风,“自从日谈话,我就知道丫头你是喜欢上了杨太傅,我虽有心成全,但你若还是如今这般模样,只怕是难上加难,绝无可能。” 听着柳于萧提起了自己心中之人,杨玉环倒是正色了起来,听到最后面色更是阴沉无比,柳眉倒竖,“胡说,我现在跟着你不过是表哥一时无奈罢了,只要过些日子,他定会接我回去的。”少女昂起了白皙的下巴,满脸愤怒的反驳道。 “是吗?”柳于萧冷笑一声,自位置上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般女儿,随即嗤笑一声,不再言语,满脸嫌弃姿态。 “你!!!”杨玉环小脸暴红,一双美目似是喷出火花来,“你妈的这是什么态度?” “哼,”柳于萧眉眼一挑,凝声道,“就冲你这粗言粗语杨钊就定然不会喜欢。” 如同被一桶凉水从天而降,暴怒的情绪猛的被掐断,杨玉环僵着面容小小鼻翼微微扇动了几下,却是没有再口出无礼之语。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很粗鲁,但是这东西不是说她想改就能改的啊。 眼见丫头蓬勃的势头怂了下去,柳于萧心中哼哼一笑,桃花眼微微眯起,“我知道,你自恃天生丽质,倾城绝色,想着与杨钊相处久了,日久生情是水到渠成之事。但是你却忘了,似你如今这般吐口脏语,毫无理节之态,只怕相处上一百年一千年那杨钊也不会将心放在心身上,只怕到了最后反而落入了相看厌恶之地……” “你胡……”听着柳于萧百般唾弃之语,杨玉环那本有些蔫了的气势陡然间又要轰炸起来。 “住口。”一声断喝,柳侯爷气势凛人,竟然是从未有过的强势姿态,倒是将杨家小妞强行的压了下去。 (下)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一声暴喝将死丫头滔天的气势强压了下去,柳侯爷感觉自已胸口有着一团火焰呼啦啦疯狂的燃烧着。 哎呀不容易啊,终于靠气势将这个黑社会女老大给压了下去。 我说,柳于萧柳同学,你到底有多杯具啊,这么点事就能让你得瑟成这样,你到底有多没出息啊? 咳……不管有没有出息,且将女儿教育先。 当下柳于萧正色道,“古有言,妇人当善书礼御,喜琴书画,端庄绘绣,更是本应之事,你倒是给我说说,这其中你可有一样精通?” 杨玉环微微一怔,俏脸刹那间丧失了血色,一点一点的惨白染上了那精灵般的瞳眸,直到最后化为悲痛。 将少女那失望的情绪收入眼中,某人嘿嘿一笑,要的就是你这般的表情,你若不绝望,到时就老子我绝望了。 柳于萧到现在可是又记起了这系统的终极任务是要将女儿养育成贵妃啊,呃……虽然与他现在给女儿的甜头有些出入,但至少过程是一样的。 不管是要成为太傅夫人也好,这成为贵妃娘娘也罢,这都必须要求女儿是个才貌双全的倾城美人,而不是如今这个只会浪费美貌的粗鲁泼妇,甚至还带着暴力性质的。 不管如何,先将女儿培养起来再说,至于最后嘛……嗯……也许六年后这女儿移情别恋看上李隆基了呢? 某人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心中暗自忖度着,毕竟没有人会相信,杨玉环对于杨钊是真正的爱恋之情。 “那……你要我做什么?”虽然没有了往日那般的嚣张桀骜气势,杨家美女却仍然不失凛然气势,昂起下巴,看向了一脸沉思的青年,脆声问道。 啧——这么快就恢复原状了,某人有些失落的咂吧咂吧嘴唇,不过这些都不重要,自少培养女儿的征途终于踏上了最为重要的第一步。 目光瞟向了远处,管家柳三正匆忙而来,眉头一挑,旋即看向了少女,灿烂一笑道,“只要你愿意,这一切我来培养。” 杨玉环看着笼罩在阳光中的青年,当真是纯澈若水,灿烂如光,即便是自恃美貌出众的她也不由的生出自惭形秽之感,这是第二个让她感到不及的,这样的男子到底怎样的女子才能配的上啊! 脑海里突然划过方才在房间中看到的一幕,犹记得青年黑色衣袍间,赤裸着上身的男子虽然唇染鲜血,双眸紧闭,一幅虚弱姿态,却难掩那满身的凌厉冷酷气势,仿若水中的坚冰一般,水中融冰,冰中含水,竟然是那般的和协。 嗯……俏目微微眯起,看在这个便宜老爹这般为自己花心思的份上,自己就勉强花花心思给他找个匹配的伴侣吧。 看着少女如花般的笑容缓缓的展现,柳于萧心中也顿时开朗了起来,当然如果他知道少女如今心中所想的话,只怕是要吐血三升了。 且说这边父女两人你笑我笑大家和乐融融,那边柳三管家却是满身冷汗的匆匆赶来,见着柳于萧两人仿若见了救世佛主一般赶忙凑了上去。 来到跟前第一句话就是,“老爷不好了,要死人了。” 虾米? 这说的什么话,柳于萧顿时晴转雷霆,什么叫老爷要死人了?老子还好好的活着呢? 只是柳三完全没有感受到自家主子的不满,只是揪着一张老脸哭丧道,“老爷啊,你刚走那个人就发狂了啊!” 杀人? 是那个男人吗? 柳于萧顿时脸色大变,也不再与柳三计较了,当下朝着自己的主屋狂冲而去,嘴中更是喃喃不止,“混蛋,如果你妈的只是发狂也就罢了,如果敢毁了老子屋中的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那么柳大侯爷万分紧张的主屋中,那个突然吐血又突然发狂的男人是否有毁坏了他屋中的事物呢? 诸君请看,摆放精致的屋室,屋门大敞—— “呯!”的一声,几道人影被重重的甩了出来,“啪叽”一声撞在了旁边的墙壁上,然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一个个如同软性物体一般缓缓的滑落了下来,吓的旁边的众人个个面如土色。 而被柳十扶起的可怜货曹大夫正龇牙咧嘴的揉着自己的老腰,口中怒骂着野蛮人无礼等诸多唐朝骂语,嘴角更是有些斑驳血迹。 他真的没有想到,这柳侯爷前脚出门没多久,这男人就醒了过来,你醒过来也就算了,竟然伸手就将老头子给甩了出来,你妈的这也太嚣张了吧。 心中恨恨的骂着,若不是全身被摔的疼痛不已,曹老大夫恨不得冲进去跟那个不知礼数、恩将仇报的家伙好好的理论一番。 而小奴才柳十更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屋内的红衣男子,眼见其一道冷光瞟来,那凌厉杀气仿若如狰狞咆哮而来,咕咚一声口水咽下,赶忙扯着老大夫向后退后N米,即便如此,冷冰气息都扑面而来。 男子剑眉斜飞入鬓,眸子若寒星般冷冽阴沉,白皙面容冷冽如冰,黑长乌发无风自动,血色红袍乌拉作响,遍身杀气,凌厉入骨。 即便只是那冷冷的站着,侯府的奴才们却也不敢再进一步,实在男人身旁的气势太过冷冰,哪怕靠近一步,他们都觉的要化结成冰,所以只能远远的——围观着,等待着自家主子的到来。 柳于萧赶到之时,就看着自家主屋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着,个个噤若寒蝉,眼角微微一颤,你妈的,都围着看熊猫哪? 随即又想到自己的屋室不知道又要被那个走火入魔的男人破坏成什么样,当下大声呵斥道,“看什么看哪,侯爷请你们来是看戏的吗?还不都干活去?” 众人纷纷转身一看,却见着满脸黑沉的主子,当下大哄一声,个个如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抬着那几剧软性物体窜离而去。 众下人如此作为,柳于萧却也没有在意,他现在一门心思可全在自己的屋室中,要知道那里面可摆了不少贵重的东西,那可是他准备着六年后带回到21世纪的古董,那可全都是金晃晃的钱钱票票啊,如果今天被这发狂的货打碎个一件两件的话……哎呦……老子的心肝可就要碎了。 “老爷等等,不要进去。” “柳侯爷,危险!” 当下,全然不顾身后柳十曹大夫等人的叫喊,柳于萧就这样轰轰的冲进了房间。 第十七章 (上) 柳于萧就这样急匆匆的冲进了房间,全然不顾身后众人的呼喊的危险等话语,在他的心中,哪里还管不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东西,他只是想确认他的古董没有被损坏,其他的都不重要。 好在……男人虽然貌似冷气环绕,但至少这屋中的东西倒好像还是完整无缺的。 细细的一件件检查了,并确认没有了损失之后,柳于萧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将注意力投到了屋中那只极有存在感却被他忽略半天的人型物体上。 眼见着男人冰冷的面容,柳于萧面容含霜,冲着男人手掌一伸,哼唧道,“拿钱来。” 狂暴的气势微微一怔,似有抖动的趋势,男人生硬道,“我没钱。” “没钱!”某人暴跳如雷,“没钱你还这么嚣张,你还将人家一个个都扔了出去,你难道不知道要医治这些人要花费多少银子吗?还有那曹大夫,我好不容易将人家请来给你看病,丫的也被你扔了出去,你他妈的是我的灾星吗?老子就算是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你赔的……” 一连串的咆哮声透屋而出,惊的屋外忧心不已的几人目瞪口呆。 而屋中的男人也是抽了抽嘴角,随即化为寂然,绷着一张面容,满脸瘫痪,只是那凌厉的杀气却是又弱了几分。 “你说你啊,都没钱的人,怎么还能这么嚣张跋扈呢……”听着屋中传来的咆哮之声,柳十扯了扯下巴坠地的曹大夫,又拉了拉眼珠子外凸的柳管家,细声道:“我们……还要进去吗?” “进去?”咔嚓一声将下巴安装了回去,曹大夫揉了揉,闷声道,“哪里还用的朝我们进去,没看到里面两个都生龙活虎的吗?” “就是因为生龙活虎才怕出问题。”眨了眨眼,柳三管家道,“我们老爷可是将他房中的那些花瓶啊什么的看的比命还重,你别看现在他叫的欢,骂的爽,只怕到时候那个灾星被骂的忍不住出手可就不好了。” “如果那个人真出手了,柳管家,就算一百个你那也是无际于事的吧。”曹大夫嗤笑一声,上下瞄了瞄老管家那细胳膊细腿的笑道。 “我……”眼见着这个死老头竟敢如此瞧不起自己,老管家挺起胸膛当下就想发飙。 “好了好了,管家爷爷,还有曹老大夫,你们就别吵了,我说这老爷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骂完啊。”赶忙扯住要暴怒的两只,柳十唉叹道。 什么时候骂完? 如果你现在去问正在喷口水的柳于萧同学的话,他会很灿烂的告诉你,离完还早着呢!!! “你说你啊,这穿着的这么高级,这长的也是似模似样的,怎么这性子就这么……呼……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拿起茶杯倒了一杯清水,咕咚咕咚灌下,柳于萧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张嘴又是一大番的火气。 不是他喜欢骂人,实在是想到要赔出去的钱钱,他就心疼啊。 “柏玄!”面对着青年的横飞口水,男人却只是直直的杵着,依旧是那般的面无表情。 “好,柏玄是吗,你说这名字取的这么有品味有气质的,怎么做出来的事就这么的糟心呢?啊!我这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更是地上种出来的,你说我一个有名无实的侯爷能有多少钱啊你……” 一连串的叫骂声那是如涛涛江水般连绵不绝,直到外面担忧的几个人站的全身发痛了,那声竟然还没有减弱的趋势。 抖了抖僵硬的身躯,柳十觉的自己的脑瓜子犯疼的很,老爷也太强悍了吧,这都骂了多长时间了,不带重复的啊。当下,小奴才心中更是暗暗决定,做事一定要思前想后,否则办坏了事也如同屋中那只一般被这般对待,那自己……用着无比同情与怜悯的目光看了看屋中那若有似无的红衣,柳十再次问道,“管家爷爷,我们……?” “呃……”轻咳了一声,柳三管家咬了咬已经没有几颗的牙齿,抽搐道,“看来,老爷不需要我们了,散了吧!” 屋外众人如鸟雀飞散,而屋中的某人也终于停下了他的鼓风机。 重重的喘着气,看着如标枪一般杵着的青年,又瞄了瞄那低垂的面瘫脸,到了最后柳于萧却只是无奈苦笑,拿起另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清水,放到一边,长叹一声,“站着不累吗?坐下吧。” 低垂的脑袋猛的抬起,一丝惊疑划过面团,那一脸疑惑的的表情就如同一只巨型茸毛兽一般,却是看的柳于萧轻笑出声,一把拉过男人,按坐在了位置上,将清水放到了其手中,“说吧。” “说?”柏玄一口将手中的清水灌下,“说什么?” 柳于萧柳眉一挑,拿起茶壶又往对方的杯中倒了些清水,“说说你为什么要甩人吧。” 为什么会甩人? 柏玄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了方才雷霆震怒,如今却是阳光灿烂的男子,“这个可不可以不说?” “不可以!”柳于萧下巴一昂,一语断声。 奶奶的臭小子,到现在了竟然还想瞒着老子,你以为你家侯爷是个好对付的人么? “我……”柏玄眉头一凛,却是满脸挣扎之色。 柳于萧却也不急,慢悠悠的喝着手中的清水,一副怡然自得,老子等的起的姿态。 “晋阳侯爷,你的这个问题我可以替他回答。”一声高昂之声响起,惊的桌边两人顿起,柏玄更是一步将青年侯爷拉自身后,手中却是不知何时多了一腥红色的长枪,凌厉的杀气冲着声音起源之处轰然而去。 “我说小家伙,这样的就出手了,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面对这猛烈一击,来人尖叫一声,慌忙躲开。 那刺耳的声音震的柳于萧那是目瞪口呆,头痛不止。 妈的,传说中的魔音啊。 见着身后人有些痛苦的表情,柏玄面色阴下三分,围绕在身侧的凌厉杀气腾腾,长枪一点,火色气息澎湃旋绕,冲着那躲避的身影直指过去。 “天哪,要死人了啦!”那身影似是无比狼狈,眼见着这杀气凌厉的一枪,又是一声穿天魔音,狼狈逃窜间,那是鸡飞狗跳,看着柳于萧又好奇又心惊,好奇是因为突然出现在这么一个极品人物,心惊是怕这闹腾的两只一不小心打碎个一瓶半碗的,那就得不尝失了。 “救命啊,死了啦!”那人嚎叫着,身形一晃,却是已然出现在了窗外。 “想走?”柏玄一声冷哼,长枪一甩就要冲出门外,但到半步却是戛然而止,微微思索间,又倒退到了男子跟前,依旧是守护的姿势。 看着守护在跟前高大背景,柳于萧睫毛微微一颤,那清澈的瞳眸竟然有了一丝淡淡的波痕。 好小子,不错啊,还记得保护你家侯爷,看在你这么上道的份上,那些钱……咳就减个零头好 了。 (下)女王二号登场 “竟然没有上当?”屋中的气氛没有好上一秒钟就被某个糟心的声音打破,柳于萧随意一瞟,却见那人一身紫衣,站在门口,一张俊俏的脸蛋上是满满的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侯爷脑上黑线纷纷闹革命,妈的,你当人是小白么? 眼见着身前男子又要暴起攻击,柳于萧赶忙伸手拉住,毕竟自那男人的身上他没有看到一分的杀气,况且男人之前说的那句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让柏玄那么为难纠结的原因是什么。 感觉到了身后的拉扯,冷酷男人面色微微一僵,随即让到了一边,但全身依然紧绷,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那门口满脸笑容的男子,如同一只蓄势的猛虎一般,一有异动就暴起攻击。 “阁下说知道柏玄的原因,那么请进来……”柳于萧微微一笑,随意的拿出几个茶杯,倒了几杯清水,“坐下来说吧。” “还是柳侯爷有礼数,鄙人玄机,嘿嘿,幸会幸会啊!”那男人哈哈一笑,自袖中取出一把纸扇,“哗”的一声打开,悠哉悠哉,摇摇晃晃的来到两人跟前,一屁股坐在了雕花木椅上,端起茶杯一口轻抿,那姿态却也算的上是风流倜傥,风采卓然。只是…… “怎么杯中是清水啊。”一声大叫瞬间将那美好的幻影打破,那声音的分贝完全打破了某位侯爷的底线。 你妈的,真真是糟蹋了那幅好嗓音,糟蹋了那幅好躯壳啊。 “清水怎么了?”柳于萧淡淡一笑,如春风般柔和,“清水无杂,乃是最好的饮用之物,阁下莫非嫌弃我候府的招待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是深深堵住了那人之后的言语,噎的其面色青紫交加,精彩至极。 “罢了,这事还是我来说吧。”伴随着一声长叹,屋中却是突然多出了一道青色身影。 眼见着柏玄眼眸一眯,手中长枪就要刺下,柳于萧赶忙上前一步拦住,因为他发现这个男子的长相却是有些熟悉。 狭长眼眸,深挺轮廓,俊容神姿,真是好风采啊,这相貌……倒是与李家那几人有着几分相像,只是眼前这个家伙看着只有三十几岁的年纪,算着应该比之李隆基都要小上几分,到底是谁呢? 是李隆基的几个兄弟?还是与李氏有些渊源的外系?该不会是李隆基那些私生的兄弟虾米的吧? 看着眼前的清冷男子,柳于萧生生的将满身凌厉气势的柏玄压到了一边的位置上,毕竟不管是哪种人,与皇家扯上了关系那就是大人物,可不是他现在这个有名无权的空头侯爷能得罪的,当然也有可能只是长相与李家有些相似的路人甲,但不管如何,有这番气度的,定不是常人,还需小心对待才是。 正在柳于萧心中猜测青衣男子身份之时,那男子也是微微颔首,正要启动唇说话,脸色却在下一刻变的黑鸦鸦。 “旦旦,我就知道你关心我的。”那紫衣男子一声大嚎成功让清冷淡定的男子面色巨变。 蛋蛋? 这李氏还有人有这种称呼? 柳于萧差点瞪凸了他那双澄澈的桃花眼,心中翻滚的差点爆笑出声。 这也太离奇了。 看着眼前青年想要爆笑却又生生压下去的纠结表情,李旦嘴角一抖,将旁边粘上来的家伙随手一扔,伴随着美丽的抛物线,“啪叽”一声,人形物体重重的撞在了屋外的墙壁上,然后缓缓呈面糊状划下,看的柳于萧那是全身发疼,柏玄嘴角抽搐,什么惊疑,喷笑全部化为灰烬。 你妈的,单手将那么一个货扔了出来,这得多大能耐啊,至少柳侯爷敢肯定十个自己加起来估计也做不到。 那青年男子拍了拍手掌,清淡道,“晋阳侯爷柳于萧,在下李旦。” “哦,原来李旦李兄啊,我……”正想扬起笑容迎上的某人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一般。 李,李旦!!!!!! 这个三十几岁的男子就是那个懦弱的唐肃宗——李旦? 可是算着李旦应该六十几岁了,超生都能轮回好几回了,怎么还这么年轻? 柳于萧咽了一口口水,难不成只是同名同姓的? 只是这大唐朝还有人敢取着与先皇一样的名字?那不是找死吗? 呃……这李旦该不会已经不是人了吧。 到最后,柳于萧只能在心中下了如此的结论。 不想旁边的男子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还是人。” 被对方看出了自己心中所想,柳侯爷讪讪一笑,赶忙殷勤的倒了杯清水递上,目光却仍是紧盯着这个过份年轻的唐肃宗同学。 “怎么,很好奇我为何还如此年轻?”看着囧囧有神的青年,李大BOSS抿了口清水,淡笑道。 “嗯嗯嗯。”连着点头应喝,柳于萧那是点头如小鸡啄米,青春啊,六十几岁还长这样,谁没有兴趣啊。这样的妖孽什么林大明星,什么潘妖女,什么徐若某某那可都是浮云啊。 将手中杯子放下,李旦瞟了一眼还趴在地上躺尸的某紫衣男子,一声喝道,“如果没死就给我进来将这个红衣小子带出去。” 如同听到了召唤师的召唤物一般,本来还死趴在地上,名为玄机的男子蹭的自地上窜起,噼噼啪啪拍了几下,就冲了进来,冲着李旦嘿嘿一笑道,“旦旦吩咐,我玄机一定圆满完成。” 当下上前就要去拉满身戒备的红衣男子,柏玄面色更加阴沉,手中银枪挥舞,奇异的是方才还被他轰杀的鸡飞狗跳的玄机却仿若突然神灵附身一般,一把拉住暴跳的男人,脚下微微一动两人已经消失在了屋中。 “旦旦,我帮你将门关上,你们慢、慢、谈啊!”伴随着关闭的房门的是李旦手中飞去的瓷杯。 看着摔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瓷杯,柳于萧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只觉得又有N多的银钱自他的口袋中长着翅膀飞走了。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可不是他与这个先皇算帐的时候,怎么得也得等对方将那资料秘密说了先吧。 李旦轻笑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青年,道,“柳侯爷可相信这世间有着牛鬼蛇神,妖魔鬼怪?” “牛鬼蛇神?妖魔鬼怪?”柳于萧面色微变,按道理来说,他好歹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沐浴在党的阳光下,成长在改革的春风里,以三个代表为准则,以科学发展作为信念。怎么得自已也应该是个无神论者。 只是娘的——老子现在都穿越了,脑中带了一个坑爹的系统,要说他不相信这些,那简直就是扯蛋。 所以在李旦清幽的目光中,柳同学极其诚恳诚实的点了点头。 伴随着青年点头是李大BOSS满意的眼神。 “这样就好多了,既然你相信这些,那么接下来我要说的你不就会太过惊骇了。”又拿起一个瓷杯,李旦正色道,“要知道,你旁边的那个小子可是……” 第十八章 (上)两个魂淡 李旦放下了手中的瓷杯,淡淡的笑容敛下,慎重道,“柳侯爷,你旁边的那个红衣小子的来历可是非同一般啊。” 非同一般?柳于萧一怔,旋即想到了柏玄身着的那件血色红衣,那连柳管家都猜透不出的衣料,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玄机本不打算告诉你这些的,”李旦面色有些低沉,“但没想到你们两个却成了缔结者,那么有关于那个小子的一切你就有必要知道了,因为这个事关你的一生。” “缔结者?那是什么东西?”柳于萧询问道,他实在不明白怎么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个东西。 “那不是东西,只是一个契约而已。”李旦伸手猛的拉起青年的手臂,在青年惊鄂的表情中手掌猛的上翻,撩起了青年宽大的衣袖,却见白皙的手臂上,一条血色的长龙张牙舞爪,狰狞无比。 “这……”柳于萧双眸一凸,昨天洗澡之时都没有,今天怎么突然…… 手臂微微抖动了一下,不疼不痛,右手上前搓了搓,没有突出,仿若烙在他的手臂上一般。 柳于萧面色有些复杂,他知道这应该就是那所谓的缔结者带来的东西了,只是……抽动着嘴角,他只不过是安安心心赚钱弄财宝而已,哪里想要招惹这么些神秘的东西,况且六年后他可是要回现代的,难道到时候还将那个灾星带回去吗?那岂不是从此没有安宁日子了。柳于萧已经可以想像他已经到处赔钱的杯具了。 看着沉默的青年,李旦微微撇了一眼紧闭的门外,道,“柳侯爷,你要知道,世间大千,无事不奇,但这缔结者即便是这世间千年,能缔结者不过三三之数,而你就是其中之一。” 听着这话,柳于萧面色一苦,自嘲一笑,难不成老子还应该荣幸之极? 呵……他知道柏玄的来历肯定不简单,那么与他缔结了契约的日子还想过着安宁日子那定是难上加难的了,他妈的,老子只想简简单单赚点钱不够吗? 面色一沉,柳于萧猛然的拉住了李旦修长的手掌,闷声咬牙道,“李,李先生,这个契约能不能……” “你是想问我能不能解除契约?”李旦面色有些发沉,凝声道,“缔结契约三日才能真正见效,到时你手上的龙印也会消失,如果你要……也是可以的。但是你要知道这契约是经过双方血液的融合才能缔结的,如果要解除,对于双方,特别是主方有着很大伤害。”长叹了一口气,“柳于萧,你确定要解除契约?” “我当然……”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在刹那间转弱。 我……已经没有家了。 那低沉的声音仿若划破时空般的再次钻入自己的心底,扎根于最深最柔软的那一处。 还有—— 那一有危机就挡在身前保护的身影…… 柳于萧不由自主的动了动手指,胸口深处的那颗心却沉重无比,一下,两下,砸的他深深的疼。 李旦的意思他很明白,这缔结的契约定是柏玄主动的,那么如果真的要强行解除的话只怕那个混蛋定要受上不小的伤害。又是一个没有家的孩子……苦笑一声,手掌无力的抚上额头,柳于萧只觉的自己这一两天碰触的事情比之穿越前二十几年更要纠结痛苦。 到底……是接受还是……解除? 典雅屋室,薰香缭绕,丝丝缕缕缠绕在黑衣青年的周身,丝丝渗透,缕缕缠绵,映绕着青年眼中的迷惘与纠结。 李旦眉头微皱,他知道现在正是柳于萧做决定的时间,而自己却不能有些许丝毫的干扰,虽然他希望他能够接受那个红衣小子。但是—— 呵……自己当初在被缔结时不是也发疯抓狂了吗?想起那时的样子柳于萧的反应到还算是平静的,还是隆基那小子运气好,缔结契约的对象竟然就是杨钊那妖孽……啧啧啧,这苍天还有眼吗?哪像他那么倒霉缔结的竟然是那样的一个…… 想起那个拍不死,甩不掉,脸皮厚的比山高的无耻之徒,李旦就觉的自己六十几年的修养他娘的全都被吞到狗肚子里去了。 看着还暗自纠结的柳侯爷,心头火更是蹭蹭蹭的燃烧了起来,你妈的,老子那样的无耻之徒都收了,你的这个好了不知多少倍,还想什么想? 双目一瞪,李旦张口就要说话。 “轰……”伴随着惊天雷响的是地面剧烈的摇晃,震的沉思中的青年侯爷差点翻到在地,幸好李旦扶住。 怎么回事,地震了吗? 紧抓着李旦的手臂,柳于萧一愣,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冲到门前拉开了门冲了出去。 你妈地,老子刚刚接收的候府不会被毁了吧,完了,那是要死人的了啊。 当然,柳于萧的脚步没冲出多久,因为巨响地震的源头就在他的门外。 只见主屋前的花园中,树木倾倒,园石粉碎,就连那座精美的亭台也化为了乌有,徒留几个可怜侍女奴才呆呆的躲在角落里,满脸惊骇的看着空中的还在大玩着你逃我窜警察抓小偷的两只。 “别啊……”一道紫光奋力的向前冲着,玄机大声尖叫着,满脸的惊恐,却见跟前一棵大树阻拦,一个金鸡独立踩下,“轰”的一声,大树上半棵SAY88,“柏玄小表弟,表哥我不过说了一句实话而已啊,用的着这么追杀我么?要吓死人了啊。” 可是玄机老兄,你这是像是逃命的样子么,有谁逃命还不忘摇着手中的纸扇啊,风度脸皮也不能这样要啊。 身后红光杀气腾腾,如同火山一样的轰轰炸开,“轰”又是一声炸向,剩下的半棵大树化为灰烬。柏玄酷脸的冰霜那是结的比冰山还冰山,却见他长枪一抖,冲着不远处的玄机就狠狠的刺了过去。 李旦走出门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看着一边逃跑一边惨叫的某只东西,无语拍了拍额头——真是有够丢人的。 正想转身不再去看,李旦却陡然间感觉到身旁的气温直线上升了许多,向旁边看去,不由面色一抽,不着痕迹的向后挪移了几步。 却见如同鬼子过境的地震余波区前,墨衣侯爷身旁黑色气息凝绕,那清澈白皙的面容早已不知何时阴沉的与他的衣物同色了,而且还有越来越猛的趋势…… 呃,貌似这位侯爷对于钱财有点敏感。后知后觉的想起了脑中儿子给的情报,又看了看如同地龙翻身过的候府。 无比同情的看了一眼天上飞窜的两只,太上皇同学赶忙向旁边又窜出好几米。 虾米?淡定?你妈的那是什么东西,火山都要爆发了,保命要紧啊。 于是,柳于萧来到诡异大唐的第二天上午,坐落在长安城繁华处的晋阳侯府一道暴怒的咆哮声如晴天霹雳般炸开—— 两个混蛋!!!!! (下)没脸没皮 日头渐渐的挂上天来时,整个长安城更加便晴光朗然了,繁华热闹的长安城熙熙攘攘,人人比肩,来往不绝。 咆哮声响起之时,仿佛整个城池都戛然而止,随后又回复了往常,买卖依旧。 “这候府里可真是热闹啊。”晋阳候府对面的千醉居中,白衣男子慵懒一笑,把玩手中的酒杯,丹凤眼眸中清光闪烁,点点睿智。 “是啊,大人您这几日出访大食,这两日这晋阳候府可真真是热闹不断了。”旁边一人赶忙恭敬应道。 “哦——”白衣男子眉头一挑,眸中清光流转,“说来听听。” “是……” 这边说着晋阳候府中的热闹,而候府主屋中呢,某个原子弹终于炸开了。 “你们,你们两个混蛋……”一张俊俏的脸蛋气的发青,全身已是抑制不住的发抖起来。 你妈的老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要遭受如此惨绝人寰的横祸,老子他妈的这候府住的屁股都还没有热呢,就让这两个混蛋给毁了大半,这是多么大的损失啊。 一想到那如同地震过后的灾区柳于萧就恨不得冲上前去抽死这两只丫的。但最终柳大侯爷没有付诸于行动,因为现实的他清楚的知道就算真的抽了那两只一顿,他的损失终究是损失,还极有可能因为这一顿抽打而让自己在赔偿时处于弱势的一方,对于柳于萧来说,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才能争取归大利益的赔偿。 按照与李旦的对话来看,那个不正常的极品男人应该就是太上皇同学的缔结契约者,那么做为契约的另一方,这李旦同学总不会袖手旁观吧。既然李旦要赔了,也不就是李隆基赔偿,那么自己……嘿嘿。 想到此,柳于萧感觉自己心中那片乌云刹那间化为了虚无,现在的他心底是一片阳光灿烂啊,只不过这面上功夫还是得做一下的,这样才能将赔偿利益最大化不是? 当下,柳于萧将目光对向了一边直直杵着仍不忘扇着扇子装潇洒的某位仁兄,俊脸寒霜,“说吧,怎么赔?” 怎么赔? 玄机同学貌似还不在状态,一双眼睛眨了眨,无辜道,“赔,赔什么?” 赔、什、么? 感情这位兄弟一点都没有忧患意识啊?你妹的拆了老子大半座府邸竟然问我赔什么? 柳于萧指向了窗外满地的狼藉,冷声道,“玄机兄,你说要赔什么?你将我这侯府毁了大半,你说赔什么?你让本侯爷无家可归,你说赔什么?你让我丢尽了颜面,你说赔什么?” 一连串的反问将玄机噎的呆若木鸡,无比可怜的看了一眼端坐在另一边的李旦,见对方毫无反应,喏喏道:“呃我只是逃而已,这些都是这个小子毁坏的,我……” “肯定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否则他怎么会发飙?”柳于萧大声打断玄机那无力的辩驳,随后又瞟了眼一扫方才的凶神恶煞乖乖巧巧站在一旁的红衣男人,看向玄机的目光更是凶恶。 “就算是我激了他,但罪魁祸首是他啊,我最多算是帮凶吧。”玄机抽了抽嘴角,又可怜兮兮的看了一眼李旦,见对方喝下一口清水,依旧没有反应,当下再次反驳。 哟,貌似很不服气是吧,到了现在还想拉柏玄下水。 看着很不服气的某位同位,柳侯爷冷冷一笑,一双清澈的瞳眸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看着玄机全身发凉。“别的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赔,只要你、赔。”柳于萧一字一字吐出,重重的砸在了玄机同学的脑袋上。 眼见着玄机同学还满脸的悲愤,柳侯爷大袖一甩,哼道,“你有什么好悲愤的,弄坏了东西要赔偿三岁小孩都知道,与其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还不如早点赔偿才是正道理。” “我没有钱啊。”死死的望着仍在悠哉悠哉的李旦先生,玄机同学一声哀嚎,脸上那表情,却是如同死了爹丢了娘一般,“柳侯爷,你就宽宏大量的放过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弟妹成群,我自出生之时就先天染疾,身体虚弱,家里早已负债累累……”这声音之凄厉,其中之可怜,不亚于孟姜女哭长城。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看着那哭叫的如狼嚎一般的货,柳于萧不由的倒退了几步,直到柏玄上前依靠才停住。 你妈的,这是哪里来的极品啊,这也太抽了吧。 不就是叫你赔偿而已吗,用的着这么没脸没皮的嚎着吗? “我真是可怜……都没有关心我……” 柳于萧看了一眼身后绷着一张冰山脸的小子,又伸手掏了掏耳朵,无比同情的向面色已经有些发青的李旦同学行了注目礼。 丫的天天魔音穿耳,天天要忍受极品,太上皇您老真是太辛苦了。 “啊……我是天下最可怜的人……连旦旦也不管我呜呜呜……” 我说仁兄,你就算哭也哭的像一点成不,好歹也给爷挤点眼泪出来啊。 这边主屋内四人是表情各具,而主屋外却是奴才来侍婢往的,都是被玄机那惊天地泣鬼神一般的嚎叫声引过来的,虽然众人没有围观,但是一个个却是锲而不舍的在主屋门前绕着圈。 你看,柳十就跑来跑去在门前走了十来次,柳管家就更不说了,人家是管家,他就扎墩在主屋门口了,至于曹大夫……好吧,老人家说了,也许柳侯爷还要看病的,省的回去再叫他麻烦,还不如现在就等在门外呢?只是——您老能不能站好来了等啊,不要像只壁虎一样趴在窗户上成不? “啊……我要死了……反正都没有管我,还不如死掉算了……” “闭嘴!”终于忍耐住,抓狂般的暴喝声在屋中炸开,而哭嚎声也仿佛遥控一般猛的停止。 俊脸发黑,李旦面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动着,自从修法了之后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定力已经很好了,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就算杨钊那小子也不能让他的脸色变上一分。但是天糟践的,怎么就契约了这么一个极品的货色,这个没脸没皮没心没肺的混蛋啊。 他是真不想管啊,可是他若真不管,你妈的他敢肯定玄机这家伙绝对能在这里嚎上三天还不带喘气的。 极力忍住上前痛扁一顿的冲动,李旦看向了一旁目瞪口呆而又满脸同情的柳于萧,面皮又止不住的抖动了一下,“赔偿的事情交给我,我来搞定。” 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心中心愿达成,柳于萧自是兴奋不已,正要开始说话,那边玄机却是已经欢呼开来,“我就知道旦旦绝对不会放着我不管的……” “呯”一手直拳,重重的砸在了那张满脸兴奋的面容之上,伴随着惨叫声某只物体穿透过窗口向外飞去,“咯吱”一声挂在了某棵被切了一部份尚保留残缺的大树之上。 当真是半步悬空,四面临风。 长长的吐了一口心中的郁结之气,李旦拿衣衫擦了擦自己的拳头,翻了翻眼皮道:“现在你还是说说到底要不要解除契约吧?” 第十九章 (上)我喜欢你 鲜亮天光透过云影铺洒而下,道路两旁的老树抽出新枝嫩叶,在风中轻轻摇晃着曼妙身姿。如今已是暮春时节,春色渐浓,春风渐柔,真正是个好天气。 当然,这是对于其他的人来说的,而对于晋阳候柳于萧来说,他现在是脑子一团混乱,全身僵硬,如芒刺在背的。 是的,自从李旦将话题引到了契约上之时,他清楚的感觉到了身后目光如炬,紧紧的扎在自己的背上,一刻都没有放松,甚至还有着火烧火燎之势。 他不知道该做怎样的决定,因为那些什么契约什么缔结之类的东西与自己实在是两个世界的产物,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接受。 很想要一点时间好好的想一下,考虑一下。但是真给了时间就一定能想出结果来吗? 不,柳于萧心里清楚的知道,真给了时间,自己只会将事情想的越来越复杂而已。 呼——长吐了一口气,所有的思绪终究能化为无尽的纠结与沉默。 “为难?”身后想起了柏玄有些低沉的声音,向来平淡没有情绪的声音中竟然包含了点点的委屈。 柳于萧心头一颤,苦笑一声,转过身去看向了低垂着头的青年,抿抿唇瓣,轻声道,“我们相识不过两面,相处更是不长久,而且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很爱钱,你……怎么……?” 后面的话语没有问出来,但是任谁都知道他的意思,旁边的李旦只觉的一颗心自喉咙放回到了心底,小子,你那哪是很爱钱啊,你那是死爱钱!!! 当下,他也没有言语,只是缓缓的坐回到了位置上,瞟了一眼外面还有漂浮的人体风筝,嘴角扯了扯,随即将注意力转回到了屋中两只的身上。 似乎没有预料到柳于萧会如此发问,柏玄脸色一变,黝黑的瞳眸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是没有说话。 屋室陷入了沉寂当中,凝重的空气让人憋着难受的想要抓狂。李旦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觉得心中万分的抽搐,这都是些毛事啊?不就是一答一问的事,怎么就僵了呢? 如同他一样的感受还有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的感受更加的深刻,柳于萧真的很不明白,就是问一下柏玄为什么会选择认识相处不久的自己,难道很难回答吗? 无语一叹,“如果很难回答的话就不……” “第一次见面我就喜欢你。” “……”这……本来还想着得不到就算了的青年张着嘴巴傻傻的站在了原地,一双桃花眼更是瞪凸了出来,那样子真是无比的可笑。 可是柳于萧却已经完全没有办法去计较这些了,他只知道——你妈的老子被一个男人给告白了。 看着傻愣傻愣的青年侯爷,又瞥了瞥口另一边告白后又变回瘫痪冰山的红衣男子,李旦轻笑一声,果然是如此啊。 手掌托起下巴,再次飞了一眼窗外还挂在半空的货,细结的眉头微微皱起,难道他们这一族都流行一见钟情,二见告白的么? 时间如沙漏一般一点一点的流逝,而屋中的几人都一如方才,期间不少人来过,午餐时间到了柳三管家来过,并认真禀报了曹大夫留府用餐的消息;杨家丫头也来说,并顺口告诉了自己的便宜老爹关于学习礼仪等各方面的消息,并就明学习礼仪要三百两的学费,而之后那什么吃饭差点的吃到鼻子里,走路又差点绊倒的小事故就不多说了。而这一切,一向吝啬的柳侯爷通通批准了,惊的府中众人直道天下红雨,日出北方。 