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皇帝克服了恐惧,颤声道,“诚贵妃,你想干什么?朕命令你赶紧将它扔掉。”
回应他的是诚贵妃的一声冷笑。与此同时,一股浓重的黑雾从牌位中流泻而出,慢慢汇聚成一道人影。大家定睛一看,顿时吓得肝胆欲裂。竟然真的是七皇子,他现身了!他,他朝太子走过去了!
站在架子床两边的侍卫立即闪开,不明就里的太子却还安安稳稳地躺着。
众位大臣不管平时对太子有无好感,现在都有些可怜他,这时候还在装晕,竟不知“死”字儿怎么写。
唯独皇帝以为儿子是真的命悬一线,连忙喊道,“皇儿,你放过你兄长吧!他也中毒甚深,与你的死的的确确没有关系啊!”
“你愿意做糊涂鬼,本王却不愿意。本王还不至于蠢到你那等地步,连害死自己的凶手都不知道。”七王爷阴测测地笑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太子装不下去了,猛然睁开双眼,就见本已死去多日的七皇子正鼓着赤红双目瞪视自己。他吓得仰倒,然后从架子床上滚下来,不等站起身就急急忙忙朝皇帝和萧贵妃爬去,速度竟比跑步还快。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他崩溃大喊。
“你不是中毒昏迷了吗?本王看你好得很,还有功夫寻欢作乐!”七皇子冷笑。
众位大臣顺着他视线看去,却见太子慌乱中敞开了衣襟,露出锁骨上的斑斑红痕,可见之前曾经历过怎样激烈的情事。这是昏迷的人该有的模样?
太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诚贵妃目眦欲裂,恨不能拿把刀直接把太子捅死。皇帝则眸色复杂,半晌无言。他并非真的蠢钝,不过是不想深究罢了。然而便是太子没中毒,他也始终不肯相信毒会是太子下的。这孩子从小就孝顺,不似姬长夜,天生反骨。
太子看见带血的白幡和牌位,又看见青色的烛火,已然明白自己是撞鬼了。他本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这会儿又哪里还能保持仪态,连滚带爬的朝殿门跑去,口里声嘶力竭地大喊,“不要过来,不是孤害的你,是姬长夜,你要报仇只管找他,别来找孤!孤没做过!”
“这些谎话,说出来连鬼都不信。本王手里人证物证俱全,今日也不与你废话,纳命来吧!”七皇子话音未落,殿中又出现重重鬼影,竟都是此次下毒事件中被皇帝处死的宫女太监,其中还包括那名大内总管。
他们一句话未说,连同七皇子一起化为黑雾,层层叠叠裹在太子身上。旁人只看得见黑雾涌动,听得见太子惨嚎,却不知他究竟遭受了什么,又有许多血液从黑雾中渗出来,慢慢染红了一大片。本就阴气森森的宣德殿,如今还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越发像十八层地狱再现。
这样的场景终于击溃了萧贵妃。她从皇帝背后扑出来,尖声喊道,“七王爷,求你放过皇儿,毒是我指使人下的,与皇儿无关!”
太后总想弄死萧贵妃,闻听此言立刻呵道,“好哇,你不但毒杀了哀家的好孙儿,还想把哀家的儿子也一同毒死!你这是谋逆!”
“谋逆”二字重重敲打在皇帝心头,令他身形猛然踉跄几下。不,不会的,爱妃和皇儿不会如此待朕!便是这样安慰自己,他却也渐渐想明白,若三皇子、七皇子和自己接连死亡,最终得利的会是谁。更何况太子明明没中毒,却假装晕倒,他、萧贵妃、太医,甚至众多文武大臣,竟联起手来蒙骗自己!
皇帝的确昏聩,偏爱某些人时恨不得将他们宠到天上,然而一旦心生怀疑,却也会很快厌弃。帝王多情,却更无情,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想通了一点,后面的许多关窍就都明明白白,皇帝受不住打击,再次口喷鲜血。太后连忙扶住他,颤声安慰,诚贵妃却冲他唾了一口,然后夺过侍卫的刀,冲到萧贵妃身后连连劈砍。
萧贵妃想去拽黑雾中的皇儿,却迟迟不敢动手,正犹豫间就觉背后一痛,人已经瘫了。她回过头,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叽叽咕咕冒血泡的声音,终是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交代便僵死当场。与此同时,黑雾也尽数消散,被剥了皮,剖了肚的太子的尸体砰地一声摔在地上。
诚贵妃举着刀,先是低低而笑,复又纵情狂笑,似乎已经疯了。一缕黑气绕着她盘旋了几圈,然后慢慢散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令众位大臣老半天回不过神。唯独姬长夜,适时遮住有姝眼睛,低声告诫他别看。阿大、阿二暗暗摇头,心道始作俑者正是这小魔星,他怎会害怕?
