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旭和清永长得完全不同,清永由于资质太高,众人追捧,所以他不自觉就带着一股傲气,眉眼凌厉而嘴唇削薄,一眼望去就觉得无法招惹,而清旭整个眉峰平缓,眼眸清亮,儒雅温和之气环绕周身。
一声鸟啼后,清旭慢慢睁开眼,周围灵气散开了,他探了探自己的修为,还在元婴初期,丝毫没有长进,清旭长叹一口气,慢慢起身,洞口已经被纸鹤堆满了,清旭就地坐下,一张一张打开然后把重要的放在一边,不重要的放在另一边。
枯叶从清旭的肩头落下,他没抬头只是仔细看着书信。
脚步声逐渐从远处传来,清旭没抬头开口温和说:“出流是么?我这就下山去。”
对面之人轻哼一声,清旭皱眉抬了抬头,猛然眼睛睁大,清永眯着眼站在他对面俯视着他,清永轻轻地说:“师弟,掌门之位还习惯么?”
清旭手下的纸鹤瞬间被他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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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怀泽还在头寄白条修炼时就被谢平澜拍起来,谢平澜告诉他沧海派掌门出关了,要全体弟子去练武场。
走在路上苏怀泽问谢平澜有没有见过掌门,谢平澜摇摇头说:“自从我在沧海开始掌门就开始闭关了。”
两人走到练武场站在最后,就看到台子上一个修长挺拔的人站在中央正在和众多长老交谈,苏怀泽眯着眼看了看他,一般来说,修为顶尖的人在的地方都有强大难以威压,但是清旭周围却丝毫没有这种不适感,清旭长得太温和,这让苏怀泽平白想起来清永也做过沧海的掌门,如果是清永那种做掌门的话估计会冷笑着对他们说:“呵,弱鸡。”
掌门抚掌,微微笑起来,开始讲话,大致也就是门派比武要开始了,大家好好准备,清旭的声音有种安抚人心的作用,苏怀泽听到他说:
“我不在的时候,沧海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我会在门派比武后一并处理,请各位放心。”
第二天,每三年一次的沧海门派比武正式开始。
虽然胡菘蓝经常说苏怀泽的剑术垃圾修为弱鸡,但是相对于一般外门弟子来说,苏怀泽作为一个废五灵根能达到筑基的高度已经非常了不起,而谢平澜,外门弟子都流传着他一剑能劈倒数棵树的传说,现在,外门弟子当中再也没人说他们俩废五灵根了,反而见面的时候还会恭恭敬敬叫一声师兄。
比武之前胡菘蓝给了苏怀泽一些丹药,当然这些丹药是要以后拿药草还的,支惊鸿就豪爽多了,他最近被师父学做符篆,所以给了苏怀泽一大把符篆,而谢平澜逼着苏怀泽看完了那本《破剑法》。
谢平澜的比武在上午,苏怀泽站在一旁看着他,对面的弟子从来没见过,谢平澜沉稳地拔出剑,不到十招,那位弟子就被剑气掀到台下去了,周围一片较好声,苏怀泽直叹完全没有压力。
苏怀泽的比试是在傍晚,让他惊讶的是掌门也来了,坐在台子上看着比武,苏怀泽拔出剑朝着叫周大文的弟子冲去,在秘境里的高强度训练已经让他形成了强大的反应能力,所以对战一个普通的外门弟子完全没有压力,苏怀泽一个侧身虚晃一剑过去,然后猛然暴起踢向周大文,周大文没反应过来就生生受了这一脚,此后,周大文的反应能力明显慢了许多,不到一刻钟,周大文已经被苏怀泽逼得被迫投降了。
苏怀泽向台子上看去,掌门微笑地点了点头。
他兴奋地跳下台走到谢平澜身边,谢平澜毫不吝啬地赞美:“怀泽很棒。”
当夜晚来临时,胡菘蓝已经把第二天要对战的弟子的情况告诉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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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求求你救救我和姜师弟!”
沧海的东边一隅,霍飞玉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姜望北则虚弱地趴在地上,他身上毒已经清了出来,但是筋脉大大受损,恐怕以后修炼都有影响。
“师父,一旦苏怀泽和谢平澜进入内门说出我们做的事,我们肯定要被掌门赶出沧海啊!师父!求求你!”
