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上。”
“想上就跟那个叫龙天羽的分了。”易子峰可以假装自己不承认易清是同性恋的事实,但是却无法忽视易清和龙天羽在一起的真相。
“不分。”几乎是脱口而出,易清说出了这一句,坚定地不能再坚定。
易子峰早就料到易清会这么回答。他既然愿意为了龙天羽放弃自己一直喜欢的XX大学,现在怎么可能轻易分开?“易清,我跟你说这个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命令。你跟他,不分也得分,你以为只要你不答应就可以了吗?”易子峰看向易清。
“你要怎样?”易清不怕易子峰对自己怎么样,就怕他会针对龙天羽。
“我会怎么样,这都得看你的态度。龙天羽他家不是S市娱乐行业的龙头老大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他家的公司身败名裂,你信不信?”
易清沉默了一阵,他不确定易子峰这句话是威胁还是当真的。只是,他易子峰想拿这个对付自己的话,未免把自己想地太简单了,“你这么做,不就是想隐瞒我是同性恋的事实吗?我信你能把他家的企业搞垮。可是,到时也请你相信,我会怎么在媒体面前公开自己的身份,将你和爸爸一直对外维持的家庭脸面撕破。”易清直直地盯向易子峰,眼里装满了愤怒。
易子峰没想到易清会这么回答。易清的话火力全开,将自己击地千疮百孔。易子峰死也不会想到,自己从小就爱护有加的弟弟,有一天会站在自己对立的敌营,朝着自己射出伤人的箭。易子峰气地嘴唇都颤抖着,他蓦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大步走到易清的面前,扬起手就要打下去。只是这一次,他的手还没落到易清的脸上,就被易清在空中用力抓住了,“怎么,还想打吗?随便你怎么打,我不还手。只是,我易清的人生,我选的路,要怎么走,你休想管。”易清说完,就放开了易子峰的手。
易子峰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最后,无力地放下。“易清,你这是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管?我只是不想看你以后会为自己现在一时的冲动而后悔。不管你愿不愿意,我已经叫人在联系美国那边的学校,今年,你就出国读书吧。等你在国外读完大学,你再要跟他在一起,我不拦你。只是现在,不可以。”
易子峰这段话,说地都是掏心掏肺的话,可是对于易清来说,不是想着为自己好就是真的好。如果真的为自己着想,就不会一直忽视自己的意愿。于是,易清毫不领情地说:“我不会出国。”说完就撇下易子峰上了楼。
在即将关上房门的那一刻,易清听见易子峰在楼下大声地说:“易清,我给你时间考虑。不管你愿不愿意,时间到了,我绑也要把你绑过去。”
是吗?那我等着,看到底谁赢,易清在心里想。关上门,易清终于能喘口气,将握地发白的拳头慢慢松开。总算,又撑过了这一关。总算,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了。总算,可以再见到他了,那个能让自己一想起就能从心底里涌出笑容的,龙天羽。
易清第二天离家去学校的时候,除了清妈在自己走之前叮嘱了几句外,清爸一直待在书房里,直到自己上车了也没见人出来过。易清没有在意,这个家,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点滴温暖。至于血浓于水的亲情,易清一想起这个词,就觉得好笑。
当易清刚下车,龙天羽早就已经在外面等了个把小时了。一看见易清从车上下来,龙天羽差点没忍不住直接冲上去一把抱住他,幸好及时发现易清家的司机还没走呢,这才狠压下心头的狂喜,故作镇定地在一边站着。当司机开着车子消失在拐角后,龙天羽终于忍不住,几乎是飞跑到易清面前,将眼前人狠狠地拥在自己怀里,把脸深深埋在易清的脖颈旁,用力呼吸着易清发间散发出的清香,“这几天,我都快疯了。”
两个人还站在外面呢,大白天的两个男的抱在一起,易清终是受不住,“先上楼。”
龙天羽一把扯住易清的胳膊就往楼上拽,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房间里,将这个人再一次拥入自己怀中。两个人虽然也只是分开几天而已,可是这每天只能听着对方声音度日子也实在是够两个人难熬的了。门一关上,龙天羽就将易清压在门上,嘴巴急急地凑了上来。思念将人折磨成疯子,龙天羽此时就是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整个身体都在咆哮着、嘶吼着对易清的渴望。易清何尝不是?当龙天羽炽热的唇贴上来时,自己是怎么地如狂流中的一尾鱼,急急渴望着沦入X欲的漩涡,从此万劫不复。