正所谓人死如灯灭。刚把萧贵妃母子两妖魔化,他们就在自己眼前死去,皇帝顿时又想起他们的好来,指着诚贵妃,让侍卫将这罪妇抓捕。侍卫们还在迟疑,却见空中又缓缓出现一道黑影,待烛火将她惨白的面容照亮,竟是死了十多年的兰妃。
众臣刚放下的心这会儿又高高吊了起来,不约而同在心里哀叹:怎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今儿撞鬼还没完了?这回又是找谁报仇?想起兰妃是死在三皇子的床上,他们纷纷朝对方所站的角落看去。
但皇帝心里却门清。当年,便是他亲手抹去太子奸杀兰妃、嫁祸三皇子的痕迹,她恰在此时出现,定然是来找自己报仇的。还是那句俗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之前七皇子显灵时他虽然惊骇,却还撑得住,及至看见兰妃,才终于明白萧贵妃为何会吓得失禁。
死亡离他那样近,近到只需一阵阴风刮过,便能带他下地狱。
不等兰妃开口,皇帝就先涕泗横流地哀求起来,“兰儿,朕错了!当年朕不该帮太子掩盖罪行,致使你枉死。朕会请乌斯藏活佛来超度你,为你举办七七四十九日法事。你原谅朕这一回吧!朕对不住你,来生愿倾尽一切补偿!”
“明知姬永昌奸杀了本宫又嫁祸到三王爷头上,你非但不帮本宫伸冤,还替他抹消证据。难道在你眼中,只有姬永昌是人,我们都是牲畜吗?本宫死时肚子里还怀着龙种,你且问他肯不肯答应!”话音未落,兰妃肚子里就钻出一道黑影,猛地扑进皇帝左胸。
皇帝抬手遮挡,却是徒劳,紧接着兰妃也化为黑影钻了进去。剧痛随之而来,令皇帝呻吟倒地,翻滚不休。
太后勉强压下恐惧,扯开他龙袍和亵衣一看,顿时懵了。只见他胸口那处的皮肤竟鼓出一大一小两个脓包,脓包溃烂出五官的形状,散发着刺鼻的恶臭,还像心脏一般噗通跳动,每跳一次都牵扯着皇帝的神经,令他惨声嚎叫,痛入骨髓。
“怎么又是鬼面疮?”站得较近的某位大臣忍不住惊呼。
殿内顿时喧哗一片,已然明白皇帝是没救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十多年前那桩惨案竟也是太子所为,同样叫三王爷背了黑锅。皇上竟糊涂到那等地步,明知太子奸杀庶母,畜生不如,竟还赞他人品贵重,册为储君。难怪兰妃死不瞑目,便是过了十几年也要回来报仇,还采用如此两败俱伤的方法。
惨惨惨!冤冤冤!待阴风彻底散去,门窗全部打开,众位大臣迎着绚烂夕阳鱼贯而出,脑海中却只余这六个鲜血淋漓的大字。
太后不敢搬动皇帝,只得召太医马上到宣德殿。姬长夜搂着有姝默默望了一会儿,然后在大臣们万分同情的目光中缓步离开。
他曾经想过要为自己昭雪,要让父亲悔之莫及,但现在,一切预想都化为现实,他却并不感到高兴。
桌上放着许多空了的酒壶,他一面豪饮一面将少年扯入怀中,醉醺醺地问道,“七皇弟能回来,死了十多年的兰妃也能回来,为何母后不行?她去了哪儿,知不知道我一直在挂念着她?”