站在前方的长老阴沉张脸,手里的木棍被他一手捏碎,他低声说:“不会的,掌门还不敢轻易动我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在0点之前
☆、26比武中
第二天再比武时,一些内门弟子来过来观看,大多是听说今年外门出了两个人才,内门弟子好奇过来观看。
第二场比武谢平澜和苏怀泽在不同的擂台,时间相同,于是他们俩个拍了拍各自的肩膀就朝相反方向走去。
只不过胡菘蓝在谢平澜那处观看,支惊鸿则带着一些内门弟子在苏怀泽台下观看。
第二场苏怀泽要对付的恰好是第一场周大文的弟弟周大武,苏怀泽挥剑过去两次都扑了个空,很显然,周大文应该把苏怀泽的招式告诉了他弟弟。
周大武手举双锤,眼如铜铃,整个人看上去健壮有力,苏怀泽和他一比就显得娇小多了,周大武是三灵根,也是这一批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平日里没怎么输过。
苏怀泽后退一步开始回想清永教他的招式起来,周大武挥着铁锤直冲而来!苏怀泽一个侧身,然后迅速转身挥剑破去,周大武的衣袍上赫然出现一道长口子!下面围着一些弟子不由得叫好起来。
周大武脸憋得通红,只会使用蛮力冲过来,而苏怀泽勾了勾嘴角一个灵活的侧身又避了过去,然后轻轻一踢周大武整个人倒在擂台上。
自从苏怀泽看出来周大武只会用蛮力后,他凭借自己灵活的走位不断地消磨着周大武的耐心,到后来,周大武急得横冲直撞被苏怀泽用剑身狠狠打了一下掉下了擂台。
支惊鸿飞快地鼓掌,苏怀泽下来时,谢平澜拿着剑刚巧走过来,他看了一眼擂台接着说:“怀泽真厉害。”
苏怀泽还在打赢对手的自我膨胀中,立马接话道:“那是!”
谢平澜几乎是宠溺地望着他。
支惊鸿&胡菘蓝:“……”
这一场比试完之后,两人御剑到山下叫了一份烤鸡,虽然苏怀泽和谢平澜已经辟谷但是,苏怀泽一想起来烤得黄澄澄油亮飘香的烤鸡还是忍不住流口水,他们俩就要了一个包间然后把酒楼的招牌菜全都尝了一遍。
不过大多数时间都是谢平澜把骨头剔掉,然后沾好佐料递给苏怀泽,苏怀泽看着面前一桌美食眼睛都眯了起来。
五年时间里谢平澜和苏怀泽一直呆在秘境修炼,沧海脚下的小镇在这五年又扩大了一番,人口众多,集市发达,苏怀泽边走边好奇地观望,两只眼睛灵巧清亮地看着街边小摊,而谢平澜仿佛是苏怀泽的家仆,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其实大多数是在看苏怀泽罢了。
苏怀泽和谢平澜几乎晃到了晚上才回到沧海,不过今日的沧海有点不同,苏怀泽和谢平澜向下望去,从各个山峰上慢慢浮起来数个许愿灯。
苏怀泽让谢平澜凑近点去看,他看到一个许愿灯上写着:
“幸得当初能别我,至今犹忆贺双卿。”
苏怀泽“啧啧啧”说:“这肯定是哪个弟子思春了。”
沧海上空飘了无数许愿灯,有的灯上写的诗句,有的灯上写了寥寥数语,而有的灯上……贴满了符篆。
苏怀泽&谢平澜:“……”
他们落在炼丹房门前,胡菘蓝正弯腰拿着毛笔在灯上画着什么,苏怀泽跑过去一看好奇问道:“哎?师姐你画的这是什么?”
胡菘蓝说:“我有一个丹药缺了一个药引子,希望上天能给我这个药引子。”
苏怀泽:“什么药引?”
胡菘蓝皱了皱眉:“月莲花啊,我找了很久都找不到啊,现在炉子有了,其他药草都有了唯独千金一见月莲花啊。”
苏怀泽:“……”想当初一天吃三株月莲花真是暴殄天物。
支惊鸿拿来两个做好的许愿灯递给苏怀泽说:“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沧海传统,弟子们都把自己想说的话写在许愿灯上,说不定老祖也会看见。”
苏怀泽抱住一个许愿灯,拿起毛笔,凝神定住了,他转头问支惊鸿写了什么,支惊鸿挠了挠头老实说:“我写的早日突破金丹期。”
苏怀泽看着许愿灯里面的白蜡还是不知道写什么,他扔下笔围着炼丹房跑了一圈挤在弟子中间看别的弟子写了什么,然后又跑了回来,谢平澜站在他身后两手空空地看着他。
苏怀泽:“你灯呢?”