当然,天不会下红雨,太阳也不会从北方出来,只不过这柳侯爷的脑子至今为止还是一片混沌,估计他答应过什么,批准过什么那空芒的脑袋中都不会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直到最后天色黑了,李旦扯着玄机飞去仅存的客房觉觉了,柳于萧还是那般浑浑噩噩的姿态,弄的柏玄苦笑不得,不就是一个告白吗?怎么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呢? 将人按在椅子上,“哐当”一声将门关上,柏玄大步走到了柳于萧跟前,硬声道,“很难接受?” 扯了扯嘴角,柳于萧低垂着眼睑,“也不是很难接受,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想已。” “所以你要使劲想是不是?”柏玄接口道,“那现在你想明白了吗?” “我……”猛的抬头,映入眼帘的是红衣男子那双乌黑明亮的眼眸,在无尽的黑暗中,似乎发着柔和的光芒,心头一颤,猛的垂下头来,“我还没有想够。” “没关系,慢慢想。”男人轻笑一声,略带着些揶揄道,“一天不够就十天,十天不够就一年,一年不够就十年,我有的是时间。” 你有的是时间,妈的我没时间啊。 听着柏玄那毫无责任感的话语,柳同学差点暴跳了起来,但是男人的这句话也清楚的表明了一个意思——你想归你想,我做归我做。丫的这货自始自终根本就没有强求自己接受过,你妹的,这一天他想的都是些毛事啊。 “行啊,你有时间,但我不奉陪。”蹭的自位置上站起,柳于萧下巴一昂,满脸气势。 你妹的,老子明天就找李旦解除契约去,让你有时间,让你耗。 不,老子现在就去,一分钟也等不了了。 大步朝着门口走去,柳同学就如同点了引线的火雷一般即将爆炸。 “这候府只剩下一半了吧。”若有似有的平淡声音,却成功的让急冲向前的人停下了脚步。原本慢慢息下来的心火,猛地窜上天庭,措不及防之下,轰的一声,闷灼变成了轰炸。 一句话,几个字,就如同往熊火热油中投了一个火药桶,轰然一声,蘑菇云起,万物寂灭,化为灰烬。 你妈的,这混蛋是在恐吓自己吗? 牙齿磨的咯吱咯吱的响,手中拳头是掐了放,放了又掐,若是打的过的话,柳于萧真恨不得上前施展降龙十巴掌,生生拍死丫的。 但是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和李旦那个老不死的,还是那个极品男人是同一条道的,那种神秘的境界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抗拒的。 你妈的,老子怎么就这悲催,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下)钱最重要 冲天的愤怒化为失落,黑暗中怔怔的站着,柳于萧满脸呆然,却难掩那无尽的心凉。 柏玄轻轻一叹,自是知道自己过了,真真正正的刺激到了这个人,但是他怕,他真的很怕,怕他真的解除了他们之间的契约,那是他与他之间唯一的联系。 龙族,是一个至高无上的种族,足以傲视天地间所有的一切。但他却又拥有着另外一个可笑的身份,他是泾河龙王的私生子,就是那个被大唐朝魏征斩下龙首的老龙王,而他柏玄就是老龙一时兴起留下的龙与蛇之间的产物。 老龙一死,本就饱受欺凌的母子更是步入绝境,而母亲的死,更让柏玄明白,这世间与他,再无光亮。 九九化劫,却遭受到泾河其他龙族的追杀,半空掉落却不曾想就那般的看到了生命的璀璨与阳光。 眉目迷蒙间,那明亮天地中灿烂而又温暖的笑容,那温和而轻柔的声音,还有那扑面而来的淡雅气息,让他如同着了魔一般就将那人深深的烙在了灵魂的最深处。 那时,他的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他要定了。 只是那时追兵已至,不想让心中的人遭受到伤害,无奈之下只能遁离,而耳后却是青年那愤怒的咆哮之声。 拼着法力将追兵击杀,却不想自己也陷入心魔之地,失魂落魄间却终究还是来到了这里,并看到那般诱人的他!!! 强要来的终究不是自己想要的,所以在那样的夜晚之后,他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感情,于是并着法力缔结了契约。 本是打着试试的想法,毕竟这缔结契约自古少有,却不想就那般的成功了。 连上苍都是赞同的,不是吗? 呵——语声轻叹,何顾幽幽。 柏玄知道柳于萧并不像自己所想的那般的好,甚至于他还时时算计着自己,算计着金钱与赔偿,但那——又怎样。他柏玄喜欢的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一步上前,轻轻地的将青年的身体反转面对面,对上了那双透彻的眼睛。 本来想着一点一点的靠近,用着那示弱的姿态,却不想终究还是对上了这一步。 轻轻的拍了拍身体有些僵硬的青年,梳理着那如瀑般的发丝,男人郑重道,“我留下来,可以保护你。” 保护我? 哀叹自己掉入了十八地狱的某人眉头一抖,当机的大脑再次疯狂的转动了起来。 这话倒是没错啊,在这个诡异的大唐朝,自已这一生二不熟的,生命堪忧啊。况且以后赚钱虾米的,有着这么一个强大的保镖貌似不错啊。 不过,得约法三章。 “你这话到也不错,不过得先说好了,既然是保镖,那就得全部听我的。”某人昂起了尖细的下巴,如同一只傲娇的孔雀一般。 “好。”男人点了点头,颔首同意。本来自己也就打算着默默的赔在青年的身边。 “你弄坏了我很多东西,以后可没有工钱的。”某人又接着道。 “好。”男人再次点头。钱那玩意咱不稀罕,咱要的是人。 “那你不可以随意玩消失,必须都得的我看的见的范围之内。”什么叫保镖,时刻保护的那才叫保镖啊。 “好。”没有任何异议,男人爽快的点了头,能够时刻粘着心上人,他求之不得。 “那……” “好。” …… “爽快!”终于想到再无可想,确认没有遗漏,柳于萧一声大笑,满心的郁结到是消失了大半。之前他也不过是纠结于男人会成为他的灾星,如今想来极有可能是保护神,这样的结论真的让柳于萧很开怀。 况且,对于柏玄这个冷酷的男人……嗯……他至少还是不排斥的。 我说柳大侯爷,原来你这么一整天在纠结郁闷的不是一个男人向你表白,而是因为这个表白的男人是个灾星啊? 那是当然。柳侯爷柳眉一吊,这对于我来说可是很重要的问题,谁喜留一个灾星在身边啊? 至于……那个男人表白什么的……柳侯爷抬眼望天,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有人向咱表白,至少能证明咱的魅力无边不是? 好吧,且不说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这结果是好的,柳于萧同学终于想通了,也想明白了。 那么真正算来,这小攻VS小受大战的第一仗,可以说柏玄小攻那是赢的彻彻底底,小受柳于萧那是输的干干净净,只不过这货到现在还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任由男人宽大的手掌把玩着自己的长发,柳于萧无比放松的靠在了男人了身上,既然是他的保镖,那么让他靠靠,当当靠垫也是没有什么的不是吗? “对了,那个玄机跟你什么关系?”黑暗中,侯爷眯着眼睛问道。 面色一僵,柏玄颤了颤眼角,“算是个亲戚吧。” 亲戚?什么亲戚?柳于萧刚想询问,旋即又感觉到男人的抗拒,不由的失笑,那个玄机还真是极品啊,不过貌似对自家这个新上任的保镖还是不错的,恩明天商量赔偿时就稍微留一下余地好了。 “对了,李旦是怎么回事?难道他还真的长生不老了吗?”转移了话题,柳于萧继续问道。 “他是那个人的契约者。”男人简单的回答,柳于萧却已然明白,不由的瞪大了双眼,惊骇道,“那岂不是以后我也会成为千年老妖精?” 低沉一笑,怀中人惊诧的话语成功让男人心情畅快,“可以这么说,但是还须修炼。” 修炼?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真? 妈呀!!!柳同学真心觉的自己斯巴达了,这个离奇的事都让自己碰上了。 难怪自家死党常说,命运就是操他妈,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碰到什么。 终于弄清楚了某位太上皇非鬼非妖,再等柳候爷也淡定了接受了自家保镖是条龙的事实后,已是接近了三更。 柳于萧瞪着一双有向熊猫转化的桃花眼睛,脑子却还在疯狂的工作着。 没办法,今天接受了太多离奇的事件,他的这颗纷乱的心实在是静不下来休息。 既然柏玄站在自己的这边,成了自己的保镖,那么这个赔偿的事自己的底气也足一些,想来那么玄机那个样子定是打不过柏玄,明天可是好好的敲上一顿。 哎哟,我的候爷哎,你老刚才不是刚想过要稍微留一下余地的吗?现在这样又是怎么回事?柳候爷大眼瞟啊瞟,望向高天,将所有一切无视。 留余地?爷有这么说过吗? 我说候爷,做人不能太无耻!!!要给自己留点面子!! 柳候爷双目一瞪,无耻怎么了,有些人想无耻还做不到呢?再说了,面子能值几个钱,能当饭吃,做衣穿吗? 在爷的心里,什么都没有钱重要!!! 第二十章 (上)李旦跑了 在繁华奢靡的天子脚下,楼阁雅致,街道林立,车水马龙,摩肩接踵。当真是富人满地走,贵族多如狗。 而在京城最为偏角,与皇宫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有一座府邸,而这里便是当朝太傅杨钊的府邸。 且说这日天还只是微亮,一向宁静无人敢扰的太傅府前却气势汹汹的来了一个黑衣青年,手中掐着一张纸条,看他满脸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太傅府欠他钱了呢? 其实要这么说也没错,这还当真是欠他钱了,只不过欠钱的是人家太傅的前主子而已……呃要现在来说也算是主子。 好吧,其实到了这里大家都应该已经猜出来这个毁坏市容,破坏宁静的家伙就是我们的小受柳于萧柳同学了。 只是他之前不是一直对太傅府避若蛇蝎吗?今儿个怎么自己送上门了呢? 这话又要说回来了,且说那一日天刚刚亮,某个醒了一宿的家伙就扯着刚刚上任的保镖同学顶着一双熊猫眼雄赳赳气昂昂朝着客房出发了,干嘛去?宰肥羊啊! 没错,李旦加玄机两只就是柳于萧心中的肥羊,柳侯爷那是磨刀霍霍向猪羊啊,他甚至已经打好了腹稿,到时要怎么说?李旦反驳了要怎么反驳回去,玄机极品又要怎么应付,甚至于如果李旦发飙了或者赔偿的少了他都准备好了所能应付的一切,但是柳于萧却没想到,那两只竟然敢放他的鸽子,畏罪潜逃了。 你……妈的真是……在那一刻柳于萧真有一种无语凝噎而又锥心发狂的感觉。 他甚至觉的如果现在李隆基站在他面前,他估计会用滔天的鄙视以及排山倒海般的口水淹死他,谁叫他有那一个无情无义无礼取闹的爹。 幸好太上皇同学也还算有良心,经过彻底彻底的搜查以及挖地三尺的寻找之后,柳于萧终于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张纸条,也就是他现在手中的这张。 上书:柳侯爷,旦有事先行一步,赔偿之事可找杨钊。 在那一刻,柳于萧有些蒙了,怎么的他李旦有事应该是找他儿子李隆基吧,再不济也可以找几个孙子,这找太傅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以为自已是杨钊好友,所以会不好意思上门要债,那么这笔赔偿就会无疾而终? 心中越想越觉的这种可能性越大,虽然觉的自己不应该如此怀疑前皇帝陛下,但是这是他现在能够想到唯一的理由了?不然,谁能告诉他,李旦赔钱为啥就要找杨钊?给他一个理由先? 当然,如果李隆基听到这个消息,他会哈哈一笑,满脸得意的让他想要狠狠抽上一巴掌,“公公欠钱,儿媳帮忙归还理所应当啊。” 如果李亨听到这个消息,他会满脸纠结,随后会灿然一笑,“嗯,就算是孙媳给爷爷付钱那也是可以的。”随后就会再次给自己打气,势要将自家老子拉下马,顺带想一下这快要夏至了,该买什么送给自家太傅好。 自于李瑁同学知道了,他会二话不说,拿起一大笔钱送到侯爷府上来,将什么鸡债狗债的还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样的小事,怎么能让自家太傅操心呢? 好吧——这些都只是如果,因为这三只终究都不知道,而柳于萧却是堵着一口气没有理睬自家总管那一副天塌地陷一般的表情,蹭蹭蹭的来到了太傅府前。 李旦你以为老子会顾及人情权威虾米的不敢来找杨钊吗?今天老子就来了,你妈的,就算是杨钊,就算是太傅,你也得给老子交出这笔钱来。 一走到门前,柳于萧却是一怔,并非这太傅府过于豪华奢侈,抑或者是雄壮庄严,怎么说呢……这府邸实在是太……雅致了。 是的,如果真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柳于萧翻便肚中所藏也只能找到雅致这么一个词,当然这个词也只是靠边而已。 你说别人府邸前那高门耸立,石狮群立,这杨钊这里倒好,先入目的就是一大片的紫竹林,中间夹隔着小桥流水,那是根根翠紫,枝枝精华,以柳于萧毒辣的目光可以算出,这一根紫竹的价值就有百金,可是这一圈足足有上百成千根紫竹啊,这还只是外围啊,天晓的里面是不是还有更多啊! 你妈的,这个杨太傅以为弄了一圈紫竹这里就会变成紫竹林吗? 某个钱货酸不啦叽道,满心满肚子酸酸的。 “老爷,这里就是太傅所住的紫竹林了。”身后的管家柳三忧心忡忡道。“这紫竹深处就是太傅所住的之处了。” 还真是紫竹林啊?柳于萧面皮一抽,眯着眼睛往那紫竹深处那若隐若现的小楼望去,天上薄云忽散而开,暖色天光清丽洒下,他的眼睛却被一片闪耀的光芒晃了一下。 柳于萧微微眨了眨眼,定睛看去,却见那小路口树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着“紫竹林”三个大字,当真是笔走龙蛇,飞扬霸气。 不用说,这三个字肯定是出自当今陛下之手,估计也就只有红的发紫发黑的太傅大人才有些殊荣了。 你妹的,就算真的住在紫竹林又怎么了,你以为住在紫竹林了你就会变成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了吗? 某人心底泛酸的人禁不出再的腹诽吐槽。 “太傅大人可是我们大唐朝的功臣啊,先不说当年击退了契丹胡骑,又帮陛下铲除太平公主等叛党,就说这几年收服了大食,高丽等国太傅大人那是功不可没啊,连陛下都说了,太傅大人若是个女的,只怕就如同那佛经里的菩萨一样了……” 耳边传来了管家感慨的声音,里面的崇敬与敬服那是清楚明了,听的柳于萧心中那是酸水一阵接一阵,酸的他牙疼的不行。 这杨钊到底是什么人物啊?你看这杨玉环那是一见倾心,这柳三管家那是崇敬不已,到了现在柳于萧到真的想到见见,这传说中的妖孽太傅到底怎么个妖孽法,是长了三头六臂的莲花化身,还是头顶光圈,身背翅膀的鸟人? 当然,顺手还要讨要一下先皇的赔偿……这——才是最主要的。 眼见着柳于萧轰轰轰的冲进了紫竹林,身后老管家张嘴大叫,“侯爷等等……”随即又似想到了什么便不再多言,跟着走了进去。 (下)兔子在哪里 如今,正是紫竹绚丽时。轻风吹过,节节叶叶沙沙做响,天间朝阳略过点点碎金,更为此地添了几分安谧悠然。而疏荫碎地,紫竹随风摇曳,带过一阵凉意沁人心脾。正是静幽琐碎筠紫态,清香交佳密烟晴。 柳于萧在道竹间行走着,眼光看着脚下的碎石小路,感受微风中的竹香,唇角不由的泛起惬意的笑容,混沌的脑间刹那间仿若一片清明畅怀。 穿越不过两三天,他却是身心俱疲,这样说也许严重了一些,但不得不承认,柳于萧的这几天过的是何等的悲壮!!!精神是何等的疲倦,那所发生的一桩桩一件件与他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那是完全相悖离的,即便是铁人也会有所疲倦。倒是此时被太傅府前的雅致竹景清心一番,顿时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只是……这太傅府的就没有守卫或者别的什么保护力量的吗? 柳于萧有些疑惑,要知道这竹林深处只不过是一栋水上小筑,而那栋小楼就是所谓的太傅府了,呃就区区一片竹林,这安全可是大大的问题啊。 难不成,这杨钊杨太傅自己也是个绝顶高手? 柳于萧不无抽搐的想着,实在是不能怪他天马行空,只是他穿来的这个时间实在是太诡异了。 好吧,这些先不多想,还是先早点拜见了自己那个所谓的好友再说。 想到那只剩下半个的侯爷府,什么美景清新的都已经化为了浮云,柳于萧脚下的步伐却是快了起来。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一刻钟……当一个小时后发现自己还处于竹林中时柳于萧终于明白了为何太傅府外的竹林中的不见任何的守卫,更明白了为何这太傅府赤裸裸的摆在这,就是没有人造访——你妈的这个竹林像个迷宫一样的鬼才进的去行刺!!! 又绕过了一个弯发现又走到了路口,那栋仿佛就在不远外的小楼却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柳于萧满脸黑线——这杨太傅以为他是黄药师吗? 咳——这杨钊是不是黄老邪这不重要,重要的侯爷,你丫的怎么进去哎。 恨恨咬牙,柳于萧瞟了一眼身后有些气喘的老管家,冷哼:“管家,这紫竹林如此阵势你为何不说?” 柳三一怔,极其无辜的看着自家主子道:“老爷与太傅是好友,之前也来过这太傅府的,况且太傅府前的紫竹林囊括了五行八卦算学易学,是陛下特意为太傅所建,天下皆知啊。” 轻巧的一句话语却是让柳侯爷心中一阵翻滚。这个老头子的意思他如何不明白,不就是说他这紫竹林迷宫,这当今主席为了保护自己爱卿特意建造的吗? 只是——你妈的这天下皆知老子才穿越来两天怎么可能知道?身为太傅好友之前来过太傅府但是爷脑中一片空白爷又有什么办法。 鼻翼扇了扇,瞪了一眼回答之后就曾眼观鼻鼻观心姿态,却又满脸委屈的老管家,柳侯爷实在无语了,这都什么奴才啊这是。 发作又发作不得,这该死的破竹林又进不去,柳于萧只好气呼呼的挡在了路口,我进不去太傅府,你这太傅不是要上朝吗?我就等在这了,你妹的守株待兔总可以吧。 看着满脸怒色愤怒不已杵在竹林路口的青年,不远处的竹林边上,红袍男子沉沉一笑,这样的人还真是可爱哪!! 不得不说,这守株待兔是一个技术活,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毅力以及超级的狗屎运气,而对于我们的侯爷来说,这只要有关钱财方面,就算要再大的耐心和毅力他统统都有,唯独这狗屎运气……唉,那可不是差了一丁半点。 是,他是有气,但他有的是晦气和怒气。 因为自早等到晚,再等星罗棋布,月亮升高,这丫的就没见到那传说的太傅出现。 期间除了柏玄同学送了一些餐点和清水过来,这柳侯爷可是没有离过这路口半步啊。 但是,那子兔子他却是没有等到。 你妹的搞什么名堂?实在受不了那张怨妇般的面孔,柳三早已被打发了回去,柳于萧浑身无力的瘫软在了名为柏玄的靠垫之上,真想冲着上天笔上一根中指。 难不成这要发生了什么大事了?才会让太傅夜不归宿? 不过这杨钊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与自己差不离,该不会去哪里拈花惹草寻花问柳去了吧? 柳于萧有些恶意的想着,但是即便这样他还是一点回去的意向都没有,一天不成咱两天,两天不成咱三天,总有一天咱能逮到这个神出鬼没的人的吧。 其实也不能怪柳于萧执拗,毕竟李旦都说了要找杨钊赔偿,这是他唯一的路口啊,什么,去找皇帝要???你在开玩笑吧,皇帝是这么好见的么?你以为皇宫门口那些凶神恶煞一般的羽林军是摆设么? 什么,找其他的官员?去!!! 李旦好歹也是这李家的先皇,虽然还活着,但是这名义上却是已经上了西天的人了,他这么大张旗鼓的去找其他人,那不就等于揭皇家老底吗?那就不是单单赔偿了,是要将小命往人家刀口下送的问题了。 所以,说来说去,他唯一能要到赔偿的地方,就只有这位神秘太傅这里了,况且自己帮他养着女儿,这竹杠也好敲一些,搞不好这杨钊大方一些,还能大赚一笔呢。 柏玄看着依着自己,满脸疲倦眸中却精光闪烁的人,无奈一叹,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将手中的早已剥好的果子递了过去,另一只手理了理青年因为风吹而有些凌乱的长发。 柳于萧也不介意,只是伸手接过果子,“噶吱”一口咬了下去。 嗯,果子很好很脆,而且水份很足。应该是上等的李子,该花不少银子吧。 当下扯住柏玄的衣袖道,“花了多少钱买的?” 柏玄一愣,随即明白是自家侯爷的吝啬病发作了,无奈道,“两文钱。” 两文钱?瞟了瞟旁边的几个果子,心中飞速计算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没亏!很好! 看着青年脸上那无比满意的神情,保镖同学背后滑下琐大的汗珠一滴,更不愧是晋阳侯啊。 两人正一人满意一人无语间,却见远处有声音传来,精致灯笼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透着幽光望去却是聊聊几人,看着那缓缓行来的人群,柳于萧蹭的站直了腰身,双目精光绽放—— 枉费老子在这里装了一天半夜,你妈的,兔子终于回来了。 第二十一章 (上)兔子是皇帝? 当下柳于萧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唇角上扬,保持纯净度百分之百的迎了上去,接着……如录音机卡带一般,卡在半路。 你妈的,那走在最中央的货色……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是李隆基皇帝大爷吧。 那么杨钊呢? 当下柳于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将伴随在李隆基身边的横扫一遍。然后很确定杨钊不在其中。 难不成这皇帝微服私访太傅丫的给自己的碰上了,你妹的老子等来的兔子竟然是皇帝? 当下,柳于萧——蒙了。 他再一次肯定丫的与这个世界他就是犯冲的,或者这个世界的人就专门是找他晦气的。 好吧,犯冲也好,晦气也罢,都不是什么好词,柳于萧就算再闷,心中再不爽,逃离已是来之不及,还是乖乖上前迎接吧。 “微臣柳于萧拜见陛下。”夜色中,朦胧烛光下,柳于萧怀着无比纠结郁闷的心情行了礼。 李隆基微微一怔,也不叫起,道,“深夜时分,晋阳侯在此有何事啊?” 何事,找你老爹赔钱!! 心中忿忿,面上却必须恭敬不已,这让柳侯爷很是痛苦,当下也只能将脑袋塞在胸口中,恭敬回答,“微臣有些许私事想寻太傅相商。” “私事?”李隆基面上一冷,柳于萧的私事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为了那杨家的女人吗?当下语气更是冷上三分,“柳侯爷有何私事要找太傅?” 何私事?埋在胸口中的面容抽搐不已,如果可以的话,柳于萧真想冲着这个皇帝大声叫骂一番,你妈的,你老子的契约人毁了爷半座侯府,要爷来找你的太傅要赔偿,NN的,爷都等一天半夜20个小时了,爷我容易吗? 但是,能这样说吗?眼前这个可是手握苍穹掌控天下的帝王,他脑袋抽了才会冲这眼前这只发飙,只是真正的私事不能说,那他该怎么回答? “微……微臣,找太……傅……”结结巴巴着,一时间,柳于萧竟是没有回答上来,而这样断断续续的回答却是更加肯定了帝王的心中的猜疑。 感觉着身前的冷气愈来愈重,柳于萧抽搐着嘴角,脑子却是一团纷乱,没办法,这找理由找借口等事情真不是他所擅长的啊。 其实,这并不能说柳于萧笨或者其他的什么,要知道这找借口这种东西可也是个高深的学问,特别是对象是帝王这种阴谋诡计中来,生死泥谭里去的生物。你除非找一个很好没有破绽的借口,否则他三言两语就能将打翻在地。到时候很好,欺君之罪一个巨大的罪名扣下来,那么估计女儿就得到天牢中去找自己了。 李隆基身上的冷气更甚,小样,朕上次宽宏大量放过了那个杨家的女人,你们竟然如此不识相的又来叨扰,都是因为你们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才让杨钊陪自己的时间少了这么多。 想着方才大明宫中自己死缠烂打想与爱人翻云覆雨却被一巴掌推开,又想着爱人匆匆离去的急切表情李隆基就觉的自己是灰常灰常的悲催可怜真真是大唐第一可怜之人啊。 看着身前那满满的散发着怨妇之气的帝王,早已淡定如水的高公公轻咳了一声,双目看天,陛下啊,你那哪是悲催啊,存属是欲求不满吧。 完全没有顾及到身后高大公公的吐槽,李隆基的眉头是愈发的纠结,从来没见过杨钊那般急切的表情,他到底是要去见谁?难不成…… 心中翻转了千百个念头,一个比一个更加严重,吡着白牙,陛下更是万分庆幸自己这次微服私访,难不成小爱人出来要见的对象是这个柳于萧? 不对,不可能是这个家伙,看他还等在门外就知道杨钊一定还没有回来,深更半夜不回家,呜……朕难道真的要被自家太傅抛弃了么? 见着那浓浓翻滚已然蔓延了一大段区域的怨气,高公公再也淡定不住,不着痕迹的向旁边快速的移动了几步,陛下啊,你真是够了啊,跟太傅都十来年的老夫老妻了,你这是干嘛呀? 且说在这皇帝满脸幽怨,这侯爷满面纠结,这总管满脸唾弃的诡异形势下,远处又过来了一只灯笼,当然伴随着灯笼的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柳于萧耳朵一竖,埋在胸口的脑袋猛的竖了直了起来,这皇帝都在这里了,这回来的总是那个该死的杨钊了吧。 只是一笔天堂定理证明,柳于萧猜测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是错误的。 因为来的自家那个小奴才柳十。 却见柳十提着灯笼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看到自家侯爷刚想喊叫却突的发现杵在一旁的皇帝一干等人,当下吓的魂飞天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手中那盏灯笼更是甩到了一边,呼啦啦的燃烧了起来。 柳于萧嘴角一抽,眼神一暗,恨恨道——败家子。 皇帝当前,柳十自是没有精力再注意自家老爷的愤怒,只是打着颤子哆嗦道:“奴,奴才柳十拜,拜,拜,拜拜见陛下,愿陛,陛下……” 一阵哆嗦的话语是听的柳于萧汗毛发竖,李隆基眉目纠结,当下大手一挥,“你来可是找你家侯爷的?” “是,是的陛下。”柳十赶忙回答,“太傅大人降临侯府,总管特命小人前来告知老爷。” “什么?”哆嗦的话语落下,便引来两人的惊异。 柳于萧是一脸的苦笑,这是个什么样的悲剧啊,老子在这里当雕像当了一整天连带半个夜没见到一根毛,半个鬼影,没想到正主却跑到自家府里去了。 李隆基却是满脸寒霜,那什么怨气怒气都如同雪遇火山一般化为蒸汽,绷着一张本就刚毅的面容,满脑子纠结不已,杨钊跑去侯府做什么?难不成他还放不下那个姓杨的女人? 咳……皇帝陛下,请容许我提醒,你口中的那个杨家的才十二岁,最多称为少女,不能称为女人,请注意词汇。 词汇你妈啊。皇帝暴怒,只要是和老子抢老婆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通通该翘了辫子送上西天。 行吧,不管词汇用的恰不恰当,好不好,这神秘的太傅却是终于现了痕迹,当下,几人连帝王带侯爷的都雄赳赳气昂昂的冲了出去,目的地——晋阳侯府,目标——太傅杨钊。 (下)贵妃与太傅 夜深人静,星稀月暗,繁华的长安城万籁俱寂,每条街道清清冷冷,微微残留着白日喧闹的气息。晋阳候府简陋的会客厅中,精致的宫灯照亮着有些破落的门户,候府管家柳三挂着谄媚到了极点的笑容,眼眸中满怀恭敬的看着悠闲落坐于客位上的白衣年轻人。 对于这位深夜来访的权贵人物,柳三心中却是满是哭笑不得的滋味,自家侯爷一大清早杀上太傅府去,傻不伶仃的在紫竹林的门口等到深夜,这位到好,没回自家,到是上侯府来了。 柳三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感觉到了落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眼神,杨钊眉头微微一挑,目光微微一扫,柳三浑身一颤,赶忙低下头去,全身脊背那是无比发凉。 该死,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位可是师从陛下,十三入政,十四就建了盖世功劳的彪悍人物,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容许自己如此放肆的打量。 呼——虽然自家侯爷傻了点,小气了点,吝啬了点,相比起来还是自家侯爷可爱,太傅这样的人物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消受的啊。 眼见着当初的皇宫中的大太监,如今柳府的管家如此噤若寒蝉的模样,杨钊淡淡一笑,随口道:“高总管挑选你到侯府中总理侯府杂事,想必你是个有能力的,就是不知我出访大食不过区区几日,这侯府如何就变成了如此破落模样?” 一话落定,柳三却是张口结舌,太傅大人这是兴师问罪来了吗?也是,这晋阳侯府是决定小姐由侯府抚养后太傅大人亲自指定的府邸,不过区区几日就如此残败,甚至是大半个府邸如同地龙翻身过后一样化为残破,是个人都是不欢喜的吧。 柳三心中暗暗叫苦,心中从未如怀念自家侯爷的存在,柳十这个兔崽子到底通知到侯爷没有? 冷汗自那有些褶皱的额头一颗一颗的冒出,柳三一动不动的杵着,昏黄的灯光映照在他的身上,隐约可见那无比纠结恐慌的表情,完全不见在柳于萧跟前那般老奸巨猾吃皮耍赖的模样。 怎么办?他该怎么说,说从天下掉下来一个灾星砸了侯府,连带砸了侯爷,后来又发飙砸了大半个侯府?柳脖颈上的汗毛直竖,在宫中混了如此之久,又能自高力士手中拿到侯府管家这个差事,他清楚的知道,如果他真那般说了,搞不了这大人一怒之下,自己就脑袋搬家了,虽然那是个事实。 “怎么,说不出来?”不知何时方才落在位置上的白衣青年却已走到了他的身旁,手掌轻拍着他的肩膀,俊美的面容上笑意盈盈,如若那最为清凉的和风,“柳管家不必紧张,实际回答就好。” 柳三的面皮颤了颤,只觉的衣服下的肩膀皮肤生出些许小鸡皮疙瘩,虽然太傅大人的面色很和谐,但是他怎么觉得太傅说话的口气,怎么像是孙二娘在拍案板上的鱼肉呢? “奴才,奴才……”柳三全身一僵,嘴巴张了合又合了张,却是完全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呵,答不上来,那就不必答了。”许久之后柔和的声音才传来,不待柳三将闷在心底的那口气喘上来,一道霹雳在脑袋中炸开,“听说你做了这侯府的管家后不安本份?” 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柳三整个人趴在地板之上,太傅大人竟然知道了,知道他将小姐与侯爷的对话告密给了陛下,呼——重重的喘着气,冷汗不停的额间蔓延而出,瞬间弥漫了双眼。 是的,小姐喜欢上太傅,入驻晋阳侯府后还滋乱生事想要回归太傅府的事就是他告密的,也就是因为他的告密才有了之后小姐的行刺寿王殿下,太子发飙,皇帝发难事件。陛下饶恕了小姐,小姐也不再出去闯祸,安安静静的听从侯爷的安排前去学习各种礼仪,此事到了最后可说的皆大欢喜,他忐忑的心也终于安稳了下来,谁曾想太傅回来之后就一语揭穿,而且还大有要制裁他,拿他开刀的架势。虽然探子这种事他身为一个奴才也是身不由已,但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如今被这狡猾奸诈的太傅大人抓住,天晓得等待自己的是一个什么下场? 其实就在最开始杨钊发难之时,柳三就想过这位高权重的太傅大人会拿自己开刀,但心中还存着一股期望,毕竟自己告密的这种事是陛下要求的,太傅再怎么强势怎么得也得看陛下的面子不是?只是到了现在他才知道他完全错了,太傅不但丝毫没有顾及陛下,而且出口就是赤裸裸的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太傅大,大人,奴才……”半晌,魂神失所的柳管家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声音却在青年太傅那看似柔和,实际上却如刀锋般的眼神下顷刻化回灰烬。 “你不必多说,我也知道你是不得以,没有下一次明白么?”看着柳三差点崩溃尿裤的模样,杨钊冷哼一声,放过了他,毕竟柳三只是个奴才,至于那背后的黑手,青年清亮的眼眸微微一黯,唇瓣一直,一股薄怒透彻而出,面色交加间,终究化为哭笑不得。 这个陛下啊,都跟他说过了,对于杨玉环的喜爱不过是他的补偿而已……没想到这个男人还是……这还真是……唉…… 时间在那一刻静止,所有的一切都仿若停止了呼吸。 正气闷间,不远处微微嘈乱,紧接回廊里传来一阵极细碎的脚步声,一阵极幽淡的香味随风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却见一个少女窜了进来,一进门就将明亮的目光锁在了直立在厅中的那身白色身影之上。 少女直直望着那张俊美淡笑的容颜之上,两颊上现出几丝激动的红晕,张唇欲言,却又止住,退了半步,以极轻微地动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裣衽一礼,柔和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礼貌与自矜:“玉环见过杨钊表兄。” 第二十二章 (上)一锅粥 短短不过几日,眼前的少女就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真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丝惊讶自凤眸深处快速闪过,随即又想着这几日这侯府中的发生的事件,又想着那个名为自己好友的晋阳侯爷,杨太傅笑意深远,听着小刘子那手舞足蹈的精彩述说,这柳于萧却仿若与之前的柳于萧完全不同,这性子也是大变了模样。当初他会与这人结交好友未尝不是这人的相貌与姓名与穿越前的死党好友一般的缘故,听着那事件,这柳于萧如今的性子就仿若那般吝啬鬼的模样,不正是21世纪那个贪钱鬼么。只是穿越这种事,实在是奇异,自已一个穿越了还可能有第二人么?杨钊不敢肯定,但不管如何,今日且探上一探再说。 伸手微微虚扶,青年太傅晴朗声音略带柔和,“妹妹不必多礼。” 两人二目光撞在一处,却是一人羞涩一人苦笑。 杨玉环轻轻的偷瞄了一眼对面含笑的青年,心中是又欣喜又怨怒,甚至包含了一些酸溜溜的滋味。见着男子区区站立,那绝代的风姿便让自己感觉无的自容,又想起另外一个无比小气的人,想着那张纯净无双的面容,心中不由的气结。本想着自己的容貌怎么说也算是绝代的,偏偏被两个男人给压了下去,这让一向自负的杨家小姐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又想着这两个比自己出众的人一个是自己喜欢的,一个也算是自己的便宜老爹,当下心里又平衡了许多,微微的看了一眼那边的青年,灿然一笑,面上的红晕却是愈发的深了。 看着满脸羞红的少女,杨钊苦恼一叹,本是因为自己抢了这万千宠爱于一身贵妃娘娘的老公,想着给于些许找个如意郎君,却不曾想这丫头却将这心思打到了自己的身上,真是……你妈的,看来与丫头的见面还是越少越好。 且说这边杨钊下定了主意要见杨玉环,门外却是一阵剧烈的吵闹声响起,随即而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后猛的窜起一个人影来,杨钊眉头一挑,终于回来了么? 定睛一看,太傅盈盈的笑意不由的敛去,随即哭笑不得,他如何不知道在外威名渊博沉稳霸气,在自己面前却胡搅蛮缠的爱人为何会半夜微服,只怕是已经到过自家的太傅府过了。 颀长身姿微微动,一步上前,就要行礼拜倒,“臣杨钊拜见陛下,陛下万岁……”身躯尚未弯下,却被一双结实的手臂狠狠的抓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沉沉的响起,“爱卿免礼。” 跟在李隆基身后踏进大厅的柳于萧眼睛微微眨了眨,看着眼前的两人心中却是感觉无比的怪异,这杨钊行礼,皇帝免礼很正常啊,只是这两人这样做起来,他怎么就觉的两人旁边粉色泡泡漫天飞呢? 随即又瞟过一旁的羞色褪去凝重面容的少女,柳于萧只觉的自己的刚刚有些好转的脑瓜子又疼了起来,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这是? “柳——于——萧。”正懊恼郁闷间,却是一道轻柔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柳于萧微微一怔,赶忙抬眼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颀长的身影,单看一眼,男子却是俊眉秀目,玉树林风,真正是端庄文慧的美男子;再深一些,挺拔的剑眉,魅惑的丹凤眼中满是坦然的笑意,俊俏面容上亲切,优雅,细看的话那笑容带着丝惑人的邪魅,再细细琢磨会发现那笑容的底下似乎暗藏着更深一层的事物,名为狡黠。但再转眼一看,却发现这青年的笑容其实什么也没有,只有那单纯而又可亲的笑容一般。 