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奴完本[古耽]—— by:梅花五

作者:梅花五  录入:11-06

看到吉谦作出一个冤枉的表情,吴坤接着说:"你就没一句真话......你对我说的那么好......结果,却是为了我五姨娘......"
吉谦呼出一口气:"我为了她......我怎么可能为了她啊,拜托你长点脑子,我......我看上的是你好不好?"
吴坤半信半疑:"你明明跟我爹说......"
"难道我要说为了你啊......"
其实好像还有很多地方不对,可吴坤内心深处倒十分想去相信:"可是你......"
吉谦挪开眼不再看他:"可是什么呀可是,我都快死了你也没句好听的。......跟你说话真没意思,不然我还是昏一会算了。"
吴坤见他果然闭上眼睛,作气息奄奄状,急道:"别!......那你说怎么办?"
吉谦只动嘴:"说点好听的,我爱听的。"
"好听的?你想听什么啊?"吴坤征求意见。
"说你喜欢我......"吉谦又睁开眼。
"啊?......"吴坤犹豫。
"怎么?说不出口?......那亲一口也行。"吉谦微笑,嘴角还粘着血,简直就是一副好色不要命的样子。
吴坤继续犹豫,还向四周看看。
吉谦又道:"......怎么了,嫌弃我了?你凭什么啊......罢了,我死了以后......"
他话没说完,吴坤已经把嘴贴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亲了一下。
吉谦眼睛登时放大,然后嘴角慢慢上扬,呈现一个很大的弧度,要不是脸色不佳,真可算的上是神采奕奕。
吴坤被他骗惯了,又开始有点疑心:"你怎么那么精神啊你是不是又骗我啊?"
"我......我骗你?"吉谦表情扭曲。
"可你......你老说自己要死了......"吴坤赶紧解释。
吉谦怨愤:"我......我这都快撑不住了,你就这么想我死啊我死了你去哪找更好的去!得,我被你亲的回光返照了行不行,等会就如你的愿......"他又开始倒吸冷气:"先帮我翻下身吧,帮我看看后背怎么回事,痛得要命......"
"噢。"吴坤费力地去搬他。一侧过他的身体,吴坤就被吓得呆在那里。不知是被什么东西所伤,他后背上的一片血肉糢糊,衣服全成了条状,一缕缕都粘在背上。
吴坤胃中一阵翻腾,一股凉气顺着尾骨窜上来,抖抖索索地伸过手去。
"......怎么回事......这白的是......什么啊?"
吉谦叫了一声:"别动......骨头啊笨蛋!"
这里正混乱着,门口一阵响动,原来是张宝两人带着大夫过来了。
张宝见吉谦醒了,大喜过望:"你醒了?"
吉谦正疼得七荤八素,朝着他勉强咧咧嘴。
大夫先是皱着眉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又走过去查看吉谦伤势。看了一会儿,道:"你们可没说这么严重,我只略带了些东西,这里又什么都没有,清洁敷药熬药的也不便,我可不能保证救过他来,要想好好的治......"
吉谦打断他为自己医术辩解的唠叨:"行了,你就差差的治吧。"
那大夫看他说话说的还那么干脆,不禁愣了一愣:"我可不敢打保票......"
吉谦道:"行行行,赶紧处理一下得了,等会我自己开方子,死了算我的还不行吗?"
大夫闻言开始动手,张宝等人也关切地围了上来。吉谦抬眼看看他们:"你们怎么还不回去?"
张宝看着他,露出无奈、责怪、不解的复杂神情:"你怎么能......"
吉谦无意与他们多说:"走吧走吧,赶紧回去睡觉,该干什么干什么。"
张宝二人不放心:"可你......"
吉谦不耐烦地道:"还不快走。"
张宝二人互相对视,终于听他的叹着气走了。
大夫替吉谦粗粗处理了一下伤势,站起身来看向不敢朝这边直视的吴坤:"少爷?行了。要是不用我开什么别的方子就把钱先给了吧,要是以后需要换药我还可以再过来。"
吴坤连忙道:"好......好。那你去账房拿钱吧。"
一直昏昏然的吉谦此时突然拉住大夫,道:"等会儿,你怎么来的?......我搭你的车走吧。"
吴坤惊讶:"你去哪?"