谢平澜:“写好了,飞了。”
苏怀泽:“你不等我!你写的什么?”
谢平澜:“说出来就实现不了了。”
苏怀泽:“……”
苏怀泽沾了沾墨提笔在灯上写道: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然后松开了手。
长明灯随着微风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和无数个灯火一同飘向无际夜空。
苏怀泽仰头看了一会,然后就凑到还没画完月莲花的胡菘蓝身边悄悄地问:“哎师姐,谢平澜写的是什么你看到了么?”
胡菘蓝正在用毛笔点缀月莲花之间的花蕊,凝神屏气压根不理会苏怀泽,苏怀泽又跑到支惊鸿身边问他:“你看到谢平澜许愿灯上写的什么了么?”
支惊鸿摇了摇头:“没有,他是拿到角落里去放的。”
苏怀泽泄了气,踱着步回到房间里,谢平澜已经和衣躺在床上了,苏怀泽张了张口还是没有询问,吹灭蜡烛,躺在床上。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是什么意思?”
谢平澜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苏怀泽眨了眨眼咧了咧嘴说:“就是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意思!”
谢平澜那里又没了声音,苏怀泽没有作声闭上眼睛睡着了,谢平澜看着窗外,窗外还能看到不断飘向天际的许愿灯,谢平澜微微笑起来,眼里像是流转了千万缠绵,然后闭上了眼。
在沧海派的上空漂浮着无数个许愿灯,大多数都是写了未来抱负和儿女情长,惟有一盏灯,静静地飘向天际,白蜡发出的光把灯上的字照得清清楚楚,灯上惟有三个字,是一个名字——苏怀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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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时,苏怀泽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敲门声力度之大让他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谢平澜穿上外袍打开了门,胡菘蓝走了进来,她仿佛是跑过来的:“苏怀泽,下一个和你比武的弟子受伤了,还没好,所以你直接会和谢平澜比最后一场!”
外门弟子参加门派比武也是一种历练,但是由于要求高,外门弟子大多都是三灵根以下的资质,修为增长缓慢,所以能参加门派比武的并不多,再加上沧海是正道第一派,弟子众多人才济济也不缺弟子,因此说是门派比武,其实也没有多少人参加。
只不过苏怀泽没想过要和谢平澜比试最后一场,他们相交相知,又是挚友,如果有一方败了不知会不会在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苏怀泽皱了皱眉,抬头看了看谢平澜,谢平澜在低头沉思,不过苏怀泽看出来他双手垂在两侧握得紧紧的,苏怀泽走到他面前,侧头微笑,像平日里一样拍了拍他的肩说:
“别想太多,我们都用尽全力!”
谢平澜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郑重地点了点头。
苏怀泽和谢平澜的比试安排到了晚上,支惊鸿和胡菘蓝还拿了灯笼,这场比试来观看的人很多,外门弟子几乎全都来了,而高台之上坐着掌门,支惊鸿的师父和霍飞玉的师父。
苏怀泽看着对面的谢平澜,五年前的记忆逐渐在脑海里模糊,他只记得最深刻最痛苦的那一段记忆,他和谢平澜被关进静律堂里,没有人也没有食物,印象里只记得谢平澜温暖的怀抱。
时间如白驹过隙,他和谢平澜已经成为翩翩少年郎了。这场比试之后他们就成为沧海真正的闻名天下的内门弟子了。
苏怀泽长得是极好的,他侧头微微一笑,恰如春花开放一般扰人心魂,然而刹那,他提剑破空而来!
苏怀泽同时也是谢平澜的最后一场比开始了!
他们俩从一开始就修行同一秘籍,到后来入秘境时,清永又亲自教他们剑法,也就是说从一开始到现在为止,他们自始至终修炼相同剑法也无二,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苏怀泽已经在筑基期,而谢平澜还在炼气期。
如果说上次苏怀泽和谢平澜的比试只是小打小闹,那么这次,苏怀泽把清永交给他的剑法发挥到了极致。
苏怀泽本就是五灵根,筑基的时候又吸收了整个山头的灵气,所以内力充沛,挥剑的剑锋和剑气张扬地向四周镇去,谢平澜还没碰到苏怀泽的剑刃就手指发麻,他眼眸变深,苏怀泽这次是用尽了全力!
