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霓漫天强忍住眼泪,收敛好情绪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把浮沉珠呈给了白子画,为了敲山镇虎,还煞有其事的半跪在地,行了个端端正正的弟子礼,道:“尊上,西方浮沉珠多年来一直由蓬莱保管,但现在七杀虎视眈眈,为保万全,以防七杀进犯夺取神器,漫天代父亲和蓬莱,就此将神器转交尊上保管”
“你身体还没好,起来吧”白子画手颤了颤,扶起霓漫天,语气平淡,却透着关心霓千丈见状,也不多言,只欣慰的看着霓漫天,刚才女儿的一番话,既让白子画领了私情又领了蓬莱的情面,霓千丈心里只叹女儿长大了懂事了,不禁眼含热泪,只是碍于人多,强忍住了
十方神器,白子画一下就拥有了五样,众掌门见状,大为不满,但碍于蓬莱和太白门的面子,都不敢言语,只当没看见一般
送出了神器霓漫天便回到霓千丈身边,早前,她便想了,拉着他出了大殿,霓漫天就开始问东问西的,一会关心他的身体,一会又关心起他的吃食,就差没有问从早到晚详细的做了什么了,其实不用问,霓漫天也知道,只是好像只有这样,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两人都是泪眼婆娑,霓千丈又怎么会舍得从小被自己捧在手心含在嘴里养大的女儿呢
走了好一会,霓漫天也唠叨完了,霓千丈方才问道:“天儿,刚到这时我就听说了,我问你,白子画的流光琴真的在你那?”
霓漫天含笑,半晌才开口:“的确在我这,可是我已经决定一会就还给尊上了”
霓千丈也没多阻拦,只叹道:“唉,看尊上方才对你这么态度,有他在,你在长留爹总算能安心了”想了想,霓千丈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道:“不过天儿,爹要提醒你一句,尊上不同于普通人,你千万不可动其他的心思,否则最后,伤的只是你自己天儿,爹是过来人,你一定要听爹的话”
霓漫天不答话,心里暗道:爹,怕是已经晚了
午后,收拾好了行囊,白子画告辞了绯颜,霓千丈等一众掌门领着弟子下了太白山因担心霓漫天的身体,特意让落十一带着其他弟子先行一步,他自己则带着霓漫天在后面慢行着,连霓漫天要御剑都没同意,两人一路同乘,霓漫天累了便窝在白子画怀中小寐一会,醒了又继续对呼啸而过的景色指指点点,虽然,霓漫天一路上睡得多,醒的少,没办法,她越发贪恋与白子画的这段短暂的温馨,白子画身上还是她最熟悉的清淡气息,可能是习惯了,以至于她现在对这股熟悉的香气产生了依赖性,每次一闻到就特别有安全感,霓漫天暗自决定,回去一定要好好翻翻七绝谱,她做个这样的香包白子画看着又缩在她怀里睡着的霓漫天,不禁将她往怀里又收了收,曾几何时,他竟也如此贪恋情爱了,以前,他从来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变成这样,更不知道自己也会这样没想到也不敢想现在的他既无奈又喜欢这种感觉,一路上,御剑的慢,享受的也拖着行程,两人心有灵犀一般,谁都不愿过早的到达长留,本来两日的路程生生的被他们拖到第四日晚间才到
白子画放轻了动作,将睡着的霓漫天直接送回了房间,不小心撞见白子画抱着霓漫天回来的巡逻弟子心里打着鼓,最后都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装瞎天知道得罪白子画多恐怖,回来的那些长留弟子不是现在还在落十一的带领下在戒律阁受罚吗?没准就是因为看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嗯没错就是这样,他们什么都没看见
☆、杀心
夜,依旧静谧,熟睡中,霓漫天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心一惊便醒了过来,仔细闻了闻,淡笑着道:“紫薰姐姐,这么晚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事?”
“来杀了你,怕吗?”