柳于萧打了寒颤,一个人的笑容怎么会包含这么多的东西呢?难怪会被人称为妖孽了。 柳于萧在费心打量杨钊的同时,杨太傅自然也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般对面的青年。 一头乌发,一袭黑袍,一张纯净的面容,一双透彻的桃花眼。简简单单,干干净净,没有一点装饰,没有一丝多余,微微上扬的双唇、淡定不惊的目光、温煦如阳的笑容,无论哪一处都恰到好处,悠逸淡雅的仿若江南云烟袅袅的山水画不徐不缓意境中最为浓墨的一笔。 如果说杨钊是一层层让人看之不尽神秘无比,让人不敢亵渎,却又心痒难耐的话,那么柳于萧就是简简单单一目透彻,让人心痒难耐,却又回味无穷。 大唐冠压杨贵妃的两大美男终于算是正式见了面。 杨钊淡淡一笑,心中自是有了些许的想法,挥手示意一旁还打着摆子的管家带着奴仆退下,后者如蒙大赦,赶忙躬身后退,还顺手将门关了上去,同高大公公如门神一般的守在了门口。多年浸银政势的他们当然知道主子们只怕是有话要说。 眼见着众仆退散,厅中只剩下自己柳于萧杨玉环外带一个绷着脸的李隆基。杨钊一步上前,对上了好友,“杨钊前几日出访大食之前,于柳兄约定要对几句对子,几日就前来叨扰一番。” 虾米,对对子? 柳于萧一愣,他可不是杨国忠那货是文学历史系,他可是计算机金融两系的,这古语,妈的,给的十年他也对不上一个对子。难不成这身体的主人之前还是个喝了好几瓶墨水的? 似是没有注意到柳于萧那尴尬的表情,杨钊将一旁绷着脸,似是极有威严的皇帝陛下按到了主位之上,自袖中取出一个纸包,微微打开间,清雅的茶香瞬间遍布整个厅室,只见杨钊取了几片放入茶盏之中,冲泡了一杯清茶,递给了不知何时已经阴转晴转万里无云的李大BOSS手中。如果高大总管在这,一定会仰天长叹一声,陛下啊,您老放到太傅手中,那简直就是个渣啊。 当然,李大BOSS也会无比痛快的回答,爱人出门都不忘随身携带自己最喜欢的大红袍茶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渣就渣吧。 搞定了李隆基,杨钊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些普洱茶,冲泡了起了几杯清茶,示意下面的几人自己端过去。 闻着普洱茶的清香,柳于萧瞄了瞄落坐在席位上的青年,感觉着这人真真是一个谜团,怎么也看不透。 他这边满心纠结,那边杨钊却是启唇说话。 (下)闷骚男,俺想你 白皙如玉般的手缓缓端起桌面上的茶盏,缓缓的送至皎嫩的唇瓣边,些许倾斜,飘着茶香的水一点点的漫入了那轻启的唇间,狭长的丹凤之眸因茶水的清香惬意眯起,微微展露着一丝幽幽的慵懒气息。杨钊轻笑一声,吐出了几个字:“我劝天公重抖擞。” 短短一句诗,却如同一声雷响在柳于萧的脑海中炸开,就算再怎么文学白痴柳于萧也知道这诗是清朝龚自珍的《已亥杂诗》里面的一句。 双目放光的看着落座在主位上的白衣太傅,柳于萧感觉一直以来的疑惑终于得到了解释,你妈的,老子说怎么这个大唐朝与历史电视剧中相差的那么大,那么诡异,感情眼前这位仁兄也是穿的呀。 啊……老乡见老乡,真是要两眼泪汪汪啊。 蹭的自位置上站起,柳于萧后头滚动似要说什么却被打断,“柳兄,请接下句。” 满心的激动被狠狠的浇的一盆凉水,柳于萧全身一颤,心掉回到了原地,暗呼好险,差点忘了这当朝的最大BOSS还在这呢,如果自已就这么莽撞上前认亲的话,不但自己有危,只怕是还要害了杨钊,暗暗长呼了气,随即又心闷起来,这“我劝天公重抖擞”的下一句是什么?眉头不伸间,柳于萧嘴角一抽回答道:“天公对我吼三吼。” “噗”一口热茶自龙嘴中喷泄而出,哗啦啦的撒在了地面之上,不住的呛咳着,李隆基正了正神色,却是难掩嘴角的抽搐。 柳于萧满脸淡定,没办法,他对于这些诗啊词啊一向没有什么好感,除了钱之外,他都不认识,他能对上来押韵就已经很不错了。 “很好。”出奇的,杨钊只是眉头一挑,赞了一句,却是不知到他赞的是什么,随即他又出了一句,“穷成独善其身。” 旁边的杨玉环迷蒙在蒸汽中的睫毛微微一颤,这句子她是知道的,今日刚刚学过,“穷着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是出自《孟子》的《尽心章句上》。 烟雾朦胧间,柳于萧的眼角动了动,闷闷道:“富则妻妾成群。” “呯”一声,未来的贵妃娘娘差点自座椅上跌落下来,稳住了身子,一双美目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便宜老爹,这……也太强悍了吧。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 不但对上了,还挺工整。 看着青年那一脸平淡的面容,杨玉环猛的转过头去看自家表哥,却不知道为何明明这柳于萧对的完全不咋样,青年太傅脸上的笑容却是欲发的灿烂了。 “下一句,柳兄听好了。”将手中茶杯放置在茶几之上,青年眉眼含笑,其中波光流转间,自有一番流动风情,看的旁边的某BOSS那是傻愣不已。“天若有情天易老。” “人若有情死的早。”快速的应了上去,眼前此番此景柳于萧是认了,反正自己没点墨水,这些个什么名诗古词的一个都没记不住,还不如畅新所欲的应答。 问:“书到用时方恨少!” 接:“钱到月底不够花!” …… 问:“想当年,金戈铁马!” 接:“看今朝,死缠烂打!” …… 问:“葡萄美酒夜光杯!” 接“金钱美女一大堆。” …… 问:“问君能有几多愁!” 答:“恰似一壶二锅头。” …… 问:“洛阳亲友如相问!” 答;“请你不要告诉他。” 两人一问一答,却是默契无比,期间省略了李BOSS喷茶N次,杨美女掉下椅子N十1次,趴在门板上偷听的两位总管的无数道黑线,以及坐在梁上的红袍男子差点摔下悬梁NN无数无数次。 问:“日照香炉生紫烟。” 日照香炉生紫烟?哈哈这个我最熟悉了,柳于萧眉头一挑,朗声吟道,“日照香炉生紫烟,李白来到洗手间,小李飞刀一瞬间,李白变成小太监。” 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的在屋中回荡,只留下一室的静寂,跌落了几个下巴,摔落了几个墙角,只留下太傅悠然一笑。 柳于萧心中无比诧异,这一问一答的模式是如此的熟悉,让他仿佛回到了死党还没有消失前的日子,记得有一次他也是拿着这些强要自己对对子,第一句就是“我劝天公重抖擞,”让那个闷骚男狠狠嘲笑了一番,第二句是“穷成独善其身……” 心,猛的跳动了一下。 第三句是天若有情天易老,第四句是书到用时方恨少,第五句是想当年,金戈铁马…… 心越跳越快,手中的瓷杯啪的一声摔落在地,以吝啬出名的柳侯爷却完全没有在意,他只是死死的瞪着主位上那个笑意盈盈的年轻太傅。 双手不由的紧握成拳,怎么会没有想到,怎么能没有想到,杨钊,杨国忠不就是一个人吗?看看那副面孔,虽然好看了许多,但是那将阴险狡诈闷骚在温和儒雅之外的不就只有自己那个天杀的死党才有吗? 心中翻滚如雷,瞳吼湿润如水,一刹那间,柳于萧竟然有了一股想要嚎哭的冲动。 杨钊轻笑,别看他还是一派温文作派,心中却同样轰隆跳动,虽然想过这种可能,毕竟他从未肯定还可以见到这个如亲人如知己如好友,一起长大,一起患难,一起走过二十几年的死党。他已经看到对面男子的湿润,委屈,眨了眨眼,散去眼中湿润,轻轻的自位置站起,手臂微微张开…… 柳于萧一颤,冲了上去,使劲的抱住了颀长的青年。 杨钊轻拍着死党的肩膀,眼圈不由的泛红,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想着这人初来大唐几日便接连遭受灾难,心下更是怜惜。 孤苦一人来到这个世界,又接连的遭受了众多的灾难,还被管家告密,又碰到一个叛逆的女儿,外加一个不知名只会破坏的灾星,这个贪财的家伙肯定遭受极大的打击吧、 睫毛微颤,杨钊不由的启唇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这……” “闷骚男,你竟然还活着。”一声大嚎瞬间将太傅所有安慰的话语堵回到了喉咙当中。 杨钊面色发黑,一把将怀中的家伙推了出去,他就知道,什么委屈可怜,这家伙,真真是可恶至极。 第二十三章 (上)两小攻的交锋 黄澄澄的月儿,象缀在深蓝色夜幕上的一面铜镜,照着西京长安。 繁华的西京城中家家关门,处处闭户。只有巡城的官兵们那靴击街面的“夸夸”声,以及他们盘查未及入户的过往行人时发出的威严、低沉的询问声,在万籁俱寂的京城中回荡。 而此时的晋阳候府中虽不是灯火通明,却也算是烛光萦绕。 看着自家看似平静,实际上却万分激动的爱人,刹那间李隆基心头却已不是滋味起来。关于这柳于萧他却是早早知道的,杨钊很早就告诉过他,在他千年之后的那段日子中有一个至亲至义,青梅竹马的好友,陪伴他一路走过艰辛,趟过泥水,艰苦而又相伴的成长。犹记得每当说起这个人杨钊面上的份外复杂的表情,每当想起这个,李隆基心中就更是没滋没味起来,因为了解爱人的他知道,柳于萧对于自己爱人来说就是那个穿越过后惟一的遗憾。所以在得知杨钊特意结交了一个名叫的柳于萧的书生之后,他却也没有异议,毕竟这书生怎么得也算是个替身不是,再说了,能解除一下爱人的遗憾,又有何妨? 只是他没想到…… 看着那边还紧搂着自己爱人的黑色人影,李隆基极力按捺住想要伸手拉开的冲动,这货竟然也跟着穿越了,这你妈的也太诡异了吧。 难道他这大唐王朝就专门接受这些穿越的货,或者说这穿越就是这么简单频繁的? 所有的问题李隆基都不知道答案,他只知道如果柳于萧再不放开的话,他可要出手揍人了。 似是感受到了皇帝陛下无比凌厉的杀气,柳于萧身躯一颤,但是紧掐着杨钊的那双手却是没有放开。 李隆基面色一僵,你妈的老子的王八之气难道不管用了? 既然气势不管用了,那就直接动手好了。 正当李隆基要上前伸手时,一股冰冷气息如同针尖似的朝着他的狠狠的扎了过来,阻挡了他的脚步,大有他再进一步就灭了他的趋势。 皇帝陛下眉头一挑,哟,这时代竟然还有东西敢挑战他的权威,当下全身绷紧,冷哼一声朝着前面两人就是一大步。 大步迈下脚尚未踩稳,李隆基全身的汗毛却是竖了起来,赶忙向旁快移了一步。 “噗”的一声,地板顿时被开了小洞,不大,却是极深,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李隆基却是头上冷汗一阵猖狂,你妹的,如果不是他的躲的快估计被开洞就是他身上的某一部分了。 想不到这晋阳侯府中竟然还有高手的存在啊。 托着下巴,皇帝陛下沉思着,他在想如果以这个来给晋阳侯府降下意图弑君的罪名可能性有多大,千思万想之后,他才极其苦恼抽搐的总结:没有一丝一毫有可能性。 且不说自家爱人会不会容许他给柳于萧弄个“莫须有”的罪名,单说这个隐藏的高手刚才的出手不过是因为柳于萧罢了,若真把柳于萧给弄上路了,估计有些人就要抓狂了,到时候的结果还真不知如何想象。 李隆基是个帝王,而且是个聪明的帝王,如果说在自家早早“驾崩”的老爹契约了那头没脸没皮的黑龙之前他还认为帝王是无上的话,那么当真见识到另一个奇异的世界之后,他却是明白了帝王并非是他的一生,还有更加广阔的世界。 淡笑一声,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番厅中,记得老爹这次回来之时曾与自己提起过,说这个柳于萧被那玄机的表弟给看上了,那么看来这个隐在暗处保护柳于萧的想来就是这条龙了。 龙啊!哼,再怎么神奇,也不就是那般罢了。 没错,方才出手的就是柏玄。 虽然不明白明明是旧识的两人为何今日会如此的激动,但这并不妨碍柏玄的守护。既然侯爷想抱着那个什么杨钊,那就让他抱着,虽然自己心里酸酸的,但柏玄却依旧认为,不能让任何人破坏,即便是皇帝也一样。 什么弑君什么死罪对于他们这些神话中的群体来说,那算是个什么东西? 且不说自家那对老龙还是被那个魏征所斩的,这李世民还食了言呢? 狭长的龙目冷冷的瞥了一眼坐回到原位的帝王,柏玄冷哼,虽然对于自家被斩了龙头的老子没什么感情,但如果这个人间皇帝真要动柳于萧的话,他是不介意“为父报仇”的。 这边两小攻噼里啪啦交手了一番,各自胜负难料,那边两小受终于述情完毕,双双坐回到了原位。 其实柳于萧有很多问题想问杨钊,也有很多事情想告诉杨钊,但是一开口却是嘴巴张了合,合了张,弄了半天却是一个字眼都没有蹦出来。 杨钊却是冷静的多,先让杨玉环回去休息,而后又差遣高力士守在门口,其余一干人等全部的遣退。 请注意,是除了高公公的一干人等,所以刚刚跟随高公公体会到听墙角精华的某总管带着极大的怨念离开了门前。 待到众人都各归各位,一切都安然有序之时,杨钊低声道,“吝啬鬼,这十几年你还过的好吗?” 听着他的话语,柳于萧灿烂的笑脸顿时敛了下来,报复,这一定是报复,报复他刚才没有控制呼喊出声“闷骚男”,但是侯爷郁闷归郁闷,却是没有反驳,吝啬鬼就吝啬鬼,被杨钊十几年叫过来了,现在重新又听到这个称呼还挺怀念的呢?只是…… 柳于萧大眼微微一眨,“十几年?哪有那么长啊你消失也不过是一两年的事吧?” 听着柳于萧的回答,杨钊微微一怔,却也是没有再询问,十几年也好,一两年也好,反正他们两个还是重新聚在一起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想起穿越,杨钊便想起了前世那些穿越文中那千奇百怪的穿越法,当下好笑询问道, “我是被雷劈的,你呢?怎么过来的?” 杨钊的问题虽然问的很简洁,但柳于萧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就是问自己为什么会穿越?怎么穿越的吗?自己两人这么多年兄弟情义,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当下柳同学张嘴就想回答,却在张口期间蹙紧了眉头,面色猛然大变。 (下)贼光顾,贼惦记 “这个呵呵还不是差不多嘛。”柳于萧悻悻着,向来散发着灿烂光芒的眼眸闪烁着,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四外打转着,上下左右却是唯独不敢对上对面青年的柔和目光。 眼见他如此,杨钊微微一怔,随即笑了开来,这小子既然不愿说出来想来定是有着他的难言之隐,当下也就不再强求,将话题扯到了这大唐如今的形势及风俗之上。 本来杨钊是一番好意,不想让好友尴尬,却不知他越是如此,某男心中更是惭愧,到了最后真不是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从此不再出来做人了。 夜色如墨,三更鼓响,就算再怎么激动杨钊却也是该回去了,更不用说旁边还有一个瞪着龙目虎视眈眈的皇帝陛下,看看他那架势,大有杨钊不走他也就赖在这里的趋势。 大步跨出了侯府大门,杨钊轻笑的看着身后的黑袍青年,不禁感叹人生无常,脑子微微回转间,似是想起了一事,清亮的目光扫过“惨烈”无比的侯府,轻笑一声,自家的窝被毁了大半,按照自己死党这死爱钱的性子,定是心疼死了吧。 当下轻拍了一下柳于萧的肩膀,悠然道:“侯府的事情已经和我说过了,你放心,我来解决。” 柳于萧眼睛一眨,刹那间泪眼汪汪,呜呜果然还是自家兄弟好啊? 我说侯爷啊,本来这赔偿的事情也是要太傅大人来解决的吧。 柳于萧没有管那么多,反正现在再次碰到了自家死党,他是气势磅礴,那颗因为陌生环境惴惴不安的心终于稳定了下来。 嘿嘿~~~~,咱有大唐朝第一大红人当靠山~~~~~ 看着某人的样子,杨钊是又好笑好怀念,却也感受到了旁边皇帝陛下身上散发的浓浓的怨气,只是……不对啊,不只自己身边,这吝啬鬼的身后怎么也有啊? 太傅陛下敢举五肢保证,他真的看到了柳于萧身后那浓浓的黑雾,而且大有凝结之势。 凤眼一弯,杨钊无比友好的将手掌搭在了某人的肩膀之上,笑道,“要不给你换一外府邸?地点就落在我那紫竹林的旁边……?” 话语还未说完,却是遭到了旁边两人严厉的拒绝,皇帝陛下一步当先,拉下了太傅搭在某人肩膀的手掌,期间还用衣袍擦了擦,之后就将那手掌牢牢的握在自己的大掌之中,刚毅的面容上那是肃穆不已,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他那抖动的肌肉及抽搐的眼角。 开玩笑,且不说这杨玉环,就是这个柳于萧也是个危险人物,如今这样都已经将自己这个“夫君”甩到一边了,如果真要住到隔壁……一颗斗大的汗珠自龙头上滑下……李隆基已经可以预料到自己以后那悲催的日子了。 不行,绝对不行,不但不能让这柳于萧住到紫竹林隔壁,还得将这柳于萧列入“危险份子”的范围之内,如果可以的话,李陛下觉的最好是将这个柳于萧连带着杨玉环统统发配,最好是与自家爱人老死不相往来。 当然,这只是妄想,也是皇帝陛下的梦想,而现实中的皇帝陛下能做的只能是大叫一句“不行!!!”至于结果如何,那就看太傅大人的心意了。 刚才说了当杨钊提议的时候有两个反对的声音,一个是李BOSS,另外一个是谁呢? 相信大家都猜到了。 柏玄自黑暗中走出,如冰的面容上更是霜花暗结,虽然不是很清楚刚才在屋中那般认亲的情况是怎样一回事,但是他不在乎,反正这个人是自己喜欢的那个柳于萧就好,他是这么认为的。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杨钊与自家财迷之间的感情竟然这么好,好到即便是拥有着博大胸怀的他也大受刺激,心中忍不住的酸不啦叽起来。而现在这杨钊竟然还要将晋阳侯府搬到太傅府旁边去!!!这绝可能!!!! 瘫痪的面容微微抖动着,柏玄一步上前,将青年侯爷挡在身后,彻底隔绝两只死党,本来他还怕自己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小财迷的身边,会遭来自家敌人对于小财迷的迫害,但是到了如今柏玄却是想明白了,既然自己选定了柳于萧作为自己的爱人,那么就要坦坦荡荡的,他现在已经稳定劫后修为,那些个小毛虫来再多也只是一根手指的事,况且只要自己时刻跟随在小财迷的身边,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脱层皮。 况且——怎么也得昭示一下自己的所有权,今天这个杨钊是个有主的还好说,万一以后来个张三李四的粘了上来,那他岂不是要麻烦死? 森冷的目光扫过对面笑眼眯眯的太傅,柏玄有着一种想要一拳殴过去的冲动,因为他的样子让他想起了一种让他极其厌恶的东西——狐狸精。 衣袖被微微拉扯,柏玄低头,却迎上了黑袍青年诧异的眼神。 满心的酸气刹那间化为柔情,僵硬的唇瓣柔软了下来,微微一笑,安稳了青年的情绪之后再次面向了对面的君臣两人,“我砸坏的,我赔。”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是让身后的柳于萧瞪大了眼睛,这柏玄怎么回事,他好不容易将所有的罪名归到了那个玄机的身上,让皇家来赔偿,他来闹什么场? 这家伙是吃错药了吧? 想着就要出声反驳,而即将出口的声音却在看到身前人手中的物什之后变成了口水“咕咚”一声吞了回去,傻傻的看着那夜色中散发着明亮光芒拳头大小的珠子,柳于萧傻了。 好大的夜明珠啊。 傻傻呆呆的看着柏玄手中的夜明珠,柳于萧只觉的满天的美元英镑欧元围绕自已飞舞。 发了,真是要发死了。 一步上前,极快却又极小心的将夜明珠拿到了自己的手中,柳于萧觉的有了这颗夜明珠,之前什么损失那都是浮云了。 而旁边的柏玄却冷着面容,目光冲着旁边两人微微一扫,逐客令下的很有气势。 李隆基面色一僵,正要发作,却被杨钊一把拉住,也不顾帝王冷冽的气势,微微一笑,拉人就走。 好了,所以闲杂人等都清理干净了,柏玄一手拉起青年的手掌,缓缓的朝着府内走去,如果说这些珍宝可以让自家这个财迷更加开心一点的话,他不介意再多弄一点来。反正,这些东西本来也应该赔给自家侯爷不是? 这边两人夜色中散步,情意绵绵,而在千里万里之外的某个府邸中,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啊我从蚌精王那里骗来的夜明珠没了,旦旦,我们家遭贼了!!!!!” 第二十四章 (上)遇难 春风送暖,暖和人间,辗转间却是一月匆匆而过,如今却已是四月春色最浓时。 精致的亭台连着清波荡漾的湖面,悠悠的水面,粲然而开的朵朵白莲花骨朵,莲出水,水绕亭,莲叶随风摆舞,彩蝶绕花苞而飞。而亭中青年,慵懒而坐,黑发如墨,貌若惊尘;而旁边红袍男子,虽是气势凌厉,却也柔情无比,流畅的泡了一杯清茶,递给了黑衣青年,目光交融间,竟是柔情蜜意,羡煞旁人,如此美人美景,真真的是个如同画卷一般的好景致。 只是看似如此,那么实际上是否真如想象般美好呢?且让我们将镜头拉进。 “贱人,贱人!!!!!”攥紧了拳头,柳于萧现在的心情那是万分的糟糕,这种糟糕的心情让他想要抓狂。 从上面所见我们都可看出这一个月间,这晋阳侯府却是真真换了一处地址,当然我们更可以看的出来这新侯府比之之前那一处更是好上三分美上三分,而且大家心里也都明白这侯府估计还是太傅大人安排的,要知道在柳于萧的概念中这柏玄的东西就是他的东西,更何况那颗夜明珠已经到了他的手中,想要他拿出来去换侯府那是绝无可能的。 换了更加豪华的府邸,女儿学习又专心没有捣乱,杨钊更是下令学府减免了女儿所要学习的一切开支,而且柏玄这个贴身保镖更是兢兢业业,就连晚上睡觉都要粘在自己的身边同睡一床,美名其约怕有人行刺。 你妹的,老子小小一侯爷有名无实的,谁会来行刺爷啊,你开玩笑的吧你。 但是不管怎么样这保镖护主的精神可嘉不是,所以恨不得将一个人弄成N个人用的柳侯爷当然没有拒绝,更何况这个柏玄的怀抱还是相当的温暖惬意的,龙肉靠枕啊,有价有市,无价之宝啊。 丫的这货完全忘记一个多月前的“暴力”事件了。 这么一系列的事下来,怎么看这柳于萧的小日子那是过的惬意悠哉的呀,那么他为何用会如些暴怒呢? 这事可要从几天前终于在家中闲的发霉的柳侯爷按捺不住出了侯府走上了大街,美名其约市场考察,为自己的创业作准备开始说起了。 那一天长安城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一声接连着一声,似有大雨将至,却惶惶然迟迟不肯落下,老天似要将所有的一切闷在心口一般。 晋阳侯府的马车在街道上缓缓的前行着,车厢中很是安静,半靠在男人身上,柳于萧半眯着一双桃花眼,心里想着自家死党极力推崇的长安第一酒的千醉居,而柏玄却正小心地剥去一颗枇杷的薄皮,然后将金黄色的果肉送到怀中人的唇边。 张开嘴,侯爷一口吞下,面色一变,却又跳脚着连忙咽了几口口水,口中嘟囔着:“好,好酸!”顺带给了红衣保镖一个卫生白眼。 柏玄唇角微微上扬,几不可见,却可表明他龙大爷现在的心情很好,安抚式的拍了拍怀中人,又从旁边柳十提的篮子中挑出了一颗金黄色的枇杷,仔细的剥去皮之后,放到了唇间轻咬了一小口,随即递到了还蹙着眉的青年唇边。 柳于萧面色一变,他不喜欢吃酸的,刚想拒绝,却听得身后人的胸膛有些颤动,低沉略带些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不酸,甜。” 简单的几个字,柳于萧睫毛微微一颤,粉色唇瓣张开,将修长手指中的枇杷肉吞了下去,两颊微微鼓起,柳侯爷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嗯,真的很甜。” 被柔软唇瓣微微擦过的手指颤抖了一下,柏玄将手指放到了自己的唇间,小小一舔,僵硬冰冷的面容终于有了一丝暖色,“是的,很甜。” 小奴才柳十满脸不可思议、惊恐地望着这一幕——这是什么一个状况?为什么老爷和这个冰冷疯子之间会有这么诡异的气氛?这样的气氛让他全身寒毛直立,小奴才生生的觉的丫的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看着自家侯爷那满脸惬意的姿态,又小心瞅瞅正在小心剥枇杷的红衣保镖,柳十伸手扫去额间那密密麻麻的黑线,不着痕迹的向车厢中的角落缩了几分,果然,侯爷他们果然不是自己这些人能比的啊。 柳于萧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小奴才柳十的心中已经上升到非人的层面当中,他很享受柏玄给于的温暖与呵护,甚至可以说有些沉迷这种温柔,毕竟在他过去的二十几年中,从来没有人如些对待他过,即便是知已如杨钊,也从未如此温情。 车厢沉寂间,马车来到京都一处热闹所在,此时正是午时,虽是闷热,街上行人翅是不少,呦喝声并着饭菜的香气并着清纯悠远的酒香入帘而来,柳于萧猛的瞪大了双眼,鼻子微微动了动,随即露出了笑容,看来今天的目的地——千醉居却是到了。 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终于可以解脱的柳十赶忙道,“老爷我先去定位子。” “嗯。”柳于萧颔首,“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都点上……” 柳十向外冲刺的脚步微微一顿,掀开帘子就看向天空,今天要下红雨了么?我们老爷竟然这么大方? “反正是太傅府结帐的。” 果然,天是不会下红雨的,柳十嘴角一抽,他果然是想多了,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看的柳于萧目瞪口呆,丫的爷又不会吃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掀开帘子,柏玄一马当先的跳下马车,颀长的手臂朝着马车上的青年伸展,他的意思很明显。 柳于萧一怔,随即心中一甜,将手搭了上去,任由男人的手臂弯过他的腰肢,将他抱下了马车。 繁华大街上人来人往,街头小畈你声我音,抑扬顿挫。柳十已经进去了订酒席,柳于萧看着那些胭脂水粉,面人糖葫芦等,心中啧啧称奇,暗道这八点档中的场面果然不能和正版相比。 很快柳十跑了出来,几人便接二连三的走进了千醉居。 千醉居中很热闹,酒客众多,但是地方却是不大,柳于萧眉头微微一挑,自是明白了自家死党听说自己要创业之后为何会推荐这家酒楼的原因,听说这家千醉居现在是个妇人。一个妇人再怎么强势在这个封建的社会当中总还是趋于弱势的,想来杨钊是想着自己的入股可以扩大这个千醉居,也可以帮助那个妇人吧。 悠然一笑,起步走上的精致的楼梯,不管如何,且先吃上一顿试试酒菜先吧。 “哼,这不是晋阳侯爷柳于萧么?不在家中带女儿,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刚刚踏入幽静的三楼,见着满桌的精肴美食,食指大动,正想开席间,却听得身后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传来。 (下)犯小人 柳于萧不明白,为何自己区区出来借着杨钊之手吃一顿饭也会悲催到了犯小人。 是的,犯小人,柳侯爷就是这么认为的。 当他转身见犯到自己身上的那个主之时,却不由的眉头大皱。 这“千醉居”在这京城之中怎么也算是排得上号的富贵去处,什么富豪官员,什么才子佳人,来此处把酒而谈,花钱月下,却也是常有的事。况且这三楼更是这显贵中的显贵,若是没有个恰当的身份,却是万万都上来的,就连柳于萧自己也是评着杨钊太傅的名头,才能订下酒席。 而眼前这人,一身简单布衣青袍,手上纸扇轻摇,分明只是个平民书生,至多不过是个秀才罢了。 其实这里柳于萧却是有些想岔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且不说在其他的朝代,单单就是这大唐王朝,这读书的人地位却是比之其他人要高上许多,至少比他这个准备要创业的商人高上一筹。 至于老子是不是在家中带女儿,用的着你管么? 却见青年眉头一挑,本是杵在一旁的小奴才柳十一掀包厢帘子,蹭的冲到了大厅之中,来到那人跟前就是一声厉喝:“放肆。”那气势威严的仿若久经高位的权威人士一般,“我家老爷乃是堂堂晋阳侯爷,岂容你一个平民如此非言?” 听着包厢外小奴才的疾言厉色,柳于萧微微一怔间却是笑了开来,没想到自家这个才不过十四五岁的小子,说起话批起人来倒还是挺有气势的啊。嗯,不愧是咱晋阳侯府TJ出来的人,搞定一个泛着酸腐之气的秀才想来只是几句话的事。 眼见着柳于萧那满脸得色的表情,柏玄只是眸间染上一层暖意,手下却是利落的放到了酒杯,倒上了香郁扑鼻的名酒千年醉,关于柳于萧的一切,甚至于包括一些杂事,他都不想假手他人。 眼见着白瓷酒杯中晶莹剔透的美酒,又闻着那无比浓郁的酒香,柳于萧有着一口就干下的冲动,但是之前杨钊的殷殷告诫还在脑海中回荡,柳侯爷清楚的知道这酒很烈,而他却是一个喝上一杯啤酒也会晕会倒的货,所以说这千年醉压根就没有他的份。 不对啊,自己和死党交谈时这柏玄不就在旁边吗,那么自己不能喝酒这件事这货应该很清楚啊,那他怎么还给自己倒酒,该不会…… 柳于萧的下文还未出来,柏玄倒是先做出了举动,只见男人朝着青年微微一笑,长臂一伸就将柳于萧跟前那杯酒放到了自己的跟前,又倒了另一杯水酒放到了侯爷的跟前,那香气一闻柳于萧就知道,自己面前的这杯酒是京城中有名的果酒,而最重要的是这酒向来都是女人喝的。 柳于萧又气愤又哀叹,气愤的是柏玄这货又丫的逗弄自已,哀叹的是自己竟然沦落到与女人同一层次。 当下越想心中感觉那是越闷,一把拿起白瓷酒杯,仰头就是一口灌下。 “小小一个侯府奴才,竟然如此放肆,这晋阳侯府竟是如此管教下人么?”外面怒斥之声传来,穿过门帘钻入了屋中两人耳中。“当真是仆如主变,通通蛮横之徒,与街头泼货无异。” “璞”口中果酒喷泄而出,洒落在地板之上,淋湿了黑袍,柳于萧却是全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方才的那句话。仆如主变,与街头泼货无异,你妈的不就是说老子堂堂晋阳侯不上档次,就如果街角吵闹无耻的赖皮混混一般。 你妹的,这谁啊,柳于萧自认穿越过来一个月加三天,除了刚开始那晚去了红灯区北街之外,其余时间都是安安份份乖乖巧巧的缩在家中,难得出来一次,竟然被人骂成了泼货!!!!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柳于萧可忍,晋阳侯不可忍。你妹的,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倒了我晋阳侯的牌子。 当下侯爷蹭的自位置上站起身,修长手掌猛的掀开了门帘。 却见大厅之中,那个书生已然退到了一边,一个满脸阴沉的年轻人落坐于位置之上,旁边是几人同样打扮的书生,而柳十,却是被几个护卫压跪在了地上。 柳于萧面色一冷,很显然,眼前这个阴沉的年轻人来历只怕是不简单。 那年轻人见柳于萧掀帘走了出来,放下手中酒杯,冷冷一笑道,“柳侯爷尊驾可真是难请啊,非要本公子如此大动干戈才能请侯爷出来一叙?” 请?还叙?叙你妈呀。 柳于萧当然不会相信对方如此作为只为简单的与自己一“叙”,很明显这丫的今天就是来找自己麻烦来的。 “这位公子有何指教?”身后有柏玄护着,柳于萧是底气十足,当下也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不若直接讲来,省得废话。” 他一语既然,那是满定皆惊,厅中众人皆瞪大了双目傻傻的看着青年侯爷,满脸的难以置信。 柳于萧眉头一皱,这青年到底是什么人? 那年轻人阴沉面容更是冷上三分,心中邪火直冒,“真是可笑,不过区区一个有名无权的空头侯爷,如此嚣张,竟然敢以权势压人,真是有辱斯文。” 自他旁边的那一大群书生秀才,又听得他如此话语,任是谁都可以看出这货丫的就是以文人自居,却见他刷的一声打开手中折扇,白袍飘洒间,倒是有几分文人色彩。 “斯文?”被对方如此嘲弄,就算是脾气再好也冒出了火气,柳于萧冷笑嘲弄,“若斯文如同你等这般不思书学,只懂得花天酒地,饮酒作乐,这种斯文本侯不要也罢。” 他如此言语落下,却是真真得罪了这厅中的一干文人学生,当即个个面若紫色,怒目而视。 方才最开始那个书生上前一步,讥笑道,“久就听闻晋阳侯爷爱财如命,吝啬无比,还真是好气派。” 听他如此言语,柳于萧微微一怔,怎能想到不过区区一月,他的爱钱之名竟然传遍了长安城,虽然有些诧异,但是对于书生言语,他却是极不认同,“爱钱怎么了,吝啬怎么了,本侯的钱财来之正道,倒是众位仁兄,不惧权势,清高自矜,本侯倒还真是佩服啊!” 第二十五章 (上)商人如贱人 那本是气势汹汹的几人脸皮瞬间酿成了猪肝色,佩服,佩服什么? 柳于萧这话乍听之下都是好词,张口夸奖,闭口佩服,但其中那赤祼祼的讽刺味道又怎会闻不出来呢? 他们这些个才子均以忠君报国为名头,更是如柳于萧所说的那般以不惧权势,清高自矜为面子,如今却在与权贵相交之时被眼前这个看似很好欺负很好打发的青年侯爷轰然揭破,这叫他们平日里的左唱着斯文风度,右喊着报国报君的才子秀才们情何以堪? 那阴沉年轻人也是勃然变色,自己邀请来的这些秀才名士可都是在这京城中大有才名的学士,今年科考其中定有及的之人,若是被这柳于萧三言两语给打发了,与柳于萧相争不过是想扫扫杨钊的面皮,若是坏了父亲的大计,那可就德不偿失了。 当下其人眉头一弯,唇角微扬,即便是那阴沉的面色也轻快了许多,“柳侯爷可知本公子是谁?” 柳于萧嘴角一扯,嗤笑一声,开玩笑,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本侯爷怎么可能知道? 那副无比嫌弃的表情让年轻人扬起的唇角瞬间拉直,紧抿成了一条线。“侯爷不知,本公子也不介意自我介绍一般,公子我姓张,单名一个渝字,家父张说。” 话语落下,看着柳于萧一时闷住的表情,张渝眉间不禁染上得色,想来自己说的如此明白这柳于萧也应该知道厉害关系,那杨钊虽然年纪轻轻就官拜一品,更是太子与寿王之师,但毕竟还是过于年轻,与自己父亲那却是天地之别,不可相提并论的。这柳于萧若是识相还是快快认个错道个歉以后碰上了就退避三舍,那么自己这边就宽大的不与他这条小小杂鱼相计较。 只是他等了半晌却是没有等到对面人的丝毫回应,怎么,被吓怕了,张渝微笑着正想开口,表明自己宽大的胸怀,柳于萧却是终于出了声。 “嗯……这个……张说是什么人啊?”疑问的话语传出,满室冰凉,众人皆是如看怪物一般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这京城中竟然还有人不知官拜尚书右丞相,集贤院学士的张说张丞相?真是天下奇闻啊。 而被两个护卫压着的柳十却是抽了抽嘴角,自家侯爷如同大姑娘一般整天窝在家中不是查看查看小姐的学习,就是摆弄着他的那些宝贝,要么就是与太傅闲聊上几句,他要是会注意这京城中的其他官员,那才怪了。小奴才敢肯定,这大唐官员中,自家主子绝对只知道太傅一人,其他的……哼哼,都是浮云。 若是柳于萧听到了自家小奴才心中想法,定会大力驳斥,不对,除了太傅之外,咱还知道高力士高总管的。 只是,这高总管可是太监总管,那……是个官吗? 且不管这太监总管算不算个官,就说这张渝却是面色铁青,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他是绝对不相信这柳于萧会不知道自家父亲的,唯一的可能就是这柳于萧狗胆包天,借此奚落。 真是——混帐! 宰相公子咬牙切齿的一拍桌子,冷声下令,“给我拿下。” 话语落下,一帮护卫七八人如狼似虎般的冲向了直立在厅中的青年,不想手指尚未碰到青年一根毛发,一道虹影快速闪过,紧接“呯呯呯”几个的脆响,待到众人看清楚情况之时,那些个护卫早已七七八八的倒成了一团,个个面色红肿,如同顶着猪头一般。 张渝心中一惊,赶忙四处观望,他怎么忘了,方才于柳于萧一起进了那包间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男人。听说那个人是这个柳于萧的护卫,没想到竟然还是个高手。这个柳于萧竟然还敢勾结江湖中人。 “你……”他刚想厉声驳斥,却忽然听身后有人惊呼,“公子,小心。” 张渝尚未反应过来,一阵厉风呼啸而至,“啪啪”两声,脸上顿时火烧火燎般的疼,人更是重重的甩了出去,砸在了远处的桌子之上,一时间碗盆汤汁飞溅而起,众人惊呼恐慌一片,尖叫的有之,扶人的有之,躲避的有之,叫骂的有之,整个大厅却是恐慌混乱至极。 看着停留在自己的身后的红色身影,心中虽然有些担忧,柳于萧却更是开怀,虽然说这柏玄是自己的护卫,有责任保护自己的安危,但是真正看到了他为自己的出手,心中却还是掩不住的温暖。 柳于萧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这个男人的,但自少之前他能肯定,绝对没有讨厌或者排斥的情绪,而且貌似这个一个月下来,对于男人的呵护与宠溺自己就算不是沉迷其中,但是至少算是享受。 是,自已是不喜欢男人,但是他却不能肯定,自己会不会爱上这个名为柏玄的男人。 “你,你竟敢动本公子?”眼睛中满是通红,张渝厉声吼叫,“柳于萧,父亲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当下随手甩开想要搀扶自己的护卫,踉跄的向着门口走去,快到楼梯之时,张渝猛的转过头来,狠狠瞪着玉立中凌乱厅中,纯净的不染半丝尘埃的青年,恨声道:“柳于萧,商如贱,贱如商,贱人。” 贱人?你妈的竟然敢骂老子是贱人? 微笑的面容刹那间铁青,柳于萧掐紧了手掌,恨不得叫柏玄再次出手灭了这个杀千刀的东西,但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怒火,只能将怒气死死的压在了心底。 