苏怀泽利用筑基期自带的威压想死死压住谢平澜的攻击,修士们都知道,一个炼气期的弟子是很难打得过一个筑基期的弟子,因为修为已经摆在了台面上,而苏怀泽不敢放松因为他亲眼见过谢平澜是怎么抵挡霍飞玉的攻击的。
谢平澜被凌厉的剑锋和庞大的剑气几乎要掀翻到台下去,这样下去,别说是比试他根本接触不到苏怀泽!
作者有话要说: (≧▽≦)
求评论!
比心!!!
☆、27去拜师
台下的弟子只看到谢平澜步履艰难地举着剑拼命的抵挡着苏怀泽的剑锋,胡菘蓝微微颦眉,苏怀泽的战术已经一清二楚,借助筑基期的强大优势死死压住谢平澜,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正确的做法。
谢平澜在毫无破绽的剑气下毫无招架之力,一是因为苏怀泽的修为确实在他之上,二是他在面对苏怀泽的时候无法用尽全力。
苏怀泽微微皱眉,他慢慢接近谢平澜,借着剑气说:“忘了比试前我说的什么了吗!谢平澜你在想什么!”
谢平澜心中一颤,看向对面的苏怀泽,像是逃避一般挥出了第一剑!
苏怀泽后退两步,表情平缓了许多,又重新举起剑来。
两人交锋三十几招,台下弟子只看到剑光飞舞而具体招式却看不仔细,胡菘蓝和支惊鸿又惊讶起来,从一开始苏怀泽死死压制住谢平澜,到后来两人相持不相上下再到这个时候苏怀泽有时还被谢平澜逼得退后两步。
明明只是练气期的谢平澜,却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爆发力,这让众人不由得期待起这次比试的结果来。
苏怀泽抿了抿嘴,自己推测的果然不错,谢平澜是属于越战越勇,越到后来他的爆发力就越强,而且他还熟练那本剑法,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应当速战速决!
在苏怀泽五个灵根当中,土灵根是最粗壮的,苏怀泽默念了一个法诀,从地下瞬间鼓起说个土包拦住了谢平澜的去路,就等这一刻,苏怀泽提剑暴起向谢平澜刺去。
胡菘蓝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
台下弟子只看到,两人周身形成了肉眼可见的白色的巨大的剑气,而身处中央的苏怀泽瞳孔渐渐睁大,仿佛一切都成了慢动作,苏怀泽看到谢平澜身上逐渐散发出强大的灵气,接着在下一秒,漫山遍野的灵气迅速向谢平澜身体里涌去,仿佛舒缓的身体里有一个抽泵在疯狂地吸收着天地的灵气!
两人之间的气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涌向四周,台下弟子被风吹的睁不开眼,而掌门和众多长老也不得不眯起眼睛。苏怀泽在漩涡中几乎站不住,他把剑刺进擂台里支撑着他摇晃的身躯,而谢平澜岿然不动的站在那里。
大约一刻钟后,像是雨过天晴,光风霁月,两人周身的漩涡突然散去,像是从来没出现过一般,谢平澜还是站在那里,但苏怀泽看到他的第一眼瞳孔瞬间紧缩。
台下弟子均倒吸一口气,台上的掌门和长老均看着谢平澜。
谢平澜,他筑基了。
就在这打斗中,他突破了筑基!这种情况已经百年未见了!
苏怀泽紧咬牙关,趁着谢平澜还没反应过来就冲了过去,谢平澜微微睁开眼然后一瞬锁定了苏怀泽,苏怀泽心猛然一惊,谢平澜已经举起了剑,剑锋相交咣当一声,苏怀泽瞬间被强大的剑气掀地后退了数步!
谢平澜对剑法的领悟又加深了。
台上的掌门微微皱眉,他上下打量着谢平澜,按理来说,五灵根的弟子不可能会在比试中突破修为的,谢平澜看上去挺拔如松,出剑沉稳,怎么看都不像是资质不高的弟子,清旭皱眉沉思,清永也提到过苏怀泽和谢平澜这两位弟子,难不成他们身上还真的有一些秘密?
谢平澜站在一处不动已经抵挡了苏怀泽数十招,只是单纯的防御而已,苏怀泽出剑毫无破绽但是谢平澜周身根本没有可攻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