深夜里谁都看不见谁,霓漫天却能听出紫薰语气中的忧郁和惆怅是啊,所爱之人不爱自己却和另一个后来的女人有所暧昧,何况这个女人还差点成了他的徒弟
“不怕是因为尊上吗?”霓漫天起身,披了衣服坐在床边,语气平缓,就好像和一个老熟人话家常一样,哪怕这个人随时能要她的命
“这个理由不够吗?”紫薰强忍住情绪,眼泪却不听话的滑落下来,在夜里晶莹成一道光,直直的刺进霓漫天心里
霓漫天眼见着,心,突地疼了一下苦笑道:“足够了,若你想,便动手吧”
“你为何不怕?”紫薰忽然走近手紧紧的抓着她的臂膀,咬牙切齿的道:“是因为子画心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吗?”
霓漫天摇摇头,长叹了口气道:“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你忍心伤我,却不忍心伤他紫薰姐姐爱了尊上这么久,可曾想过,如今爱的,究竟是尊上还是自己的执念?”
紫薰忽略掉霓漫天的话,反问道:“你承认爱上子画了”
从没否认过,何来的承认?霓漫天垂眸,黑夜隐藏了她眼中的纠结,紫薰见她半晌不答直接当她是默认,平复了下颤抖的心,凝眸道:“我今天来只是看在檀梵的面子上想给你一个忠告,丫头,趁着情爱未深,赶快忘掉他,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仙,岂是可以轻易恋慕的,千万不要像我一样陷进去,否则,你的下场,只会比我惨上千倍万倍”紫薰言辞恳切,话毕,眼泪蔓延成洪水,无法遏止
霓漫天对她已不是可怜,而是心疼当下也不再绕圈子,坦白直言道:“漫天...从来与姐姐不同”起身,擦去紫薰的泪,霓漫天接着道:“我曾与姐姐说过,今日,依旧如初姐姐无需管我用情深浅,只需记住,我永远不会与他为难他爱的,便是我爱的”
“天色已晚,漫天赶了许久的路,姐姐也该累了,早些回去吧我也给姐姐一句忠告,与其整日想着镜花水月的空幻,不如珍惜眼前人,莫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后悔”
紫薰如行尸走肉一般离开了绝情殿,霓漫天站在窗前,满目愁绪,一直到天大亮才浅睡了一会
一大清早的,檀梵便早早的上了绝情殿,被白子画拦在门外,檀梵本就因为紫薰和霓漫天的事情对白子画不满,白子画也因檀梵太过热情而不悦,这下好了,一触即发,两人二话不说打了起来过了好一会,霓漫天收拾好出门,檀梵一见他出来立马停了下来,白子画也适时收手,忙到了霓漫天跟前,清凉如水的眸中满是隐藏的宠溺
“脸色这么差,可是没休息好?”
“你身子未好,无事便不要随意走动了”一上来,白子画便先叮嘱了两句,霓漫天怯怯的看着他,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咽了口口水:“尊上,我真的没事了,已经好了,你看...”似是急着证明,霓漫天没有预料的蹦了两下,结果不小心踩空笔直的向下栽倒下去,白子画拦腰收手的动作一气呵成,把霓漫天收在怀里,没有丝毫尴尬,习以为常一般,无奈的道:“小心,总是莽撞”明明是斥责的话从他嘴里出来却分外甜腻,朔风从大殿出来见着远远的躲了开,现在的他可谓淡定,自从上了绝情殿,每天都能看到两人的糖衣炮弹,早就习以为常了他现在对霓漫天若说还有什么,就是同门之情了,说起来还要感谢霓漫天对他拒绝的那么彻底
两人的互动檀梵看在眼里,忐忑在心里,难怪他上次那么着急,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长留上仙白子画居然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动了真情,可笑,最后却还是要苦了这丫头霓漫天转头,正对上檀梵苦巴巴纠结在一起的神情,她自然知道原因,更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说破为好
“大哥不必担心我,漫天旧伤难愈,不会再添新伤”霓漫天的意思明摆着是要告诉他自己不会再受伤害,檀梵也不傻,轻轻的点点头:“无事就好,我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找你畅饮”
檀梵本平常的话听在白子画耳里就变了味,面无表情的转过头,脸色冷若冰霜:“以后不许你再喝酒”
“师姐!”
