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这位爵爷在平日生活却肆意的惊人,住在自己孤零零的府上,统共一位管家,一位厨子,两位佣人,他也没架子到了极致。
欧少尉离开后,森爵光着脚坐在地上,脚边坐着刚会蹒跚走路,只会叫“爸爸”的儿子。小孩对着他摇玩具手铃,森爵探寻的看了一会儿这小孩,总觉得世界很奇妙,这孩子也是他生的?刚才为了真实性他已经通过让小孩咬他手臂来证实了,手臂会痛,没有做梦。
森爵神奇的看着小孩不小心将摇铃扔到一边,仰在地上爬不起来,肉乎乎的小手直勾,因为距离太远拿不到,又不想站起来只好躺在地毯上赖皮的哼哼唧唧,他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森爵说不出一二,总之有些特别,不像一般小孩那样软绵绵的尖细。
“他叫什么名字?”森爵回头问管家,他的脸色仍有些苍白,宽大的衣袍仿佛能被风吹走,这幅形象让人很难同外界传言中的他联系起来。
“只取了小名,小谷。”管家站在沙发边,弯腰笑吟吟的看着地上四仰八叉的小东西。
“小谷?”森爵在嘴边念了念,光着脚走过去为他捡玩具,揣摩着小孩如今的地位,按理说应该是有些尴尬的。森爵只顾着想没注意眼前,大脚趾无心撞上了桌腿,痛得他弯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抱着脚掌无声呼痛。小谷这会儿也不哼了,仰着脖子看自己爸爸出糗。
森爵红着眼抱着脚掌,钻心的痛让他忍不住倒吸冷气,他跟自己较上劲儿来,气的不想起身,腾出一只手,赌气的捡过玩具抛在孩子面前,面色不郁继续抱着脚丫生闷气。
“呃……”管家惊呆了,这样情绪化的森爵太难见到,简直有些孩子气。以前森爵莫名其妙失踪了几年,回来时候带着小谷,整个人已经恢复正常,懒得说话连笑容都吝啬,或许现在是个好兆头?
小谷不哭就有了力气,一咕噜翻个身,伸手抓住摇铃晃悠,不到一刻就发觉这东西不如坐在地上的爸爸好玩,他伸出双手,慢腾腾往前爬。不一会儿,森爵就看见多了一双小手跟自己添乱,争着“安慰”那根微微发红的脚趾。
森爵心软的看着小孩那懵懂无知的天真眼珠,他忍不住伸出揉着摸摸儿子那头松松软软,已经被他揉得很凌乱的褐发。小谷一只小手包住了森爵的脚趾头,突然用力往自己面前一扯。森爵顿时觉得雪上加霜,疼的快晕过去。怪力小谷掰不下脚趾头,只好吭哧吭哧的往前凑头,一口将森爵的脚趾头放进嘴里含着。
“……”管家再也站不住,赶紧将小谷抱开,小谷嘴里空了,不甘不愿的挣扎着四肢,森爵看着口水嘀嗒的脚趾头,他是要帮自己将脚上灰都舔干净么?果然是亲儿子。森爵失笑的将头埋进膝盖,脑海中一片空茫,听说一孕傻三年,确定只是三年吗?他不会一直这么傻下去吧。
☆、第3章 三星
森爵对突如其来的父亲角色还在努力适应中,即使他现在某些行为还幼稚的像个孩子,他不厌其烦的探索每一个角落,对家中的一切事物充满了好奇,像个跃跃欲试准备发现宝藏的挖掘者。
森爵坐在地上将小谷放在双腿间,将翻出来的电子照片举在面前凑近了看,边看边指着里面的年长者问:“管家,这是你?”
一张全家福,两位中年男女坐在正中,男人军装笔挺,女人裙装华贵,后排从左到右依次是一对面容相仿的年轻男女,最靠外的是一位银发老头,此刻他正指着他。
管家眯着眼摇头,笑着说:“爵爷,当然不是我,这是上一任管家,已经过世很多年了。我和他是长得很像,也因此我才有留在公爵府上效力的机会。爵爷,中间这对是您的父母,老公爵、夫人,后面两位是你和你姐姐。”
森爵扬起笑:“难怪我觉得面熟,他们人呢?”