于是,当两人在激烈的拥吻中,衣服被一件件地剥光,连Xhua都来不及做,两个人就死死纠缠在了一起。当龙天羽用力X进去,XX尽没的时候,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轻呼一声。能再次肌肤相贴的感觉真好,好到龙天羽差点就在那一刻XX而出。龙天羽将易清抱在怀里,两手架着易清的腰上下摆动,嘴唇在易清的xiong前留下斑斑点点红痕。好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揉碎了重新捏吧,捏成个小人,这样自己就能走哪都把他踹兜里带着,想他就拿出来亲他,爱他,疼他。龙天羽发疯地要着易清,下身在易清的XX里越X越ying,越X越shen,越X越重。易清终于禁不住这么猛烈的冲击,双手紧紧的抱着龙天羽,手指不受控制地在龙天羽的背上留下道道划痕。在两人即将到达XX的时候,龙天羽捧着易清被汗水浸湿的充满魅惑的脸,温柔地问,“易清,这些天,你有没有想我?”
易清在一波又一波的kuai感中欲仙欲死,在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中,易清哑着声音,低低地回答道,“想。”然后,两个人就在汹涌而来的XX中一起喷fa出来,久久不能停歇。
两个人就这么XX相拥躺在沙发上,易清在XX的余韵中沉沉睡了过去,龙天羽抱着他躺了好一会儿,才从沙发上起来,走到浴室里洗了澡,然后打了热水出来给易清擦洗身子和照顾刚刚被自己狠狠疼爱的XX。只是,当龙天羽擦着擦着,脸上原本挂着的笑容就越来越淡了下去,到擦到易清的腿时,整张脸已经阴沉地吓人了。才几天没见,易清竟然瘦了不少,原本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精瘦身子,可是现在,易清的腰明显比先前瘦了一圈。并且,易清的膝盖那里竟然还有大块大块青紫的斑块,看地龙天羽是一阵心疼。易清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龙天羽看了看易清熟睡的面容,终是不忍心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来审问一番,只好将他轻轻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出了门。
龙天羽到药店买了治化瘀消肿的药回来,然后又去附近的饭店点了一连串进补的菜,全部打包回来。龙天羽拿出药给易清抹上,然后重新上了床,将易清搂在怀里,眼睛盯着易清的脸,细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
易清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一睁眼,就看见龙天羽又用平日里痴痴的眼神看着自己,只是这痴迷中又掺杂了几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和心疼,即使自己再怎么淡定,易清还是受不住龙天羽这样的眼神,起身躲开他视线的追击。
☆、第九十三章
龙天羽又追了上去,抱住易清,“饭菜已经打包好了,现在要不要吃?我去热下。”
“嗯。”易清这几天在家里身心都经受了不同程度的折磨,胃口能好到哪里去,才几天的时间,人就消瘦了下去。自己身体状况不好,刚才还和龙天羽做了那么激烈的事,现在一觉醒来,只觉整个人都被掏空了般,饥饿感来势汹汹。
龙天羽热好菜端上桌,看着易清大口地吃东西,眼里浓浓的心疼都快溢出来了,“怎么像是饿了好几天没吃东西的样子?你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跟我说说。”龙天羽给易清盛了碗鲜鱼汤放在易清旁边,问道。
“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就待亲戚家里啊。”易清埋头吃饭,没发现龙天羽阴沉的脸和一口没动的饭碗。
等易清吃完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龙天羽收拾了桌子,一屁股坐在易清的旁边,用力将他抱过来,冷冷地说:“易清,你别骗我,跟我说实话,这几天你到底去哪了?”
“刚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
“你那是说实话了吗?”龙天羽将易清的脸扳了过来,对准自己的眼睛,“没什么事的话,怎么会瘦了这么多?膝盖上的淤青又是怎么回事?”