☆、收养
君玹小小的身影一阵风一样钻进霓漫天怀里,现在他已被白子画收为徒弟便只能叫霓漫天师姐了,霓漫天抚着他的小脑袋:“小家伙,你都多大了还撒娇啊”
君玹头埋在她怀里,说什么也不肯拿出来,不一会,霓漫天就感觉到腰间一股热流,心里不禁一颤,心疼的道:“怎么哭了?看到我回来不高兴么?”
“不是的!”君玹大急,急忙脱离出来喊道见霓漫天看着她,又低下头,闷闷的道:“我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了,说好了不把我扔下的,我想你了”
许是被人扔怕了,君玹小小的身体里一点安全感也不有,随时担心着霓漫天会离开他霓漫天也是无奈,叹了口气:“你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我答应你,绝对不会扔下你的”说着蹲下擦干君玹的眼泪,指着白子画道:“君玹,你的师傅可是仙界中很厉害的人,就连玉帝也要敬他几分,你一定要好好学习仙术,这样以后就算我走了你也可以来找我了”
“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跟随师傅学习,不会让师傅失望也不会让师姐失望”君玹重重的点下头,神色颇为认真霓漫天恍惚,不禁有一个想法跃然而上,起身对着白子画道:“尊上,我想收养君玹,可以吗?”
白子画晃了晃神,收养?那以后君玹岂不是要叫她娘亲,他又是君玹的师傅,便是平辈了君玹看着霓漫天又惊又喜,心中满满的感动,犹记得第一次见到霓漫天时,她为他洗身上药,他叫她娘亲,却被拒绝,如今她主动收下他,他又怎么能平静下来,若不是有白子画在,恐怕他就跳起来了看着君玹带着几分害怕小兔子般希翼的眼神,白子画轻轻点了头
君玹得了同意,高兴的在原地蹦了起来:“耶!我有娘了!我有娘了!我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了!”霓漫天抿唇欣慰的笑,感激的看着白子画,白子画见状不禁也弯起唇角,露出一个寡淡的笑意,幸福溢于言表,这副画面,不知不觉的便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一家人的错觉
“身体刚好,若是累了,便回去歇着”白子画的笑意消失在唇角,想起下午的考核,不禁有些担忧霓漫天见他这副表情,不禁愣神,仔细回忆起,是了,历练的弟子回来,要再次接受三生池水的洗礼,可是她现在...恐怕连碰都碰不得了,一时间,气氛立刻压抑了下来
白子画心如明镜一般,莫说霓漫天,就是要他现在淌过三生池水恐怕也会腐蚀的连骨头都不剩霓漫天看着白子画担忧而纠结的神情,突然就释然了,她何其有幸,能入得他心里至如此地步,鬼界的忘川河、三途河她都不知过了多少次,如今,竟还怕这三生池吗?
“尊上,我会过那三生池”
白子画目光清澈如水,心头却微微一疼:“怎么这般傻?”
霓漫天此刻很想上前抱住他,就那么抱住他她便足以安心,可是他们回来了,在长留,一切都不可能忍住上前的冲动,霓漫天身体微微颤抖,紧咬牙关淡淡的撇过眼:“尊上,漫天先去拜见师傅了”
君玹跑了回来,没见着霓漫天,扯了扯白子画的衣袖:“师傅,娘亲去哪了?”
白子画目光深邃而复杂,却又不忍他期盼的眼神,只得答道:“你乖乖等着,师傅替你去寻”
“哦...谢谢师傅”君玹高兴的笑脸又重新回到脸上,有娘亲在,好像师傅也不是那么可怕了
“师傅!您干嘛呢?”
藏书阁里,桃翁到处翻翻找找,霓漫天跟在一旁,叽叽喳喳问个没完,最后还是桃翁先忍不住,急切道:“我说你就不能让老头子我安静会吗?”