他是不知道张说是谁,但是这个丞相他是知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顶级权贵,只怕是杨钊对上也要小心三分,而且从今天的事情来看,这丞相大人只怕与自家死党还是对立的,否则这张渝不会一见面就找自己麻烦,想来定是想借着欺辱自己来扫杨钊的面皮。 你妈的,当爷是吃素的吗? 柳于萧这边暗怒,心中翻滚,却听得那边的楼梯口一声惊呼,“张公子,小心盘子!” “呯”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之后便是其他人慌乱的声音,柳于萧一怔,赶忙跑到窗边,却见一行人抬着咿呀咿呀惨叫着,且满身血淋淋的张大公子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哼,让你骂老子是贱人,让你看不起商人,老天不容你,看,见血了吧。 眼见着青年绷紧的面容微微有些好转,柏玄搓了搓沾上了汤汁的手指,心头暗笑,什么老天不容他,分明侯爷不容他啊。 要说看到了这里,柳于萧怎么气都有着身旁的超级护卫给他出气,应该不会气成在凉亭中的那幅模样啊,但是事实是,当柳于萧大吃了一顿,又将包厢中剩余饭菜打包,想找老板娘商谈入股事宜之时,老板娘却避而不见。 明明之前还联系说好的,怎么就变卦了。不过,柳于萧却是明白了,这老板娘只怕是怕得罪丞相府,才对自己避若蛇蝎吧。 商如贱,贱如商,在这大唐王朝里,商人果真如贱人啊。 (下)吃醋的男人伤不起 “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你祖宗十八代都是贱人。贱人……贱人!贱人——!!!” 看着凉亭中跳脚着大骂的心上人,柏玄眉头快速的颤动了一下,但是给那个什么丞相公子的教训还是太小了。 当然,如果杨钊在的话,他一定会无比惊奇的发现柳于萧现在的这个样子与《九品芝麻官》中周大影星狂指着对手大口破骂贱人的情景是何等的相似。 在痛骂了无数个贱人稍稍减下了一些心中的郁结之后,柳于萧的脑子才再次开始运作了起来。 按理来说,这事都过去好几天了,这张渝被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顿,他家老子怎么还没杀上门来? 说这老家伙老是与杨钊做对,是大唐朝的蛀虫一条,柳于萧可是准备好了,如果那张说真因为这件事杀上门来的话,他就好好的挤兑挤兑这个老头子一番。毕竟之前的柏玄的那两个耳光是因为那个张渝先动手的,他柳于萧再怎么没权好歹也是皇帝册封的侯爷,正当防卫一下总没错的吧。至于后面的摔下楼事件……咳,柳侯爷很无辜的表示,这个……他真的不清楚,很不清楚。 不过,这人在做,天在看,也许是老天要发生的意外吧。 想当然,若那张说因为儿子被打就这样气势汹汹的杀上门要找柳于萧麻烦,听了他的这番辩解,估计气的吐血那还是好的。每次想到这个情景,柳于萧就能乐的嘿嘿直笑,心中更是巴不得张说早早凑上前来让自己来刮一顿。反正早就得罪了不是?但是不管柳侯爷如何心切,差点成了“盼相石”,这张说却是连个人影都没有出现过,这让柳侯爷满腔的豪气化为了失落与怨怒,不得不说,柳于萧这恨声大骂贱人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但这张说没有找上门来,之前隔些日子就会到府中来的杨钊也是没有痕迹,柳于萧心中一惊,他怎么没想到,这张说该不会借此去找好友的麻烦了吧。 眉头思虑,千思万想间,却是愈发的可能,柳于萧不由的拍桌而起,妈的,老子怎么忘了这茬,这下可好,连累杨钊了。 旁边柏玄面色一阴,时日渐久,他是真正明白了自家小财迷,可是说柳于萧随意一个眼神,柏玄就知道他要做什么。 现在看他一副懊恼的样子,如何不知是懊悔自己拖累了那个什么太傅吧,哼,真算起来,还指不定谁拖累谁呢? 要知道这张说可是杨钊政坛上的对手敌人,与自家小财迷可没有半根毫毛的关系,如今却白白遭人奚落,若非自己时刻守护着,指不定什么样了呢? 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柏玄冰冷瘫痪表情下澎湃燃烧的火山只有一个想法,老子讨厌那个什么太傅,丫的以后最好的不要再出现,省的打扰自家两人的独处时间。 事实证明,柏玄同学当真是不怎么得老天爷的喜欢,因为不远处,他恨不得永远不会出现的白衣身影出现了。 “闷骚男。”柳于萧心中一喜,迎上前去,身后的柏玄面皮依旧僵硬,心中却是一抽,双手一紧,转身看向别处,你妈的,眼不见为净。眼见着远处的奴才,眼角一动,嘴角微扬。 湖水平缓如镜,倒映着凉亭的影子与路边的婀娜柳枝,看上去十分幽静美丽,偶有远处桃花丛被风吹落的花瓣,漂浮在水面上,点缀蓝镜。 “那个张说……”迎着杨钊坐了下来,柳于萧不由焦急问道。 “没关系。”杨钊淡淡一笑,满面从容,“没错,那老家伙当日便跑去了陛下跟前,但他不是去告状的。” “不是去告状?”柳于萧一愣,随即失笑,“他不去告状,难不成是去夸奖我的。” “没错,这个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在陛下面前大大的夸了你一番。”眼见着柳于萧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杨钊随口又加了一句,“当时我就在场。” 就要脱口的疑议猛的被塞回到了喉咙中,柳于萧满脸黑线,“我打了他儿子,他竟然夸奖我?这老头子该不会脑子坏了吧?” “他脑子有没有坏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老家伙奸诈狡猾,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目的。”杨钊回道,目光扫过四周,不由些许惊讶,竟然没有看到那个柏玄,对方不是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粘在柳于萧的身边么,自己每次来的时候都要经历对方的杀气洗礼,今天怎么不见人影啊,真是天之奇迹啊。 刚想开口询问,却见凉亭的栏杆处,突然一道红色身影出现,面对杨钊惊奇的目光,冷冷一瞟,冷酷依旧。 杨钊伸手拨开额头的黑线,却见远处一个侍婢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过来,太傅眉头一挑,惊奇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好友,自己都来了多少次了,这小子最多就来几杯白水,今天是老天出门了吗? 那么老天是不是出门了呢?看柳于萧同样一脸惊异外加崩溃的表情就知道了。 这货丫的根本就没吩咐过。 好吧,谁吩咐的都好,看着侍婢将托盘中的点心放到了石桌,虽然只有一盘,虽然只有三块,但好歹也是这个吝啬到极点的小子难得的大方不是。 于是在某人哀怨的眼神中,修长的手掌拿起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边,轻轻的咬下…… 白皙的面容猛的一僵,随即转青,变紫,直至化为乌黑,最后—— “噗”,满口屑沫喷泄而出,狂灌了几口白水之后,杨钊才止住口中那火烧火燎的火辣。 “杨钊,你怎么了?”看着身边柳于萧那满脸的紧张,又撇了一眼不远处那瘫痪着僵尸脸的红衣护卫,杨钊又重重的灌了几口水。 长长吐了一口气,擦去眼角因为巨辣而出溢出的泪珠,杨太傅心中无比蛋疼—— 吃醋的男人真心伤不起啊。 第二十六章 (上)接还是不接 吃醋小插曲暂时过去,将眼前的点心推到了一旁,杨钊将注意力转到了自己好友的身上。 “想必你前几日已经在众商家那里碰过壁了吧。”杨钊淡道,话中的意思却是无比肯定。 柳于萧点了点头,这一次的出行让他真正注意到了商人在这个封建社会中无比低贱的地位。 杨钊轻叹了一口气,“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商业与经济的重要性。只有大力发展商业,提高百姓经济收入,这样才能民富国强,大唐朝才能真正的实现帝国时代,雄霸苍穹。若是商业没有上去,什么军事,民生,什么天朝上国,群国俯首那都是空的。”顿了顿,被称为妖孽的太傅苦涩一笑,“这些都是后世的产物,最多你我明了,商人低贱这封建社会的产物却是难以撼动,这十来年我一直致力于发展,却是次次兴起,次次被拦截,最终只能私下经营。” “私下经营?”柳于萧一怔,不是谁杨钊是这李隆基跟前的第一红人吗? 看明白了好友面上的意思,杨钊轻笑,“一个帝国一个朝代并非随心所欲,更何况今上登基不过区区十年,在朝廷中总还是有着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的。” 说到德高望重之时,杨钊却是加重了语调,满脸讥讽。 “那么你……”和杨钊一起长大的柳于萧知道,好友既然提起了,自是有自己能够帮忙的地方。 见柳于萧主动提及,杨钊灿然一笑,“这一次我要与那帮老东西狠狠的对上一次,让他们这帮老顽固知道知道这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不要老想着什么读书,斯文,风骨那些狗屁东西。” 这很好啊,柳于萧赞同的点了点头。 身后的柏玄却是皱起了眉头,听杨钊这话的架势,怎么感觉有要将自家小财迷架上烤火架的架势啊,当下脸色一沉,看来方才那点心中的辣椒酱还是放的太少了,应该整瓶都倒进去的。 感觉到对面那针刺一般的目光,杨钊却是笑意盈盈的对着好友道:“你知道,这商业经济的东西我是不如你的,这是你的本行啊,所以我决定了,这唇舌大战迂腐老头子,名扬天下,名垂千古的机会就让给你了。” 柳于萧面皮一抽,哎呦喂我的太傅大人啊,你这是当我是小白啊,这舌战群儒这样的惊世壮举那是诸葛先生才能干的大事,可不是我这么一个小侯爷能做啊。 “杨钊,你也太看的起我了,你也知道,虽然我爱钱,可是这辩论可不是我的强项啊。”某人推脱道。 装,你就使劲装! 丫的以为老子跟你十几二十来年的死党是白当的么? 某太傅无比鄙视的看着对面满脸无辜的黑袍男子,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别的方面也就算了,一旦涉及到有关钱的方面,这个财迷的口才那即便是他也要退避三舍,竟然还有脸说自己的口才不好。 要知道这全长安城都知道了,右丞相家那个很有才名的公子爷连带着几个才子被晋阳候几句话说的差点上吊去慰问自家祖宗去了,这小子真是无耻之尤。 面对对面太傅一双精致凤眸中滚滚而来的鄙视,柳侯爷双目看天,那表情那叫一个无辜。 不是柳于萧不肯帮杨钊,只是这舌辨群儒这样的事情,肯定要有所准备的不是,你说自己都穿越到了这大唐朝,一本书都没带,那些个什么商业的重要性,什么论经济发展的重要性什么的脑子中可是一点都没记住,你要他怎么去辨。到时候一个不好会被那帮老头子的口水淹没,那他可就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口水淹死的侯爷了,到时后估计就不是名垂千古,是遗臭万年了。 看着对面那个满脸无辜,油盐不进的货,杨钊暗自咬牙,看来不出杀手锏是不行的了。 “当然,这劳心劳力的事也不能让你白做,我已经向陛下请示了,若是这事成了,户部将组立皇商,招收天下商家,而且还要连通这大食、高丽、扶桑等旁边众国的商业贸易。你也知道,这户部本就事务繁忙,所以这皇商以及对外贸易却是要专门有一人负责的。” 杨钊微微一笑,话语就停留在了这,他知道柳于萧一定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更知道这个杀手锏是自家死党绝对无法拒绝的。 杨钊猜的没有错,当听到皇商之时,柳侯爷就已经双目冒光了,当听到对外贸易是,某人的嘴角狂吞了一口口水,当说到要有专门一人负责之时,嘴角已经有晶莹的液体低垂而下。 柳于萧很清楚,杨钊所说的这些代表什么,这代表他不用辛辛苦苦出去创业就有大把大把的钱送上门来,而且对外贸易他还可以到这几个通商的国家去溜上一溜,美名其曰“市场考察”,而且还公费报销,专人接待,妈妈咪呀!这在前世可是国家领导级人物才有的待遇呀。 至于什么清官什么的,柳侯爷表示无比鄙视,这一个朝代一个帝国真正两袖清风的官员能有几个,光靠那么点俸禄哪只官能活的下去,况且杨钊既然提了出来,那么皇帝那里定然也是通过了的,只要自己不要太过,那位大佬想来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总结来说,这就是个油水泛滥成河的肥差啊,根本就是柳于萧人生的最大梦想啊。 每天在家数数钱,随便教育教育女儿,有空了出去考察一般,旅游旅游,这样的好事怎么能错过。 只是这前提条件却是难了点,要舌辨群儒啊,貌似还只能胜不能败,若是败了什么油水,什么旅游就都成浮云了。 当下柳侯爷那热火朝天的心脏猛的被扔进了冰海之中,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你妹的,想实现个人生理想怎么就这么难呢? 柳于萧一直纠结着,到底是接还是不接,直至杨钊离去,他还得不到一个确切的结论。 “你想赢得这场辩论,我可以帮你。”突然,一个声音道。 柳于萧一惊,猛的自位置站了起来。 (下)毁灭 柳于萧猛的自位置让站起,面色却是极度的不爽,这个该死的系统终于再次有反应了。 上次杨钊询问柳于萧怎样穿越过来的,柳于萧本想回答,之后又止住就是因为系统在脑中警戒他不许告诉杨钊。 而之后在他询问理由之时,该死的系统却再也没有了反应,现在终于有所反应了么,老子今天就一定要问个清楚。 “为什么不许我将穿越携带着系统养成杨贵妃的事情告诉杨钊?”柳于萧眉头微皱,要知道这可算是他这段时间来的一个心结了,虽然杨钊不在意,但是他却是要问个清楚。 系统微微一怔,似是没想到柳于萧还在纠结这个事情,当下只是回答:“不是不能告诉,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柳于萧满脸黑线,这话怎么听着就像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 当下抽了抽的唇角,“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时候到了?” “自是时候到了之时。”系统慢条斯理的回答。 去你妈!!!若是能将脑子中的系统拎出来,柳于萧一定砸死丫的,你以为你是哲学家么,说话这么唧唧歪歪的。 似是感受到了宿主的不满,系统只是轻叹了一口气道:“相信我,不要告诉杨钊,否则你会后悔的。” 后悔?后悔什么? 柳于萧面色一冷,正想发飙,旋即又死命按捺了下来,照理来说自已穿越过来是养成杨贵妃,现在这杨贵妃是喜欢杨钊的,但是自己的终极任务之一就是要将杨玉环培养,并入宫当贵妃,按照系统所说,如果自己告诉了杨钊会后悔的话,那么……难不成—— 猛的瞪大了一双桃花眼,柳于萧满脸黑线哗啦啦的直线向下延伸——难不成自已那个狐狸一样的死党喜欢上了杨贵妃!!!! 妈妈咪啊,这可真是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啊。 柳于萧只觉得自己被轰的头发倒竖,全身焦黑。 这也太扯了吧。 只是以自己这几日观看下来,这杨钊不像是对自家女儿有意思啊,难不成穿越了十几年,已经被这个世界同化,仅守什么男女有别,受受不清之类的东西? 而且如果杨钊真的喜欢上了女儿,那自己该怎么办?成全好友,放弃任务? “如果六年内没有完成任务,系统就会自动在宿主脑中爆炸。”刚穿越系统陈述任务时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 全身一颤,柳于萧只觉得冷风刮过,全身寒毛直竖。 旁边柏玄却是眉头一皱,伸手拿出一件红色衣袍,盖在青年的身上,却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变出来的。 当然,若是平时,柳于萧还会满怀兴趣的上前去仔细研究研究,甚至会缠着柏玄要学上一学什么的,但是现在的他却满脑子纠结着任务与死党之间,满脸世界末日一般的表情,看着身后的柏玄眉头直蹙。 落坐于石椅上,将纠结在自我情绪中的青年拉自怀中,温柔搂住,男人低沉的声音在湖面上回荡,“烦心?” 是的,烦心,大大的烦心啊。 柳于萧苦恼的点了点头,放任自己靠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之上,“柏玄,玉环喜欢杨钊,杨钊有没有可能喜欢玉环?” “不可能。”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 “为什么?”柳于萧一怔,不由的直起了身子,与男人面对面,“为什么不可能喜欢上玉环?毕竟这表兄妹成亲在一起在这大唐朝可不少见,况且这郎才女貌的,怎么会……” 滔滔不绝的发言在男人微笑的注视中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最后化为了虚无,其实就算是柳于萧自己也不敢肯定杨钊会喜欢杨玉环,毕竟依他好友那个性子,若真是看上了,哪里会这么客气。 将两人的额头轻轻的靠在了一起,柏玄柔和了面颊,“感觉不对。” 感觉不对?柳于萧傻傻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了男人的意思,他是说这杨钊对待自家女儿的感觉不对,不像是对喜欢人的感觉。那么岂非与自己的想法相仿! 既然如此,杨钊定是没有喜欢上玉环,那系统为何又要禁止自已对杨钊坦白呢?眼见着青年又再次陷入了沉思,柏玄也不去打扰,只是给心上人在怀中调了一个舒适一些的姿势,随后搂着美人,轻轻把玩起那乌黑的长发起来。 嗯,小财迷的头发很黑,皮肤也很好,不过估计因为长年省吃俭用的缘故,这还是偏干燥了些。记得那条龙那里有一棵千年何首乌,黑龙在自己面前还炫耀过,说是美容美发的极品良药。看来什么时候要去一趟,向黑龙“借”来给小财迷用。到时候什么妖孽太傅,最好的肯定是自家的。 柏玄还在寻思间,柳于萧却是蹭的站直了身子,本是红润的面颊比之方才更是苍白,只见他一把拉起柏玄的大手,急声道:“柏玄,你说杨钊对玉环没有那种感觉,那么他,他对谁有这种感觉?” 柏玄轻叹了口气,暗道自家这个除了钱之外其他的事情都略显迷糊的心上人终究是想到了点子处。那晚皇帝看杨钊那明显至极的眼神,只要稍加留心都可以猜测道,唯独自家侯爷迷迷糊糊的没有发现。 将人重重的搂入怀中,柏玄轻声道:“你已猜到了。” “不!”柳于萧全身一僵,他多么希望柏玄能够否认,能够告诉他杨钊喜欢的是别的人,而不是那个当朝的皇帝。 看着青年满脸惨淡的面容,柏玄心中一痛,抓着青年的手掌不由的猛的上力,“难道你厌恶……男人?” 小心翼翼的将话语一字一句的问出,柏玄绷紧面容下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整个人更是僵在原地,一向布满煞气与冰冷的眸子微微闪烁著名为恐惧的光芒。 如果说一个月前他对于柳于萧的感觉是一见钟情的话,那么短短一个月后的现在他就是情陷深处,根本无法自拔。他不敢肯定,如果心上人拒绝自己的话,他会怎样的丧心疯狂,也许他会毁灭所有的一切,毁灭柳于萧,再毁灭自己。 第二十七章 (上)恩爱? 柳于萧清澈的瞳眸深深的注视着,注视着男人那乌黑的眼眸,以及那眼底深处隐藏的恐惧与慌乱。这个男人竟然是如此的在意他,爱护他,宠溺他。 轻轻的理了理男人因为剧烈行动而有些凌乱的长发,他知道每天早上起来都会帮自己弄好洗漱的东西,然后等待自己醒来再一起洗漱;他知道这段时间他一直偷偷跟着厨房的陈妈学习厨艺,就因为自己喜欢吃陈妈烧的东西;他更知道他常常去外面找些新奇的玩意,然后故作自然的拿给自己看,只为自己的生活不再无聊。 这样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清清楚楚的,他都知道。他更知道这个男人冷酷血腥的躯壳下是何等温柔的一颗心,他柳于萧真是前几辈子烧了多少香,今生今世有这么一个男人爱着自己。 颤抖着睫毛,抚过男人僵硬的面容,姣好的唇瓣扬起一个美丽的弧度,青年莞尔一笑,“你这家伙,我这一辈子都被你契约了,以后都只能跟着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这,这什么意思?”柏玄面色一颤,面上肌肉不住的抖动着, “什么意思?”柳于萧双眼一瞪,“就是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字面意思! 哈哈,字面意思!!! 紧抿的唇瓣一点、一点、一点的上扬,直到最后开怀大笑出声,柏玄搂紧了怀中的青年,恨不得将人融入自己的骨血当中,食指自青年秀丽的眉间描画而下,珍重而又宝贝般的,一点一点的描画着,划过因为动情而染上魅惑风情的桃花眼眸,划过因为紧张而有些冒汗的鼻翼,最后落在了那微微有些喘气的粉嫩唇瓣之上。 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让自己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给他。 而今天,他终于要打上他柏玄的标签,成为他的人了。 柔情的目光在刹那间火热起来,搂着腰肢的手掌的猛的掐紧,将两人死死的陷在了一起,而唇瓣也落在粉嫩之上。 柏玄的吻是轻轻轻柔的,试探性地贴着爱人的唇瓣一次又一次地小小触碰后吸吮起来,而探出的舌尖也只是在缓缓在打开唇瓣在齿列边一遍又一遍的游移。他不敢急,他知道自家这个爱人很青涩,自已得慢慢来。 直到柳于萧陷入无尽无底的柔情当中,目光迷离的泻出了点点晶莹,昏昏沉沉地松开牙关,那动作才一次一次加深,一次一次加重起来。 “嗯……”弱弱的呢喃之声如同最好的催化剂一般,让某个本来准备慢慢来的男人瞬间化身为狼,向来冰冷的心跳得越来越快,血液几乎沸腾,彼此肌肤摩擦兴起一阵又一阵的颤栗,灵活的舌头仿佛开疆拓土般探入最深处的地方侵略蹂躏。 柳于萧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男人宽大火热的手常伸入黑袍底下温柔的抚摸着他,背脊起了一阵颤栗,被碰触到的地方酥麻难耐,尤其男人的力度是那般的轻柔,像呵护着什么易碎的珍宝般,一遍一遍,来回抚摸着。 气氛越发的火热,空气仿佛在刹那间要燃烧一般,就连那本是高挂于晴天之上的红日也不由的躲到了一片淡淡的云彩之后,仿佛也因为这情靡而羞红了面颊。 “不……”感觉到自己的下面微微的翘了起来,柳于萧面上更如春色染尽,不由的呢喃出声。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如此的动情,而柏玄似是也注意到他的变化,其实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下身早已坚硬如铁,火热的手掌自胸膛那两处殷红的果实慢慢滑向双腿之间的灼热。 而那有些硬起的小东西猛的被捉住,便重重颤抖了一下。 感觉着自己最为脆弱的部分,被男人抓住,上下捋动,柳于萧不由的双手捉住男人的手臂闷哼了声,沙哑地嘟囔:“不,不要,停下来。” “停下来!”男人停下了动作,目光深深的看着满脸绯红妩媚之色的青年,这样带着甜腻而又撒娇般的嗓音却让他的心跳声越来越快。 停下来,怎么可能!他根本无法克制地加重手里力道,一下一下地抚摸怀中的这个人,这个他日思夜想,时时刻刻,分分秒秒恨不得吞进肚子化为一体的男人。 “不,求求你,停下来。”柳于萧张大着嘴巴喘息着,眉头微蹙,想要疯狂的抵抗那陌生的灭顶快感。可男人手却如同恶魔的手一般,轻易的让自己全身若火燃烧,被他所碰触到的地方便燃起一簇簇火花,叫他激烈颤抖,叫他难以克制,叫他想叫大声尖叫,甚至哭泣哀求。 那几乎哭出的声音和喘息,柏玄再也把持不住地揉起这坚挺之处和底下两颗圆球,想让那声音再大点,这样的呻吟,这样的声音让他沉迷。 另一只手的手指甚至借着水势探入青年臀后私密之处,轻轻抽插着,惹得柳于萧难耐地弓起身子,喘息不已。 “呜……”柳于萧挂在男人的身上,无力的喘息呻吟着,男人身下的火热早已如铁杵一般死死的杵在了他的下身之间。 不……好大…… 猛然间,前一次两人坦诚之时男人那巨大的东西窜入了脑海之中,不,如果真这样被戳进去的话,那一定会死人的。 无尽的火热瞬间化为冰冷,看着在自已胸前肆虐的黑色头颅,感觉着男人一点一点分开自已的蜜薛,青年猛的咬牙,狠狠的将男人推了出去,“不,不可以。” 看着慌忙整理衣衫的爱人,柏玄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被男人的目光盯着无的自容,柳于萧扯了扯嘴角,总不能告诉这个货因为他身下那东西太大了自己害怕才不肯吧。 眼见着青年那略显为难的面色,柏玄心中叹气,毕竟才这么点时间,自已却是太过于急切了,罢了罢了,时间还很长,自己有的是机会不是? 理了理自己的衣袍,柏玄刚想上前一步,不想青年猛的窜了旁边,结结巴巴道,“杨,杨钊的事情很严重,我,我要去找他。” 说罢,不带柏玄反应过来,人早已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兔子一般的消失了。 杨钊? 杨钊! 难不成自家小财迷和自己恩爱的时候还想着杨钊? 亭中火热的气息消失殆尽,刹那间冰封如冬! 将石桌剩余的几块点心狠狠一捏,瞬间化为了粉末,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物,柏玄面色阴沉—— 看来之前的辣椒酱果然放少了,应该放一缸进去的。 (下)禽兽?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春去夏尽,渐渐闷热起的天气让奢华的长安城愈发的多了一股喧闹而又浮躁的气息,仿城中的每一处散发的若有似无的热气,而这热气以坐在马车中前往太傅府紫竹林的晋阳侯爷柳于萧为最。 坐在车厢中,柳于萧一颗纷乱的心还如兔子一般蹦哒蹦哒的乱跳着,即便已知道马车早已出了侯爷过了朱雀大街,男人那想要将自己一口吞下的火热眼神似乎还在肆虐着他。 心中却无奈的哀嚎着,怎么男人一勾引自己就马上扑了上去,难不成自己底子里也是一只兔子?而且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回应柏玄的感情吧,为什么差点会吃掉? 这真是…… 越想心中的那团火就越发的烧的热闹,仿佛要将柳于萧整个人给融化成水一般。 拼命的拍着面颊,似要将那火热滚烫的热度给降低下来,但是徒劳无功的,面颊反而是越拍越热了。 唉—— 手掌放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柳于萧不是个别扭的人,既然自己真的喜欢上了柏玄,那他就会爽快的承认,而且会自动将其纳过自己的护短的范围。当然,这件事,当初要玄机赔偿的时候他就已经做过了。 只是方才在凉亭中的柏玄要做事情……有些平缓下来的心又开始喧闹了起来。 啊—— 一声无力而又想要发狂的哀叹,柳于萧的双掌盖住了自己的面容,你妈的,不是老子不肯,实在是那家伙底下的东西太大了,如果真的做了,只怕自己就只剩半条命了,这还是保守估计的说法。 正当柳于萧情绪纷乱之时,马车却已是到了紫薇林边。 夏日悠悠,长安城其他的地方都带着浮躁的气息,唯独这里是绿水湖畔,清风气爽,紫竹婀娜。株株成林,清清绿水,小筑清幽。 一跳下马车,那股安静宁祥就扑面而来,火热的心也渐渐冷却了下来。柳于萧不由的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风中的竹香,暗笑一声,杨钊这家伙到是挺会享受的。如果在这长安城也建这样的一处酒楼或者优雅去处,夏日那个热,嘿嘿,肯定能赚翻了去。 不过—— 手掌摸过光华的紫竹节,清亮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想的容易做的难啊,光这些竹子就是自己不能够承受的吧。这天下就也只有皇帝才能这么财大气初的给弄了这么一番阵帐。 一想到皇帝,柳于萧的面色就微微有些沉了下来,他自是没有忘记自己为何而来,目光轻扫,紫竹林旁皇宫那壮观的轮廓映入眼帘,冷哼一声,青年大步走入了竹林小道。 之前还觉的壮观气魄,如今在他的眼里,那是刺眼的不能再刺眼。 如今已与杨钊相交,紫竹林中的小阵自是不能为难为柳侯爷,但即便是如此,柳于萧还是花费了一番功夫才走出了竹林,而来到湖心小筑之前。 绿意浓浓,鹤舞莺飞,凉风轻柔,紫竹轻摇,远处是彤霞灼空的瑰丽景象。而近处,碧波湖心之中,亭台水榭之外,苍翠紫薇树下,白衣青年微笑而坐,举手泡茶间却若行云流水,浑然天成,当真是美景美人美如画。 也很鲜明的表明了一点,杨钊却已算到柳于萧要来,早已等在了此处。 面对如此动人风景,柳侯爷却是完全没有什么赞赏的心情,只是大步走到席前,坐了下来,一双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杨钊,似是想要说话,喉头滚动间,却是一个字眼都没有蹦出来。 青年太傅微微一怔,不明白自家好友为何是如此神态,难不成自己诱惑他的事还真让他那般为难,若真是如此,就此作罢算了,本来他也不想将于萧扯入这政治的昏暗当中,毕竟好友自始自终想要的不过的赚点钱过舒适的日子的罢了,既然如今他达到了,自己又为何要拉他进入这个不堪的泥潭当中呢? 呵——苦笑一声,杨钊知道十几年的政坛滚打,自己的心态自是不如在二十一世纪那般的纯清,不过是听到于萧和那章鱼闹上了,便生出各种心思,真是……罢罢罢,不就是个张说吗,不就是群老头子吗?不用于萧上,太傅大人我自已上也能辩驳的你们五体投地,举起五肢唱《征服》。 虽是如此作想,但杨钊总感觉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反驳自己,既然已经被算在自己这一党派当中,于萧还能分割的开吗?况且人不管怎么样都是要成长的,需要历练的,柳于萧能一辈子不接受那些阴谋算计吗? 这边杨钊正纠结之际,那边柳于萧在经过长时间的纠结之后突然猛的站了起来,冷声道:“杨钊,你和李隆基……”话语一顿,面色一沉,心中百般纠结,却还牙问了出来,“到底是什么关系?” 杨钊眉头微皱,之前两人刚见面之时,自己怕他无法接受男男之爱,便没有坦诚。之后听李隆基说了那条红龙的事情,想着好友与自己一样,也应该明白了,便是不打算再说,毕竟他与李隆基的关系那柏玄早就观察到了,却是没有想到自家好友兴匆匆的跑来竟然是问这个的?当下也没有犹豫,只是轻笑道,“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想的,我想的那种关系? 心中一闷,柳于萧大吼道,“你疯了!!” 我,我疯了?杨钊实在是不明白好友为何会如此?明明他自己与他柏玄不也是一样的吗? 刚想发问出声,那边柳于萧发怒的声音却是更大了些,“你不是疯了是什么?那李隆基是什么人?皇帝!他可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你估计就是他其中的一个罢了。是风流又下流爱极美色的禽兽,是给儿子戴了绿帽子的衣冠禽兽,还是个抢了儿子老婆又勾搭儿媳姐妹的禽兽不如的东西……” 禽兽?衣冠禽兽?禽兽不如? 杨钊目瞪口呆,甚至可以说的瞠目结舌。 随后反应过来的第一反应却是一声厉喝,“住口——”随后却是猛的转过头去看身后的小筑,向来自定神若一般的面容却面如土色。 柳于萧一愣,心中更是气愤,丫的老子是为你好,你还敢吼爷,不是死党爷才懒的花心思去管呢? 当下上前一步,声音更是高上了几分,“我为什么要住口,我又没有说错,丫的李隆基就是一禽兽不如的东西……” 最后的声音消逝在他的喉间,他只是凸着眼睛,死瞪着小筑门前的人。 明黄色龙袍,往日的威严的面容上如今更是阴沉,唇角轻扬,却隐着狠厉的煞气。 强烈的威压排山倒海而来,柳于萧面色一变,心口一闷,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李——隆——基! 第二十八章 (上)帝王发飙 李隆基他怎么会在这里? 柳于萧一愣,心头浮上疑问,随即又反应过来,既然杨钊与李隆基是那种关系,那么他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难怪啊—— 柳于萧冷笑一声,世人都道当朝太傅受尽君恩,陛下遣巨资为其造就紫竹林,丫的这根本就是这个混蛋皇帝在造自己的后花园吧。难怪不能让女儿住在这太傅府,跟随杨钊;难怪要想心设法要算计掉女儿,帝王的霸占欲啊!这李隆基这是要害死杨钊么? 想到此,眼见着一步一步带着煞气与威严靠近的帝王,柳于萧一咬牙,顶了上去。 管你帝王妈的,老子不怕。 眼见着柳于萧如此行为,李隆基黑色的瞳眸眯起,冰冷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芒一般,直直的射向身前的人,“柳侯爷到是挺有空闲?”低沉的声音平淡归平淡,但那里面的寒气是谁都能感觉的到的。 闲?爷再怎么闲也有你闲么?按现在这个时间,皇帝不应该是在御书房办公的么,丫的跑到这里来采花,天下还有谁比你闲啊。 柳于萧面色一变,就要呛声回去。 不想身上一重,肩膀被猛的按下,“呯”的一声柳于萧跪在了石板之上。 嘶——柳于萧倒抽了一口气,妈的,痛死了。 他在这边叫痛,那边的罪魁祸首却是也重重的跪在了石板之上,低垂着头,轻声道,“陛下,晋阳候狂言莽撞陛下,罪该万死,但其是为了为臣才不意冲撞的,请陛下一起降罪,只求陛下饶晋阳侯一命。” 轻柔的声音的软软的,淡淡的,如同春日中的和风一般温柔,又似是秋日中的凉风一般清爽,但柳于萧却听得心中一阵的心酸和凄凉。 他自是知道自己方才那番言语,死个千百回都足够了,现在他真的是后悔了,并不是因为之前那番话后悔,而是因为自己的莽撞造成了杨钊如此的境地。 想着之前初认之时杨钊问自己这十几年过的怎么样,想来杨钊穿越过来之时不过十一二岁的幼龄,却要残酷的纠缠在这政治的你死我夺之中,幽幽十几年,是何等的不容易。再加上还有一个垂涎美色的帝王,哼—— 柳于萧冷哼一声,却是僵着一张俊脸,大有一副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悉听尊便的死鱼姿态。 李隆基却也是面色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一幅谦恭罪人姿态的爱人,心中难掩那止不住的心疼,面色几经转换之后,终于只是散去气势,长叹一声,长前一步,将人抱在了怀中。 反正柳于萧已经知道了,他也不必再忌讳什么。 “你,你干什么?”眼见着李隆基要去搂抱杨钊,柳于萧当下眼睛一圆就要上前阻挡,不想自已被一手拉住。 丫的,谁敢拦爷?猛的转过头去,却是不知何时柏玄瘫着那张俊脸站在了自己的身后,冷酷寒冰的眼眸中却难掩着那一分无奈。 不过晚到了这么点时间,自家的小财迷就差点惹上了杀身在祸。 就算你再怎么看他不顺眼,那终究是个皇帝,哪个当朝之主能容许别人如此唾骂于他,更何况这李隆基是百姓口中的明君,诸国口中的霸主。 是的,自从登基之后,不管是剿灭太古叛党,还是降服突厥,收旁边高丽,扶桑、大食等诸国为附属国,李隆基这十来年可说是呕心沥血,创下了千古威名。而在民生上大幅度降税,派人建造义仓水利等措施也让他在民间百姓口中有了极高的声誉,可以说,李隆基这十来年是全心全意的创造了一个千古第一唐,甚至有望超过贞观之治,更创辉煌,他唯一的一次荒谬也就是为了奖赏杨钊外交谈判收服了大食而遣巨资造就了紫竹林。虽然这个举动遭到了朝中丞相一派的上奏谏言,但李隆基态度很坚定,丫的你如果能够帮朕也收服一个附属国,不用说一座紫竹林了,十座百座朕都赏。轻轻巧巧的将反驳之声按下,李隆基却还是觉的对于这个跟随自己翻爬滚打了十来年,自一个清秀少年成长为如今权倾朝野的妖孽太傅,赏的还是太少了一些,又有谁知道自己这十来一项项的措施,一个个的举动之中,爱人花费了多少的心血。 其实,李隆基知道杨钊是自私的,他并没有天下人所传的那什么为国家为百姓的高尚的品格,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了他——李隆基。 手掌撸过爱人乌黑顺滑的发丝,李隆基再次叹了一口气,就着抱着爱人的姿势坐了下来,杨钊微微挣扎之后,却还是乖顺的柔和了下来。这看在柳于萧眼中,那又是重重的一捶,他现在是很后悔啊,如果不是自己的莽撞,杨钊也不会为了他的小命而如此被动,拒绝不能。 眼见着爱人哭丧着一张,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后悔样,柏玄那面容就算再怎么僵硬也止不住的抽搐了起来。他可是听那条黑龙说过,十年前这李隆基追老婆之时,为表真心,为自己种下了情蛊。犹记得那时那条龙脸上那无比羡慕的表情,而且那混球还表示了自己也已经在找南疆巫师,为的就是也种下一颗情蛊,向他的旦旦表明真心。 是不是自己也应该去种下一颗呢?柏玄的脑子中的快速的闪过这个念头,随即他又冷笑开来,没必要。李隆基要种情蛊是因为他的帝位所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谁能保证他不染一时兴起去风流上一番。天下美色尽在后宫,十个男人中八个忍不住,更何况李隆基还有那么多的前科,可以说对于李隆基来说这颗情蛊种的很必要。