这质疑有理有据,易清想隐瞒都不行。“我跟你说了,你保证不能急。这事已经过去了。”易清对龙天羽说道。龙天羽上次因为自己的事把那群人整成什么样,易清后来也从张亮那里了解到,就凭着他那股疯劲,要是听到易子峰对自己做的事,易清真怕龙天羽暗地里背着自己找易子峰算账。这样只会让局面越搅越乱。
“那我得看情况才决定急不急。”龙天羽不答应。
“那我不说了。”
“好好好,我尽量不急,成不成?”龙天羽软下声来。
易清顿了顿,然后沉静地说道:“我们的事,我家里知道了。”
龙天羽身子一僵,“什么时候发现的?他们有没为难你?”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不清楚,反正就是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为难称不上,无非就是关禁闭而已,所以才骗你说出门走亲戚去了。你放心,他们拿我也没有办法。我要真有事,现在还能在这里?”易清把一切都一笔带过,只告诉龙天羽,一切都过去了,没必要担心。
尽管易清说地云淡风轻,龙天羽却并没有听到他的话后表现出一脸的释然。易清膝盖上的伤能叫没事吗,易清清瘦的身子能叫没事吗?龙天羽无法想象易清是怎么一个人面对一家人的责问和训斥,那几天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想起自己那天在电话里听到易清沙哑的声音,自己就应该多个心眼,多问几句,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事实。龙天羽感到一阵心痛,自己口口声声要保护一生的人,到底还是没能护他周全。他宁可自己被千人指万人骂,也抵过易清被人说一句,宁可自己挨千刀万剐,也见不得易清受一点点伤。
易清见龙天羽久久不说话,便抬头去看他,于是,便发现龙天羽那淹没在苦海里的阴郁的脸,痛苦像一把刻刀,在龙天羽脸上划下道道伤痕。这样的神情,让易清心里一颤,简直不忍心再多看一眼,“都说了过去了,别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你他妈在这事上不要犯浑。”
龙天羽沉默了半晌,双手在易清的头上都快薅下一揪揪头发了,才沉声道,“好,这次我听你的。”
易清刚松了口气,龙天羽又来了一句,“只是,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要再想瞒我,我跟你急。”
“嘿,硬气了你啊,我瞒你怎么着,你现在急个给我看看?”易清来挑火。
“不怕是不是,我现在就给你急一个试试。”龙天羽说完,一把将易清压在了身下,两个人滚成一团。这一晚,肯定是睡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分章的时候失误了,所以成了短小君O(∩_∩)O~
☆、第九十四章
开学了,日子又回到正轨,唯一给易清惊喜的就是,龙天羽入手了两辆山地车,理由是为两人暑假骑行西藏做准备。易清原本以为那晚的事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龙天羽却把这些都记在了心里。所以,是不是,只要是自己所希冀的,都会在期待里一一实现?那该是多么地美好啊。一想到这,易清心头一暖,转头冲龙天羽,唇角微微一笑,直把对面那人看得痴痴的。彼时两个人都不会知道,所有这些看似唾手可得、近在眼前的幸福,其实都不过是水中月、镜中花,还未得到,就已经失去。
易清开始在自己没课的时候去龙天羽的教室串串课,其实也不是自己一时兴起对金融那行感兴趣了,而是被龙天羽三请四请强拉过去的。龙天羽给出的理由很是冠冕堂皇,咱家这么大的家业,作为将来S市首席总裁的第一夫夫,如果不懂点理财之道,以后怎么做我的贤内助,夫唱夫随共创辉煌?易清当时听完这话差点没把龙天羽按在床上打死。不过虽然打归打,最后还不是坐在龙天羽的旁边,听着那比自己的语法课还无聊的经济课程。
大学的课程难度上虽然比高中大了,可是压力却远没那么大,只要课旷地不多,平时作业合格,再跟老师打好关系,期末考试的时候不挂科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所以,易清只要坐在龙天羽旁边听课,龙天羽就全程没看过黑板,只对易清各种小动作不停,完全一副不学无术的无赖样。这天下完课,易清拿起龙天羽的书本翻了翻,竟然发现这家伙在自己眼皮底下根本就没听过课,可是书本上的笔记倒是记地密密麻麻,根本不像没上过课的人啊。“你什么时候记的笔记啊?”易清觉得除非龙天羽开挂,不然根本不可能啊。
“我有秘书的。”龙天羽得意地一笑,接着将桌上的书本拿在手中朝空中扬了扬,头也不回地喊了一声,“邱果果。”
声音刚落,易清就看见一个男的站在龙天羽座位旁,脸上都快笑成一朵花一样了。明明是一张干干净净男生的脸,却涂了妖艳到不行的眼影,耳朵上挂着夸张的大银环,走起路来一晃一晃地都不怕扯地自己耳朵痛。身上穿的衣服更是花哨地不行,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都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艳俗气息。那个叫邱果果的人接过龙天羽手中的书,又咧着嘴笑着对龙天羽说道,“羽哥,宏观经济学的作业我已经给你交了,你还有别的要做吗?”
