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开封府的小衙役 ————枫儿

开封府的小衙役



在下名唤许星辰，任职于开封府衙。
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咳，姑娘，看你的穿着打扮不象是本地人哪……即使如此，你也应该听说过咱们这里有名的开封府吧？？
……什么？没有……
那你一定知道当朝清官包青天吧！！
…………什么？？也没有…………
那…………你知不知道展昭？
对！对！就是那个江湖人称的南侠展昭，就是那个皇上钦封的御猫展昭……就是那个沉稳内敛、温柔英俊的当代好男人展昭……姑娘……你怎么知道展大哥这么多事？
你问我又是怎么知道的？？
嘿嘿嘿嘿，你没认真听吗？我是开封府的小衙役啊，今年刚满16岁。

我是个孤儿，开封府的一个老衙役捡到了我，包大人好心收留我。可对我最好的人，却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大英雄——南侠展昭。
展大哥说，读书可以让人明白事理、明白做人的道理；武功可以保护自己，更可以伸张正义与邪恶的势力相抗衡。所以他总是抽出少得可怜的休息时间，教我读书写字，教我练武强身。
有时想想真得感叹何其有幸啊！明明那是个让人想起来就会感觉很遥远、只能让人朦朦胧胧去瞻仰去尊敬的人物，却如此真实温柔亲切的存在我身边，对我嘘寒问暖、关怀备至甚至淳淳教导，试问我如何能够不受宠若惊？？
在开封府的日子，我过的是甜蜜幸福又滋润的。
可，上天造人毕竟没有完美的，直到遇到那个人，我幸福的人生就开始有了一点点小小的瑕疵。

那人有个外号“锦毛鼠”……什么？这个人姑娘你也知道啊？
……听说这个外号还是他自己取的，对，那只臭屁的老鼠叫做白玉堂。
那个白玉堂啊，有四个结拜的哥哥，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呢。
钻天鼠—卢方，彻地鼠—韩章，穿山鼠—徐庆，翻江鼠—蒋平……看看！看看！听外号就知道人家身怀哪种绝技……再看他—锦毛鼠？？我呸，他还真有自知之明！对！那臭老鼠也就那张脸蛋有些自然优势了，而我们的梁子，就是因为他那张脸结下的。
其实这事也不能全赖我……好吧好吧，展大哥教育过我了，起先是我的错。
那天正好轮到我当值看大门，晌午的时候来了个俊俏无比的公子哥，客客气气的向我请求要见展大哥。
晚上吃饭的时候无意中我就谈起了那位有礼貌的俊俏公子，赵虎差点笑岔气，我正莫名其妙着，王朝便跟我说了实话。
“星辰啊，也难怪你没看出来，你毕竟还是个孩子！那可是位女扮男装的姑娘呢，丁家的小姐丁月华……”
就这样我因为男女不分而让大家好好取笑了一通……过分，有他们这样得理不饶欺负人的吗？回头我就告诉展大哥去……
哦，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在丁月华小姐拜访后的第二天，仍我是当值，开封府又来了位俊俏无比要求见展大哥的人……
我左打量右打量、左思量右思量，最后下定决心，学着展大哥微笑的样子对那个人说：“姑娘，你稍等一会，展大人出去办事了，应该一会就回……”
我话还没说完，面前人白皙的脸庞已经从红变成了黑，然后爆吼出声，“小兔崽子！！你喊你白五爷什么？？！！！姑娘！！？？你是瞎了眼还是脑子有问题？？？你五爷哪里象个娘们？？？？”
这就是我和那只见面不如闻名的臭老鼠的相识序曲。
喂、喂……姑娘，你笑什么？难不成你也做过扮男装那种事？？唉……真是世风日下啊……
诶？你问后来呢……