至于玄机,听说那混蛋追了李旦整整十年都没有成功,这其中的缘故这家伙之前风流也是一大因素,至少了种了情蛊之后李旦对于玄机却是放下了此许防备。 他爱小财迷,他很清楚,自从有了自己的想法意识之后柳于萧是他第一个想要碰触的人,也肯定是最后一个,他不需要情蛊那些外物来表明。 当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告诉自己这个固执的小财迷这情蛊的事情,否则他的一整个心思都放在了那个杨钊身上,这让柏玄同学很不爽。 (下)解说张说 竹林声响,湖水幽幽,紫竹小筑外,空气有些凝滞,却又似有些好笑。 柳于萧瞪着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傻傻的看着相拥落在石椅之上的两人,当然他的目光主要是落在那个身穿明皇色龙袍的男子身上,自听到了消息之后他就一直用这样诡异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瞪的即便是泰山压顶都不变颜色的皇帝陛下也不由的额间渗出了冷汗。 哎呦喂,我的那个苍天啊大地啊,这世界要末日了么?这风流成性的李大皇帝竟然会主动要求种情蛊? 这也太厉害了吧! 当然这里的厉害可不是指李BOSS,柳于萧是指的杨钊,能将一个风流禽兽TJ成忠犬中的忠犬,这还不算是厉害?简直是牛人一个啊。 况且这种下了情蛊,的确是个让人无比放心的举动,至少不用担心红杏出墙不是?当下柳于萧终于收回了看向李隆基的目光,看向了自己旁边的红衣男人。 柏玄全身一凉,感觉头皮在些发麻,虽然柳于萧很快就移开了,他却不得不慎重考虑,虽然很肯定天下间能让自己爱的如此沉迷只有柳于萧,但自己是不是也该去种一个? 好吧,这种不种蛊不是主要事情,且不去管他,主要的是感觉气氛终于平和下来之后,太傅大人挣脱开了皇帝陛下的怀抱,走到另外一个位置前坐下,招呼了这边两人,随手倒了几杯清茶放到了几人跟前,又帮面色有些不善的皇帝陛下煮了杯大红袍,带着些许凝重,杨钊开口了。 “于萧,那个与那群老不死的打对台的事情你就不要做了。” 柳于萧一愣,“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你拉扯进来。”杨钊淡淡一笑,“虽然你之前与那章鱼产生了纠葛,不过是因为我的连累,如果你真与他们打对台了,那可是正面对上了他们,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柳于萧坐直了身子,昂起下巴道,“难不成你以为我怕了那群老不死的?” “不是说你怕了那群老不死的,只是觉的没有必要?况且……”杨钊眉头微皱,似是有些为难。 “况且什么?”柳于萧脱口问道。 “况且之前向你保证的皇商主管位置不能确定了。”旁边的李隆基接口道,而旁边却是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侍卫,手中拿着几盘精致的点心。 “不能确定?”柳于萧伸手拿过一块清花糕放到了一声不吭的柏玄手中,朝着后者微微一笑,随即又自己拿了一块放到了口中。 “你也知道之前章鱼挨了打,张说一反常态的没有告状,反倒是在陛下跟前承认自己教子无方。”杨钊也夹过一块焦酥饼,放到了李隆基的手中。 “没错,那时你还说他肯定在预谋什么?”吞下口中的糕点,柳于萧拍去手中的碎沫,伸手去拿另外一盘点心,口中直叹,不愧是御膳房出来的东西,果然不是自家的厨房能比的。 旋即脸色一变道,“你说的是不是这个老家伙也瞄中了这个位置?” 杨钊缓缓的点了点头。“那章鱼在你之前却是飞扬跋扈,搞得名声狼藉,张说虽然屡次教导,却因为只有一个儿子没有过重惩罚,甚至是听之任之。直到碰到你之后才栽的跟头,那几天全京城都在传扬的这件事,全都等着右丞相上门问罪。” 话语落下,杨钊却是瞟了旁边的柏玄一眼,有这么超级护卫在,如果不是碰到了与柏玄他们一般的神话产物,或者是传说中的修真人氏,起码于萧的安全都是不用担心了。 听了杨钊的话,柳于萧赞同的点了点头,没错,那几天自己也是在等着那个老家伙的。 “而在别人都这么想的时候,张说反而跑到了陛下面前卖哭求罪,认为是自己因为公务繁忙而疏忽教导了儿子,才导致今日之果,恳求陛下降罪。” 柳于萧一怔,他实在是不明白这老伙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着侯爷一脸茫然的样子,柏玄柔和了面容,只是给柳于萧杯中续了清水,平淡道,“名声!” 名声?接过柏玄递上来的清茶,柳于萧有些发愣,随即低头苦思想来。 柏玄只是静静的看着冥思苦索的青年,虽然他最为喜欢柳于萧的清澈,但是他也知道,人都是需要历练的,政坛却是个历练的好地方。暗黑色的瞳眸中一道厉色划过,虽然对于杨钊以退为近让小财迷主动去接下了那个任务有所不满,但好歹对方也算是为了自家心上人好,柏玄冷哼一声,却也算是不再计较此次杨钊算计到自家爱人身上的举动了。 杨钊长吐了口气,无奈一笑,桌下手掌却是被一只温暖大手紧紧握住,太傅莞尔一笑,对上了李隆基有些担忧的面容,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实际上他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既然与自己已经捆绑在一起了,这些个阴谋诡计什么的于萧想要完全避免是很难的了,还不如让他主动接受。 “我知道了。”柳于萧一声惊喜大喊,差点打翻了手中的茶盏,“那个张说跑到皇帝那里去求罪,第一个是能够让陛下心怀愧疚,毕竟挨了打的是他的儿子,断了腿的也是他儿子,怎么算也是他吃了大亏,如今他自动求罪,皇帝自然不好真降罪给他,便是我这边打了人却是真的,既然这张说请罪了,那我就不用受处罚了,那么陛下不管如何对于一个老臣或多或少都会产生一丝丝愧疚心理。这一丝愧疚心里,只要到了以后有争执陛下左右难定之时,对于他那来说就会产生巨大的作用,比如在定皇商主管之时,搞不好就能帮他弄到这个位置。可惜……” 看着柳于萧摇头晃脑一幅我为张说可惜的模样,众人不由的失笑,谁都知道这家伙可惜的是什么。这李隆基是杨钊的姘头,估计就算那张说再怎么卖说求罪,李隆基就算是政务上要做到公平公正,但要站在他那边,那是打死也不可能的。 “没错,第一点说的很好,”杨钊笑咪咪的赞叹道,“那么第二点呢?” 第二十九章 (上)关门,放龙咬他 “第二点?”柳于萧嘿嘿一笑,慢条斯理的接过柏玄递上的点心,一幅无比得瑟的姿态,乍的旁边几人失笑不已。 “行了行了,”杨钊哭笑不得的给这个小子续上了一杯清茶,“赶紧的,太傅大人我可没有多少时间陪着你小子在这里得瑟。” 切,无趣。 柳侯爷鄙视的给了好友一个卫生眼,撇撇嘴端整姿态继续道,“第二点其实很简单,就如同玄所说的那般,”被点到名的后者柔和了面容,静静的注视着某个得意洋洋的青年,“那个章鱼不是平时老欺负人么,他在外的名声一定不好,当然在一定程度上也会拖累到他老子也就是张说老头的名声,朝堂中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对他怀着怨愤,只不过如今张家老头身为丞相,大家不敢发泄出来罢了,如果哪一天这丞相府出了麻烦,那么落井下石的人肯定不少。而现今这章鱼被我打了一顿,张说自请降罪且不说要在皇帝面前讨个好印象,但也算是间接的让之前的那些苦主出了气,也算是稍微的减少了一些矛盾,杜绝了一些后患。再者,之前因为章鱼的跋扈而发臭的名声如今张说这么一搞我敢肯定……” 柳于萧桃花眼一挑,原本清澈自信的眼眸刹那间仿若散发出无尽的光芒,却是妩媚动人,风情万种,柏玄心头一跳,全身一热,脑子刹那间竟然疯狂的烧热起来,如果不是有外人在场,如果不是顾着自家刚刚接受自己的小爱人那羞涩的性子,他——他一定要将那个诱惑勾人而不自知的小魂淡压在身下好好的怜爱上一番。 柳于萧自是不知自己一个微笑的动作却让某条欲求不满的色龙再渡欲火焚身,他只是感觉着旁遍的温度怎么突然间上升了许多,但是也没有多想,只是嘿嘿一笑道,“我敢肯定,不说这天下什么的,就说这长安城中有些腐朽酸气的老头或者书生虾米的东西肯定会大章旗鼓的大赞当朝丞相贤良,是为千古贤臣什么的,我绝对敢肯定。” 顿了顿,某人眉头一挑,冲着杨钊笑道,“要不要打赌?” 打赌?赌你妈! 受到了多年政坛浸染,人文历史熏陶,久未吐槽的杨太傅不由的暗自翻了个白眼。 这小子叫他说浸染还得瑟上了,真是得寸进尺啊。不过杨钊倒是很欢喜看到柳于萧展露这张扬的一面,没错,在这封建社会中,也许不得罪人,明哲保身中庸之道是生存真理,但那也是对于其他人来说。而已经被算作太傅党一派的柳于萧想要中庸那根本就是梦想一场,还不若大大方方的张扬于党派之中,展露于世人之间。况且,这小子不是喜欢钱吗,这中庸平淡可赚不来大钱啊。 某太傅优雅一笑,静静的将深处的狡猾掩盖。 “好了,既然你明白了这些,自然也能猜的到这张说这般作为只怕目光也就是瞄上了皇商主管的这个位置,”杨钊淡道,“就算到时候你真说服了那些个老头子,结果却让他抢了果实,到时候你……” 杨钊的话语未尽,但柳于萧却明白了他的意思,的确,这番分析下来,这张说老头极为可能就是这般打算的。由着太傅一派与那保守派死拼了,他在一旁充当黄雀,保守派赢了,很好,到时侯他落井下石,若是太傅派赢了,更好,他直接来抢收胜利成果,你妈的,这老家伙怎么也不吃亏啊。 脑子里左思右算着,柳于萧的面色是越发的郁闷,一张小脸差点拧成一个包子。 杨钊苦笑,幽幽道,“这就是朝廷!” 李隆基心中一颤,抓着杨钊的手掌却是越发的用力,他知道爱人这十几年挣扎在这泥潭里面很是辛苦。世人兼以为杨钊是靠着他的宠爱才平步清云,只怕是身为他至交好友的柳于萧也在其中,却不知当年平定了太平叛党之后杨钊却是从最底层的做起,十五岁中了状元,十六岁任正九品下阶太子三事主簿,虽是闲职,没有多少实权,却是兢兢业业;因助当任丞相姚元之确立严格的考核制度,十七岁晋升至从太史丞,掌管起草文书,是个缜密细致的活,这让那时性子尚还有些挑脱的他极难忍受,但是长长三年,杨钊却是忍了下来,而这三年的生活也彻彻底底的让杨钊成熟稳重,更加明白了泥潭中的你死我亡;二十岁晋升司院……二十一岁晋升……直至二十三岁的他一人谈判拿下大食,立下苍天巨功才得以登顶权势巅峰,也成就了太傅杨钊的妖孽之名,成为大唐的传奇。人人都羡慕他的年少得志,又有谁知道他背后的艰辛,不知有多少次自己想在身后推上一把,都被杨钊拒绝,因为他们都知道那时的他们虽然剿灭了最大的叛党太平一派,但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们,那样的紧张的形式容不得他们犯下一点点的过错。 朝廷? 朝廷! 杨钊的回答让柳于萧面色一纠,面色有些难看,他何尝猜不出来杨钊这十来年过的是何等的日子,眼光如利剑一般划过一旁威严的帝王,直接将那眼眸中的怜惜与愧疚删除,你妈的,皇帝攻果然最渣了。 远处的天空微微有些昏黄了下来,夏日的热情已经逐步展现,只有这太傅府的院子里,似乎还留着春末的寒情,让人凉的有些发麻。 眼见着众人集体失声,杨钊轻笑道,“既然于萧你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有可能存在的结果,那么你还接么?” “接!当然接,为何不接?”柳于萧长身而立,爽朗回答,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不待杨钊疑问,青年侯爷却是大笑一声,“不但要接,我还要干的漂漂亮亮的。张说那个老家伙如果真敢来抢……哼哼……” 老子就关门,放龙咬他。 “不过,这个如果我真的拿下了那几个老头子,除了那个什么皇商主管,还有没有别的……?嘿嘿……”柳侯爷手指上下搓动着,做了个二十一世纪人都明白的数钱动作。 杨钊白眼一番,本来还以为这家伙终于上道了,得,原来还是钻在钱孔里的家伙。 这边柳于萧正豪情壮志之时,小筑前却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侍卫,恭敬道:“禀报陛下,晋阳侯府管家在外求见,说侯府杨小姐大闹学府,还打伤了教授礼仪的曹女官……” (下)有你,幸福。 “叮咚,先生级任务:《女儿又闯祸》 任务描述:女儿经过宿主的努力终于开始向良好的方面发展,但是身在富贵家,终难免因为身后背景而受到牵连,因为同在学府学习的张家小姐张漱言语对宿主不敬,女儿警告之下还得寸近尺,出言大骂宿主,女儿气愤不过,出手将张家小姐连带包庇张漱的曹女官痛殴了一顿,大涨侯府雄风,当然也难免有人会上门讨债而来。 任务要求:不花一分一钱圆满解决此次纠纷。 任务奖励:300点养成点。 备注:不得让女儿受委屈,否则扣除50%的奖励。 任务处罚:若任务失败,倒扣养成点100点。 呐尼?你妈的又出来凑热闹? 柳于萧抽搐的看着脑袋屏幕中那一连窜的数字,觉的自己脑子中的这个系统真的很坑爹。 除了养成任务出现一下之外,其他时候任你叫破了喉咙它也不鸟你一下。 当然,这里有两次是特殊情况,一次是柳于萧要出口告诉杨钊他脑袋里带着系统穿越时出声阻止,另一个就是柳于萧在犹疑是否接受杨钊对战众老顽固的任务时出口说可以帮助柳于萧。 实话说来,柳于萧还真恨不得系统就干干脆脆只管养成任务,不要掺合其他的事情,像如今这样,他总感觉这系统来历不明,背后有什么阴谋似的,让他很不爽。 还有养成任务中的那一点不能让女儿受委屈这又是为毛,杨玉环都这副德行了,还不让受委屈,这还让不让人养成了啊?还有既然杨钊跟这李隆基是一对了,自己这贵妃养成任务是毛回事啊?难不成要让他柳于萧去做那杀千刀的恶势力棒打鸳鸯?你妹的!再说了,这李隆基为了杨钊还种了情蛊,这辈子也就只能和杨钊做那事了,他将女儿嫁过去做什么?守活寡么?再看看李隆基不拿正眼看女儿的样子,真的是……你妹的。 想到这里柳于萧就一肚子气没处发泄,若不是不能进去空间当中,他恨不得抽死那个死娃娃。 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之后几次系统回应这性子与那死娃娃却是完全不同的,难不成这系统还带着双重性格的? 脑中纵中纠缠万千,疑惑不解,柳于萧却也知道这些东西现在不是最重要的,不管如何先去解决女儿的麻烦再说。 “张漱?”侯爷微微一怔,怎么又是个姓张的。 “张漱?张说的女儿!”对面的杨钊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面容略带着诧异,“你怎么知道她?” “呃……”柳于萧一愣,赶忙笑道,“你不是也知道么?” 杨钊微微颔首,“一个动物,一个植物,想不记住都难。” 柳于萧咧了咧嘴,可不是,张渝,章鱼;张漱,樟树,想不记住——真的很难。 “你怎么会突然提起张漱的?”杨钊突然将话题转回到了原处。 “啊——”柳于萧面色变了变,结结巴巴道,“呃,之前玉环去,去学习的,时候,我特地,叫,叫人了解的。” 目光游离间,却是始终不敢与杨钊相触,实在是后者的目光太过深邃,深邃的让柳于萧发麻,他几乎要怀疑杨钊已经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玉,玉环那里的事情一定很严重,我先过去看看。”实在忍受不了,柳于萧赶忙转身扯起一旁的柏玄大步离开,直接忽略了作为臣子要向帝王请辞告退。 杨钊看着相协快步离去的身影,深邃的目光更加的深幽。 快步走在紫竹林中的小道上,柳于萧的面色愈发阴沉,不是他想要隐瞒杨钊,实在事情他根本不知该如何去开这个口。 难道告诉杨钊丫的我是带着一个坑爹的养成系统穿越大唐朝来的,终极任务之一就是将那个喜欢你的杨玉环养成为你爱人的小妾,你妈的,不用杨钊发飙,他自己都会掐死自己。 是,他柳于萧是爱钱,但他柳于萧不会为了钱而赔上好友,特别是杨钊这个知己好友。 可是,如果不能完成任务的话…… 若是不能在六年内完成任务,系统会自动在宿主的脑中的爆炸。 “呵……”猛的停下脚步,柳于萧惨笑一声,他——到底将自己逼到怎样的绝地啊? 是好友的幸福,还是自已的小命,他只能二选其一。 柏玄面色冷峻,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即便是接连二天遭受天灾横祸都乐观度过的心上人露出了如此绝望的表情。 上前一步,轻轻将人搂入怀中,柏玄动了动唇,想要安慰,却发现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头一次,红龙懊恼自己的不善言辞,如果是玄机那条死黑龙的话,只怕早已吐出了一大堆的甜言蜜语安慰心上人,将爱人哄的心花怒发了吧。 动了动脸上的肌肉,柏玄最终只是言简意赅吐出了两个字,“有我。” 是的,有我,纠结了半天的男人最终将所有的情怀化为了两个字——有我。 柳于萧眨了眨眼,不知为何,明明只是两个字,他却觉的比那千言万语,比那甜言蜜语更暖心,甚至觉的这是他出生懂事以来听的最好听,也是最爱听的一句话。 这个男人,也许不会什么浪漫,不懂得讨自己的欢心,但是他却是时时刻刻的守在自己的身边,不管什么只要有关他柳于萧都事必亲自而行,他不是普通的人,他可是这中华民族中最为骄傲的神话种族啊。 在听到李隆基肯为杨钊种下情蛊之时,柳于萧知道自己是羡慕的,羡慕能有一个人如此为杨钊而付出,毕竟这封建社会,身为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一点杨钊已是知足了。其实现在看来,他又何必羡慕杨钊,自己何尝不是幸福的呢? 也许,他比之杨钊要更加的幸福,杨钊在李隆基的心中可以排第一,但却不是唯一。 而自己……在这个男人的心中,就是唯一。 纤长的手指捋过男人散落在红袍上有些凌乱的乌发,轻轻的打理着,这是男人时常为他做的,看着男人那掩埋在冰霜下忧虑的眼神,青年莞尔一笑,一步上前,重重的抱住了男人,柔声道,“是的,有你,也有我。” 第三十章 (上)对上樟树 大唐朝富贵子女,王亲贵族之女,年满十岁之后,都要送到妙仪坊之中。 所谓妙仪坊,顾名思义,是由宫中高级女官教授女子高贵礼仪,连带着学习诗词书画等的地方,这个地方却是直接掌控在当今王皇后的手中,而皇亲贵族,文武大臣之女都要在这里学习过。 而这妙仪坊,也就是杨钊柳于萧口中的学府,这是它的别名。 杨玉环大闹妙仪坊,打了教习女官,可不就是犯到了当朝皇后的脸上,想着杨钊与皇帝的关系,柳于萧面颊抖了抖,不由的催促马车更加快些。 没过多少时间,却是到了东北角上精致楼园前,坐在马车里,掀开窗帘一角,却看到无数的马车打着各家的旗号,将园楼堵的水泄不通,很明显都是来接着各家小姐的。 随意的四处环望,目光却在一辆挂着“张”字的无比豪华的马车前停了下来,嚯——还真是一般豪华,金镶银点,檀木盖顶,你妹的皇宫的马车也没你这么嚣张吧,看来这张说还真是这大唐朝的一条大蛀虫啊,想着这老家伙借用自己动的一翻手脚,柳于萧当下就扯起了嘴角,还是条狡猾的千年老蛀虫。 搭着柏玄的手自马车上走了下去,远远看见楼阁前的一处空地是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包围着,个个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柳于萧一怔,随即又恍然,不用说这包围圈里被人围观的其中之一肯定就是自家那个暴力的女儿杨玉环同学。 “杨玉环,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敢顶撞我,我要教训你,那也是你的福气,你居然敢反抗,还敢打曹女官,你找死吗……”刚刚走出几步,便听得那包围圈中传来一阵带着泣音的呵斥之声。 不用说,这个毫无底气却又无比嚣张的声音肯定就是当件事故的另一个当事人——张说之女樟树了。 “闭嘴。”樟树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便听得一声女声厉喝,“宰相之女就了不得了么?我是太傅之妹,侯爷之女,难不成就比你差?敢教育我,你毛长齐了么?” 听着如此气势凛然的话语,柳于萧先前还是无比赞赏的,但听到了最后一句,他的脸猛的黑了下来,这句现代式的话语他不过是无意间的说了一次,这丫头竟然给学去了,问题是竟然还用上了。 “你……”那樟树被杨玉环一句话堵住,更是气极败坏,当下嘶声大叫道,“来人啊,给我拿下这个贱人,有什么事我父亲会担着。” 不愧同是张家来出的货色,没有丝毫的风度,说不过就动手,而且结尾都是“我父亲会担着!!”有时候柳于萧真为张说喊累啊——这件事父亲担着,那件事父亲也担着,到底有什么事他们能自己担着啊。 他这边胡思乱想,那边却一声令下,人群顿时轰闹了起来,伴随着一系列的纷乱,最终化为了平静。 只听的传来了樟树畅快的笑声,那声音分明是扬眉吐气到了极点,“杨玉环,一看到你这张脸我就想吐,今天我就毁了你这张脸,到是要看看,你那个太傅表哥,侯爷父亲到底能拿我怎么样?” 不行,看来女儿被压制住了。 当下,柳于萧没有了看戏的心情。 “让开!”他神色一冷,身后柏玄手掌一拨,双手一下就拨开身前的人群,柳于萧大步走了上去。 却见包围圈中,一名艳丽衣裳的女子叉腰站立,她手中握着一根长鞭,横眉怒目,不可一世。在她身前,两名侍卫死死的压制着一个满脸怒气的娇俏少女。 “杨玉环,今天就让你长长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长眼睛,冒犯于我。”话语落下,却见那女子面色一阴,手中长鞭朝着少女就是狠狠一抽。 “住手!!”却听得一声怒喝,樟树还未反应过来,就觉眼前一花,鞭子的另一端,已经握在红袍男人的手中。 樟树先是一愣,眼前这男人自己并不认识,当下恼怒起来,“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丞相府的闲事?” 柏玄没有回答,只是随手一扔,将鞭子扔了回去,目光看向急匆匆走向杨玉环的青年,刚才若不是自己快一步,只怕这冲上来接鞭子就是这个傻子了。 傻傻的看着满面焦急走向自己的身影,杨玉环一双瞳眸中一时间泛起了雾花,黑发黑衣,简单明了,明明只能算是修长的身材,现在竟然是如此的高大。 眨了眨眼,将水雾逼了回去,她刚才看的很清楚,最先冲出去,挡在自己身前的分明是自家的那个便宜老爹啊,若不是那柏玄接住了鞭子,只怕现在挨抽的就是晋阳侯爷了。 “放开她。”柳于萧来到几个侍卫跟前,冷声道。 几个侍卫一愣,面面相觑间却是不知该如何反应。 眼前这位可是这几日这个京城茶楼说书人口中的热门人物啊,太傅好友,晋阳侯爷柳于萧三话讥讽丞相公子,二个耳光打的人家差点回家上吊,讽的十几个才华誉满京城的才子个个关门思壁,右丞相张说更是进宫自请陛下降罪,而丞相口中的误入崎途的丞相公子早早关了禁闭。 总的来说,眼前这号人物是能不惹就千万不要去惹…… 几人小心翼翼瞄了瞄落后柳于萧几步的红袍男人,却见后者一道冷光过来,几人全身一冷,赶忙放开钳制少女的手掌,纷纷退到了一旁。 前几日那些个挨了巴掌的侍卫到了今天这脸肿的还像馒头一样,这么悲惨的事情绝对不能让他发生。 眼见着相府侍卫竟然如此听话,柳于萧一愣,随即失笑,他当然能想到肯定是自家身后那位武力威胁的缘故,好吧,他现在算不算狐假虎威呢? 狐假虎威也好,王八之气也罢,柳于萧一步上前,扶起了少女,柔声问道,“还好吗?” 杨玉环嘴唇一颤,眼睛一眨,一颗晶莹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下)宰相家的教养 这……是怎么了? 看着那滴答滴答滚落在自已手上的泪珠,柳于萧却是一时闷了,他实在是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儿见到自己的第一反应竟然会是这样。 是……受委屈了么?长叹一声,温柔的插去娇俏面容上的泪水,柳于萧淡淡一笑,这丫头不管再怎么骄横终归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看着柳于萧的举动,杨玉环苦涩一笑,暗自紧抿了唇瓣,她知道她又为这个怕麻烦的老爹带来麻烦了。可是要她听到那般侮辱表哥,侮辱父亲的话语而隐忍下来,她实在做不到。 “对不起,父亲。”第一次真心诚意的——叫出了声。 这是杨玉环第一次交换,当然也代表她终于认可了自己的这个横空出世的老爹。 毕竟就算与自己那早早上路的亲生父亲想比,柳于萧做的却是够多了。至少,他是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好的。 父亲? 不但柳于萧傻在了原地,旁边的众人更是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年轻俊秀的男子就是新任红人晋阳侯爷啊。 当下众官家小姐,或者侍卫奴仆个个都将目光转移到了柳于萧的身上,恨不得将他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探究个干净,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牛人才会做出那个大快人心的事情来。 当然,也不排除将人看个清楚,记个清楚,以后碰个面小心一些,千万不可得罪了,宰相公子那可是前车之鉴,人家至今还是关在家中闭门思过呢? 说到宰相家,众人又将目光转向了闹剧中的另外一位主人公,气的面色发紫的宰相小姐张漱,众所皆知,今天这张漱是仗着宰相家的权势,挟着教习女官曹女官的支持故意来找杨玉环的麻烦的,至于理由嘛任谁都能猜的到,无非就是为了她家的哥哥出一口气,或者为觉的柳于萧坏了她宰相府的面皮,想到在杨玉环的身上挣回来。 何曾想,这杨玉环平日里看着柔柔弱弱,娇滴滴的,发狂起来竟然是个彪悍到不行的女子,没看她几下就将偏心偏肺偏的没边的曹女官一巴掌殴到了墙板之上吗?若不是宰相府的几个侍卫同时出手,指不定这吃亏的是谁呢? 不过,众人小心翼翼的瞟瞟站在柳于萧身后一声不吭,僵尸着一张俊脸的男人,齐齐的倒抽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齐刷刷的不着痕迹的倒退了几步,现在长安城可传遍了,这个侯爷护卫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没看到他即便是宰相公子也照殴不误吗?不过,看着宰相小姐那欲要发狂的趋势,看来这被殴的人又要多一个了。 想着家中哥哥那整天哀叫的悲惨样子,想着家中母亲那唉声叹气的哭泣声,想着父亲那苦恼却又斥责自己不得张扬的怒喝声,张漱就觉的自己心中怒火越烧越旺,差点将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 死死的瞪着有些发愣的青年,贝齿狠狠的肆虐着自己的唇瓣,都是这个什么晋阳侯爷,否则他们家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们宰相府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会如今日这般成为长安城,甚至是全天下的笑柄。 是的,笑柄!张漱就是这么认为的,哪怕是在家养伤的张渝也是如此。每次她到学府来,就感觉每个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那种的怜悯的嘲笑的目光让她越发的难以忍受。 她堂堂宰相府的千金,何曾受过如此的对待? 父亲进宫自请降罪,但是张漱却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是这柳于萧不知死活纵容手下打了哥哥,父亲竟然还自请降罪,这是什么道理。 越想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憋区,到了最后化为无尽怒火全部发泄在了同在学府学习的侯府小姐杨玉环的身上。 现在倒好正主出现了,这不是给自己教训他的好机会吗? 当下张漱银牙一咬,手中长鞭朝着背对着自己的黑衣青年就是狠狠的一抽。 “找死!”柏玄一声冷哼,长手一拉,手腕一抖,长鞭末端便从那张漱的手里猛然挣脱,在空中一卷,狠狠一下抽在了这蛮横少女脸上。 “啊——”一声尖利的惨叫之声划破天际,围观的众人都难以置信的盯着那昂道玉立的男人,各个面色大变,却是诸多颜色,五彩缤纷。 “这人不但打了宰相公子,竟然还用鞭子抽了宰相千金,真是胆大包天啊!”这位是就事论事的。 “反正已经打了宰相公子,人都已经得罪了,再抽了他的千金又怎么样?”这位也是个胆大包天的。 “以我看还得再抽几鞭,反正已经抽了不是?”这位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听说前几日这宰相因为千醉居一事曾进宫向陛下请罪,看来这宰相也是个不错的呀,今天这事还是算了吧,这张小姐再怎么张狂也已经被抽了一鞭,毕竟是个女子啊。”这位的心思……咳咳……比较复杂。 不管怎么样的心思都好,周围的人虽然议论纷纷,各执已见,但大多都是看热闹的,根本没有插手进去的意思,毕竟这樟树平日里却是太过嚣张跋扈了,如今个个看了都是心中解气的。 “小姐!” “小姐……!”几个侍卫赶忙跑了过去,一个个都是死了爹一般的样子,这小姐的安全可是他们的任务啊,如今竟然被抽了一鞭,回去相府肯定要惨了。 “你,你竟敢打我?”尖利的声音自樟树紧捂面容的手掌下溢出,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那指缝当中还有丝丝红艳渗透而出,很明显,柏玄这一鞭抽的可不轻。“你,你好大的胆子。” “胆子大吗?”面对张漱的指责,柏玄却是连眼光都不施舍一个,只是冷冷的站在原地,接话的却是转过身来面色冷然的柳于萧。 “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蛮横。”柳于萧冷笑一声,将杨玉环拉到了身后,“我柳于萧再怎么不堪那也是当今圣上亲笔册封的晋阳侯爷,你小小宰相小姐,有什么资格在本候面前大呼小叫,莫非张丞相家的教养就是如此不堪么?” 第三十一章 (上)我来教 一个教养不良,一个不成体统的帽子扣了下来,樟树却是不知该如何接话,捂着面容的双手早已放开,却见那本算是娇俏的面容一道鲜红血痕自左眉起斜拉来下直至右耳,这一道痕迹却是硬生生的划过了大半个脸庞,看的众人那是不忍再看,真真是惨不忍睹。 “你?”牵涉到宰相府的名誉,张漱却是不知如何反驳,她知道今天她是要栽了,如同哥哥一般栽在了这个柳于萧的手中,而且她还不知如何挽回自家的颜面。脑中纷乱不堪,却是无济无事,到了最后张漱只能是手指着柳于萧,气得全身颤抖。 “我又如何?”柳于萧上前一步,面色冷然,对于这些个依靠家中荫蔽而张扬跋扈的官二代,他最是厌恶了,他柳于萧虽然爱钱,也不算什么伟大人士,但至少他的钱来的正正当当,从来不会依靠自己的权势来欺负其他人,当然有些该受些教训的人的除外。“张小姐,你父张说可是这大唐朝的右丞相,可是威名远播,贤名天下,张小姐一个女子家,不去好好学习剌绣琴棋,却在这里舞枪弄鞭,逞凶斗狠,可真真是扫了你父亲的颜面。” 柳于萧一顿,随即轻柔一笑,却是灿烂如花,如春风过迹,听在张漱的耳中却是全身发凉,汗毛直竖。 “你,你要做什么?”张漱不由的倒退的几步,惊恐道。 “干什么?”柳于萧眉头一挑,自柏玄手中拿过那根皮鞭,随手的挥舞了几个,不错,还挺称手。 只见向前微万几步,黑色发丝随风微微扬起,“丞相大人政务繁忙,为我大唐呕心沥血,作为大唐朝的侯爷却是毫无作为,本侯心中深感不安与愧疚。想着前几日张丞相进宫向陛下请罪,认为是因为自己过于劳繁了公务才疏忽管教子女,本侯别的不行,这管教人却是很有一套。”却见青年一脸正气凛然的姿态,“今天本侯就帮丞相大人好好的管教管教张小姐,省得你再在外面损坏丞相大人的美誉。” 话语落下,柳于萧手臂一伸拎起了鞭子却是要朝着张漱狠抽过去。 他的意思很明白,既然你丞相觉得的自己教育不好孩子,那爷就费心费力帮你管教一下,你不是要利用爷给你涨名声吗?不用你费心,爷自己凑上来。 “啊,你,你敢。”宰相小姐听他如此言语,如何不知接下去会挨鞭子,顿时吓得噔噔后退。 “不,不要过来,走开,走开啊。” “不要跑,给我站住。”眼见着柳于萧追上前去,张漱顿时被她吓得脸色苍白,猛的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远远的还能听到她竭斯底里的尖叫哭骂之声:“柳于萧,你给我等着。相府一定会找你算帐的……” 找我算帐? 作势追了几步,柳于萧停了下来,冷笑一声,你那个贤良远播的丞相父亲不要又跑进宫去请罪才好。 “父亲,你这样,那个张丞相他……”杨玉环走到柳于萧的身后,俏脸上满是担忧。 柳于萧却是灿然一笑,拍了拍少女稚嫩的肩膀,笑道,“放心,没事的,就算那个老东西真找上门来我们也不怕。”况且那张说狡诈奸猾,指不定要怎么谋算这边,但至少在这个多事之秋他是绝对不会找上门来的。 那个老家伙还眼巴巴的瞅着他柳于萧的皇家主管之位呢? 说到这皇家主管,柳于萧本来悠然散开的眉头又紧蹙起来,虽然已经决定了要接下那个吃力还不一定讨好的任务,但估算着给自己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再说,不管如何这女儿的事情就一定要先解决。 想到这柳于萧一手拉起女儿在众人囧囧有神的目光中走向了自己的马车,走到半路脚步微微一滞,目光盯在了那辆豪华到了极点的相府马车之上。 看来是那张漱跑的太快了,连自家的马车都忘了。 嗯——浪费东西是可耻的,浪费这么豪华的东西更是可耻的,身为爱钱爱财之人,怎么也不能容忍别人浪费东西不是?这杨钊也说了,这张说是贪污受贿,无所不做,怎么得救济一下自已这个穷的要命的侯爷,那也是应该的不是?只是该以什么名义带回家呢? “父亲?”杨玉环眼见身前之人脚步停下了脚步,有些疑问间,却见青年双目冒着精光的看着那辆暂时无主的豪华马车,聪慧的她如何不知自家这爱财如命的父亲所想,当下却是双腿一软,若不是柳于萧扶的急,差点倒在了地上。 “玉环怎么了?”柳于萧心中一惊,赶忙扶住,却见少女突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他眉头一皱,却是不明白为何方才还健健康康的怎么的就晕倒了。 正在思虑间,却见掌间突然传来一阵疼痛,疑惑的看去,正见宽大的袖子下面,少女的手指正掐着自己的手背,而那又本来紧闭的双眼猛的睁开了一下,瞟了一眼豪华马车,又紧紧闭上。 柳于萧一愣,随即开怀,差点欢声大叫,真是知我者玉环也啊。 自已本来还在烦恼着怎么拐带着相府的马车回家呢,这下正好,名头送上来了。 却见某清俊侯爷抱着怀中晕厥的少女,满脸心痛的急声喊道,“玉环,玉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难道受了惊吓。”却见青年满面惨白,随即否认了自己的猜测,“一定是相府的人下了毒手,玉环,你等着,父亲现在就带你去找大夫。” 却见青年抱起起少女,身旁的红衣男子一步上前接过,两人大步走向了——豪华的——张家马车,红衣男人一甩马鞭,顷刻间,马蹄飞扬,轰然离去,让围观的众人却是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这晋阳侯坐的那辆马车是丞相府的吧?” “呃,你没看到杨玉环突然晕倒了吗?该是急糊涂了吧。” “这样的糊涂,我也想急。” “……” “对了,侯府的马车呢?怎么不见了?” “咦,刚才还在这的?” “……” “你说这马车侯府会不会还给相府啊?” “那是肯定的,晋阳侯不过一时心急才坐错了马车,那是肯定……应该……可能会还的吧。” 奔驰在朱雀大街上,看着前面一骑绝尘的豪华马车,在太阳光的映照下,份外的耀眼。柳十狠狠的抽了一鞭,满脸黑线,他算是明白了,自家侯爷那是光明正大的拐车啊,想要回去,门都没有。 (下)女儿撒娇要什么? 时光总是匆匆流逝,辗辗转转又是半月而逝。 长安城中,天子脚下都是有着这样那样精彩纷呈你来我往的八点档故事。比如说太子殿下第N次拒绝皇帝陛下的赐婚啦,又比如说寿王殿下近段时间常常往太傅所住的紫竹林跑啦,又比如说这御史家的千金与家中的护卫私奔啦,抑或者是侯府出去左拐那个赵寡妇被人抓到偷汉子了…… “吧嗒”一声将手中的茶盏放到了茶几之中,眼见着说的口干舌燥的柳十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茶壶,柳于萧顺手倒了一杯白水递了过去,秀眉一挑,“就这些?” 柳十赶忙接过白水,咕咚咕咚的连灌三杯才算是有些尽兴,抬手擦去嘴边残留水痕,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就这些。” 开玩笑,这打听消息他可是专业的,就算是老爷也不能怀疑他的专业能力。 挥手示意柳十站到一边,柳于萧面色有些发愣,这都半个来月了,这张说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也太能忍了吧。要知道,他可不只打了那老家伙的女儿,还抢了他相府的一辆豪华的极致可说是价值连城的马车啊。 你说没杀上门来也就算了,怎么一点儿动静反应都没有啊。 这老家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啊。 自位置上站起,柳于萧面色发沉,明日便是他与杨钊约好与那些个老东西对喷口水的日子了,可是这张说这样子隐在暗处,实在是叫人心里有些发麻啊。