管家顿了一顿,语气平缓的说:“整个公爵府只剩你和小谷了。”森爵还没明白管家说的什么意思,盯着照片一阵出神,才想起来自己真实年龄已经700岁,这么多年过去,家人们大概也……
“哦。”森爵将照片放在手边,掩饰住失望,若无其事的将双手伸进小谷双臂下,把小孩抱起来说:“这么说,我现在就只剩两个宝宝了?走,宝宝爸爸带你玩。”
小谷穿着颜色粉嫩的开裆裤,兜着尿布,两条腿短短胖胖走起路来特别特玩,他还不会连贯说话,除了叫爸爸只能哼唧一些音节,很少哭闹脾气还好,活脱脱像个漂亮的洋娃娃。森爵觉得有趣的紧,带着他就像带着一个玩具,一会儿举高高,一会儿放在肩膀上骑马。
玩了一会儿森爵便累了,他左右打量,看见一台清理机器人靠墙放着,那是台吸尘的大家伙,有半人高,顶端圆圆的有个把手,森爵想也没想便把孩子放了上去,启动电源推着小孩走,管家忧心忡忡的跟在后面,时刻待命就怕森爵一个不慎将孩子摔下来。
森爵像开车一样带着孩子在屋里逛了一圈,小谷撒着腿儿直乐,不一会儿,森爵玩腻了又将机器人扔在一边,坐回桌前。森爵擦着汗对管家说:“带孩子原来这么累,当爸爸不容易啊。”
管家为他递上水,再给靠在森爵怀中看上去同样很累的小谷塞去一个小奶瓶:“爵爷,现在的你挺好的。”森爵喝了口水,敏感的抓住现在两个字,好奇的问:“什么意思?以前的我怎么了?”
管家没说话。
森爵也没追根究底,他坐在地上,杯中剩了一半水,他抱着孩子不想动,懒洋洋的努力伸手想将杯子放在桌前。推举了半天,杯子还有一半挂在桌边摇摇欲坠,森爵侥幸的伸出食指捅了捅,杯子受力哗啦一下反而倒栽在地上。
“水洒了。”森爵陈述着,将小谷放在身旁,不疾不徐的从管家手中扯过抹布,皱眉看着被水渗透一半的地面,灵光一闪转过头将抹布塞进小谷手中,指挥着:“宝宝,你来,帮爸爸擦地板。”
管家:“这使不得吧……”
森爵没理,饶有兴致的看着小谷两手抓着抹布,居然真的走了过去,态度十分端正、动作力不从心的扫起水珠来。森爵在他身后审视着宝宝的举动,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儿子好勤快。”
管家哭笑不得的想:果然……爵爷以前就是这样,找到机会总爱支使小谷做事,看来不论失忆与否,一个人的潜意识的行为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小谷擦了一会儿觉得满意了,懵懵的将抹布塞回爸爸手中讨要表扬,那表情好像在说,擦干净了。森爵看着花里胡哨的地面,奖励的亲了儿子脸蛋一口:“干得好宝宝,下次也要帮爸爸分担家务事,爸爸爱你。”
小谷咯咯直笑。
管家暗想:使唤小少爷上瘾了……那佣人是干嘛的。
晚上,疲惫的小谷先睡了,或者说是干活干累的,懒惰的爸爸要他做这做那,给爸爸递杯子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可是他没有哭,就是太累了。
夜间,欧少尉来了通讯,在她的强烈要求下,森爵愣是在客厅等了两个小时“未曾蒙面”的皇帝。直到他困得受不住,整个脑袋重的往怀里颠,差点翻身摔下了沙发也没等来那位是事务繁重的陛下。管家看森爵实在困得可怜,就让他回床里睡。
塔玛星人肚子里结着蛋,生下来尚小时放进保育囊,足够大了则送去孵化中心。森爵和皇帝的孩子还得在小银盘中待上很长的时间,即使是睡觉,森爵也必须把孩子带在身上,熟悉的温度能让小生命更加茁壮的成长。森爵侧身窝在被子里,被小银盘硌不太舒服,小腿时不时抽动一下,欧少尉那边的监护屏受到体征讯号,蛋宝宝很好一切平稳。
森爵这两天做梦也没有内容,因为脑子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提供他梦到,除了那根仍有些红肿发痛的脚趾头……森爵深吸一口气,猛然睁开眼睛。有个黑黢黢的影子伏在自己身上,体重还不轻,森爵几乎是在瞬间睁开眼皱起了眉头:“谁?”
