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雪 完结+番外完本[古耽]—— by:少微帝君

作者:少微帝君  录入:11-03

“你说,朕信不信你?”蔡疏的声音如同一条线,诡异的从喉中抽出,仿佛能勒死人。
“皇上。”凌非趴在地下,解释不清心急如焚,“末将对皇上绝对是真心的!”
“呵!”蔡疏嘴角一挑,似笑却毫无笑意,“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好,偏偏在朕要亲自举全国之力出征的时候回来。你说巧不巧?你是想朕嘉奖你坐上将之位,还是想来给蔡军祭旗鼓舞鼓舞士气?”
“皇上!”千辛万苦回来,蔡疏竟然毫不信任自己,凌非急得拼命向蔡疏扣头,直到血流满面,才带着泪哭道,“末将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皇上如果不信,末将甘愿一死。”
“好了好了,看得朕于心不忍。看你如此真情流露,那就信你一回吧。”蔡疏媚眼一眯,端坐起来,“这回朕将亲自迎敌,任命你为左将军,指挥左军吧。”
“谢皇上。”刚才还担心蔡疏会因为不信任而杀了自己,现在竟因为自己的真情流露突然委以重任!皇上也是个有情之人啊!凌非感激涕零,激动得对蔡疏不停叩首。
制于人者,多用情深;制人者,无情却似有情,然而套路而已。
☆、竟然不相信我(上)
蔡国已经尽失雁岭天然屏障,国境内只剩下一马平川,西部十五州的叛变可谓雪上加霜,使国度□□裸地暴露在敌人的剑锋前。
然而不论多少人劝说,蔡疏也不愿迁都南下苟且偷安,反而要倾全国之力亲自举兵迎战。
一战决定了成败,生死荣枯一瞬——若不是毁灭,就是浴火重生。蔡疏从未放弃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复兴梦想。
都城前,一望浩荡无际的敌军压境。蔡疏站在城楼上俯视芸芸苍生,在他眼里,他人尽是草芥而已。
“皇上,敌军来势凶猛,末将认为应该采取分而治之之策,将我军分为六路三面夹击,分散敌军兵力。定能获胜退敌。”凌非迫不及待向蔡疏进言,早已跃跃欲试。
“嗯。有理。”蔡疏点点头,“不过,你只需从两面夹击即可。”
“啊?这是为何?”
“西面乃是晋军。”蔡疏微微一笑,“他们不过为了利益见风使舵的而已。只要我军两面围攻,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凌非点点头:“末将明白了。末将请求即刻出城迎敌!”
“好!”蔡疏点点头,手中重重碾着拇指上剔透的翡翠扳指,“朕就等着用梁易玄的首级慰劳三军!”
城外梁军已整齐阵列了多时,然而毫未懈怠。凌非指挥下,蔡军忽然从东南两面大举突袭,企图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突逢两面袭击的梁军忙变换阵法迎敌。一时间,兵刃相接,生死相搏,大规模的兵阵混战一片。
西面晋军却在卿宸指挥下按兵不动,与眼前混战两国秋毫不犯。
“太子,现在梁军占了上风。如果梁易玄赢了这一战,我们就分毫利益都得不到了!”李尚书急切地劝道,“赶快举兵夹击梁军,杀了梁易玄再攻破蔡国,一切都是我们彀中之物了!”
“还用你说!本太子早就打算好了!”卿宸微微一笑,“等蔡军再挫挫梁军锋芒,才可以坐收渔利啊。”
卿宸马上放眼望去,梁军果然骁勇善战,以一当十。然而蔡国那凌非也绝非等闲,杀敌普通断木削泥,千军万马中浴血奋战毫无退缩。
“都看好梁易玄在哪里了吗?传令下去,晋军不惜一切手段,必要斩杀此人!”卿宸的声音掷地有声,“另,不能伤九殿下!”
令下霎时间,晋军如壅塞河水决堤而下,势不可挡。
原以为后顾无忧的梁军如何能想见晋军突如其来的从西面猛攻,晋军所到之处,梁军溃败四散。
原已稳操胜券,中军忽然躁动,梁易玄西望右军,才发现右军已经被晋军冲得纷乱无章!没有阵列的军队如同一盘散沙,只有任人宰割!