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会叫的狗不咬人,会咬人的狗都不叫的。很显然,这张说就是条不叫的狗啊,你妹的,还是个阴险狡猾的。 本来想着去找杨钊商量的,可也不知道这小子最近有忙些什么,老是不见人影,就算是等到天黑也看不到。 其实关于第二日与对峙他心里是有了一些想法的,好歹咱也是21世纪的经济金融系的高材生不是,况且还有系统提供的各方面关于商业的材料,从古自今,那是详细的不得了,而柳于萧所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材料整理一下,并且详细参透,已备明日的对战之用。 虽说准备也算是充分,但也不能肯定就说柳于萧一定能赢,毕竟他要对战的可不是普通人,就算再怎么老顽固,老不死,那些个人也都是真正有才华有实力的,只不过是脑子与时代out了而已。 “他妈的。”突然一句粗口自青年的口中而出,很显然柳于萧的心情并不算良好,不止是张说的事情,当然也还有自已脑瓜子中的那个坑爹的系统,自己主动去接触从来不会回应,而有时却又突然出声,柳于萧常常想,还好自己算是个心脏强力的人,否则非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况且自己的任务还与好友有着极大的关系,这样的任务让他心中很抗拒,却又无可奈何。因为不管他如何去沟通,系统向来都是无视他的。 唯一的一次沟通是自己完成了《女儿又闯祸》任务,并且花费了10点养成点换取了系统的资料时,自已曾经向系统提议换个终极任务,不要将女儿养成贵妃,你说这个唐朝最伟大的女商人不是很好吗?自已也就钱财方面擅长,女儿又那么聪明,如果将女儿将成天下第一富的话相信柳于萧的兴趣和动力会猛然间提高数佰倍,但是想归这样想,当他真正与系统提起之时,对方只回答了他一个铿锵有力的词语——NO!!!! NO?NO你妈啊,柳于萧恨恨的在心中笔了个中止,你个假洋鬼子反动派。 心中刚刚有了这个念头,脑中瞬间有了反应。 “叮咚,警告宿主,不得侮辱系统,念你初犯,惩罚扣除养成点200点,若有再犯,惩罚加倍。” “等等——”一听着要扣除养成点,柳于萧顿时急了,但是系统不由的人,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刚完成任务得回来的300点养成点扣去兑换材料的10点,现在又扣了200点,只剩下可怜兮兮的两位数90数,你妹的,一下回到解放前啊。 “我说系统啊,你不能这样啊,你这是法西斯,没有人权,你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告诉你,这样是不对有……” “叮咚,若宿主还加以纠缠,系统就惩罚扣除……” “等等,我服我服,我不说话了成不。”赶紧停住自己的牢骚,柳于萧一本正经,一脸乖乖小孩的样子,即便是心中也不敢有半分的腹诽吐槽,没办法,形势比人强,这系统你妹的真是坑爹啊。 正当他噤若寒蝉,规规矩矩的时候,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一前一后走进两道人影来,正是手拿着纸砚笔墨的已经有向超级保姆转化的柏玄小攻同学以及刚刚自妙仪坊回来的杨玉环小姐。 柏玄拿着笔墨纸砚是因为柳于萧觉得明天大对抗可能不只要比嘴皮子,还要写上一些东西,到时如果自己的狗爬子上去了,那多丢人不是,所以柳侯爷的生活中又多出了一项内容,练字,时间——呃,已经半个月了。不过这学东西还是要靠天分的,至少这半个月下来,柳于萧的字也就是稍稍能见人了,倒是陪着练习的柏玄半个月下来一手草书那是龙飞风舞,笔走龙蛇,气的柳于萧每次都是满脸黑线,气愤不已。 眼见着杨玉环来了,柏玄自是知道自家爱人现在定是没有功夫练字了,当下只是拿起了砚台,而旁边的柳十也很是主动上去研起墨来。 柏玄拿出了苏州湖笔,这练字他倒是难得的有兴趣,况且怎么看自家的财迷侯爷是没这个耐性练下去的,看看他那看到笔墨时一副纠结的样子就知道了,自已练好一些,到时候也许能帮上些什么也说不定。 这边柏玄摊开了纸准备下笔练字,那边杨玉环粘上了自家老爹开始一万个为什么。 “父亲。”杨玉环一步上前,拉住了柳于萧的手臂,一副小女孩撒娇的模样,自从那日归来之后,这丫头到是与柳于萧亲密了许多,不再像以前一般即便是亲近也存在着一丝隔膜。 柳于萧淡雅一笑,这二个多月下来,这丫头的脾气他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如今她这般撒娇粘人,定是有什么东西要恳求自己,这可真是难得啊。要知道这丫头可是硬气的很呢?嗯,看在丫头难得恳求自己一次的份上,那就尽量答应他吧,柳于萧心中暗道,随即他又加上了一条条款,要钱的另外再说。 第三十二章 (上)丞相张说 却见这杨玉环拉着柳于萧的手臂,怯生生的一幅的模样,真是好生的乖巧水灵,不知道的人见了只怕是要都要让她都骗了过去,谁又晓得这丫的心里是个彪悍暴力女呢。 柳于萧心中轻叹,笑道,“有什么事,说吧。” 他当然来会傻的去放下什么都会答应的毫言,毕竟以女儿这古灵精怪的性子,天晓的这丫头会扔出什么炸弹来。 “父亲,”杨玉环嘻嘻一笑,“今天那个樟树来上学了。” 自从柳于萧那里听到“章鱼”和“樟树”的别称之后,杨玉环就很主动的自动套用了,用的那叫一个自然啊。 旁边柏玄正拿起湖笔,听到杨玉环如此话语,唇角轻轻一扯,一笔按下,笔墨飞舞之间,一个“脸”字赫然落于白纸之上,端的是挥洒自如,入木三分。 只是……柳十挠了挠头,这柏护卫写的这个“脸”字是什么意思呢? “回来上学了?”另一边,柳于萧眉头一挑,桃花眼一掀,有些诡异的笑道,“那她的脸……”青年在脸上做了一个划痕的动作,“有没有破相啊?” 柳十一惊,眼见着一丝笑意自柏玄的眼角快速闪过,心中暗道,没这么邪门吧? “破相?”杨玉环摇了摇头,“我没看见啊,她带了纱帽的。” 纱帽,我勒个去啊。 柳于萧拧起了眉头,手指头敲在了女儿光洁的额头上,“她戴了纱帽,那你不会动手去掀啊?” 他这边话语落下,而那边柏玄笔下一个“掀”早已大大的落在了白纸之上,一旁陪衬的是柳十小奴才惊鄂的表情。 杨玉环揉了揉被敲的地方,哼道,“我去掀了,就是没掀成。” 柏玄手下一动,两个字——再掀,而柳十也竖起了耳朵。 “一次没掀成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一定要将丫的纱帽给掀下来,将樟树的花容月貌呈现在众人的眼中。”柳于萧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话语那个是掷地有声,节节上扬,“毛主席告诉我们,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反正我们与那右相府已经成了敌人了,既然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和漏洞,我们就要往死里打,打到他怕了为止,听懂了没有?”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嘴中念念有词,杨玉环满面沉思的点了点头,随即又抬道问道,“父亲,这话的意思我是懂了,只是这毛主席是谁啊?” 虾米?柳于萧嘴角一抽,嘿嘿一笑道,“呃……这毛主席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继续努力,彻底打倒樟树,让她再也不敢在你面前放肆。” “没错,”小女孩的问题一下子被转移,却见杨玉环狠狠的揪紧了小拳头,狠声道,“这棵死樟树竟然敢说表哥和父亲的坏话,还想抽花我的脸,我一定要她好看。” “不过……”柳侯爷突然灿烂一笑道,“不过这掀纱帽这样的事情不一定要自己动手的,有时候这纱帽会被不小心被别人带着掉下来的……”看着女儿沉思的面容,柳于萧挑起了眉头,“你的……明白?” 纱帽自己掉下来?不用自己动手?杨玉环眼前突然一亮,嘻嘻一笑,恍若一只动了坏心思的小狐狸,“父亲放心,女儿明白。” 说罢,便向柳于萧微微行了个礼,在后者欣慰的表情中退出了屋子。 看着女儿端庄大方的姿态,浑身昂然的气势,柳侯爷不由的得意起来,看来这教育女儿是越来越上轨道了。 哎呦,我的侯爷哎,你确定这是越来越上轨道了吗?丫的怎么感觉这女儿是越教越坏了呢?可千万不要一个仪态万千的贵妃娘娘没出来,倒出来一个魔女了啊? 你妹的!柳侯爷手中中指一笔,就算是出来个魔女又怎么样,与贵妃娘娘根本不相冲好不好。 不管这冲还是不冲,这边柳于萧暗道自己这养成大业进了一大步,又将厚黑字的本质塞到了女儿的心底深处,这满脸的得意那是谁都看的出来。 不错啊不错,虽然花了一些口水,但自少这效果还是不错的,就是这话讲的有些多了,喉咙有些干。 窗外,日正当空,绚烂的阳光伴随着火热的气息烘烤着大地,让整个长安城仿若火炉一般。 没有空调,没有电风扇,哎呦——这该死的古代。 正当柳于萧纠结之时,一碗酸梅汤出现在眼前,清透的汤水间还散发着凉凉的冰气,很显然,这是冰封过的。 柳于萧赶忙自柏玄手中接过,朝着后者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即一口灌下,刹那间冰凉入体,什么热气火炉全部化为了浮云,爽——啊。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身旁的男人,似是因为天气男人的眉间渗出了不少汗珠,柳于萧自袖中拿出巾帕,小心仔细的一点点的擦去,双目对视间,却是柔情蜜意,水光波转,却不知是痴了谁? 这两只在卖弄甜蜜,而身后的小奴才却是瞠目结舌的看着白纸的字,除了之前的“脸,掀,再掀”之外,后面赫然写着“努力,借刀杀人。” 你妹的,这也太神了吧。 且说这杨玉环要打定了心思对上了樟树,而这边柳于萧对阵诸大学士老夫子的日子却是终于到了,因为是准备在大理寺的大堂之中对阵,允许普通百姓观听,整个长安城却是一片哗然。 而在就在外界一片轩然的时侯,右丞相府内,却一片平静。 这座比之皇宫都不惶多让的的府邸,花园水池,亭台水榭一应俱全,端的华丽尊贵,气势斐然。 “噔噔噔噔!”大门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头发发白的老者,穿过花园,大步向相府最里头的书房走去,只是不经意的步伐,却是有些急迫。 “老爷,明日就是那晋阳侯与翰林士予以对阵之日了,”老管家躬着背,神态毕恭毕敬,站书房门口一字一句禀告道。 书房内静默片刻,随后传来一个古井无波的声音:“知道了。” 话语落下,老管家微微一呆,随即又道,“小姐今天在妙仪坊被人掀了纱帽,回来之后就再也不肯去学府了。” “不去就不去吧。”张说淡然的应了声,却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 “可是老爷,听说是那杨玉环唆使……”老管家的话语还未落下,便听得屋中一声呵斥,“住口!!!” 老管家一愣,便不敢再多言,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何官居高位,大权大握的丞相大人要如此纵容一个小小的侯爷落了自己的脸皮。 “退下吧。”许久之后,屋中传来声音,依旧如沉井一般平静。 “是。” “等等……” 老管家刚准备快速离去,他身后书房的窗户猛然打开,露出一个消瘦的身影,头发花白,面色淡然,唯独那又狭长的眼眸中满是狰狞与阴鹜,赫然是丞相府的主人,当朝一品大员右丞相张说,“传我命令……” (下)相府赴宴 今晚本相于家中设宴,邀请晋阳侯到席,以解两家之误会。 这是丞相府送来的请帖上的一句话,当然也是唯一的一句话。但是柳于萧却是反反复复颠来倒去的将请岾翻了N遍,若不是柳管家抢的快,估计这货还要拿出剪刀来将请帖从里到外好好的分解一下,看看到底有什么名堂。 你妹的。 “哐当”一声将剪刀扔到了茶几之上,柳侯爷毫无形象的瘫到在红木椅之上,满脸的不解。 这张说老混蛋脑子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妙仪坊中发生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不愧是他柳于萧的女儿该出手时就出手,略施小计就让以前与那樟树一大堆的有怨之人上前掀了那丫的纱帽,让那个蛮横的相府小姐哭爹喊娘的跑回了家。 难不成—— 某侯爷全身软软的趴在了茶几之上,右掌托着下巴,难不成张说这老家伙再也忍不下去了,故意借请宴之名将自己骗过去,难后KO掉自己? 这个念头一出来,柳于萧自己就是满头黑线,随即否认。 是,也许真干掉他柳于萧可以让他丞相府出口气,但如果真这样做的话,结果呢? 且不说他这丞相府于侯府下请帖是这光明正大的事,再怎么说现在他柳于萧在这长安城因为之前所发生的诸多事件也算是个热门人物,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这侯府,若他柳于萧真在相府出了事,那罪过可不是清的,怎么的也要他相府脱层皮,刮层肉,搞不好还抽筋拔骨的。这么损人又不害已的事,这张说好歹是个有脑子的,绝对是做不出来的。 更何况众所皆知他柳于萧身边有个超级护卫,真动了手,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既然这个不可能,难不成还真是解决误会的? 去,就连脚趾头的都不会相信这样狗屎的理由与借口。 这老家伙到底请自己过去干什么呢?长叹了一口气,柳于萧无奈望天。 得,转来转去,这问题又回到了最开始。 “侯爷,这晚上的宴会你是去还是不去?”柳三看着自家仿佛全身没有骨头一般耷拉在桌椅上的主子,抽搐的问道。 “去,干嘛不去,有便宜不赚是傻瓜。”柳于萧一个利索自位置上跳了下来,却不想宽大的衣袖勾住的桌角,原本想一个潇洒落地的柳侯爷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幸好他的超级保姆动作快,扶住了他,才维护住他那英明神武的伟岸形象。 “咳……”某人赶忙自红衣护卫的怀中站直的身躯,冲着男人悻悻一笑,随即转身面向柳三,“丞相大人如此厚爱,我柳于萧也不是个不识相的人,今天晚上的相府家宴我柳于萧一定准时赴会。” 时间如沙子一般,转眼间便是半日过去,黄昏漫天,日落西山,正是赴宴当好时。 右丞相府座落在京都东城,离朱雀大街还有一段距离,也看不到皇宫。这里住着的都是达官贵人,并没有平民百姓立足的余地,所以显得比较安静,却是更为的奢华。冷清的一条大街上,隔着十来丈就有一座府门,每座府门外都安静地蹲着一对琐大的石狮子,威严而又肃穆。 “吧嗒,吧嗒……”一辆豪华至极的马车自远处而来,最后在宰相府的门前停住。 守在相府门口的侍卫们眼见着这辆熟悉至极却又换了主人的马车,个个只觉的脑袋晕眩,满脸黑线,这晋阳侯拐带相府马车的事虽然其他人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相府中的人却是明明白白的。 只是这位晋阳侯爷也太过嚣张了吧,你说你拐带走了相府不计较也就算了,你这还光明正大的跑到相府门前来这算是哪门子意思啊?示威么? 侍卫们的诸多的心思柳于萧自是不知道,就算知道了这货也完全不会去管,因为侍卫们猜的没错,他丫的就是来示威的。 当然也不排除这么大阵仗来到相府,也有想要吸引京城众多势力注意的想法,毕竟这注意的人多了,这张说真想要动手脚也要多多思前想后不是? 反正他柳于萧贪钱爱财的名声早已传遍整个京城,甚至有可能传遍了整个大唐,如今他还有什么好忌讳的呢? 当然柳于萧没有说出口的是,他还想用这样的一种方式来营造自己的一种暴发户,爱贪小便宜一般的形象。既然已经跌进了泥潭当中,那么少不了的总要有一种保护色。他与杨钊不同,杨钊本身人就是性子比较缜密,心思比较深沉,极其要形象面子,他每做什么事都是希望能够在保持良好形象名声的前提下达到任务书的成功,这样的人说的好听一点就是君子,说的难听一点那是死要面子,当然杨钊可不是个君子,他这样面上君子心底腹黑的货最多算是个伪君子;柳于萧却是不然,那些个形象面子什么的都比不上生命金钱重要,如果说牺牲形象什么的能换回来好的结果和成功的话,柳于萧完全不在乎做这样的牺牲,所以这货丫的就是打定了心思让别人认为他是个爱钱嚣张因为杨钊而起势的暴发户,反正之前他所做每件事都脱离不了嚣张二字,到了如今为何不继续下去呢? 更何况,也许这样的认知会让明天那帮老顽固们轻视自己而疏忽了呢?到时后自己再一鸣惊人打到对方不是更好吗? 扮猪吃老虎这样的事如果真成功了,柳侯爷会很开心的。 却说这柳于萧怀带着兴奋夹杂着诡异的心情下了马车,在众侍卫诡异而又惊艳的目光中走进了相府的大门。 大门里早候着一位老人,看那气势姿态却是比之柳三都要高在半分,不用说,这定是相府的管家了, 却见老人引着柳于萧与柏玄二人进去。一路往里,只见庭院幽幽渐深,内有假山湖泊,怪石嶙峋,花枝浅水,与晋阳侯府相比却是少分精致,更多奢华。 而沿路遇着些侍婢奴才,一见这有人而来,都是敛声静气地守在道旁,一点不见纷乱,到时柳于萧眼见着相府中人如此谨慎的姿态,不由的暗下了心思。这张说还真不是一般的难缠。 几人兜兜转转,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终于来到了宴厅之前,回廊满灯,灯烛夺目,小小家宴,却是琳琅满目,而正桌之前,坐着一位威严老者,不用说,就是当朝一品大员,相府的主人,张说张丞相。 第三十三章 (上)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何谓家宴,却是只是一主一宾,主要是家中成员参与,也许会宴请其他的客人,但也却是极为的少数。 与之其他的宴席相比,家宴怎么说也算了简单寻常一些的。 而在柳于萧看来,这相府的这个家宴却是过于的隆重了一些。 好吧,人员很简单,相府中一干人等,包括丞相张说,相府公子张渝,之后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很简单,是不是?可是你看看那桌上的菜肴,你妹的,就算是满汉全席也没有这么夸张的吧,这让过惯了简约日子的柳侯爷很想有种将所有菜肴塞进肚子的冲动,更是懊悔这相府的请帖来的太晚了一些,否则咱今天的早餐与午饭就可以省了,空着肚子不是更能够多塞一些吗? 好吧,柳于萧的想法实是太过于小家子气了,若是说出来这张说的脸上一定很精彩,但是柳于萧终究没有说出来,毕竟在人家请你吃饭,还办的这么的隆重,怎么的也得给一点面子不是。 所以在行了礼之后,柳侯爷就拉着身后的柏玄大大方方的在客席上坐了下来,视相府公子如刀一般的目光于无视。 张说一掌消瘦的面容满脸笑意,端得的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只见他一举手中的酒杯道,“早就听晋阳侯爷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今日一看却是不同反响。” 一句简单的表面话语却听得柳于萧心中抽搐不已,你妹的,说话能不能真实正常一点,自已有几斤几两他可是清楚的很,这相貌嘛一表人才咱也就接受了,这文武双全…… 柳于萧很想扯起嘴角问上一句,老家伙,我最敬爱的丞相大人,你老哪只眼睛看到本候文武双全了?你丫的不会得青光眼了吧? 当然,心中虽是如此吐槽,虽然对于官场做秀是万般的不情愿,人家既然开了头,自己就得接着演下去,当下柳于萧也是温和一笑,举杯相迎,“丞相大人过奖了,于萧小小侯爷,哪里有丞相所说之重,倒是贵公子文学满腹,才华横溢,当得是人中之龙。” 好歹咱是21世纪过来的,这八点档狗血剧不知看了多少,怎么得也不会弱上多少不是? 听柳于萧一番赞叹言语,张渝顿时多云转晴,冷哼一声,这小子还算识相,正想开口奚落那柳于萧几句,正位之上一道凌厉的目光横扫而来,张渝面色一僵,顿时没有了言语。 眼见着张渝收拾好了心态,张说才转眼看向柳于萧,满脸和蔼姿态,“柳侯爷过谦了,如今这长安城中谁不知柳侯爷克勤克俭,巧言善辩,柳侯爷才是这小辈的佼佼者啊。” 他如此一番言语柳于萧却是听得满脑子汗滴,他从来不知道自已死爱钱,占理还咄咄逼人的个性竟然能用褒义词来形容。 克勤克俭?还巧言善辩? 我的妈哎,到底是官场中的老狐狸啊,这词用的真的是忒好了。 虽然不待见这张说,但不得不说这一番话语下来,这即便是柳于萧怀是极其戒备的心思而来,这心中还是难免生出一丝得瑟来。 当然,柳于萧还是注意到了张说所说最后一句话中的一个词? 小辈。 没错!不管是年龄还是别的各方面来算,与张说这个历经唐中宗,唐肃宗,唐玄宗三朝的元老大员大比,柳于萧却是算的上是一个小辈,甚至于官居顶峰的杨钊也一样。张说要如此说也无可厚非。 但柳于萧听了却是一扫心中得色,更加的戒备了起来。 张说点明了这一点是什么意思,是警告自己要识相,之前的一番动作他不予反应是身为长辈,不与自己这些小辈计较么? 又或者更进一步,借警告自己的这番心思来警告自己身后的太傅杨钊么? 不得不说,这姜终究还是老的辣,张说区区一两词却是引的柳于萧脑中翻腾捣海起来。 似是没有注意到青年侯爷的异样,张说只是哈哈一笑,招呼两人吃喝起来。 一提到吃喝,什么纷乱的心思一扫而空,当下柳于萧也不再客气,拿起筷子招呼旁边柏玄就大吃大喝起来,那仿若难民进了御膳房的架势,看的旁边的张宰相那是一阵怔愣。 以至于这顿饭有些人吃的没形没相,没心没肺;有些人吃的是没头没脸,没滋没味。 看着爱人那一幅吃货的神态,又瞟了眼主位上那位还极力撑着笑脸的宰相大人,柏玄眉头微微一动,眼眸中划过一丝宠溺来,赶忙招呼着青年慢着点,没人抢,却也是将爱人最为喜爱的菜肴放到了他的跟前。 “咦,这东坡肉怎么没了,”柳于萧海吃胡喝一顿之后,伸手便去夹,却发现碗中的菜肴早已干干净净,连汤汁都不留一点。“怎么烧的这么少啊,人家才吃了没几块?” 听着青年抱怨的话语,对面的张渝差点自位置上蹦起来,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吧。人家请你赴宴吃饭,你竟然还嫌人家烧的菜少,天底下还有比这丫的脸皮更厚的人么? 事实很快就告诉了张大公子,这世间不管什么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见青年满脸的意犹未尽,柏玄轻拍了拍青年的肩膀,目光却是如探照器一般扫过对面两桌,很快他就发现了目标,并且付诸于行动。 却只见红影快速一闪,张大公子就很杯具的发现自已岸席前的东坡肉碗早已没有了踪影,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那红衣护卫手中那个熟悉的汤碗,又看着那人献宝似的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了青年侯爷的碗中,张渝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 狠狠的咬着口中柔嫩的东坡肉,还不望夹一块到自家小攻的碗中,看着对面脸上开了万花筒调色板的张大公子,又瞥了瞥差点撑不住笑脸的张大宰相,柳侯爷的心中早已笑开了花。 让你丫的依老卖老欺负老子,爷我不按常理出牌,气死你丫的。 好吧,酒席的小闹剧总是许多的,不管怎么样,这总的来说还算是宾主尽欢吧,虽然这成语要加上双引号,但至少表面上却是如此。 而在酒过三巡,张说放下了手中筷子之后,柳于萧就知道正戏终于要开始了。 (下)我——要——打——包! 宽大厅堂,烛光明亮,酒席正酣,宾主尽欢。 却见张说朗声一笑,“美人酒宴,酒宴美人,如今有酒,又怎能少了美人?” 美人?这老家伙要做什么? 只见张说双手重重一拍,站立在两旁的侍婢们便展腰舒袖,鱼贯穿入座席前宽阔的空地。羌笛的一声长鸣,清脆长亮,笙起和应,琵琶缠绵……一时间相府厅内却是莺歌燕舞,金玉振声。而几个衣着鲜明的脚夫也是抬着一座绸缎彩铃结成的莲花面台,一步一步的放到了侍婢正中。 柳于萧瞟了眼满脸笑意的张大宰相,又瞅了瞅满眼放光的张大公子,眉头一蹙而散,吃饭还上歌舞,这老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而就在莲台落地的那一瞬间…… 那半人多高的莲瓣儿,一瓣一瓣的,自外向里,缓缓张开,一位穿着红色舞衣的美丽少女,在花蕊中缓缓的伸展了腰肢。 却见他腰肢缠绵,姿态风流,端得是轻盈如燕,婀娜多姿。但看在柳于萧的眼中,却是份外的诡异。 因为这个舞姬分明是个男子装扮的。 他并不是没有见过男人跳舞,好歹也是从21世纪穿越过来的,只是这莲中少年如此婀娜多姿,妩媚异常,这丫的怎么就感觉像是泰国的产物呢? 而在渐渐变得悠扬的歌声和乐声中,被柳侯爷定位于人妖境界的少年高举双袖,踏着轻盈的舞步,象悠扬白鹤一般,轻盈跃下了莲台。 落地的少年,舞姿飘逸,笑意缠绵,一挥手一动足前,可说是风情万种,仪态万方,那双媚人至极的眼眸中却是婉转风流,摄魂夺魄。 只见他一个悠扬转身,转回红袖,悄然落于客席之前,面对着青年平静的眼眸,嫣然红唇却是莞尔一笑,上前一步似要贴在柳于萧。旁边柏玄一声冷哼,起势勃然放出,那少年一个转身,却是回到了正厅的莲台当中。 主位上张说仰首大笑,厅中莲台上少年如云底惊鸿,急挥双袖,掩面飞旋,与乐声交织一片,融为一体。却在正高朝之时,少年手中衣袖一挥,音乐戛然而止,舞肢顿停。 大厅中顿时一片寂静。 柳于萧不明白,真的很不明白,这张说这样一番作态到底为的是什么? 难不成……心中暗暗一沉,柳于萧心中有些发紧,难不成这货的丫的知道了自己与柏玄之间的关系,是借这个来警告自己的;或者更进一步,借此来告诉李隆基和杨钊,他——张说早已明白了两人之间的关系?警告他们不要有任何动作。 想到此,柳于萧的心中更是冷上了三分,自己与柏玄是没有关系,你要宣告就宣告,你妹的,我们爱我们自己的,反正柳于萧与柏玄都不是那种死要面子之人。 但是杨钊与李隆基却是不同,一个面子比命重的青年太傅,一个当朝的圣明天子,若这关系真被这老家伙公布了出来,这天下只怕是要大乱了,而李隆基与杨钊这十来年的心血只怕也是会化为一场虚无。 我勒个去,果然是个老奸巨猾的老不死啊。 这边柳于萧在心中暗暗腹诽,那边张说却是挥手示意舞姬退下,看向了沉默的青年侯爷,哈哈一笑道,“柳侯爷,这歌舞如何啊?” 那一脸怡然的得瑟表情,看着柳于萧心中暴躁不已,恨不得冲上前去甩他几个耳光。 “丞相厚爱,此番歌舞却是凤歌鸾舞,很是美妙。”柳于萧扯起了脸上嘴角,笑着回答。 “是很美妙,”张说一扬眉头,眯起了眼眸,“只是可惜这主舞之人却是一名男子。” 柳于萧一愣,却是聪明的没有去接张说的话语,他很清楚他如果接了上去,只怕是这张说会将借着这男生女相的少年狠狠的批上一顿,指桑骂槐的功夫这老家伙一定是炉火纯青的,自己才没那份闲情逸致要凑上前来给这个老头子骂上一顿,虽然柳于萧自认爱上了柏玄,不代表自己就是那男生女相,但他也没有要冲上前去当先锋的革命情怀。 “丞相说的极是,只是……”柳于萧灿然一笑,“丞相大人今日请本候前来赴宴,是想为了解除两府之间的误会,不知丞相……” 他欲言又止,但意思却是表达的很清楚,老家伙,别老在别的地方打转,赶紧回到正题上来。 听他如此言语,张说面色一变,随即又回复了平静,任谁都知道这解除误会不过是他宴请柳于萧的借口罢了,却是没想到这青年侯爷竟然还较上真了。 他刚想开口回答,不想柳于萧却是哈哈一笑,“其实相爷的心思本候倒是能猜上一二,相爷您位极人臣,为大唐诸多事劳,管教子女方面有些疏忽那也是正常的,于萧只不过是稍微施了一下援手而已,相爷您实在没有必要大动干戈大费周章大摆宴席的来感谢本候,这不过是本候份内之事而已啊。” 他的一番落下,整个大厅内静寂无声,柏玄抽了抽嘴角,却是低低轻笑。 “柳于萧,你不要太过份,你……”张渝早已忍耐不住站起来就大声咆哮。 “渝儿闭嘴。”张说一声喝令,将张渝的怒斥声堵回到了喉咙。 转头将目光对上了笑意盈盈的青年,一点一点的将脑门上青筋压了下去,张大宰相咬牙切齿的笑道,“如侯爷所说,本相到是要多谢侯爷你的好意了。” “不必不必,相爷你客气了。”柳于萧眉飞色舞的应道,随即他又似想到了嘿嘿一笑,笑的厅父子两人头皮发麻,即便是老奸巨猾的张大宰相也不由的心底发凉。 却见那黑衣青年爽朗一笑,双手不住的互相搓着,白皙的面容上满是不好意思,“若相爷真的要感谢于萧的话,那么这些没有用过的菜肴可以打包带走不?这浪费了多可惜啊!!!侯爷这一桌的剩余菜肴可以供西北府的上万难民吃喝上一个礼拜了呢!!!” 吃了他的东西,还要带走就算了,竟然还谴责他铺张浪费,张说突然间有一股脑门冲血的感觉,丫的他就不应该去招惹这个没心没肺没脸皮的货。 看着满脸抽搐欲要喷血的宰相大人,柳于萧冷哼一声,什么阴谋算计他是不懂,但是让人不爽快不痛快那可是他的看家本事。 第三十四章 (上)柏玄不见了 长安城中,夜色宁静,奢华的城市上头乌云密布,密密麻麻的,一层又一层的强压在京城的上空,犹如一再压缩的空气一般,死死的挤压着,不肯落下一丝雨滴来。 整个长安城似是笼罩在这憋闷的气氛当中,让人喘不过气来。 晋阳侯府内高悬的红相枝灯笼早已点亮,一片敞亮中却少了往日的安宁与祥和,隐隐透着焦虑与闷热。站在门外,管家柳三满面肃穆,隐隐间似有焦虑,目光不时的扫过紧闭的房门,自从侯爷回来之后就将自已关在了屋里,杜绝了一切人的接近,这让他很担忧,因为一直以来自家老爷都是个天性乐观的性子,说的难听点,这晋阳侯爷就如同那蟑螂一般,打不死,弄不掉,那抗打击的能力那是直接破表,令人乍舌。 只是如今他这般模样,还真是让人担忧啊。 莫不是在丞相府受了委屈?还是被人敲诈了?柳三猜不出来,至今为止他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要不——去通知一下太傅大人? 不,不行。 这个想法刚刚经过大脑,就自动被驳斥了,他现在是晋阳侯府的奴才,是柳侯爷的奴才,凡事都得听主子的。 唉——左也不是,右也不对,终究只能化为一声长叹。 搓了搓双手,拉了拉领口透透气,管家暗唾一声,“这该死的天气,闷死了。” 不得不说,跟着柳于萧多了,这管家大人说话都白多了。 屋内身着黑袍的青年一动不动的坐在主位上,一张清秀至极的面容上满是凝重,早已没有了方才在席间那嬉皮笑脸不知深浅的无知之色,整个人就那般僵硬着,似是要化为雕像就此石化到天荒地老一般。 “轰——” 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便是巨雷炸响,天地轰鸣,僵硬的青年身体一颤,仿若被惊醒一般,终于有了反应。 紧咬唇瓣,柳于萧低垂的眼睑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缓缓的自位置上站起,丞相府一行,对他来说真可谓是惊心动魄啊。 “呵——”一声冷笑,低垂的眼睑一点一点的睁开,露出了清澈见底的瞳眸,隐约间似有厉色划过,稍稍收敛了心神,望着窗外茫茫夜色,凝重的面容却是轻松了许多。 张说到底知不知道杨钊与那李隆基的关系他是不知道,而且那两只历经争斗,这你生我死的事情自是比他通达多了,他在这里再怎么担忧也是没用,还不如尽力做自已能做之事。 几步上前,猛的拉开紧闭了多时的房门,门外的柳三赶忙问道,“老爷可有什么吩咐?” 眼见着柳三如此神态,柳于萧何尝不知这老管家在担心,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柏玄在哪里?” 柏玄?柳三微微一怔,自老爷回来之时就只有老爷一人,这柏玄? 柳三疑惑的神情让柳于萧眉头更加的紧蹙,向来举目可见的人如今却是没有了身影,这让柳于萧心中不舒服,很不舒服。 想要叫人去寻找,却发现自已对于柏玄的了解却是少了些,真想找人,却根本是无从找起。 目光黯淡,柳于萧却觉的自己的一颗心却来越紧绷,仿佛在下一刻就会崩塌。 挥手示意柳三退下,青年暗自决定等到柏玄回来之后一定要好好的拷问一番,转身回到屋中,拿起茶壶想要倒杯清水。 轰—窗外一声惊雷,直震得天崩地裂一般,柳于萧吓得手一抖,杯子“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跌成了几瓣。 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心,他的心为什么会如此的害怕恐慌? 冷汗自柳于萧的额头一点一点的渗透而出,垂在两旁的手臂不住的抖动着,右臂上更是火辣辣的疼,猛的掀开衣袖,却见手臂上那早已消失的红龙再次出现,一阵又一阵滚烫的灼热让柳于萧心中却如置身门外骤风中的落叶一般,絮乱不稳,虽然知道爱人的强大至斯,但是柳于萧却是一刻也呆不住。 柏玄——柏玄!柏玄!柏玄! 踉踉跄跄的冲出门去,柳于萧大步冲到大门口前,他要去找他,一定要去找到他。 雷声隆隆不断,一声又一声的在天空中炸开。 不会的,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绝对不会有事的。 咬牙猛的拉开大门,一道红色的身影赫然映入眼帘,仿若按了暂停键一般,柳于萧傻傻的维持着的开门的动作站在了门边,只是一双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眨也不眨一下。 “怎么了?”手里拿着一袋新鲜的果子,柏玄冰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疑惑。 “没,没有。”颤着唇瓣回答,柳于萧使劲的眨了眨眼,想要将那早已溢满了眼眶的泪珠眨去,却是徒劳无力,晶莹的泪珠顺着白皙的面颊接二连三的滚落了下来。 没有去管那些,青年只一步上前狠狠抓住了男人的手臂,“你,你跑哪去了?” 柏玄微微一怔,失笑的提了提手中的果子,“晚上那么油腻,买些果子清口。”随即不等柳于萧回答,男人又从怀中取出了一个锦包,嘴角淡淡扬起,“这里千年灵芝,拿来给你的。” 说罢,就将锦包塞到青年的手中,本以为柳于萧会欢天喜地的接过,谁知青年却是没有去接,仍然死死的揪着男人的手臂,冷哼道,“以后不许没有报告就随意离开,听到了没有?” 柏玄眉头微蹙,随即眼睛一亮,笑道,“是,侯爷大人。” 哼,青年一幅傲娇女王姿态的一把扯过男人手中的锦包,“这是我的。”随即抓起一个果子放到嘴中狠狠的咬了一口,哼叽道,“这也是我的。”随即一步上前,紧紧的搂住了男人,“这——还是我的。” 柏玄眉头一动,一道忧色扫过,随即融化在了似水的柔情当中,他一只手紧紧的怀住青年的腰肢,另一只手垂落在一旁,一滴鲜艳的血滴沿着手指低落在了泥泞的土地之上,他柔声道,“是的,都是你的。” 门外,积蓄一夜的大雨终于落下,溅起长安京城一派繁华奢靡下的满目泥泞,无尽沧桑。 (下)大理寺内 敢以一已之力对阵天下学士,柳于萧这一行为真正是震动天下。几乎朝廷中所有的官员,都卷入了其中。 而长安城的各大茶馆、酒家、学馆等处,但凡有是有学士商人集结之处,都是关于本次的讨论之声。更有各地的商家纷纷朝着京城聚集而来,却是打着为晋阳候壮气的名义,话也是如此,难得朝中有人能够明白他们商家,如此难得一次的机会,却是不能放过。却也有一些老儒之士在酒楼学馆中慷慨其词,驳斥柳于萧,认为他是败坏了学士之威,理应重罚,更有甚者认为柳于萧不配这侯爵之位,恳求天子革去其爵位,发配边疆,以敬效尤。 犹记得柳十打探消息回来时那副天下大乱的模样。 大理寺前,那是车水马龙,人山人海,许多穷尽一生研读诗书的老生儒家们,颤巍巍的站在门外,要求面见天子,请奏朝庭,万万不可准许这太傅所提,晋阳所举。 “陛下,规矩不可废。自秦始初,商者为贱,若真如太傅所提,商家必定大兴,却是有违君臣纲常啊!” ——瞧瞧这位,说的什么话,这商家大兴王权就落寞了吗? “秦有奸商吕不韦当朝为患,谋朝篡位,后有邓通霍乱朝纲,枉顾君恩,陛下三思啊。” ——再瞧瞧这位,用了吕不韦和邓通,听这弦外音大有将大唐两大美男都拐弯骂进去的意思。 …… 这些学士儒家手捧圣贤之书,痛诉陈辞,言辞激烈,大有皇帝若真允了杨钊所提复兴商家政策,则天下将祸乱大起,大唐将永无宁日之祸! 听得柳于萧那是抽搐不已,他真是想不明白了,这商家兴起了真有这么大祸害?那21世纪那些个经济学家,那些么企业家都是什么东西了? 总之,一句话,这长安城却热闹了。 当然,对阵之日的到来更是让这样一场波及整个大唐的轰闹达到了巅峰。 悠远洪亮的景云钟声,回荡在春霞遍抹的西京上空。随着这钟声,大唐都城似乎又平静地迎来了新的一日。 设于宣政殿西廊、月华门西侧的大理寺,是皇城中各部署中最不向阳的建筑之一。每当日丽风清之晨,大明宫那雪白宫墙被晨晖映衬得银光灿烂,亮丽无比的时候,这里的平平屋脊却还溶在一片淡青色的烟霭里,带着昏黄与朦胧;往往在红日西坠之际,几缕斜阳才跚跚来迟地迈过宫墙,洒在它的檐角上、窗棂边,带着淡淡的余晖与绚烂。 而大唐朝的两堂对阵却是摆在了这里。 大理寺门外,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富贾巨商、士子名流,老儒名儒,一切有关的无关的纷纷聚集,其中却是有些熟人,如千醉居的老板娘,曹大夫等人。 大理寺内两旁,明衣执杖,大理寺整齐差役列阵。 大堂上方,正襟危坐,气质正派一派清然之色的落坐于左边正是大理寺的正是左丞相张九龄;面容清矍,高冠博带,一脸谦和姿态落座于右边的却是柳于萧昨晚刚刚交锋过的右丞相张说;而落座于中间一身朝服难掩优雅温润,淡眉清冷气质巍然的赫然是当今太傅杨钊。 