那影子没说话,凑在他耳根呼着热气,森爵浑身一颤,立马挣扎起来,力气大的差点将毫无防备的对方掀在床下。那人赶紧将四肢紧紧地缠在森爵身上,像只黏着不放的八爪鱼,语气沉稳带着笑:“别急,小心伤到自己。”
森爵一愣,那人透过被子将他的四肢缠的更紧了,简直快要麻痹了。森爵懊恼的想着大意失荆州,接下来仅凭自己的力气再也不能将他甩开了,他极力偏着脑袋躲过那人火热的呼吸,狼狈的说:“不管你是谁,先从我的被子上起开。”
那人闷笑两声,如影随形的缠了上来,不依不饶的凑在森爵耳边,对着他颈子呵气:“爵爷,睡在你的床榻上是我的权利。你如果全忘了,没事,我们一点、一点想起来。”森爵不喜欢他贴紧自己脖子,那感觉就像……就像羊脖子悬在狼嘴边,带着一不小心就会被任意撕咬的恐慌和莫名其妙的颤意。
“你究竟是……你是皇帝!?”森爵迅速反应过来,那人已经将鼻子贴在了他的颈上,除了热气带着一点湿意。森爵感觉到他在伸舌舔自己,浑身一颤,这触感太陌生了,他尽力将手从缠的紧紧的被窝中伸出来,推拒着对方的额头。
“是我,这么久不见,你不想我吗?”皇帝感受着森爵湿凉的手心,没有继续向他靠拢,而是紧了紧双手,将森爵抱得更紧。如同欧萌所说,森爵的身体不大好,跟从前完全没法比。
森爵呆了一会儿,无力的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身上的人半晌没动,又问:“我名字也忘了?”
森爵硬着头皮想了一会儿,脑中一片空白,他迟疑的答:“嗯。”
皇帝哈哈大笑,啪嗒一声将台灯扭开,森爵睡了很久,对骤然而来的光线避之不及,只好闭紧眼侧开头,将漂亮的颈线展露无疑,皇帝暗笑的看着他留下的痕迹,森爵耳根还透着一抹红。皇帝却不得消停,粗鲁的将下腹往他臀侧挤,亲密无缝严严实实贴在一起。
“现在适应了光线,你可以转过头看着我。”皇帝沉声说。
森爵被他规劝、引诱着转过头,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高大男人。有着浓密的黑发,意味不明的幽暗双眸。这两天没少听欧少尉念叨,森爵将皇帝定位为一株不折不扣的嫩草,这代表着他对眼前这位散发着成熟气味的英俊男人没有一点预警。
这是才两百多岁的皇帝么?他还幻想过皇帝一脸青涩的模样。其实想看皇帝的样子太容易了,投影、全息、电脑、甚至报纸都可以,他就是懒,懒得只会蜷缩在自己的鸵鸟窝里,皇帝的五官深刻俊秀,完全脱离了青年的稚气,只剩完完全全的坚毅和刚硬。
“哦……”森爵有些无趣,看了一会儿又想撇开视线。
“别慌,再仔细看一会儿。”皇帝扯着笑容,露出雪白 的牙齿,看起来竟然特别不怀好意,他接着说:“霍德希汶,我的名字。”森爵被他灼热的视线盯得口干舌燥,有些愚蠢的舔了下上唇,几乎是立刻,霍德希汶啃上了他的嘴唇,将他两边唇吸允在口中,森爵傻了,他气的想扯人头发。
没有怪味,但是很怪异,森爵不爽的挣扎,吃力的推开对方,觉得自己今天真是狼狈到家,气喘吁吁的指责到:“你够了。”霍德希汶盯着他的双眼懒洋洋的笑了会儿,看他眼角发红实在是被欺负的有些惨,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过的。在听说他失忆的那一瞬间,霍德希汶的内心居然有些……期待与雀跃?
霍德希汶从他身上滚落,躺在森爵身边。森爵听他悉悉索索动了会儿,被子一掀,那人脱了衣服挤了进来。滚热的手臂搂住他的腰,森爵忍耐的闭上眼,虽说是孩子都生了的老夫老妻,可看在他失忆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如此水到渠成?
森爵感觉霍德希汶摸上了他的腰,手掌在小银盘上停了一会儿,又将手掌搁在他的小腹上揉搓,只听霍德希汶在耳边说:“听欧萌说你休克那会儿,我真是吓坏了。”
森爵张了张嘴没说话,他连休克是什么感觉都忘了。只能沉默的感受着腹上传来的温热,那触感隐约透着股熟悉。霍德希汶长叹一声:“还好你没事,以后我会注意的。”注意,注意什么?森爵来不及细想,霍德希汶手突然掀了他的睡衣,不安分的往腰下摸去。
“喂!”森爵一阵黑线,他晚上坐着等了两个小时,以为等来的是和乐融融的“夫妻”相敬如宾,虽然那场面有些诡异,可总比现在好。如今这皇帝是发|情了吗,不是动嘴就是动手。
霍德希汶的手已经伸到森爵的骶尾部,手指反复摁压着他的尾椎,森爵被摁的心火直烧十分难堪,求饶脱口而出:“等等,住手,我身体还没恢复……”太羞耻了,因为搞不清状况居然连生孩子这件事都拿出来当挡箭牌,森爵估计自己的老脸会在今天丢尽,但总比被一声不吭吃干抹净来的好吧!