卿落回头见梁易玄眉头紧皱,顺着他的目光西望,吃了一惊。
晋军临阵倒戈导致梁军腹背受敌——右军已被冲散,剩下中军左军要同时应对蔡国晋军的合力围攻。就算不全军覆没,也会被打得七零八落伤亡惨重!
恐怕这一切都是早有预谋!就是为了算计他来的!此时卿落脑海中只有一个最强烈的想法,绝不能让玄有这样的危险!卿落一策□□骏马,向西奔去。
“你去哪里!”杀伐混乱之中,梁易玄哪里拦得住卿落,只眼睁睁望他西奔而去,身影转眼消失在千军万马之中。
西去是晋国……果然,他还是选择了晋国!梁易玄忽然明白他为何要跟自己来军中,就是为了借机逃回晋国,看他兄长如何与蔡国联手打败自己,甚至是看自己如何死无葬身之地!
梁易玄怒吼一声,提起手中的□□率军向西奔去。不论成败如何,定要晋国付出代价!用晋国人的献血和尸体来为他的无情和无耻牺牲!
“皇上!我去!”卢来赶在梁易玄前一步,大吼道,“这个贼子他娘的气死爷爷了!我去砍死晋国那群狼心狗肺的贼!”
“皇上,让吕将军去吧。”随驾的吕尚书对梁易玄劝道,“皇上不可亲自犯险!”
“去!”东南之围未解,梁易玄直到此时还是大局为重,对卢来声嘶力竭地大吼道,“杀尽!”
96.此时的晋军与梁军已是一片混战,卿落好不容易在乱军中冲出一条路,又遇身后一支梁军杀气汹汹追来,竟然是卢来所率!
卿落与卢来仅有几次交集,但是知道他冲动讲不得道理,为了避免互相残杀只有逃。
“你这个不要脸的狗贼子!”卢来一边打骂,一边在晋军中横冲直撞杀来血路追杀卿落。
卿落心中暗暗焦急,两国矛盾已决不可能在此时化解。好在晋军中并不阻拦自己,卿落飞马奔向晋国中军,勒马于阵前,手中高举一物,对击鼓手下令:“鸣金收兵!”
击鼓手闻声看去,一人银铠粼粼闪烁着刺目白日精光,横枪跃马宛如天人,手中高举一块血红色的令牌。
朱雀令!击鼓手不敢迟疑,立刻停鼓鸣金。
一听收兵之声,晋军立刻放弃对梁军的围攻退兵西回。
鸣金收兵!卿宸大吃一惊。自己没有下令,是谁敢如此猖狂!连忙随退回的晋军回马到中军。
竟然不受自己命令擅自鸣金,卿宸心中怒火万丈,正要上前问责,竟听得一声“撤军!”,晋军皆弃战撤退!
是他!卿宸策马冲到卿落面前:“落!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丧心病狂!”卿落只扔给卿宸四个字,回马便走。
“落!去哪里!”卿宸想追他,可千军万马中根本追不上,只能在他身后徒劳地喊道,“落!回来!”
奉了梁易玄“杀尽”的命令,卢来畅快淋漓地展开杀戮,遇到晋军便杀。晋军突然收兵,卢来只当是被自己的骁勇震惊败逃,正要拼命追赶,却被一骑挡住去路。
银鞍白马,若流星飒沓,卿落手中一杆□□挡住了千万梁军的去路。
“日他娘的你个狗贼!”卢来大吼道,“过来和爷爷大战!看爷爷不把你碎尸万段!”
卿落没有回答,如果此时对面是梁易玄,也许还可以有解释的余地。可是面对这些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倘若自己杀了他们,就是无可挽回地与梁国反目成仇;如果他们杀了自己,自己就再没机会和玄解释,再没机会阻止晋梁之间将会爆发一场恶战!
卢来对卿落早已恨之入骨,见他不动,率军便冲上前厮杀。
卿落清楚地知道,此时绝不能坐以待毙!只能应战。
已被梁军重重包围了几十重,卿落虽都没有放在眼里,内心却暗暗焦急。
如果可以活着见到他,自己宁可束手就擒。可是卢来只想对自己赶尽杀绝!卿落除了反抗,毫无办法。
卢来招招对卿落致命之处猛击,卿落除了抵挡,毫不还手。
突然,正打得畅快的卢来被有力的一枪挑开。
卿落望见那个身影,仿佛望见了所有的希望。只是他眼中满是愤怒与血色,还是自己期盼的那个他吗?