而下首各自错落着几个位置,一大堆的官员纷纷落户而坐,想必是些什么尚书侍郎之类的。 堂下两边,一边是却整整齐齐好几排名的位置,而另一边却是孤单可怜的一把,当柳于萧走入大堂之时,他就知道,那个孤单可怜的就是他的。 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与堂上三主行了礼之后,柳侯爷走到了自己位置上坐下,抬眼瞄见了对面那些个官员或者学士,三三两两,各个面色严肃的走进了大堂,落座于对面的位置之上, 一个,二个……五个……十个……十五个……越数这人越多,数到最后柳侯爷干脆放弃,你妹的,这些人不用多说,只要一个人一口口水估计都能将自己给淹没了。丫的杨钊这货完全是将自己这个死党往火堆里推。 心中虽然百般的吐槽,面上却是神色从容,不惊不慌,不骄不躁,柳侯爷自是一派大气浑然天成。 大堂上,主办此事的大理寺卿起身,威严的面容上满是凝重,“据前日太傅大人奏请陛下扶商兴业,得诸多学士儒者之驳斥,今日特请儒者与晋阳候到大理寺一辩,诸位可有异议?” 柳于萧淡笑一声,他还能说能什么,这任务他已经接下了,自然没有要回头倒退的道理,微微颔首,却是朗声回答,“本候没有异议。” “那好,”大理寺卿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诸多儒者学士,“就请儒者先言吧。” 他的话语刚落下,就有一名头发霜白、神态冷竣的老者,站了起来,经过柳三系统给予的资料,柳于萧自是认得此人,早已退居二线的前任礼部尚书杨木,之前在大理寺前叫嚣的天下将亡的就是这丫的了。 什么叫礼,说的白一点,就是规矩,所以能当上这礼部的头头的那真是顽固中的顽固,腐朽中腐朽了。 你丫的都退休了不在家里养鸭养鱼养鸽子的,跑到这里来闹腾什么,难不成是世界太过和平了么? 柳于萧心中虽是百般不爽,耳朵却是直直的竖了起来,他倒是要听听这前尚书大人到底能讲个什么子丑寅卯来。 “两位丞相大人……太傅大人……”却见那杨木先是朝着两位丞相恭敬的行礼,接着随意的带过落座于上位之上的太傅杨钊,朗声正要说话。 却不想柳于萧猛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大理寺卿朗声道,“在杨大人开口之前,本候可否先问杨大人一问?” 大理寺卿似是有些疑惑,随即将目光瞟向了另一边的杨木,后者冷笑一声,瞟了一眼对面黑袍青年,鼻翼煽动,随手挥动了一下,满脸的不屑姿态。 柳于萧却是毫无怒气,只是起步来到堂中央,朝着堂上左右丞相及太傅恭敬的行了大礼,随即又来到诸多学儒之前,桃花眼眯,粉色唇扬。 他本来打算是见招拆招的,只是如今对方送了这么大一份礼上来,他不接下好好发挥发挥就真对不起培养他的党和人民了。 第三十五章 (上)商人为何为贱?(一) “本候请问大人,商家为何为贱?”柳于萧一句话出口,却是让众多本来结了心思的人满脸色彩,堂下旁听的诸商家们更是嘴角抽搐,这晋阳候问的什么问题啊,这不是摆明了将自己的嫩肉往人家刀口上送吗?而一干儒家学士更是满脸纷呈,不屑有之,冷笑有之,鄙视者更有之。 柳于萧却是完全没有在意,他还将问题重重的重复了一遍,“请问大人,商家为何为贱,请大人细答。” 那杨木一声冷笑,看柳于萧的表情就仿若看什么白痴无知者一般,即便是后者脸皮有了长足的进步,也不由的抽搐抖动。 “这商家为何为贱么?”却见杨木手中长袖一挥,稀白眉头一挑,朗声开说。 “商人无礼”杨木总句开头,“众所皆知,这秦始之时大学之家商鞅为秦国推行法治,其中就有一句老夫深以为然,戮力本业,耕织致粟帛多者复其身。事末利及怠而贫者,举以为收孥。从此我等均可看出,商鞅以农为本,以商为末,因弃本求末,或游手好闲而贫穷者,全家罚为官奴。” 他微微顿了顿,眼见着青年仍是一脸淡笑的聆听着,毫无紧张之色,却是冷哼一声,继续道,“这商人均为末业,更是为奴出身,何曾与我辈之诗书礼仪之士相同对待,不过都是些茹毛饮血之辈罢了。” 他一语落下,顿是引了堂下众商家的一番轰闹,这世间商家,虽排末位,却也知书达理,如今竟然被划分为茹毛饮血的野人一般,只是心中不平,无奈这堂上都属高官有权之士,更是如今的他们得罪不起的,只能一个个将期盼的目光瞄向了对面昂然而立的青年。 听完这一般言语,柳于萧心中也不禁叫了一声“厉害“,引经据典,言辞犀利,却是个能言善辨的人语,只是太过于偏激了些。柳于萧微微叹了口气,看来他与杨钊还是将这商人在这封建时代的低下看的过于简单了一些,听这杨木口中不屑的语气,那满脸鄙夷的姿态,这践踏商家的想法却是根深地固,难已撼动了,还在自己两人不过是想大振商业,并不想去凑这老顽固的冷屁股。 却见他手掌微拍,脸上淡笑道,“老先生言语犀利,能言善辨,却是厉害,不过有些地方本候却是不能苟同。” 听着他开口,杨木眼皮一翻,冷哼了一声。 柳于萧却也是不理会于他,继续道,“商鞅变法,其法惩奸以保人民之权利,务耕织以增进国民之富力,尚军功以树国威,孥贫怠以绝消耗,以当时之势,却是良法。” 一番赞同话语换来了众商家的惊呼和杨木微微得意,柳于萧接着笑,“只是众位可莫要忘了,如今乃是大唐天下,万尊之时,比之那千百年前的秦始时代却是变化诸多,无论是兵礼吏工各方面更是有着不同往日的进展,更何况这以民生为准的经济。若还以秦始之法为苛求我当朝之政,老先生……”青年眉头一挑,“不觉与时不进,将我大唐如今天朝与那秦时苛政相同并论了吗?” 一语落下,满堂寂静,杨木更是撑在了原地,唇瓣抖动,没有下语。 柳于萧的意思很明白,商鞅变法在秦时那时代却是治世良策,在当时的大秦却是取得了巨大的效果,但那也是千百年前的大秦之时。如今是千百年后的大唐天下,与时俱进,这大唐比之那秦始时代当然是进步了许多,不管是哪个方面,那么再以商鞅之法来做为大唐的治世之策却是落后了。 额头间密密麻麻的冷汗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杨木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堂上三位高权者身后的小门,一道明黄色的微微闪过,杨木心中一惊。本来想着这样的大事陛下定然会掩门旁听,自己大举驳斥掉柳于萧,既可讨好一些高官又能在陛下面前展示自己的能耐,之后有些事情也好顺利一些,却没想这柳于萧不过聊聊几句话,就给自己戴了一个难已承受的帽子。 若是执意以商鞅之法辨之,就是将大唐与那秦始相提并论,那不等同于将当今圣上与那残暴不仁的秦始皇相提并论了么? 微不可见的颤抖着,杨木可以肯定,如果他当真坚持以如此说之,即便真压下了这柳于萧,自己的脑袋在脖子上也呆不久了。 “更何况……”见着杨木如此状况,柳于萧可没一点可怜的心思,他一步上前冷笑一声,“方才先生指责商家无礼,本候却是看到被大人指责为茹毛饮血之类时,堂下众商家可没有丝毫的无礼姿态,反倒是大人你……” “我,我如何?”杨木心中一惊,不明白自己竟然有何处可以遭眼前这得理不饶人的年轻人诟病。 “你如何?”柳于萧大笑一声,“堂上三位大人,张九龄左相,张说右相,还有教授太子与寿王学业,总管户部与刑部事宜的太傅杨大人,方才行礼之时,本候可只看见杨先生你朝着左右相行了礼,对太傅大人却是敷衍了事。太傅大人宽宏大量可以不与你计较,但既然说到这礼仪规矩之事,本候到想问问先生,先生如此行为算是有礼么?” “这……”杨木面色大变,在位之时他就看不起杨钊小小年纪能得君恩,更不爽自己退位之后这小子竟然攀上权势巅峰,行礼之下自然难免敷衍,不想却被这柳于萧抓住了把柄。 “先生到是和本候说说,这就是你等这般经孔孟熏陶的识礼之人的作为么?”柳于萧一步上前,气势惊人,惊的杨木不由的倒退了一步。 “若说商家不识礼不知礼是为末业,是为下贱,那么先生这般的无礼岂非是下贱中的……”眼见杨木面色青白交加,一副差点晕厥姿态,柳于萧一声冷笑,“岂非是下贱中的下——贱——!” (下)商人为何为贱(二) “好——”堂下的商家再也忍耐不住,大声叫好。 而杨木却是面色猛的大变,最后两字如同一把重锤一般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头上,却见他面颊抖动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泄而出,整个人更是眼睛一闭,向着旁边栽去。 旁边的儒者赶忙上前一步扶住,跟前的柳于萧也赶忙上前,一脸担忧姿态,口中不住的叫喊着,“先生啊,你怎么这么不经说啊,我才说这么几句,心里还有满肚子话想要和你说呢?你说你既然这么没有抗打击能力,你来这里凑什么热闹呢?在家里养养鸭钓钓鱼听听小曲看看姑娘什么的日子不是很逍遥吗?你说你干嘛非要凑到我跟前来受教育呢?看看你现在晕了吧,这可怎么好哦……” 本来这杨木晕厥过去与他之前被柳于萧盖了个大帽子一时心悸有关,好不容易在旁边稍微有些清醒了过来,却听着柳于萧在一旁喋喋不休,而且听他这话的意思感情还真是自己犯贱故意找到他跟前讨骂来了,一时间本来稍稍有些平静的心情再次暴动了起来,心头蒙的一痛,脑门一抽,前任礼部尚书大人又——晕了过去。估计这一次就算还能清醒他也不想醒,至少在面对柳于萧这货之时,这丫的是绝对不会“醒”过来。 “呃,怎么回事?”柳于萧一愣,“怎么又晕过去了,这丫的抗打击能力也太弱了吧,这……” 眼见他还嘟囔着不休,众学儒顿时齐齐的站了起来,个个怒视于他,人都已经被你气吐血晕了过去,你还想怎么样? 呦嚯——怎么得,还想靠人多欺负咱吗?难不成丫的指责商家是茹毛饮血一类,敷衍太傅之礼还有理了!!! 你以为你们人多老子就会怕吗?一挥衣袖,柳侯爷满脸盎然姿态,你妹的,咱身后有龙!!!! 对了,柏玄,柏玄呢?柳于萧猛的向后看去,冲着不知何时矗立在自己的位置旁边的红衣男人灿烂一笑,随即抓紧衣袖一步上前,目光直直对上了那些个怒发冲冠的儒生,让男人却是失笑不已。 看看他方才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再看看现在这一幅山寨土匪头子的样子,在自己的眼中却是各有各美,均是爱不释手啊。 眼见着柳于萧竟然在气晕了杨木之后还气势汹汹的对上了诸多的学者儒家,左相右相均是眉头抖动,齐齐的将目光投向了笑意盈盈的太傅大人。 丫的就算柳于萧占了上风也不用笑的这么得瑟吧?而且现在不过只是驳倒了一个杨木而已,旁边可还有十几个排队等着呢? 似是感觉到左右两边却来却犀利的目光,杨钊轻咳一声,笑道,“这杨先生想来是年纪大了身体不适,才会疏忽了对本官的礼数,老人家嘛总是这样的,晋阳侯爷就不要再计较了。” 他这话却是说的精妙,说杨木年纪大了身体不适,也就是表明这他的吐血晕厥并非柳于萧所逼,这样一来柳于萧也就不用背上欺老不重老的骂名,要知道这是大唐封建时期,最注重这些个什么礼仪之时,即便事出有因,柳于萧若真背上这将杨木气的吐血的骂名,却也是有害无利的。特别以后对着那些个老学究之时,指不定会被人家指着鼻头痛骂。杨钊如此一说,也算是替他解了围,至少表面上算是过了,在场之人当然不敢吭上一声,那是谁,当朝太傅,权势巅峰之人,人家说杨木是身体不适晕倒的就是身体不适晕倒的,没有其他。 而杨钊的后半句却是暗暗讥讽杨木年纪大了退休了还跑出来耍猴戏,凑热闹,被杨钊气的吐血那也是活该。 更何况这杨木自恃年高,倚老卖老,与杨钊从不正相待,睚眦必报的太傅大人会有好话才怪。 好吧,作为儒家学者派的杨木先锋却是没走几步就阵亡在了某人的唾沫之下,但是他的接替者却还是有不少的。 却见一年轻学士自位置上站起,自动忽略了站在对面的黑袍侯爷,只是柳于萧看这丫的怎么就有点眼熟的感觉呢? 苦思冥想之后却是终于想了起来,可不就是当日在千醉居前在张渝之前挑衅自己的那个缺德货吗? 不知死活啊! 某侯爷咧了咧嘴,亮出了白晃晃的牙齿,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吃了一回亏竟然还敢招惹爷,也行,这一次,爷就给你留一下终生难忘的“美好”记忆。 那年轻学士眼见柳于萧那般阴暗的笑容,不由的自脚底冒出一股凉气,瞬间直达到五肢,血液被冰封,不由的全身颤抖了一下,他怎么有乌云罩顶,血光萦绕的感觉啊。 “怎么了?”见他如此,一旁的张渝问道,今天他可是专门来看柳于萧好戏的,为此他还不惜乔装打扮了一番。 “没,没事。”年轻学士强笑一声,一步跨出,这里大理寺,现在这里这么多人,还有左右丞相在这,他就不相信这柳于萧还能吃了他,而且若是能赢了这柳于萧,自已前途可以说是跨出了一大步,日后飞黄腾达那是指日可待。 却见他大步来到堂间,朗声道,’学生黄崇,见过两位丞相大人,见过太傅大人。” 有杨木这个深刻的例子在前,黄崇这礼那是行的规规矩矩恭恭敬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让人丝毫找不出把柄漏洞来。 黄崇?蝗虫?先是章鱼,再是樟树,现在又来蝗虫? 柳于萧动了动唇瓣,他实在是佩服这些人取名的功力啊。不知道后面会不会出现蟑螂恐龙之类的呢? 那年轻学士自是不知道这柳侯爷正在诟病吐槽他的名字,却见他定了定神,一幅学士的高昂姿态:“众位不见大秦时期奸臣吕不韦霍乱朝政,枉徒以一贱商身份共举大事,登上至尊之位,枉却秦朝两大帝王如此器重于他,秦皇赢政更是以”仲父”之礼相待,如此卑鄙无德之人就是出自商家。再看那西汉邓通,官家出身,不思正业,却是去做那铸钱商卖之事,实在可恨。这两人俱是出自商家,却也都是落了个惨死的下场,商家无德似贱,却出可见一般。” 听着他话语落下,不知何时坐回到位置与身后柏玄讲着悄悄话的柳于萧眯起了桃花眼,粲然一笑,“讲完了么,讲完了就轮到本候了。” 第三十六章 (上)吕不韦,你看见了? 时间已过长久,本来晴朗的天气却在刹那间阴暗了下来,一瞬间,倾盆大雨都就天被捅了个窟窿一般哗啦啦倾泻而下。“轰隆隆……”电闪,雷鸣,大理寺的琉璃飞檐,被浓烟似的乌云笼罩着,狂风和暴雨扑灭了府门檐下的彩绢宫灯。惊的众堂下旁听的商家学士们一阵惊呼,但顷刻间又安静了下来,将目光对准了堂中对峙的两人,只是心中暗道这夏日天气却是阴晴未定,如同小孩子一般。 看着门外的瓢泼大雨,柏玄冷酷的面容划过一丝揶揄,这夏日的天气可不就如同自己的爱人一般么?若是摸着了,那是很有规律,若摸不着,那你就是被他整死都知道怎么回事。 堂中央,柳于萧挑眉一笑,一步来到自恃昂然的黄崇跟前,“既然你以古人为据,那我们就好好的来说上一说。先拿这吕不韦来说吧!” 却见他朗声道,“当年秦王政于囚禁于赵国为质,生死未明,即便是其父也是枉顾其生死,本候请问这黄学士,是谁费尽心机将其带回秦国,并送上帝位的?”他的目光如炬,全然聚在了黄崇的身上。 却见对面青年一怔,脸上抖了抖,半晌才闷声回答,“是吕不韦。” 这是史实,由不得他不承认。 “很好。”眼见这黄崇如此配合的回答,柳于萧灿烂一笑,继续道,“秦王政登上王位时尚且年幼,那时的大秦之国却是如浪中帆船,魏国有信陵君,楚国有春申君,赵国有平原君,齐国有孟尝君,均都礼贤下士,结交宾客,且国势强盛,又是谁招来了文人学士,给他们优厚的待遇,门下食客多达三千人,并且安内制外,将大秦国扶上正途,一举送上强国之位?” 柳于萧这一番言语,娓娓道来,却是说的黄崇无从反驳,毕竟柳于萧所言,没有丝毫夸张,但即便心中知道如此,黄崇心中却是郁闷不已,这一番对峙下来,且不说要压倒柳于萧了,自己连起码的辩驳都做不到,这让立志要让天下人认识到他才名的黄学士不高兴,真的很不高兴。 “黄学士,请你回答。”他正心中暗自愤懑间,耳边却传来了柳于萧的一声暴喝,惊的他不由的倒退好几步,赶忙回答,“是,是吕不韦。” 早回答嘛,历史在这,你丫的还能不承认,眼见着柳于萧一脸鄙视不屑的表情,黄崇心中怒头攻心,一阵翻滚,好在年轻,却也是强忍了下来。 “柳侯爷所言却是属实,学生承认那吕不韦对于大秦王朝却是有些功绩,但是其之后却是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其心可诛,其人当诛。”这黄崇毕竟是年轻一辈中佼佼者,略显思考,却是应对了下来,一甩衣袖,愤然驳斥。 其心可诛?其人可诛?还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柳于萧冷冷一笑,讥讽道,“你看到了?” “什,什么?”黄崇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明柳于萧为何会冒出这句话来,旁边的众人也是一幅莫名奇妙的样子,只是堂上杨钊满脸黑线,身后柏玄摇头失笑。 “我是说——”面对着对手门帘的懵懂,柳于萧嘴角一扯,一字一句道,“我,是,说,吕,不,韦自恃功高,欺凌弱主,试图纂朝你——黄崇亲眼看到了?” 话语落下,他还指了指黄崇的眼睛,掷地有声。 全堂哗然,个个摇头不语,这柳侯爷这是在讲笑话么?那吕不韦可是千百年前大秦朝的人,这里的人怎么可能看到? 黄崇更是暴怒不已,他认为柳于萧是在耍他,“柳侯爷这是在说的什么傻话,大秦朝乃是千年之前,学生身为大唐天朝人氏,怎么可能亲眼看到?”他的话语却是博得了旁边诸学子儒生的支持,就连堂下旁听的一些当朝官员也打心里觉得柳于萧的话语太过荒谬。 “没看见?”柳于萧可不管什么荒谬不荒谬的,虽然系统给他资料中关于吕不韦的生平中是有些这方面的负面信息,但是无凭无据的,他傻了才会承认让黄崇将局面搬回去,他是誓要将无赖耍到底了,“没看见那就是无凭无据,那就是你瞎编的假的。” 却听得他一语落下,满堂轰起,个个惊呼,黄崇更是手指着柳于萧,面色清白交加,一个人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可以这么的不要脸皮,堂上张说闭目养神,若仔细看的话就可以发现右丞相大人那黑白交杂的乌发一根根差点竖了起来。没办法,一看到柳于萧耍无赖,他就想起那日宴请柳于萧时对方那没心没肺没脸没皮讽刺自己的模样。 当然,如果张大宰相来到二十一世纪的话,他就会知道有一句话很生动的形容这位极品至极的柳侯爷——人至贱则无敌。 还真别说,这句话可就是柳于萧座右铭之一,毕竟他那恨不得住在钱孔中的性子,这脸皮想保护好那是完全不可能,反正打一开始柳于萧就没有觉的这面子什么的有多重要,他又不是杨钊那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好好好,你不承认也就算了,既然如此,你所说的那些吕不韦的功绩又从何而说,”良久之后,黄崇平复了心情,反驳道。“柳侯爷,可别告诉我等,侯爷你亲眼看到过?” 柳于萧抬首回答,“我是没有看到过,但是我有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 “什么证据?”眼见着黄崇惊疑的面容,柳于萧嗤笑一声,“枉黄崇你看恃饱读诗书,谈古论今,难道连《吕氏春秋》都不知道吗?当年命他的食客各自将所见所闻记下,综合在一起成为八览、六论、十二纪,共二十多万言,着出了历史巨着《吕氏春秋》,黄崇黄学士你不知道吗?” “知道那又怎么样,我又没有亲眼看到过!”黄崇心中一闷,差点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这《吕氏春秋》上可是写的很清楚,是出自吕不韦之下。当下本来气势就不怎么高昂的黄学士顿时萎了许多,一时之间却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当下僵在原地不知所错。 “吕不韦我们且不算,但是邓通一事却是有《史记》记载,柳侯爷不会不承认吧?”眼见黄崇被打压,座上一人冷笑起立,呛声道。 (下)章鱼,你可知罪? 起来之人便是右丞相之子张渝,眼见着杨木被气晕,黄崇被强压,想看柳于萧的好戏一出也没有看到,他却是忍耐不住跳了出来。 “渝儿,你出来做什么,给我退回去。”堂上张说看到张渝跳了出来,顿时心中一凛,双目一圆,暴喝出声。“父亲,这论辩之会有才之人均可参之,儿子我在这长安城中也算略有才名,为什么要退下?”看着对面的青年侯爷,想着自从碰到这人之后张家一次又一次的被削脸皮,不但自己妹妹,就连父亲也被这个柳于萧讥讽,张渝心中的怒气如何能平,今日他就要好好的打压打压这个柳于萧。他就不信,以他的学识口才,还比不上这个一无事处只知道钻在钱眼中的吝啬之徒。 要说这张渝比之先前两只也算是多了一些思考,多了一些能耐,他一出口就堵住柳于萧的嘴,要不然这丫的又来一句“你看见了?”,那这还怎么搞,这论辩也不用继续了,干脆各回各家,大家都洗洗睡觉算了。 眼见着这章鱼又出来蹦哒,柳于萧眉头一动,好啊,爷还愁怎么虐虐你呢,你自己倒好,主动凑上来了,到时候可怪爷不客气啊。当下他也回答,“承认啊,我承认。” 眼见着柳于萧又露出了满脸奸猾姿态,再看看自己儿子因为柳于萧的回答而奋起的姿势,张说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知道,自已这儿子以往却是过的太过顺畅了,让柳于萧打压打压他也好。大理寺内,自己又近在跟前,想必那柳于萧也不敢太过。 只能说,这张说自柳于萧的身上吃过一次苦头之后还是没有了解到这丫的本质,柳于萧会知道适可而止,那是笑话,这丫的只知道得寸进尺。就像银钱一样,这货巴不得这钱财滚滚来,一点都不要止。 就像现在他在心中打定主意要整整张渝,他可从来没有考虑到人家的老子近在眼前。 “好,柳侯爷还算是有点样子的,”听着柳于萧没有否认邓通一事,张渝哈哈一笑,心中暗中叫好,面上却是一脸肃穆,“既然柳侯爷没有否认邓通之事,那么这邓通官家出身,不思正业,却是去做那铸钱商卖之事,最后惨死于皇家刀下也是属实了,那么是否也代表柳侯爷你承认这商家无德,该当为贱了……” “没错,没错,柳于萧你是承认了……”眼见着局面有些翻盘的架势,本来委靡了的蝗虫也跳了出来,再次蹦哒,随声附和起来。 “本候是承认邓通官家出身,为西汉铸钱,可本候却从来没有承认过商家无德,本该为贱啊?”未尽的话语却被是柳于萧一口堵住,让本想涛涛其词和附和不已的两只心中猛然上火。柳于萧却是不管其两人的愤怒,只是满脸不解道,“本候实在是不明白,这邓通虽然垄断了西汉汉文帝时的铸钱,但要知道这些铜钱可是严格遵照邓通的嘱咐,每一个钱都精工细作,又从不在铸钱时掺杂铅、铁而取巧谋利,因而制作出的邓通钱光泽亮,分量足,厚薄匀,质地纯。上自王公大臣,中至豪商巨贾,下到贩夫走卒,无不喜爱邓通钱。吴国钱以发行量大占优势,邓通钱以质地优良取胜。这一时期,吴国与邓通所铸的钱币流遍全国。这本是惠及众生百姓之事,到了两位的口中却不想成了不思正业,于萧我实在是不明白。” 张渝听此一言不由怒声驳斥,“身为官家子弟,当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天下百姓分心劳累,那邓通却只想着商家买卖,整日与银钱打之交道,不是不务正业是什么?这等行为真真是辱我儒家,不成礼知,贻笑大方,遭人耻笑。” 他的一番言语也算是铿锵有力,顿时得到众多的儒生的附和与赞同,而堂下听堂的众商家也不由的焦急起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柳于萧。 得到众家的赞扬,张渝紧绷的脸上那是神采飞扬,就如同变色龙一般。而对面的柳于萧却是一声冷哼,“张公子,你是说身为官家子弟,不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就是不为天下百姓分心劳累,就是不务正业喽?” “没错!”听着柳于萧的疑问,张渝朗声回答,铺天盖地而来的赞同声让他无比舒畅,这才是他身为宰相公子该得到的,当下心中更是决定要将柳于萧就欺侮过他之狠狠的踩在脚底之下。 “好,众位可听清楚了,张公子说,身为官家子弟,不谨读诗书,学理政务,就是不为天下百姓分心劳累,就是不务正业。”柳于萧面对众人突然高声的将张渝所言重复了一遍,让众人顿觉莫名其妙,而张渝无比欢腾的心也猛然跳动了几下,心中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本来轰闹无比的大堂上突然安静了下来,气氛瞬间降至低谷,沉闷不已。 “轰隆隆——”又是一片雷声炸开,暴雨倾盆,狂风呼啸,顷刻间,挂在门檐上的灯笼便被打落在地,雷声轰鸣,闪电狂动,仿若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被这大自然的恢宏所笼罩,更让人觉得这屹立于大明宫东南角上的大理寺,似乎已被这咆哮的雷霆吓破了胆,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了,只能默默忍受大自然的折磨和欺凌,就如同现在的张渝心中一般。 望着对面青年慢慢肃冷下来的面容,张渝心中的不祥愈发的壮大,他不明白,明明自己说的没有错,明明得到了众人的称道与支持,为何柳于萧不过重复了一番自己的话语,心中却如此的紧张,这根本就不是身为丞相公子的他所恐惧的。 对,就是这样,自己说的没有错,又何必惧怕这柳于萧。 似是为证明自己心中所想,张渝不由的一个大步迈出,顶到了柳于萧跟前,双目圆瞪,高声回道,“本公子就这样说了,你待怎样?” 怎样?看着这仿若正气凛然的宰相公子,柳于萧嗤之以鼻,死到临头还如此嚣张,真是不知死活。 当下他面色更重,冷声喝道,“大胆张渝,你可知罪?” 第三十七章 (上)盖帽子 “知罪?”看着眼前前一刻还笑意盈盈下一刻却如六月天一连翻脸呵斥自己的青年侯爷,张渝大声嗤笑,这柳于萧脑子坏了了,竟然还说他有罪?猖狂响亮的笑声在大堂中放肆的回荡着,却仿若还似不够似的,一步上前,指着柳于萧的头,不屑讽刺,“晋阳侯爷莫非是这里坏了么?” 伴随他的话语的是他身后众多儒生学士的哄笑,也是,自从辩驳开始之后他们一晕一傻,任是被柳于萧一人死死的压在了身下喘不过气来,如今好不容易这张渝占了上风能够讥讽柳于萧,当下更是讥笑的更加大声,笑声讥讽声更是如排山倒海般而来,恨不得就此笑的柳于萧无的自容掩面认输跑回侯府再也不敢出门见人才好。 且不说柳于萧是不是真的脑子坏了,想要他无的自容这种事这完全不可能出现的,这丫的脸皮已经如山厚如海深,怎么可能会怕没脸没皮,更何况柳于萧此时是满脸从容,没有半丝恐慌姿态,只是静静的看着笑的无比张狂的丞相公子爷,那姿态仿佛在说,丫的,笑吧,使劲笑,等一下有你哭的时候。 张渝当然不知道柳于萧的潜在言语,只是被那么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的看着,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自脚底生起,让他止不住的全身发凉起来。 “哈,哈,哈……”干笑了三声之后,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只是悻悻的抖了抖鼻翼,对于心中那份恐慌却是完全的莫名。 正主没有了笑声,剩下的附和的自然也没有了声音,个个如同放了气的气球一般偃旗息鼓,悻悻不已。 柳于萧眉头一挑,行啊,不笑了是吧。得,你们不笑了,那就是爷笑的时候了。 却见他一步上前,一双眼珠子死死的钉在了张渝的身上,“你还说自己无罪,要知自古之始到如今这钱币是流通之物,乃是我民生关键之物,对于这铜钱铸造却是要有专门的官员管理,而依本候所知,本朝管理此番事务便是我朝大员户部尚书陈大人所主事,若依张公子你如此言语,这陈大人莫非也是如那邓通一般是不务正业,不为我天朝民生劳累了?” 他一句话语轻描淡写,对面的张渝却是听的满脸冷汗,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去看坐落在正堂下席的户部尚书,却见本来一脸平静的陈大人面色铁青,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也略有不善,当下心中慌了起来。 他不知道事情明明是在讲那西汉的邓通,到了现在却盖了这么大的一个帽子。自己父亲是丞相,本来也不用看那陈铎的脸色,问题这陈铎却是这大唐朝中少有的中立派,若因自己这样一番言说将这个掌着财政大权的大员推到了杨钊那边…… 要知道这朝中官员已经位居人臣,除了钱财之外最看重的无非的就是声誉名誉了,而自己如今竟然将陈铎归为不务正业一类……这…… 张渝的双腿有些发软,他爹一定会打死他的,背上那凌厉如刀锋一般的目光已经完全的证明了这一点。 “你不要……”他刚想起声挽回,却见柳于萧大步一迈,惊的不由的倒退了几步。 “我不要,我不要什么?”柳于萧一声冷笑,“到了此时张公子你还不认为自己有罪吗?想陈大人乃是我朝肱骨之臣,为我朝民生财政更是劳心劳累,鞠躬尽瘁,乃我辈之楷模。” 柳于萧当然知道这个张渝想要反驳想要挽回,但是既然他柳于萧给他盖了这么大的一个锅盖,他张渝就别想再摘掉了,当下他声音更是凌厉,面色更是凛冽,“莫非张公子认为陈大人会如那西汉的邓通一般老来零落,只得那惨死下场吗?” 一声吼下,张渝再也支撑不住,“呯“的一声摔在地板之上,满脸呆然。 而那户部尚书却是再也坐不住,猛的自位置上站了起来,朝着堂上三主行了一礼,满脸惨然,“下官不务正业,就不在此处丢人现眼了,请容许下官告退。”当下不等上首三位反应甩袖朝着门口走去。 看着陈铎甩袖圆满解决,张说满脸森然,要知道这杨钊年轻却也算是有为之士,除了一些年长的翰林学儒之外,大部分的年轻官员均是与他同线,而这个陈铎却是朝中少有的既掌权势又中立的大员,若是能将他拉入自己的这一边,不但在杨钊主管业务下钉下了一颗眼中钉,搞不好还会在之后的皇商之事上占得优势。这一切张说之前可说是都算的明明白白,而且这陈铎也有些动摇,如今到好,这个逆子一番胡乱言语,却彻底将他所有的布置搞的一团凌乱,再也无济于事。 目光阴森的扫了一眼堂中央那个满脸正气的青年侯爷,张说微微一叹,自己还是犯了掉以轻心的大错,五年前的一次掉以轻心,造出了一个势均力敌甚至有隐隐超过自己的杨钊;如今再一次轻敌,难道又要造出一个强悍的敌人吗? 目光扫过只是傻傻的坐在地上的张渝,张说猛的闭上眼睛,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之色,自己一大把年纪却是没有多少年好活了,但是若真让这柳于萧与杨钊势大了,以自己与他们的恩怨,自己这张家一代如何还能从容在这大唐政坛中继续生存? 张说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老还乡什么的,他知道由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更何况他张家三朝辉煌,如何能就这般轻易的让出位置,让这大唐朝中太傅一党坐大。 若到了万不得以,只是用那个法子了。 一道凶光自右丞相的低垂的眼睑下快速闪过,不留一丝痕迹。 而呆坐在张渝也只是傻傻的呆坐在地上,心中翻腾蹈海,这陈铎被气走了,自己辱骂大员的罪名却也是被死死的扣牢了。 惨笑一声,不知父亲会如何处罚自己,想着自己本来起为宰相府挣上一次脸面,却落到了如今这般地步,心中的失落和不甘却是猛然间喧嚣了起来。 猛的自地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瞪着站在自己跟前的青年,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让他颜面尽失,还破坏了父亲的大计,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 看着满身怒火熊熊燃烧,双眼通红的宰相公子,柳于萧嗤笑一声,将要挡在自己的身前的柏玄拉到了一边,“怎么,辱骂了户部尚书,如今还要殴打本候不成?” (下)口水大战 是的,张渝不但想狠狠揍一顿这个柳于萧,还想将他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他恨不得眼前的这个人死无葬身之地,但是当看到对面那道鲜红的身影之时,什么怒火怒气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今的他腿都还有些疼痛,那次教训他可是死死的记得,估计是今生难已忘怀了。 但是难道就这样认输了吗?张渝面色铁青,那陈铎既然已经得罪了也已经没有办法了,但是如果连今日这场辩论都输了,他可就是亏到姥姥家了。不行,绝对不可以这样。 却见他定了心神,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恍然间又回到了刚开始那个气势磅礴的宰相公子爷。 柳于萧目光一颤,呦——这样的打击竟然还能站起来,这张渝该不会是属小强的吧! 张渝是不是属小强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货没有被柳于萧打击到,这一点让今天一直心情很坏的右丞相大人算是有了些许的安慰,而经过方才的闹剧之后,众人又将目光重新投到了两人的身上,任谁都知道这张渝有重振旗鼓之势。 “张渝方才失言,话语有过,在此向众位告罪。”恢复过来的张渝首先做的不是攻击柳于萧,而是向众位旁听的大员们告罪,要知道他刚才话语的范围实在是太广了,身为官家子弟,当谨读诗书,学理政务,这样朝中的大员实在是太多了,若自己不先将这个洞给堵上,到时候柳于萧一句话气走一个,那可就真是完了。好歹也算是张家之子,冷静下来的张渝也不算是易于之辈。 他知道估计自己一个人肯定是辨不过伶牙俐齿的柳于萧,当下朝着旁边的几个儒生做了个手势,既然一个辨不过,那就群殴。宰相公子目露凶光,他就不相信了,自己这边这么多的人,会讲不过一个区区的暴发户柳于萧。 张渝的手势柳于萧看到了,众儒生的反应柳于萧也看到了,心中一沉,柳于萧知道最坏的局面还是出现了。 没错,依着系统给自己的材料和自己关于商业经济的理解,还有那无厘头般的辩驳,在一对一之下,柳于萧敢肯定,这些个什么儒生翰林的,绝对没有一个人是自己的对手,但是这一大群冲了过来…… 咕咚—— 吞了口口水,喉头滚动,你妹的张渝,果然是属小强的。 夏日多变,如幼儿之颜,前一刻还倾盆的暴雨,如今却是戛然而止,徒留着被打落的灯笼耷拉在泥泞的道路之上。 雨停风歇,雨后的天气格外的清凉舒适,但在大理寺的堂内却是一片闷滞,不管堂上对峙的人还是堂下旁听的人俱是沉寂无声,喘不过气来。 儒生一方是各各在心中谋划着如何以众倒柳于萧,将其踩之于脚底之下,而柳于萧也在心中暗暗戒备,他知道现在才是对他的考验才算是真正开始,能不能成功就看他能不能赢过这一遭,即便不能强势压倒对方,也必须保持平局,脑中资料信息什么的都已经没有了用处,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哐当”一声,不知是谁受不了这无比闷滞的气氛,打翻了一旁的物什,众人心中一惊,而那闷热的气氛却犹如被打了缺口一般,在堂中轰然炸了开来,儒生一老者猛然站起,大声喝道。 “方才柳侯爷大放言辞,大驳众位学士,认为商业理应大兴,但是柳侯爷可知这民生当以弄为本,我大唐赋税以农为主,而商家却是大多游走各地,且不说收取赋税,即便是想要进行管理均是困难不已,若真应了侯爷说法这商家大兴,众人均以从商,那我大唐赋税何来?军费何来?民生何来?” 此人乃是翰林学士宋天,一番言语端得是切入重点,直指商家最为矛盾之处。 柳于萧眉头一皱,回道,“宋翰林所言却是有理,但却也不是无法可减,商家不能纳税的主因乃是其的流动之性,朝庭可下令每处县衙设立商管之处,各地商家若要开商出店必须到当商管处交纳一定的费用登记领取相关的凭证,若无凭证者数无证营业,朝廷可抄店处罚。至于赋税的话,若是大多商家登记在册了,朝廷还怕赋税少吗?” 他一语落下,宋天却是沉默,再也没有言语,而堂上左丞相张九龄却是眼眸一亮,堂下众官员也是窃窃私语,毕竟柳于萧的提议是众人从未想过的。 座间又有一人起身冷哼:柳侯爷此谋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怎知那些奸商愿意花钱登记?” 他的话语还未落下,堂下的商家们赶忙叫道,“若朝廷有此政策,我等愿意。” “没错,我们愿意。” “只要能够兴起商业,我们愿意登记向朝廷交税。” …… 柳于萧挑眉一笑,双手一摊,看向了那名官员,意思很明白。 那名官员面皮一抖,却是不甘心,接着道:“好,即便这些商家愿意花钱登记,但是税收怎么收,该怎么算,柳侯爷可有后策?” “税收很简单,可将商家设为大中小三大类型,每种类型各交纳一定的费用,与之而来的是不同费用可以得到不同的权利,至于每年的税收……”柳于萧淡淡一笑,“朝廷可要求商家的凭证每年一交费,一年不交费者凭证则为失效。” “柳侯爷此计却是可行,但是侯爷你可曾想过,这商家久财聚宝,这对于朝廷可是一大危害,商家大兴,若到时危急我大唐社稷,柳侯爷你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兵部侍郎陈岳阳——柳于萧眼眸微微一眯,没想到这丫的竟然跑到这里来驳斥自己,但是他所说的却是商家大兴对于朝廷的一大问题,他微微一顿,笑道,“我知道,众位是怕这大商财富居多了起势于朝廷不利,可是本候却认为不然,只要朝廷先令一条商家即便有了再多的钱财也不足为惧,”眉头一挑,清雅一笑,“陈大人身为兵部侍郎,可不要告诉本候,连这样的事情军部都做之不到吧。” 说着,他的手在空中写下了一个“兵”字。 陈岳阳一塞,面色清白间,却是没有了言语,毕竟他总不能回话说做不到,否则到时候自己头上的乌纱帽就先不保。 