“不教训教训你，传出去江湖朋友还道我锦毛鼠任由一个黄口小儿随便爬到头上撒野！！”
一道强劲的掌风袭来，在我连躲的念头都来不及产生时，两只有着修长手指的手掌已经对了三掌，横在了我的鼻子前面。
“白兄，何必跟个孩子计较，传出去江湖朋友还道锦毛鼠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呢。”一把温润如玉的声音，一副不卑不亢的语调，挡住那只白老鼠雷厉风行一掌的不是南侠——我的展大哥还有谁？只是含在嘴角那抹格外温暖的笑意和惊喜有点可疑……
“你！好你个展小猫！！竟然胳膊肘向外拐帮着外人欺负我！！”眼前的老鼠开始上窜下跳。
“星辰不是外人，展昭当他是亲弟。”
“他是你弟弟，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禁不住乍舌，这老鼠怎么这般颠三倒四胡搅蛮缠？展大哥本就与他非亲非故毫无瓜葛！凭什么要给他个说法？真真不可理喻！
“白兄是展昭的朋友，是生死至交。”说着这句话的展大哥没有平时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可不知为什么，那双黑色的眼眸却格外的亮。
而这句声音不大字数不多的话，也让那只刚才还粗着脖子张牙舞爪的老鼠蔫了声，似嗔似喜的瞪了一眼展大哥，“笨猫儿……”
白痴！！！若不是展大哥在场我一定会骂出来。
……不过，一来确实是我失礼在先，二来吵架我当然吵不过那只牙尖嘴利的老鼠，所以有个时刻我一直在心里偷偷咒骂丁月华……你说她好好的女儿家干什么扮成男儿呢？？
“星辰，虽然白兄不和你一般计较，但毕竟是你错在先，还不道歉？”这般说着，面对我的却是春风般宁静柔和的笑容。
“行啦行啦，说你笨你就是笨，还当真了么？以为我白五爷这般心胸狭窄啊？不过是想逗逗这小鬼，也是为了引猫儿你出手……”惊觉自己说了大实话，在展大哥的一瞪下连忙噤了声，嘻嘻哈哈笑了几声，开始明显的转移话题，“对了，小子，从刚才就听猫儿叫你什么陈？你叫什么啊？”
不爽，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许星辰！”
‘噗’那只老鼠大大嗤笑出声，边拍着我的肩膀，“星辰？？哈哈哈，小星星！我倒要来问问你，你到底是哪颗星星又是哪片晨曦啊？？”

姑娘，你也听明白了吧？总之我跟那白老鼠算是没完了！！
不过……呵呵，虽说他武功高、名声大，但他出的糗我也不是没看过……

那晚我念书正念到要打瞌睡，一个影子从窗前一闪而过，我正怀疑见鬼的时候，一旁的展大哥已经追了出去。
等我呼哧呼哧追上了正猫着腰躲在墙后的展大哥时，我才发现我已经不知不觉追来了饭堂……而我沉重的脚步声也已经暴露了一切……
“什么人？”当真是做贼的喊抓贼，还喊的这么理直气壮！不过那声音到是挺耳熟……
等点了灯看清饭堂里的状况后，我连笑死的准备有了。
只见那只总是骄傲到不可理喻的白老鼠，左手拿着盘子，右手拿着筷子，嘴角还刺眼的留着没抹干净的残羹……
“哇哈哈哈哈！！”
老鼠果然是老鼠！！！白天不吃东西晚上来偷吃……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疑啊！当然这些话不能说出来，否则一定会被展大哥教育，但谁也不能阻止我笑的权利！！
“哈哈哈哈～～～”
“玉—堂…………你这是…………”展大哥没有再说下去，可惊诧过后那掩饰不住的笑意，让那只老鼠白皙的脸庞顿时变成了猴屁股……
“我……见鬼！咱们昨晚彻夜狂饮，结果刚才我一觉醒来饥肠辘辘才发现早已过了晚膳时间……”白老鼠没有再说下去，狠狠瞪了我一眼，再一把握住展大哥的手腕，然后白影一闪，饭堂前就只剩下一个目瞪口呆的我。
可恶！！死老鼠！！！欺负我武功低微！！等将来我学成盖世武功，看怎么让你好过！！！
怒气冲冲的回房途中遇到了马汉，拉着他大战三百回合……

咳！姑娘、姑娘！！你又在笑什么？你瞧不起在下么？哼，有展大哥这个良师，我将来必定会出人头地的……
什么？你还想听展大哥和那只老鼠的事？？为难……那只臭老鼠有什么好说的？！
好吧好吧，姑娘你别生气啊，既然你想听我说就是了……

有件事，我至今仍耿耿于怀。
那晚二更时分我起夜去茅厕，路经展大哥房前时，猛然间就听‘扑通’一声，顿时惊的我三魂七魄飞了一大半，待见屋内烛火摇曳，担心之余也就不管什么三七二十一了，撞门而入，却见……
展大哥半跪半坐的待在床上，胸前的衣襟被扯开一大片露出健康的小麦色肌肤，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的披散在双肩，胸膛剧烈的起伏着，脸颊更是和那身四品护卫的官服一个颜色……
再一低头，白老鼠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呲牙裂嘴的好似摔的不轻，手里还抓着的东西仿佛是展大哥的腰带…………
“展…………大哥，你们在做什么？”老天保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此话一出…………天老爷呐！！！展大哥的脸似乎都要滴出血来了………………
却见那只白老鼠揉了揉屁股，然后利索的爬起来，拍了拍衣襟，脸不红脖子不粗的瞪着我来了句：“我们在摔交！小孩子家别管大人的事，早点去睡觉！快去！快去！！”
边说着，已经把我推出了房门，然后就听见门栓被牢牢插上的声音…………
于是转天早上出现了如下的对话。
“星辰…………你不吃饭一个劲盯着我看什么？”
“展大哥，你的脖子上，怎么一块一块红红的……？？”
“啊？………………星辰……是……是……这样的……”
“展大哥……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了。”
“啊！！？？你都……明白了？”
“对。”
“…………”
“喏，我也被咬了，入秋后的毒蚊子可真厉害呢……会难受死人的，展大哥可要小心啊……”
然后久久的，展大哥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看着我，一边抚着我的头发，喃喃的嘟囔了一句什么。
那句话似乎是：“……好大一只白蚊子啊…………”