“我真的想你。”霍德希汶痛快的上下齐手,一边用含糊的说:“放心,我不会进去,让我舔一下。”舔一下?什么鬼!森爵气的掀了被子,蹦起来朝他吼:“喂,这么快不合适吧。”心里还有一句,别搞这些羞耻的行不?
“哦……”霍德希汶应了一声,不过他已经转移注意,手中把玩着一根泛着银光的……尾巴?森爵大失惊色,它又长又粗,让人浮想联翩。
霍德希汶伸出舌尖表情怪异的低头舔上了那根尾巴!森爵震惊的三观塌陷,如同陷入无底黑洞,朦胧之中依稀觉得自己身下有些异样,湿湿软软的不对劲儿,就好像皇帝陛下在服侍的是自己。
森爵仔细一看,霍德希汶舔得津津有味的东西是从自己衣袍下伸出来的,之前被他抚摸过的尾椎有种一串串酥麻的感觉炸开。森爵绝望的伸出手往尾骨一摸,那条银色东西是他的!是他的尾巴!尾巴!
“舒服吗?”霍德希汶玩够了,开始调笑森爵,他哪敢回答舒服,这根凭空而生的尾巴已经让他慌了神,更可怕的是,明明深藏不露,却在霍德希汶的几下逗弄露出了原型,所以他还是个有尾巴的怪物?
森爵被这事实雷的外焦里嫩,沧桑的完全说不出来,只得拍了拍皇帝的手臂,感谢他的不嫌弃,绝望的安抚着:“辛苦你了。”霍德希汶摩挲着森爵的尾巴,目光精亮的说:“不辛苦,这是我的义务。不过我得提醒你,尾巴这么*的东西,千万不能露给除我之外的第二个人看,更不能让别人舔。”
森爵疲惫的倒下,恨恨的扯着枕头:“怎么可能。”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像个变|态的色|情狂么?霍德希汶折腾够了,总算安分下来,他的欲|望没有纾解,这倒不重要,来、日、方、长、嘛。睡前,霍德希汶体贴的摸了摸森爵的额头,碎发之下,他的额际跟掌心一样湿冷。
森爵惦记着尾巴的事,忧愁的难以入眠。
☆、第4章 三星
“爵爷该起床了。”森爵在被窝里动了动,清晨叫醒他的不是美食和梦想,而是欧少尉公式化的口味,没有丝毫偏差。森爵看了下时间,比想象中早太多,他散漫的打了个哈欠说:“你们做医生的,不要这么刻板。”
欧少尉哼了一声,表示不跟他计较。森爵双眼朦胧的看了会儿雪白的墙壁,伸手抓脑袋,暖绒绒的触感让他一把将脑袋上的东西拉了下来。哦,原来是顶睡帽。森爵无语的看着帽子,也许是他睡着之后霍德希汶给他带上的?
说到皇帝,森爵慢吞吞转头看了看身边,空无一人。他偏着脑袋想了会儿昨夜究竟是不是做梦,迟疑的问:“那个,皇帝……”
“陛下一早走了,走前吩咐我让你好好修养。”欧少尉抱着工作夹站在床边,上面记录着森爵今日的三餐搭配、康复安排。欧少尉看森爵才醒,做什么都慢半拍,又忍不住加了一句:“陛下本想让你搬去天空要塞休养,考虑到你的意愿,让我先询问一下你的想法。”
森爵伸手摸了摸身下神色一紧,暂时没有回答她,悻悻地掏出那条尾巴,用着嘲弄的口吻说:“先别说那些,这尾巴怎么搞,我还不知道我是个怪物。”
“嘁!”欧少尉看他不遮不掩的将尾巴掏出来放在明晃晃的光线下,露出一脸无知无畏,忙阻止他说:“爵爷,您的尾巴还是塞进被子里吧,这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
森爵想了三秒,说:“我没有炫耀,问题昨天皇帝把这东西搞了出来,现在收不回去了。”欧少尉听了,忍不住心神一荡,整个人被慌乱奔腾的红潮包裹住。脑海里浮想翩翩,皇帝把这个东西搞了出来,怎么搞?用什么搞?这两人还真有情趣……呃,想太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