有姝没有照顾酒鬼的经验,却接过带孩子的活儿。他抱住青年脑袋,一下一下抚摸对方后脑勺,诱哄道,“她不来见你是好事。这代表她没有执念,已投胎转世去了。”
“是吗,你是说,她现在活在另一个地方?”姬长夜抓住少年双肩。
“对,死亡不是结束,而是另一个开始。她会有新的人生,所以你不用为她担心,更不用时时挂念。你要向前看。”有姝一面给主子灌心灵鸡汤,一面在阿大、阿二的帮助下将他抬回卧室。
姬长夜念叨着这几句话,心头的阴霾果然消散很多。是啊,他要朝前看,母后去了,有姝却还在。无论是死囚还是禁宫,有姝都愿意为他闯荡,这份情谊并不比母爱低微。思及此,姬长夜勾唇笑了。
有姝赶走阿大、阿二,说要留下来照顾醉酒的主子,正待弯腰解衣,却被对方温柔至极的微笑迷住。他愣愣看了一会儿,然后捂住通红的脸颊,忖道:怪了,明明才吸过龙气,怎么这会儿又想要?对,定是失血太多的缘故,我得补补。
他快速把半梦半醒的主子擦拭干净,又去外面洗了把脸,这才端着一盒红枣干入内。将红枣干摆放在两腿间,他一粒一粒往嘴里塞,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主子因为喝酒而显得格外红润的双唇。
不小心吃到一粒霉烂的红枣,他连忙把满是苦味的果肉吐出来,靸着鞋去隔壁耳房找茶水漱口。茶水是苦的,几大杯下去,嘴里越发没滋没味,他不免想起主子又甜又香的龙津,顿时咽了好大一口唾沫。
“我就蘸一点点,就当吃饺子蘸酱。再者,龙津是好东西,吃再多都不嫌多的,还能保命。”他回到屋内,一面自我安慰一面挑出一粒大而饱满的红枣干,往主子齿缝间塞了一下,然后扔进自己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染了龙气的枣干硬是比先前好吃,而且还大补,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有姝欲罢不能,挑一粒塞一粒,塞一粒吞一粒,把睡死过去的姬长夜生生闹醒过来。
有姝是个贪心的,吃着吃着就忘了形,干脆将主子压在身下,撬开他齿缝悉悉索索往外吮,因次数多了竟吮出花样,把人家的舌头和下唇也裹进嘴里舔个不停,竟丝毫也未发现对方眼睛已睁开了。
姬长夜便是个死人,这会儿也不得不清醒,更何况他正值情绪激荡之时,来不及多想便抱住少年,反客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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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衣襟里探入一只火热的大掌,在自己敏感的红樱上揉捏拉扯,有姝眯起眼睛,发出小猫一般娇弱的低吟,也不顾上探究主子什么时候醒来的问题。末世的人过了今天没有明天,能纵情一时绝不等到次日。故此,他们大多都是感官动物,永远追求着快乐与刺激。
有姝自然也不例外。他感觉舒服极了,自发扭动着身体朝青年怀里钻去,两只手捧着对方脸颊,拼命嘬吸舔咬,恨不能把他口中的唾液尽数吸干。除了这番举动,他也不知该如何纾解下腹汹涌而至的热潮。
姬长夜本来就有些熏熏然,被少年原始而又质朴的接吻方式一激,越发头晕脑胀、目眩神迷。感觉到少年挺立的玉茎已抵在自己腹部,轻轻地,上上下下地蹭动,他眸色瞬间暗沉下去。他狠狠扯掉少年的裤头,大掌覆盖在他挺翘嫩白的臀肉上,忽而用力,忽而放松,揉捏成各种形状,也同时将自己充血肿胀的阳物顶了过去。
巨大与小巧贴合在一处,一个青筋暴突,一个光滑细嫩,摩擦起来感觉尤为不同。
有姝惊呼一声,然后淌出两串泪珠。今天之前,他绝没有想到,感受到极度欢愉的自己竟会有流泪的冲动,且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趋势。太刺激了,果然像书中写的那般,似在触电。
他一面奋力嘬吸龙津,一面好奇地探手,去揉两人贴合的部位,摸到两个绵软的囊袋,便轻轻捏了捏。
姬长夜低吼一声,差点泄在少年身上。他双眼充血,神情凶恶,将少年一把掀翻,免得他再胡乱动作,随即沿着他白皙修长的脖颈,一路吻到腿根,然而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咬,在少年嫩滑肌肤上烙下一个个带血的痕迹,又回过头来细细舔舐,仿佛在品尝无上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