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不时咳嗽,我询问他的身体状况,他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我不敢想象他的牢狱生活。就算穿着囚服没有任何装扮,他仍然漂亮得有些过分,就算这样走进一个全是同性的酒吧我都会担忧他的安全,更不用说在监狱里,更不用说他还是不多见的亚洲人。
“如果……我是说以后,”我摸了摸鼻子,小心着自己的措辞,“服刑的时候,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可以随时联系我,我有很多律师朋友。”我递给他我的名片,“这个你以后恐怕不能携带,但你可以记住我的名字,很多警察都认识我。”我友善地说。如果我的病人选择了死亡,对我的工作是莫大的否定,但这一切,好像又不是我能化解的。
他接过名片,看着我笑了笑,仿佛看透了我的意思,“我不会去死的,你放心。”
“那就好。”我看着他。
“我会活着,”他低头说,“接受所有的惩罚,并且……”他甚至笑了笑,“并且努力地活下去,让这惩罚的时间长一些。”
我看着这个男孩,像我第一次看见到他时那样,散发着极端自我的气场。
“我这里,被许多座金字塔压着,”他笑着指指自己胸口,“每一次惩罚,就像搬走一块石头……也许我在这里呆了几百年以后,就可以自由呼吸了。”他继续笑着说。
我沉默着,也许,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想象的那样需要心理医生。每个人都有别人救赎不了的痛苦,当这些痛苦消失殆尽的时候,他们的生命也就跟随着一起消亡了。
两周后的晚上,新闻节目里依旧充斥着满世界的灾难,在那条不起眼的本地车祸片断里,我看到了意外死亡的郑先生。
其实很多事情,也许不会再有人知道。
没人知道,被推倒在镜子里的金俊绵也许曾沙哑地说出过那句话,“地下室有声音。”
没人知道,在那次最后的探望里,Kris曾经低着头小声地对我说,“其实那个蹦床,我觉得我只碰歪了一点。”
没人知道,德国珠宝业巨头Wellendorf在2014年初推出了价格不菲的限量版戒指,分成上中下三层的戒指表面彼此旋转,很容易就能拼凑成固定的花纹图案。而拼凑完的内侧,是个简单的斜体德语单词: Liebe.
更不会有人知道,2010年冬天,张艺兴终于买下了那块看中很久的Tissot黑白款手表,表的背面刻着一行小字: It only stops when you fall in love.
尾声
Kris:
那天,是在我们刚刚结束东京演唱会的后台。艺兴跟每个工作人员,认识的不认识的一一鞠躬,灿烈顶着他粗哑的大嗓门笑着,把满头金色的纸屑弄在我的头发上,鹿晗和世勋已经开始研究上了一款新的手机游戏,钟仁递给白贤一个包装漂亮的竖长盒子,白贤打开后拿着眉笔又笑又跳地拥抱了钟仁。
“队长,我刚刚武术的时候滑了一下,不会被看出来吧?”桃子担忧地说。
“不会的你放心吧,”鹿晗在玩着游戏还不忘插话,“那么多人那么乱谁看得见你。”
“我长得很高很明显的好吧。”桃子指着自己的鼻子。
“行啦,就你高。”艺兴走回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拉着我胳膊凑到我耳边小声说,“我刚刚看见老板裤子拉链没拉。”
白贤跳着跑到灿烈身边,灿烈一把把他从后面搂住,钟仁蹲下从膝盖处抱起白贤,在白贤唧里哇啦的抗议声中,扛着白贤来回走着。灿烈跟在后面不停拍打白贤的屁股,一边开心地哈哈大笑。
在后台的灯光下,每个人还没有卸妆的脸都微微出汗,略略发红。不过看得出来,所有人都非常开心,大概跟我一样,那天他们也觉得,我们真的红了。我回头看那个在灯光下灿烂迷茫的舞台,夹杂着飘在空中的金色纸屑和微雨,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生命的一个结点。
“我们来合张影吧。”俊绵建议到。
“好啊!”最先附和的总是灿烈,他拉着白贤,钟仁和庆洙站到舞台边,鹿晗也拉着还在打游戏的世勋磨蹭地走过去,桃子跑去招呼着钟大和珉硕。我搭着艺兴的肩膀,慢慢地走了过去。
我以为那是一条走不完的路,可不经意间就成了孤身一人。肩膀旁边的那个位置空了出来,搭在一起走的那个人,那些人,什么时候走出了你的生命,你不会知道。
永远不要怀疑,你正经历着生命中最好的时刻。
You just don′t know it.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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