吉谦咬牙道:"难道我在这儿等死吗?明天你爹要是知道了还不来个赶尽杀绝啊。"
吴坤想想也是,明天吴老爷如果问起,那吉谦还是逃脱不了。他道:"那你想去什么地方。"
吉谦道:"......我自有地方去。先借我点钱吧......还有,账房就算了,你自己把药费付了。"
大夫想了想道:"那也不是不行,反正我叫小童赶驴车过来的,......就怕你受不来颠簸。不过你倒可以去我那里,我再好好给你瞧瞧。"
这大夫虽然二把刀,探索精神倒是可嘉。吉谦也不管他:"走吧。"
趁着深沉的夜色,吴坤和大夫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吉谦弄上了那架破驴车。二人都是瘦瘦巴巴的体型,搬人又得极为小心,因此等溜出院门,无不累得满头大汗,而吉谦被他们上上下下一番折腾,也半死不活,几近奄奄一息了。
驴车晃晃荡荡走了一会儿,半晕的吉谦又醒了过来,他看见挤在一旁的吴坤,哑声道:"你怎么来了?"
吴坤道:"我跟着你啊。我们先去这位大夫那里怎么样?"
吉谦皱起眉头道:"谁叫你来的?天都快亮了吧,快回去!"
吴坤道:"反正我都出来了,再说你伤的那么严重我不跟着你你怎么办啊?"
吉谦道:"我不用你管了,回去吧。......回去就说没见过我,听见没?"
吴坤道:"我不回去,我得把你安置下看你没事了再回去。再说是我让家人把你送过去的,我怎么能说没见过你呢?"
吉谦听他如此说,头一歪,无力地闭上眼睛。吴坤凑过去:"你怎么了?"
吉谦不睁眼,嘴唇嚅动:"没事。我不管了......我要睡觉。"
吴坤怕他一睡不起,连忙道:"别睡别睡,你说说话不行吗?"
吉谦不语,只余睫毛煽动。
吴坤又去轻推他:"真的别睡啊。......大夫说的。"
吉谦从嘴里含含混混地蹦字:"......好......听......的。"
"啊。"吴坤心虚地朝旁边的大夫看了一眼,"什么好听的?"
"就是好听......的。"
吴坤怕他再晕,使劲吞了口唾沫:"......嗯......我......喜欢......"他看一眼好奇地望着他们的大夫,终于狠狠心说道:"......吉谦。"
他当着外人说出这句,羞得满脸通红,亏得夜黑,谁也看不见。说来这话比灵丹妙药还管事,吉谦果然睁开了眼睛,似笑非笑:"吉谦是谁啊?人家喜欢你吗?"
吴坤一愣:"我......"大夫探过身来凑趣:"是啊,吉茜是哪家姑娘?十里八乡我还没听说有姓吉的姑娘啊。少爷要是看上了,就叫家里人托人去提啊,就少爷这一表人材的,想来这位吉姑娘一百个愿意呢。"
吉谦忍不住笑得连连咳嗽,好半天才喘得平息:"......就是说,吉谦得上赶着找你呢。"
大夫也笑,接着开始一路吹嘘自己家的凤求凰经历,直到到了吉谦所说的君子居客店。
把吉谦送进去,大夫觉得自己也算仁至义尽了,赶紧拿了钱坐着车回家找凤去了。
吴坤趴到床边上:"你好点了吗?"
吉谦等待新激起的疼痛平息,然后道:"行了,你回去吧。"
吴坤不放心:"我再等会儿吧。"
吉谦道:"......等什么啊,我问你,回去要是吴老爷问你你怎么说?"
吴坤挠头:"......我......我不知道......。"
吉谦道:"别跟我说你不会撒谎。"
吴坤嘟囔道:"我是不会撒谎嘛......"
吉谦道:"所以你赶紧回去,还能赶上都没起来,要是别人问,就推到那几个打手身上好了,可别说你把我送出来的。"
吴坤道:"你怕我爹怪我啊......应该没事吧,他还是很疼我的,就算生气也不至于打我吧?"
吉谦道:"我是怕你一招全招,把我给卖了!"
吴坤急道:"我不会出卖你的!"
吉谦微笑:"行了,快走吧。"
吴坤道:"那我去嘱咐那伙计好好照顾你,给你送药。明天我再带大夫来看你。"
吉谦愁眉苦脸:"大少爷,你可别再来了。你老实呆着,不用管我,我好了会去找你的。"
吴坤看看他,疑道:"真的?"