梁易玄一□□向卿落,卿落横枪一档。梁易玄顺势往上一挑,将卿落挑起,稳稳接在自己的马背上。
“撤军。”梁易玄没有低头看一眼,如同身前被拦腰横趴在马上的只是一件普通的战利品。
卿落像一只被猎获的小鹿乖乖趴在马背上,只觉得全身骨肉快被颠碎了。然而他还是没有碰一下自己,也没有说一个字。
“玄……”他不开口,卿落只能先开口。
只是,卿落趴着只能看到他的腿,不知道他的表情,也没有等到任何回应。
他不理自己,卿落只能沉默。马背上又硌又颠簸,太难受了,卿落不由地想要起身来,方动了一下,背上就被一只手压住,只能继续乖乖趴着。
这样趴在马上,他现在一定很难受吧,梁易玄不禁心疼,然而想想他所作所为,还是不愿意伸手扶他起来,只是把马尽量驾得平稳了些。

☆、竟然不相信我(下)
梁军大帐,夜
帐内灯火通明,梁易玄坐在正中,群臣分别坐在两侧,议事场面很激烈。
“今天要不是卢将军打败晋军,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还没看出晋国和晋国那个质子的狼子野心吗?”一位李将军道,“请皇上杀了晋国质子,再出兵讨伐晋国!”
“老李说得对!”卢来站起来,“皇上,他们日他娘的都是狼心狗肺的奸贼!把他们全都杀了!”
“皇上。”吕尚书站起来,对梁易玄恭敬地奏道,“今日由于晋国临阵倒戈,我军虽然获胜,却未能完全打败蔡国。蔡国尚有威胁,再贸然与晋国开战,只会两面受敌。不如徐徐图之,先完全征服蔡国,再算今日之账不迟。”
“窝囊!我们会打不过他们吗?那群怂包加在一起也就一群草包!”卢来叫道,“皇上,一起打,全都杀了!”
梁易玄对吕尚书缓缓开口道:“蔡国败势已定,灭之何用吹灰之力?何来腹背受敌之说?会后来找朕,朕有事嘱咐你。”
“卢将军。”梁易玄转头对卢来下令,“命你率三千人夜袭晋军,斩杀多少,朕赏多少金。”
“谢皇上!”卢来高兴地简直跳了起来,在地上“啪”地磕了一头,立刻冲出了营帐,“皇上等着明天给臣赏几万两金子吧!哈哈哈!”
吕尚书惊愕地看着梁易玄,忙跪倒在地:“皇上不可冲动……皇上……”
“行了,你们都散了吧。”梁易玄摆摆手,“吕尚书先留下。”
群臣纷纷散去,帐中只余两个身影,默然相对。
“吕尚书啊,你真是太耿直了。”梁易玄笑着指了指身边的座位,“坐,朕有话与你说。”
“谢皇上。”吕尚书起身坐到梁易玄身边的椅子上,“臣愚昧不懂皇上的意思。”
“你有眼光,有见解,但是有略而少谋。”梁易玄看着吕尚书道,“你能看清局势,然而手段太过正直。如今不光不能为国家谋利,这对于你自己今后的仕途,恐怕也有不利。”
“请皇上赐教。”吕尚书似懂非懂地低下头。
“取来。”梁易玄指了指一旁的纸笔,“朕教你。”
“遵旨。”吕尚书忙跑到一旁取过纸笔放在面前的桌上,“皇上若教,臣一定会一字不落全部记下。”
“你写一封信,给蔡国的凌非,就说朕等他提蔡疏人头来见。”梁易玄微微一笑,“朕相信你懂了。”
吕尚书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突然若有所悟地看向梁易玄:“皇上英明,臣果然愚钝!如此一来,蔡国之败果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不错。”梁易玄笑道,“凌非是朕故意放他回去的。蔡疏生性多疑,写封信没等凌非见到,便会落入蔡疏之手。有意思的事,即将发生。”
“蔡疏猜忌凌非,只会有两种结果。”吕尚书道,“一是凌非怨恨,便开城投降,如此蔡国亡矣;二是凌非被杀,蔡国既失良将,又人人自危,破之——轻而易举。”
“写吧。”梁易玄点点头,“此事你知,我知。”
与吕尚书商量完事,梁易玄走出大帐。
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路上走着,不禁又想起卿落。早上还是那样亲昵,却转眼换来无情背叛。真是令人心寒透顶……从不曾对人动心,可自己唯一动的真心却碰到了铁石心肠,换不来他的真心。
世事就是这么可笑吧,梁易玄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鬼使神差地还是朝军营的西面走去。
摈退看守,梁易玄悄无声息地走进漆黑的帐中。