龙天羽头都不抬,“没了,快快退下吧。”
“嗻。”那人说完就拿着书本一扭一扭欢快地走到后面位置去了。
易清很少对人的外貌作评价,但像邱果果这样的,自己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不想说几句都不行,“这奇葩是你班的?就这样的还能在你们这种男生过剩的系里面生存?”
龙天羽一听易清这话就笑了,“切,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他这样的吃香地很。你是不知道,邱果果不仅在我们系,连在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系里,都是鼎鼎有名的,到哪都有一群男的跟着。”
易清咂舌,自己又长见识了。龙天羽见易清脸上僵了一下,忙把易清揽过来,贴着他的脸说道:“怎么,吃醋了?”
“吃什么醋?”易清不懂。
“吃邱果果的醋啊。你看他对我这么好,你也不生气?”龙天羽拿脸蹭了蹭易清耳侧的头发,柔软细碎的发丝刺地脸上痒痒的,连带着自己的心都痒痒起来。
易清把龙天羽的脸推开,“你赶紧叫那个邱果果过来收了你吧,我敲锣打鼓欢送。”
“那不行,就你能收住我。”龙天羽索性双臂一张,将易清整个人都抱住了,两个人黏成一团,毫无顾忌。
邱果果就坐在龙天羽后面几排,默默地看着前面龙天羽和易清抱成一团,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隐了下去。为什么,为什么幸福永远是别人的,而自己,永远只能做透明的旁观者?邱果果将桌上的圆珠笔握的紧紧地,眼里是万般的不甘心。邱果果已经将自己小时候因为女孩子的打扮而被同校的小男生天天追着打的不堪过去抛弃。现在的自己,是一只涅槃后的凤凰,有着骄傲的羽翼,当年那些追打自己的男生已不再,却有更多的男生追随在自己的身后,只为得果果一笑。
可是,纵有万千人围绕身旁,却无一人能入心。直到自己考上了大学,在开学庆典的那天晚上,当自己准备昏昏欲睡的时候,邱果果看到了舞台上的他,那个让自己只轻轻瞥了一眼,就深深扎进自己心房的龙天羽。那一刻,邱果果流下了这十多年未曾流下的泪水,哭花了自己的眼影。谢谢你,终于出现在我的生命里,终于,让我遇见你。
只是,当自己还怀着欢天喜地的心情,以为属于自己的幸福终于降临时,下一秒,现实又将自己重重打入地狱。那一晚,邱果果不顾自己顶着一张能吓死人的脸偷偷跟在龙天羽后面,只为能再多看他一眼,可是,却让自己看到了心痛欲裂的一幕,龙天羽牵起另一个男人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亲密地消失在黑暗里。
那天晚上,邱果果将自己捂在被窝里,毫无形象地哭了一整夜。上帝好像跟他开了个玩笑,让自己前一秒遇到自己认定的真爱,马上又在下一秒将他从自己生命中拉走。邱果果第一次觉得命运对自己太不公平。天亮了以后,邱果果顶着一张浮肿的脸和一双红肿的眼睛下了床,恢复了平日里倔强的模样,洗脸、化妆、挑衣服,邱果果又变成了那只骄傲的凤凰。这不是因为自己想开了放弃了,邱果果怎么可能这么轻言放弃,而是自己想开了。他不就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那又怎样,现任可以变前任,我邱果果要当他的最后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