"真的。"
"那要什么时候?"
"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去的。"吉谦疲惫地闭眼,"走吧,我睡一会儿。"
"噢。"吴坤半信半疑地起身,无论被他坑过多少回,他总是想要而且真的愿意相信他。
他把自己身上剩下的钱全给吉谦塞到枕头底下:"我走了。"
"嗯。"
吴坤走到门口:"你真的会来找我吗?......那你可要小心啊。"
吉谦没有回答,他已经睡着了。
22、耳光响
吴坤揣着十五只七上八下的吊桶回到家里的时候,天已破晓。
等他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会儿,天就彻底大亮了,然后,他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吴坤被丫环香儿推醒了:"少爷,少爷,醒醒,老爷叫你过去呢。"
吴坤渐渐清醒,坐起身来,心虚地打听:"你知道叫我什么事吗?"
香儿扁扁嘴:"我哪知道啊。早先老爷就叫你,我喊了你几声你也不醒,我们看你回来那么晚就索性替你去回了老爷。然后老爷就问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就说你大清早才回来的,然后老爷的脸色就变得特难看,叫我们马上来喊你过去。"
吴坤大脑瞬间短路,心中暗暗叫苦,恨不能捶胸顿足一番。
这都什么丫环啊,比他自个还老实!
他磨磨蹭蹭来到吴老爷房里,主意还是没想出来。
吴老爷脸色阴沉地坐在太师椅上,身边站着昨天殴打吉谦的家丁之一,还有杨管家并一个看上去较为面熟的长工。
吴坤走过去,怯生生叫了声爹。吴老爷抬眼看他,目光如炬:"你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我没干什么啊。"吴坤低声嘟囔。
"没干什么?!"吴老爷怒斥一声,"德柱说你叫他们放了那个吉谦,甘云说你跑到他们住处去打听他的下落,丫环说你一夜未归,你还说你没干什么!还有,昨天你深更半夜跑到我房里到底是想做什么来着?"
"我......"吴坤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你把他弄哪去了?"吴老爷追问。
"......我不知道。"吴坤硬着头皮说瞎话。
"少爷,不是您让我们先放了那小子,然后说自己要去找老爷吗?"家丁之一急着洗清自己。
"后来......我没看见。"吴坤虽然理不直气不壮,但想起吉谦的嘱咐,死鸭子嘴硬。
"不是吧少爷。"那家丁怕自己担责任,更加着急,"你可别害我啊,我们把他打得半死,动都动不了,要没人帮忙还能飞了不成?"
"那个......"吴坤的确没害过谁,因而不敢看他,理屈地望向一边。
吴老爷强压着怒气:"甘云!"
那个长工赔笑,尖着嗓子道:"老爷,昨晚大伙确实都在屋里睡觉,就有几个听见动静出去的也是不一会就回来了。"
吴老爷哼了一声,声音严厉对吴坤呵斥:"还不快说!......你给我转过头来!"
吴坤吓得一哆嗦,连忙回过头来。吴老爷脸色铁青,鼻孔放大,再联想起昨晚看到的惊人一幕,吴坤突然觉得自己老爹委实有些异乎寻常的可怕。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吴坤在不知道如何否认的情况下,终于鼓起勇气:"爹,他也不至于被打死吧......"
话音未落,一记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
吴坤被打的蹬蹬倒退了好几步,一时间反应不过,直愣愣看着吴老爷。
吴老爷也气呼呼地看着他,直到他的脸一点点由白变红,由红变肿,然后肿到让吴老爷有点后悔的程度。
发木的脸颊反应过来,便是火辣辣的疼痛。吴坤从前虽然畏畏缩缩,却还听话,是以长这么大还没真正挨过打,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把他彻底打懵了。他也不敢抬手去碰脸,强烈的疼痛让他的眼泪如开闸放水般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磨着脚后跟地想往外蹭。
吴老爷自己的手也震得生疼,不免为他心疼,然而余怒未消:"哭什么?我打得不对?"
吴坤听得父亲语气严厉,虽然委屈万分仍是抽泣着回答:"......对......"