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躺着还没睡着的卿落却对周围动静及其敏感,察觉有人还是倏忽坐了起来。
不能见人,却能从他的动静判断位置,梁易玄一把扑上前把卿落搂住,拉开衣襟对着他的颈后一口咬下。
“嗯……”卿落轻哼了一声,咬紧牙没有再发出声音。
梁易玄松开牙齿,接着又是一口。这个磨人精,真想把他吃下去……
“为什么?为什么!”梁易玄一边说,一边在他颈后不停撕咬,“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对我说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不信。你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我说过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我就会改,你为什么不给我机会,就这样对我?你说!为什么!”
“嗯……不是这样。”卿落忍痛咬了咬牙,问道,“你相信我吗?”
“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你!”梁易玄在他肩头狠狠咬了一口。亲眼看见你奔向晋国,亲眼看见你为晋国与梁军刀兵相见。怎么信你?
“那你就杀了我吧。”卿落觉得心中泛起一股冷意,推开梁易玄,“既然不信,我们还有什么可说?”
“我要听你说。”梁易玄一手钳住卿落的咽喉,“告诉我,你对我说过做过的一切是都是真的,都是你真心的。是不是!”
“都是假的!我对你说的都是逢场作戏!对你做的都是骗取你的信任算计你!”卿落只觉被梁易玄那番话说得心中堵了一口气,对他说不出一句软话,“我对你从来没有真心过!我从不相信你,我对你算什么真心!高兴的时候就说喜欢,不高兴的时候就尽情伤害,只用眼看只用耳听从来不用心去感受,算什么真心?我根本没有心!”
“住口!”梁易玄一口死死吻住卿落的嘴,压在他身上重重喘息着。卿落哪里是在说他没有真心,分明是在说自己没有真心。说自己不信任他,自己没有用心去感受……只相信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是啊,自己只相信了看到他奔回晋国,听到那些人说他居心叵测,自己何曾用心感受过他的真心?他曾如何真诚地对自己袒露他的全部,把全部的身心都交给自己,为什么不信任他?为什的质问他?为什么伤害他?
“你这个骗子!”黑暗中,梁易玄按住卿落,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朕最不能相信的就是你刚才那番话!今晚就教训教训你这小骗子!”
“唔……你走……”卿落不满地挣扎,“你不是不信我么,你不是只信他们么……”
“傻落儿。我的心都是你的了,我不信你信什么?”
“嗯……你就会骗我……”
“那就让我这样骗你一辈子,好不好?”
“嗯……啊……”
蔡国,安昌宫
“皇上召见末将,不知有何要事?”凌非在蔡疏面前跪下。
“凌将军,昨日我们安排如此缜密,又有晋军合力,竟然没有剿灭梁军,反而退败回城。”蔡疏眯了眯眼,“朕现在想请问你还有什么退敌良策?”
“皇上,现在我们应该养精蓄锐,以不变应万变。”凌非道,“待恢复元气,与梁军决一死战!”
“养精蓄锐?需要多久?”蔡疏冷笑道,“恐怕是养虎为患吧。”
“末将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呵呵!看看这是什么!”蔡疏把一张信纸狠狠甩出,“朕就说梁易玄为何独独放你回来,你回来以后毫发无伤还和朕来表忠心!昨日朕如此周密的谋划也没有成功!原来是你对梁国暗中相助!”
“末将冤枉啊!”凌非吓得面无血色,急忙对蔡疏叩拜,“不只是何人居心叵测离间末将与皇上的君臣关系,皇上千万别上当!”
“是吗?”蔡疏咬牙切齿道,“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拿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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