啊？姑娘你问我是真的讨厌那白老鼠么？？
……那……那怎么可能呢……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展大哥教过我这句话，虽然他并没有解释其中的意思，可在展大哥身边，那个‘侠’字，我看了个通通透透、淋漓尽致。展大哥他……他背负了太多太多，为了守住那心中的一片青天，他江湖官场两难，温柔的承受着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和磨难，沉静的寂寞着常人所不能体会的彻骨寂寞。
他，展昭，无愧于南侠之名，无愧于天下苍生，独独愧对他自己。
如果再没有白……白玉堂，那个骄傲飞扬的白玉堂，那个潇洒不羁的白玉堂，那个快意红尘的白玉堂，却也是为了展大哥停留了脚步、收住了羽翼的白玉堂，看似粗条却深深的理解着展大哥一切的白玉堂，如果没有他—……痛苦有谁能抚平，寂寞有谁能相伴？
我怎么可能真的讨厌他呢？讨厌在这世上唯一能够让展大哥信任并放心的交付身后的人？
……讨厌我的救命恩人？？
那是，我第一次看白玉堂……杀人。

简单的一记调虎离山，却骗过了整个开封府，展大哥他们悉数而出，只留下包括我在内的若干武功低微的衙役，和包大人。
眼看那个恶贼举着明晃晃的刀直扑包大人，我连想都没想，等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我已经挡在了包大人身前，那一刹那我脑中的念头居然是：展大哥，星辰没有辜负你的教导之恩！
“小星星！！！”就在我已经准备接受即将到来的无法想象的痛苦时，那个声音此刻格外亲切的传来。
片刻的眼花缭乱后，白色的身影已经挡住了所有的刀剑，在离我和包大人不远的地方舞成一团。
“星辰！好生保护包大人！这些恶贼你白大哥一会就把他们收拾干净。”
我怔怔的站着，那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平日里总是被我取笑为花哨之物的画影，饮了血，剑锋在阳光的照射下灵动着透出一股妖异的美……
而那张总是嬉皮笑脸的面孔，此刻刀削般的尖锐，黑眸乌漆，薄薄的嘴皮抿着，嘴角含着一抹极淡的冷笑，那模样任的阴狠、任的毒辣……冷汗，不觉已湿了我一身。
三步溅血，恶人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失去气息，奇的是他那白衣，竟仍是纤尘不染、毫无污垢。
我，看傻了、看呆了，直到一把冰冰冷冷的坚硬之物横在了我颈上。
“白玉堂！！你还要这小子的命么？？”脖上蓦的一下生痛，已经感觉到某种温热的液体缓缓而下流入衣襟。
“星辰！”耳边响起了展大哥熟悉的呼唤声，他终于回来了。
无法控制脑中的钝涩，眼前一黑，我就晕了过去……

“猫儿……小星星不要紧吧？？”耳边响起的声音，不知为什么让我想哭……呸！展大哥说过，男儿流血不流泪！
“玉堂，你平日里跟星辰不是闹就是吵……此刻倒是比我还着急哩。”头顶上传来含笑的声音，让我霎时明白了自己正在展大哥温暖的怀里，而我们此刻都在我屋里的床上……真是舒服啊，要不要继续装昏迷呢？
“你！！臭猫死猫！！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可以想象那只老鼠暴跳如雷的样子……可握着我手掌的那只温暖的手又是谁的？？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展大哥的……
似乎听到轻笑声，“别担心，星辰无大碍的。”
“谁担心了？？我……我可不是关心他，我只是怕以后没有人可以逗着玩了—……”
什么？？？好你个白老鼠！！！我许星辰跟你算没完了！！！！
“玉堂…………你就非得这样用遭人讨厌的方法来关心别人么？？”
………………说实话，这种表达好意的方式还真是挺难让人接受的，将心比心……真是为难展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