“唉,你这丫头,下山之前心就不老实,如今下了一趟山,恐怕就更过不得那三生池,为师我不得多为你考虑考虑吗”说着拿出一本书籍
“来,看看这,这本书里记载着三生池水的详细典故,你看看可有解法”
知道桃翁是为了自己,霓漫天感动的接过,前世,从未有人对她这般好过不想让桃翁看见,忙收起情绪,仔细查看起来,只是没一会,便合上了
“师傅,你说,若不贪、无欲、无痴,三生池可能过?”霓漫天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倒是把桃翁问着了
“贪婪殿的水洗贪,销魂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若三种皆无,自然可过”
霓漫天仔细盘算,若说起来,她向来不贪心,又没什么欲望,唯一的执念便是报仇,如今那股怨气却也被白子画化解的差不多了,至于痴...试试就知道了!
霓漫天的性子一向是决定了就去做,当下便偷偷在三生池接了水回到藏书阁,桃翁看着面前的三个小瓶子,不忍劝道:“丫头,你可要想好了”
霓漫天点点头,拿起第一个小瓶子,本是想倒在手上却又想不能让人看见索性便倒在了手臂上,拿衣服一遮,什么也看不见就是了想着,撸起袖子,喃喃道:“这是贪婪池水”
不紧张是假的,霓漫天握着瓷瓶的手紧了又紧,就差把瓶子捏碎终于,一咬牙,将瓶身倾斜,大半瓶水流落在身上,冰凉凉的,异样的舒服霓漫天睁开眼,眸中升起光亮,果然没错,三生池水的考核标准也是不同的
不再犹豫,拿起第二瓶倒了下去,白子画一进门,就听‘呲’的一声,对着霓漫天的手臂看过去,好像有滚烫的开水在皮肤上翻滚,热气升过,霓漫天忍着疼,继续拿起第三瓶,白子画见状,急忙道:“你在做什么?”到了近前,一脸怒气的质问
她居然背着他在这验证三生池水,她可知道,当他一进门看见她的手臂被腐蚀的时候好像快要窒息的感觉,他自负的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可是眼睁睁的看着三生池水验证她对自己的爱的时候,却成了另一回事,好像那水不是滴在她身上,而是在他心里剜出了疤痕
被放大的伤口照进光亮,只会一点点的溃烂,可是好像只要看见她,便能自己痊愈,轻易的被抚平
白子画不禁想,越是这水倒在自己身上该会如何?想着,便如魔怔了一般拿起霓漫天刚才倒在身上的销魂池水,许是白子画神情太过平静,以至于霓漫天根本没想到他的动作是要倒在自己身上,当销魂池水洒在白子画的手臂上,桃翁目瞪口呆
虽是隔着衣服泼的,但白子画没有刻意的去掩饰,霓漫天惊得也顾不得什么礼节,拉过他的手臂把衣服推了上去,霓漫天的泪水滴在伤口上,于白子画而言,好像比什么都来的滚烫难以承受
伸手拭去她的眼泪,白子画淡淡道:“不必担心”
霓漫天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嗔怨,竟恨起他无论何时都如此的清冷淡定来白子画伸手去拿第三瓶,霓漫天伸手想去阻止,白子画淡淡道:“无事”
桃翁已经傻在原地,甚至以为自己是在梦中,他有没有看错?清心寡欲的尊上,被众仙崇敬的尊上,居然被三生池水伤了!?
霓漫天垂眸,还是拿下白子画手中的绝情池水,抿唇道:“我先来”说着便直接泼在了手臂上,竟只是微微红了些并无其他的感觉,白子画见状,闪了闪眸子,却说不出什么
淡定的接过绝情池水泼在手臂上,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霓漫天这次几乎快用光了,竟只剩下一点底,饶是这些,落在身上时还是疼痛难忍,白子画不明,为什么霓漫天无事他却被腐蚀到如此地步?
霓漫天急急的带着白子画回了绝情殿,白子画一路沉默,心思复杂而霓漫天此时注意的,只有他的伤,走到房门口,白子画便不动了,霓漫天蹙眉问道:“尊上,怎么了?”
白子画冷淡的眉眼一如往昔,如今却已陌生,一下子,就好像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霓漫天下意识的松了手,白子画垂眸看着,淡淡道:“不必了”言罢转身便走,只听到身后呢喃:“尊上...”
三生池验证,落十一煞有其事的站在岸边,霓漫天心中冷笑,若是让他走进来,不知该是怎样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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