"那你把他弄哪去了?"吴老爷道。
要搁以前,就这么逼,天大的事吴坤也招了,可如今这事,他怎么想也不能招,招了吉谦还不得被他们揪回来,死路一条啊。所以他忍着害怕和疼痛:"我不知道......"
"你!"吴老爷怒火上涌,又不舍得再教训他,抬起手倒不知怎么好了。
此时帘动佩响,大太太从后面走了出来。她看见吴坤半边脸肿得老高正叭叭掉泪的可怜相,自然不忍:"坤儿,我看看。"
吴坤望见母亲,委屈愈加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竭力忍耐却依旧哽咽难耐。大太太看没什么大事,叹口气施施然转向吴老爷:"老爷,坤儿一向老实,他不说就是真的不知道,你打他有什么用啊?"
吴老爷哼了一声:"他不知道?你问他知不知道。"
大太太道:"我刚才在后边偶然听了点,也知道了个大概。其实这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老爷生气,教训一顿出出气也就完了,若真打死了也是场人命官司呀。一个长工,难不成你还和他一般见识?他自己理亏,又得了这么个教训,还不记一辈子,跑得远远的啊,......老爷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何况,坤儿又有什么错呢,莫说他也未必知道,就是真的知道,想来也不过是动了点恻隐之心,不值当挨这么狠的打啊。"
大太太是正宗原配,平时无比稳重端庄,多年来对吴老爷的事又从来不管不问,就跟个泥塑菩萨没两样,所以她但凡发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吴老爷开始虽有点不耐,寻思了会也便罢了,他朝吴坤挥挥手:"你跟你娘下去擦点药吧。回去好好想想,想好了再来见我......越发没个样子,学会擅作主张了!"
23、重相见
自那日狼狈不堪地跟母亲下去擦药,吴坤这一个月来都过得灰溜溜的。
他自然没有想通想好然后去找吴老爷坦白的时候,而吴老爷虽然没再逼他,也没给他过什么好脸色。
吴坤因为脸肿给县衙告了病假,后来肿虽退了,可又开始咳嗽,人也整天魂不守舍,蔫蔫得像个瘟鸡,所以索性再没去过县里,反正吴老爷心绪不佳,懒得搭理他,也不去管他。
吴坤整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闷在屋里,那叫一个心情抑郁,度日如年。其实中间他也憋不住偷偷溜去那个君子居客店看过吉谦,可那里早就改旗易帜入住新人了,连店里伙计也都忘光光说不出什么子丑寅卯了。吴坤开始时失望大过庆幸,等一回头不慎看到躲避不及的杨管家时,又庆幸大过失望了--幸亏走了!
尽管气氛压抑沉闷,吴老爷定下几房共食的规矩不能改。
这天恰逢处暑,除了目前为止不知在哪间小屋反省的五姨太,四房太太加吴老爷和吴坤齐聚一堂,围着桌子正在用饭。
忽然,外边噼里啪啦脚步声响,杨管家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老爷!老爷!"
吴老爷把脸一沉:"大呼小叫什么?"
杨管家急火火道:"不是......老爷,县衙里来了好多人,气势汹汹的,连县太爷都亲自来了......"
吴老爷手里的碗珰地嗑在桌上,他一下子站起来:"什么?"
不消片刻,已经有几个身强力壮的捕快闯入,哗啦啦把屋子围将起来。姨太太们花容失色,惊叫几声直往内室躲去。
吴老爷勃然变色:"你们凭什么私闯民宅?"
他话音刚落,就见身着石青色官服的尹县令踱步进来:"凭的自然是大清律例。"
吴老爷腮上肌肉乱颤,不知是怒是笑:"哦?......我倒是犯了哪条?"
尹县令长长脸上一丝笑容也无:"多了。你要本官给你一一列举吗?--还是回衙门你自己说去吧。来人......"
"等等!"吴老爷朝扑上来的捕快喝了一声,对尹县令道:"尹大人,我敬你是本县的父母官,一直对你尊崇有加,可你无缘无故无凭无据找上门来抓我也未免太欺人了吧。乡里哪个不知我吴全伦向来安分守法,忠厚传家?就连前任县太爷张大人也称赞我为人,高看我三分呢。凡事都要讲个理,若说不出什么一二三,便是县太爷也没有乱逮人的道理!我倒要问问,您初来乍到的,凭什么说我有罪,凭什么要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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