大堂寂静,众官员都陷入了深思,可以说,商家兴起所有矛盾点柳于萧都讲到了,而且也都出了相应的对策。的确,若是商家没有武装之力的话,即便是再有钱,那也只能是商家,不足为惧。 而且若真如柳于萧那般所说,且能做到的话,那么大唐的赋税定能狠狠的刮起一股狂潮。 话到至今,且不说其他旁听之人,即便是本来站在对立之面的儒家之人也有了些许动摇,毕竟柳于萧提的这个措施看起实施的可能性却是极大的。 眼见着众人面上均有了游移之色,张渝面色一变,大声道,“柳侯爷唇枪舌箭,果然厉害。不过,这商家大兴一事,事关众大,柳侯爷莫非想效仿那妇人之言,游说各部官员么?” 第三十八章 (上)侯爷是断袖 柳于萧一愣,这张渝是脑子抽了么,竟然用这种话语来驳斥自己。“张公子此话真是好笑,堂上诸位大人乃是我大唐江山社稷之才,目光洞若烛火。又岂是我柳于萧一言之词能够说服的,倒是张公子你言语之间贬斥妇人,语多鄙视。岂不知当今皇后也是妇人,却有母仪天下之德,是为天下之母,而你张渝张公子的一身皮肉,也是妇人所出,张渝你如此嗤笑妇人,置当今皇后,置生育之母,置天下妇人于何地?” 张渝面色更是阴沉,他真是没有想到,随随意意的又给这柳于萧盖了个大罪名,而且极有可能得罪当朝皇后,当下也没有了言语,只是将目光投到了旁边的众多儒生的身上,希望有人能出来驳斥柳于萧。 却不想众儒生个个低头敛眉,不敢与之接触,即便是黄崇也早已退居人后,恭敬的站在一旁。 再转眼看向堂上主位的三名主官,左丞相张九龄严肃的面容上微露笑容,看向柳于萧的目光中完全没有掩饰那欣赏之意,中间的太傅杨钊且不必多说,就算是自己的父亲张说也一脸沉思之色,眉宇间却是在思索着可行之策,张渝很了解自己的父亲,这样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点,就是他父亲已经在慎重的考虑这柳于萧所提之策。 难道——就这样输了?难道又要再一次被那柳于萧踩在了脚底之下? 耻辱啊!!!!奇耻大辱啊!!!! 狠狠的瞪着对方,看着对面那相对而笑的两个男子,张渝面色一沉,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个长安城中的传言。 冷声一笑,“柳于萧,你个卑贱之人有何资格在这堂上与我等对峙?” 他此番言语一出,众人不觉好笑,任谁都看的出来这一场辩驳之论已然到了结束之时,这商家大兴一事已是指日可待,这张公子如今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来,真真是让人好笑不已。 张说看着满脸疯狂之色的儿子,心中一冷,那日手下来报柳于萧乃断袖之时渝儿也听了进去,如今他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难道说…… 这个逆子——张说张口就要喝令张渝,毕竟这男色一事在这贵族高官院内不算是什么稀奇之事,掌权之人私底下玩弄一下也属寻常,即便是张说自己也是光临过小倌之所,如今张渝若真将此暗处的隐私暴露于大堂之下,这该得罪多少之人? 却说这张说心中惊慌要喝令张渝住嘴,却不想张渝却是疯狂至极,脱口而出,“柳于萧,你身为堂堂侯爷,却为断袖之人,喜好男色,还不是卑贱之人么?” 一语落下,满堂轰闹,但也有一些官员面色有些铁青,看向张渝的目光隐隐有些不满,毕竟男色一事是众人私底下之事,这些朝廷大员谁没有个一两贴身男宠,而那些久居边疆镇守关外的将军们更是相互抚慰,这张渝虽然只是针对柳于萧,却也是让众人感觉没了脸面。 听着张渝惊人一语,杨钊面色一冷,将目光投向了好友,却见柳于萧冷笑一声,一把拉起柏玄之手,冷笑一声,“本候不喜好男色……”未等张渝说话,却又接了下去,“只不过我柳于萧爱上了柏玄而已。” 张渝哈哈大笑,这柳于萧是有问题么?他说的意思与自己所说的有什么区别么?不都是喜欢男人,断袖之癖么? 只见他双目放光,仿若找到了柳于萧的诟病一般,“众位听到了没有,柳于萧他自己都承认了,他承认他自己乃是卑贱之人,我张渝真是耻与其同居一堂。” 虽然心中打算着一直默默的在身后守护着自己的财迷侯爷,但是当听到柳于萧在众人面前承认爱上自己之时,柏玄却是心中的温暖,看着身前那张这张融入骨血的容颜,一向冷酷的血龙眼神如湖水般轻柔,情意如湖水般荡漾着,再也掩饰不住。 但是他的目光在转向在爱人面前如小丑一般大呼小叫的宰相公子之时,刹那冰封。手指微动,柏玄就要出手教训那无知之人,却不想手掌被猛的拉住,柏玄低头,却见青年笑容温润,碧波荡漾的眼眸中眼神无比坚定自信,如寒星般熠熠生辉。 微微点头,柏玄收回了手掌,澎湃的起势缓缓收拢,柳于萧轻轻一笑,目光转向堂上满脸阴鹜的张说,却发现对方却完全没有要止住张渝之势。 微微一想,柳于萧便明白张说的想法,若说之前张渝没有将这贵族高官圈内的龌龊之事揭发张说还会制止的话,如今已然揭破那么丞相大人想来是打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毕竟张渝明面上所指是他柳于萧一人。 哼,他柳于萧是你想骂就骂的么? 青年侯爷冷冷一笑,他柳于萧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啊。 只见他将目光投向了那满脸得色的官二代,眼眸微眯,“张公子,这大唐律例有哪一条规定这男子不能喜爱男子的?” 柳于萧并不赞同什么龙阳,什么喜好男色之类的话语,他知道他只不过喜欢上柏玄而已。 猖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如同卡了带一般的录音机,张渝满脸抽搐,这柳于萧竟然问自己大唐有哪一条规定这男子不能喜爱男子? 哈——这可怎么回答,毕竟这大唐律例上是没有规定男子不能喜欢男子的? 心中暗暗发狠,张渝却是没有想到柳于萧会如此回答,他以为自己这般唾弃于他,柳于萧会暴怒,会驳斥自己这喜好男色是官家寻常之事,这样的话那些官员对于自己的不满会转移到柳于萧身上。张渝可是自一开始就算好的。 但是柳于萧却是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却只是淡淡的问了他一句——大唐律例有哪一条规定这男子不能喜爱男子的? 闷哼一声,张渝当然知道自己又失策了,没有算计到柳于萧,却又暗中得罪了一些官员,但是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接二连三的失利让一向无往不利的宰相公子终于疯狂。什么名誉声誉,什么体统斯文,什么礼数道德,他统统顾不上了,他现在只想大声的唾骂眼前之人,将其踩在脚底之下。 (下)过来打我啊!!! “没有律例规定又如何,你柳于萧喜爱男色就是卑贱之人,你专爱男人不思传宗接代是为不孝,你喜好龙阳道德沦丧是为不忠,你明明是个卑贱之人还自以为是与我辈同堂是为不义,你柳于萧这样不忠不孝不义之人还活着做什么,我若是你还不如早早落下十八层地狱赎罪而去。” “你说什么?”柳于萧面色深沉,你妹的王八蛋竟然咒爷早点下地狱? “难不成本公子说错了吗?”眼见柳于萧终于动怒,张渝心中竟然升起异样的快感来,张扬一笑,脱口而出,“难不成你还想打本公子不成?” 对于上次的挨打事件张渝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又有朝廷重臣在此,最重要的自己的父亲也在,这让张渝的胆子愈发的大了起来,是,那什么辩论群战什么的本公子吵不过你,但是今天怎么的也得骂几句回来,最好是将这柳于萧气个半死,以报当日今时被骂之仇。 心中如此作想,张渝面上愈发的猖狂,“本公子没有说错,你柳于萧就是个卑鄙下贱之人,怎么,你还想如那日一般在众人面前打我么?我就站在这里,有本事你过来打我啊。过来啊过来啊……过来打我啊……啊——” 一声惨烈的叫声划破天际,紧接着是接连不断的凄厉惨叫。 大理寺内众人呆滞,一个个傻傻的,惊鄂的看着堂中央发生的一幕,那嘴巴张的都能塞进一个鸵鸟蛋去。 “叭、叭、呯——呯——” “啊——父亲救我——救我啊——啊——” “闭嘴,是你自己叫爷过来打你,爷都称了你的心愿了还想怎么样——柏玄,你说是吧?”一记直勾拳轰在了张渝的下巴之上,柳于萧冷哼道。 “咔嚓”一声,手段狠辣的卸了某人的关节,柏玄同学无比赞同的点了点头。 “等等,留点给我打。”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欢叫之声,却见杨玉环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大堂之内,一个“屁股落燕氏”整个人自高空重重的坐在了某公子爷的肚子之上。 “啊——”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那是听着伤心见着流泪,张说终于反应了过来,厉声吼道,“柳于萧,你还不给本官住手,你想打死他吗?”听着张说的暴怒之声,狠狠的踢了一脚柳于萧才悻悻的住了手,转身面对着自堂上冲了下来的宰相大人,“张宰相,是贵公子自己叫本候过去打他的。” “就是。”杨玉环一眼瞄准某人的下身关键之处,蓄势待发、就要雷霆霹雳般的一脚踢过去,柳于萧面色一变,赶忙伸手将人扯过。 开玩笑,若真让这丫头绝了这张家的后代,这张说老头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啊。 身后柏玄同学不着痕迹的瞥了瞥甚不服气的杨家小姐,即便是冷酷如他也不由的满脸黑线,他实在是怀疑自家的侯爷大人能将这么一个暴力女养成为淑女? 当然,这几位的互动也不过是一瞬之间,在场面之上,柳于萧还是很有气势,很无辜的表达着自己的愿意成全张家公子的要求是承受了多大的无奈。 “虽然这样的要求本候从来没有听说过,但是既然宰相公子要求了,本候也当尽力不是?”——这位侯爷说的很无辜。 “是的是的。”——这位小姐满脸赞同之色,一双手掌还在不住的比划着,很明显刚才的群殴这位暴力小姐没有爽够。 ……——柏玄同学没有言语,但是那满脸僵尸般的表情已经证明了一句话——此处无声胜有声。 “叫大夫啊,都是死人吗?”看着早已晕了过去的儿子,看着那满脸的紫青之色,在那一刹那,张说只觉得胸口的热浪迅速膨胀,仔细的查看着儿子各处,脑袋大了两倍,面颊变了颜色,双手双脚都青青紫紫的一片。 好在这些都是外伤,养个几天就够了,只是这一次,渝儿他……张说咬牙,虽然他希望自己的能够经历一下磨难,将他那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好好的磨砺一下,但是他没有想到柳于萧竟然无耻到了这种程度。 将侍卫交给了刚刚被请过来的大夫,张说站起了身,阴冷的目光犹如毒蛇一般,他冷冷的瞟了一眼一旁还是满脸无辜的晋阳侯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当然,这天下之间能让这位权贵人仕跪地的只有一位,只见张说双手着地,凄声喊道,“我堂堂相府,今日竟遭到如此大辱,请陛下为为臣做主啊。” 凄厉的喊叫之声在大堂中回荡,杨钊眉头微微一跳,可以说到了如今这时,这商家大兴已成定局,而于萧最后只怕也是被那张澄真正的气着了,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群殴宰相公子,果然这小子还是压不住自己的脾气啊,或者说……杨钊的目光微微侧过黑袍青年旁边的红衣护卫,或者说因为张渝辱骂到了柏玄,才会让好友如此的震怒? 不过,现下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的自己这方算是理亏了,即便是方才张渝如同疯癫了一般的叫嚣着,那样张狂的样子,看着杨钊都想下去殴他一顿。好吧,柳于萧的行为让杨钊的心大大的爽了一番,但是也面临着相应的后果。 面色微变,杨钊走下堂去,现在张说如此表态,是真的为他子申求陛下做主呢?还是这个老匹夫已经开始了抢夺皇商的大业了呢? 大理寺堂中,小门微动,明黄色的身影缓缓而出,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李隆基的身后还跟随着几个人,正是当朝太子李亨、寿王李瑁和皇宫总管高力士。 堂中的旁听的百姓和官员们早已不知何时被大理寺退了堂去,毕竟辩驳已经成了定论,如今的事件已是官员纷争之事,这些个事皇家总是不喜欢百姓旁听的。所以现在堂中只有当事的几人—— 受害方——右丞相方 群殴方——晋阳侯府。 审判人——皇帝李隆基。 看戏者——左相张九龄等。 官场争斗大戏一触及发!!!!! 第三十九章 (上)柳于萧,你还敢再爱钱一点么? 轰轰烈烈的大唐辩论大赛终究是落下了帷幕,商家大兴却是指日可待,这样的结果让众商家小贩等等欢呼雀跃,喜形于色,恨不得将此次为他们出头,以一已之力辩驳众多反对儒家的晋阳侯爷推上神座,就差在家里刻个雕像,摆个灵位早晚三柱香的叩拜了。 当然关于之后晋阳侯爷大胆承认自己喜好龙阳一事也是以千里传播的趋势瞬间传达到了大唐帝国的每一个角落。 关于此事鄙视者有之,沉默者有之,不以为意者有之,当然也有叫嚣要将他浸猪笼的也大有人在,但几乎如同是约好的一般,上至皇帝,下至京城官员,均是沉默以对。 关于这些柳于萧都没有在意,以一舌之力辨下群儒的举世事迹并没有让他那张苦巴巴的脸上有着丝毫的暖色,了解他的人都知道,这丫的口袋一定被敲了,而且是被敲了很大很大的一笔数额,否则即便是这大唐灭亡了,这天塌了也不能让这个钱奴变一下脸色。 冲动行事是有报应的,柳于萧带着自家小攻,带着女儿图了一时爽快狠狠的殴了那宰相公子一顿,以至于右丞相大人凄声求圣要求严惩凶手,而看戏看的极为爽快的皇帝陛下无耐之下只能罚了某人二年的俸禄,这个在外人看来轻描淡写的惩罚却是苦的某人肝肠寸断,生不如死,若不是好友拦着,差点就要冲上前去与狗皇帝拼命了。 而右相张说也出奇的接受了皇帝这样敷衍式的责罚,带着伤员人氏张渝同学回到了相府。 乌云飞逐,闷雷声沉,本来稍稍有些清新的天气刹那间又是乌云密布,闷的人喘不过气来,右相门前护卫林立,个个笔如杆枪,直如泰岳。 突然远处传来了一阵马鸣之声,紧随而来的一辆车架伴随着腾起的灰烟,横冲直撞般的冲到了相府门前,马车上的张字却仿若阳光下的黑影一般,阴森无比,眼见着马车要撞到了府墙之下,众护卫吓的魂飞魄散,向那发疯的车骑一拥而上,匆忙间才拉住了发疯的马匹。 张说阴沉的一向和善的面容,将身后的张渝交给了管家,便头也不回的走向了书房。 其实今天的事情很明白,分明是李隆基偏袒那柳于萧,理由么?哼,很简单,不就是为了杨钊那个贼子么。 当李隆基下令处罚柳于萧两年俸禄之时,那柳于萧竟然还大叫着不服之时,他恨不得马上叫人将眼前这个嚣张跋扈之人撕个粉碎,让他知道得罪了宰相府,得罪他张说是个怎样的悲惨下场。但是想到身前的帝皇,想到张家如今的处境,容不得他有丝毫的错误。 一脚踹开书房之门,张说面色一片阴森,他知道,他收受贿赂,他买官卖官已经触犯到了帝王的利益,皇帝已经要开始对他下手了,今日的事件只不过是李隆基的一次试探,试探他张说能不能沉住气,能不能忍受帝王给于的耻辱。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了张家,为了家中的子女,君王给说的耻辱,他张说就算是和着泪,和着泥也得吞下。忍字头上一把刀,而他现在只能忍。 紧紧的攥着方桌之边,瘦骨嶙峋的手背之上青筋暴露…… 等到……等到了大业已成那一天,我会扬眉吐气,将这些人给与我们父子的,给于张家的耻辱十倍——百倍——归还。 …… “买官卖官,收受贿赂,太平造反一事这张说竟然也有参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好友,柳于萧满脸惊色,他以为这张说不过是爱钱罢了,没想到这造反的事情这位仁兄竟然也参与过! “说来这张说也算是个能人,他为太平出计勾结奚族与契丹两族侵犯我朝幽州,自己更是作为使者为两方纽带,估计那时候他还以为那太平可以造反成功吧。”杨钊冷冷一笑,讥讽道,随即又正色道,“其实这事早几年当今圣上早已知晓,本来也念着他之后几年为大唐,为苍生劳尽心力,也就将此事善罢甘休,谁曾想这张说已位极人臣,竟然还胆大包天打了其他的心思,如此险恶之人,不除之更是我大唐之害。” 还打了其他的心思?柳于萧一怔,刚想询问,却看见好友垂眉低睑,自是知道这些事情自己还是不清楚为好,随即也作罢。毕竟他柳于萧最为关心的皇商一事……当然还是那被罚扣的两年俸禄! 即便是死党的BF,也得给自己一个交代。 柳侯爷恨恨道。 看他脸上那愤恨的表情,杨钊失笑,他自是知道这小子估计又想着他那两年的俸禄了,不就是那么点钱吗?杨钊轻笑一声,“这俸禄我赔给你,明天叫人到太傅府上去取吧。” 柳于萧眼睛一亮,随即又低下了眉眼,冷哼道,“只赔这俸禄,太傅大人也太小气了一些吧。” 只见他下巴微抬,桃花眼半吊,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丫的准备敲诈人了,杨钊眉头动了动,想着这小子在大理寺前遭人围攻,差点被唾沫给淹死,罢了罢了,适当的多给一些这小子吧。 “那你想如何?”太傅大人笑问道。 柳于萧哈哈一笑,他等着就是这句话,双手一拍,手指一翻,做了个“一”字,“第一个你要赔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五百两!” 精神损失费?杨钊双眸一拎,这丫的这精神焕发的样子,有损失吗?不过既然这小子提出来了,就答应他,看在死党的面子上,相信柳于萧应该不好意思太过敲诈自己。 只能说太傅大人将世界看的太美好,或者是将柳于萧这丫的看的太善良了。 “拳脚费两百两。” “行!” “口水费五百两。” “……行。” “美容费一千两。” “……” “熬夜费三百两。” “……” “代言费五百两。” “……” “好了,再加上赏心悦目费四百两,一共是八千七百两,再加上我两年的俸禄四百二十二两,一共是九千一百二十二两,看在我们友好的关系份上,我就大方的给你去除一个零头二两,一共是九千一百二十两,太傅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去拿钱啊?” 看着眼前笑容可掬,两只桃花眼已经化为了钱孔的柳于萧侯爷,太傅大人全身不住的抽动着,但是他却死死的强压着,他怕自己不强压住,会伸手朝这个死钱货一拳头过去,让他从此化为国宝,当然更主要的是,杨钊怕自己殴了柳于萧,心头爽了,但是这死钱货肯定又会狠狠的再敲自己一顿。 你妹的,柳于萧,你还敢再爱钱一点么? (下)我为他做的永远不够 柳于萧如此肆无忌惮的竹杠让身外高位的太傅大人也接受不下来,当下两人讨价还价之后将金额定在了八千两,可以说柳于萧的便宜却是不知占到天边去了,其中也包括杨钊怀着歉疚补偿的心里,毕竟张说老辣深沉,在大理寺中被柳于萧如此剥下相府颜面也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的强忍了下来,对于皇商一职只怕是这个老奸巨猾的三朝元老早已精算好了,自己好友能不能拿到这个位置却是未知之数。所以对于柳于萧的狮子大开口杨钊也就是随意的减去了一些就答应了下来。 “不就是多要了一些么,堂堂太傅大人不用这么小气吧!”好友那凝重的面容让刚刚大获丰收的柳侯爷实在是看不过眼。 小气,你丫的一年俸禄才二百多俩,老子一下赔你八千两,老子还小气? 柳于萧那副小人样的表情差点让向来喜爱面子工程的太傅大人撕破脸皮暴跳起来,不过随即缓了下来,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在大理寺中,对于好友的行为杨钊除了满脸黑线无法接受之外,其他并没有其他的不满,即便是柳于萧群殴张渝杨钊也是极为支持的,因为他就是想逼着张说暴怒,只不过如今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张说却是没有上当。 但是如今却有一事,杨钊认为柳于萧实在是做的不妥当,那就是承认喜好龙阳,喜欢柏玄一事。毕竟接下去柳于萧是要竞争那皇商主管官员的位置,如今他就这么大庭广众之下承认了此事,这无疑给他的从官一路增加了一道看不过边的鸿沟,只要他想竞争职务,不用说别人,自少那张说老匹夫他是绝对以这个来攻击柳于萧,而且胜算绝对很大。 “我不后悔。”毕竟是多年的好友,眼见着杨钊如此神态,又细想了一番自己之前的行为,柳于萧已经能够判定好友到底在烦忧什么。他知道自己那般利落爽快的承认会给自己造成了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就如同他的话中所说——承认与柏玄的关系,承认爱人柏玄,他柳于萧真的不后悔。 自位置上起身,目光眺向幽幽清凉的湖面,柳于萧静静道,“你知道吗,就在昨天晚上,柏玄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杨钊一愣,不明白好友的意思。 “是啊,不见了,不见了短短的一段时间。”柳于萧苦涩一笑,“但是就那么短短的一段时间,我却度日如年,一颗心恐慌的不知所措,我怕他出事,我怕他就此离去再也……”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纤巧的喉头重重的滚动了一下,“再也……不要我。” 杨钊一愣,他没想到好友已经到了地步,这分明日已经泥足深陷无法自拔了呀,而且这时间自两人认识不知过了短短三月时间而已。 虽然对于柳于萧的感情之重有些惊骇,但是杨钊却是没有言语,因为他知道感情这东西实在不能以规律来计算,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我在家中焦急难安,最后实在忍耐不住,想要找人却发现自己从来没有去关心过他,从来不知他的所有事物,那一刻我恨不得掐死自己,如果柏玄真的就此而不要我,我恨的人只有我自己。”手掌紧紧的钳在凉亭的栏杆之上,白皙的手掌上青筋暴露,柳于萧的身体不住的颤动着,仿若又回到了昨日那惊慌失措仿若全世界抛弃了自己的无助。 “从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就算了将全世界的钱财都给了我又怎么样,就算我富可敌国成为世界首富又怎么样,没有了他,我就真正成了个只知钱财的守财奴,再也不是我柳于萧。” 柳于萧的意思杨钊很清楚,但是他却还是有不同的意见,“即便是这样,在大堂之上你也不必承认啊,毕竟事关你的前途,柏玄只要真正爱你的话想来应该不会介意的……” “我知道他不会在意,但是我不能接受。”杨钊未完的话语被突然出口的吼声打断,他猛的一惊,相交多年,好友从未在自己面前失态过。 没有理会杨钊那骤变的脸色,柳于萧紧紧的闭着眼睛,粉嫩的唇瓣死死的紧抿着,仿若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一般,“虽然我们相识不过短短三月,相恋更是不过一月,但是我却知道我已经离不开他,我柳于萧爱上了他柏玄。既然爱上了他,就不能让他受到任何的委屈。我知道皇商总管这个位置对于我来说很重要,我也很希望能够得到,但是如果这个要建立在委屈他的条件之上,我柳于萧——不能接受。” 一段似是感发又似深情吐露的话语让杨钊一时闷在了原地,他想到自己与李隆基的感情,垂落在两旁的手臂不能自主的颤抖了起来,不知为何,他竟然是如此的期望能够见到那个男人,那个从来将他捧在手心中呵护中的男人。 猛的起身,杨钊却是转身快步离去,步履匆忙。 对于杨钊的离去柳于萧没有在意,他只是一如方才那般笔直的身躯站在亭台前,目光幽幽,脑海在回复着与柏玄相处的点点滴滴,想着男人温柔如水的笑容,想着男人因为自己贪钱而满脸黑线却又装作冷酷的样子,想着将宝物放到自己跟前那满脸可爱的献宝表情,一幕幕一丝丝一缕缕一点点渗透了他的骨血,铭刻在他的灵魂之上。 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柏玄的感情算什么,相对柏玄为自己所做的,自己所做的实在太少了。 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他搂住,随之而来的是温暖宽阔的怀抱,紧接着是男人那熟悉的鼻息,还有那低沉的声音,“你该听他的!” “不,”柳于萧转过身去,对上了男人隐了隐有些红色的瞳眸,从一开始他就很喜欢男人的这双眼睛,这是男人那排山倒海般的热情,轻轻的踮起脚尖,柳于萧轻轻一吻落在了男人的眼眸之上,“我做的从来都不够,永远不够。” 男人一怔,随即淡淡笑开,犹如结封千年的冰山霍然化为似水的柔情一般,那般的浓重而又温暖。 手指轻轻抬起青年的下巴,唇瓣一点一点的接近,柳于萧面颊微红,却是闭上了双眼迎了上去…… 诸位看官看到此处应该明白了,此时正是你浓我浓情浓,你爱我爱羡煞旁人之时,当然正是旁人非理勿视勿要打扰之时,却偏偏有一个是如此的不识相,不顾柳于萧抽搐的嘴角,柏玄那漫天的杀气,就这样横冲直撞般的冲进两人的世界当中。 第四十章 (上)女儿的月经来了 “父亲!”伴随着一声欢快的叫声,少女纤柔的身躯如乳燕归巢一般扑到了黑袍青年的怀中,当然,其中还有一个极不淑女的将红衣护卫狠狠的挤到一边的动作,而紧跟在少女身后的柳三管家却是满脸冷汗,苦笑不已。 柳于萧苦笑的拍了拍少女肩膀,向面色铁青的血龙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要说这侯府中还有谁不怕柏玄的,无疑就是侯府小姐杨玉环了,这丫头倒有些天生与自家爱人犯冲的意向。 看着爱人那抱歉的眼神,柏玄心中的怒火稍稍的有些缓和,即便自家侯爷没有告诉过自己,他也能猜到这杨玉环对于爱人是极其重要的,这并不是从杨钊的角度出发,而是因为柳于萧的自身。 冷哼了一声,柏玄没有再理会少女,只是冷冷的走到一边,不住的散发着冰山冷气。 杨玉环冲着护卫龇了龇牙,刚想转身说话,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柳于萧有些无奈的声音响起:“女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表情?” 怎么不能?杨玉环翻了个白眼,进了学府一段时间,她是学习了很多东西,但是对于那什么一夫多妻啊,什么女性不得擅自自府,即便出府也必须头带纱帽,不得外露容颜的,对于她来说,这些唧唧歪歪的全是狗屁。若不是父亲认为侯府小姐必须在学府中深造,她才懒的去呢? 不过现下不是与父亲计较这个的时候,想要自己跑来的正事,杨玉环猛的抬头看向了自己的父亲,声音如黄莺歌唱,悦耳无比,但内容却是让旁边的三个雄性泪牛满面,唏嘘不已,“父亲,我今天早上起来身上有些血迹,我是不是要死了?” 一语既出,满室皆凝。 柳三早就听到侍婢报告说今天早上小姐起床尖声大叫,他刚想过去询问原因却不想小姐一溜烟出了府直往大理寺而去,而且还参与了晋阳侯群殴相府公子此等轰轰烈烈的壮举当中。现在想来,小姐当时尖叫应该就是应出下面出血的缘故。老管家在心中默默感激上苍,感激菩萨,感激自己的十八代祖宗,若那时自已真问到小姐,天晓得老人家他该如何回答啊。用无比同情的目光看了看满脸苦涩的自家侯爷,柳管家眨了眨眼,老爷,咱在精神上支持你啊。 当然,他那样明显的目光柳于萧怎么可能没有接受到,事隔三月,虽然在坑爹系统的压榨下养成女儿吃了很多的苦头,但是他从未想有一天他要向女儿解说这月经这种女性天生的生理上的循环周期么。 你妹的,这叫老子该怎么说,老子又没有专门研究过这种女人的东西。 白皙的面容微微透明,仔细看还可看到了微微泛起的青色,柳于萧苦笑一声,他能够不回答吗?或者找一个人来帮自己回答。 期待的目光投向了自家小攻,却见刚刚才冷气如冰柜一般源源不断的男人虽已将所以气势收敛,靠在墙上抬头望天,仿若天下会掉下一个宝物可以让他顺手牵羊献给他家小受似的。 柳于萧眼角一抖,他就知道自家这个冰山此时此刻是靠不住的。旋即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另一边的管家,作为主子的自己有疑难做为下属现在应该是好好表现的时候了吧。却不知往日无比精明机灵的管家却是低着头,眼见着主人将目光投向了自己,表情无比痛苦的指了指嘴巴,结结巴巴道:“老……老……老爷,奴,奴才,昨,昨天,天,烫,烫,烫……”结结巴巴断断续续言语听的青年侯爷脑门上的“#”极具增加。 行,老头,算你牛! “如果你觉的无法回答的话,我可以给你一些关于女性月经的资料。”脑海里传来了系统的声音,随即它又似想到了什么,加了一句,“这些资料是免费的。” 免费的,免费的好。柳于萧大喜,赶忙叫系统将资料传了出来,但是一打开系统资料,柳侯爷的脸的刹那间就黑了。 “月经,又称作月经周期(Menstrual cycle),是生理上的循环周期,发生在一些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人类与其他人科动物之间。其他的哺乳类动物则是经历动情周期。育龄妇女和灵长类雌性动物,每隔一个月左右,子宫内膜发生一自主增厚,血管增生、腺体生长分泌以及子宫内膜崩溃脱落并伴随出血的周期性变化。这种周期性阴道排血或子宫出血现象,称月经。” 请注意上面这段就是系统给于的资料,之后还黑压压的一大片文字,最后还注明了选自百度百科。 选自哪里柳于萧不关心,但是这样的资料让他怎么向女儿解说,且不说女儿能不能听的懂,即便是出身自21世纪的他这里也有很多专业词汇不懂。况且就算是他懂了他说了,那么女儿问他什么是哺乳类动物,他该怎么回答,难道告诉女儿说人类也是哺乳类动物吗,如果真这样回答的话,不要说女儿就算是自家小攻都要将自己当疯子看了。还有那了子宫内膜、腺体、阴道什么的,他又该怎么回答? 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柳于萧发现这样的疑难还真是杀人不见血啊,他宁可多辨几个儒生学士,也不要面对女儿这样的问题啊。 宽大的袖子被女儿扯动,柳于萧无奈的垂下头,对上杨玉环那又满是期盼的眼睛,轻声一叹,“玉环,这个问题你可问你的婢女,也可以问你在学府的教习,她们会告诉你的。“ 杨玉环一怔,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少女明显不甘心,“为什么要去问他们,父亲不能告诉我吗?” 柳于萧淡淡一笑,“因为她们与你一样都是女子,这个问题她们可以讲的更清楚一些。” 似是察觉到了父亲的为难,杨玉环乌溜溜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一道狡黠快速闪过,她使劲的扯着柳于萧的袖子,娇声道:“不,不嘛,我不要去问他们,我就要父亲回答我。” 柳于萧眼前一黑,天哪,这女儿怎么这么难搞啊!!!! (下)月经大山 柳于萧却是很傻眼,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女儿的问题,而系统给说的资料全是稀里哗啦的现代资料一大通篇,这个着实难住了巧舌善变的柳侯爷,况且女儿如此赖着他,他还非回答不可。 真是你妹的。 心中暗暗诅咒也是无济于事,面对女儿如此期待的目光,柳于萧抽了抽鼻子,好半晌才干巴巴的回答道,“呃,关于这个父亲可以清楚的告诉你,你这个出血是很正常的,这代表你要长大了。” 话语落下,旁边就传来了笑声,柳于萧阴森的目光一扫而过,那笑声戛然而止。 “怎么,老总管你有其他的意见么?”早就对自家总管见死不救攒了一肚子火气的柳侯爷阴阳怪气道。 使劲的摇着头,柳总管神情扭曲的憋着,恨不得将老脸塞到地缝当中去,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取笑侯爷的,实在是侯爷的解释太有趣了。 什么叫出血很正常?这是不明摆着的事吗? 还有那句代表你长大了。柳总管敢用自己的第五肢举旗发誓,小姐接下去肯定会问…… “为什么流血了就代表我长大了?”杨玉环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完全不能将父亲所说的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词联系到一起。 而旁边的柏大护卫与老柳总管齐齐的露出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柳于萧那细致的眉头却是完全的皱成了一团,这叫他怎么回答?如果是一个女人的话,可能对于这些事情可以与女儿细细讲述,但是到了他这里,他是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啊,再说了,月经这东西在他的概念里除了每月来一次外,就剩下是有时候女同学屁股上那红通通的一片了。 “你妹的。”柳侯爷忍耐不住还是咒骂了一句。 “父亲你在说什么呢,快点回答我啊。”小玉环鼻孔出气,有点不满自家便宜老爹到了此时还走神的不良态度,“还有,是不是你们男的也会有这样下面出血的?” 听她如此一言,柳于萧彻底斯巴达了,他没想到这个月经的漩涡竟然会来的如此的猛烈。 呃,我们男人当然没有了。还有,那个你只有这个出血了,也就是来月事了,以后才会有宝宝哦。”良久之后,青年侯爷才在通篇的一大篇百度中揪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只有出血了才有宝宝?没出血就不能有宝宝吗?”杨玉环开口又蹦出一句让她家老爹极其汗颜的问题来。 “……呃,大概可能也许吧。”柳于萧抬头望天,这个没有来月事,应该不会怀孕吧,只是这世界有不来月经的女人吗?柳侯爷表示很无语。 他很无语,杨玉环的“百万个为什么”才正式开炉。 “为什么没有来月事就不会有宝宝?” …… “为什么你们男人就不会来这个月事?” …… “为什么……” 她的问题如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冒,犹如一座又一座大山一般“轰轰隆隆”的压在了柳于萧的身上,彻底将某人压进了梦魇的深渊,即便是到了晚上睡觉之时,这丫的还止不住的扑腾着,让守在身旁的柏玄着实哭笑不得。 “呜……女儿不好养,贵妃女儿更不好养啊!!!!”睡梦中,某人大声疾呼,随即又归为寂然,沉沉睡去。 柏玄眉头微微一皱,贵妃?难不成自家财迷想要将杨玉环养成贵妃,可是皇帝不是那杨钊的姘头么?小财迷怎么会这么想? 看着呼呼大睡的青年,又想着月前在紫竹林中那晶莹的眼泪,柏玄知道自己似是已经掌握到关键了。 “呼”的一声,青年侯爷一个转身,双脚用力一蹬,将盖在身上的薄被“哗啦”一声踹到了一边,整个人呈大字型摊在了床上,那姿势那是极为的不雅。 柏玄摇头轻笑,拉过薄被帮青年细细的盖上,虽是夏日,若是不注意的话,也是极易受凉的。 掖了被角,刚想躺下,却听外面一道锋利亮光横扫而来,柏玄面色一变,手掌一动,鲜艳火线直冲向亮光,两光相接间,噼啪作响。 紧接着便是沉寂无声,偷袭之人应以离去。 冰冷着面容,红衣男人眸中火色乍现,他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青年额头轻轻一吻,随手挥动间,一个无形的大阵将青年笼罩。 脚步轻细的退出了门外,柏玄全身气势乍现,冰冷入股,只见他黑中带红色的瞳眸眯起,冰冷的目光如同冬日的寒芒一般,直直的射向那矗立在半空中的白衣之人。 “离开他,”半空之人分明不是寻常之人,清淡的声音在夜色中有些冰凉,“否则,你会后悔的。” “找死!!!”柏玄冷喝一声,右手血枪挥舞,冰冷的血色夹杂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喷薄而出,朝着那人斩杀了过去。 耀眼的红光穿透而过,空中的身影化为了虚无,柏玄面色一沉,他知道这是对方的虚影,正主只怕早已跑到千里之外了。 冷冷的将血色长枪收起,冰冷的面容没有起伏,似是方才之事对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临进门前男人那横扫半空的一眼,却仿若能将世界隔绝。 而所有的这一切,沉睡的柳于萧一无所知。 时间若金河,哗啦啦的流去一去不复反,转眼是匆忙半年,如今已是北风冬雪正浓时。又是一夜的苍茫大雪,银白色的世界,显得干净、清凉,略带着一丝丝的寒意。 这样的感受右丞相府中的奴才犹为明显。 如果说右相张说前几月脸上的神情有如漆黑的夜空——乌云密布,电闪雨泻;那么这雨后清晨的一日右相大人那脸上的神情就如同这晴朗的晨空——赤霞灿灿,和风习习,即便皇商总管的位置终究由柳于萧在杨钊的帮助、李隆基若有似无的偏袒之中拿下,张说却仍是一脸盈盈笑意,这不是假装的那种,那是真正的欢喜。 很明显,右相大人的心情那是相当的好,但是一旦这反面BOSS的心情好了,那也就证明了一件事,丫的阴谋诡计再现,这只老狐狸要出来搅风搅雨了。 “父亲,真的要那么做吗?”出乎意料的,向来张狂的宰相公子张渝却是满脸忧虑。 “渝儿,我们翻身的日子要到了。”仰头望天,看着碧蓝的天空,张说那满是褶皱的面容狰狞一笑,“为父说过,敢于欺侮我张家的,不管他是什么人,我一定要他千倍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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